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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sheji968
把大家吓了一大跳,这时,敬老院里的老人们也都出来了,一个个颤颤巍巍地围在树下,手搭在额头往上看着,都为她担心,叫她快下来。
那条帚掉在一个老大爷的肩膀上,这个老大爷八十多岁了,无儿无女的,在这儿生活得很幸福,他对孩子们的到来非常欢迎,一到孩子们来干活儿的时候,他就忙前忙后地给他们送水喝,递毛巾擦汗,乐嗬嗬的称赞他们:“好孩子,真是些好孩子,还是党和毛主席教导的好啊,教育出这么多的好孩子,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此刻他拣着条帚,便牢牢地攒在手里不放松:“不行,我不给她,“仰着脸朝上面的杨胡莉大声喊:“孩子,下来吧,上面危险!“
杨胡莉下来了,大家正感到庆幸,可她又停住了,不再下了:“郭雨叶,快把条帚给我扔上来。“
“你下来,快点。“郭雨叶没听她的。
“我不下,“杨胡莉嘴蹶着,不肯下来。
“下来!“大家急切地要求她。
“我不,那片灰网怎么办,老是那样也不行啊。”杨胡莉固执地说。
“不管它,灰网要紧,还是人要紧,孩子,快下来吧。”老大爷还是不给她。
“你们要是不把条帚给我,今天我就不下来了。”她就那样停在那儿。
大家一筹莫展,而她在上面不知是时间长了还是怎的,手开始瑟瑟发抖了,抖得都有些抓不住树枝了,大家一看都没了主意,给她还是不给她,再这样发抖,就得掉下来。可谁叫她,也不下来,这人真犟。
她把腰上系的带子放了下来,让同学们把条帚给她绑上,拗不过她,有个同学就把条帚从老大爷手里拿过来,给绑上了。
奇怪,条帚一到手,她的手竟然一点也不发抖了(其实她是装的),往下望了望,狡黠地笑了,算是表示感谢了。
转身继续往上爬去,一点一点地,她接近了那个窗口,大杨树的一个大树杈正好斜在窗前,她灵巧地爬到那儿,可还是够不着窗台,为了靠上去,她又往前爬了一点儿,还差一步之远吧,她似乎琢磨了一下,突然,来了一个惊人的动作:她用手把住树杈,脚一下子荡在空中,就那么来回丢荡着、晃着,真悬,那可是在三楼顶层那么高的地方啊。
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啦!
“小心点儿!“郭雨叶高喊。
老大爷用手在嘴上围成一个喇叭状,仰起头来喊:“孩子,千万小心呐。“
只见她在顶上,不但不慌,还嘻嘻地笑出了声:“别担心,一点儿事也没有,我过去抓小猫的时候上的树比这高多了。“
“她说什么?“老大爷没听着,他把手又放在耳边,努力地听着。
一个女同学告诉他:“她说过去抓小猫的时候,上的树比这高,都不害怕。“
“真的啊?这真是个假小子!净干这么些悬事儿。”
看来她也不是乱来的,早已估摸好了这个大树杈的结实程度,确实,她在上面这么荡着,那大树杈依然稳固的很,最后,她一用力,脚终于落在了窗台上。
接着,双手离开了树,站到窗口。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窗,还没忘记,用手把窗户的灰尘给抹了抹,扭过头,又朝下做了个鬼脸,把下面的人逗得哭笑不得。
她进得窗户里面,一部分同学跑进里面,看见她一手把着窗框,一手把条帚擎在手中,接近了那片大灰网,够一下,只下来一点儿,再够一下,还是下来不点儿,她好象错误地估计了这个位置的远近,那条帚还差一截子呐,这可怎么办?
远远看去,她一用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擦了一下,大概是急出汗了吧。
“下来吧,”大家再次劝她,“你够不着的!”
她也挺着急,这可怎么办,这要是够不着,不是白白冒了这一次险吗。不,既然上来了,头拱地也得把它扫下来,望着下面众人“急咔咔”的目光,她牙一咬,一下子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在窗台上坐下了,大家不知她要干什么,心都“呯呯”地跳了起来,只见她把腰上的那段布带解下,又把身子往窗框子上牢牢地靠了靠,待坐稳了后,她开始伸出自己的脚,又把那条帚送到脚边,她这是要把条帚绑到自己的脚上啊。
这能行吗?
