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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鹿谓霜
车子咯噔一声,撞得她脑袋又是一疼, 然后便停了下来
箱子内一片寂静, 箱外的动静便显得格外明显了。蓁蓁侧耳细细听, 便听见几句模模糊糊的,“哎,是, 咱们这里头都是料子, 刚从三里布庄订的货。打算往宋城那边运。”
而此刻的货车外头, 正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麻子正满脸殷勤和守城的官兵套近乎,“对,咱走南闯北的,不就为了挣点钱嘛。大哥也辛苦了,来,大哥别嫌少。”说着,将十来个铜板悄悄塞进官兵的手里。
这官兵嫌少,正想骂人,就见老远枣红骏马,扬起满路飞尘,直奔城门口来。马上人一袭鲜红披风,锃亮的镀银铠甲,浑身上下气势非凡,意气风发。
那官兵立即跪下,高声喊道,“少将军!”
来人正是上回救了蓁蓁和阿淮的少将军,楚家的嫡幼子,楚猎。
楚猎从马上翻身而下,将缰绳丢给迎上来的小厮,英姿飒爽走到城门前,随口道,“无事,你们自顾自便好,我来等人。”
麻子屏气紧张不已,他们老大被抓的那一日,他们几个恰好不在,逃过一劫。但听方才官兵一声“少将军”,也能知道来人正是那楚猎,北境边防的杀神。
楚猎随意瞟了眼身侧的马车,见上头装满了箱子,便顺手搭在上面,朝面前的官兵抬抬下巴,“别跪着了。我就是来等人的。”
那官兵起身,殷勤道,“少将军,您去城楼上歇着?您等哪位贵客,我们替您守着,保证给您守住咯。”
楚猎觉得面前这小兵有些吵,转念一想,这不是他手下的兵,不了解他的脾性也正常,便甩手道,“你做你的事去,我等我兄弟。”
那小兵见楚猎面上不耐,当即不敢说什么,又见面前麻子正谄媚看着他,也不敢趁机收些好处了,态度好了不少,轻轻松松将人放过了,“行了,走吧。”
麻子笑得更加谄媚,连连道谢,才朝大胡子他们摆手,示意他们出城。
大胡子一甩马鞭,马儿嘶鸣一声,连带着整个车子都像前一扑。箱子里的蓁蓁又磕着了脑袋,但口里塞了麻布,便只能闷哼一声。
车子正要往前走,楚猎却是一抬手,示意他们等会儿,他方才仿佛听见了什么动静,似乎是人的声音。
楚家军世世代代镇守北境,这一次若不是知府前来求助,说是府内人贩子猖狂,已经抓了近百名男童女童,他也不会带人来锦州府。
既然来了锦州府,他自是想送佛送到西的,那日在街上逮了几个小喽啰,顺藤摸瓜将人贩子的老巢给挖了出来,但还是有几个漏网之鱼。但北境敌国虎视眈眈,他不好逗留此地太久,便写信给好友顾长卫,让他前来接手锦州府一事。
所以,他今日才会来到城门口等人。
楚猎喊停后,便敲敲最上面的箱子,微抬下巴询问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大胡子脱口而出,“布料!”
楚猎也懒得做什么察言观色的事情,干脆指了指小兵,道,“查一查,里头有没有活物。”
那小兵立即上去,从最上头的箱子开始翻,一打开,果真是布料,在往下一番,夹杂了些女子的头饰玉饰。
麻子讪笑道,“大人,我这是怕遭了贼,才特意藏在里头的。”
楚猎不置可否,紧盯着那车子。
小兵见他没什么表示,虽心里觉得他小题大做,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不敢慢。很快,最上头压着的几个箱子都查完了,没查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小兵正要继续,就听得少将军朗笑一声,扬声道,“长卫,你总算是来了。这些日子,可把我憋坏了。”
顾长卫面容未变,仍是俊朗模样,但年岁长了一岁,整个人也成熟了不少,眉宇间多了几分老练,看着已经是个高大俊朗的青年了。
他翻身下马,行至楚猎身边,拱手行礼,“少将军!”
他行过礼,楚猎便拉着他一走,走前还不忘示意那小兵,让他查清楚再放人。
顾长卫被楚猎拉着向前走,不知为何,回头扫了一眼那正在接受检查的马车,随即皱眉回头,手不知不觉摸上了胸前塞的物件儿。
楚猎一看,眼里带了一丝揶揄,嘲笑道,“又想起你家蓁蓁妹妹了?你来锦州府,就没顺路回家看看?”
