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异侠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MayS
听不见繁华这么一说,梦碎山川星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君夜寒那副脚步虚浮眼带青黑的样子,的确是惨了点。“可是,酒娘自己也很忙啊。每天都睡不上几个小时,打任务怪做药都是和道长一起的,道长睡了她却还没睡,我都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能折腾。”
“废话,她可是妖孽,你能拿我们的标准去量她吗?”想到以前不管多晚爬上q、q都能看到君祭酒的头像亮着,不见繁华忍不住唏嘘。“对了,话说道长他们去领任务奖励,酒娘跟着去干嘛?”
“谁知道,搞不好人家是想去天策府搞情报或者套关系呢?不管怎么说,天策府总是正规军,浩气盟也好九大门派也好充其量只不过是游击队,要是跟正规军能搞好关系,说不定咱们的日子能好过点。”想到过去在论坛上看到过的关于安史之乱中各大门派的猜想,梦碎山川星辰抖了抖,觉得还是跟着正规军混比较有前途。
愣了愣,不见繁华显然没想到梦碎山川星辰会提出这么个猜想,可转念一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诶,那啥,话说末日之前不是号称要开90级、开丐帮、开正太吗,如今浩气恶人都休战了,你说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丐帮就冒出来了?”
瞥了不见繁华一眼,梦碎山川星辰很想说大白天做梦不现实,可想到洛阳城外和成都城里没有消失的丐帮弟子,拿不准了。
剑三异侠传 第32章 [卷二第十二不可知不可猜]
[卷二第十二,不可知不可猜]
天策府的隐形boss是朱剑秋。
看着背包里的新装备,盘算着又要花掉多少五行石来精炼镶嵌,又得重新打造属性附魔,想到刚才朱剑秋的唠叨,君夜寒忽然就没头没脑的想起了这句话。不过,君祭酒是什么时候说了这话的来着?
“咦,小君君,好像有人在拐带你家酒娘。”手搭凉棚,莫笑白在心里补充,也说不准是又有倒霉蛋要被酒娘忽悠了。
听到莫笑白的话,君夜寒抬头,广场上自家萝莉酒娘身边站着一个金光灿烂的藏剑成男。看上去,相谈甚欢。
“那是我们藏剑山庄的五庄主,叶凡。”不带感情的陈述事实,叶子焉不太确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该说是君祭酒那手利用无害外表欺骗世人的本事真真出神入化,还是该说凭叶凡在外多年的阅历却也没能看出君祭酒腹黑的本质?
“我觉得。”摸了摸下巴,野山遗老莫名的就觉得很有危机感。突兀的想起,某年某月他家主人半是感叹半是无奈的说过,君祭酒天生就是个容易招惹麻烦的体质。“许多年后,你们五庄主想起今天的事情,或许大概会用一句‘悔不当初’来作结。”
“其实,你们都想多了吧。”道远默默的在心里鄙视着身边的四个男人,不明白为什么只要牵涉到君祭酒身上,这四个人的思维就会莫名其妙的拐到莫名其妙的方向。“我就没看出来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只看到一个藏剑和一个纯阳萝莉在聊天而已。”
四双眼睛同时看向道远,同样的认知浮现在四个脑袋里——虽然已经被那群祸害同化了不少但显然段数还是不够啊。
并不知道那边厢五个男人想些什么聊些什么,已经注意到等的人出现,君祭酒冲着他们扬起一个笑脸,热情挥爪。“师兄,你们出来啦?”
尽管很想说我不认识那个笑得一脸傻气的萝莉,可顶着叶凡炯炯有神的目光,君夜寒也只能硬着头皮快步走过去——争取在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把这妖孽拖走比较好吧?
