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异侠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MayS
一想到莫雨被自己冤枉,穆玄英再躺不下去,索性坐起来。其实他更想冲到恶人谷营地去,问问莫雨究竟瞒了自己多少事情。可是他知道这是不行的。且不说大半夜发现自己不在,师父会着急成什么样,便是他真去了就能见到莫雨了吗?穆玄英忽然就想到,自己今天说的话该不会被君祭酒他们告诉莫雨了吧?
一个激灵,穆玄英猛然抱住头,后悔不已。他真不敢想象,莫雨那样闷葫芦的性子,听到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会作何想。唉,司空叔叔常说自己不能学师父那般不知变通,说话不过脑子什么的很容易伤人。过去自己从未放在心上,只觉得司空叔叔是故意抹黑师父。可如今看来,自己还真是光长个头不长脑子。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自己怎么就不能多信任莫雨一点多替他想想呢?纵是师父,也有可能被人蒙蔽,自己怎么就能那么轻易的认为莫雨是个邪恶之人?
不行,明天一定得去恶人谷营地找莫雨说个清楚。越想越觉得后悔,越想就越是心惊,穆玄英恨不得马上就能天亮,瞌睡更是一点都没了。这回不管师父说什么自己都得顶住了,就算被师父骂也没关系。师父并不了解莫雨,这不能怪他,有误会解开了就好了。可若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莫雨,这世上还会有谁相信他?明明自己知道的,莫雨同自己一样是孤儿,跟自己就好像亲兄弟一样,自己怎么能不维护他?那个王遗风也未必就是真对他好,要不然怎么都不护着他?
明天就去找他!就算他再闷声不吭也一定要跟他说清楚!握了握拳,穆玄英下定决心再也不冲动了!
剑三异侠传 第66章 [卷三第二十六倒霉的穆玄英]
[卷三第二十六,倒霉的穆玄英]
“最近很累?”上下打量了一番莫雨,陶寒亭发现这小子的气色不太好,不由得皱眉。“别太劳累自己,你身上那毒须当心些,别仗着年轻就什么都不忌讳。”看莫雨身后的人都面生得紧,顺口问了句。“这些是你新招揽的人?”
“不是。他们是[忘川]的人,除了有个重伤的,以及一个留下照顾他的,都在这儿了。”一大早就接到消息说陶寒亭到了洛阳,莫雨想也没想就叫上了君祭酒他们一同来接。他知道陶寒亭的仇人就在洛阳,这回肯定是要对上的,这样一来有[忘川]帮忙明显比陶寒亭一个人要强。指了指君祭酒。“她是主事,君祭酒。”
“[忘川]上下见过陶大人。”拱了拱手,君祭酒发觉自己已经很习惯古人的见面礼仪。“宋南天已经勾结上了安禄山,他的别院里有拜月教的一个长老,姓黑齿的。据说,他已经跟黑齿长老谈好了联姻的事情,南天别院里现在可热闹着呢。”
“哦?他还真是会钻营。”并没有奇怪为什么一上来就告诉自己宋南天的事情,陶寒亭很清楚自己跟宋南天的仇怨很多人都知道。这[忘川]既然是谷中势力,就更不奇怪了。只是,眼神闪了闪,陶寒亭很想知道谷主究竟看中了这个小帮会哪一点。让一个这么小的丫头主事,真的靠谱么?“我那弟子先我一步过来,现在应该已经混进南天别院了,同她联系之后再作打算。”话锋一转,虽然陶寒亭等待报仇已经等了十年,但既然十年都等了,也就不在乎多几天。“谢渊还在洛阳?”
