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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普祥真人
盐漕两帮群殴时,每次出动的人马都不超过千人,其中真正肯卖死命的也就是一百五十多个核心骨干。当年隆庆天子想搞海贸海运,要绝天下漕丁的饭碗,漕帮上下齐心,一百多条海船第一次出海,就报了损失六艘,总算把这事压下去。这是要动漕帮所有人的命,所以漕帮会团结起来拼。换帮主,抓长老这种小事,广大漕帮弟子表示情绪稳定,与我无干。
抓盐帮帮主倒是容易,只是几位总甲总催是地方上的小土豪,淮北又流行修圩子,个个家里都像个小堡垒,还都有庄丁护卫,并不好对付。这时就靠着秦良玉带的自己家的家丁显本事,他们每人身上都带着六七杆白杆枪。这东西是用白蜡杆做枪杆,枪头上横着打出一截锋刃,枪钻上是铁环。
白杆枪除了临阵交锋外,另一大作用就是攀爬。将横刃探到铁环里钩牢,几根枪彼此一钩,就成了随身带的云梯。在另一个位面“我大清”的淮勇所用的挠枪,就是这个东西。在陕西作战对付弥勒教的堡垒时,靠这个偷袭,百发百中。秦良玉带的是自家训练的精兵,论本事比起那个位面的淮勇强出不知多少,那高高的围墙在他们眼里,根本就形同虚设,三几下爬上去,摸了哨位,开了寨门。下面便是官兵进去连锅端,一边倒的战斗。
这几战打的十分漂亮,不出一夜的功夫,盐帮几个长老就都被收拾了,有一些跑到盐滩上的长老,听说钦差手上有一支涉险登城,如履平地的天兵,也不敢再仗着圩子修的好就负隅顽抗。乖乖命人把自己捆上,押到两淮衙门听天由命。
秦良玉道:“我的白杆兵本事大着呢,虽然论打,未必打的过你手上那些洋兵。可是要论攻城拔寨,山地争雄,那些铁罐头,可不及我们。你就保举保举我呗,上折子,给我弄个参将、游击的当当,将来立了功再当总兵。”说到此,她那双水蒙蒙的大眼睛笑成了个月牙,说不出的可爱。一副小孩子找大人要玩具的模样。
“我的秦大小姐啊,你这心还够高,张嘴就是参将,游击,你可真敢张嘴。你知道么,一个武将混一辈子,流血拼命,也未必能混到个游击。你倒好,张口就敢要啊。你这小丫头片子,现在身上,是何官职啊?”
这一句话算是问住了秦良玉,她一个女儿家,身上哪有什么官职。连她爹现在也只是白身,若是与马家联姻,靠着马千乘保举,她哥哥倒是能做个武官,可是女人家做官,也是想都别想了。
“唉。”她右手托着桃腮,叹了口气。“女人啊,天生就是吃亏。那马千乘这个宣抚倒是世袭的,还能掌兵,可是只能马家人做。就算我嫁过去,也是给我的儿子做。除非是他死的早,儿子年纪又小……”她说到此,忽然眼前一亮“姐夫,你说要不我先嫁给他,等到将来有了儿子,再一刀……”
郑国宝站起身,走到她眼前,在她头上凿了一记。“胡说八道什么呢?哪有生了儿子就杀孩子他爹的道理,你当你是螳螂呢。你也用不着想那么多,不就是当官么,姐夫给你想办法就是。还有赖婚这事,也交给我。这段日子,你就跟在我身边好了。”





锦衣笑傲行 第二百九十三章观礼(上)
他与秦良玉相识不过一天,彼此间也没什么交情,这个举动和要秦良玉跟在他身边的言语,实在有些无理。打完了人,他也意识到这有些冒失,一时僵在那,不知该说些什么。若是秦良玉发怒,自己还得拉蓝凤凰来救驾才行。
秦良玉先是用手抚着脑袋,站起身来,似乎要发作。可是接下来,脸上的表情又有些古怪,低下头去,只哦了一声,就跑到门口,回头道:“你要是不把这两事给我办好了,我就跟你没完。”
等到回了房中,秦良玉坐回椅子上,小声道:“以前哥哥也总爱这么打我的头,简直讨厌死了。可是为什么姐夫打头的时候,跟哥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点也不讨厌?”