“诸位有礼了。”冲着君夜寒等五人抱拳,叶凡浑然不知自己在这五个男人的心里已经被贴上了倒霉蛋的标签。“在下藏剑山庄叶凡。”
“纯阳宫君夜寒。”
“万花谷莫笑白。”
“少林寺道远。”
“天策府野山遗老。”
“叶子焉见过五庄主。”
五个人顶着君祭酒灼灼的视线自报了家门,谁都没有怀疑,如果有人不配合的话回去之后肯定会遭到猛烈的报复。当然,除了道远之外的四个人都希望尽早将那祸害拖走,省得转瞬之间就把藏剑山庄得罪了个彻底。尽管,他们都知道君祭酒不是那么好拖走的。
然而君祭酒总是出人意料的,待他们互相打过招呼之后就很爽快的宣布要回去了,蹦蹦跳跳的冲叶凡挥爪告别,消失在天策府大门之外。
待到那一行六人消失在视野里,叶凡收回自己的目光,风流不羁的气息收敛了干净,只余眼底晦暗不明的思绪。他当然看得出那个纯阳宫的小萝莉并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幼童,却也肯定对方并未有意隐瞒这一点。事实上,在那五个人出现之前君祭酒并不是顽童的表现。叶凡能肯定,君祭酒并不想让那些人知道自己和她说了些什么,或者说,有意误导。而叶凡想不明白的是,那个山石道人口中的异数,那个不像萝莉的萝莉,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说那些意味不明的话。
————————————————————————
精炼装备是一件很枯燥很繁琐的事情,镶嵌五行石打附魔倒是相对简单。终于将新拿到的装备和武器倒腾好,叶子焉看了看自己的仓库里所剩无几的石头,叶子焉没来由的就有些后悔。曾经一心走pvp路线的主人,并未在积攒财富上花多少心思。在那个二货的概念里缺什么买什么就好,没钱了花钱买就好,按照[忘川]众人的说法就是十足的败家玩意儿。笑了笑,叶子焉觉得自己没有反驳的理由。
转头,瞥见身边君夜寒一副走神已久的模样,叶子焉轻轻的碰了碰对方。“弄好了?”
回过神的君夜寒仿佛这才想起自己站在这儿的理由,颇有些尴尬。“没。”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对于君夜寒的尴尬,叶子焉笑得温和,他发现其实走神发呆这一点上君夜寒跟君祭酒是极其相像的。只不过,君祭酒是不会有尴尬这种表现的。
“我只是在想那个祸害究竟跟叶凡聊了些什么。”从朱剑秋那里出来的时候,君夜寒他们看到的只是君祭酒的背影,是以他完全想不出这个祸害究竟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在和叶凡说话。而君祭酒犹如顽童的打招呼方式,莫名的就让君夜寒觉得被隐瞒了。或许是直觉,或许是源出于对君祭酒的了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祸害真的只是一个单纯孩童的形象跟叶凡搭讪。话说回来,搭讪这种事情原本就跟君祭酒扯不上关系吧?
微愣,叶子焉没想到君夜寒竟是在思索这样的问题,至少在他看来这完全没什么值得思索的。君祭酒是个不按理出牌的货,加上她的思维方式真的是常人难以理解和揣摩,叶子焉已经习惯了不去多想。“想知道的话,你可以直接去问。反正我不觉得自己能猜得到她的想法,如果她不打算说的话。”
“你这不是废话么?”皱了皱眉,君夜寒颇有些气恼,有种被人戳到痛脚的感觉。面对君祭酒那个跳出了常规范畴的存在,即使是他也不敢说了如指掌。毕竟,他诞生的时间尚短。毕竟,很多事情他只是知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没有因为君夜寒的气恼而生气,叶子焉依然好脾气的笑笑。看着对方皱眉,看着对方气恼而暗含挑衅的目光,叶子焉只觉得心底没来由的一跳。
“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接近叶凡,我只能肯定这一点。”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引起了什么,君夜寒整理好背包里的五行石,开始精炼来之不易的新装备。“不过,如果她真的不想让我们知道的话,那就什么问不出来的。切,这家伙一旦顽固起来简直就跟陨石差不多。”
君祭酒不会无缘无故接近叶凡,叶子焉赞同这一点。在如今这样瞬息万变的形势下,想来君祭酒是不会愿意花费时间去做无意义的事情。只是,这样的判断似乎也是按照常理来的吧?如果,君祭酒真的只是抱着聊个天打发下时间的目的找上叶凡的呢?摇了摇头,叶子焉意识到自己和君夜寒完全是抓瞎。余光瞥见仓库外面最近才增加的卫兵,叶子焉不怎么确定的开口。“卫兵好像又增多了。”
闻言,君夜寒抬眼看向外面,长安城内有多少卫兵他早就烂熟于心。尽管最近一直都有变化,但此刻他还是可以肯定的确是增多了。想到道远随口提到的,长安城外多了一些丐帮弟子,君夜寒皱起眉。“道远说,城外出现了一些丐帮弟子,据说洛阳城外也是一样。”
像是想起了什么,叶子焉也皱起了眉毛。“丐帮,九十级,安史之乱资料片。”带着一些不确定,望向身边的人。“你说,会不会是那些计划中的东西要出现了?”
