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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普祥真人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粮草输送。四川道路艰难,物资运输不便。可以说对播州用武最大的敌人不是播州人,而是播州的路。如果播州采取死守态势,打消耗战。官军的重型大炮,受地形限制,难以发挥作用。而轻型火炮以当下的科技水平来看,并不能对播州的城寨要塞发挥多大作用,那么战斗很容易变成消耗战,粮食的运输就成了大问题。
这次郑国宝的队伍里有各家勋贵的子弟,他们与郑国宝一样,都是去前线刷功劳的。冲锋陷阵,出谋划策,都不要指望他们。或者说。他们什么都不干,就是对战争最大的贡献。这些人是无法容忍一场旷日持久,历时数年的战斗的。这场仗。朝廷要做的是立威,是要通过对播州用兵,震慑其他各路土司,从而实现改土归流的目的,不但要胜,而且要速胜。否则被土司们认为朝廷虚有其表,大而不强,说不定,就会站到播州一边了。
马车之内。宁中则陪在郑国宝的身边,看着这个男人对着地图冥思苦想的模样。看的入神。东厂之事后,到现在她的精神才渐渐恢复。见郑国宝这副一本正经入神思索的模样,只觉得说不出的顺眼。这里又没有外人,她安慰道:“不必太过担心,三省会剿,这么多兵马,我就不信,播州弹丸之地,真能抵挡的住朝廷大军。要是你病倒了,军中那些勋贵自己没人能压的住,反而会出大乱子。”
郑国宝见她主动关心自己,也大感快活,将那地图一推“宁姐你是不知道,播州险要,易守难攻。单是那娄山关,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这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播州经营多年,在娄山关上,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只要有一二能将,带领人马守住这里,咱们就不知要伤亡多少人,才能把关攻开。要是泼出人命,硬把关口填下,本也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这一仗,我不想多死人,免得土司看轻了明军的实力。不过最高兴的是,这一路上,有你在。”
被他抱在怀里,宁中则轻轻挣扎两下,却也不十分激烈。只是说着“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说了不算。我现在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把自己给你。至于娄山关的事,那是军伍上的事,我不大懂。可是我知道一点,攻城拔寨,那是武将的事,出谋划策,那是幕僚谋士的活。你是三军司命,不必多操心。到时候只管点头摇头,发放犒赏,其他的就别多操心了。”
“宁姐,你说的好。我这次,倒是有点着相了。这回江湖上的朋友,也多会聚集到四川,到时候,我看看他们给咱带来什么礼物,来赎自己的罪过。”
在少室山上,这些人争着向廖虎臣告密,打小报告,向张鲸方面示好。可是没想到,情势变化的这么快,张鲸牵扯到谋反大案里,倒台身死。与他有关系的人,也纷纷贬谪、革职、充军甚至直接斩首。江湖上,嵩山派几乎被人连根拔起,十三太保、二十八宿及左家亲信子弟数百人,被人屠了个干净。整个门派元气大伤,已经跌出江湖大派行列之内。同样命运的,还有几十个江湖上原本颇有实力的门派,也都被人上门砍杀,全派覆灭。
这些门派里,不乏武林高手,更不乏在官场上层有着深厚关系靠山的遮奢人物。只是在这一轮风暴里,不论是个人武功,还是关系门路,全都派不上用场。有时上门去灭派杀人的,直接就是官军。在这种打击力度下,各大门派人人自危,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跟张鲸没有关系。东厂近年来招兵买马,扩充实力,没少从各大门派招募子弟。这些人本来是朝廷的公职人员,可是这回一牵扯到谋反里,说他们是反贼,也完全说的过去,自己这些师门,说是勾结反贼,训练死士,不一样要被官兵上门灭派?