“小心,孩子!”老大爷都带着哭腔喊着。
郭雨叶也高声说:“不行啊,杨胡莉,别冒险了!“
这都没用,她根本不听,还是自顾自地绑着,一会儿,绑得差不多了,又异常镇静地微微伸了伸腿,好象是在试一试,绑得结实不结实吧,没事儿,她满意地朝下面笑了笑,小心地立起身来,双手牢牢地把住窗框,然后将脚慢慢地伸向目标,渐渐地,那条帚接近了灰网,一看,长度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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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五十四章 终究醒悟
第五十四章终究醒悟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随着她的每一次动作,大家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歪斜一下,好象是在帮助她一起用劲一样。
还有一点儿,在墙角处顽固地晃着,扫不下来,她往下看了一下,最后运足劲儿,脚再往前一伸,终于,够着了它,一下子把墙角处扫得干干净净,大家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筋疲力尽地在上面站了好一会儿。
“好啦,杨胡莉同学,这回快下来吧!“
杨胡莉在上面得意地笑笑,刚要转身,许是忘记了条帚还在脚上?身子一晃,把大家又吓了一跳,她赶忙抓住窗框,重新坐下,把条帚慢慢解下。待整理利爽后,手摆了摆,示意大家靠远一点儿,她随之把手里的东西扔下来。接着,抓住大树杈,身子一荡,双脚一缠树杈,回到树上。开始下来了。
大家的心情这才缓过来,可没等高兴多久,又一件事发生了。
在她往下出溜的时候,手因刚才疲劳过度,没劲儿了,一个没把住,人整个失去了重心,从半空中掉下来了,她一看,也慌神了,情急之中,手一抓,一下子抓着一个小树枝,可那树枝太细,只听“咔喳“一声,树枝断了,但是也不能说一点作用不起,还是缓冲了一下坠落的速度,也改变了下落的方向,只见杨胡莉从三米高处径直落下,同学们张慌地伸手接着,就听”扑“地一声,她一下子落在一个男同学的脖子上,孩子们究竟是小,反应很快,七手八脚地接住了她。
还好,啥事儿没有,倒是那男同学脖子痛得不行了,大家赶快扶他上敬老院的卫生所去看了看,万幸,也是没什么事,众人的心这才落地了。
回去后,老师知道了这件事,把郭雨叶叫到办公室好顿批评。
考虑到刚表扬过杨胡莉,不能太挫伤她的积极性,就没找她,也没上报校方,事情就此了结了。
进入六月份,她们这个年级进入毕业考试阶段,校方停止了他们的一切校外活动,开始集中精力复习功课。
同学们紧张地作作业。
杨胡莉也不能例外,她有时都学习到深夜十二点多钟。
虽然平日里她对学习是敷衍了事,稀里糊涂,但是她却天资聪明,一点就透,在学习方面,连老师都觉得奇怪,一直没拉下多少,始终处于中等水平。
她上课心不在焉,爱听不听,除了东张西望,再不就是饶有兴致地瞟着窗外的大杨树,还有树上的鸟儿,时不时,动一下什么时候出去打它们一个半个的念头。
好毕业了,老师们也懒得去管那些调皮的学生了,随他们去吧,反正也没几天就都走了,操那些闲心干嘛,还惹得人家不高兴,若记恨在心,到长大时候再见面还不好。
所以,见到杨胡莉这些只作没看见,照样讲自己的课。
在毕业考试之前,老师进行了一下考前摸底,除了杨胡莉外,其他的同学考得还算可以。
这就使得班主任连砚斌老师不得不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了。
如果因为杨胡莉一个人拖了全班的后腿,考完后,校方一定会对这个班级提出批评的,老师无法,还是找到她,推心置腹地和她谈了一次话。
告诉她:现在是最后冲刺阶段了,关系到你今后能不能考上高中或者其他中专、技校的问题,整不好如果考不上,以后可就要在家里待着了,如果到了那时,不但自己苦恼,还要给家里带来麻烦。
到那一步,当长辈的就得想法给你找活儿干,就你这种状态,这么小的年纪,能干什么活儿,能到哪个工厂去?
