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起吧。”李玉箐看也不看一眼,便往院子里面走去,一路迈上台阶,入了厅房。
白国的使者们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狐狸,此刻正因为大比重新来过之事,吵得脸红脖子粗。也有几名年轻些的,却是躲在后头,压根不敢开腔。
老狐狸们此时吵得入神,就连李玉箐进来了都没发现,还是另外几名年轻男子觑见李玉箐脸色不好,连忙起身分开吵架的众人。
众人这才发现郡主来了,连忙收拾仪态,纷纷见礼:“参见郡主。”
李玉箐点头应了一声,也不客气,直接上座:“怎么回事?”
“回郡主的话,此事乃是大景朝欺人太甚。”众人纷纷落座后,便由最有资历的一名使者,将此事从头到尾一一道来:“……原是他们自己出了岔子,那衣裳当众剥落,岂能怪到我们头上?我们赢了便是赢了,他们怎能不认?竟要重新比过,太也过分!”
李玉箐听罢,眸光微垂,又问道:“其他三国皆未收到圣旨?”
“更气人的就在这里!”那名老使者猛地一拍桌子,直是脸红脖子粗地道:“要重新比过,那便都重新比过。只叫咱们一国重新比过,是什么意思?”
圣旨发下来后,其他三国都暗暗嘲笑,好不可气!
李玉箐却出乎意料地冷静下来,她略一思索,忽然勾唇讥讽地笑了:“倘若咱们赢了还好。倘若咱们输了,他们又岂有独善其身的道理?”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321章 已经是死人了
众使者们一听,也都纷纷恍然。无不在心中暗骂,大景朝的皇帝真是老成精了,他怕四国全都不满,便只挑出一国来重新比试。假使大景朝赢了,自然有借口挑其他国也都重新比试。假使大景朝输了,自然也丢不了太多面子。
“奸猾的皇帝!”老使者骂道。
心中甚至暗暗在想,大比之日,舞女们身上的衣裳忽然剥落,会不会是大景朝的皇上故意弄出来的?如此便可以使出花招来,诱他们入瓮。
“重新比试的话,流程是什么样?”李玉箐抬眼又问。
老使者便摇了摇头:“暂且不知。大景朝的皇上只叫我们去御衣局,寻一位姓凤的妇人,乃说此事由她掌管,叫我们一应听从她的吩咐即可。”
姓凤?李玉箐不由心想,方才在外头,拐了庭儿的那小娃娃曾经说,庭儿是他的舅舅家,凤家的孩子。莫不是同一个凤家吧?
随即好笑地摇了摇头,哪有这样巧的事。李玉箐打听完毕了,便起身说道:“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日吃过早饭便去御衣局,寻那凤氏妇人商议罢。”
“恭送郡主。”在一声声恭送中,李玉箐昂首离去。
凤瑶回到御衣局后,先去熊姑姑那里报了到。否则,以熊姑姑的性子,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饭也不会叫人送。
从熊姑姑的院子里出来后,凤瑶便回了清宁居。才走进院子,便见闫绣娘格外兴奋地迎出来:“夫人,您回来了!”
自从知道凤瑶要主持重新比试之后,闫绣娘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此刻亦步亦趋地跟在凤瑶的身后,不停问道:“夫人,咱们什么时候重新比试?怎么个比法?”
凤瑶进屋把东西放下,才笑着引了闫绣娘坐下,解释道:“比试的时间,要等到跟白国的使者们商议过后才能定下。至于比法,我心中虽然有了主意,但是也要跟他们商议一番,最后才能定下。”
闫绣娘仍然坐不住,只是着急问道:“夫人心中的主意是什么?”在闫绣娘看来,凤瑶这样厉害,她既然有了主意,多半能够说服白国使者。便想听一听,到底怎样比呢?
凤瑶见她着急得很,不由得一笑,刚要说什么,忽然外头跑进来一名宫人,说道:“凤夫人,外头有个年轻女子找你。”
“哦?可有说她叫什么?”凤瑶问道。
“那女子说,她叫青槐,还说请夫人务必见她。”宫人答道。
“什么?青槐?她还敢回来?”闫绣娘听罢,猛地站起来,瞪起眼睛喝道。
宫人不敢多言,只是抬头看着凤瑶。
凤瑶的眼睛眯了眯,缓缓开口道:“那便请她进来吧。”
“夫人?”等宫人下去后,闫绣娘握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焦急而紊乱,“她还敢来?莫不又要坏我们的事?等她来了,咱们怎样教训她?”
