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糖拌饭
田荣华的自得贞娘看在眼里,倒也暗乐了一下,这一点她早就料到了,所以,之前才跟七祖母说后,又备下了李氏四合墨。为的就是防着田家这一招。
“禀大人,李氏**三才墨虽是新墨,但却是由李氏四合墨改进而来,并融合了潘氏墨法,罗氏墨法,李氏墨法精制而成,而不管是潘氏墨法,罗氏墨法,和李氏墨法,都曾经是贡墨商,而李氏四合墨,流传至今几百年了,李家凭其而得——黄金易得,李墨难求之名声,若论公认自非它莫属。”说以这里,贞娘顿了一下,也冲着田荣华道:“当然,若田家认为我李氏**三才墨是新墨,没得到公认,那么,今天,我李墨便是李氏四合墨争贡。”
贞娘说着,便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李氏四合墨献上。
李氏四合墨,那是由来以久的。
李氏四合墨?听一以李贞娘的知,田荣华脸色寒了下来,便是田老爷脸色也更灰败了一份,至于田二,这位根本就不情李氏四合墨,所以没任何反日映。
李氏四合墨早就失传了,田荣华没想一以李氏**三才居然是从李氏四合墨改是而来,之前从未听说过李家重现了李氏四合墨,她还只当李氏**三才墨只是李家新研制的一个墨品。这一点,之前李家试墨的时候居然提也没提,很显然的,她给李贞娘挖坑,李贞娘也给她挖了个坑。
李家四合墨的名声太大了。
“大人,前人技术,多有流失,小女子认为,李家现在的四合墨是不是能及得上前人,还有待一试方知。”田荣华咬着牙道。
之前的试墨,她是买通了三个试墨师,这才求得一个跟李家兑子的机会。
而今李氏四合墨那名声是传了几百年的,用李氏四合墨流传下来的画作亦有不少,其墨色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所以,田荣华便先一口咬定,李墨前人技术流失,如今李家就算是制出四合墨,那质量也是大不如前。如此,一会儿试墨的时候,元白和康佑故意压低李家四合墨的表现,那也就不奇怪了,别人只会认为李家现在今不如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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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 第二百零二章 制墨人的荣耀
田荣华这点小算盘,贞娘又岂能看不清。
不过,她做事一向准备十足,虽说之前并没有想到田家会买通试墨师,但做为试墨师的本身,每一个墨师的的水平和技法也是有侧重点的,用画师试墨其实并不能完全把墨的质量表现出来,因此,在这方面她还是有一些想法的。
苏东坡一生,对于墨之研究可以说是十分的精通,他的《说墨》里面就记录了一种试墨的方法。
褪墨石砚上研,精白玉板上书。凡墨皆败。
也就是说,用褪墨石砚研墨,能看出墨的光润和下墨度,而把墨色表现在精白玉板上,能更看出墨色的光采,黑度,及色阶等等。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试墨方法。
想到这里,贞娘又看着那几个清丽的女子在准备着笔墨。
如今三个试墨师都偏向田家,那她使不得也得落一落他们的脸面了。
于是,贞娘便又站了起来,正准备说话,就在这时,太白楼外一道紫金闪电划过,随后便是一阵霹雳声,倒是吓了楼里的众人一跳。
“变天了,要下雨了。”太白楼里的不由的叫了起来。
此时太白楼外的天空,乌云滚滚,没一会儿,这才未时的天就显得昏暗暗,跟鸡进窝的天似的。这个光线,可没办法试墨。
“掌柜,掌柜的,快点上灯。”一边墨务司的司吏直招呼着太白楼的店家。
“我就这去。”太白楼的掌柜匆匆的应了声,便扯了袍襟,匆匆下楼。招呼小二点灯。
试墨会就暂停了下来。一边自有小二和伙计给各席送上点心茶水。正好大家算是休息一下。
此时,豆大的雨珠便砸了下来,砸在外面地面的青石板上,碎成点点。没一会儿,那地面就泛起一个个白花花的水泡,竟是瓢泼大雨。
“这鬼天气,又下雨了,赶紧着。先到边上要的店家里躲躲。” 此时,尚在太白楼外围观的闲汉们也在叫嚷着。
而太白楼内,因着这场变天,也显和有些杂乱。
