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医路荣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然宅
他当时痛的只想立刻死去,就不用遭受折磨痛苦了,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一直陪伴着他撑过了那个难熬的夜晚,恍然间,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烛光中的她漂亮的像月下的仙子。
应该是他的幻觉,他醒来后,一开始是这么想的,是他抵挡不住痛苦,癔想出来的女人,可他有点不甘心,他希望那个美丽温柔的女人是存在的。
弃妇的医路荣华 164.第164章 倒台
“没有什么女人……”
“是太守夫人!”
彭大虎和牛二虎同时脱口而出。
“大哥,你骗老三干什么?”牛二虎大声问道,十分的不解。
彭大虎想捂脸泪奔,老三这副模样,明显是对给他治伤的女人有了兴趣,不断了他的念想,再起什么波澜,秦隽真的会砍死老三的!
聂三虎看着彭大虎微微一笑,“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即便现在瞒着我,以后我也会知道的。”
“老二,你说吧。”彭大虎说道。
牛二虎立刻兴奋了起来,“真的是太守夫人救了你的命啊!我们摸进城绑了两三个大夫,都说治不了你的伤,最后没办法了,听说前些日子有个剿匪的小兵,被人一刀剖开了肚子,本来是要等死的,居然被太守夫人治好了,我们就混进了太守府,准备把她掳走……”
“你们疯了吧?!”聂三虎简直不敢置信,他们三个如今还活着简直是个奇迹。有如此傻大胆的大哥二哥,一定是他当初结拜的方式不对!
牛二虎委屈了,“这不是急着救你吗!我和大哥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好,好。”聂三虎觉得他头比断了的胳膊还疼,“后来呢?”
后来的事,是彭大虎说的,他觉得让牛二虎说,说到明天也说不完。
“就是这样!”牛二虎最后附和道,又眉飞色舞的说道:“老三,你是没见太守夫人,长的可真是漂亮,下手又狠,脾气也烈,啧啧,她要是良家妇女,干脆掳到山上给你当媳妇算了!”
立刻,外面就传来了几声重重的咳嗽。
吴忠肩负着监视辽东三虎的使命,没想到听到这么劲爆的话题,咳的气都喘不过来了,纠结着要不要报告给他的男神知道。
彭大虎一脚踹在牛二虎的屁股上,骂道:“闭嘴,找死啊!”看老二眉飞色舞的样子,要不是还戴着枷,只怕都要手舞足蹈了。
“二哥,你又胡说八道了,当心祸从口出。”聂三虎无奈的摇头,有点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你们俩先出去吧,我累了,想睡会儿。”
彭大虎迟疑了一下,凑近了聂三虎的耳朵,问道:“那咱们以后怎么办?”
聂三虎睁开了眼睛,笑道:“大哥不必担忧,安心等着,且看秦太守想做什么吧。”
彭大虎点点头,用脚踢了踢牛二虎,“走吧,别打扰三弟休息。”
牛二虎嘿嘿笑了笑,突然跑到聂三虎另一边,也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声说道:“老三,太守夫人给你治伤的时候,你还抓着人家的手不放呢!”
说完,牛二虎赶忙推着彭大虎走了。
聂三虎愣了下,脸颊慢慢染上了一层红晕,躺在床上看着瓦房的房梁,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原来梦中的那个温柔女子是真的存在的,只可惜已经嫁为人妇。
他左手抚上了肩膀的断臂处,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痛感袭上了心头,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
自从未秋给聂三虎动过手术后,秦隽就没再让她去查看了,另外派了一个大夫和两个军士照顾着聂三虎。
听说聂三虎烧退后恢复的很好,未秋也放下了心,她还有丈夫有孩子要照顾,而且这个时代还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大规则,她给聂三虎治伤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们会不会找阿炳报复啊?”未秋有点担心,毕竟是阿炳砍断了聂三虎的胳膊。
秦隽摇了摇头,“不会,聂三虎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做傻事的。”
日子在彭大虎和牛二虎忐忑不安中过去了,秦隽既没有朝他们打听银矿的所在,也没有让他们做什么,等聂三虎伤好的差不多了,把聂三虎也扔进了大牢里同他们作伴,一日三餐准时送来。
只有聂三虎安之若素,吃的饱饭,睡的好觉。
进入到腊月,辽东遍地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住了,集市又热闹了起来,腊八节这天,全盛州城都在传着一个惊天的消息——太守大人接了状子,要提审盛州满了!