凤瑶只好又拉她坐下,说道:“闫姐姐别急,等她进来了再说。”
闫绣娘仍旧面露愤愤,却在凤瑶身边坐下了,偏头看向门外。不多时,在宫人的带领下,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姑娘低眉垂首地走了进来,举手投足之间,很是恭谨的模样。
闫绣娘猛地站了起来,盯着来人的面孔,渐渐愤怒消去,变为犹疑。
“凤夫人,人带到了。”宫人将人领进来后,便退了下去。
那名自称“青槐”的女子,便低头行了一礼:“青槐见过夫人。”
凤瑶盯着这名自称“青槐”的女子,但见她生得眉目端正,身材窈窕,因着年纪较轻,竟很有些小家碧玉的模样气度。同从前那个浓眉大眼,呆憨热情的姑娘,竟是天壤之别。
“你,你是青槐?”闫绣娘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她。
青槐点头微笑,答道:“小女子便是叫做青槐。”
“你是那个曾经伺候我们的宫女,青槐?”闫绣娘忍不住又问道。
青槐面上笑容不减,从容不迫地答道:“小女子曾经奉命在清宁居伺候过凤夫人和闫绣娘一阵子。”
“果然是你!”闫绣娘大喝道,然而这大喝里面,又有些不确定,她走近青槐,盯着她的脸问道:“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青槐微微退后半步,笑着又道:“小女子本身便生得这个模样。只不过,从前因为受人指使,面上做了妆容罢了。”
这一下,即便闫绣娘仍旧认不得,也终于信了,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指着青槐抖抖索索地道:“是谁指使你,叫你毁了我们的东西?”
青槐抬头看了一眼凤瑶,细声细气地说道:“是凤夫人的对头。”
“你!”闫绣娘但见她供认不讳,直是气得脸都白了,她的手指头哆嗦着,像是要给青槐一巴掌:“你这个卑鄙小人!叛徒!下作!”
闫绣娘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恶劣词语,全都搬了出来,指着青槐的鼻子骂道。青槐被她指着鼻子骂,竟也不生气,仍旧是神色淡淡,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如此一来,倒把闫绣娘气得更狠了:“枉我一片真心待你!没想到你竟是别人家的狗!”
凤瑶心中叹气,起身把闫绣娘拉开,而后看向青槐问道:“你来做什么?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青槐抬头一笑,说道:“夫人,我如今已是自由身,特来投奔夫人。”
“呸!什么自由身!皇上刚下了圣旨,叫夫人主持大比之事,你便来投奔了,你安得什么心?”闫绣娘气得啐她一脸,“夫人不会相信你的,你这个两面三刀的不忠不义之徒!”
青槐抬袖擦去脸上的唾沫,神情已经有些淡了,抬头看着闫绣娘激动的面孔,嘴唇动了动,终于是没说什么。低下头去,直等凤瑶把闫绣娘哄住了,拉回桌边坐下,才说道:“夫人是有本事的人,如果留我在身边,必定如虎添翼,做出一番大事来。”
“你算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闫绣娘忍不住又骂道,偏头瞧见凤瑶似乎在笑,不由提高声音道:“如此两面三刀的小人,哪怕就有再大的本事,夫人也必不会要你的!”
青槐不理,只是定定瞧着凤瑶。
凤瑶此刻也瞧着她,先头是几不可查的轻笑,渐渐竟放大了,变成十分愉悦的笑容。
“夫人,您笑什么?”青槐但见凤瑶的反应,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不由得心中有些没底。
只见凤瑶倒了杯茶,饮了两口,才不急不缓地道:“你的本事确实不错,派去做细作,实在令人防备不得。”
青槐听罢,不由得露出一抹骄傲。她此生最得意的事,便是自己与生俱来的、信手拈来的伪装。
凤瑶瞧着她毫不掩饰的自傲,面上笑容淡了一些,又道:“你为那位做事之时,心中便存了寻新主的念头,我怎知你跟了我,不会再做出相同的事?”
