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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普祥真人
他心里也有数,播州自从杨应龙宣誓就任大总捅以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原本埋在水面之下的矛盾冲突,全都浮到了台面上,成了你死我活的矛盾。从大局上看,田氏的儿子。杨朝栋、以及杨应龙另外的两个儿子,各成体系。各立山头,眼睛都盯在太子大位上。而每个山头内部。又因为支持者不同,而分为若干派系,彼此倾轧,互相争斗,窝里反的厉害。
对于朝廷的征讨大军,这些人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自唐至明,这么多年以来,谁还能飞过娄山关么?现在娄山前线,有几万大军,对外号称十五万人马。跟官军开打的话,就算是城池失守,官军怕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一个反攻,就能把征剿大军全灭。同时在播州,招安派也有相当强的力量,四处游说,等待朝廷招安即可,不必搞什么全境动员,劳民伤财。眼看就到了收割的时候了,还是让壮劳力回去收庄稼,才是正经道理,否则自己的收成就要受损失了。
龙骧曾向杨应龙建议过,干脆宣布总捅不世袭,搞选举。哪知杨应龙第一个翻了脸“不世袭?不世袭我费这么大的劲,起兵造反干什么?不能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干什么要搞皿煮尸油。你是个驸马,继位的事你就别想了,不过孤待你不薄,将来孤的后代,也会厚待你的子孙,不要想着那些吃里扒外的事,否则当心王法无情。”
到了家里,几个女人也闹的鸡飞狗跳。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向来对自己搞了杨家的姐妹花且构筑了一团和气的水晶宫而自豪。可是在眼下太子之争中,家里的几个女人,有的跟这个弟弟关系好,有的与那个哥哥从小亲,各自都有支持的目标,表面不说,背地里却都在他耳边聒噪,让他支持自己那一方。龙骧几乎忍不住要怒吼出来:现在不是急着分蛋糕的时候,你们明不明白?
他带着一支嫡系人马来到娄山关,本意是想施开拳脚,守住这天堑,至少把官军耗走,先让播州赢得喘息的机会。可是没想到,杨朝栋把娄山关已经看做了自己的地盘,不许别人插手,一心认定他是来摘印夺权的,加上龙骧要抓瑞恩斯坦的那支洋兵,两下里一开始就发生了矛盾。
杨朝栋一直以来,就苦于手上没有靠的住的部队,让自己说话底气不足。田伯光带来的这支洋兵,虎背熊腰,体壮如牛。一身板甲一穿,看着就威风。杨朝栋见了之后,心花怒放,就差拉着洋兵结拜做兄弟了。想着有这支人马在,等到官军一开始攻山时,就把田镇彪做了,对老爹报个阵亡,看田娘娘能把自己如何。龙骧要动他的命根子,他如何能不光火?
“胡闹?谁胡闹?我看是你胡闹。你到我娄山关来指手画脚,你还真当你是我们播州主事的了?我告诉你,播州它姓杨,不姓龙。到什么时候,它也是我们姓杨的说了算,你个外姓人少搀和。你手里拿了我爹的圣旨,还是大令了?有什么权力,要动我的人?西洋人咋了?郑国宝手里有西洋人,我这就不许有了?那些西洋人本来长的就全差不多,看着眼熟都正常,你凭什么就说,他们是郑国宝的那支人马?”