两淮盐商彼此攻击,互相揭短,让他们原本应该费心力隐瞒的秘密全都不成为秘密。这些人垄断两淮盐业,平日里行善积德,修义学,开粥场,家里急公好义,乐善好施的匾额多的能当柴烧。可是这回把各自的隐私一揭,那些杀人害命、发卖私盐、偷逃税款的小事一一浮出水面,也只好算做白璧微瑕。
那些倭寇的衣甲、旗号,盗卖私盐的帐薄,以至那盐滩上的人命,对盐商而言,可以说全都不叫事。可是两淮预提盐引,积年亏空,一个一千多万银子的大窟窿已经产生,却是谁也藏不住,谁也不能再说看不见了。
郑国宝将两淮的那些小盐商全都邀到两淮衙门里,将这两淮预提盐引的事一说,那些小盐商面色发白,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么大一笔数目,若是分摊到这些人头上,他们这点家当,可是根本垫不起。
“几位,你们也不必误会。这么大的数目,肯定不是你们闹出来的。也不能让你们来背。我今天把列位请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件事,这两淮的盐引,从今日起,作废了。”
这话一说,盐商们又是一阵哗然。两淮盐引实行了这么多年,说废就废了?自开中法实行以来。两淮之盐,就靠引拨发,这么多年以来,大家已经形成惯例,如今把引废了,大家靠什么支盐?
“盐引废了。可以改票么。本官身负皇命,奉旨整饬盐法,自即日起,两淮盐引一应废止,两淮食盐,改为凭票支用。无票给盐者,视为私盐。严惩不怠。这盐票支取,所有人都有权力,只要按章纳税,就可以拿到盐票,然后凭票支盐。行盐区域,与往日相同,不做更改。”
接着,郑国宝又将这几日构思的盐票法。一一介绍。他这法子也不算新鲜,其实大明朝行使过盐票法,只是在盐商的代言人的干扰下,一直行使不下去。两淮作为盐业中利润最高的区域,盐票法更是难以推动。
与盐引相比,票法相对上更为公平。要垄断盐票并不容易,要逃税就更难。那些小盐商。原本是跟着八大纲商屁股后面分点肉汤,主要以销售私盐为主。这一改引为票,对他们的机会倒是大了点。可是盐票不能世袭,属于随用随废。不能传辈,因此认购热情不大。
还有的盐商想着,八大纲商里还有位许文成许员外没倒,说不定他在京师打点成功,八大纲商还能咸鱼翻身,大家接着过欠课逃税贩私盐的好日子,因此买盐票的人甚少。
再一打听,这盐票的印刷,发卖,全是由钦差控制的两淮盐政衙门全权负责。自从两淮衙门被扫荡之后,两淮盐政其他人就难插的进手去,如今盐帮漕帮也被收拾了,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这两淮盐更是钦差一个人说了算。想要买盐票,简单,交税即可。
盐票与盐引比,面额小,分一百斤、二百斤、三百斤三种。每张盐票除了常规的公使银、税金、本钱以外,每张盐票还要叫一分到三分银子不等的印花税。要说印花是什么东西,那只有鬼知道了。
这些盐商既不想交税,更不想花钱买个一锤子买卖,对于票法从心里并不认同。私下里彼此串联,有人拍着桌子道:“哪来的狗官,来到我两淮,居然敢坏咱的规矩,砸咱的盘子。他这票法一行,比起当日八大纲商的时候还要不如。那时候,靠着八大员外,咱好歹有吃有喝,若是真把这票法一行,咱们就剩下喝西北风了。不行,绝对不行,这票法,不能让他行下去。”
“可是你不让他行票法,能有什么办法?你没看,八大纲商都完蛋了。除了远在京师的许员外,那七个都下了大狱,凭咱们想拦票法,那不是螳臂当车么?留神票法没拦住,把人拦到监狱里去,陪几个员外凑马吊。”
“咱又不是王仓他们,抓咱干什么。那些盐商自己找死,去和钦差别苗头。我脑子又没病,钦差收拾我干什么?我说的是,咱们几个人联起手来不支盐,让他的盐票卖不出去,不怕狗官不低头。八大纲商倒了,咱就做不得纲商?”
