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安宁

“你怎么来了。”王耀一愣，随即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张晴白了他一眼，无奈道：“一直在那儿等你。看你出来时模样像是在想问题，就没打扰你。然后等不及了，你这么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这不是没想到你在嘛，而且我也没车。”王耀反手关上车门。
张晴发动车子，挤进车流中。“你要想，买个4s店都不是问题。”
王耀无所谓的道：“没必要，反正基本用不上。而且现在的我也不在意这些物质方面。”
张晴问道：“要回家还是基地？”
“基地，开始训练。”王耀吐出口气，笑道。
……
路人惊异的目光投来，凉春日仿若未见，去找人流中王耀的身影。
“这个混蛋，居然躲着我。”寻找，凉春日忿忿踢着路上的石子，仿佛把它当成王耀。她大踏步的，转身离去。方向正是王耀的家。
“一定要把你这混蛋揪出来！”
……
一路无话，车辆行驶，周围景色越发荒凉，已经离开了市区。
“你好不好奇。”王耀忽然偏头道。在张晴疑惑的目光下，继续道：“我杀了多少人。”说完，还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张晴被他逗得扑哧一笑。
“我知道。”
“你知道？”这回该王耀疑惑了。
“答案是没有对吧？”张晴眸子中带着笑意。
“真没劲。”王耀撇嘴，向后一靠。半晌，才悠悠说道：“你不会笑我伪善吗？”
在寂静岭教堂一役，王耀曾失手杀了一名挡枪的教徒。他却是忘记了这件事。
“为什么要笑你。”张晴不明所以。“是因为你下不去手杀人吗？”
“没错。”王耀埋下头。“在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还保持可笑的善良。可……可我哪怕明知那些人罪孽深重，手上沾满他人的鲜血，心是黑的。但当他们的惨嚎在我耳边响起，我仍然感觉到内心不忍……”
柔荑覆盖住王耀冰凉的手掌，王耀抬头，正看见张晴巧笑嫣然的看着自己。
“我们人类注定不是冷血的动物。只要心态正常的人类，面对同胞遇难不可能不无动于衷。你这不是伪善，只是本性。”
“本性……么。”王耀呢喃，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在心中化开。
这种本性……早晚会害死自己，还有身边的人吧。





永无安宁 7.收容失效
纺织局
二层健身房
赤着上身，露出流线身体线条的王耀，拳影不断舞动，带起的破空声接连不断。王耀的面庞格外认真，流线型的肌肉线条流淌汗水，被汗水沁湿的黑发粘在额前。
在其一旁，是一名穿着运动服，容貌精致的女孩，明眸噙着笑意，一眨不眨看向前面挥洒汗水的身影。
一套拳下来，王耀微微气喘，他走到女孩前，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脸。
“为什么要这么拼呢？”张晴粉唇微张，有些不解道。从王耀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和充满男性的味道，让她秀气的脸颊微不可察的红了一红。
“当然是为了活下去。”口干舌燥的王耀拿过张晴手中的半瓶水，也不顾是不是自己的，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个干净。
那是我的水……
看到王耀喝完后还嘎巴嘎巴嘴，奇怪的去看瓶口，张晴脸颊越发燥热，连忙转移王耀的注意力，开口道：“仅仅是活下去？”
王耀神色一僵，黑眸中流露出认真的神色，他握紧拳头。
“还为了一个人。”
他忘不了阿蕾莎在耳边轻语。
“我等你回来……”
即便是死！也要在见到阿蕾莎后再死！
“是么……”张晴用连王耀都无法听清的细小声音嘟囔一声，俏脸掠过一抹黯淡。
“不说这个，这次有什么消息带来。”穿上衣服，和张晴坐到墙边，王耀边擦拭运动过后，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边问道。