“恩。”虽然昨夜已经下定了决心,可听到谢渊的名字,莫雨多少还是不舒服。
“呵,你呀。”从王遗风那里听了不少,陶寒亭倒也知道莫雨对谢渊的不待见。“既然浩气盟的当家人还在,咱们还是低调些好。”
“陶大人无须顾忌什么,浩气盟最近欠了我们人情,只要不太过,想必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再者,明教的人还在洛阳呢,洛阳可不是他们浩气盟一家独大。”君祭酒并不在乎会不会跟浩气盟起冲突,反正两边不对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何况,宋南天若是死了,谢渊只有高兴的份儿。“说起来,我倒是担心谢渊会邀请陶大人和莫雨少爷出马去刺杀安禄山,毕竟安禄山身边的高手太多了,单凭他们浩气盟未必能成事。”
“哼,他请了我们就去?凭什么?”在恶人谷多年,陶寒亭早不是当初只懂得热血的年轻人。血海深仇,人情冷暖,如今的黑鸦已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骗去当出头鸟了。“之前我已经给霞儿传了信,这会儿差不多了,且随我一同去见见她,听听宋南天家的喜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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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原本是打定了主意一早就来找莫雨的,可穆玄英显然低估了谢渊对他的看重,好不容易办完了谢渊交代的事情,可到了恶人谷营地才知道莫雨已经出去了。挠了挠头,穆玄英假装没看见营地守卫弟子不耐烦的脸色。“那,君祭酒君道长在吗?”
“不在。”守卫弟子翻了翻白眼,粗声粗气的。这讨厌的家伙,若不是少爷早有吩咐不许为难,真想打出去了事。“我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君丫头他们都说了不跟你们一起行动了,你还跑来干嘛?哼,上次说好了接应他们,结果他们中伏的时候你们上哪儿去了?该不是又想了什么馊主意,打算让君丫头替你们卖命了吧?”
尴尬的陪着笑,穆玄英这才想起好像[忘川]有个人重伤了,而师父他们都忘记了要探望了一下。难怪这守卫对自己这么不客气了,这的确是浩气盟考虑不周。脑子一转,穆玄英突然就想到自己该用什么借口进去等莫雨了。“那个……师父他们都挺忙的,一时没能抽出身来,这不是一有闲暇就让我来探望了么。原是想找莫雨带我过去的,既然他和君道长都不在,不知道这位大哥能不能带个路?”
上上下下的把穆玄英看了看,守卫弟子撇了撇嘴。“空着手探望伤员?你们浩气盟不是这么穷酸吧?”讽刺归讽刺,可既然人家已经给出了合理的说法,也不好真拦着不让进,果然还是战乱之前一见面就打来得痛快啊。都是那该死的安禄山,好好的做什么乱,害得他们这些早就不归朝廷管的人都得换种法子过日子。“走吧,我带你去。”
“真的不能让我下地稍微走走?”已经在床上趴得快发霉了,叶子焉期待的望着君夜寒。好不容易花谨言跟着君祭酒出去办事了,没人盯着,只要君夜寒松了口自己就能下地活动活动。
“下地也不是不可以。”白了叶子焉一眼,君夜寒把手里的药碗往床边桌子上一放,似笑非笑的回视过去。“但代价呢?你是想被谨言多扎几针呢,或者让莫笑白糊你一脸药渣子呢,还是被我家酒娘从头到脚讽刺一遍?”