沉默了一会儿,君夜寒收回了看向外面的视线。“纯阳宫虽然没有像其他门派那样不让进,却也见不到五子中的任何一个了。至于那些巡山守卫,不管你怎么套近乎都不会说什么的。若不是这样,咱们还能撺掇酒娘去打听。”
————————————————————————
抱着双臂,长风渺晃晃悠悠的走上二楼,推开君祭酒的房门。随手关上门,顺势倚在门板上,看着房间里坐在床边被自己弄出的动静所惊动的君祭酒,长风渺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好歹敲个门啊你,就不怕惊吓到我么?再怎么说,如今我也算是待字闺中的幼女,闺房什么的,不好擅闯的。”调侃的话随口就来,君祭酒完全不知道与自己面对面的人是如何的无力吐槽。
“这话从你嘴里出来,啧,也就是我心脏功能强大,换了别人说不定就是被你惊吓了。”没好气的堵回去,长风渺敛下心头的无力感,随手拖过凳子坐下。“听说你勾搭上叶凡了?”
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君祭酒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眼前的人。“怎么,卿你吃醋了么?是哪个不开眼的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需要我安慰你一番么?”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长风渺万分肯定自己打开门的方式一定不对,说不定正好撞上了君祭酒抽得厉害的时候。“得了吧你,吃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小生虽然不是貌比潘安、颜如宋玉,却也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小帅哥一枚,更有唐门本身的神秘气息,端得是怀、春少女一见倾心的类型,这点自信咱还是有的。”
“唐傲天是不会扶持唐皇的,至少在前期是绝对不会。”突然岔开了话题,君祭酒似是不想跟长风渺讨论吸引力的问题,方才脸上的调侃瞬息间就消失不见。
“……那货。”饶是习惯了君祭酒的跳跃性思维,长风渺也还是愣了一下。只是,直觉君祭酒岔开话题的目的只是为了不在提叶凡的事情。也就是说,这货的确是在隐瞒什么。嘛,总有机会套出来的,不急在一时。“能把自己的女儿当成牟利工具的人,指望不上的,十有八、九是跟二战前期的老美一样浑水摸鱼趁机发财吧。”
“英雄所见略同,果然是知音呢。”无所谓的笑了笑,君祭酒看上去并不是怎么在意这个事实。“虽然唐简和唐老太太尚能期待,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唐傲天在唐门中的势力,毕竟已经积攒了这么些年,唐简终究已经是过去了。”
有些疑惑,长风渺不认为自家知音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皱眉,看着君祭酒没什么含义的表情,长风渺突然就有些担心。眼前这个总是风轻云淡的家伙,总让他有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
“五毒教因为地域的关系大概是不会全面参与的,而唐门基本可以不算在己方势力之内,再加上谁也说不准的恶人谷和七十二连环坞,战乱前期的局势必然不会好。”没有因为长风渺的沉默而停止话题,君祭酒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思维说着。“长安、洛阳和扬州三大主城必然会成为争夺的焦点,而与之毗邻的纯阳宫、天策府、少林寺、藏剑山庄和七秀坊会成为第一批遭殃的地方。”话锋一转。“所以,到时候你就带着大家去扬州吧。”
“咱们都知道唐玄宗会放弃长安,想来是没什么好守的。洛阳一直都是神策和天策的争夺目标,那里的情势肯定会比较纠结。君子不立于危墙,这两个地方,咱们还别沾惹的好。反倒是扬州,钱粮上比较富庶,如果落到叛军手里就惨了。”
“我们去扬州,那你呢?”几乎是在君祭酒说完之后的第一时间脱口而出,长风渺莫名的就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有些意外,却又并不吃惊,君祭酒微笑着。“卿,你知道我可没有什么建功立业或者当救世英雄的心思。”
“但你也不是临阵脱逃的人。”挑了挑眉,长风渺有些不悦,他就算用膝盖想也能猜到君祭酒是在计划什么他不会同意的事情。
“安啦,我又不是傻子。”轻笑了一声,君祭酒似乎很享受这种对话的方式,眼中是明显的愉悦。“我不过是想看看,所谓的异数究竟有什么意义而已。”
剑三异侠传 第33章 [卷二第十三隐藏的小号]
[卷二第十三,隐藏的小号]
长风渺终究是没能从君祭酒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除了知道这妖孽不会同他们一起下扬州之外。天色未明时分站在帮会大厅门口,目送让自己无言以对的妖孽轻巧的离开了帮会,长风渺突然就很想跟上去,看看这家伙究竟想要出去做什么。然而,只是一刹那的冲动。他深知这妖孽是不会让他跟踪成功的,更清楚跟踪什么的很可能招来祸事。龙有逆鳞,且他家知音的脾气并不好,他从来不否认这个。