龙骧手上自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正如杨朝栋所说,播州姓杨不姓龙,即使他现在把手枪拿出来打死杨朝栋,播州还是会派个其他姓杨的来当元帅,而不是让他掌权。他无奈道:“洋人的事,我先不和你吵。但是你得派人负责监视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不轨举动,防止咱们被人里应外合。你自己,也得注意点。我听说你前几天,把宋家的闺女糟践了。宋世恩是你手下的大将,宋家的人马在第三、第七两道防线上负责布防,你这么搞……”
“我这么搞咋了?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当初是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把我的几个妹妹全包圆了?你还有脸说我?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你少搀和。宋家在第三、第七两条防线,离我这还远着呢。我回头就把田镇彪和他的御林军放到关下那最后一条防线上,保证万无一失。再说了,他宋家还想怎么样?他们家没了官位,连地都被你分了,不也是没放个屁么,睡他个闺女,那是给他脸。谁让他闺女不在家待着,来前线找爹的,活该。我告诉你,我眼看就要打一场大胜仗,到时候这些破事,全都不叫事,你就等着给我请功吧。”
他一边说,一边将一个竹筒扔到龙骧面前,“你不是认识字么,自己看看。这叫啥?这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老天爷送我这么大的功劳,我想不发迹,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他们明军将帅不合,主将在关前成亲,我杨朝栋不派人去贺贺喜,也显的我不够交情了不是?要不妹夫,你来一趟?替我去给郑国舅,送一份大礼,这功劳我让你一半。”(未完待续)





锦衣笑傲行 第四百六十六章夺关(十一)
龙骧将那竹筒里字条展开反复看了几次,闭目思忖,猛的一拍桌子,把杨朝栋吓了一跳。“不好,覃氏中计了。你赶快把几大家的头人都叫到帅堂议事,看我眼色行事,把他们都抓起来。咱们关内,必有叛徒。那些洋兵,也要派人捉拿,不要走了一个。咱们得马上做好准备,恐怕官军这就要对咱动手。”
杨朝栋开始也是一惊,随即就镇定下来把眼一翻“闹啥呢?这是我的地盘,不是你的驸马府,你在我眼前咋还拍上桌子了?要不是看我妹子的面子,就冲这,我也得把你打个鼻青脸肿不可。你自己害怕就直说,我不会让你送死的。赶紧回家,搂着我妹子睡觉去,这没你事。你就别跟着瞎起哄了,比什么都强。你刚才还说我睡了宋家闺女,是胡闹。你这倒好,直接要把他们几家一勺烩,我看你比我胡闹多了。他们几家的部队关里的不说,山下面,就占了七条防线,你这是要逼他们倒戈啊。”
龙骧急道:“现在不是跟你抬杠的时候。此一时,彼一时,不能一概而论。眼下是他们几家里,至少有一家已经暗通朝廷,要卖关了。这个时候再犹豫,非出大事不可。听我的,赶紧下命令抓人。趁着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晚了,就怕来不及了。”
“行了吧。别在这拿大话吓唬人,卖关,卖给谁啊?他们几家也是咱一条线上的蚂蚱,咱完了,他们能好的了?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们卖关?我看这消息是好事,怎么你倒说是计了?这郑国宝什么出身,我比你清楚。他是大兴一个土刀笔。文混混。纨绔子弟,绣花枕头。平时跟江湖草莽作对还行,真要真刀真枪的上阵。立刻就怂。在成都就磨蹭着不想上前敌,肯定是怕战阵。这回办喜事。我看也是要借机,敲一敲土司们的竹杠。这有什么可疑的。尤其他还打了刘大刀四十军棍,你个外来户不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刘铤在四川,可是个不好惹的刺头,打了他,这回有姓郑的好受。现在下面的人虽然多,可是心不齐。内部矛盾丛生,还有将帅不合,正是咱们做手脚的好时机。我到时候,命人带兵下去,偷袭狗官的大营,放一把大火。先烧光他的粮草军械,让他不得不退兵。若是运气好,把狗官的头砍下来,这一仗咱们就赢定了。”
龙骧越听越怒,勃然道:“一派胡言!你这样搞。整个娄山关,都要被你葬送掉。你在这只要死守不出,与官军打消耗战。用你手上的炮灰,兑掉官军的精锐。让他们付出伤亡,不停的流血,就是最大的成功。谁让你出城去野战的?再说这次的情报,摆明是个圈套。什么棍打刘铤,这不摆明了是三国演义里的苦肉计?覃氏实在是不读书,才会中这种计策。我看,她八成都已经暴露了,这条线。不能信了。而单纯用这计,也没什么用处。即使你去偷营,也对关口没什么损失。我想这肯定是官兵与城内的人勾结,趁着你疏于防范时,来偷袭你的娄山关。几大家的人不一定要杀,但是一定要全关起来。等到将来退了官兵,再挨个给他们赔礼道歉,也能把这事圆过去,这次的事你必须听我的。”
杨朝栋虽然听他说的有道理,却实在不想放过这到手的功劳。他要想争夺大位,手上必须有实力,整个娄山关的部队,就是他最大的本钱。这些人在龙骧眼里是炮灰,可是在杨朝栋眼里,就是他未来发家的根基,看法上自然与龙骧不同。
如果单纯是在娄山关打消耗战,即使最后取胜,自己的人马怕也是伤亡过半。到时候田镇彪要来摘自己的脑袋,自己怕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这情报是真的,它必须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岂不是说明自己离帝位越来越远,圣天子百灵相助,也成了句笑话?