这都是即将摆在面前的事,你可得好好考虑了,尤其是一个女孩子,找活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工厂还是重男轻女,再说,也不一定能找到一个遂心的工作。
那样一来,可就不好办了。
你不如考个学校,先念着,等个三年两年后,再考虑工作的问题,到那时,年龄大些后,思想也能成熟不少。可能会更好一些,是不?
连砚斌老师这一次谈话并没有和她讲什么大道理,连老师知道,和她讲过多不着边际的事情,她一定听不进去,不如直接切入主题,击中要害,直接向她指出利弊关系。虽然她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真到了关系到自己命运的关口,她必定不会二马一乎的,相信她定会振作起来的。
这一招果然奏效,在谈话之前,她有一种抵触情绪,抱着被狠狠撸一通的想法,是硬着头皮来的,有一种老师的一番劈头盖脸的训斥后,再郁闷地离去的精神准备,绷着个脸儿,来到老师跟前。
然而,连老师却是从另一个角度一下子就拔开了前面的所有的尚不明朗的一切,使她明白的看清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以及即将来到眼前的现实,她一下子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思考了,她觉得周身发冷,顿时紧张起来。
是的,要是自己什么也考不上,怎么办,回家当家庭妇女吗,回家当“家里蹲”吗,她时经常看到周围的一些男生女生,整天摇摇晃晃,无所事事,在街上晃,溜达,街道有时找他们谈话,给他们找工作,他们不是不愿去,就是找个借口推辞。
家里父母也拿他们没法,整天就由着他们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这些人有一个统一称号:社会青年。这是一个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后来,也就一个较短的时期后,这个名称很快就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今想起来,令一些过来人还深有感触。
如果自己将来有一天也加入他们的行列,岂不是一种耻辱,那会让人瞧不起的,不,我不能落入那般田地,我要努力,象老师讲的那样,我还不是不可救药,就我这个基础,再加把劲儿,一定会有所斩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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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五十五章 挥别母校
第五十五章挥别母校
决心一下,她精神就来了,心情也亮了许多。
最后的两个多月,她整个变了一个人,多少年来头一次,再不随身携带弹弓了。书包里真正象一个学生那样,熨熨齐齐地放着书籍、笔记本和铅笔盒。上课时间她精神集中,认真听讲,有什么事儿也不分心。
那一回,后面的一个男生带了一只蛐蛐儿,不知什么时候窜了出来,也赶巧儿,正好蹦到她的脚下,见她没什么反映,竟大胆地爬上她的脚面子,她当时穿的是拉带儿鞋,也就是鞋面是敞开的,中间横拉一个带儿,这一来,可就逼得她再不能不置之不理了,但是老师此刻正在讲一道她始终搞不懂的化学反应方程式,那蛐蛐儿在皮肉上蹦跳窜行很是叫人惊悸不安,何况一个女孩子家,要是换了一个人,定会一下子高声尖叫起来,可她没有,只是用脚甩了两下,不料那蛐蛐儿见她没多大动静,不但不逃,反而一跳,竟又落到她的腿上,这可使她大为吃惊,这可怎么办,要想顾及它吧,你就听不好课,不去管它吧,却又赖着不走,如在过去,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快活事儿,想找还找不到呢,它倒送上门来了。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将之捕获,待下课后再找个对手斗它一斗,开开心。
可如今不同了,她根本不想搭理它,猛猛胆,抓起它,往窗外一扔,但是那小东西在她扔的时候却张开了翅膀,“扑楞楞”地飞了两下,落到一个女生的桌上去了,那个女生可没她那样镇静,猛然间惊叫起来,原本安静的课堂被搅乱了。
连砚斌老师其实自始至终在观察着这一暮,他见到杨胡莉处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对她的改变感到高兴,没有象平日那样严厉地批评她,而是不动声色地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发动大家把那只惹祸的小东西逮住,给扔出窗外,不去责怪任何人。让大家静下心来,重新认真听讲。
这可大大出乎杨胡莉的意料之外,她以为这一顿“大卤面”(批评)是跑不了,可见到老师象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宽慰地谅解了这一举动,心里不由十分舒畅,听起课来更有情绪了。
后来在化学考试中,她考了八十二分,这在她的中学三年中,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最高分数。
为此,连砚斌老师还在课堂上表扬了她,这更使她信心十足,在其他的课中,也是更加努力了。
由于她的刻苦学习,再加上本来就不笨,到最后毕业考试中,虽然不是象有些同学考得那样好,但是却也是另人刮目相看。
到最后,考试成绩下来后,她由原先的倒数几名升到中等水平,这在年级当中无疑也是一大新闻,所有的老师无不为班主任老师的正确教育方法感到钦佩,一个差得不能再差了的落后生一下子上来了。
老师干的是什么,教书育人,书教好,学生带好了,就是对他最大的煲奖,最大的鼓舞,也是他最大的成绩!