七天，除了用来睡觉的六小时外，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训练上。一些oftum收容物使用期还没轮到王耀，所以他目前只能用这些常规器材来进行锻炼。
事实上，要不是张晴说要劳逸结合，过量训练得不偿失。这六小时睡眠时间也会被王耀压缩的更短。睡四小时？或是两个？
虽说对于实力提升极为有限，但并非毫无用处。这番训练让因为力量暴涨，而不能完全发挥出实力的王耀彻彻底底掌控了这具身体。
至此，王耀终于能发挥出6倍于普通人的所有实力。百米轻而易举破世界纪录，轻松跳到三米高。他可以预见，再与黄西教官交手，他绝对连一拳都无法抵挡。
张晴保持着每天中午都来的习惯，给王耀带来高热量转基因食物，还有oftum各基地每天发生的新鲜事。比如说俄罗斯r3区收容失效，中国c2区增加新收容物。生物实验室关于自己的研究进展等。
王耀也习惯了每天中午边吃东西，边听张晴讲这些奇闻异事。除了听新鲜外，也补充脑海中关于组织的空白。
今天9月25，27号早上5：56是他进入236的时间。抛去最后一天停止锻炼养足精神，今天是王耀训练的最后一天。
不过王耀的算盘注定是打消了。因为张晴此次前来不光是为了送饭，还带来了基地的消息。
有人要见自己。
“见我？”王耀疑惑。会是何颖吗？不可能，要真是她张晴不会用这幅认真的语气。
“是现在的灾难处理办公室组长，林战。”
“是他。”王耀记起来。刚来基地，在病房时就是这位行事雷厉风行，举手投足透露着军人气质的男人带着张晴前来。后来一直没见到，听说调去灾难处理办公室了。
“他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发布灾难处理办公室的任务了？”
“不清楚。”张晴也摇摇头。
“好吧，那就去看看。”王耀撇嘴，站起来拍拍屁股。
“我们走吧。”
……
“说起来，我还没去过灾难处理办公室，和对外办公室一样吗？”与张晴回到c7区，行走在银白色走廊上，王耀问道。
对路过相识的一名工作人员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待他走过后，张晴才说道：“差不多，只是有些细微的不同。”
“细微的……不同？”
张晴点头：“作为战斗部门，在管理上会……”
陡然间，凄厉的警报声在长廊响起。
“怎么回事？”王耀倒吸口气，揉了揉被刺得嗡嗡作响的耳朵。惊魂未定对身旁的张晴道。
耳朵差点被震聋。
“我、我也不清楚。”张晴怔了一下，保持镇定。
“你听！”
“听什……”话刚出口，王耀便听见广播响起，立即闭口不言。
oftum206收容失效，其个体逃离收容区，范围确定在……
广播声戛然而止。
此刻正在c7区的员工们，纷纷抬头茫然而又惊愕的，看向骤然无声的广播。
起初他们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新员工，即便刚来半年的员工也知道206是什么。每隔一阵子就会从收容所跑出的生物。而且还不会主动伤害人类。
然后就在两分钟后，四周突然陷入黑暗。他们意识到，这次与往常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同了。
一切设施都停止了运作，伸手不见五指。在断电后，声音消失，万物寂静。
“啊——”
短暂的寂静，尖叫声在各个办公室爆发。员工慌乱着尖叫着挤出办公室。有人被绊倒，手足并用的趴在地上跟随人流前进。有人高喊着维持秩序。但在混乱之中，犹如投入大海的石子，没有掀起半点波浪。
有人点亮手电，映照着走廊中杂乱走动的背影，但这也只会让场面更加混乱。走廊上，人群拥挤着，逃离这里。
基地的员工都是普通人，纵使经过培训，但当遇到危机时，依然会感到恐惧和慌乱。正因他们知道的比普通人多，所以更为畏惧。无知者无畏。知道有鬼的和不知道




永无安宁 8.临时会议
王耀和张晴一前一后的打开腕表，听着愈来愈近的杂乱脚步，王耀对张晴道：“我们快走，你把具体情况告诉我。”
“嗯。”张晴点头。
这次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汹，从206在逃脱后第一时间，就突袭了广播室和配电室，使c7区大面积断电，绝对是早有准备的。