柱子作为一个八卦的忠实爱好者,迫不及待的向未秋报告了这一劲爆的消息。
“外头都开赌局了,赌大人能不能砍了盛州满的头!”柱子激动的说道,“赌大人能治盛州满罪的是一赔十五,赌盛州满今天就能从公堂回家的是一赔一!”
未秋抱着秦衡,有点遗憾盛州人民对自家老公信任度略低,跟柱子说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柱子莫名其妙,“我听说盛州满不是好人,砍了也不可惜!”
未秋笑眯眯的说道:“可惜你做不成盛州满的小女婿了!”
柱子红着脸跑走了,“夫人你真坏!”
虽说对秦隽有着十足的信心,但听柱子说的这么严重,加上好奇,未秋等秦衡睡下之后,悄悄的跺到了前院,将公堂侧门开了一条缝,从外面偷偷打量着。
因为盛州满不是一般人,影响太大,秦隽并没有公开审他,关闭了公堂大门,堂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未秋头一眼看到的,便是跪在那里的辽东三虎。
聂三虎虽然是个书生,但身材高大,跪在那里不比高壮的彭大虎和牛二虎矮,面容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神情肃穆,眉目俊朗。右边的棉袄袖子直直的垂着,显得空荡荡的。
离辽东三虎几步远的地方,跪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锦袍老头,身后跪着未秋见过的满鹏,想必那老头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盛州满。
然而出乎未秋意料的是,这个传说中已经洗白了的,盛州最大的土匪头领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面目凶残,相反,他身材偏胖,花白的头发和胡须,颇有几分慈祥富家翁的模样。
最后,未秋才看向了公堂主位上坐着的秦隽。
她是头一次看秦隽升堂,秦隽穿着大红色的官袍,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淡然的看着堂下跪着的众人,看似漫不经心,仿佛审的不是辽东最大的匪首,而是疑邻盗斧的鸡毛蒜皮。
未秋看的两眼冒桃心,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自家老公最帅啊!
许嫂子陪着未秋一同过来的,同儿子柱子一样拥有强大的八卦基因的她踮着脚往里看了几眼,忍不住低声问道:“夫人,您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未秋悄悄掩上了公堂的小侧门,回头问道。
许嫂子连忙说道:“外头都说,大人治不了盛州满的罪的,要是盛州满倒了,山上的土匪没人管着,都得乱到城里来!”
“怎么可能!就是皇帝没了,也不见得天下就会大乱呢!”未秋忍不住笑了,轻声说道:“这话肯定是盛州满故意使人放出来的,全城的人都这么说,不明就里的人就信以为真了,不过是想给大人压力罢了。”
许嫂子迷茫的看了眼未秋,这个太守夫人从来没有什么架子,人长的漂亮,说话也和气,最重要的是太守夫人年纪小,她习惯了在太守夫人面前有话直说。
“那,那山上的土匪真乱了怎么办?”许嫂子心有余悸,“上次不就有两个匪徒进到咱后院了吗?”
未秋摇了摇头,“那次是意外,以后不可能再有这种情况了。”
“那大人要是治不了盛州满的罪,这事闹那么大,上头怪罪下来怎么办?”许嫂子急了,这太守夫人怎么就没事人一样呢!
未秋弯起了唇角,“那是他的事啊,我哪管了的那么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有手有脚,总少不了我和孩子的一口饭吃。”
许嫂子愣住了,看着未秋一双澄澈清明的琥珀色眸子,她这才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位年轻漂亮的太守夫人,实在是一个心思豁达到通透的人。
“大人有您这样的夫人,是他的福气。”许嫂子真心实意的说道。
未秋笑眯眯的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呢!”
满心崇敬的许嫂子顿时被噎的不轻,正常女人的反应不应该是一脸娇羞的说哪里哪里吗?