一个全校出名的差生冲上来了,在老师心目中没有比这还让人高兴的事了。
最终,虽然没考上高中——诚然,她压根也没想报,更没敢报。她觉得那目标实在是离自己大遥远了,还是切合实际一点好,她只在技校一栏上填上了几个。
事情也真遂她所愿,最终,她被轻工技校录取了。
原先一个铁定的“家里蹲大学”生,破格地考上技校,这在整个学校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
当年那一个时期,女生中有不少都哪儿也没考上的,班上一个“两道杠儿”,文体委员洪佳苹不就是落了个这么田地嘛,发榜后,她本人情绪极端低落,大哭一场,都觉得无法见人了。最后实在没法,只得早早去机车厂当学徒工了。
校方在全校大会上也提及了这事,这当然也使舅舅、舅母高兴得不得了。
回家买了点好菜,也把老秦,还有自己较要好的工友请来,在一起痛快地喝了一通。
第三天,全校合影,所有的毕业生携带着凳子,来到操场上,学校从明光照相馆请来了摄影师,这个摄影所杨胡莉认识,他上下班天天必打她家门前经过,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留着分头,总是一副沉思的样子,大约老是在考虑自己的摄影工作那儿没作好,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在给全校毕业生照相时,他是特别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做到每一个人都要达到他心目中的标准状态才算满意,不是嘛,他这次拍摄足足用了三倍于别的摄影师的时间,他来来回回从摄影机到同学们中间为某个人纠正姿态,跑了不知多少次。最后把校长、老师,同学都累得筋疲力尽了才算把这张相照好了。
但是,照片出来时,大家才感觉,这顿罪遭得值,这张照片无论从光线,每个人的形态上,可以说,是达到了尽善尽美的程度。所有的人都由衷地发出了感叹。
据说从那以后,学校每年照毕业照都点名请他来。
全校照完后,连砚斌老师带领全班同学来到明光照相馆来照合影,寻思也找那个摄影师给照,但是不巧,那个摄影师今天休息,这不禁使大家感到深深的遗憾。
怎么办,不能再来第二趟了,照呗。
照完相,晚上大家聚集在教室,进行了告别聚会,同学们每个人都拨钱买了些糖果、花生,瓜子儿,茶叶等,来到教室。
连砚斌老师站在讲台上,情绪激动地说:“同学们,三年的学习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在这三年中间,我很感激同学们的刻苦努力,也为同学们的不懈的奋斗感到钦佩,中学的学生生活结束了,你们中间有的人可能要永远的离开了学校,走向社会,开始走向另一个环境中去,即工作岗位上,在那儿将开始你们全新的生活,翻开自己历史新的一页,这是可喜可贺的,预祝你们在那里能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去面对自己更加灿烂的人生!
“而那些将要继续步入高一级学堂的同学们,我也同样希望你们能在新的学年里更加刻苦的学习,更加发奋的钻研,取得比目前学校中更加辉煌的成绩,来报答老师,其中当然也包括我,对你们由衷的期望。
”同学们,不,应当说孩子们,说到这儿,连老师深情的眼里润湿了,对我来讲,你们应该是孩子辈的,在这三年里,我好多工作没作到位,也给自己留下了太多的遗憾,这是误人子弟,这是近乎犯罪的行为,我深深感到自责,在这里向你们表示一下,对不起了。”
说着,老师一反常态,站在那儿,向全班同学深深地鞠了一躬,本来闹哄的课堂刹时间静默了,同学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看着老师那激情的面庞,看着老师那热泪盈眶的双眼,面面相觑,“哇“地一声,不知是那个女生一下哭将起来,顿时,教室里一片唏嘘。
老师马上就为自己的忘情而感到不安,他微微转过身,用手帕迅速地擦了擦眼睛,转过身来。
挥挥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而后又说:
“是我不好,今天本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被我引导成如此一个局面,破坏了原有的气氛。不如这样吧,大家先吃点喝点,最后一起唱一个歌儿,好不好?”