他把脸一沉“我说妹夫,你是认准了我脑子不好使是吧?既然你说了这是三国演义上的计策,我又不是没听人说过这书,这么简单的计策,能用么?可见,这一定是个真事。他要想设个套,怎么着,也得比这个计策高明点才行,否则能坑我么?再说了,官兵们向来就有将帅不和,互相看不起的毛病,这还是你跟我们说的呢,怎么到现在,你倒自己否了?刘大刀性如烈火,这要真是计策,他肯定不会陪着演戏。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去,这仗还怎么打?把那些领头人抓起来,下面的人,心就散了,我更指挥不了部队,这仗没打,就输一半了。我说啊,你趁早还是走吧,别跟我这捣乱,到时候万一仗打的不好,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龙骧道:“现在不是分责任的时候,现在是要先把城守住,保住咱播州门户要紧。这样,你把几大家的首领找来,我与他们当面谈谈,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二心。”
“这个办不到,他们有的在山下营垒那,有的去了官军那边,根本不在山上。”
“去了明军那边?”龙骧看杨朝栋说的理所当然,感觉自己有点迷糊“你说他们去官军那边,你还知道?”
杨朝栋冷笑一声“我说你是个纸上谈兵的酸秀才,你还不服?赶紧回家吧,别在这丢人现世了。你是个流民,不是我们这的坐地户,对于地面上的事,完全不懂,还敢来出主意?活活笑死个人。大战在即,做生意不方便,不趁着现在去赚最后一笔,什么时候动手?他们几个是奉了我的令,到官军那边做生意去了。我爹把盐都给了苗人,我手下的儿郎们食不知味,我不得买点盐么?听说这回官军手里,还有不少阿芙蓉,这可是好东西,弄点回去孝敬父皇,保证他老人家欢喜。我说你,也就别成天板着脸,训完这个训那个,仿佛一个播州就你能似的。书生之见,成不了大事,坐天下,靠的是人多钱多,地盘大。不是你那什么皿煮尸油,什么灯塔希望。我说妹夫,其实我虽然嘴不好,可我的心是好的。那几个孙子,嘴上不说,背后没少骂你。田氏那贱人,更是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早晚要害你。不如你跟我干吧,咱们联手,只要我当了太子,将来封你做个一字王,也没什么不行。”
龙骧确实不知道,战前地方和官军还有大宗的走私贸易,这时听罢,眼前发黑。“你……你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和官军交易,还派的几大家的领头人去,你不要命了?他们去那之后,怕是把你带娄山关,打包卖出去,你到时候,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像你这样乱来,此关用不了多久就得失守,我必须罢免你的职务,接管这里的全部防务。”
杨朝栋把怪眼一翻,“罢免我的职务,夺我的印把子?就凭你也配?我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由不得旁人撒野。除非你拿来父皇的命令,否则休想叫我交出兵权。来人啊,给我送客!”
随着他的高喝声,几名混身铁甲的洋兵大步走入“尊敬的阁下,您有什么吩咐?”