这话一说,那些盐商纷纷点头,“有道理啊,兄台说的有道理。八大纲商倒了,咱们为什么不能做这新纲商?可是咱本小利薄,当的起这纲商么?”
“那有什么?本钱小,咱们可以凑,可以借。总之,朝廷离不开盐税,两淮的盐若是不支,那些盐丁灶户就得饿肚子造反。最后低头的,只能是朝廷,大家都别支盐就好。”
两淮衙门之内,郑国宝这段日子春风得意,时而品尝魔教圣女,时而又有云腿下菜,更是时不时的来个大被同眠,好似个神仙一般。张芙蓉看着居然有些眼热,只是人在孕中,只有干着急而已。
这日郑国宝正与任盈盈、蓝凤凰二人说笑,手上占些便宜。那位女侠冷素心走了进来,施礼道:“国舅爷,盐漕两帮的长老们,又来求见了。”
任盈盈笑道:“他们,准是又来哭秦庭的。素心,你来通报这消息,得了多少好处啊?”
冷素心面无表情,只是施礼道:“奴婢是签了和约的,所有收入,都归国舅与芙蓉仙子支配,自己实习期间,只能拿固定的月俸,不敢私自截留。那些人给的好处,我已经全都上缴了。”
“好。你肯守规矩,我很欢喜。这些长老们,三天两头上门来哭秦庭,这也不是个办法。朝廷自有法度在,杀人这种事,哪有这么快的。”
这些长老们上门,图的不是营救自己帮主出狱,而是希望郑国宝赶紧快刀斩乱麻,把帮主解决了,自己才好竞选新帮主。
这两大帮派弟子门生多,派系自然少不了。当初有帮主在,各方面只是暗斗,现在就成了彻底的明征。人人都惦记着帮主的宝座,手段也越来越激烈。只是老帮主一日不死,就一日有回来的可能,到时候新帮主这位置做的就稳当不了,因此这些长老们,纷纷来两淮衙门打点关节,希望早点把帮主弄死。
客厅内,见国舅前来,众长老急忙过来施礼。其中一人道:“小人等今日前来,乃是邀请国舅前往我漕帮总坛观礼,还望国舅千万赏光。”
“观礼?观的是什么礼?”
