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sheji968
火车要开了,舅母还不舍得离去,犹自坐在杨胡莉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瞅着她,瞅着她,眼泪静静地往下流着,流着,也不去擦。
杨胡莉见此,掏出手帕,轻轻的为她擦去。
猛地,舅母一下把她搂在怀里,呜咽地哭道:“小莉,舅母舍不得你走啊。”
母女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这时,广播喇叭响了:“各位旅客,开往吴桥的623次列车还有5分钟就要开车了,希望送亲友的旅客尽快下车,还有5分钟就要开车了。
杨胡莉立起身来,用手又为舅母擦了擦泪水,她没有用手帕,因为手帕已经湿透了。
舅母无法,只得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杨胡莉,下了车,在月台上还不愿离去,眼巴巴地站在车窗前,伸手拉着杨胡莉的手不放,随着一声汽笛的鸣叫,车徐徐开动,舅母这才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手,朝杨胡莉挥手,一下子又双手掩面低头无声地哭泣起来。
“舅母回去吧!“杨胡莉再次眼睛模糊了,她探身出窗外“没什么难过的,这走的也不远,过些日子我就回来……”
火车已经开远了,也不知她听没听见,只见舅母又伸出双手,猛烈地朝火车这儿摇摆着、摇摆着,直至看不见了为止……
......
下得车来,一见到处是背行李卷,提网兜、拎大包小卷的学生,下车后个个兀自茫然四顾,不知所措。但立即他们就发现,在前面一个挺显眼的一个高岗上,横着一幅标语,上面写:热烈欢迎63级新生入校!
旁边还停着一台解放牌大货车,车旁边也是用着,红、绿、黄、粉相间的彩纸拼成的标语:欢迎新同学!
这顿时使他们心里亮堂了,纷纷奔往那儿,一个学生模样的同学,手里擎着一个喊话筒,向这些朦懂的学生们不停地喊道:“请新同学们把入学通知书拿出来,请新同学们把入学通知书拿出来!”
杨胡莉此时在人流中找到了车怀芝,她急得一头汗,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看见了杨胡莉,喜出望外,拖着一身罗里罗嗦的物品,踉踉跄跄地跑过来。
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你上哪儿去了,我在火车站就到处找你,找不着,下车也找不到,真是急死人了!”
“急什么,这不是找到了吗,走,到那儿报道去,快点上去,咱好站到车前面,看看光景!”
她知道,坐大板儿车(那时对货车的统称)站前面最好了,迎着扑面而来的风,观赏着道路两旁的冉冉掠过的山水景色,那才叫一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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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五十七章 初来乍到
第二章初来乍到
跟老曲大姐她单位上海洗海澡的时候,她一贯是抢在前面站着的。
“你还想着看光景,心思不少呢!”
“嘻嘻,”杨胡莉拖着她往那儿跑去。把各自的入学通知书给那个学生模样的人看了,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学生会主席,名叫朴思聪,听这名有点象朝鲜人,但是从未得到证实。大高个儿,黑红的长挂脸儿,黑亮的大眼睛,两耳边长着长长的鬓角,他文娱很好,能唱歌,演讲,深受女生的青睐。
“好了,上车!”他告诉杨胡莉她俩,杨胡莉兴奋极了,赶紧就想往车上爬,可是带了那么多的东西,很是碍事,旁边一个工人模样的人笑了:“着什么急,不在这儿上,那,在后面“,手往后一指,她们这才看见,后面车厢板上搭着一个铁梯子,她拉着车怀芝,一起上了车,果然遂了她的愿,她俩个是头几个上的车,站在车前头。
回头在望下面纷乱的学生们,长舒了一口气,象看热闹似的望着那些汗流满面的小脸,那些忙乱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跳离苦海,劫后余生的感觉。