青槐听罢,面上陡然变了。惊疑不定地看着凤瑶,再也没了方才的自信满满:“夫人,我,我倾慕夫人的才华品貌,再不会背弃夫人的。”
凤瑶却不听,只道:“你最大的筹码,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叫人对你深信不疑。可是,你的这个本事,我是不敢要的。你还有别的筹码吗?假使没有,你今日来投奔我,实是一个错误。”
青槐听到这里,脸色更苍白一些,目光中的惊疑也愈发深了。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竟是失了秩序:“夫人,我真是倾慕您的才华品貌,一早便为您倾心。当日,当日箱子里的耗子虽然是我放的,可是我放进去之前便掐得半死,所以耗子才仅仅咬坏了少数衣裳,大部分都是好好的。”
凤瑶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那****放你走了,没有问你的罪。”
青槐听着这个冷淡的声音,心中一片冰凉。她今日敢来,便是算准了凤瑶也猜到她做的事,必会有三分看重她。毕竟,别人家的细作,却被自己征服,换了谁不得骄傲一些?哪里料到,凤瑶所看重的却不是她的早早投诚。
“夫人,是不是当日我没有徇私舞弊,叫耗子把那一箱子衣裳全都咬坏了,您反而会收下我?”青槐怔怔地道。
“不。”凤瑶果断地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冰冷:“假使那般,今日的你绝不会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青槐会意过来,陡然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倒退两步,惊惧地看向凤瑶。
假使自己没有早早投诚,而是按照上头的指使,将凤瑶所缝制的一系列衣物全部毁坏,那么今日绝无站在这里的机会——就在箱子被打开的那一日,她就已经是死人了。
可是,一心忠诚的自己,凤瑶不要。弃暗投明的自己,凤瑶也不要。难道,她就与凤瑶无缘么?青槐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那张柔媚面孔,仿若上天珍爱的宠儿,处处透着精雕细琢,一颦一蹙都牵动着人心。
“夫人,我只是……”青槐怔怔的,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堵着,可是又不知如何梳理出来。
她原本是不曾将这次任务放在心里的。诚然,低估敌人是十分不好的习惯,青槐也没有抱着敷衍的心态。只是,原本的她,仅仅是将这次任务作为一次收尾的。完成之后,她就与上头说再见,再也不做这种事。
毕竟,她渐渐大了,最该谋划的是建立在安全之上的野心,而非日复一日的提心吊胆。
可是,就在与凤瑶的接触中,渐渐的,青槐改变了原来的心态。她不知不觉中发现,凤瑶真是一个厉害的人。没错,厉害。青槐不曾见过如此淡然冷峻的女子,常见的争宠、倾轧、打扮、炫耀、虚荣,在她的身上都没什么体现。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322章 立威
在凤瑶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是做事的认真,做人的客气,遇事时的宠辱不惊,以及总是冷静对待突发事件的气度。前面的所有,是青槐最初动心的缘由。而最后一条,则是青槐最终决定投诚的因素。
就在那一日,箱子被打开,露出被啃噬得破损的精美衣物,以及散发异味的耗子尸体,凤瑶所表现出来的不惊不慌,进退有度,让青槐欣悦不已。她冒着被上头惩处的危险,私自保下大部分衣物,只为了试探凤瑶,却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凤瑶,比她认为的还要睿智与强大。彼时,青槐的心中雀跃不已,在凤瑶因为没有证据而放过她后,心中更是高兴非常。强大而又自制,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主子了。临走之前,青槐心中想的是,等她完全自由了,再来投奔。
今日来之前,青槐的心中是带着喜悦的。她等着说出真相后,凤瑶发现她的聪慧、忠诚,从而关切、慰问,甚至嘉奖于她。令青槐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样。闫绣娘无比敌视她,就连凤瑶也没有接受她的意愿。这怎么行?青槐不甘心,她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可靠的未来,又曾经冒险下注,那个未来却不肯依从她,她不服!
“难道夫人不接受我,只是因为我太过出色,夫人怕驾驭不了我?”青槐鼓起勇气,仰头质疑道。
凤瑶轻笑一声,为这个女孩子的狂妄与天真:“你错了。恰恰相反,我不接受你,是因为你不够优秀。”
青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便是满满的不信:“夫人,我哪里不够优秀?”
凤瑶笑意微敛,淡淡说道:“姑且不论外貌,我用人从不以外表度人。只说本事与忠诚,你又有哪里叫我非接受你不可?”
