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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是了,她从前总爱折腾,有多少原因是心中对盛宠的不安,生怕哪一日失去了?才常常做出许多过分的事,试探他们对她的包容底线在哪里。
阿瑶说得对,从前的她就像宫中的一只玩物,父皇母后宠爱她,大多都是依着自己的心情。像父皇,从前多么宠爱她,今日在桂花宴上,当她为阿瑶出头时,父皇竟然严厉地训斥她。
像皇后,就更不必说了,慕容熙儿从她那里感受到的,从来就不是温情。甚至,每每觉得厌恶、抵触乃至隐隐的毛骨悚然。
他们才是真正的权势掌控者,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想施宠爱给谁就施宠爱给谁。而她,只是被动接受宠爱的人。
“倘若我是男子,为官一方,也不至于……”慕容熙儿低下眼睛说道。从前念书的时候,每每她都比慕容廉念得好,论起心智更不输。可是,慕容廉荒淫无度,却是父皇钦定,百官维护的皇子。而她,就只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只有嫁人一途的公主。
想到这里,慕容熙儿的心中有些不甘起来。以她的聪明才智,至少做朝廷大臣是不输的。不知不觉攥起了拳头,却忽然,一只温热细腻的手掌覆盖住了她的拳头。
慕容熙儿抬头,只见凤瑶此刻带着温柔的笑意,然而神情却是认真,说道:“你又傻了。整个天下都是你们宇文家的,你想做什么做不得?且,你又不去抢那位子,倘若想做官,只要你有真本事,谁会拦你?”
“我有!”慕容熙儿认真地点头,表情从未有过的诚恳,且,那娇艳的面孔上面,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渐渐透出无比明媚的光彩来。
凤瑶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还怕失去别人的宠爱吗?”
慕容熙儿便轻哼一声,仰起下巴道:“再不稀罕。”
凤瑶便笑了,牵起她的手,道:“走吧,他们此刻都到家了。”
谁知,只听慕容熙儿道:“阿瑶,我今日就在你家住下吧?”
语气不似玩笑,只叫凤瑶愣了一下:“你,你要留下来?”
“怎么?你不欢迎我?”慕容熙儿马上换了一副不悦的面孔。
凤瑶只好道:“不是。我想了想,竟是没有你睡的地方。”
东边原是两间,因为三花不肯分开,为此后来动了土,把墙凿穿了,两间并为一间,给三花住着。西边两间,一间给无迹和蜻蜓住着,一间当做储物室。正屋分为东西两间,东间有凤瑶和豆豆住着,西间给了陈嫂,且里头也摆放着些许杂物。
故而,凤瑶想了想,竟是匀不出来。
却只听慕容熙儿不在意地道:“我跟你睡一间。”
“这……”凤瑶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才明白过来,她如今已然成了香饽饽。豆豆要跟她睡,慕容钰要跟她睡,慕容熙儿要跟她睡。
难道,要叫慕容钰抱着豆豆,去睡陈嫂所在的西屋吗?不说豆豆,慕容钰必是不愿的。然而看着慕容熙儿骄艳生动的侧脸,想了想,却把念头咽下了。这坏人,便叫慕容钰做吧。
嗯,就这样决定了。
回到家里,听慕容熙儿说要住下,果然慕容钰想也不想一口回绝道:“不行!”
“为什么?”慕容熙儿撅嘴道。
“你是公主,未禀明皇上,不可宿在外头。”慕容钰冷淡地道。
就凭慕容熙儿只带着几名侍卫便出宫了,且那几名侍卫的身手都很普通,慕容钰便知道慕容熙儿必是偷跑出来的。
“可是,已经如此晚了,倘若我回去,更加不安全。”慕容熙儿狡黠地道。
“我叫无迹送你。”这点小事对于慕容钰来说,根本不算事。抬手招来无迹,对他道:“护送公主安全回宫。”
无迹立即应道:“是。”
于是,慕容熙儿便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就这样被慕容钰拍板定了。最后,慕容熙儿抿着嘴恨恨地瞪了慕容钰一眼,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几名侍卫已经回到马车上,只见慕容熙儿终于肯回去了,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松了口气。
送走了慕容熙儿,凤瑶关上门,落栓之后,不由得呼出一口气。终于消停下来了。跌宕起伏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三花已经关了屋门,只是还亮着灯光,各色各样的都有,不用猜便知是花露又在摆弄那些花灯了。西厢房里,无迹和蜻蜓的屋里一片漆黑,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问凤瑶要过蜡烛,两人竟是夜可视物。
凤瑶与慕容钰一前一后回了正屋,关上房门,刚一转身,便觉腰间被搂住了。结实的胸膛贴了上来,隔着夹棉的衣衫,竟然也传来一股并不灼人的热度。凤瑶浑身一僵,很快便放松下来,低声道:“放手。”
声音温软,并无冷硬的抗拒之意,慕容钰勾着唇角,愈发将她抱得紧了。双臂一展,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俯首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凤瑶却是有些怕痒,忍不住扭动起来。随即,慕容钰却坏坏地吐出一口气,顿时间颈上的敏感肌肤被一股热流灼到,不禁浑身轻颤起来,甚至有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轻颤,慕容钰不由得轻笑一声,却是觉得有趣,便又吸气吐气,乐此不疲地重复起来。
凤瑶有些恼了,便掐住他腰间的肉,低声道:“松手!”