“自来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我漕帮上下几十万人马,若是没有个首领,谁来约束帮众,谁来带着帮众报效朝廷。今日乃是我漕帮新帮主上位之日,还请国舅前往观礼,也好让这帮主做的名正言顺。”




锦衣笑傲行 第二百九十四章观礼(中)
漕帮的香堂,就设在扬州城内,倒也不劳钦差走多远。但是龙行一步,百草沾恩。钦差走上这几步路,漕帮也得支付一千两银子的车马费,否则钦差是不动的。这还不算,蓝凤凰、任盈盈二位夫人,每人也要有五百两的车马。如果没有夫人的车马费,对不起,国舅表示,二位夫人在哪,我在哪,她们不去,我也就不去了。
漕帮新帮主上任这事,是件江湖上的事,如果按照江湖规矩可以说跟国舅没有一文钱干系,请不请他都没用。不过谁要是真这么想,那就趁早滚回家种地,不要再在江湖上混了。
你敢不请国舅,这帮主谁承认?没了官府认可的帮主,生命安全谁来保障?到时候国舅只要把老帮主放回来,新帮主就有的罪受了。自从七大纲商被擒,扬州城内局势一时间也十分紧张,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吴天德带了一千浙兵将整个漕帮的香堂包围起来,瑞恩斯坦那一百洋兵,也全程保驾。
等到进了香堂,只听里面人生鼎沸,各说各话,好不热闹。瑞恩斯坦等人不敢大意,抽了武器,站在国舅身边。秦良玉带着她的白杆兵,也随在国舅左右,这看看,那看看,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什么?王怀仁做帮主?开什么玩笑,他凭什么做帮主?谁同意他做的帮主。我告诉你,我宋国柱不做这个帮主,但是谁要做这个帮主,也得问过我的意见,我要是不点头,他这个帮主就做不成。咱漕帮这地方,是有规矩,有讲究的地方,不似乎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能做的了帮主的。”
“不错。依我看这帮主,还是要天河帮黄伯流黄老英雄来做。如今咱们漕帮总舵与各分支中,可是以他老人家年纪最大,辈分最高,关键是他有官身啊。如今是河南三品指挥使衔坐营参将,三品啊。咱江湖人图个什么?不就是图个有朝一日变成官,离开江湖么。他老人家做到了。我看漕帮帮主这个宝座,得他老人家做才行。”
那宋国柱一听这话,马上骂了过去。“混蛋。凭什么黄伯流当帮主?他只是咱漕帮的外支,知道么?外支。旁系。依附。咱们这些根红苗正的都没做上帮主,他个外人,凭什么做帮主?”
“咳咳。依老朽之见,咱们罗帮主还在人世,现在决定谁做帮主,是不是太老了一点?咳咳,不过老朽好歹活了一大把年纪,手中有八百张门生帖,你们谁要当帮主。难道也不问问老朽的意见么?”
郑国宝看向那位漕帮的长老“你们帮主都没定好是谁,怎么就来请我观礼,这唱的是哪出?”
那位长老面色十分尴尬,“这是怎么话说的。国舅,这事不怪我啊,我不知道会这样啊。明明是说好了的,就是小范围通知一下,怎么闹到这么大了。漕帮各路人马,怎么全到了?这这,这回可麻烦了啊。”
王怀仁原本想着一快打三慢,先来个皇袍加身,再有国舅观礼,到时候谁想否认,谁就是否认国舅。谁要是否认国舅。就一定是对大明朝不够忠诚,到时候自然有锦衣卫请去喝茶,连除奸的钱都省了。
可是漕帮的复杂程度远超出王怀仁的想象,他的核心竞选班子里。就有别派的卧底。这秘密行动就变成了公开行动,其他各派的人马纷纷杀到香堂,这皇袍加身的把戏眼看玩不出来,急的王怀仁两眼通红。顾不上体面,指着宋国柱骂道:“你这狗娘养的,谁做帮主你都不赞成,难道是你想做帮主么?”
宋国柱也不怕他,一昂头“咋?我做帮主,难道做不得么?老子手上,有七十几个能拉出来干硬架的兄弟,比你的人多,怎么做不得帮主?只是这帮主,我不乐意当。咱漕帮弟子几十万,非得有大智慧,大谋略之人不能做。依我看,只有这位老英雄做了帮主,才叫名正言顺,才能叫众望所归。”
他伸手指处,一个相貌威猛,须发皆白的老者含笑而出,一拱手道:“老夫任我行,想要做一做这漕帮帮主,不知道在场列公,谁敢说个不字?”