青槐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不由得又急又气,说道:“夫人,难道我伪装的本事不够好?难道我做事不够无声无息?难道我不够聪敏伶俐?”从前的经历,让青槐对自己的本事十分骄傲与自豪,听了凤瑶的话,根本不相信。
凤瑶没有说别的,只是偏头对闫绣娘道:“闫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句话对她说。”
闫绣娘此时看向青槐的目光,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敌视,仿佛是消了气,“嗯”了一声,便起身走了。
凤瑶的目光定定望着青槐,耳朵却听着隔壁的动静,直至听到闫绣娘在屋里坐定后,才目光微闪,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物事,丢到青槐的脚下:“这就是你口中的‘无声无息’。”
青槐低下头去,只见一只翠绿色耳坠儿骨碌碌滚到脚下,不由得浑身一僵,脸色变了。
这只耳坠儿是忽然有一天消失的,青槐再也找不见它,还曾经惊疑一番。可是联想到,那日把耗子放进凤瑶的箱子里后,曾经检查一遍全身,并未丢东西,渐渐便放开了去。哪里料到,今日竟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这只耳坠儿……”青槐盯着滚到脚尖前面的眼熟的耳坠儿,目光有些发直,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竟然如此打她的脸。
“拿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凤瑶淡淡说罢,便起身走到窗前,再不理会。
青槐情不自禁地咬着嘴唇,望着凤瑶的背影,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收回目光,僵硬地弯腰捡起那只耳坠儿,死死地捏住,仿佛要把它捏碎似的,艰难地抬脚,低头走了。
凤瑶微微抬头,从窗子里看见青槐离去的背影,面平无波。
其实,方才她欺负了青槐。那只耳坠儿,原是无痕跟随青槐离去后,随手从她身上摘下来的。他们这一行,总是心思缜密些,做什么事都要不留痕迹,却又要握个把柄。才有了今日,凤瑶用这只耳坠儿,遣走了青槐的事。
诚然,这姑娘靠着自己的直觉和天赋,拥有今日的本事,已经很不赖。但是,还不够让凤瑶对她另眼相待。本质上,凤瑶更喜欢随性一些的女孩子,譬如三花,譬如慕容熙儿,而非这样心思百转千回的姑娘。
“夫人,就这么放她走啦?”不多久,闫绣娘从隔壁走过来问道。
凤瑶点了点头,状若不经心地道:“她这样的心性,在如此节骨眼儿上,留下来很是麻烦。”
闫绣娘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同意地道:“没谁有那个耐心,还要分出一份精力盯着她。”
然而凤瑶却从闫绣娘的口吻中,听出一丝不一样来,不由得诧异地看过去道:“闫姐姐似乎有些可惜?”
闫绣娘只见被她察觉了出来,也不再隐瞒,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是极厌烦她的。可是,她却为咱们挡了一回。若不是她,咱们的衣物被毁坏得更多。说起来她也是个好姑娘,咱们这样对待她,其实有些不公。”
凤瑶不由得莞尔,闫绣娘的意思,竟是谁帮着自己,谁便是好姑娘了?真是可爱的观点。然而也没必要特意反驳,因而随口说道:“是啊,等过去这一阵,如果她还执意跟我做事,说不定我也考虑考虑。”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便散了。
次日一早,御衣局来了许多人,秋棠苑的钱老爷、卿水阁的潘老爷、悦容记的周老爷等,皆听说了制衣大比需要重新来过的事,因而互相约了来此。
白国的使者们,在一名穿着打扮十分讲究细致的年轻姑娘的带领下,也聚集在了议事厅。还有其他三国的使者们,大概是来看热闹的,也来了许多人。
凤瑶早已料到会是此情形,故而也不慌乱,早早使人通知了管事姑姑,准备了茶点在议事厅招待众人。
钱老爷等人来得略早一刻钟,见了凤瑶便走上前来,极为热情地攀谈起来:“原以为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年必定又要败了,不料凤夫人如此有本事,居然争取来了重比的机会,令我等实在佩服不已。”
凤瑶望着钱老爷尽是笑容的脸庞,也不去揭穿其中的虚伪,挨个对几位老爷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机会是我在皇上跟前辛苦争取来的。主持之位——几位以为如何?”
“自然是以凤夫人为首。”钱老爷等人眼中一闪,随即纷纷诚恳地回答道。
开玩笑,她站在主位前面,一只手都扶着主位的扶手了,哪里是询问他们的意见?分明就是通知他们一声儿罢了。
不过,钱老爷等人也不会在明面上给凤瑶难堪,毕竟四国使者快到了,在外人面前内讧,总归是不好看的。因而纷纷坐在凤瑶的两侧,一边等四国使者到来,一边套凤瑶的话:“凤夫人,不知重比之事,规矩如何?”
