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派三叔
他立即把手缩了回来,往后退了几步,从背包里拿出了冷烟火。
对于黑暗的恐惧让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打亮冷烟火,高亮的光线瞬间让他失明。
他眯起眼睛努力适应光线往前看去,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的烟火差点脱手。
瞬间的冷汗和鸡皮疙瘩让他的所有的头皮毛孔都炸了起来,他看到在他面前,有一具,不,不是一具。无法用量词来形容。
这是一具尸体,并不是尸体,这是一张皮?也无法确定,如果要说的精确,在他面前的是,一张“蛇”蜕一样的东西。
但,黎簇能看清楚,那是一个人的形状。
他冷静下来,回头看了看,苏万已经不见,显然他撞晕的瞬间,苏万并没有他撞的严重,已经跑远了。
前面黑眼镜和刚刚似乎在追着他们的东西,也没有了踪影。
冷烟火靠近那张皮,能看到皮上泛白的鳞片和半透明的角质膜。
太像蛇皮了,但是确实是一个成年男性的样子,靠在墙壁上。黎簇用手去拉了拉,这个“人蛇”蜕粘在了墙壁上。
黎簇看到了蛇蜕的五官,五官的上下距离非常远,好比人的眼睛长在了额头上,嘴巴长在了脖子上的感觉。或者说,这是一张蛇脸。
“这是什么东西?”他涌起一股恶心,蛇蜕的状态很干很老,在这里应该已经相当长时间了。
不简单,他心里开始嘀咕,这个地方不简单。强烈的不安全感开始涌现。
他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更多这样的东西,都粘在墙上,三三两两,蛇鳞片的痕迹就像蛇皮袋堆积起来一样,呈现各种人的姿态,加上白色的凝胶一样的物质互相粘连的痕迹,让黎簇感觉强烈的恶心。
他们一路过来没有撞到任何一个,说明他们几乎都是在这个管道的中央部分奔跑,黑瞎子是怎么在这么黑的地方看到路的,他是海豚侠吗?
他犹豫了一下,转头往回走,心里不停的嘀咕。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长着鳞片的人,按照蛇的方式,蜕皮的地方?他开始感觉到,对于这里的一切,无论是黑瞎子还是吴邪,都没有对他说实话。
他对这条甬道有了恐惧,他怀念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干净的沥青墙面的甬道。
他开始跑步,往回狂跑,一路跑到了荧光棒被折断的岔路口。
没有看到苏万,但是看到了一连串荧光的脚印,朝岔路的另一个方向而去了,显然苏万慌不择路,朝怪物来的方向去了。
黎簇犹豫了一下,他做了一个让他自己也惊讶的决定,他没有理会苏万,也没有理会黑瞎子。而是朝来时的水池跑去。
对不起,我绝不配合。
他心里说道:我不会按照既定的你们希望的行为来进行这一切。
他来到水池的边上,把冷烟火靠在墙壁上,把背包翻了出来,拿出折叠式冲锋枪。
没有多少子弹了,他把多余的子弹集中到一个弹匣,发现能用的只有六发子弹,叹了口气,只得从里面拿出了几块肥皂。
这是c4塑料**,他把c4揉成几个苹果大小的球,放进口袋里。然后数了一下雷管。
这是安全**,用枪打都不会爆炸,只能使用雷管引爆。
ok,玩cs的男生多少对于这些枪械都知道一些,黎簇的cs是半职业级别的,讨论枪支的特性,是每天在网吧必修的功课。他没有想过在国内还可以开真枪,也没有想过现在真的在摆弄c4。
有几个瞬间有不真实的感觉,但是无所谓了。
他吃了几块饼干,洗了个澡。站起来一路观察环境,来到了之前的岔路口。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用枪当衣架,撑了起来,然后在枪的两端粘上两团c4。粘在了墙壁上。
剩下的c4,他拿了一块大的,贴在了枪的内侧,插入了无线雷管。
一立方米的c4可以让一艘航母回厂大修,如果从600米高空落下,能炸出20米深,30米直径的弹坑,他手上的这个体积,20个人如果站位合理,能直接炸成血沫。
拿起荧光棒,插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然后在这个地方小了个便。
火气很大,骚味非常重。正合他意。
沙海 第六十章 壁画
他搞完这些,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两边的隧道大吼了起来。
“艹他祖宗,有什么来什么!让你小爷爷见识见识!!”声音此起彼伏,各种回音交织,一直传往隧道的内侧。
吼完之后,他开始唱《大花轿》,一时间,30年没有任何动静的这些管道内,传来了极其复杂的各种回音组成的交响吼。
唱了四五句,黎簇安静了下来,等到所有的回音落下,他就听到一边黑瞎子跑路的通道之中,传来了另一种一连串的轻微的回音。
轻微的回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逐渐可以分辨,黎簇意识到,那种木屐走路的声音又出现了。