……嘤嘤嘤夜寒你肿么可以这么凶残!默默的用眼神控诉某个越来越凶残的道长,叶子焉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被这人吃死了。“可是我真的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放心吧,再怎么发霉你也是只黄鸡,总变不成别的。”重新端起药碗,君夜寒丝毫不觉得自己很凶残,谁让叶子焉是伤员呢?伤员嘛,就该有伤员的自觉,要知道他们团队里的两朵花都不是好招惹的,何必上赶着找抽呢。
“君道长,浩气盟有人找。”
刚要把药碗送到叶子焉嘴边,君夜寒就听见房门外的喊声,心下疑惑。浩气盟有什么人回来找他?他不记得自己有认识浩气盟的谁啊?疑惑归疑惑,君夜寒也懒得把药碗放下了,径直走过去打开门,看见营地的守卫弟子,以及跟在后面的穆玄英。
“正吃药呢?唉,这都多少天了,叶少侠还不能下地,真叫人着急。”看到君夜寒手上的药碗,守卫弟子忙不迭的后退了一步,[忘川]两位万花弟子配的药……咳咳,那味儿绝对够劲道!指了指身后的穆玄英,守卫弟子脸上有毫不掩饰的讽刺。“这位穆少侠说是要来探望你们。”
“穆少侠有礼了。”君夜寒拱了拱手,虽然心里头万般不爽,可目前还是维持面子上的好看比较好。探望?呵呵,空着手就来了啊,他怎么觉得这不像是要探病的呢?转向守卫弟子,君夜寒脸上有了一点点笑容。“麻烦大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自家人说那些见外话做什么呢。”摆摆手,守卫弟子转身要走。“那啥,要是有什么事,君道长招呼一声就好。”哼,谁知道这穆玄英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懂得守卫的意思,君夜寒意味不明的点点头,侧过身。“穆少侠请。”
趴在床上正探着头往外看,等到看见进门来的是谁,叶子焉突然就很羡慕君家两张面瘫脸——他不知道该怎么表情好不好。浩气盟的少盟主什么的,他有这么大面子让人来探望么?
“叶少侠的伤势可好些了?”只知道[忘川]有人受了重伤,可究竟如何浩气盟却并没有人真的来看过,眼下看到叶子焉背上缠满的绷带,穆玄英不难想象那伤口该有多狰狞。于是,穆玄英理所当然的愧疚了,也因为愧疚而很有些尴尬。“因为救出来的人不少,花了不少时间安排他们的去处,到这会儿才有了闲暇,还望叶少侠别见怪。”
“喝药。”压根儿没理会穆玄英脸上的愧疚和尴尬,君夜寒把药碗往叶子焉嘴边一送,无视对方闻到药的气味而瞬间皱起的眉。“穆少侠这话可让人着实不敢当。浩气盟上上下下都是忙人,忙的都是天下苍生家国大事。我等区区恶人,怎敢劳烦少盟主亲来探望?”
君夜寒的话有些阴阳怪气,而且是明晃晃的讽刺,可穆玄英除了更尴尬之外还真没法反驳什么。看样子,昨日自己在营地外说的那些话[忘川]的人已经都知道了……。挠着头,穆玄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容易把药咽下去没吐出来,叶子焉假装没听见君夜寒满是敌意的话。嘛,其实他真的不介意浩气盟有没有人来探望自己,但他很介意出了力却还被嫌弃。不管怎么说,过去在阵营玩家里叶子焉大小是个名人,而且也够得上是有不少粉丝的大神,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人嫌弃了?
“人已经看过了,侥幸还活着,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替你们浩气盟出什么力了。不知道穆少侠满意否?”见叶子焉喝光了药,君夜寒把药碗放在桌上。“若无别的事,烦请穆少侠移驾别处,伤员需要静养。”
好……好不客气的逐客令。自打进了浩气盟,穆玄英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不客气的对待,弄得他很是无措。当然,不是没有半分憋屈,可人家的的确确是因为没得到支援才会伤重至此,加上昨日自己那番话……,穆玄英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没有什么立场顶回去。可是,就这么走了,他又如何能甘心?“那个,其实我还有件事情。”硬着头皮,顶着君夜寒的寒气,穆玄英期期艾艾的开了口。“我想问问两位知不知道莫雨在哪儿?”
扫了穆玄英一眼,君夜寒冷笑。“[忘川]不过是隶属于恶人谷的一个小帮会,穆少侠凭什么以为莫雨少爷的行踪一定会知会我们?莫不是,贵盟任何一个弟子都知道谢盟主每日里做些什么?”