顾长卫被调侃惯了,面不改色回他,“北境到锦州府,路上并没经过我家,何来顺路之说?”
楚猎“啧”了一句,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你自己偷偷回去一趟,我难不成还能军法处置你啊?你就不怕媳妇儿跟人跑了?”
顾长卫懒得搭理楚猎,便转而聊起了北境之事。一提起正经事,楚猎便收了方才嬉皮笑脸的表情,整个人都正经了不少。
麻子见楚猎走远了,忙从怀里掏出几粒碎银子,塞进小兵的手里,求情,“大哥,我们这还得赶路呢!您也看了,咱都是正经生意人,里头都是料子。您这一个箱子一个箱子检查,我兄弟几个等会儿得折腾好久才能启程呢。”
那小兵本来也就觉得楚猎小题大作,现在收了银钱,便干脆道,“行了,查完了,放人就是。”
这边麻子一行人成功出了城,那厢,书香巷里头,姚娘也发现了蓁蓁和宝福不见了。
她急急忙忙在周边寻了一圈,没寻着人,这才真的急了,赶紧让阿圆去喊覃九寒三人回来,自己又赶忙拜托邻居帮忙找人。
邻里都晓得这家出了三个秀才,皆热情帮忙,将书香巷翻了个底朝天。
直到覃九寒匆匆赶回来,也没寻着人。
姚娘一见覃九寒,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顾不上他满身戾气,上去便把事情原委道明。
覃九寒满眼戾气,他不过出了个门,蓁蓁便丢了
听完姚娘的话,他转身就走,直奔柳府。
柳府下人知道他是姑爷,也不敢拦,由着他进,还匆匆赶去将柳大人喊了出来。
柳学政一听,脸登时黑了,这锦州府谁敢动他家闺女?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立即喊管家管好下人的嘴,别传到夫人耳中,然后便跟着覃九寒一道出了柳府。
按覃九寒的推测,甭管是谁掳走了蓁蓁和宝福,这会儿肯定还没走远。要不还在锦州府城内,要不刚出城门没多久。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借人借兵,然后搜!搜遍全城,也要将人救回来。
但他手中无兵,要借兵,还需柳学政带他见领兵之人。
本就是自己的闺女儿,柳大人自然义不容辞,直接找上了楚猎。他和楚猎不过一面之缘,此时求上门,自是厚着脸皮去的,但为了自家闺女儿,柳学政也是豁出去了。
两人到楚猎暂居的府邸时,楚猎和顾长卫恰好回府,正备了宴,打算替顾长卫接风洗尘。
听闻学政大人来访,楚猎心中有些讶异,但还是立刻将人迎了进来。
柳学政一见楚猎,便拱手行礼,惊得楚猎忙上来扶老人家。楚猎父亲早亡,从小由祖母教养成人,素日里是吊儿郎当了些,但对着老人家,从来都是恭敬有礼的。
他道,“柳大人,不必多礼,晚辈不敢受此大礼!”
柳学政是个老狐狸,对着一个晚辈行此大礼,必然有他的道理。果然,他见楚猎面上惶恐,当即又示弱了,道,“老朽膝下唯有一女,今日被歹人抓走了,还请少将军救我女儿!”
楚猎和柳学政不熟,也不知道他这闺女是认的,听他口口声声“我家姑娘”,还以为是柳府正经的嫡小姐被抓了,诧异道,“贵府小姐怎么会被歹人掳走?”
一旁的覃九寒蓦地道,“此事说来话长。覃某和柳大人此番前来,是为借人!”
楚猎此时才看向覃九寒,他本来气质就偏冷,眉宇间冷冽淡漠,此时心中有怒气,更是气势如虹,整个人都显得冷淡冷漠,冒着戾气。
楚猎先是蹙眉,继而认真道,“贵府小姐丢了,自然是大事。但借人一说,从何谈起?将在兵在,难不成你以为,我把人借给你,你便使唤的动了?”
素日吊儿郎当的少年,谈起正事却是满脸正色。诚如他所言,楚家军,尤其是他手下的兵,根本没那般好使唤,不若,他也不会花了那么多年,才收服父亲的兵马。
楚猎的话未尝没有道理,柳学政听了有些微犹豫,既然是搜城,何不直接让楚猎带着人搜城呢?