黎簇咬住一个冷焰火,翻开引爆器。慢慢退入了黑暗之中。
木屐的声音来的非常之快,黎簇几乎懒的想那可能是个什么东西,因为核心线索太少了。
既然自己想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就让自己亲眼看到。少一些想象力和自己吓自己,多一些行动。
木屐声在甬道口停住,黎簇闭上眼睛,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荧光之后的黑暗。等待着里面的东西出现。
一定是个庞然大物。他心说,脑海里出现的是巨大的蛇一样的东西从黑暗中探出脑袋。鳞片泛着幽绿的光。
然而没有,在黑暗中首先出来的,是一团黑色的雾气,似乎是远处的黑暗中,分离出来一团,涌到了有光线的岔路口。
黑暗越来越多,黑色的雾气慢慢充斥了整个岔口的空间,接着,黎簇听到了清晰的一声木屐的声音,是从岔口区域管道的顶部发出的。
不是这团黑色的雾气发出的,反而倒像是顶部有什么装置被启动了。
黑色的雾气围绕着黎簇的衣服,变换着深浅和形状,挤满了整个空间。
什么玩意?幽灵?还是,某种有毒的烟雾?
烟雾怎么会追着他们跑?
黎簇走过去几步,想看看清楚,他慢慢靠近,就听到那边传来了一些,类似于共振的动静。他听到这个声音,条件反射的感觉到不舒适,随即他意识到那是什么声音。
那是昆虫震动翅膀的声音。声音很团集,说明单个的昆虫很小。
一团虫子能把黑瞎子吓成这样?他叹了口气,忽然发现四周有些不对,他看了看他身边的墙壁,发现墙壁上的沥青,蠕动了起来。
沥青上那些犹如皮肤病的突起,都开始动了起来,他打起冷焰火,就发现他四周整个管道壁上的沥青,竟然全部不是沥青,而是大量的只有衬衫纽扣大小的甲虫。
无数的小甲虫开始挪动,整个管壁好像活了一样,黑色突起各种扭曲。前后都看不到头,似乎整条管道里全部都是这种虫子。
“啧。”黎簇郁闷了一下。按下了引爆的按钮。
瞬间,或者说,只有四十分之一瞬间,c4的威力远远出乎黎簇的意料。管道形成的气压更加夸张,整个管道就像一根炮管开炮一样,瞬间黎簇被气压拍晕,他连爆炸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就直接像炮弹一样被射了出去。
第一次撞击是左边的墙壁,距离他站的地方有100多米,他的膝盖撞上,粉碎性骨折,然后人在墙壁上好像挫泥一样挫了六七米,摔在地上。弹起来,撞上另一面墙壁。
完了,他心说,吴老板又要在手上划一刀了。
他最后一次撞击之后醒了过来,开始大量吐血,血喷射性从他鼻孔里喷出,浑身上下是见肉的擦伤。
耳膜嗡嗡直叫,剧烈的头晕,四周一片漆黑,接着他的眼前出现了白光。
不是外界的光,他相信,他要死了。
太好了,在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的情况下,他立即就要死了。
这和打游戏还真是不一样。自己是个傻x,太莽撞了。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白光逐渐扩张,接着,充斥了他整个视野,接着白光重新开始收缩,他忽然看到了一种速度,一种意识远去的速度,最后是一片黑暗。
他马上就要失去知觉。
就在那个瞬间,痛苦忽然出现了,一下把他的意识拉了回来,他感觉到他的腿越来越痛,接着是手,背和胸口。
他睁开眼睛,深呼吸压抑这些痛苦,一直压抑了几个小时,然后咬牙坐了起来。往后靠到墙壁上。墙壁靠上去不是特别的稳固。
他没有办法横向移动,他靠了上去,墙壁一个翻转,竟然是一个活动门,黎簇一个倒栽葱,摔了下去。
是一条笔直往下的通道,黎簇摔进通道里,地下是排水道,他摔进了水里。
水流非常急,他瞬间被水流卷动,但是毫无挣扎的力气。但是排水道里,却不是绝对的黑暗。
他看到了大量的骸骨,堆积在水道的四周,磷光泛起,全部是累累的白骨。
他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很快就要加入这个和谐的大家庭了。
接着他发现有些不对,这个水道,并不是水泥做的,竟然是石头雕刻而成的。
全是黑色的石头,古老,氧化和腐蚀的纹路非常明显,这地方最起码有几千年的历史了。
接着他模糊的看到了这些黑色石头上的壁画。
他看不清楚,但是好奇心让他尝试能不能靠岸,他要死个明白。
他在水里挣扎,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水流带着他继续往前,他看到了一道石头门洞。开始在这个奇怪的下水系统里出现。
那是铁链悬挂的黑色石坝,上面有一些简单的雕刻,似乎是用来放下隔断水流的。如今悬挂在水流之上,黎簇不得不注意才能不让自己被这些石坝撞到。
随着往这个排水道的深处越来越近,这些石坝越来越大,感觉上下水道也越来越宽。聚集的白骨也越来越多。