紧闭大门的公堂上,秦隽的案子审的轻松,原告被告各自说完,只剩下秦隽严肃刻板的问话。
看似平淡,实则暗诡汹涌。
结案的时候,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公堂上燃起了一排排的蜡烛,一阵暗风吹过,烛火摇摆,在空荡荡的大堂上投下了一个个飘忽的黑影,寂静的不像话的公堂显得鬼气森森。
聂三虎单臂撑起了身体,暗中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伤病尚未痊愈,跪在冰冷的公堂上一天,有些吃不消。
满良和他的三个儿子跪在那里,脸色灰败,眼神黯淡,一副大势已去的颓废模样。
聂三虎站起身,看着满良,平静的说道:“满老爷,一路好走!”不知道当初满良下令追杀他们兄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会有今天。
“别得意太早!”满良冷冷的说道,“听说你是个读书人,想必听说过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
弃妇的医路荣华 165.第165章 判决
聂三虎点点头,神色依旧平静,“多谢满老爷提醒,在下谨记在心。不过在下认为,只要猎人还要打兔子,走狗就会一直有用。”
他不觉得秦隽是个眼里只有满良这么一只兔子的猎人,只要他还有用,他就能一步步的往前走。
公堂上,他们不过是个摆设,只有秦隽才是真正的掌控者,他们作为原告,满良作为被告,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秦隽都没放在眼里。
可笑的是满良却看不清现实,即便他手下的土匪都被秦隽杀的杀,俘的俘,他已经成了光杆老大,他依然只是把今日的提审看做是一场年轻太守沉不住气的闹剧。
在满良以为秦隽对他束手无策的时候,秦隽说出了那番风轻云淡的话,“要么乖乖认罪,一句话不说,罪不及子孙,要么负隅顽抗到最后,你的财产连同你全家几十口子的命,本官一并交给朝廷。”
满良最大的依仗不就是那个秘密的银矿吗?秦隽可以豁出去不要,灭了满良他照样升官发财,但满良却不能不要子孙的性命。
这场博弈,满良一开始就是输的。他输就输在错估了秦隽对银矿的志在必得,他觉得秦隽想私占了银矿,怕他把银矿的事宣扬出去,他以为手中的银矿是他的救命稻草,却没想到稻草不是救命的,而是压死骆驼的那根。
聂三虎觉得自己不算蠢,跟着这样有魄力的秦隽,比在满良手下落草为寇当然强的多,就算是个麻痹自己的念想也好,家仇总有能报的那天。
没看满良父子的反应,聂三虎便先出了公堂。在公堂上时,不过是惊鸿一瞥,然而侧门出现的那个女子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记忆中那个给他治伤的温柔女子原本是朦朦胧胧的,只记得声音,看不清面容,却在见到她后一瞬间,心中的那个形象就变的清晰起来,两个人合二为一。
看她的年纪和打扮,想必就是太守夫人了,原来她是长这个模样的……聂三虎手抚上了断臂,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诚如二哥所说,太守夫人是个很胆大泼辣的女子,一个女人能同时有着温柔和泼辣两种性格,还真是奇怪。
秦隽回到后院时,未秋已经给他打好了洗脚水,两个人脱了鞋袜,泡在一个木桶里,热乎乎的水立刻温暖了秦隽的身心。
“怎么不问问我今天审案结果如何?”秦隽笑道,等脚暖热了,就弯下腰,伸手到水里,把未秋的脚放到了他的脚面上,搓了几下,顺便捏了下未秋白嫩的脚心。
未秋最怕别人挠她脚心,当即就“哈”的一声笑开了,情急之下往秦隽使坏的手上一踹,水花四溅。
“这还用问?”未秋笑道,“秦太守您都出马了,还搞不定区区一个满良?”
秦隽向来稳重自持,即便是开玩笑也是极有限度的,从没像今天这样同她嬉闹,看来案子判的顺利,他心情相当的不错。
未秋突然后悔了,当初柱子跟她说赌局的时候,她应该厚着脸皮,舍下太守夫人的矜持,拿私房钱出来,让柱子多买几注秦隽赢的。
一赔十五哦!她要是买上几百注,也小发一笔了!
秦隽低声笑了起来,难得的笑容满面,看着炕上熟睡的幼子,坐在身边的娇妻,还有很快就能团聚的乖女,颇有种人生圆满,春风得意的轻快感。
他拿过搭在身后椅子上的帕子,弯腰抬起了未秋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仔细的擦干净了,又温柔的给她穿上了鞋,接着才擦了自己的脚,把未秋抱到了床上。
夫妻一年多,未秋还是头一次被秦隽伺候的这么温柔周到,难免有点脸红心跳,看秦隽倒了水洗漱后上床抱紧了她,手伸进了她的衣襟,未秋红着脸抓住了他的手,小声说道:“不是说好了满三个月再……”
秦隽一愣,随即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会儿不行,就是想抱抱你,还是……你想干什么?忍不住了?”