刘成得了郑娘娘的信,在练天风军队里躲了几天,等到事态平息,又高调返回少室山,拿出武林盟主的身份,发号施令。命令各派高手前往播州集合,等待国舅下一步指示。这些武林豪杰,也只好抓住这次修补关系的机会,争先恐后赶到成都待命。
等到郑国宝人马一到,接官亭处,四川巡抚曾省吾,四川总兵刘铤,乃至蜀王都派人前来迎接。接风宴后,就是各路豪杰流水般前来谢罪、赔礼。郑家的女眷也早已到四川集合,连刘菁也在其中。她们见丈夫没事,人人心里欢喜,哱云拍着胸脯道:“要不是你非要我到四川来,我就带着苍头军,跟你一路打到京师去。皇帝老倌若是不肯信你,大不了就打进京去,杀他个天昏地暗,也好过在这里等着干着急。”
任盈盈也道:“是啊。我圣门子弟,都已经调动好了。若是你在京师有什么意外,我们就立刻去京师里大闹一场,哪怕是强闯紫禁城,也要把你救出来再说。这回你没事就好,各派的掌门们,都想来向你买好请罪,这回可得好好敲敲他们的竹杠,免得他们以为犯了那么大的事,还能轻松过关。”
郑国宝则问秦良玉道:“良玉,令尊他老人家可曾到了?这回欲破播州,白杆兵可是我手上的一张王牌。到时候我给你一路人马,让你也过一过领兵打仗的瘾。”
秦良玉欢喜道:“姐夫,说话可得算话,不许骗人。我爹我大哥他们早就到了,还有马家的人,也在外面候着,只是见你的大官太多,轮不上他们。再说,这回也许用不着咱们白杆兵拼命,我听说娄山关那边已经派人来接触,他们准备投降了。”(未完待续)





锦衣笑傲行 第四百五十一章 娄山(二)
就在郑国宝来四川的时间内,西南三省境内颇不太平,已经爆发了几场冲突。播州出兵,攻打贵州洪头、高坪、新村等屯,纵兵抢粮。只是贵州巡抚杨一魁是郑党大将,到任之后,就体会上意,知道播州之战早晚要打。一改以往巡抚,对播州的放纵妥协态度,厉兵秣马,全力备战。
以往播州也经常派兵出来劫掠杀戮汉家百姓,夺取钱粮。闹到最后,无非是说播州贫瘠不抢活不下去,这一切都是朝廷的错,而不是播州的问题。再不然,就说是当地汉人不尊重播州人的生活习惯,导致了大规模斗殴,总之错误始终都在汉官身上。播州对汉人造成的杀伤,基本没人追究。相反,若是朝廷方面对播州造成杀伤,则主事的官员就有苛待百姓,激起民变的罪名,轻则摘印,重则问罪。在这种处事原则下,也导致了大明官兵不敢打,不想打的思想。
杨一魁这次态度强硬,全力主战,部队不但要打,而且一定要打赢。只要打了胜仗,封赏不在话下。至于杀伤,也是多多亦善,出了天大的事,我来承担。有他这么个强硬人物在,下面又有锦衣卫的协助,这些明军放开了手脚,几仗打下来,互有伤亡,彼此没占到大便宜。
而后播州方面就开始聚集部众,歃血为盟,说是要为被朝廷随意杀害的族人报仇,驱逐大明官吏,恢复播州旧制。又有苗王加入盟约,率领生苗数万,前来助战,一时间播州兵威浩荡,号称聚兵二十万。大将上千员,粮草积蓄五十年所需,兵甲齐全。足以立国。杨应龙又传檄与水西安氏,永宁奢氏等其他几路土司。邀请他们共同加入自己的阵营,与大明朝大战一场,自立为王。西南三省武林,也接到这位盟主的命令,要求各派弟子就地成军,与明军抗衡。或结寨而守,或骚扰游击,破坏仓储。将来不失开国元勋之位。哪怕是个十几个人,靠打闷棍劫孤雁维持的小山头,也给了个节度使官衔。
只是由于之前郑国宝的布局,早在播州正式会盟起兵之前,就已经很难购买到食盐、铁料等补给品。西南的门派,也不可能去奉这道委任状。朝廷的军队准备也比较充分,在杨应龙刚一起兵后,三省就开始了大规模的剿匪活动,将自己省内的绿林山寨过了一次筛子,无数小山头烟消云散。不知多少江湖豪强,绿林枭雄的脑袋,成了军兵的战功。