他的体温越来越低,冰凉的水让他的远离了疼痛,浑身的麻木让他不那么难受,但是他也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强忍着让自己没有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再次惊醒,发现水流变得平缓,自己搁浅在了一个石滩上。
他来到一个垂直高度相当高的洞穴,洞穴的底部,全是细小的石块,已经全部被水流磨成了砂砾大一些的卵石。
沙海 第六十一章 看到了
洞穴大概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底部的石滩,中间高四周低,四周在水下,中间在水上。 所有小碎石头,都是黑色的。冲刷得像黑色的围棋一样。
水在这里非常平缓,能感觉到水流往这些软石下渗透,这应该是滤水体系的一部分。
这些水是从哪儿来的,是雨水,还是本来就在这个废墟地下的水?如果是雨水的话,为何现在自己还活着。
不是应该已经被腐蚀干净了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苍白,出现了无数的溃烂点,他意识到不对,不是自己没有被腐蚀,而是自己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
难道刚才自己的脖子被摔烂了。
他努力扭动身子,一脱离水,重力立即让他的膝盖剧痛无比。让他立即惨叫起来。
但是疼痛也让黎簇瞬间脱离那种混沌的状态,他大吼了几声,爬上了干燥的石滩顶部。
他仰卧着,看到了从洞顶上垂下的犹如瀑布一样的植物根须。洞壁上也是,大量的植物根须贴着洞壁蔓延下来。磷光从水面下透上来,整个洞穴被一种魔幻一样的绿光笼罩着。
他看了看身上的皮肤,腐蚀得非常厉害,即使治好了,自己估计也是一个类似于严重烧伤的人。但是这里这些水的腐蚀性已经减弱了,可能混合了一些地下水。否则自己应该已经变成白骨了。
他没有继续考虑下去,而是开始脱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去看自己的伤口。
到现在还没死,那就基本上死不了了,既然死不了,就别做无用的事情。
他看了看自己的膝盖,已经完全变形,剧痛丝毫没有任何的减弱。
“我需要一个专业的医生。”他想着,有一瞬间,他会忽然想到学校,想到自己在自己的座位上写作业,看隔壁班的女生穿着白裙子从窗口走过。
单纯安全而且只需要烦恼老师的怒吼的日子,当时觉得无比的厌恶,现在想想,还真是简单。
自己怎么会混到这种地步。
背包里只剩下一些食物,其他就只有一条绳子和一些攀爬的小工具,他默默的算了一下,让这条腿废掉,自己只剩下一条健全的腿,整个复原时间估计需要三个月吧,在这里撑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能以残疾人的身份重新跳入水里,找地方出去。
他必须得求救,否则,这种死法太痛苦了。
但是他想不出求救的方法,他坐在那里,一边呻吟,用大部分的精力忍受痛苦,一边用剩下的精力思考。
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四周的光线,一些之前看不到的东西,在绿光中慢慢显出了轮廓。
他看到在那些植物的根须中,隐藏着很多的浮雕和雕像,因为和这些藤蔓几乎已经融为一体,很难察觉。
距离还是较远,看不清楚细节,但是其中的雕像,体积很大,他看到了其中一座雕像,被藤蔓缠绕,但是画面还是相当的熟悉。
“哦,***!”他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在这个地方,无论看到什么,他都不会惊讶或者犹豫,这是他以为。佛像,不认识的地方性文明的邪神,或者是其他的外来宗教。
但是他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个人的雕像,出现在这个地方。他惊呆了,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
80年代开始修建的这个沙漠地下建筑,奇怪的建筑结构,无数的信息在他脑子里胡乱窜来窜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这里所有的一切,是这么个用途。”黎簇明白了,他懂了,他觉得好笑,但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随即涌上一股悲哀:“我不能死,我得把我能看到的东西带出去。”
他抬头看了看垂下的那些根须,从背包里取出绳子和勾爪,做了个绳套。尝试够到那些根须,把绳套绑上去。
根须离他有三四个人的距离,他抛了几下,绕上一条手臂粗细的树根。
他挥动了一下手臂,他无论动哪个地方,都是浑身的剧痛。
他躺倒在地,精疲力尽,吃了几口干粮,就着喉咙里的血咽下去。他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他的腰间,他没解开,他也不是睡着了,事实上,他终于晕了过去。