慕容钰也怕她真的恼了,便乖乖地松了手,只不过又不甘心,最后俯首在她颈侧轻轻咬了一口才罢休。
凤瑶不禁浑身颤了一下,狠狠白了他一眼,甩手往屋里去了。
豆豆已经睡着了,被慕容钰搁在床里头,此刻睡得正熟。而小狐狸,则可怜兮兮地缩在床脚,小脑袋埋在两只爪子间,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凤瑶爬到床上,把豆豆抱了出来,让他睡在中间,然后指着床里头的位置道:“你睡里面。”
慕容钰站在床头,此刻修长如玉竹的手指正在解着衣带,闻言有些幽怨地道:“瑶儿,我是男人,在外面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怎么回到家后,你又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凤瑶挑眉问道。
慕容钰便道:“我是男人,怎么能睡在床里头?”
“你爱睡不睡。”凤瑶兀自脱了鞋袜,去了外衣,只着中衣躺好,盖上了被子。
谁知等了半天,不见慕容钰上来,不由得睁开眼睛看过去。只见慕容钰仍旧站在原处,身上的衣带解了一半,却是自从她说出那句话后,再也没有动过。此刻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仿佛蕴含着缠绵的怨念,幽幽地看了过来。
偏偏他生着一张俊雅灵秀的面庞,简直俊雅不似凡间男子,凤瑶每次看他都觉得眼睛被灼伤一样。此刻他露出这样一副神情,直是叫凤瑶看不下去。又不想妥协,便赌气地闭上眼睛,又狠心地挥手扫灭灯光,不再理他。
她和他才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没有结婚,远远不到最亲密的那一步。倘若如此容易妥协,以后却不知要被他欺负到哪一步了。谁知,等了良久,仍旧不见动静。凤瑶微微睁开眼睛,只见慕容钰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只不过,却没有幽幽地看过来,而是微微垂着头。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12章 秘密
试想,一个绝色美男子衣衫半解,双手垂落,眼眸低垂,很想爬上你的床——几人抵得住诱惑?
如纱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落在地,给地面蒙上一层霜白。凤瑶想了想,还是没法无视他,便坐起身道:“你想怎样?”
“我不想睡里面。”慕容钰微微抬起头道。
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与豆豆如出一辙。不对,是豆豆继承了慕容钰的血脉里的伪装天性,生来便会卖萌。
真是受不了,凤瑶头大地爬到里面,道:“你上来吧,睡外面。”
慕容钰的眼中便闪过一丝笑意,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褪去外衫,躺了下来。然后偏过头,对躺到床里的凤瑶道:“你——”
“不行!”话没说完,便没凤瑶打断了。
慕容钰怔了一下,随即说道:“我搂着你睡,你睡得不好么?”
凤瑶默默地攥紧被子,道:“睡吧。”而后便背过身,面向床里睡去了。
虽然慕容钰是可靠的,但是,凤瑶骨子里的安全感,却是来自于自身的清醒。而每每被慕容钰搂着睡,都会一夜无梦到天亮。那样的酣甜,甚至让她隐隐惊恐。
慕容钰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给身边的豆豆掖了掖被角,闭上眼睛歇下了。
在无迹的护送下,慕容熙儿平安无恙地回到宫中。刚一进永宁宫,便只见宫女青儿走近跟前道:“公主,皇上、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来问过了,留下话来,若您无事,便差人去通禀一声。”
“知道了。”慕容熙儿大步往永宁殿内走去,忽然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看夜空,问道:“几时了?”