看到穆玄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叶子焉小心的扯了扯君夜寒的衣袖,示意对方别太过分。不管怎么说,穆玄英是谢渊的徒弟,很大可能将来会接掌浩气盟的人,得罪得过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当然,若是结束了乱世,恶人谷与浩气盟恢复到过去的敌对状态,那就是怎么不客气都是对的了。
“哟,穆少侠,这可真是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呢。”
君祭酒的声音在门边响起,穆玄英闻声转头,看见君祭酒被野山遗老抱在怀里,看着自己的眼神不怎么友善。“君小道长。”
“穆少侠是来找莫雨少爷的吧?不好意思,他已经离开洛阳了。”
“……他走了?”原本因为君夜寒的冷嘲热讽而聚集的怨气,被君祭酒的一句话打散,穆玄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都觉得自己听错了。“他……他真的走了?!”
“怎么,这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你?”从野山遗老怀里跳下地,君祭酒看了看叶子焉的脸色——好看多了。
呆呆的站在那儿,穆玄英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问君祭酒是不是把自己的话跟莫雨说了,又觉得对方不至于这样。他想问莫雨有没有什么话留给自己,又问不出口。他想知道莫雨是为什么会走,是不是生自己的气,可这会儿他上哪儿去问呢?
看着穆玄英一脸呆滞的转身,失魂落魄的要往外走,君祭酒暗暗勾了勾嘴角。“莫雨少爷临行前叫我带一句话给穆少侠。”
蹭的一下猛然转过身,穆玄英脸上眼中的期待险些没闪瞎君祭酒的眼。
“莫雨少爷说,君若无情我便休。”
“哈?”觉得自己好像没听懂,穆玄英眨了眨眼,他怎么觉得这不像是莫雨会说的话。可看了看君祭酒明摆着不想再说什么的脸色,穆玄英也没法子,只好一头雾水的往外走。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穆玄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再也听不到。君夜寒突然一把将君祭酒抓到面前,挑着眉毛。“莫雨是不是真的离开了洛阳,这个可以待会儿再讨论。但是,他绝不可能说那样的话,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诶,莫雨真的走了。”深怕又一次上演家暴场面,野山遗老手快的将君祭酒救回到自己怀里。“陶寒亭带来了王遗风的手令,说是让莫雨去办什么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
哼了一声,君祭酒觉得野山遗老护食的举动越来越嚣张了,明明他和谨言才是酒娘最亲近的人!
“莫雨的原话当然不是这么说的,我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稍稍加工了一下。”狡猾的笑了笑,君祭酒抬起手拍了拍君夜寒的肩膀——野山的怀抱有增高的作用。“嘛,不用那么紧张啦,不会有什么事的。”
无语的看着君祭酒一脸兴奋的指挥野山遗老出了门,君夜寒搓了搓手臂,看向叶子焉。“我怎么觉得她在算计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叶子焉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应该同情一下穆玄英。“……只要不是算计我们就行。不过,到底莫雨说了什么能被她加工成这样?”