在另一边,梁湾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这是一个3区靠近核心的地方,她一路毫无目的的乱走,等她冷静下来,她已经到了这个地方。
这个房间是她一路过来,看到的唯一一个“房间”,其他的入口全部通往的是另一条管道。
房间里有废弃的桌椅,造型很呆板,但是用料相当的考究。让她决定在这里休息,这个房间有一个通风口,有一股暖风从这个通风口涌进来。
在阴冷的管道内,这股暖风让这个房间很有安全感。
在房间的尽头,也有一个水池,这个水池是封闭的,从边上墙壁上的很多挂衣钩和木头长立柜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洗澡的地方。在墙壁上还有怀疑是之前装莲蓬头冲淋浴的装置,现在都消失了。
水池中的水有一点温度。
梁湾在椅子上休息了很长时间,她毫不怀疑,黎簇和苏万已经死了。在混乱中她跟着杨好跳进了滤水池。那个男孩子,丝毫没有顾忌她,只顾自己跑了。
男人在任何场合都靠不住,特别是这种特别需要他们能靠得住的时候。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倒计时还在跳表。而离吴邪说的,活过三天,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不管吴邪当时的话是什么意思,至少事实是,在这里活过三天确实非常难。
她在水池里洗了把脸,意识到这个水池里的水非常干净。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有些心动,犹豫了一下,她脱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走近了水池里。
并不是滚烫的水,但是有些温度的水,开始清洁她身上的每个毛孔,让她感觉到一种令人晕眩的愉悦。
她把头埋入水中,让自己冷静下来。荧光棒的光线不强,但是在黑暗中这样的体验,让她有一种在做spa的错觉。
她抬起头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发烧了。
高压环境下,她的身体经常会没有原因的发烧。她看着自己的肩膀,白皙的皮肤上,慢慢开始出现花纹。那是一只凤凰的图腾。
她从小就对自己的纹身非常迷惑,她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纹上去的,这个只有在体温升高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图案,她只在某一个人身上,看到过相同的现象。
沙海 第六十二章 可怜的苏万
梁湾从水池里出来,这里的水干净得吓人,显然这里用了非常简陋,但是有效的滤水设备。 她用自己的衣服擦干自己的身体,虽然会带上一些汗味,但是这里实在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使用。
体温没有继续升高,她的头有一些晕,感觉还能坚持。
她在水池里把衣服全部洗干净,挂了起来。全部做完之后,她坐在那张木头躺椅上,靠了上去,全身**着,虽然她知道周围出现人的几率很小很小,但她还是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她紧闭着双腿,双手护住胸部,缩在椅子上面,从风口上传来的暖风,迅速的烘干湿了的衣服和她身上的湿气,暖洋洋的,她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但她不敢睡着,每次有睡意的时候,她都强行让自己清醒。
身上的纹身时隐时现,这是他们家庭一个最大的谜团。
她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父母亲生的,自己是来自于孤儿院这种地方,这样自己身上隐藏着一个纹身这种事情,自己的父母才可能不知情。
这也是她内心一直想学医的原因所在,她希望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然而事实证明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没有人知道这个纹身是什么时候纹上去的,这么复杂的图案,不是胎记。
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图案是在中学一次发高烧的时候,她当时想跑步出汗,让自己的烧尽快退下去,因为第二天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的辩论会。那一天她晕倒在家里的浴室里,她的妈妈看到了这个纹身。
她百口莫辩,但是对于父母的不信任,困扰更来自于,这个纹身到底来自哪里?