杨朝栋听着这几个洋兵的话,就觉得身上格外的舒服。听听人家,多会说话,尊敬的阁下,就是比这龙骧拍桌子瞪眼顺耳多了,可惜就是他们没带几个洋女人来,否则就更完美了。他用手一指“把这个人给我叉出去,用乱棍赶出娄山关,他的人一个不剩,都给我扣下。他再敢来,只管用枪给我打,出了事,我兜着。”
“如您所愿!”龙骧被几只有力的大手一攥,双足离地,被拖出房间,只余下他声嘶力竭的叫声“杨朝栋,你必须听我的,这样搞,娄山关就完了,播州就完了!”(未完待续)




锦衣笑傲行 第四百六十七章夺关(十二)
娄山关外大营内,郑国宝与何恩、宋世臣等几人推杯换盏,酒兴正浓。这桌酒席的参与者甚少,除了几个播州方面的使者外,就只有郑国宝、曾省吾、以及几位勋贵子弟。
一来这事办的隐秘,外人不知消息。二来这几位播州秘使来此采办物品,郑国宝身为三军司命,带头走私,也符合他一贯形象,不会引起怀疑,也就不虞走漏风声。看着那长长的采购清单,郑国宝道:“这杨朝栋好大的胃口啊。铠甲、药材,食盐、粮草还有这快枪,我说,你们播州有几个会放快枪的,买这东西去了,除了当烧火棍,还能有什么用?抡圆了往下拍人,这可不如铁棍子好使。”
何恩一笑“钦差说笑了。杨应龙狼子野心僭号称孤,他的子弟也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也是老天爷对他的报应。杨朝栋久怀反心,想要坐那伪朝太子,与自己的几个手足兄弟争个高低。这回受命在娄山关坐镇,对抗天兵,让他心里有了念想,想要靠着这点实力,作为起家的资本,把他几个兄弟赶下去,自己坐稳宝座。其实这段日子里,他没少给我们封官许愿,要拉拢我们支持他继位,还答应,只要我们支持他,将来他上位之后,就把夺走我们几家的东西,都还回来。从此之后,几家荣辱与共,福祸同当。他买这些东西,与其说是对付朝廷,不如说是对抗自己的兄弟。”
宋世臣也道:“正是如此。食盐在我们这些地方,比起银子还要好用。那些苗人交易,未必肯要咱的银子,只要布匹、盐巴,最近又加上了阿芙蓉。杨应龙以盐收买苗人,让苗人为他效力。杨朝栋有样学样。就也想多囤积些盐,用盐来收买苗人,对付自己的兄弟。那些甲胄、快枪。也是为了他扩充自己手下的实力。那些快枪不会使没关系,只要能吓住自己兄弟手下那些亲兵。那就足以让他满意。田镇彪现在也在娄山关,他是田氏的胞兄,手上又掌着御林军。杨朝栋时刻防着他对自己动手,有了这些铠甲快枪,就能镇住田镇彪,让他不敢动手火并。”
“哦,原来杨家还有这么一出好戏啊。几家荣辱与共,这听上去好象比朝廷的待遇可好多了。不知几位为何不肯相信他,还肯一心投奔朝廷?”这话说来虽然杀风景,可是实际上,这也是问题的核心所在。毕竟论起来,眼前这几人的祖上,都是追随杨端在播州开疆扩土的老臣之后,算的上是播州杨氏兴衰荣辱的见证者。其中不少人,乃是当初五司中的长官,七姓中的豪强,若论感情。他们无疑与播州杨氏更亲近。而且他们更愿意认可自己是大唐遗民这个身份,奉李唐为正朔,对于大明朝廷并不十分认同。若说他们忠于朱家天子,与杨家划清界限,实在不足取信。
何恩面色一正,“钦差,您问的有道理。只是杨朝栋的话,当年杨端也曾对我几姓祖上说过。结果又如何?到如今,杨应龙视我辈为草芥,想杀就杀,想罢官就罢官。搞的什么票选宣慰,让我几家全无权柄。后又夺去我们几家手中的田地。让我们子弟没了安身立命的根基。杨朝栋辱我几家女眷如同儿戏,心中几时把我们看做重臣?他的话。根本我们就不想相信。再说,就凭他手上的流民乞丐,还妄想成就大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何家丁口数以万计,不能拿他们的命,去搏这个狂徒的前程。钦差放心,只要你答应破播州之后,不灭我几家宗族,我们就帮你灭了杨氏,绝无反悔。”