从1963年被组织发现捕获并收容起来后，平均每年oftum206都要进行五次以上的逃离。五十年时间里，逃脱次数在两百次以上。期间，完全没表现出相对应的高智商。这也是为何它的收容等级不过是06（其特性值得我们研究）黄色（对人类抱有敌意，但不会伤害）。
如此看来，206先前进行的几次逃脱绝对是障眼法，所谓的不过就是麻痹这里的人。真正目的是探查整个c7区的地形结构，完善真正的逃脱计划。
最麻烦的敌人是什么？不是聪明的敌人。而是会装傻的敌人。装傻让你戒备下降，直到你的防心下降到一定程度，突然跳出来一击。
沿着四通发达的走廊，在两分钟后，王耀二人终于到了第一区域的闸门位置。
荷枪实弹，身着作战服的数名警卫守卫在可以两辆车并行的高大闸门前，紧急锂电矿灯从其上方照落，灯光通明。在其后方十几米外，其他队员已经做好掩体。俨然一副严阵以待。
已经有零星几名员工陆续在警卫注视下，通过闸门。王耀身后的走廊，光柱晃动接近过来，一直跟在后面的那些员工也赶了上来。
见得光亮和警卫，他们脸上的惊慌失措渐渐消退，不少都松了口气。随即排在王耀二人身后，相互低声说些什么。有员工认出了张晴，打了一声招呼。
队伍很快就轮到王耀张晴，张晴在闸门处，将腕表显露给警卫看，很顺利就通过了。
轮到王耀，他刚一愣，便见这名警卫枪口微抬，要指向自己。王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学着张晴的样子，把腕表给警卫看。
警卫这才放下枪，偏头示意王耀经过。
“这是什么？”二人走出几米远，回头看了一眼拦住后面员工，询问编码的警卫，王耀疑惑的低声问张晴。
“每个员工都有的专属编码，用以分辨是本人还是206伪装。你有腕表，纵使206能混过基因检测，也无法突破后面要输入的三重密码。这两项任何一项不达标，都会在1分钟内自毁。所以对于有腕表的员工来说，腕表就等于编码，可信性还要更高。
“不过腕表是08等级及以上才有配置，这些普通员工不过是09，等级也大多是最低的黄。”
通过闸门，王耀二人加快脚步一路向前，来到了员工食堂。
这是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空间，因为食堂配有紧急发电机，这里反而不受断电影响。数百名员工坐在大厅，还有员工陆续从通道走进来。
大厅一片喧哗之声，员工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询问此事相关。
“张晴。”一名员工在远处对张晴挥手，小跑过来。“林组长再找你，这位是王耀吧？他叫你们一起过去！”
“人在哪。”
“这边。”这名青年指引，带着二人来到角落的一扇大门前，随即推开。
“林组长，03委员组传来通讯，c7区事宜暂时交由您全权指挥。”
这里看起来应该是食堂员工用来开会的地方，只是如今被征用，改为了临时会议室。
王耀二人进来时，这里已经聚积了不少人，初步估计要有二十多人。看齐佩戴的员工牌，几乎都在08以上。估计所有第一第二第三区域疏散的高级人员都在这儿了。
他们正商讨得热火朝天，王耀等人进入，不过也只有几个离得近的扭头看了一眼，对张晴笑了笑顺便好奇看了一眼王耀这个陌生人。
接引王耀二人的青年退出去，反手关上门。外界喧哗被一扇小小的门挡住。
“第六特勤小队、第七特勤小队和第十三特勤小队已经往这边赶来。北京军区询问我们需不需要支援将地面戒严。”一名戴眼镜的男性向林战汇报。
“告诉三个特勤小队加快速度赶到，回复北京军区不需要，那样容易让民众产生怀疑。”林战站在最前方，站姿笔直有如军人。他使用腕表，在上方投映出c7区的平面图。
c7区平面图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杠铃。左边是各个办公区组成的，右边则是三大实验室。中间的一条线相连接。
他指向“杠铃”角落，占据一半位置的红色区域，开口道：“这是一二三区域。”又一点黄色区域。“这是我们所在的位置，第四区域的员工食堂。四区的员工已经被疏散了，并且闸门封锁，所以目前只剩下我们这些从三个区域疏散来的。”