这个会因为温度而消失的纹身,不是普通的纹身,它一定代表着什么不同的意义。
没有灯,在这里的光线因为墙壁上有光的反射,使实际的空间显得大很多。梁湾搂着自己的胳膊,想着很多很多的事情,想着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想着自己如果不在乎这些东西现在会是如何。
也许早就结婚了,现在躺在某个男人的怀里,刚刚温存过,不用担心四周的黑暗,不用担心煤油灯的灯芯烧完,不用担心这边的水是否有毒,是否干净,也不用担心黑暗中是否有东西会突然出现。生活无比的简单。
这个纹身在所有的人生关头,让她往一个自己不愿意的方向前进,一次一次把自己逼进自己无法控制的人生里。
很累很累,但是她仍旧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她知道自己只是害怕,而在琢磨这些东西,只是为自己现在的这些行为找些理由,但说实话,实在太难了。那一刻她很想哭,但是她忍住了,她觉得在没人的时候哭,只是宣泄自己的情绪,消耗体力而已。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的体温越来越高。纹身越来越明显,暖风已经无法让她继续感觉到温暖。
衣服很快就干了,她放弃了内衣,直接穿上了外套。把外套收紧,自己的线条就露了出来。
她用手摸着自己身上的线条,她不否认自己是一个非常标致,身材很好的女人,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会让很多男人心动吧。如果她就这么悄然的死去,这会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吧。
走了一会儿,她在黑暗之中伸展自己的四肢,摆着各种不同的pose,看着光照在墙上的各种倒影,她又毫无意义的做了几下,索然无味。
平面图就在包里,她在桌子上摊开,找到了这个区域的那一张。
她找到了自己房间的位置,她惊讶的发现,这个地方离中心的区域已经非常近了。
自己可能一个人到达那儿吗?到达那儿又是为了什么?
她陷入了沉思,她明白自己的目的,但是她并不是很明白,在另外一些的人的眼中,自己这颗棋子的作用。
这个所谓的,各种势力牵制的局面,到底是失控了,还是在那些人的控制之中呢?
之前剧烈的爆炸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当时管道传来了轰鸣声,整个空间都震动了一下,头顶的水泥片被震落了下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今又是很长时间过去了,并没有人过来找她。再等下去,她害怕自己的心态发生扭曲。
她研究了一下,没有任何有把握的道路可以出去,于是背上背包走出了房间,刚想出门,忽然听到了有个人在唱歌:
“我们是一堆青椒炒饭,青椒炒饭特别香,你知道吗?我们正在沙漠里,沙漠里没有青椒炒饭,这怎么怎么活。所以你们要感谢我,因为我给你们带来炒饭,虽然现在只有两盒半,但是总比没有的强。来来来来来,我们就是青椒炒饭帮。来来来来来来,我们就爱吃青椒炒饭。来来来来来,你听到吗?虽然你们也是绿色,却没有青椒和我亲。啦啦啦,所以青椒炒饭给你们吃,给你们吃,给你们吃。我们是青椒炒饭帮,我们青椒的好朋友,当然也爱白米饭,但是混在一起最好了。哦,忘了还有肉丝,忘了还有肉丝,youjump,ijump,youjump,肉丝肉丝,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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