贞娘此时便走到太白楼沿河的窗边看向窗外,外面暗沉沉的天里,整个河面水茫茫的一片,而就在这一片雨幕之中贞娘看到上游一艘小船在风雨中朝着这边急驰而来,没一会儿就到了河堤边,两人个便直接的从船上跑到堤岸上,贞娘不由的微皱了眉头。当先一个自是罗文谦,紧跟着他的是族兄罗平安。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贞娘分明记得当初文谦说过要来参观这场贡墨竞选的。可今日来观礼的却没有他,而这时,这大雨之中,两人这般急驰而来,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想着,不由的有些焦急。
而就在贞娘思虑之间,罗文谦身上的蓑衣尚不及解,便几个跃步的上了楼,一边的小二连忙拦着他,不让他上来。好在,罗文谦身上有着墨务司发的观礼贴子,那小二看过贴子,才放了他上来,不过硬是让他把身上的蓑衣解下。
罗文谦显然很急,直接把蓑衣一扯,丢在那小二的手上,便提着湿了下摆的袍襟上得楼来。贞娘自也早早的迎了上前:“罗大哥,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罗文谦一向是悠闲的样子,贞娘从未见过他这般的慎重。
罗文谦轻扯了贞娘到一边的屏风角处,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给贞娘。
贞娘有些狐疑的接过信,抽出来才看了几眼,便呀的一声变了色,同时便咬起了牙。最后神色却凝重了起来。
却原来前些日子,王当家他们的船回来,而随着她们的船回来的还有一个日本国的贡使团,这个使团如今就在南京,暂由司舶司接待。
其中有一个商队,商队的领队叫连吉英松,同时也是使团的使者,据说这人有一手制墨的本事,这回他带了一盒他亲手所制之墨,想通过市舶司献给大明朝廷,可偏偏这连吉英松大言不惭的在那墨上印制了“天下第一墨”五个字。
要知道渝麋大墨和曾经的李延圭墨都曾有天下第一墨之称。而私下一些小墨坊仿制的渝麋大墨和李墨时,也会刻上天下第一墨的名号。
但谁知道,这是一种宣传,做不得真的。
但倭人在这种进贡的场合,在墨上刻上“天下第一墨”,那就是赤果果的挑衅了。
如此,朝廷那边就拒绝接受连吉英松的进贡。
可没想连吉英松居然还不罢休,更是正式以使团的名议提出斗墨,指出除非有人能胜过他的墨,否则,大明朝廷不应该拒绝日本国的进贡。
市舶司的言公公被他气的跳脚啊,恨不得直接将人赶了出去,只不过,既然这个连吉英松是以使团的名义正式提出斗墨,那他市舶司却是做不得主的,那只能往京里递折子。
于是,这个事情就处于等待阶段。
但是,整个南京墨业却被连吉英松这个挑战给激怒了,这是赤果果的在打大明制墨人的脸哪。
李家,田家,程家三大徽墨墨庄是处于墨业的顶尖,自不会轻易就出手,再说了,如今徽州正在贡选,除了程家有做主的人,其他两家墨庄的人还不能做主,因此还处于观望阶段。但一些小墨坊,还有一些有制墨爱好的文人,一些墨品收藏爱好者,都纷纷拿出自己精制之墨,直接先找上了连吉英松,跟他斗。
可没想到,最后却一一败北了。其中甚至包掉李家的渝麋墨,田家的紫玉光,程家的玄元玉。
李家的渝麋墨,田家的紫玉光,程家的玄元玉,这可以说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三种墨了,没想到居然都败了,这一下子,整个南京墨业沉默了,反倒让那连吉英松更加得意,同时更是惊动了朝廷。
本来朝廷对于连吉英松的挑战是不屑一顿的,挑战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挑战了,但是叫南京墨业这一搅和,这个就必须得战。
而经过这一搅和,南京墨业也冷静了下来,而经过之前大家的斗墨,李,田,程,古,朱等制墨世家都派出了人暗里观察,才发现,连吉英松这墨确实有些来历。
它的墨法用的是宋时西域僧的墨法。
贞娘记得,在清代《池北偶谈》的书里,有一段关于各种墨法的比较。
其中有一段记录着一名西域僧同宋朝苏太简的对话,言说:“彼国无砚笔,但有好墨,中国不及。”
同时书上也记录着西域僧提到的这种贝叶墨,上有梵字数百,墨色十分的光泽。又记录了苏太简用此墨书写,放在窗边,被雨淋湿了,用布揩之,字终不灭。