未秋羞恼的扒开了秦隽的衣服,照秦隽胸膛上就是一口,留下了两排整齐的牙印。
秦隽呵呵的笑了起来,重重的亲了她一口后,拔下了未秋发髻上的珠钗,拿起梳子给未秋梳头,梳通顺后,又把被子铺开,接着解未秋的衣裳,抱着她滚进了被窝里,说道:“睡觉吧。”
未秋翻了个白眼,有人高兴了喝酒发疯,有人高兴了策马奔腾,她家相公高兴了就伺候人?
“高兴成这样,你能睡得着?”未秋点着秦隽的胸膛,说道。
秦隽吹熄了蜡烛,搂紧了未秋,窗外是呼啸而过的西北风,黑暗中他们看不到彼此,只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天地间仿佛这个小小的温暖的被窝成了唯一的存在。
“真的很高兴啊!”秦隽轻声叹道,剩下一句话他藏在心里没有说,原来他也是可以做到这么好的!
这段日子,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心中的焦虑只有自己知道。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用什么才能拿下老成精的满良?又用什么才能收服心思各异的下属?
日日的殚精竭虑,连做梦都在想着如何做好这个太守,秦隽并不觉得自己的日子好过,但他只要一看到后院里等着他的女人和孩子,他就充满了动力。
他过的小心翼翼,没有人教他怎么做太守,他只能慢慢摸索着学,每次做成功一件事,他的信心就多出一些。日子过的越遂顺,他就越时常想起他小时候还在京城秦家的日子。
他是跟在姨娘身边长大的,连个教他基本道理的人都没有,十岁的半大人了还那么无知粗鄙,他没办法想象假如自己还是那个样子,人生会怎么样。
是卢氏和未秋改变了他,这两个女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稳重大气,能独当一面的秦隽。
很快,满良一案的判决下来了,大名鼎鼎的土匪辽东三虎和匪首满良斩首示众,家眷流放凉州,家产充公。
行刑前的那天晚上,未秋很严肃的问秦隽:“明天你打算带多少人去法场?”
秦隽愣了一下,因为未秋向来不管他职务上的事,没想到未秋会问这么个问题,“带上百十人就够了。”
“这哪够?”未秋说道,“你斩的是满良,不怕有土匪来劫法场啊?”
人家黑旋风带两把板斧就敢去劫宋江呢!
秦隽摸了摸未秋的脸颊,叹了口气,略忧伤的说道:“秦夫人,你话本看多了!刑台前方十丈之内都不准人靠近,除非有人会飞,才能把法场给劫了。”
“你真的要砍了辽东三虎?”未秋问道。
秦隽低头抵住了她的额,语气不善,“怎么,你舍不得?”
“有那么一点点。”未秋很认真的说道,“到底是费了大劲救回来的,就这么砍了可惜了。”
秦隽忍不住笑了,问道:“那依夫人的意思呢?”
未秋赶忙摆摆手,“这个还是秦大人看着办吧!”
行刑的消息传出来后,辽东一下子就沸腾了,据柱子说,看三虎和满良斩首的人群挤的水泄不通,简直是万人空巷。秦隽出动了大半的衙役和军士维持秩序,仍旧有十好几个人被踩的重伤,呼救声,哭泣声,聊天声,叫好声乱成一团。
“咔嚓几声,那几个人的人头就掉下来了,腔子里喷的血喷出去好远,那头上全是血和泥,头发乱糟糟的糊在脸上,哎呦喂,吓死个人了!”柱子心有余悸,描述的绘声绘色。
未秋抽了抽嘴角,问道:“你不害怕吗?”
“怕啊!”柱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难得看一回砍头,不看可惜了!”