他迟疑看向覃九寒,却见覃九寒面色如寒,眉宇间皆是不可动摇的决心。
他果断摇头,道,“我不放心把事情托付给别人,人,我要亲自去救!你若不借人,我便另寻他人。”
他口中的他人,自然是锦州府知府。不是他不相信楚猎的能力,而是,无论是谁,没有涉及自己最珍惜的人,根本不会竭尽全力去做事。
与他而言,蓁蓁是他倾其所有、舍弃生命,也要救回来的人;但与楚猎而言,蓁蓁不过是同僚的女儿,一个素未谋面的世家小姐,即便真的没找到人,他也不过是道歉惋惜而已。
柳学政见覃九寒不肯改口,虽心里并没太多信心,但还是站在了自家女婿这一边,朝楚猎恳求道,“还请少将军看在老朽的份上,帮老朽这一回吧!”
楚猎见老人家这般言辞恳切,略一思忖,便开口道,“这人,我借了。只是你若使唤不动,便由我带人去寻。”
覃九寒自然无异议。楚猎便叫人去和顾长卫说一声,自己带人去了锦州府郊外兵营。
楚猎一进兵营,耳边皆是声声“少将军好”,他一边点头,一边进了自己的大帐。
他从怀中掏出玉佩,随手丢给覃九寒,道,“这是我的信物,等会儿人便来了,就看你能不能使唤的动他们。”
说罢,他便和柳学政往屏障后走。这大帐是按照他的身份布置的,他虽不时常住,却是样样东西都不少。屏风后便是桌椅,他邀柳学政一同坐下,然后透过屏风看向外面。
覃九寒不急不缓,静静站在大帐内,面无表情等着翊麾校尉。
军营军令如山,不到片刻功夫,翊麾校尉便进来了,他大约身高八尺,浑身上下肌肉虬结,端的是名壮汉。当然,能做到翊麾校尉这一官职,也不是什么莽汉。
他一见覃九寒站在帐中,方才下军令寻他的少将军却不在,便蹙眉斥责道,“你是何人?如何进的少将军的大帐?”
覃九寒抬手将楚猎方才给他的信物亮了出来,然后道,“洪大山是吧,现在,点五百人,跟我去搜城。”
他一字一句,句句千钧,仿佛天生便是高高在上的掌权之人,一下子便镇住了洪大山。
洪大山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便怒上心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我楚家军中嚣张!”
覃九寒闻言丝毫不怒,冷眼看过去,一句话便让洪大山住了嘴,“楚家军中便都是如你这般不听军令的蠢货?”
洪大山语塞,就连在屏风后头的楚猎也是嘴角一抽,暗想:这人该不会是故意嘲讽他吧?
洪大山此时便纠结上了,一方面吧,他自认是楚家军,不愿随意听人派遣,怎么肯听面前这书生摆布。另一方面吧,对方有直截了当拿出了信物,他要真不听,反而坐实了对方那一句“楚家军都是不听军令的蠢货”。
见下属还真的纠结上了,楚猎简直要吐血了。他从前收服这些属下,又是同甘共苦,又是浴血奋战,才被这些人尊称一声少将军。
现在,覃九寒不过一句激将法,洪大山这蠢货还真的就上钩了!





权臣娇娘 56.第 56 章
洪大山前思后想,怎么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覃九寒却懒得与他做口舌之争了, 直截了当道, “洪校尉,军令如山, 还请点五百人来。”
洪大山脑子里跳出个念头来, 他既然要五百兵,给他就是,他倒想看看, 这个男人当众吃瘪的样子。毕竟,他楚家军可不是好差遣的!
洪大山大嗓门道, “是, 我这就去点五百兵士。”说罢幸灾乐祸出去。
楚猎摁着太阳穴从屏风后出来,脸色黑得堪比包公了, 他手下的人是蠢货吗?他方才还信誓旦旦说,覃九寒肯定使唤不动,结果转眼之间,洪大山就被覃九寒使唤得团团转了。
说不定这傻子还觉得能看覃九寒的笑话呢!
覃九寒掀开帘子出去, 就见洪大山已经点好了五百兵士, 正掩不住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朝着他手底下的小兵使眼色。
果然,那小兵机灵得很,一见覃九寒出来, 便扬声道, “这是哪来的书生?洪校尉, 难不成上回那个军师吓得尿裤子,你又给我们找了个新的?行不行啊?怎么看着比原先那个还弱鸡?”
洪大山心里乐呵呵的,嘴上却是假模假样,“你个龟儿子!咋能这么说话呢?这是咱这回儿带队的人!”
说着,他假模假样狠狠拍了拍那小兵的肩膀,朝覃九寒道,“呵呵,不好意思。我手下的兵,都是乡下蛋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们这群莽汉计较。”
他笑得一脸憨厚,眼里却全是幸灾乐祸。其他兵士也都哄笑起来,仿佛真的很瞧不起面前这个书生。
覃九寒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便是被针对,也是略沉了沉脸,将方才顺手从帐中取来的鞭子,用力一甩,在空气中发出猎猎的响声。
洪大山心道,这书生该不会要动手吧?那他是动手轻点好,还是别留情面好?万一把人打坏了,少将军应该不会追究的吧?