“还差一刻钟便到子时了。”青儿答道。
这个时辰,往日的时候,皇帝已经歇下了。但是今日不寻常,兴许没有睡下也不一定?不如撞一撞运气,慕容熙儿想了想,掉转脚步,往永宁宫外走了出去:“本公主亲自向父皇请罪。”
此时,宣明宫中。
皇帝却是不曾睡下。他坐在案边,翻开一本奏折,最终却是看不进去,心烦意乱地推开。慕容钰,本以为是个要挟玉家的质子,却原来竟是一头披着兔子皮的狼。
就在皇帝心烦意乱间,忽然只听外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父皇可曾睡下?”
声音并不大,然而在这安静得空空荡荡的宫中,却是叫皇帝听得清清楚楚,便道:“可是熙儿来了?进来吧。”
一阵渐近的脚步声后,慕容熙儿走了进来,却是并未直接跪下请罪,而是直接走到皇帝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皇帝的胳膊摇晃起来。低着头,一声也不吭。
皇帝原本生着她的气,气她不说一声便跑了出去,万一有个好歹该怎么办?可是眼下只见慕容熙儿无恙地回来了,那气便消了大半,只道:“跑哪玩去了?可把你给惯坏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请罪么?”
慕容熙儿仍旧不吭声,只是把小嘴给撅了起来。
皇帝直是好气又好笑,板起脸道:“怎么?还要父皇哄你不成?”
慕容熙儿才仰起脸来,撅着嘴道:“父皇,熙儿今日被人欺负了。”
“哦?谁敢欺负你?”皇帝笑道,却是根本不信。
慕容熙儿便侧了侧头,把脑袋后头,凤瑶给她梳的头发露出来:“父皇看我的新发型可好看?”
“好看什么?跟村姑似的,难看死了!”皇帝故意说道。
慕容熙儿便瘪起嘴:“父皇没见过更难看的呢。”
“好了,好了,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就是。这么多弯弯绕,听得父皇头晕。”皇帝作势扶了扶额头。
慕容熙儿便机灵地站起来,走到皇帝身后,为他揉起了脑袋,口中自然没有闲着,说道:“熙儿今日去了黄沙镇,钰王叔的老婆孩子都在那。钰王妃带我去看了花灯,那里有一间茶肆,猜中灯谜者可被赠送花灯一只。而且,谁若是一连猜中七道灯谜,便可赢得二楼雅间的资格。”
“熙儿猜对几道?”皇帝微微合起眼睛,一边享受慕容熙儿的孝心,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
慕容熙儿便轻哼一声道:“父皇从前叫我去御书房做学问,难道都是白学的么?我猜了七道,对了七道,根本毫无困难。”
“哈哈,好,不愧是朕的女儿。”皇帝不由得哈哈大笑道。
“好么?可招了人的眼了,差点没害死我。”慕容熙儿哼了一声,撒开手,不再给皇帝揉脑袋了,转而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皇帝如何不知他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眼中是笑意,口中却问道:“谁欺负你了?告诉父皇,父皇替你收拾他。”
慕容熙儿哼了一声,道:“有个丑八怪女子,嫉妒我赢了花灯,一直说我是臭丫头。我没理她,她便来掀我的面具,一边骂我贱丫头。我气急抽了她,她便疯了,叫家丁们追着我打。若非我跑得快,又遇到了钰王妃,早给她害了。”
皇帝原本以为慕容熙儿又要耍小孩脾气,跟他叨叨几句就罢,待得听到“贱丫头”以及派家丁追着慕容熙儿打,不由得脸上一片阴沉:“朕的女儿是贱丫头,她却不知有多贵?明日叫人拆了她的骨头,挑到集市上叫卖,却卖得几文钱一斤?”
声音冷厉肃然,竟是半点不带玩笑。这便是曾经弑父戮子,灭绝宗族内男丁的一代帝王,堪称史上戾气最重的一位。慕容熙儿的那些凶残行为,在他这里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蚂蚁与大象腿的区别。
慕容熙儿便道:“只怪我今日带的侍卫少,竟叫她侮辱了去。父皇且别收拾她,等我改日带一队侍卫,先教训她一顿。”
“哼,教训她什么?朕明日便下一道旨意,诛他九族。”皇帝冷道。
“父皇,这却不妥。”慕容熙儿皱了皱眉,“那女子口口声声跟我摆家世,后来我打听了,说是姓木,在黄沙镇上不显,然而宗族在京中却是显赫商人。”
“姓木?”皇帝只觉得这个姓氏有些耳熟,不由得皱眉思索起来。
“似乎是开了家布坊,叫做秋棠苑,卖得极好的。”慕容熙儿答道。口中说得犹疑,其实早已弄明白,那秋棠苑便是有意打压凤栩阁的一家。对慕容熙儿来说,威胁凤瑶的人,都要除去。
且,钱珍珍又得罪了自己,却是叫慕容熙儿理所当然地下手。故而,便以退为进,在皇帝这里给秋棠苑上眼药水。
谁知,皇帝听闻,竟然怔了一下。眼神闪了闪,竟然出乎意料地转了话题,避而不谈了。且,张口便是:“凤氏怎么做事的?明知你是公主,竟然叫你独自跑了出去。她还不是钰王妃呢,就如此不把你当一回事,是何居心?”