这是指墨法,而连吉英松这墨的材料也非同一般,其烟料用的可能是千年松的烟料,而胶用的应该是类似于鱼膘胶,从其气味上分辩,很可以有是由海龙骨熬制而成。
可以说连吉英松这墨根本就不存在复制性,毕竟千年松可遇不求,可以说连吉英雄这辈子怕也就只能制出这么一盒来,但他就凭此斗墨,你却不能不斗。
正好,徽州这边正在贡墨竞选,于是朝中有人就提出,等得徽州这边贡墨竞选落幕,到时,由获得贡墨权的商家跟连吉英松斗墨。
信上说了,圣旨已经在路上了。
南京李家和罗家的人一得到消息,便快马加鞭的送信过来,更是水路陆路轮着来,终于在这一刻赶到了徽州。罗文谦一接到信,便立刻赶来通知李家。
其实,斗墨,做为制墨世家,自是不怕的,贞娘看着信上暗里也分析了,自家的李氏**三才墨应该是可以一斗的。
当然为着十足的把握,还必须在材料上下功夫,其实连吉英松这墨难就难在这个材料上。
也因此,李家要斗,也没有个万全的把握。
但是如今朝廷下了圣旨,那就是只许胜不许败的。一但落败,弄不好就是要全族遭殃的。
这就是罗文谦这么紧急赶来的原因,亦是贞娘在气脑之余担心的。
也就是说,叫这连吉英松这一搅和,如今这尚在争夺的贡墨权就成了烫手的山芋,接下来,谁得到贡墨权,谁就得面临着这一场决斗。
赢了光宗耀祖,输了全族上下怕都是要去吃流配的饭了。更甚者还得掉几颗脑袋。
于是,这就不得不让人考虑,如今这个贡墨权还争不争?
从心里来说,贞娘要斗,什么为国为民那种大道理贞娘一个小女子,抗不起的,但做为一个制墨人,这种时候是不能退缩的,这是属于制墨人的战争。
但牵涉到全族的安危也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如此,使不得还得由爷爷和七祖母来做这个主。
不过,凭着她对自家爷爷和七祖母的了解,怕是自家爷爷和七祖母,明知有可能会死,也是决不退宿,甚至更甚者,还会更增加了夺取贡墨的决心,这无关生死,这是每一个制墨人要维护的荣耀。
李家这几十年在制墨上死了多少人,却从无言退。
“我去跟爷爷和七祖母说。”贞娘将信收在了怀里。两眼却是亮晶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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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 第二百零三章 破绽
“不用管那些,我们只做当下应该做和应当做的。”
果然的,一如贞娘所猜测的,李老夫人和李老掌柜看过那信后,对于南京那一场既然到来的斗墨毫不在意。
做当下应当做的,至于之后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于制墨一道,李家还从未有过退缩的。
“决定了?”罗文谦此时搬了把椅子坐到李家的席位边,又招手叫小二添了壶茶水来。
他这种随意的行为本来应是让人有些侧目的,只是罗家大少,当年在徽州也是个名人,后罗家败落,但这家伙没扑腾两下便又起了,又是李家定好的女婿,如此的,倒也没什么人在意。
“嗯。你应该知道我爷爷和我七祖母的性子。”贞娘自是点点头。
见贞娘点头,罗文谦便没多说,他紧赶慢赶的送信来,自也存了让李家放弃争贡的心,不参和到南京的那场斗墨里,但李家这个决定他也没什么意外,如果换作他,也是不会轻易退缩。
此时,便坐在边上一边为李老掌柜斟茶,一边陪着李老掌柜有一下没一下的闲聊,心里却琢磨着想着,终归他手里还是有些路子的,若是到时真有个万一,大不了多砸钱,怎么着,保住李家一门一个平安终是做得到的。
如此,这贡墨权自是要争到底。
只是说是争到底,李老夫人和李老掌柜脸色却有些沉重。
“今天,三位试墨师的表现有些不对啊。”这时李老掌柜的借着灯笼的光线看着挂在那里的几副书画。
“田家使了手段了吧。”罗文谦应声,田家太过功利了。又迷信权势。这种时候不弄点鬼才怪。
一边李家七祖母亦是沉着脸。冷哼了一声:“我们且看着吧。不管最后我李家得不得到贡墨权,都得有一个信服人的说法,要不然,那我老婆子也是会霍出去的,使不得也要闹一闹。到时,也就顾不得好看不好看了。”。
虽说李家已经没落,但百年的家族撑着,真要运用起来。总还是有些路子的。而李老夫人能一直把李氏撑着,那亦不是简单的。
只不过一直以来,李家七房一门寡妇,徽州又是极重名节的,所以,李老夫人一直很低调罢了。