就在这种背景下。娄山关的副将宋世臣,中军总管何恩二人秘密派了使者与曾省吾联系,同意献关投降。只求朝廷攻下播州之后,善待百姓,饶恕何、宋两姓宗族,不予杀戮。
曾省吾在四川名声在外,是有名的平叛好手,加杀人的祖宗。整个都掌蛮都已经被他杀的一个不剩,何、宋二人畏惧他的名声。主动来投,也算是预料之外的好处。
娄山关是播州的门户所在。易守难攻,乃是处天险。自杨端兵进播州以来。天下几番改朝换代,龙椅上不知换了多少皇帝,杨家却始终坐稳播州宝座,乃至蒙元铁蹄踏破天下,震慑欧洲时,杨家仍旧可以坐这草头王,还进了播国公,娄山之险,当居首功。
险要的山势,艰难的道路,加上坚固的城防,决定了这关口无法取巧,只能强攻。自下至上,十三道防线,哪一道防线,都需要用无数的血肉来填。这关口就仿佛是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等待着人们用血食来投喂它。不知多少精兵猛将望关兴叹,在碰的头破血流,死伤枕籍之后,黯然退兵。
这里地形复杂,大型火器难以施展,官军的各式火炮,就算是洋炮,也没什么发挥的空间。播州方面,据说是通过门路,偷运来了铜料,铸了数尊铜炮,被杨应龙封为开国大将军、镇国大将军等将军头衔,奉为神器。其中有两门铜跑,就架在娄山关上,到时候居高临下,大炮轰击,不知会凭添多少伤亡。
即使朝廷靠着人数上的优势,稳扎稳打,可以拿下这天险。也得考虑一个粮草消耗的问题,现在几路人马不下十万之数,每天都要消耗大批的粮草,外面的粮食运输十分困难,如果战争打成了长期消耗,粮草接济不上,还是难免全盘崩溃的结局。
杨应龙对于娄山关十分重视,派来自己的儿子杨朝栋坐镇,拿出和官军决一死战的态势。曾省吾等人连日开会,也一时拿不出太好的攻城破寨的办法,何恩等人的投诚,可算的雪中送炭。只是郑国宝没来,这个主谁也做不了,投诚的事,也敲定不下来。
郑国宝大喜道:“有这等事?怎么方才曾公见了我不提?”
秦良玉嗔道:“这事,哪能随便就说?要不是我爹恰好是这事里的中间人,我也不会知道。”
“那还犹豫什么,快请老人家来。我与他当面详谈,这事若是成了,我定要保举老爷子一个大好前程。”
“前程?那就不必了。老夫这把年纪,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身体不中用了,怕是不能为朝廷分忧。”秦葵到是面带微笑,神色从容,没把郑国宝的许诺当做一回事。“只是老夫不忍见黎民涂炭,百姓遭殃,也不忍见我汉家儿郎多受损失,这才在中间穿针引线,做个中人而已。只希望钦差手下留情,给何、宋两族,留条活路,老夫就感激不尽了。”
他说到此,用眼看了一下一旁的曾省吾,一切皆在不言之中。曾省吾作为个铁腕人物,在播州变乱一生时,就曾经透露过,这次要把播州连根拔起,斩草除根的意思。这位把都掌蛮杀个精光的巡抚,放出这话,播州的命运似乎已经可以预见。秦葵自是要让郑国宝发话,保下一些播州人命。但是他不知道的事,曾省吾并不是嗜杀之人,他这次发话,固然是对播州长期为非作歹,藐视王法的一种愤怒,更大程度上,则是受了郑国宝的意,不得不这么安排。郑国宝在保举他任四川巡抚后,就曾经在书信里提过,要将播州“永久无害化”处理的事,曾省吾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说那话,只是替国舅铺路,指望郑国宝手下留情,不啻于与虎谋皮,哪有可能。