乱烘烘的闹腾了老半天,下火车的人都走散了,尚有一些弱小的同学没能上来车,还得那个学生会主席及几个工人,加上两个老师费力地帮着他们,才勉强上来。
也怪,越是身体瘦小的人,带的东西却越多,乱七八糟,五大包、六大卷,有的甚至把凳子都带来了,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学校里和能少了你坐的地方啊,真是的。
忙乎得人们头晕脑涨的,终于,汽车发出沉闷的一阵轰鸣,尾部窜出一股青烟,冒出杨胡莉觉得很好闻的气味,开动了。
墨绿色的车厢盖在前面不情愿地扭动着,车沿着一条黄泥道,摇摇晃晃地往前面驶去。
四面一看,嗬,真不错,左面是青山,右面是蔚蓝色的的大海,太阳在东方刚刚升起,山海还笼罩在雾气之中,仿佛是一个还未睡醒孩子,正在懵懵懂懂之间,就迎来了这些初离家门的学生,孩子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虚怀若谷,看样子都是从小到的,头一次离家,他们茫然地望着天,望着地,望着陪同的学生会主席、老师等人,似乎又象一群绵羊,在等待着牧人的驱使,等待着命运的安排,心中全无主意。
杨胡莉虽然也是心里没底,可是换了一个环境的她,却被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使她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看到周围的景色,她的心很是兴奋,车爸爸说得没错,这个地方真是风景宜人。太好玩了。
八里路,要是走起来,得三四十分钟,可在汽车来说,那是当玩一样,没一会儿就到了。
还在车上的时候,就远远地看见了学校的大楼,这是三栋四层的红砖楼,楼的墙上用石灰涂了一圈儿白色,上面写着: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做毛主席的好战士。
另一个楼上则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楼上的大喇叭放着流行歌曲: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学校没有围墙,车在一个同样是黄泥的操场上停下来了,刚下过雨,操场上还有一些车辙印,还有牲口拉的屎,后来杨胡莉才知道,那是牛粪。
有一个子很小的男生一不小心踩了一脚,一个趔趄,差点儿把行李扔到地上,气得直跺脚,想骂,一看周围的陌生面孔,又忍了下去。
是啊,毕竟自己是初来乍到,不是家里了,没法子的事。
这时,楼顶的大喇叭响起一个女生的声音:“欢迎新同学,欢迎新同学,欢迎你们来到我校,欢迎你们同我们一起学习,共同生活……”
生活,怎么生活啊,相信每个同学心里都在敲着鼔,每个人心里都在这样嘀咕。
校大门口也是拉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欢迎新同学入校!
下面用一张大白纸写着:报到处。
学生会主席又扬起喊话筒,朝着这些茫然的人群喊道:“请同学们拿着入学通知书到报到处报到!”
这群乱得不能再乱了的学生,又拖大包小卷地,晃晃悠悠地挪过去了。
“排队,排队,一个个儿来,”一个长着大胡子,相貌粗野的老师以一种嘎哑的嗓门大声喊道,后来知道,他姓田,是教政治的。
杨胡莉不顾别人的白眼,拖着车怀芝挤到前面,把手中的入学通知书,连同车怀芝的一起,塞到那个蒙着红布的桌子上,那个女老师看了看,左手在一张表格上下划拉了一下,回过头来,在通知书上写下一行什么字,拿过车怀芝的,看了一下,同样也写了一行字。她们抹着脑门子上的汗水,拖着行包,再挤出人群,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通知书,杨胡莉的上面写着:机械专业六三一班。车怀芝上面写着铸造专业六三二班。
当时她们都不大懂各自的专业都是什么性质,都是干什么的。
待问明白后,杨胡莉倒没什么感觉,轻工业学校,就是学工的,学机械那得肯定有的。
而车怀芝可就不同了,在宿舍里好顿痛哭,她边口边说:“真倒霉,怎么被分配成这么个专业。
杨胡莉顿时就明白了,对,她这是和老曲大姐一样了,也就是干翻沙的,整天倒铁水,搬铁块子,可是个苦活了!