“七奶奶,我有个法子的。”贞娘这时却是一脸沉静的道。
“哦,说说。”七祖母看着贞娘点头,这丫头鬼点子一向不少的。
于是贞娘便把自己的想法低声的跟自家爷爷和七祖母说,其实很简单就是用苏东坡的试墨法代替墨师试墨。
“不行的。这试墨师之前都是由墨务局的人选定的,由试墨师试墨是惯例。又岂是我们说换就能换的。”李老夫人摇摇头,贞娘这个想法好,但却不一定能实现。
“若我能证明试墨师作假了呢?”贞娘眯着眼回道。
“此话当真?若真是这样,那自然是我们说了算。”李老夫人两眼闪光的盯着李贞娘。
贞娘重重点头。
这时,一个小二模样的人去给田家那席斟茶。
罗文谦看到那小二塞了一封信在田荣华,田荣华看过之的事一脸变色,便将信递给了田老爷,田老爷看过那信后,却是不动声色。
“我看,说不定田家会自动放弃争贡也不一定。” 罗文谦突然翘着嘴角道。
“怎么讲?”贞娘抬眼看着他。
“田家也收到南京过来的消息了。”罗文谦眯着眼道。
听着罗文谦这么说,贞娘才恍然大悟,若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田家还真的会放弃,跟李家比起来,田家一向懂得趋利避害的多。
此时,外面这一场突然来的暴雨终于停了,随着雨停,天上滚滚的黑云也散了去,天空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
李田两家争贡继续进行。
“田家的紫玉光,自罗墨以来,最近十多年来一直是贡墨,而李家的四合墨,那是古之名墨,曾有黄金易得,一墨难求的名声。如此,接下来还请几个先生继续试墨,让我们大家看看,这李氏四合墨和田家紫玉光倒底谁更胜一筹。”此时,墨务司的司仪又继续道,随后便开始试墨。
而等得试墨结束,最终结果还是跟先前不多,元白和康佑的画里,明显着田家的紫玉光要高出李氏四合墨一筹,而陆冲的画中依然是平分秋色。
而总的来说,还是罗家的紫玉光明高过李家的四合墨。
看到这个结果,贞娘突然站起了福了一礼,冲着刘大人的话道:“大人,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哦,你且说说。”刘大人道。
“我想请大人换一种试墨方法再试一次墨。”贞娘道。
李贞娘的话让众人一片哗然,李家这意思岂不就是说李家不认三位墨师的试墨结果了?
“李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时,那元白先生先按耐不住了,跳起来质问的道。李家这是在赤果果的在打他的脸。
李贞娘两眼盯着元白先生,却是一脸淡定的回道:“元白先生,我李家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三位先生对李墨的特性不太了解,又或者那所用技法不太适合李墨,以至于试墨时,不但没能把李墨的优点表现出来,反而用了一些不适合李墨的技法,使得李墨的优点变成缺点了。所以,我们希望换一方法再试一次,小女子曾闻东坡先生的试墨之法,褪墨石砚上研,精白玉板上书,凡墨皆败。所以,我想请大人备上褪墨石砚和精白玉板,用这法子试墨更简单和直观一点。”贞娘道。
“李姑娘,愿赌服输,这分明是你们李墨墨色不好。却赖我们试墨师头上。不嫌太无礼下作了点吗?还请李姑娘给我们一个说法。”元白冲着李贞娘自不会客气了。这时咄咄逼人的道。
他心里打定主意,精白玉板上试墨色,尤其是墨阶,那是一试就分明的,若真是让李家重来这一下子,那他今天的脸面可就载了。
“我想元白先生是误会了,李家不是输不起的人,但是输也要输的明明白白?糊涂鬼我李家可不当。而且小女子说三位先生对李墨特性不了解,所用技法不适合李墨,亦不是瞎说的,也是有证有据的。”贞娘淡定的道。
“哦,那就请李姑娘赐教。”元白先生咬着牙。
“赐教不敢当,小女子便说说,由在坐的所有人评判。”李贞娘说着,朝着众人福了一礼,便走了先前三位画师的试墨字画前。
先是指着其中的字道:“元白先生和康佑先生写的这几副书法,用的是草书。在坐的都是墨业中人,谁都知道我李墨墨色一点如漆。墨色苍虬,写起篆书和馆阁体更显沉稳大气,这本是我李墨的优势,更何况现在朝廷各衙门使用的字体也都是馆阁体,怎到了如今争贡时,却弃馆阁体而不用?反倒用这种无法具体体现墨色的草书,这不合理吧?”