郑国宝没想到老岳父居然在这个场合杀出来了,用手一捅任盈盈,“这是你安排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现在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再说这漕帮帮主的事,可是不在咱商量好的范畴里。”
任盈盈也没料到爹居然出现了,她深知,漕帮这种要害组织,郑国宝绝对不会放心交到自己父亲手里。不管老爹再怎么说无心争霸一心发财,郑国宝也不会真的全都相信。他可以允许老爹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圣教教主,也不会安心把一支人马交到父亲手上。
因此急忙解释道:“这是没有的事。我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出啊。这些天,我天天忙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工夫理我爹啊。”
“好好,我的女诸葛,我知道你这些日子殚精竭虑,这不也是为了咱的孩子谋个出身么?这事不是你安排的就好,这漕帮帮主,老岳父还真不能做。”
任我行一出场,气势顿时就凌驾于群雄之上。他是成名多年的老魔头,如今论身份,是漕帮总供奉,一等护法。这职位以前根本没存在过,属于因人设职,换句话说,他就是如今漕帮的一字并肩王。
没想到这位新加入不久的一字并肩王,居然要问鼎宝座了。王怀仁顿时觉得自己没了希望,这些日子的安排,纯粹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任我行可是国舅的岳父,即使他女儿只是做侧室,他也是岳父。钦差难道会帮着他王怀仁,不帮自己人?一想到这,王怀仁就有些后悔,自己怎么生不出个好看的女儿,否则的话,这帮主之位,不是就拿了?
这时,却见另一边一位长老起身道“在下罗长空。罗老帮主是我的伯父,如今他老人家还在狱中,任老爷子就想来当帮主,未免太急了吧?您刚入帮才几天,连人头还没摸熟呢,就想当帮主?”
任我行也知自己在漕帮根基浅薄,这段日子靠着银弹攻势拉拢了一部分长老,还形不成压倒性优势。罗长空这一发难,当即便有罗系的人出来附和“长空说的对,任老英雄,你武功高,手段好,一定能带着漕帮飞黄腾达。可是你来的日子太短了,对于基层缺乏了解,恐怕难以胜任,依我们看,您还是适合担任顾问类工作。再不然,您就到下面先了解了解情况,等摸顺了流程,再来竞选如何?”
这些人碍着钦差的面子,不敢明着拒绝,用这软刀子捅人的办法,把任我行拒之门外。郑国宝小声道:“这帮人就不怕岳父翻脸,直接开杀?”
任盈盈道:“这么多人,我爹哪打的过?再说,他要做的是漕帮帮主,不是漕帮第一高手。动武有什么用?武功第一,只好去做护帮打手,跟帮主宝座有什么关系?我爹现在有点不好下台,你赶紧出去,帮他挽回点面子。”
王怀仁这时也道:“任老前辈,您做帮主,我是支持的。可是方才罗兄说的话,也有道理啊。您对帮里的事务还不熟悉,贸然上位,只怕受了小人愚弄,有损您老人家的英明。我反对的不是您当帮主,我反对的是,您的团队里,为什么有宋国柱这样的小人?”
“王怀仁,你这贼忘八,敢骂我宋某是小人。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你亏空帮里公帑,养外室的事,难道当我不知道么?”
“王某养外室,好歹养的是瘦马。你把漕丁的工食钱克扣下来,却拿来养相公,这又算什么?”
眼看好端端的新帮主就任,变成了撕脸大作战,郑国宝又被任盈盈连掐了几把,只得在一众洋人护卫下,分开人群来到大厅正中,先给任我行施了一礼,然后扯开嗓子“大家一人少说一句,这事,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道大家能否听一下?”




锦衣笑傲行 第二百九十五章观礼(下)
作为国舅加钦差,如今扬州城内最高权力者,一言可决无数人生死的要紧人物,郑国宝说话倒是要谨慎一些。他的意见或许不成熟,或许没经过考虑,或许与漕帮实际情况有较大出入。
但是,谁要是真拿钦差的意见当了不成熟的意见,那就是自己不成熟了。不但当不了帮主,连这长老是否称职,都大有可疑。这香堂里大部分人都是漕帮的骨干力量,智力上大多正常,没人有江湖事务官府不得插手的白痴思想。见钦差出来,大家自觉的都闭上了嘴,纷纷跪倒施礼。
王怀仁道:“钦差大老爷,您听小的解释,我反对的可不是任老英雄,我反对的,是那些小人充当他老人家的幕僚。老英雄当帮主这个事,我个人是双手赞成的。”
郑国宝几步踱到那象征漕帮帮主大位的太师椅前,直接坐了下去,前后晃了几下,用手拍了拍扶手。“这东西,也一般啊。还不如我两淮都转衙门里那椅子舒服呢,就为这把破木头椅子,至于玩这么大命么?岳丈,您要想坐这样的椅子,小婿随时能孝敬您几十把,何必跟这些粗人来抢?”