将来也得象老曲大姐那么壮实,那么脸色黝黑。不觉为车怀芝感到懊丧。
这种体形,这种长相,应当干个化验、设计什么的才适合,怎么能让她去干这种粗活呢。
可想想,有什么法子呐,还能不念啊。
她只得安慰车害怀芝,别伤心了,先念着,等以后看看再说吧,“
车怀芝哭了半天,寻思寻思也无计可施,只得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一步的事了。
来到宿舍楼,进得走廊,见走廊边的墙上贴着名单,上面写着:宿舍按排一览表,在上面仔细地查找,她俩按着表上所示找到了自己的宿舍,她们都是三楼,杨胡莉在东头第二个门301室,车怀芝在西头第一个门309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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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五十八章 结识新友
第三章结识新友
“快走,去寻摸个好位置,”杨胡莉催促车怀芝,她们迅速地分开,各自去往自己的宿舍。
进了屋里,一看,寻摸个啥呀,床头上贴着每一个人的名字——早已按排好了。
杨胡莉在靠窗的一个下铺的床头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这真使她欣喜若狂,屋里还有一个女生,好象是从农村来的,穿着大花格的衣服,脸晒得黑红,在阳光下仔细看去,脸上还有一层密密的细毛,两只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风风火火的杨胡莉,样子很害怕,杨胡莉在宿舍里来回走的时候,她都赶紧躲着,避免被这个野女子碰到。
“你在哪个床?”杨胡莉也不来个自我介绍,突兀地就是一声,把那个农村姑娘吓了一跳,她往后微微退了一步,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那儿,”她往杨胡莉上面指了指。
“嗬,敢情是在我上面,好啊,咱俩上下铺,挺好,”她上去拍了一下那个同学,这下劲儿好象还挺大,那女生一腚坐在床上。
回头一看床头上贴的姓名:冯玉花,不禁摇摇头,心里说:多土气的一个名字啊。“不过,也好,”转过身来,她警示地对冯玉花说:“不过,有一点,你可别尿炕啊,如果尿了,咱可说好了,得打屁股!”
那女生畏怯地,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是热的,还是被杨胡莉吓的?没第二个人,无法考证。
杨胡莉放下行包,“咚”的一声,把装着脸盆、牙具等物品的网兜撂到窗前的桌子上,冯玉花又吃了一惊。
床是用实木作的,刷上土黄色的漆,床上铺着草垫子。杨胡莉把行李解开,刚要放被褥,又停下。
“喂,冯——“她又重新看一下上铺上写的名字,”冯玉花,你还楞着干嘛,还不快上去铺你的!“
冯玉花一听,象一个接到命令的士兵,立即行动起来,慌里慌张间,把香皂盒掉到地上,“哗啦”一声,盒儿开了。说是香皂,其实里面装着的是黄色的肥皂,在城里那是洗衣服用的。
她没敢象杨胡莉那样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仿佛觉得那是杨胡莉的地盘,不能冒昧进犯的。
她赶忙想去收拾,杨胡莉弯腰帮她拣了起来,把肥皂装进香皂盒里,递给了她。
这时陆陆续续地,又进了几个女生,有一个女生,个子挺高大,眼睛很小,一笑便眯成两道缝,长得却很白净,一看,就是个泼泼辣辣,说话直爽的姑娘,她的床在靠门边的上铺,她把行李往上一甩,一屁股坐在下铺上,床被她压得“吱嘎吱嘎”直响,大个子长喘了一口气:“真倒霉,怎么弄了个上铺,这要是晚上睡毛楞了那不得掉下来啊。“
她对和她一起进来的一个矮瘦苗条的女生抱怨说,好象她俩认识,事后才知道,她们也并不认识,不过是在上车的时候,那个大个子女生帮助她拿过行李,两人才说上话的。
也赶巧,那个女生在她的下铺,见此,那大个子女生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杨胡莉看了一下她们铺上贴的名字:大个子叫范苁荣,小个子叫林均霞。
待那范苁蓉静下神来后,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先进来的两个人,就发现杨胡莉长的还挺特别,红衣、红裤,两个抓帚儿直晃悠,尤其是她脸上的那个“认识“,那撮黑毛,挺招眼的。
想问问她,你那黑毛都长那么长了,怎么也不铰一铰?
心想,初来乍到,还是别问好。
又过了一会儿,又进来四个人,好了,宿舍的人员都到齐了。
大家都擦了擦汗,这汗多半是急出来的。又急匆匆地开始收拾床铺,忙得宿舍里乱烘烘一团。
杨胡莉因为来的早,早早收拾好了,她把网兜儿又从桌子上拿了下来,放到床底下,她觉得那儿比较可靠,再者舅母在家里反复劝诫:要和同学搞好关系。
桌子是公用的,自己不能说放什么就放什么,得考虑大家的利益。
放好后,她看着宿舍里乱得闹心,就赶紧出来,去找车怀芝,虽然以前和她不熟,但在这里,她还算是自己的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啦。
她看到车怀芝在靠窗那儿坐着,没收拾,连行李包也没打开,只在那儿发闷,不吱声。
一看,她是靠门的下铺,上铺的一个女生,长得异常粗壮,她的大腿都有杨胡莉的腰粗了,方面大耳,黑红的脸色,象个举重运动员,正在车怀芝的上铺忙乎着,象刚从水里钻出来一样,脸上的汗珠儿“嘀嗒嘀嗒”地往下掉,床在她的折腾下,都要散架子了。
杨胡莉问车怀芝,为什么还不铺床?