然而好奇心就像是一只猫爪,轻巧而漫不经心的挠过心脏,长风渺狠狠的甩了甩头转身回大厅,丁点儿都不希望自己沦为好奇心的俘虏。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更何况那是与妖孽相关的事情。然而走进大厅之后抬眼就看见站在楼梯上的君夜寒,对方脸上毫不掩饰的不悦和担忧一瞬间将那点好奇心抹杀了彻底。
君夜寒知道君祭酒一定是在策划着什么,但他并不确定长风渺扮演的角色是否是同谋。以他对君祭酒的了解,他更愿意相信长风渺和自己一样是被隐瞒的。
眼前傲娇道长欲言又止的别扭神情让长风渺险些发笑,最终也只是扯了扯嘴角表示无奈。不论是君夜寒还是他自己,抑或那个总是以保护者自居的野山遗老,在君祭酒的固执面前都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看着长风渺脸上转瞬即逝的无奈,看着他重又挂上无所谓的表情晃上了楼,君夜寒忽然就想起那夜昏黄烛光下君祭酒浅淡的话语。她说,他像极了她,是另一个她。时至今日,君夜寒忽然就明白了君祭酒的未竟之意。他诚然是像她,诚然是另一个她,可他终究只是她复杂性情里的一部分。就像他曾经嗔骂过的那样,君祭酒像是一个拥有着多重人格、处处矛盾却又堪堪维持着平衡的诡异存在,而他肖似的,不过是她其中一个人格罢了。
——————————————————————
万花谷的晴昼海一如既往的美丽,少了那些专程跑到这里来谈情说爱的别派弟子,更是让这人间美景添了几分清幽。花谨言一边挖着草药,一边想着乱七八糟却又不可对人言的心事。自从这个江湖发生了改变,花谨言就再也没有出过谷,好友列表上那些名字,不论是亮着还是灰暗着,她都假装没有看到。即使,某一次在孙思邈跟前见到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她也不过是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悄然转身。
花谨言是个小号,她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清楚,自知之明是从一开始就有的。无论她做得多么好或者多么坏,对于她的主人而言都不会影响什么,因为她是小号。所以当她拥有了自我意识之后,一直都刻意的保持着低调,尽量不在大号面前出现。剑三的世界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如果存心想要躲着谁的话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她和大号并不在同一个帮会里面。所以,她有理由相信大号和主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很多小号对大号都是敌视的,花谨言觉得自己是不同的。当然,虽然不敌视,可也不代表喜欢。她一直都谨守着陌生人的距离,从不奢望主人能将目光从大号身上转向自己。花谨言觉得,她和大号已经是两个独立的、毫无关系的人,既没有必要上赶着相认,也没有必要自惭形秽。她就是她,仅此而已。
一路从落星湖畔前进到生死树,背包里已经装了不少草药,花谨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却在抬眼的瞬间看到前方花草掩映下那一抹白。自从谷主下了令不让擅入,她已经很久没有在谷中看到别的门派了,就连本门弟子都少了很多很多。可,前面那个穿着纯阳白的萝莉是怎么回事?
仔细一瞧,当君祭酒这个名字进入视线,花谨言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一次在大号身边看到的小萝莉就是叫这个名字吧?与大号那样亲昵的互动,即使身材变了,却依然让她感觉刻骨的熟悉,无不让花谨言莫名的紧张。她和君夜寒共同的主人,难道真的变成了这样一个看上去无害的萝莉?
在花谨言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君祭酒似有所觉,转过脸看到了她,熟悉的名字让她愣在了那里,视线牢牢的钉在花谨言身上。
如果这时候离开的话,会被看成是落荒而逃的吧?自认为并没有做错什么,花谨言毫不示弱的与君祭酒对视,只可惜袖中紧攥的手暴露了她的心慌。
突然就弯起了嘴角,君祭酒不吝啬的给了花谨言一个大大的笑容,继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脸过去,继续盯着生死树发呆。她确定身后的花姐的确是她的小号之一,并且是历史最为悠久的那个,即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过那个号。花谨言和君夜寒并不在同一个账号下面,所以后来花谨言是被雪藏的,在她没法再投入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到剑三之后。她并没有忘记。
被君祭酒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花谨言不相信对方没有认出自己,即使这个妖孽的记忆力总是让人无语,她也相信对方不会忘记这个名字。更何况,如果真的没有认出来,这个妖孽是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一个笑脸的。她家主人已经告别了爱笑的年纪和心境,也不是那种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搭讪的性子,花谨言坚信着。那么,眼下这状况是怎么回事?