众人听这话,心里一喜,难道钦差竟是不支持任我行那老匹夫的?若果真如此,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任我行这老魔头,离了钦差支持,谁还怕他?武功?武功高有什么用,我们漕帮是早选帮主,不是选帮中第一高手,谁在乎你武功好坏啊。
漕帮名义上弟子帮众几十万,即使扣除水分,单是直辖这一段,每年的管理费,就是一大笔进项。更何况两淮盐利甲天下,漕帮又垄断着运输业,漕帮帮主每年的正规在册收入。也不下几万两银子,这把木头椅子谁不想抢?
任我行道:“贤婿,漕帮帮众几十万,又关系京师漕粮运输的大计。万一帮主落到才具不足,或是居心叵测之人手中,只怕影响到京师民生,太仓粮储。老夫本来对这帮主之位没什么兴趣。只是想为你分忧,不想朝廷动荡,所以才毛遂自荐。依你的看法,满堂众人,谁能做的了这个帮主?”
“岳父,依小婿我的看法。这满堂众人,谁也做不了这个帮主。要说帮主,还得是凤阳巡抚兼漕运总督,才能做这漕帮帮主。”
罗长空笑道:“钦差大老爷,您说的有道理。漕运总督,确实是我漕帮的太上皇。每位漕运总督,每年都从我漕帮领一笔咨询费。担任我漕帮名誉总护法,这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漕帮帮众,都是些连字都不大认识的粗坯,凤阳巡抚,那么大的官职,怎么能和粗坯直接去对话?要管粗坯的只有粗坯,也就是我们这些粗人,才能管的住那些粗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郑国宝一点头,“你这话说的也没差。不过么,管理粗坯,也不一定非要帮主么。你们漕帮的实际情况,本就是各管一段,各司其职。帮主的权限,我看也寻常的很。你们又都想做这帮主。弄的大家明争暗斗,伤了和气,反倒坏了事。所以我的建议就是,不设帮主。”
王怀仁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道:“不设帮主?可是漕帮上下几十万人,这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要是没有帮主,谁来号施令,管理这些穷鬼粗坯?还请钦差明示。”
郑国宝道:“不设帮主,可以设立个副帮主联系会议么。依我看,今日就干脆从漕帮里选出七位副帮主,再从官府给你们派两位副帮主,共合九人。形成九人执掌漕帮模式,遇到事情,你们可以彼此商量,大家伙一起拿主意。任何一位副帮主,都有权否决其他副帮主的提议。任何决定,都必须九位副帮主集体同意,才能通过,有一人反对,就不能实行。”
他这个经验,其实就是来自丐帮的自有丐主。九帮主以下,又设了三十六长老组成的联合议会,九位副帮主由三十六长老票选而出,三十六长老团,有权力罢免漕帮自选副帮主。这种模式下的丐帮,已经从天下第一帮,跌出了天下前十。漕帮众人,对这种提议,自然不会支持。
可问题是,现在外面就有一千精锐浙兵,只要钦差一声令下,在场众人,就都要被投进监狱,去和老帮主罗守信聊天。这个提案不管如何的不靠谱,他们也只能说是高见,而不能有半字的违抗。现在想的,只能是自己如何挤进七人副帮主的圈子,然后再向官府靠拢,希望早日恢复帮主制,自己好能接掌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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