“这事啊,好说好说。只要何、宋二将真能开关投诚,我就饶了他们的宗族。播州人里,谁能主动倒戈到朝廷这边,我也既往不咎,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这就是我的处置方针。但是,谁要是铁了心的跟着杨应龙混,一条道跑到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曾军门的主张,我是支持的,播州夷人畏威而不怀德,多年以来,屡次挑衅朝廷权威,还曾经驱逐过汉官,杀过经制官吏,更放出话来,要求播州自治,不受朝廷节制,您听听,这是人话么?这回他们更是派人在京师作乱,制造了王恭厂大爆炸,导致无数百姓遭殃,似这样的毒瘤,必须铲除。”
秦葵无奈的一摇头,“只要保住何宋两族之人,老夫也算对的起故人了。至于其他人,就只好看他们的造化。”
“播州方面的特使何在?不知几时让他们与本官见上一面,与投诚的细节,也好商议敲定。他们两族的人,怕是也不如杨朝栋的势力大,还是得官军配合才行。”
“这杨朝栋为人精细,何、宋两族的人,想要见钦差一面,却也不容易。要是万一不慎,走漏了风声,那就大大不妥了。”
曾省吾哼了一声“鸣玉翁,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绕圈子了,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从中促成何宋两家归顺的事,还是趁早说出来。这里就咱们三人,保证走不了消息,这么多人马,一天要消耗多少钱粮,咱们还是能快则快,不要耽搁了。”(未完待续)




锦衣笑傲行 第四百五十二章娄山(三)
何宋二家投诚之事,一直卡住,进行不下去,一方面是等着郑国宝,另一方面也是卡在了秦葵这。曾省吾行事果决,也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想要以四川巡抚的身份,先行与对方使者接触,两方面谈好价钱,先把娄山关拿下来,总不可能为这个,钦差反倒降罪于自己。只是没想到这秦葵却表现的十分消极,不大肯联络,想来就是要跟钦差谈什么价码,而这个价码显然是自己给不起或无法给的。
“曾翁,您说笑了。秦某也是大明百姓,为国出力,理所当然。再说钦差对我秦家有大恩,我儿的前程,都是钦差保举的,咱们说起来,可说是一家人,有什么价码可谈?只是老夫多口,要问一句,我那女儿,钦差是什么意思?我听说,过几天成都就要办喜事,唐家的小姐,还有那马帮的寡妇锅头,都要进国舅的门。老夫的女儿,难道还不如那几个江湖中人么?”
郑国宝恍然大悟,原来秦老爷子,这是来替女儿讨一个公道。毕竟秦良玉现在从程序上讲,已经是马千乘的合法妻子。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能杀善战的姑娘,就不是秦家女儿了。那么做妾做小,也就都没了什么外部压力。而在郑国宝出京前,朱常洵的太子地位已经定下,未来的朝堂,是郑家的天下,这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事实。秦葵趁机为闺女争一个名分,也是替自己的家。去争取一条出路。一个女儿家,靠婚姻为家族谋取最大的利益,也是这个时代的女性的宿命。再说目前秦良玉这个状态,不入郑国宝的门,也很难再找婆家。“原来是这事啊,这话好说,此事如何安排,全听老人家吩咐,郑某绝无二话。只是事不宜迟,这投诚的事。咱们还是尽快操持为好。免得被杨朝栋听到风声,那便大事不好了。”