他们听来的消息,乃是皇上下旨,将重比之事交由凤瑶来办。那么,必然不是在宫中了?倘若是在宫外,钱老爷等人却想不起来如何比试才好。
总不能把衣物都拎出来,在院子里一件一件挂起来,众人评头论足吧?那样可太没意趣了。因而数双眼睛一齐看向凤瑶,等待她的回答。
凤瑶却早已听到一阵渐近的嘈杂混乱脚步声,心中猜测着四国使者就快到了,便只是简单说道:“诸位且耐心等待片刻,时间、地点、规矩究竟如何,一会儿便知。”
这样严肃认真的话,却从一名双十年华的年轻女子口中道出,怎样也没什么说服力。钱老爷心中都在撇嘴,只道凤瑶故弄玄虚,然而心中也好奇,凤瑶究竟能够拿出什么样的规章来?
未几,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并说话声渐渐近了,就连钱老爷等人都听了出来,因而站起身来,看向走进来的四国使者。
但见最前头的乃是一名打扮得无比讲究细致的年轻女子,比凤瑶还要小两岁,却是昂首挺胸,一派威仪。钱老爷等人便知道,这约莫就是白国的郡主了。
李玉箐并不是第一次踏入御衣局。身为白国郡主并使者之一,就在进入玄京城后,便带领使者们来御衣局考察过一番。毕竟是竞争对手,知己知彼方才百战百胜,哪怕大景朝从不曾赢过,也不该放松警惕。
这也不是李玉箐第一次见到凤瑶。上一回来御衣局之时,李玉箐便见过了。只不过,那次李玉箐的注意力并未放太多在这个女子身上。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年纪太轻,下意识之下,李玉箐扫了两眼便没有再注意,而是把精力放在钱老爷等人身上。甚至,就连闫绣娘,分走的注意力都比凤瑶多上许多。
然而这一回,李玉箐刚一走进议事厅,所有的注意力便情不自禁地投在主座上的那个不容忽视的女子身上。不仅仅因为这一次凤瑶坐在了主位,钱老爷等人只是相陪,更因为她浑身散发出来的,令人无法忽视的气息。
李玉箐微微侧头,便见到随行之人的目光,全都凝视在了凤瑶的身上。一时间,如临大敌,凝神戒备起来。
“各位都来了。”凤瑶站起,对前来的众人点头微笑。
钱老爷等人相视一眼,也随后站起身,热情地笑着对众人拱了拱手。不过是邦国的一名郡主而已,哪怕是公主到了,也该不着他们下跪行礼。心中纷纷想着,反正是凤瑶打头,他们有样学样就是了,哪怕被指责不懂礼节,也有凤瑶在前头顶着。
李玉箐上回来的时候,乃是钱老爷等人打头招待,热情无比。不料此次前来,进门已有片刻,竟然不闻“上座”“上茶”等声音,心中立时不悦起来。
“你就是凤氏?”李玉箐走到厅中站定,微微仰头,望着凤瑶的眼睛说道。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323章 惊艳
凤瑶转动视线,落在李玉箐的面上,点了点头:“不错。重比之事,乃是由我主持。”说罢,不等李玉箐再开口,便又说道:“大家跟我去一个地方,我们不在此处讨论重比之事的流程规矩。”
“慢着!”李玉箐冷道,心中十分不快,明明重比之事乃是大景朝无礼,凭什么凤瑶连个道歉与解释都没有?
这次隆重打扮而来,便是为了讨个说法,至少也要下一下大景朝的面子。谁知凤瑶全然不提这茬,坐都不让坐,直是让李玉箐心中不悦,说话便有些嘲讽起来:“这就是大景朝的礼节吗?上茶让座都未有,还是故意怠慢我们?”
如此明显的找茬,所有人屏着气息,眼神闪烁起来。
凤瑶将众人的神情尽收入眼底,又不闻钱老爷等人出言解围,心中冷哂,口中只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正是阳光正好,各位吃饱喝足来谈事情,我自是不敢耽误大家的时间。自然,如果大家时间都十分充裕,在此吃茶聊天半日也无妨?若是如此,我便命人多备些茶点上来。”
“谁要在此吃茶聊天了?”李玉箐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觑见李玉箐的神情后,扬声说道:“明明是你们大景朝不懂礼节,故意怠慢我们,可别说得好似我们专程来吃茶来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