其余几位代表也起身施礼:“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几位,你们这是做什么?有话坐下说,不要搞的那么拘束。你们既然心向朝廷,我就自然要手下留情,你们尽管放心就是。朝廷自来不会妄杀无辜,凡是知道进退,晓得利害的,都能得全宗族,若是怙恶不逡者,自然也就要受严惩,这才算的上奖惩分明。朝廷将来要在播州改土归流,这是定下的事,改是改不了了。不过几位放心,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流官任免上,本官也能说进去话的,哈哈,当然,我不保证我说的话一定管用,但是好歹他们也得参考参考我的意见不是?只要你们立的功够大,将来我就保你们一本。这播州流官初设,还是要选一批熟悉民风民情,知晓地理,忠于朝廷的人,担任第一批流官才是道理。”
几位首领心知,这建议权与决定权并无什么区别,未来天子的舅舅,他说的话不算,谁说的算?改土归流之后,几家往日的特权不再,今后发展的方向,就是努力成为大明的士绅阶层,从此可以安享富贵,乐守田园。若是自己几家可以任上几任播州流官,提拔一批门生故吏,将来这些人上位之后,对自己也能有个照应,这日子就好过了。
宋世臣几人一使眼色,纷纷将早已备好的礼物送了上去。“钦差自京师至播州,历经风霜,受尽颠簸,皆我等之罪也。这些不值钱的土产,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为钦差滋补身体所用,还望您千万不要嫌弃。”
“好说好说。几位既然知晓世故,那咱们就好说话。这次夺娄山关,你们几家可是全要出力。只要能把关卡夺下来,咱们后面的仗就好打了。若是这一仗打的不顺手,后面的事可就难办。十三道关卡里,有七道是你们几家说了算,其余六道,也要靠你们头前领路,指点路径。”
几家头人心里有数,这所谓指点路径,即使个托词,无非是要几家子弟充当炮灰,减少官军的伤亡而已。这种损伤不会太少,可是总好过族灭。毕竟这次带兵的人里,有着以杀人出名的曾省吾,若真是由他杀进播州,几大姓说不定也要如都掌蛮一般,被杀个精光。因此大家没口子答应,倒没人有什么迟疑。
等几家首领告辞离去,郑国宝又命人秘密请来曾省吾、叶履霜、邓子龙等人计议一番,各自领命前去筹备。任盈盈等他忙完了,才娇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自己娶偏房,让我们几个给你操办,天下哪有这个道理?那两个女人是来分我们男人的,还要我们为他准备婚事,你就不怕我们在里面捣乱?”
“我的好盈盈,才不会如此呢。”郑国宝一边说,一边将她环住,“这次的金钩钓鱼之计若能成功,我定要好好犒劳我的女诸葛才行。要是没有你想出这么好的主意,我们打这娄山关,不知要费多少人马,耗多少力气。”
任盈盈没好气的打了他一拳“得了便宜卖乖。你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在前面浴血撕杀,你再新房里与唐家的大小姐,马帮的寡妇拼命折腾,倒是美的你。我告诉你,就这一回,这样的计策,以后不许再用了。还有,这些天,那马帮的寡妇得的宠爱太多,以后都得扣回来。”
“打完仗之后,她多半还是要留在四川经营咱的马帮,这些天,也就算是犒赏吧。这次用计的事,她马帮出力也不小的,还有唐门,你看这次光是毒药暗器、强弩硬弓,唐家就出了多少。还有门内的死士,也出动了大半,也算下了血本,咱也得对的起他们才是。”
“总之你有道理就是。”任盈盈没好气的道“覃氏那母狐狸怎么办?是不是也要给你活捉过来,任你享用?”