车怀芝往自己的上铺斜了一眼,表情很是不满。
那个胖子正撅着硕大的屁股,头也不抬的忙着,她的草垫子被她搓搓得直“哗哗”往下掉草,杨胡莉不觉心里有气,你收拾你的不要紧,别整得人家跟你受罪,她上前触了一下那胖子的腿,那胖子回过头来:“干嘛,”只一声,象一声沉闷的鼔被敲响了,杨胡莉不禁也吃了一惊,这个女人怎么这样的嗓音,怪吓人的。
这才看清她的脸,黝黑色上面再加上深紫色的“青春痘儿”使得这张脸显得很是蛮横。
“你轻一点不好吗,你那草垫子往下掉草了。”杨胡莉不满地说。
“你是下铺的吗?”那胖子问她。
“我不是,”杨胡莉荡答道,“她是,”杨胡莉指着车怀芝对胖子说。
“嗳——这就怪了,”这时那个胖子在上铺上直起了腰,“既然是她在下铺,她不管,你倒操起心来了。”
“我是她同学,”杨胡莉被她顶得没话说。
“你是?”那胖子笑了,“你是怎么了,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咱这不都是吗,再说了,我看你也不是这个宿舍的,你算哪根葱?”
杨胡莉一听,气得火不打一处来,真想上前和她理论理论,车怀芝一看事儿不好,疾忙上前拉住杨胡莉:“小莉,算了算了,都是新来的同学,让一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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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五十九章 重归于好
那胖子看见杨胡莉想和她吵架,索性不收拾了,一转身,很麻利地坐在上铺上,将那双如大象一样的粗腿搭拉在床外,杨胡莉看见,那黑腿上象男人一样,都长着黑粗、茂密的长毛,整个一个野人模样!
杨胡莉忿忿地盯着她,那胖子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杨胡莉,发现这一俏丽的小姑娘的眼里里放射着一种犀利的光,她是学中国式摔跤的,曾得过市少年组第一名,省青少年组第二名,全国成人组友谊赛第五名,就因为这一特长,被招进校来的。
从竞赛的经验来看,如在赛场上这将是一个不大好对付的角色,虽然她的级别能比自己小不少,可也容不得半点懈怠,如果不牢记这一点,那就瞧好吧。在比赛中这样的人总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最后以巧制胜。
我们这些大块头吃亏就吃在这种轻敌的心态上,最后打了败仗。
教练在训练中常重复的一句话涌上心头:顺水推舟,见风使舵。
别看她体魄粗野,可骨子里却是个头脑灵活的人,见此,马上就面色和悦起来:“啊,也好啊,都是新来的同学,那就让她先来吧,我歇息一下再说。”
车怀芝尚有余悸,连忙说:“别,别,还是你先来吧,“这时,她坐的那个地方的同学来了,她起身让开,拉着杨胡莉到对面的床边站着。
车怀芝心想,等我收拾好了,你在上面再折腾一遍,我还不得重收拾一次啊。
“别,你先来吧。”
“那好,“胖子同意了,”我说也是,还是上铺先整好,下铺再来,这样对你好,省得在我铺床的时候再落下灰。“
杨胡莉和车怀芝在边上站了一会儿,看见别人都来了,有点碍事,就拉着车怀芝走到走廊上,等了一会儿,那个胖子收拾完了,就见她一个“鲤鱼打挺”,“腾“地一声,熊似的硕大的躯体灵巧地从二层床上跃下,稳稳当当落到地上。
黑胖子姑娘来到杨胡莉的身旁,伸出手来,说:“来,握握手,刚才是我的不是,向你道歉!“
出于礼貌,杨胡莉也伸出了手,黑姑娘的大胖手一下子就把她的手笼得严严实实,一攒,她都痛出汗来啦。那胖子抖动了两下,力量很大,杨胡莉都被她抖得站立不稳,直打晃。
“好,不打不成交,以后咱三个就是朋友了!“那黑姑娘咧开大嘴,发出震耳欲聋地声音,笑了,她脸上的”风刺“(青春痘儿)在笑声中扭动着,似乎也兴奋得要命。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罗,名大凤,全称罗大凤。其实我也不是这寝室的,我这是为我的一个同班同学收拾床的,她个儿长得小,她父母在来时嘱托我好好照顾她,喏,这不是来了吗,”她指着一个瘦小的女生说,这个小个子女孩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地跑上来,原来她是把自己的入学通知书掉在大门口了,来寝室还没等收拾床铺的时候,就发现没了,这是才找回来的。
“怎么样,找到了,是不,”罗大凤那大嗓门在走廊里回响着。
那小女孩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
“我是机械专业,六三一班,在301室,你呢?”她问杨胡莉。
杨胡莉一听,张大了眼睛,真是太寸了,怎么竟和她弄到一个班,一个屋了,“你是那个床位?”