声音又冷又沉,慕容熙儿听得分明,竟是要治人罪时才有的语气。“父皇,这都是我自己任性,关阿瑶什么事?”慕容熙儿心里扑通扑通跳,面上却只做出一副任性模样,嘟起嘴气鼓鼓地道。
“哼,你跟她倒是亲密?”这回,皇帝看向慕容熙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年近六十岁的皇帝,历经大事小事不断,在弑父戮子灭宗族的作为下,依旧能够服众,可谓手段逆天,积威甚重。便连慕容熙儿,他纵容宠溺了十六年的亲生女儿,此刻在他的面前也不禁有些瑟瑟发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然而,慕容熙儿却不知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些惊天动地,被视为禁忌的,无人敢提的大事。她自恃乃是皇帝的女儿,料想皇帝不会真正治她的罪,便大着胆子道:“我和阿瑶投缘,便是亲密些又怎样了?且我认得她时,并不知道她跟钰王爷有些瓜葛,她也不曾告诉我,我是喜欢她的人品才跟她亲近的。父皇为何对她如此不喜?”
“哼,为何不喜?你可记得今日桂花节宴上,她都做了什么好事?”皇帝冷哼一声道。当着他的面,对着丞相之女、朝廷命妇当胸就是一脚,如此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女子,谁喜爱得起来?
“本来就是苏氏欺负她,她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父皇不讨厌那苏氏,却对阿瑶不喜,算得什么?”慕容熙儿争辩道。
只见慕容熙儿口口声声维护凤瑶,皇帝愈发不喜了,沉着脸道:“苏氏欺负她?她怀的孩子是钰王的,却口口声声苏氏抢了她丈夫,到底是谁欺负谁?”
慕容熙儿不由得急了:“不是父皇想得那样,是——”如果不是凤瑶在紧急关头记起前世,早就死在顾家的家丁手下了。
“父皇可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是否相信——”刚要问皇帝是否记得前世今生的话题,慕容熙儿猛地住了口。凤瑶记起前世这样的秘密,就只告诉了她,连慕容钰也没有告诉。
这个秘密,慕容熙儿却不想暴露给别人,私心里只想自己知道。心念迅速转动,最后索性破釜沉舟,猛地站起来道:“父皇不喜阿瑶,无非就是不喜钰王爷罢了,阿瑶只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她那样好的人,人人都该喜欢她的。”
皇帝听罢,却是不由得奇了:“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你竟如此向着她?”
凤瑶何曾给她吃过什么药?慕容熙儿心想,然而又知道若是如此说,效果反而不佳。索性顺着皇帝的意思,说道:“她给我吃的药多了去了!譬如戒骄戒躁药,譬如耳清目明药,譬如眼明心亮药,譬如敢做敢说药!”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13章 讨公道?
皇帝本来十分恼怒,可是只见慕容熙儿如此插科打诨,却是又忍不住升起一股好笑。直是叫他板着脸不是,不板着脸也不是,便抬起手臂,指着她道:“小皮猴子,她给你吃了那么多药,就最后一样管用了!”
慕容熙儿便撅起小嘴,又道:“依我看,父皇竟是误会钰王了。他从前低调老实,这么多年来,他何曾露过什么风头?不过是被阿瑶的魅力所迷,这才一怒为红颜罢了。父皇忌惮他,却是没道理。”
“朕却是说错了,她给你吃的那些药,竟是没一样管用的!朕瞧着你竟是中了毒,胡言乱语的毒!”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厉害,此刻盯着慕容熙儿,眼神冰冷无比。
帝王一怒,谁人可挡?
此刻,慕容熙儿攥着汗津津的手心,拧着脖子道:“便是我说错了,钰王是有野心的,可是那又如何?即便他最后得逞,这天下还不是姓宇文?”