未秋直接无语了,她琢磨着,古代缺乏娱乐活动,大家喜欢扎堆看砍头,跟现代人跟风买票去电影院看恐怖片是一样的,图的就是个视觉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不过嘛,古代没有未成年人不得观看的规矩。
行刑完毕,秦隽作为辽东父母官,向仍住在偏远大山中的土匪们表达了亲切的新年问候和祝福,告诉他们,过年后,他会带足够的兵马去挨个上门视察,希望他们做好接待准备。
当然了,他更欢迎土匪们来看望他,他会安排食宿的,至于住宿的地点是衙门大牢还是驿馆,就看各位的诚意如何了。
未秋再见到聂三虎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的下午了,天色阴沉,飘着鹅毛大雪。
都到了这会儿上,衙门里的官员都各回各家了,未秋在后院听柱子说驿馆的官员送来了一封京城来的家信,等了许久都不见秦隽拿信回来,情急之下,她便去了前面找秦隽。
然而就在后院通往前院的那条路上,她看到了秦隽和聂三虎,站在给聂三虎治伤的那间耳房的檐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秦隽是背对着未秋的,聂三虎先看到了她,顿时停住了说话,看了眼心头的那抹倩影在大雪中打着纸伞,亭亭的朝他走来,便知趣的垂下了眼眸。
弃妇的医路荣华 166.第166章 抄家
几乎是聂三虎看到未秋的瞬间,秦隽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脚踩雪地的沙沙声,回头看到未秋,便问道:“你怎么来了?”
未秋看了眼聂三虎,暗自想到秦隽果然没把聂三虎砍了,既然聂三虎没事,那剩下的两虎想必也安然无恙,就是不知道断头台上砍的到底是哪个替死鬼。
虽然除了满良,剿了大部分的土匪,秦隽这个辽东太守就相当于土皇帝了,但未秋看到他做这些偷天换日的事情,仍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让这个早就已经被砍了脑袋的聂三虎大咧咧的出现在太守衙门,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叫人看到了告秦隽官匪同流合污吗?果然,不管到哪里,她本质上都是奉公守法的小市民啊!看两个人神色平常,毫无半点要保守秘密的模样,未秋便忽略了这个问题,反正有秦隽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听说家里来信了,在后院等了一会儿不见你回来。”未秋看了眼聂三虎后便移开了视线,朝秦隽笑道。
秦隽点点头,“天冷,你先回屋,我马上就过去。”
未秋转身走后,站在秦隽背后的聂三虎才抬头看了眼那袅娜而去的窈窕身影。
等秦隽转过身来,聂三虎便拱手,恭敬的说道:“大人,聂三先退下了。”
“去吧。”秦隽淡淡的说道。
聂三虎神色微怔,他此去肩负着秦隽给他的任务,原以为秦隽要叮嘱许久的,没想到只是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大人如此信任在下,实在让在下惶恐。”聂三虎微微一笑,说道。
秦隽背着手,看了他一眼,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若是觉得自己干不了,本官有的是人替代你。”
聂三虎低头笑着告退了,戴上几乎遮住脸的皮帽子经过后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果然,太守夫人没有离开,而是等着秦太守一起回了后院。
风雪中,秦太守撑着伞,大半的伞都罩在了太守夫人身上,白色的雪粘在了他黑色皮毛大氅上,两人在雪地中相拥向远处走去的背影就像是一幅画。
据说,太守大人极为宠爱自己的夫人。
聂三虎收回了目光,伸手按了按帽子,低头走远了,他若是有这么一个妻子,定然也是极为宠爱的。
家信中说因为路途遥远,天寒地冻的,卢炳和王婉贞在京城办了婚礼,等明年开春再回辽东,而且六月想念姐姐的很,也想一起过来看看。
未秋当然欢迎六月过来,她猜测陈方夫妇存了想让她帮忙给六月找婆家的心思,能找个条件好些的。
过了除夕,秦衡小朋友就满三个月了,春节衙门无事,秦隽就喜欢在炕上逗儿子,看他趴在炕上,昂着头朝他看,呀呀的对他嚷嚷,高兴了还会咧开没牙的小嘴冲他笑,秦隽心里就满是柔软。
“茜茜小时候也是这样吗?应该比阿衡听话吧?”秦隽问道,没能陪伴着茜茜出生成长,一直是秦隽心头的遗憾。
未秋笑着点点头,其实她完全不记得了,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时,茜茜就已经快四个月了,已经过了最难带的时候。头三个月谁都没指望还是傻大妞的陈未秋能带孩子,怕她把孩子给随手扔了,六月抱孩子的时候都比她多。
过完年,衙门就开始忙碌起来,首要的大事就是清点满良家中的财产,全部充公,现在居住地点为大牢的满良家眷全部流放凉州,以上行为简称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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