他这边还在想这想那,那边覃九寒已经一鞭子甩了过来,破空之声猎猎作响,直击洪大山的门面。
这鞭子不是女子惯常使的那种软鞭,而是银制钢炼的,端的是真材实料所制成,光是重便达几十公斤,又只有手柄那一处用力,寻常人根本挥不动这鞭子。
可覃九寒却是随手一鞭,银鞭便银蛇游龙般破空而出,洪大山还未来得及有反应,已经被紧紧扼住了喉咙。
咽喉本是致命之处,又加上面前人面如寒冰,浅淡的瞳眸瞬时漆黑如墨,看得他犹如身浸寒冰,仿佛下一刻便要窒息而死一般。按说,像他这样上惯战场的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当被男人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注视着的时候,又下意识战栗瑟缩起来。
死,倒没什么。但真要因为得罪面前男人而死,那也太亏了。
求饶的话脱口而出,“属下……”
后头楚猎也被他浑身的杀气吓了一跳,差点出来阻拦。覃九寒给他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方才那般,只是个有些气势的无害书生,反而像久经沙场的儒将。
如何打压士气,如何收服手下人,他皆做的水到渠成,压根不像个书生。
覃九寒本就没打算杀了洪大山,不过是不想看这蠢货继续表演,浪费他救人的时间。见洪大山吓得面如死色,覃九寒顺势收鞭,随手指了个方才老老实实站着的小兵,厉声道,“洪大山不听军令,撤职。你,暂替其位。”
要是刚才覃九寒说撤职,洪大山早暴跳如雷,但方才那么一遭,他恨不得能躲得远远地,连反驳一句也不敢了。
那被随手点中的小兵曾合赶忙下跪,道,“属下曾合领命!”
五百余兵士见覃九寒眨眼间便料理了校尉,又顺手将曾合升做校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转瞬间便觉得了两人的命运,不由胆寒起来。
覃九寒一手擒贼先擒王,先打服了这些小兵的首领,又干脆撤职换人,剩下的忌惮与他,便不敢再说什么的。
其实这些兵士自然不是真心诚服,毕竟军营都是凭本事说话的,要真想得军心,不像楚猎那般亲自上阵杀敌,根本无法令人信服。但覃九寒此时的情况又和楚猎不同,楚猎是楚家军继承人,楚家军的盛衰荣辱皆系于他一人,这些兵士承认他等同认主,自然谨慎细微。
覃九寒不过是一时的带队之人,也无意于真的收服这些兵将,自然是雷霆手段震慑一番即可。毕竟,那些兵士也知道,覃九寒不会久留军中,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受罪,岂不是冤枉?
覃九寒又挑了几个刺头驱逐出队伍,便把剩下的人分派到锦州府城内搜人。
楚猎见人散尽了,本就看得心痒难耐,忙出来搭话,“鞭子使的不错!咱们比划比划?”
虽然楚猎是个武痴,但也不是真的想比划,而是看覃九寒是个读书人,手上功夫竟也不错,便想拐回去做军师。楚家军中什么都不缺,就缺有脑子的人。
覃九寒蹙眉朝柳学政道,“城中不一定能搜得到人,我还需带人去城外寻人。”
柳学政方才见了覃九寒的雷霆手段,自是没什么异议,“你去便是。”
他出门前便让府上的下人听派遣去寻人,再加上楚家军五百余人,搜城是绰绰有余。
楚猎见两人都不搭理他,忍不住道,“不是我说,你自己又不在城内,方才干嘛非要亲自下命令?你人都不在了,还指望他们听你的话?”
他话音方落,就见曾合小跑过来,恭恭敬敬汇报,“大人,人已经调派下去了。锦州府共十个街区,每个街区五十士兵,皆是前后侧门看守严实,才一家一户搜的。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看好便是。”覃九寒淡声道,曾合便仿佛受宠若惊般扬声应道,“是!小的一定干好!”
见曾合士气高涨下去,楚猎不禁有些纳闷,“我往常见这曾合,挺沉默寡言一人。现在看,倒是算得上是人才,怎么以前没发现?”
