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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sheji968
“快别说什么老牛,什么好手了,快些上车,照顾你老妈吧,”车务员嫌她絮道,推了她一把。
车务员刚一关门,只听“呜”的一声,随着车底下一阵“吱吱嘎嘎”,又是一下撒了气似的带有哨音的响声,随之,车玻璃外的树啊,房啊,人啊,道啊缓慢向后移去,这是车开动了。
那妇女扯下头巾,杨胡莉一看,心想:你早该摘下了你那破头巾了,这么忙乎你不热吗,你不闷吗。
那妇女一面扶着老太太,一面回过头来向杨胡莉和罗大凤笑着说:“太感谢你俩了,太感谢这个大胖妹子了,”说着她用手拍了一下罗大凤的肩头,不觉一惊:“妈呀,怎么这么硬实,拍一下都震手,怎么象个老爷们儿似的,啊!哈哈哈!“
说着她又大笑起来。
笑得罗大凤很不自在:你那么老,还叫我妹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张老脸,我要是你妹子,还不如买二两棉花撞死得了。
她表情漠然地转过身去,与杨胡莉对视了一下,向那妇女撇了撇嘴,杨胡莉会意地笑了,心想:不出门不知道,一出来,就会发现很多新鲜事儿,这两个人今儿怎么都凑一块儿了,真是嗑瓜子嗑出臭虫来,什么人(仁儿)都有。
然而一想到这儿,不觉身上发痒,寝室里墙上那些血迹又涌上眼前,不觉一阵恶心。
下车后,罗大凤有意识地拉杨胡莉一起走,避开车怀芝、大个儿范苁蓉,正好她俩个与她们也不是同路。范苁蓉先行离去,向她们挥挥手,大步撂走了。车怀芝的父母不知怎么回事,好象知道自己的女儿坐这次火车,已在车站门口等着了,下车就找了一辆三轮——当时,这算是“的士”,是较为奢恀的消费了。
人家一家三口同她俩招招手,也走了。
不对,应是她们三个,此时,后面又跟着始终一言不发的林均霞,大概是与她俩同路,或是想和她俩作伴同行,难道她到哪儿都是那样胆虚,害怕独自一人会受到别人欺负不成?
杨胡莉见了,不禁动了一份恻隐之心,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怎么了,都回到家了,心情还不好吗?”
“不是,”看得出来,下车后,见到了熟悉的市区景象,她那大大的眼睛驱散了忧郁的神色,“我是在想,我妈见了我,一定又要哭了。”
“为什么呢,”杨胡莉问道。
“还问什么,”罗大凤嘟囔似的说了一句,“那是高兴地呗!”
杨胡莉听了,不禁笑了,心想,自己有时候真笨,这个弯还转不过来。
可她见罗大凤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心事重重,走道儿也慢了,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杨胡莉深感不解,这又是怎么了,这么个外表看起来谁也没她心胸豁达的人,竟也有了心思不成?
没等她问,罗大凤暗暗拽了一下她的衣襟,“我想和你说个事儿”她努力压抑着自己那大功率的嗓音,好象为的不让林均霞听见。
“什么事儿,”杨胡莉更惊奇了,这个气壮如牛的人怎么也会谨小慎微,神神道道起来了?
“我想,”她微微提了一下手中的螃蟹,“我想把这个送给她两只,”
“噢,”杨胡莉不觉有些好笑,“送你就送呗,同我商量什么?”
“你不知道,原先我想送给你两只,我自己留四个,可这样一来,就得一人分两只了。”
“嗨,“杨胡莉几乎要大笑了,真看不出来,这个大块头,心眼比针鼻儿还小,这样的小事儿,她都能看得比什么都严重,爽快地说:”你别介意,我不要,你要给她,是你自己的事儿。“
“别,别,我都打算好了,一定给你两只,要不就这样定了,咱三个一家两只,这回就少吃点,等下回,咱再想想办法,多抓点,好不?“
“我说,“杨胡莉这回是真的大笑了,”你再别这样絮道好不好,这跟你的外表太不相称了,干脆点说吧,我肯定一只不要,我走了。“
说着,她向林均霞和罗大凤一摆手,连跑带踮地消失于人流之中。
回到家里,门儿开着,舅母在家里不知忙乎着些什么,背朝着她,杨胡莉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凑近她,猛地一下,从背后捂着她的眼睛,舅母突然一惊,但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高兴地大叫一声:“小莉!”;





野狐狸 第七十九章 无限感慨
挣脱了杨胡莉的双手,转过身来,一下子就把杨胡莉搂在怀里,紧紧抱着不放,眼泪扑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落在杨胡莉的红色衣服后背。
忽然一下子又推开她,抹了一把泪水,双手紧紧抓住杨胡莉的双肩,仔细地端详了好半天,“瘦了,瘦了不少,”
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学校里好不好,是不是吃的不怎么样,要不能瘦成这样吗?”