“我也不知道,还没过去看呢,”罗大凤看到车怀芝已经收拾好了,就进屋了。
杨胡莉拉着车怀芝回到自己的寝室,进门一找,靠门的一个下铺上写着罗大凤的名字。
大家把床铺好后,大约有两个多小时吧。
一直在播送着音乐的广播喇叭传出了广播员的声音:“通知,通知,同学们安排好宿舍后,请到教学楼各自班级报到……”
听到广播,同学们匆匆地打各自的寝室走出来,奔往教学楼,罗大凤一直没回自己的屋,这回与杨胡莉她们走了个对头,朝杨胡莉点点头,她们一起出了大门。
学生会主席朴思聪,他领着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匆匆上得楼来,帮助照看各个宿舍,待宿舍人走空后,拿出一把锁,把门锁上。
杨胡莉走到教学楼,这是一个三层楼,但还有四层,且一高一矮,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挑担楼——即中间是四层,两边为三层,但盖到一半时,没钱了,于是便把剩下一边的三层撂下不盖了,待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说。
从墙上贴的一张纸上看到:六三一班到六三五班在二楼东头,顺着指示,六三一班的同学来到东面把头的一间教室,进得教室,这是刚盖不久的大楼,窗户也很大,都是铁框窗,两道门,前面一道,后面一道,门窗都是刷了白漆,黑板是磨砂玻璃带有一点绿色,上面用彩色粉笔写着一排大字,欢迎新同学!
整个教室宽敞明亮,令人耳目一新.
全班一共五十个座位,学生全进来了,按着书桌上贴的名字各自就座,最后只剩下后面两个空位。
“铃……”随着一声电铃响过,前面的门开了,一位瘦小的中年男子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顿时一阵“稀里哗啦”的桌子、凳子响,同学们习惯性地、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同学们好!“一个略微沙哑的南方人的嗓音响起,中年人向同学们微笑的问候着。
“老师好,“一听,就知道,全班学上不少是农村的,腔调很是特别:其中有人把师念成稀,便成了“老稀好!”
这时听到窗外也陆续地传来其他教室里师生问候声。
“坐下,“老师并不在意,点头示意同学们坐下,这个老师虽然很是瘦小,但是他的眼睛却出奇的大,且炯炯有神,冷丁看去都有点脊背发凉。
他回过头去,用黑板擦擦去上面的大字。
拍拍手上的粉笔灰,抬起头来,和颜悦色地扫视了一下全班的同学:“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汪,三点水加个王字,名旺,旺盛的旺,全名汪旺。”一口江浙一带的口音。
转身拿起粉笔,用一种狂草字体写下了“汪旺”二字。
下面一阵骚动,一阵压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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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六十章 初次相识
杨胡莉差一点笑出声来:这还叫名字吗,他爸他妈当初给他起名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中国字都用光啦,再找不出好的字来给孩子起名了,真是的。
“同学们一定会奇怪,”汪老师看出了大家的疑惑,“我父母怎么能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请不要责怪他们,我原本不叫这个名字,我原名汪斯文,在江浙大学机械系学习的时候,于一位导师的建议下,改的名,这位导师德高望重,名叫毛一人,他的名字和他的秉性一样,很是怪僻,出于执着的爱国之心,凡是他的弟子,一律重新命名,全为单字,这些字为”国家兴旺,匹夫有责,前面两位学友加我已经更名完毕,后面几位尚未到位,现在如何,因离校已久,不得而知。只因敬重师长,不得不顺从师命,遂改为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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