“住口!”皇帝猛地站起来,挥手给了慕容熙儿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寂静的宣明殿内,慕容熙儿捂着脸,却是不甘心地抬起头,一双明亮执着的眼睛看向皇帝:“父皇一意要让大皇兄接替你的位子吗?那父皇不妨杀了三皇兄,最好也把其他皇兄也都杀了,还有钰王爷,也一并杀了。这样就再也没人跟他抢了。”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紧紧抿着嘴,却没有再打断慕容熙儿。他倒是想听一听,慕容熙儿还能说得出什么样惊世骇俗的话来?
“父皇最好也把朝廷中的青年俊杰,比如苏家公子,比如沈云志,等等全都杀掉。他们虽然是臣子,然而聪明才智并不低。成王败寇,便是造反了也不稀奇。”
“除了他们,父皇最好把全天下有才识的才子都杀掉,免得他们日后位极人臣,动摇大皇兄的地位。还有女子,这世上聪敏灵慧的女子何其多,谁知她们会不会影响大皇兄的稳固地位?最好一并都杀了。”
慕容熙儿越说越激动,最后索性放下捂着脸孔的手,梗着脖子昂首道:“父皇杀得尽天下人吗?”
若是凤瑶在此,不由得要大喝一声好!这才是她真正看重慕容熙儿的理由,因为她当真生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看得透这天下大势,看得透这权利人心。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多慧。若亲眼见到这一幕,凤瑶大概会生出心思,索性就扶持慕容熙儿上台了!哪怕为此跟慕容钰对着干,也在所不惜!
这一番清脆痛快的惊天动地的话说出来,皇帝面上的阴沉已经如雾霾一般渐渐散去了,露出一丝苍老的疲态。他深深地看了慕容熙儿一眼,有些疲惫地坐回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闭上了眼睛。
宣明殿内,便只有慕容熙儿因为说得太用力,而有些微微的喘息声。
终于,慕容熙儿平静下来,往前走了两步,跪在地上道:“熙儿知道,方才那番话,足以让父皇砍熙儿的头一百遍、一千遍。父皇没有砍熙儿的头,是父皇爱惜熙儿,怜熙儿年幼无知。”
“可是父皇,阿瑶只是女子,她所求不多,她连钰王妃都不稀罕做,她只想凭本事开起一家绣坊,最好能与秋棠苑齐肩。她不要钰王爷的帮助,她凡事只靠自己。”
“父皇可知道,她的凤栩阁才只有十几个人插足的大小?哪怕今日在宫中大出风头,她也没想着借势如何,回到黄沙镇后依旧是过着最平凡的日子。父皇不喜钰王爷,那便不喜他好了,反正我也不喜他。可是阿瑶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一个女子而言,关她什么事?”
皇帝闭着眼睛,对慕容熙儿的话并没有全部听入耳中。此刻,脑中仍旧回荡着慕容熙儿方才说的那番“父皇杀得尽天下人吗”的话语。
诚然,皇帝应该叫人拉下慕容熙儿,砍掉她的头,以治她的大不敬之罪。而皇帝之所以没有,并非是顾念父女之情,而是因为,慕容熙儿是公主,朝臣不会同意她继位,所以慕容熙儿是没有威胁的,随她胡闹也不过是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真正令他在意的是,慕容钰和慕容平,对慕容廉的继任皇位,到底有多大影响?
“父皇?”慕容熙儿只见皇帝不出声,便轻轻晃了晃他的腿,“今晚本是熙儿任性,怪不得阿瑶,父皇别治她的罪行吗?”
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言论之后,慕容熙儿又回归到小女儿的娇态。此刻抬着脸,微微撅着嘴,撒娇地晃着皇帝的腿说道。
皇帝睁开眼睛,便只见慕容熙儿的半边面孔已经红肿了起来,映着她亮晶晶的眼神,愈发可怜起来。且,她被丝帕包裹住的头发,经由方才那重重的一巴掌,此刻也有些凌乱起来。
皇帝叹了口气,盯着慕容熙儿的眼睛问道:“你当真觉得,钰王并无异思?”
慕容熙儿便撅起嘴道:“谁管他?我只不过是一个公主罢了,好吃好喝好玩着,管男人的事做什么?我只要阿瑶没事便好了。”
皇帝的眼神便有些复杂起来,盯着慕容熙儿看了半晌,才口吻复杂地道:“你对她倒是亲近。”
慕容熙儿眸中的撒娇味道渐渐散了,微微垂了眸子,轻轻说道:“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说到这里,又抬起头来,看向皇帝说道:“父皇,你知道朋友么?就像赵子萱和吴明锦那样,她们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一个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必然不忘拉了另一个。有什么话都能直说,什么都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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