“那就不必了。这覃氏能擒则擒,不能擒则杀。擒了她,我也是要送到教坊司,为咱大明挣脂粉银子去。这回她自作聪明,通报消息,到时候,我要看她怎么哭!”(未完待续)




锦衣笑傲行 第四百六十八章 夺关(十三)
任盈盈对这位楚金洞洞主,也无好感。只是问道:“马斗斛是石柱宣慰,你到时候连他一起抓,却还要用他儿子马千乘,这合适么?当心咱这边也有人反水,那就不好看了。”
“放心吧,良玉跟我说过,马斗斛宠的是小儿子马千驷,对马千乘并不喜欢。如果不是秦马联姻,恐怕马千乘早就被废了。父子之间关系不好,咱们又有大义在手,没什么问题。马千乘也是个老实人,让他造反,他不敢的。”
任盈盈听到秦良玉的名字,心里又有点泛酸,强忍不快问道:“那快枪呢?你答应单子上的东西,都卖给杨朝栋。那一百多条快枪,是怎么个挑法?咱们手上的废旧枪,没有这么多,要不要拿火绳枪顶数?”
“那倒不必,一律都给他好枪。这差使干的漂亮,杨朝栋也就对何恩他们不起戒心了。你放心吧,给了他们好枪,他们也不会使。这快枪再好练,他也得练。再说他们枪多药少,能顶什么用。左右不过是在他手里寄存一两天,等到娄山关一破,慢说那些快枪,就连铜炮都是我的。这回何恩他们指点的那条小路,就抵的上这些快枪的价格了。”
“那小路听说陡峭难行,即使是本地采药的山民,也不敢随意行走。能顶的上用么?我们武林中人,虽然有轻功在身,可是要翻跃这样的绝壁也非易事,就算勉强爬上去,也已经筋疲力尽,不利交战。再说他们比起杨朝栋手上的花子队,战力也未必强到哪去,就算真爬过去。怕也难以指望。”
“我压根就没指望那些江湖人,他们单打独斗还凑合,两军对垒。就纯粹是一群乌合之众。你忘了,咱们的秦丫头了?白杆兵翻山越岭矫捷如飞。比起江湖上的那些好手可强多了。他们临阵撕杀,也是以一当十的精锐,这一支神兵天降,还怕灭不了杨朝栋,得不了娄山关?”
看他眉飞色舞的模样,任盈盈心里气更大。暗恨自己手下圣门的人不争气,杀江湖人还成,在这种场合上。就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白让秦良玉抢了风头。她忍着醋意问道:“秦丫头眼看就是你的人了,你还让她带兵冲锋,就不心疼?”
“没办法,这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我若是因为怕的原因,就不让她去做她喜欢做的事,她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不高兴。这鬼丫头机灵着呢,没什么事。我又在她身边安排了死士护卫,真要是有危险。拖也能把她拖下战场。你个醋坛子,就别泛酸了,我今天就只心疼你一个。”说着话猛一个虎扑。将任盈盈按住,任盈盈又羞又喜,假意挣扎了几下,就任他为所欲为。
山路之上,被赶出娄山关的龙骧龙驸马,这回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带在身边的一百多名亲兵,都被杨朝栋扣下,当做了自己的人马。他左右是个驸马,播州是杨姓天下。那些亲兵还是对杨家更亲,他也指挥不动。与他过去的想象不同。这里的人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高的觉悟,自己高喊的打土豪分田地的口号。只吸引来了一群流民乞丐无赖子。那些佃农对他的口号反应不大,自耕农则将之视为寇仇,他只能在心里哀叹,生不逢时,奈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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