秦葵见对方没有吃干抹净,一走了之不负责任的意思,脸上神色一缓“钦差。这事说来倒也是天子洪福齐天。保佑我军此战必胜。就在前日。娄山关宋、何二姓的心腹,进了成都,现在老夫的别院之中。我这就命人把他们叫来。与钦差当面细说。”
曾省吾为了作战方便,早已经传檄各处,调各路人马汇聚成都,准备开赴前线。秦葵带领自家训练的四千白杆兵,奉命前来,于城外单立一营。这两个密使在他营中,想是何宋两族与秦葵交情不浅,彼此之间早有交往。这种交往,在眼下这个非常时机,非常不合适。若不是方才秦葵与郑国宝成了姻亲,曾省吾几乎要认为秦葵有通敌嫌疑了。
郑国宝则心里有数,对于这些地方豪强势力来说,两面下注,是正常态势,指望他们对朝廷保持绝对忠诚,反倒不现实。其实也是杨家自己倒行逆施,又是要搞打土豪分田地,又是要废除食盐专卖,将西南三省能得罪的土豪全都得罪遍了,否则大军剿播遇到的阻力,远比眼前要高出许多。曾省吾借着这当口,也命人去把自己的心腹幕僚叶履霜叶先生请来,一起商议此事。这位叶幕僚号香山客乃是昌邑国高平郡人氏,早慧,少年时放荡不羁,却又熟谙人情,处世练达,乡人甚异之。长大后在士林之中广泛结交,善于谈论,以见解义理精深闻名。仕途多舛,乡试不第。曾与表妹定亲,未几,表妹因病去世,自此不娶。他思维敏捷,素有急智,设谋时通常会设计好几份,从不同的方面下手,他特意嘱咐仆妇在自家衣服上多缝口袋,每要授人机宜,先从左边上面袋子中取出上策,再从右边下面口袋取出中策,下策,世人呼为:三策先生。
他也是曾省吾的心腹加膀臂,当年曾省吾受江陵党争牵连罢官归隐,叶履霜依旧追随,连报酬都不要。这回曾省吾复起,他自然也跟在左右参赞军务。郑国宝见这人年纪不到四十,生的十分儒雅,手中时刻不离一个紫砂茶壶,这壶表面粗砺,可见紫砂泥的颗粒,但是造型雅致,倒是件好东西。
秦葵哈哈一笑“三策先生也来了,这回也不怕播州方面使什么诈降之计。”
叶履霜忙赔笑道:“老先生言重了。学生才疏学浅,见识平庸,怎比得各位老大人的见识才学?军机大事,也不敢妄加干预,只不过是曾帅错爱,准某前来旁听,叶某今天只带了耳朵,没带嘴巴。”
这时,何宋两家的代表已经来到。这两人身份倒也不一般,一个是何恩的三儿子,一个是宋世臣的侄子,都是能代表自家长辈说话的主。进门之后,等到施礼以毕,那两人道:“何宋两家,世受皇恩,一颗忠心以报天家。奈何杨贼倡乱,我两家族小力弱,不能抗衡,被其裹胁,不得不参与叛军之中,实非出自本心。今日天军既到,我二家皆愿归降。只求钦差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高抬贵手,放我们二家一条生路。”
播州长久以来就是独立王国,其有多少丁口,多少兵马,武备如何,钱粮是否充沛,这些消息大明全不掌握。这两人一来,至少可以让朝廷对于播州的实际情况有所了解,这一点的重要性丝毫不输于娄山关。郑国宝把脸一沉“我是什么出身,你们大概也听说过。天下间想在锦衣卫面前说谎的不知有多少,能说成功的,却是寥寥无几。你们若是想要用诈降之计,可就是自讨苦吃。何杨两家,相忍为国,已近八百年,可以说有杨就有何。若是杨应龙称帝,何家怎么也得弄个一字并肩王来当,怎么现在,反倒要倒戈?”