“为什么让员工逗留在这里，撤离至第五区域和第六区域不是更为安全。”有一中年人问道。
有人回答道：“太冒失。206变了，它上次逃脱袭击了一名员工，难保这次不会。如果它袭击一名员工，询问其编码并变成其样子，完全可以混在我们之中。”
“这……不太可能吧。”中年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目光在众人间打量，仿佛要找到206的身影。
“没有什么不可能。”林战接过话茬，眼眸开阖，语气低沉道：“既然它可以装傻这么久，自然也可以隐瞒实力。”
“绝对不能让206逃脱出去。”有人说道。
倘若206还保持不会主动伤害人类的原则还好。若是因为五十年的囚禁而对人类怀恨在心。凭借它能拟态为任何一种生物的特性，报复人类起来，绝对是个超级麻烦。
“c7区毕竟只是08级基地，所收容的只能是无危害或危害性极小的收容物。”角落的一名女人感叹道。
“将其收容在其他基地不就好了。”她身旁的一名年轻人不由疑惑问道。他们声音不大，但足够被所有人听到了。
“不，只有这样才最为稳妥。”林战忽然搭话，让这名青年流露出受宠若惊之色。“别忘记了206特性，除了拟态外，还能将任何物体转换为自身能量，即便这个速度是极为缓慢的。倘若收容至07乃至04级基地，很可能会导致其他高危收容物逃脱。以目前它所表露出的高智商来看，这是极大的可能。”
“组长，五分钟到了。”门外有人闯进来，汇报道。
所有在场人员心中一紧。
“员工都疏散了吗。”
“都疏散了，所有员工都撤出了。”
“通知第一，第二，第三区域的警卫，关闭闸门，释放神经毒气。”确定后，林战开口。
“等等。”张晴忽然叫住发号施令的林战。
无数视线投来，张晴仿若未见，正视林战：“何颖副组长呢？”
临时讨论室鸦雀无声，他们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人没出现在这里。




永无安宁 9.任务发布
“何颖副组长她……或许不在基地吧。”会议室，一名07说道，语气很是犹豫。显然并不确定。
在这里妄加猜测一点用处没有。林战拨通何颖腕表，滴声响起后，紧急会议室此刻安静的连根针掉下都能听见。
数秒之后，另一边接通了。
林战声音沉稳道：“你在哪里。”
“副组长室。”另一边传来何颖的声音。
“为什么不撤出来。”
“206是冲我来的，如果我跟你们撤离，想必它已经混在员工中了。”
临时会议室不少人动容。他们没想到何颖留在里面不撤离竟是因为此。试问自己，绝对做不出来。
林战皱眉：“所以你打算用自己当诱饵，换取我们的安全撤离？”
“差不多吧。”隔着腕表，王耀也能脑补出何颖说这话时无所谓的模样，估计还会撇一撇粉唇。
“好，我现在告诉你。三个区域的员工已经撤出来了，你可以回来了。”
“估计……办不到了。”何颖的声音变得有几分犹豫，随即变得严肃。“我听见脚步声了。如果人真的都已经撤离的话。206它……就在门外。”
咚咚咚——
会议室所有人都听到了敲门声，他们下意识回头去看后面的门。随即才意识到，敲门声……是从腕表里传出来的。
在场人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一股凉气顺着脚底上升。
林战一顿，说道：“留在那里，我会派人过去。必要时可用武器自卫……不要杀死它。”
“与其担心这个，你还是赶紧派人来吧。特勤队那群普通人就算了，在它面前只是送菜。”比起在场脸色难看的大伙，何颖无疑表现的很是淡定。
通讯断掉，是被何颖断掉的。
“第十三特勤小队正在待命，是否让它们来参与救……”林战身旁的助手提醒道。
“不必了。”林战打断他的话。“在不确定206是否具备攻击性前提，不能派普通人去试探。”
“那怎么办……有能力者的三个小队，离得最近的第七小队也要半小时才能到。来不及啊。”
林战沉稳深邃的眼眸扫过众人，随即落在门边的王耀身上，略微一顿。
“王耀。我记得，你还没进行灾难处理办公室的任务。”
被突然喊到，王耀一怔，心中一动。猜到了林战接下来要说什么。
临时会议室的人纷纷投去好奇目光。不明白在这种关键时刻，为何要询问一名陌生的年轻人。有几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他们认出了王耀的身份。当时王耀初入c7区，进行身体测试时他们也在现场。