——其实,莫雨的原话是“他想要当谢渊的好徒弟,那我这个恶人也就没必要给他抹黑了”。
剑三异侠传 第67章 [卷三第二十七复仇准备中]
[卷三第二十七,复仇准备中]
穆玄英如何失魂落魄,又如何胡思乱想,君祭酒他们已经无暇关注了。陶寒亭已经决定要向宋南天寻仇,而恶人谷在洛阳的人手被莫雨带走了一部分,剩下的自然以[忘川]为主力,因此除了叶子焉依然趴在床上之外其他人都开始了忙碌。
陶寒亭一早就安排了自己的徒弟混进宋南天的南天别院,别院里的情况如今算得上一清二楚。浩气盟对于宋南天这个投靠了安禄山的地头蛇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因此谢渊虽然知道陶寒亭来了洛阳,知道恶人谷将要针对宋南天,也是乐见其成的。浩气盟装作看不见,明教当做不知道,需要注意的不过是狼牙军,理应顺利得很。只是陶寒亭没有想到,他的徒弟竟然会和宋南天的独孙互生情愫。
“听说那宋南天的孙子倒是个不错的人,并不像他爷爷。”小心的瞄了一眼陶寒亭黑漆漆的脸色,君祭酒倒是不担心陶寒亭一怒之下把他徒弟连同宋南天的孙子一起咔嚓了,毕竟陶寒亭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再说,反正你都是要找宋南天寻仇,大人的徒弟拐走他独孙不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么?至少,他孙子那样的行事是绝不会同他爷爷一样投靠权贵的,如今跟大人的徒弟又合了眼缘,将来肯定是一道行走江湖。那么,只要宋南天一死,宋家就彻底完了,对于巴不得宋家的势力一直在洛阳称霸的宋南天来说也算是巨大的打击了。”
诧异的看了君祭酒一眼,陶寒亭有点不明白自己徒弟拐走人孙子跟报仇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也能算是报仇的一种方式?可仔细一想,宋南天那样的人肯定是期望他孙子能够接他的班,将来高官显贵称霸一方。然而,自己的徒弟若是跟他孙子在一起了,将来必然是流浪江湖的结果,宋南天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了。且自己徒弟不会喜欢上一个宋南天那样的人,这一点陶寒亭还是很有信心的。既然如此,那他还是先考验考验,若是能成全能成全吧。“过几日找个时间我考验考验他们,若真是有情人,成全了他们倒也是好事。”打定了主意,陶寒亭的脸色终于好看了。
猜测陶寒亭是想到了他自己,想到了他惨死的亡妻,君祭酒也不再说什么,静静的退出了房间。南天别院里驻扎了不少拜月教的人,都是那个黑齿长老带去的。宋南天怕死得紧,如今洛阳城里几路人马都盯着,顶着叛贼的名头他必然不会轻易走出来给人机会。若是陶寒亭想要杀掉宋南天,少不得要想些法子引出人来,还得做好跟黑齿长老火拼的准备。这样一来,[忘川]怕是免不了要跟那些拜月教徒有一场打斗,但愿这次不要再有人跟叶子焉一样了。
陶寒亭的确是想到了亡妻,也因此并不希望自己的徒弟落得跟自己一样的下场,否则他也不会什么都不说就回了营地。不过,瞥了一眼已经走出房间的君祭酒的背影,陶寒亭现在开始理解为什么这么个小丫头会是一帮主事了。虽然看上去是小丫头片子,可这脑子转得却是够快,足够理智,胆量也不错。甚至,陶寒亭觉得君祭酒不像个小丫头,倒像是经历得够多的成人。这么一想,陶寒亭忽然就想起了五毒教的现任教主曲云。难道说,这个君祭酒跟曲云一样是出了什么岔子才会变成如今这么个小丫头的样子?
当然,陶寒亭也就只是猜测一番罢了,他不会真的去询问。不论君祭酒究竟是成人还是孩子,只要她和她那些同伴不背叛恶人谷,不做出什么有违他原则的事情,他才懒得去管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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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少可以下地了。”探望过叶子焉,野山遗老正打算去陶寒亭处接人,路上就看到了君祭酒,高高兴兴的把人抱起来。
“恩。”点了点头,君祭酒暗暗抽了抽嘴角。貌似她越来越习惯这样被野山遗老抱着了,这可真不是好习惯。虽说她并不是对野山半点情意也无,可这样黏糊却不是她的性格。但……心下摇头,野山遗老怕是很没有安全感吧,毕竟自己是这样冷过了头的性子,在意不在意轻易不会显露出来。算了算了,他要乐意这样就随他去吧,反正她现在不过是个三头身的萝莉。
“那姑娘跟宋南天的孙子的事情,陶寒亭怎么说?”想到回来时陶寒亭难看的脸色,野山遗老不由有些担心。虽然他不明白那姑娘怎么就跟宋南天的孙子对上了眼,可这种事情又不是人力能抗拒的,就算陶寒亭是师父也不能不讲理。
“打算考验考验那对小情侣,能成全就成全。”抬头,看见野山遗老眼里的担忧,君祭酒觉得好笑。“怎么,你担心陶寒亭一怒之下直接咔嚓了他们俩?”