她又把孩子搂在怀里,好半天不愿放开。
一会儿,又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放开杨胡莉,忙忙乎乎地想找点什么,可是手在脑门子上轻轻敲了敲,竟又想不起来要干什么,要找什么。
“噢,”舅母自嘲地说,“你瞧,人岁数大了,忘性就是快,刚才想着干点什么,这会儿就给忘了。”
“干什么,你什么也不要干,坐那儿歇着,让我来干,”杨胡莉把舅母按在凳子上,放下手里的东西,拎起条帚,就扫起地来了。
“我猜想你今天能回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去车站接你,你舅舅说了,今天孩子要是回来,买点好吃的,咱们一家三口好好乐嗬乐嗬。”
说得杨胡莉笑了起来,提起吃的来,她就想起学校的“青龙过海,”这一个星期把她“靠捞”得前脊樑贴后背,肚子里的那点油水消耗殆尽,现在舅母一提到吃的,她都直流口水。
“对了,说到这儿才想起来,没有油了,我出去买,中午咱先简单吃点,等你舅舅晚上回来了,再正式炒点菜,让他好好喝一顿,你走了这一星期里,他酒不大喝了,饭也吃不多少,老象是有心思似的。”
杨胡莉看到,舅母的头上添了一缕白发,心里不觉一阵发酸,是原来没注意,还是就在这一星期里长出来的,她放下条帚:“等等,“
把舅母按在椅子上,仔细地找到那几根白发,小心翼翼地给拨了下来。
舅母见了,长叹一口气,“老了,不服不行,以前没有什么感觉,近几天就觉得浑身老不不舒服,干什么都累,去卫生所检查了一下,大夫说什么事儿也没有,岁数大了的人都这样,你说,小莉,“舅母抬起头来看着小莉说:“人要是老了真快,就这么几天,一下子就变得这样。”
可杨胡莉可不这么想,这些日子舅母一定是吃不好,睡不香,才熬糟成这样的,想到这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眼圈又有点湿润了。
转身拿起油瓶子:“舅母,我去买油去,“接过舅母手里的钱,她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回来的路上,她绕了一下,有意经过皮萨娜的窗前,见皮萨娜站在那儿发呆,脸儿上干干净净,那一定是皮妈妈给收拾的。
想想,皮妈妈真是太不容易了,没了丈夫,自己一人拉扯四个孩子,她得需要多大的耐力才能支撑这个家啊,皮萨娜如果是正常人还行,一定会给妈妈帮不少的忙,减少很多负担,可如今,她一定每天都得给皮萨娜洗漱梳理,完后,又要做一大家子的饭菜,还得上班干活儿,养家糊口。一个妇女的柔弱肩膀能扛起这么重的负担吗。
皮萨娜一看见她,不知何故,突然激动起来,直着嗓子吼叫了一声,把杨胡莉吓了一大跳。
“你这个老巫婆,从哪里来的,你不是坐条帚来的吗,你那个铁皮人哪儿去了,“
她这是在说着“绿野仙踪“里的人物,杨胡莉记得,皮萨娜好的时候,曾拿过这本小书给她看,她俩人对此书都饶有兴趣,印象深刻。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皮萨娜如今还记得这些?
杨胡莉有意走近一些,心有存有幻想,她会不会突然一下子认出自己来呢,她能不能忆起自己曾经的伙伴挚友呢?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冷不防,皮萨娜一下子又狂笑起来,那声音阴森得可怕,杨胡莉一看,街上走来一个衣着时髦的小伙子,无怪皮萨娜叫了起来。
那小伙子见此,紧走两步,迅速离开了这里。
皮萨娜笑了一阵,复又平静下了,对杨胡莉视而不见,见此情景,杨胡莉觉得心里阵阵发冷,鼻子发酸,她再次向上望去,见皮萨娜的双眼里,透出一种茫然的神情,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聪颖与睿智,人是彻底地完了,没救了!
也巧,这时就见皮家的门轻轻地开了,一个人影无声地闪了出来,一看,是皮妈妈,还是戴着那副啤酒瓶底似的眼镜,只不过是头发已经完全白了,真正是“满头银丝”,虽然她的脸上依然没多少皱纹,可是却已经完全没了往日的风采,代之而来的是,呆板木然,怅然若失,她一见杨胡莉,稍微顿了一下,眼睛现出点亮光,杨胡莉寻思她能同自己说话,就不自觉地迎上去,然而,皮妈妈“簌”地一下,避开了杨胡莉的目光,头微微点了一下,眼睛却移向别处,大约那就算是打了招呼?
垂下目光,低着头,匆匆地走了。
在杨胡莉心里留下无限的伤感与惆怅。
晚上,舅舅回来了,见到杨胡莉,高兴的不得了,双手捧着杨胡莉的脸,乐得两眼眯成两条线儿,高兴地说:“让舅舅看看,“退后一步,仔细的看了一眼,“孩子有点瘦了,是不?”