何家三公子急忙磕头道:“钦差明见。何杨两姓,当年确实亲密无间,荣辱与共。然杨贼如今背信弃义,对我何家下手,我们何氏一族,自然就要投奔朝廷,为国效力,还请钦差不要疑心。”
何氏一门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唐僖宗时兵部司马何中立。当时播州生变,又与南诏交兵,何中立以平播将军身份带兵进剿,结果交战不利,兵少难功,又上本请援,才有杨端带兵入播,以至有了日后杨家独霸播州局面。可以说杨家的基业里,何家的贡献不可抹杀,也正因为有了何家的协助,才能将真州、余庆、白泥、容山、重安这五司之地全都纳入掌握之中。作为报答,何家也一直是杨家的左右手,长期担任长官司长官,总管之类的职务。
可是自从杨应龙搞冥煮尸油,票选宣慰制度以来,何家的权柄日小,这一人一票,皿煮尸油,说到底,就是杨家主,别人皿。何家原本掌握部分播州的军政财权,结果这一皿煮,搞干部选拔制,接着又是打破铁杆钱粮,搞能者居之。有能的,全是杨家的嫡系,亲房近支,何家的人都被选票选为不称职,要不就成了冗官,纷纷离开岗位。其他几家与杨端共打天下,号称世代同休的家族,也都遭遇了同样的命运,被削了权柄,播州已成杨家一家天下。
何三公子说的发恼“我何家祖上,与杨端并肩杀敌,一刀一枪,打下这大好局面。杨家的八百年江山,没有我何家辅佐,早就灭了。可是如今翻脸不认人,不只要夺我们的权,还要收我们的地,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他不仁在先,我们也只好不义在后,这也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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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 第四百五十三章 娄山(四)
何家等数姓宗族之于杨家,就于勋贵之于大明一样,全都是与国同休,共荣华同富贵。按说有杨家一天,就有这几家的富贵在,每当外敌来犯时,这几家也会泼出全力帮助杨家出兵对抗,既是几家历代通婚,姻亲关系纠葛,也是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
可是杨应龙为人心胸狭窄,又好揽权,早就看这几家势力不顺眼。他在播州的各种改变,也受到了几大家首领的阻挠,两下里矛盾逐渐加深,借着皿煮尸油的机会,把几家全都搞掉,从此大权独握,在播州也就没人拦的住他,倒也算得了别人皿他自己煮的皿煮真谛。可是几大家族虽然失了权柄,手里还有财富。八百年的时间,早就把播州所有的财富划分好了区域,每个家族,都有着自己的一片产业,茶田、蜡崖、鱼潭、田地。播州任何产业,都离不开这几大家族的控制。杨应龙想要叛乱,最离不开的一是盐铁,二就是经费。
他的武力主要是依靠十万大山的苗人,而结交苗人,靠的就是金银财宝。吸取黑木崖失败的教训,他的新军也要发放军饷,另外还要为了长久作战,应对朝廷封锁,而囤积大批的钱粮物资,食盐铁料,及至于练新军练火器,这些全都离不开钱。他便把眼光,落在了这几大宗族身上,想着靠把几姓产业夺到手中,以缓解财政上的巨大压力,又可以靠这些财产笼络杨家宗族以及生苗,保障武力。
龙骧的分地之法,正中他的下怀,两下也算是一拍即合。尤其龙骧说,要把播州打造成皿煮自有的灯塔。成为这漆黑长夜中,唯一闪烁的明珠。到时候,四方贤才必然蜂拥投奔。不愁大事不成。
既然要打造灯塔,分地就要从播州做起。杨应龙一声令下。土地分割工作,立刻展开。只是主持这一工作的,是杨家的宗族,外人插不进手去。一番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人们诧异的发现,地确实是分了,可是原本杨应龙的地,还是杨应龙的地。原本不是杨应龙的地,也成了杨应龙的地。整个播州的土地田产,茶田等项,由过去的几家共有,全都改成了姓杨。如今的播州,土地要么属于杨家,要么属于杨家宗族,总之没有外人的份。当初说好的人人有田,变成了所有人都是杨家的佃户,这田倒是有。只是全不是自己的,大家都给杨总捅安心干活就好,其他的不要多问。这是皿煮的事,说多了你们听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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