说到这里,贞娘顿了一下又继续的道:“再说了,之前的**三才墨,我们是融合了各家墨法的,写什么字体都没有什么问题的,可元白先生这副草书,本应是飞白技法的地方,元白先生却偏偏顿了一下,使得墨色淤积,让整副字的“气”凝滞了起来,各位可以看看,小女子说的对是不对?这样才使得我李墨看上去逊了田墨一筹。”贞娘说着,便冲着墨务司的观礼的人道。
先前众人只是注重墨色,毕竟是试墨嘛,如今经过贞娘这么一说,再细看那些字,众人发现,果然如李家姑娘所说,之前李墨书法中表现差并不是墨色上,而是试墨师的处理上出了问题。一时间,观礼的人窃窃私语。
那元白的脸此时也是一阵青白,强辩道:“强词夺理,我的字体本就是这样的。”
“所以,我才说元白先生的技法不适合李墨。”贞娘回道,倒是堵的元白没话说了。
贞娘要说自然是要说到底的,这时继续道:“再说画,大家都知道,云要晕染,水要流畅,这都是要一气呵成的,可看这画,每到流动处,元白先生的笔都要停顿一下,使得云重而水滞,根本没有把李墨中的韵味表现出来。”
说到这里,贞娘又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元白先生要说,我李墨墨色本就没有灵动和韵味,但其实不然,这一点小女子可以指给元白先生看看。”
说到这里,贞娘便走到陆冲先生前后两次试墨的牧童骑黄牛图前,伸出手指着画上牧童的眼睛道:“眼神是人身上最灵动不过的地方,陆冲先生用李墨和田墨画的牧童黄牛图中,我李墨和田墨的表现是不分上下的,但是各位不防仔细看看牧童的眼睛,用我李墨画的眼睛隐含墨彩,瞳孔深浅二色分明,十分静透,看上去灵动非常,反到是田墨画中牧童的眼睛,因着田墨墨色不稳,使得瞳孔色散而无神,如果一次试墨,还能说是巧合,可如今,前后两次试墨,都是这样,那我们李氏要求再试一次墨应当不过份吧?”
贞娘这一翻话说下来,众人再仔细看那牧童的眼睛,果然如她所说。立时的众人看元白和康佑的眼神便有些异样了,虽然可以说是两人画技不适合李墨,但大多数人其实也明白,能成为朝廷试墨师在画技上理当不会有问题的。
自然要猜测元白康佑是不是拿了田家的好处,毕竟田家上一届的贡墨竞选的作法本就惹人诟病的。
元白和康佑一脸灰白,知道这次试墨后,两人的名声算是完了。而端坐一边的陆冲这时也是一阵后怕,他自然也是使用了一些技法提高田墨的墨色的,不过,他做事一向喜欢留些余地,因此并没有刻意的压低李墨的表现,也因着这样,李墨田墨在他的画里,表现是平分秋色的。
只是眼睛的地方,他真没太在意,再加上可供转圜的余地太小,因此是按着平日画画的感觉来的,没想到倒是让李家抓住了这一点,如今有着这么一下,倒是让他能独善其身了。
这种情况,李家的要求自也在情理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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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 第二百零四章 千年松烟煤
只是贡墨竞选中途换试墨师,这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更是打破了惯例,那以后若是有人争贡失败都怪到试墨师头上,那墨务司就很难办了。
“中途换试墨法,这不附合规矩吧?”这时,一边一直端坐,从未开过口的田老爷子突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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