不过认出王耀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还是带着疑惑看向王耀。直到旁边人解释，才纷纷露出恍然的神色。再望向王耀的目光也都变了。火辣的有之，羡慕的有之。大多都是善意目光。
“现在任务发布，需要回到对外办公室副组长室，带回何颖。你可以选择是否接受。”
王耀沉思，林战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王耀做决定。
相比于他们，张晴无疑最为纠结。一边是自己的好姐妹，另一边又是自己喜欢的人。无论哪个陷入危险境地，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我需要注意些什么。”片刻，王耀说道，他没问是否有危险，而是问需要怎么做。
林战眼中流露出一丝赞叹，开口道：“因为206的特性，如果拟态成小型微型生命体，很难被搜寻到。这也是无法派遣特勤小队搜捕的原因。206一旦具备攻击性，混入小队队形中突袭，混乱之中全歼小队轻而易举。唯有你这种肉体在普通人数倍以上的能力者，才能全面压制住它的任何形态。”
“但不代表你可以就此安枕无忧。它若找寻到枪，你的危险会大大提升，甚至会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被干掉。”
“我知道了。”王耀说道，心中略微松了几分。
看来这任务没想象中那么凶险，起码比面对里世界里那些生物要好得多。
“很好。”林战郑重点头。“尽量避免与206产生正面接触。如若被发现，也尽量避免战斗。你只要在闸门关闭，释放神经毒气前将何颖副组长带出来。”
“如果何颖出事了……”这句话在嗓子转了几转，还是没说出来。
林战继续道：“你有十二分钟时间。从闸门往返于对外办公室副组长办公室需要八分钟，可以在关闭前撤回。”随即又让其他人离开，只留下王耀，单独让他记住三个区域的结构图。按理说这是机密，绝非王耀目前08等级能触及的。但这种时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即便是向来行事古板的林战，也为此破了例。
在记住所有地形后，王耀拿着林战下发的指令，和张晴一齐返回闸门。
在王耀走后，这些高级人员纷纷返回临时会议室。
“他搞的定吗？”
“要是连他都不行，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没办法了。”
“真是蛋疼，居然被一只206搞的天翻地覆。”
“我们大意了，98年收容进来，过去了15年。谁会想到它竟会隐忍至今，恐怕就连03委员组都不可能想到吧。”
“现在就等这位王耀小兄弟能顺利救回何颖副组长吧。”
杂乱讨论声重新在会议室响起，林战坐在最前方，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子。
……
“你要小心，千万别与206硬碰硬。找到何颖姐就尽快撤回来。”穿过食堂，一路来到闸门前，张晴不断嘱咐，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王耀只得不断苦笑答应。
将指令交给警卫看后，闸门缓缓开启，露出黑漆漆的走廊，哗啦啦一阵拉枪栓声，无数道枪口瞄准走廊深处。
“安全。”一旁警卫打出手势，对王耀二人说道。
“你要注意，我们只会等候你十分钟，十分钟一过，闸门锁死，立刻释放神经毒气。”
“呼……我明白了。”王耀吐出口浊气，接过张晴递来的手电，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入闸门内部。
轰——
身后，闸门缓缓落下。阻碍了光线，阻碍了面无表情的持枪警卫，也阻碍了那道充满担忧的视线。




永无安宁 10.被算计了
闸门内外是颇为宽阔的大厅，用以汇集疏散人群。再往前逐渐恢复为走廊过道。就像是两个扣在一起的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