“好!”同学们激情的高声喊道,心中激情澎湃。
最终,在一首高亢激昂的“毕业歌”中,同学们含泪挥别了母校、老师,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难以忘怀的地方,将三年来所有的苦与乐,永世地留存于自己记忆里。
在新的环境中,由于不安分的性格所致,惹出一些事端,同样,成了全校的“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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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五十六章 新的起点
轻工技校座落于绵羊湾,鞑裢岛,这是一个半岛,礁石林立,水质清冽,依山傍海,风景优美,是赶海垂钓的绝佳胜地。
但只因远离市区,故很少有人光顾。
虽然这儿环境优美,但是学校的伙食却是差强人意,没来的时候,到邻居家串门,这个家的姑娘也和她一样考到轻工技校。
不知怎么回事,也许她家是从其他地方搬过来的?这周围的学生都考在十三中,唯独她一个人在九中。
她叫车怀芝,中上等个儿,长得挺白,大大的双眼皮,她的唯一特点就是:直。
身直,腿直,立在那儿,如笔一样直。
车爸爸爸说:“轻校地方挺好,就是伙食太差。”
当时听了还没什么感触,实际到校后,才切实体会到这句话说得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临来之前,舅舅、舅母两人准备了数日,又是行李,又是洗漱用具,又是生活用品,用一个大旅行袋子装着,舅母细心,还给配了一把纽扣大的小锁,告诉杨胡莉:“你得把这旅行袋锁上,省得别人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就是出于好奇,他也能去翻一翻。”
“舅母小心过头儿了,”杨胡莉在心里说,“里面就那么点生活用品,谁能翻它?“
杨胡莉错了,这说明她还是小,没经过什么大的世面,出了社会就不象在家里、在初中了。
技校里是什么人都有,来自市里各区,市下属各县,人员要比初中时复杂得多了。
不是吗,她刚进校不久,那一天旅行袋忘记锁了,回得宿舍,就发觉里面的东西被人动了,仔细看看,倒是没少什么,只是牙膏前头的铅被打开了,还好象瘪了一点,她不觉好笑:这个人心眼一定没针鼻儿大,偷东西都这么小气,你就不能捡点大的偷?“
果不然,真就叫她说中了,最后当她知道是谁干的这件事后,才发现这个人真如她所想的:心眼儿还没针鼻儿大。
她背着行李,踏上了离家之路,来到火车站,因为到轻校所在的鞑裢岛需要坐三站火车,下车后还得走八里路,才能到校。
车怀芝家远,没能和她一起来。她们约好了,如不能在车站相会,就在下车时相互等候,再一起去学校。
那时候,孩子上学家长没有送子到校的,都是由孩子自己去,自己回,顶多不过送到车站。
进了车站,舅舅没来,他今天上早班,舅母一直送到月台,她不放心杨胡莉,就买了站台票。她为杨胡莉扛着行李,两人一起进了车厢,舅母为她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把行李和旅行袋放到行李架上,把杨胡莉随身带的一个小布包放到窗前的桌子上。待安顿好后,她又仔细地端量了一下杨胡莉,用手在她脸上抹了一下,为她涂匀了早上匆忙之中尚未擦好的雪花膏,又为她理了理头发,从怀里掏出梳子仔细地给她梳了一下刘海,稍向后靠一下,再看看,觉得满意了,才依在她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到学校后,听老师的话,别光顾得玩,学习要抓紧,和同学搞好团结,要互相谦让,知道不?”
讲得杨胡莉心里发酸,她看见,舅母的眼里也是润湿的。
是啊,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家门,这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住校,她一走,家里就剩舅舅舅母老两口了,家里能不空吗,他俩该空虚寂寞了,该想我了吧。寻思到这儿,她只觉得脸颊上有两道热乎乎的液体淌下来,赶忙转过身,偷偷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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