“嘿嘿,那不是陶寒亭回来的时候脸色太吓人么,真成黑鸦了都。”笑了笑,听到君祭酒的话野山遗老算是放心了,那对可怜的小情侣不用做同命死鸳鸯了。“对了,有没有旁敲侧击的问问莫雨干嘛去了?”
“没,这事儿若是能说的话早说了,又何必瞒着我们。既然他们都不说,我们也乐得少烦恼,不好么?”
“那倒也是。”点点头,野山遗老其实巴不得他们这帮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等到战乱过了再出来混。只是,他也很清楚这样的想法不太现实,如今的大唐还有什么地方是不受战乱影响的?再者说,吕洞宾都明明白白的说了酒娘他们的命数跟大唐相连,那么就算是为了酒娘他也不能龟缩。“说起来,莫雨跟穆玄英的事情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以前你们总爱说他俩是一对,还说说相爱相杀充满萌点,可现在看你的做法……我怎么觉得你有拆cp的趋势?”
“咦,你居然会关心这个?”颇有些意外,君祭酒没想到野山遗老竟然会关心这个,她以为对方巴不得自己不腐了呢。“yy是一回事,现实是另外一回事,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放心吧。他们俩之间是纯纯的兄弟爱也好,是不纯的基情也好,其实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看莫雨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顺眼,而且穆玄英也的确笨得扎眼,所以我才会劝莫雨看开一些。至于将来他俩如何,那就得看他俩的造化了。”
“我觉得穆玄英不是笨,而是太单纯。是非黑白哪有什么标准,不过是各自的立场不同罢了。他身边全是浩气盟的人,难免就对恶人谷有了偏见,说话也莽撞了些。莫雨又是个闷葫芦,即便是委屈也不知道说,两个人不产生矛盾才怪。”自认为分析得很明白,野山遗老觉得自己这个旁观者还是看得很清楚的。想到了什么,低下头,野山遗老认真的望着君祭酒。“酒娘,咱俩可不能这样,有什么就得说出来,省得造成误会和矛盾。”
心下一个激灵,君祭酒眨眨眼,哼哼了一声就转过头看别处去了。
“哎,酒娘,我可是认真的。”其实野山遗老很清楚,君祭酒就是个比莫雨还要闷葫芦的性子。别说一点点委屈了,就是天大的事情君祭酒也不会轻易开口。解释什么的,从来不在君祭酒的概念里。对于这些,主人没少抱怨过开导过,可都没用。虽然这跟君祭酒的成长历程有关,怪不得君祭酒,可他还是希望两个人能够少些不必要的摩擦,更希望自己能解开君祭酒那些陈年心结。“委屈也好,不高兴也好,什么都好,你要说出来我才能知道。同样的,我有委屈有不满,直接说出来也省得你胡思乱想。”
继续装傻,不吭声。君祭酒知道野山遗老没有说错,两个人有什么说什么才是最好的方式,可以避免很多矛盾。可是,她已经习惯了有什么都放在心底,直到忍不下去了直接用行动来解决。如今的她,也就只是讨论正经事或者跟人斗嘴的时候嘴皮子利索,真要她诉说不满什么的,她连该怎么说都不知道了。
没得到回应,野山遗老也没勉强,叹了口气揉了揉君祭酒的脑袋,算了。他知道自己必须给君祭酒足够的时间,让她感觉到在自己面前不管说什么都可以,让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卸下层层束缚。主人曾经说过,君祭酒的心被重重的防备包围着,藏得太深,甚至他怀疑她自己是不是能触及到。要想打破这些防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也有那个信心和耐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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