覃九寒安排好搜城一事,便又直接带人策马追出城外。
*
却说蓁蓁这头,马车一出城,大胡子便直接拐了道,压根没往那什么桐城走,直接往桐城附近的镇走。
一窝人都挤在车厢内,大大小小七八个萝卜头,个个都眨着一双亮亮的眼睛盯着蓁蓁。
蓁蓁怀里的宝福有点害怕,整个人都蜷进了蓁蓁的怀中,喏喏道,“害怕、蓁蓁。蓁蓁。”
蓁蓁忙安慰怀里的小姑娘,“别怕,蓁蓁在呢。”
下一秒,方才躲在角落里的小萝卜头们都凑了上来,扁着嘴哭唧唧的模样,看得蓁蓁心一软,忙安抚起了孩子们。
等孩子们抽抽噎噎差不多了,蓁蓁才开始询问情况,“你们都是被拐来的吗?拐了多久了?还记得家在什么地方吗?”
小萝卜头们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除了一个三岁的小豆丁,其他倒是还记得自己的家人。
都是一群孩子,又被关了好多天,本来就心底怕的不行了,此时见了个大哥哥,一个个都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紧紧靠在蓁蓁身边,好似有了依靠了一般。
蓁蓁也不嫌弃他们脏兮兮的,将那三岁的小豆丁连同宝福一起搂进怀里,然后低低唱着歌,安抚着孩子们的情绪。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不一会儿便将这群精神紧张的孩子哄睡了。
此时,蓁蓁才有时间打量周边的情况。从城门口出来,外头那些人便把藏在箱子里的孩子们都放了出来,关进同一辆马车内。方才在外头瞥了一眼,仿佛是在什么郊外一般,全无人烟。
关着他们的马车也结实得很,两侧窗户都钉死了,有几缕光能从缝里穿进来,照亮了马车的角落。外头的人似乎一直关注着马车内,方才她唱歌安慰孩子们,就有人过来查看情况,见他们没闹,才丢进来十几个馒头。
孩子们睡得正香,沈蓁蓁也摸着后脑处轻揉,马车前头的门板就被猛的拉开了,刺眼的光线射进来。
孩子们还迷迷糊糊的,大胡子几人已经伸手进来要抓人了。蓁蓁吓得伸手去拦,却被大胡子狠狠甩到一边,厌烦道,“赶紧下来!”说着,又要伸手粗鲁拎孩子的衣领。
蓁蓁怕他没轻没重伤到孩子,忙和他商量,“大哥,您别亲自动手了。我喊孩子们自己下车。”说罢,她也不等大胡子的回答,便温声和瑟瑟发抖的孩子们道,“不怕,咱们自己下车好不好?”
其中最大的男孩儿小路看看蓁蓁,一咬牙,带头下了车。后头的小萝卜头们便也都跟着乖乖跳下马车。
大胡子几人见他们识相,自然也懒得动手,乐得轻松。之前几次都非要他们亲自动手,途中总免不了哭闹,几人又是急躁的性子,也没什么怜悯心,巴掌拳头直接往孩子身上招呼。
小路他们几个跟了大胡子一路了,路上不知道被揍了多少回,现在见逃过一劫,便愈发对蓁蓁无条件信任了几分,统统将她当做了主心骨。
大胡子他们看蓁蓁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胳膊肘细得随意一捏就能折成两截,自然不怕她领着孩子逃跑,恐吓了几人一番,便直接将他们都关进了农庄小院的屋子里。
这时节天气热,蚊虫多,蓁蓁怕几个小孩被叮得满头包睡不好,特意拿床单搭了蚊帐,这才哄小孩儿们上床,哄他们入睡。




权臣娇娘 57.第 57 章
这农庄小院地处偏僻,又是大胡子几人的老巢, 几人便很是松懈了几分, 肆意玩弄了茉仙一夜,又仰头大睡, 直到晌午, 才腾出功夫来搭理蓁蓁他们。
麻子吃过茉仙备好的饭食,才端着一盘子馒头,推门进来。
“喏, 老老实实别闹事,不然老子饿你们一天一夜。”
蓁蓁取了馒头, 给几个孩子分发好, 孩子们才狼吞虎咽起来。
麻子蹲在屋里看了一会儿,忽然把视线落在蓁蓁身上, 咋舌道,“啧,咋这么娘兮兮的?恐怕得载手里头!”
他们这一回没老大领头,那些接头人都联络不上, 便打算把人买到乡下去, 也省得无头苍蝇乱撞, 撞到官兵手里头就遭了。
乡下卖人,最卖得出价的便只有两种,一种是孩子, 另一种是女人, 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偏偏蓁蓁模样看着是个瘦弱纤细的少年, 既卖不出孩子的价,又不能当成女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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