道长并不知道花姐有自我意识啊,呵呵。仰望着生死树,君祭酒没去注意身后是否有了脚步声,自顾自的神游天外。貌似很有趣啊,拥有了自我意识却不愿意跟大号有所接触,也看不出有什么敌视的意思。想到君夜寒提到的叶子焉的小号的态度,君祭酒很是自恋的认为自己的小号果然更有个性一点,不愧是诞生于妖孽之手呐。
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赶快离开,既然对方没有道破自己的身份。可花谨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挪不动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既委屈又庆幸的矛盾情绪。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记忆在脑子里呈现出各种画面,花谨言仿佛是突然间意识到,其实她从没真的怨过。
她家主人早就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同时拥有着多种人格一般,却又诡异的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到底是没有沦落到正经精神分裂的地步。她一直都觉得,能像主人这般以类似精、分的状态活着是很不易的事情,哪怕只看在她没有真的崩溃的份上。就像,她所继承的是所剩不多的女子的自知,君夜寒继承的却是恨不能身为男子的那一部分。
花谨言是花谨言,君夜寒是君夜寒,她和他从主人那里继承的从来是不同的,在主人的眼中也是不同的两个个体。原来释然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如是放下了一直背负着的包袱,花谨言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立时觉得方才如果真的逃了会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她家妖孽一般的主人从来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恰恰相反,她把一切都分得太过清楚。
感觉到身上一暖,状态栏里出现了清心静气的增益buff,君祭酒转过身,恰好看到花谨言脸上有些挑衅的笑容。低低的笑了一声,抬起手冲着花谨言招了招——她始终是不喜欢仰视着谈话。
从善如流的蹲下来,距离近了,花谨言才看清君祭酒眼底确实有着笑意。记忆里那个长发披散深夜不眠的女子,如今却成了这样柔软的萝莉,没来由的想到,若是主人有了女儿,会不会就是如此。正恍惚,感觉到一只小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花谨言来不及羞恼也来不及闪避,有些傻傻的感觉着那只小手在脸颊上游移。
“似这般如花容颜,拐了出去带在身边也是一桩美事。温香软玉在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呢。”
登时就恼怒了,这般毫不掩饰的调、戏,叫花谨言无论如何也没法心平气和。抬手将君祭酒的爪子抓住不叫它再作怪,花谨言挑着眉毛,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捏上了某伪萝莉的脸颊。“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板,好意思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么?还是说即使变成了萝莉也改变不了你脸厚堪做城墙的本质?”恩,软乎乎的,手感不错。
脸上微有些痛感,被捉住的那只手也不好受,可君祭酒却没有挣扎,只是敛了笑容语带责备。“好奇心害死猫,怎就不记得了?即使如今谷中少见外人,也该当做没看见转身就走才是。既然有心避而不见,何苦不做得更彻底些?”见花谨言的面色因了自己的话而骤变,忍不住放软了语气。“你该知道的,我就是个麻烦,避之唯恐不及,干嘛要傻乎乎的自己撞上来。”
即使知道这责备中多少有着对自己的担忧,收回了手,花谨言到底还是觉得不舒服。“又抽了是吧,文绉绉的做什么,不过就是只许他认你罢了。”话说了出来,愈发觉得不忿。“哼,你放心,我不会死乞白赖的非要粘着你的。”
“啧。”翻了翻白眼,君祭酒只觉得自己是面对一个撒娇的小屁孩,怎么想都是好笑。“如今谷里许出不许进,要不是掌门有命我也进不来,跟这儿闹什么脾气呢。”猜想花谨言是一直在谷中避居,君祭酒倒是放心了些许。“不管怎么说,这万花谷地势隐蔽又机关林立,总是比外面安全得多,可别任性,恩。”
听着软软的童音,说的却是好像长辈担忧晚辈的话,不知怎么的,花谨言有种酸涩的感觉。抬眼,君祭酒眼底的那份忧虑并没隐瞒,顿时就不安起来。“任性的只怕是你吧,好好的怎么会跟李忘生扯上关系,甚至命令你来这里。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哼,君夜寒也不知道劝着你,难道他就不知道你有多能折腾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