他问舅母。
“可不,”舅母又抹了一下眼角,“我看她也是瘦了,学校一定吃的不好,要不然怎么能瘦了呢。”
杨胡莉想说:“可不是嘛,成天是‘青龙过海’,还能有个好啊。”
可一琢磨,还是别让二老跟着担忧了,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还行吧。”
把心中的伤感与憋曲一带而过,回之淡淡的一笑。
“快炒菜,”舅舅兴奋异常,自小到大,杨胡莉是第一次离开家门,如今回来了,他们能不激动吗。
这一星期,家里空落落的,只剩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心情郁闷,没话可说,没了孩子在中间嬉闹说笑,这个家一下子变得那么空虚寂寞,他们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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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八十章 隐晦莫深
为了打发时日,舅舅都想主动要求加班,晚上少回来,可是想到舅母就要孤独一人独守空房,就没那么做,还是与往常一样,按时上班,准点下班。
回到家,为了不使舅母太苦闷,尽量找些白天遇到的高兴事说给她听,避免她心情太低落。
但是一吃完饭,就早早睡觉了,怕的是两人没话说,又要想孩子了。
而今看到生龙活虎的杨胡莉来到他们俩中间,心情顿时开朗敞亮了,家里立马气氛热烈,其乐融融,二老脸上洋溢着激动幸福的光,说话声儿也响亮了许多。
舅母刚才还说身体不舒服,可现在那些感觉却一扫而光,无影无踪了。
舅舅摘菜,舅母炒菜,杨胡莉收拾桌子,摆放碗筷。
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
这一晚上,舅舅喝了很多,朦胧之中,他说话舌头都有点不灵活了:“孩子,你是不知道,我俩这个星期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说呢——难,难熬极了,我——“
他手摇摇晃晃地指了一下舅母:“她……一天说不了几句话,有时,候,都不说——话“
杨胡莉听了心里不大好受,安慰他俩:“孩子大了,还能老留在大人身边吗,一点点儿就好了。“
舅母同意地点了点头。
“那些出国的孩子怎么办,象你们这样,爹妈不得哭死啊!”杨胡莉给舅母夹了一口菜,站起身来,给舅舅倒了一杯水,“你还喝吗,舅舅?“
“别让他喝了,你还没听出来吗,说话舌头都打结了。“舅母阻止道。
“没事儿,“舅舅一拿茶水,手没握住杯子,”当踉“一下,玻璃杯子斜在桌子上,水撒了,顺着桌子淌到他腿上,裤子湿了一片。
杨胡莉赶忙去拿了抹布,给舅舅擦了擦。
舅母也站了起来,拿起玻璃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水,“还没事儿,再喝就不知东南西北了。“
舅舅斜歪着身子倚在椅子上,醉眼惺忪地看着杨胡莉说:“小莉,你也不小了,有些事儿……“
舅母一听,打了个“激灵”,瞪着眼看了舅舅,立即止住他的话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快,“她向杨胡莉说:”扶他上床睡觉吧。都喝得五迷三道的了,还胡嘞嘞什么!“
说着,同杨胡莉一起,把舅舅搀扶到床上。
舅母把他的衣服扣子解开,鞋子脱下。
舅舅嘴里不知在咕噜些什么,但是脑袋一沾上枕头,立即响起了震人的鼾声。
舅母摇摇头,对杨胡莉说:“他今天真是高兴过头了,多少年没这么喝过了。”
“好啊,舅舅今天心情好,多喝点也没啥。”嘴上说是说,心里却不由得犯起了嘀咕:舅舅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心里一定藏着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多少年来他俩一直不肯对自己说,今天这是喝醉了,差不点就要说出来了,可舅母不让,她们为什么不想告诉我呢?
舅母看出来她狐疑的神色,赶紧叉开话头,“小莉,赶明儿我想给你买件衣服,这回买什么色的,我看你老是穿红的,是不是该换个色了?”
“不,我还要红的,那怕是浅红的,粉红的都行,别的色我不喜欢。”
“那好吧,你舅舅这一睡,得明儿晌午才能醒,咱俩早上开门就去。”舅母在杨胡莉把碗盘都刷好后,说“你也睡吧,有话明天再说。”
第二天,舅母领着杨胡莉买了一套衣服,果然,回来后,舅舅才刚刚起来,独自坐在床边发楞,见她们娘儿俩回来了,才想起来喝水,其实舅母在离家前就把茶水给泡好了,就等着他醒来喝,谁知他只怔怔地楞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杨胡莉回来后,推了他一把:“你怎么啦,舅舅,楞什么神儿,舅母把茶水都给你预备好了,怎么不喝?”
舅舅使劲瞪了一下眼睛,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摇摇头:“喝大了,喝大了,嗳,我说,“说着他问舅母:“昨天晚上我都说了些什么?“
舅母斜了他一眼:“你忘了,这酒是喝到人肚子里还是喝到驴肚子里去了?“
舅舅笑了:“现在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再也不能喝这么多了!“
“你就当歌儿唱吧,“舅母嘟囔着,”这话听得人耳朵都长茧子了。“
“嘿嘿,“舅舅搔了搔头,笑了,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下午,舅母给杨胡莉烙了一罗子面饼还有些炸鱼,给她带着。
四点多钟,杨胡莉一个人出来了,她坚持不让舅母送,因为每个星期都可以回来一趟,用不着老是那么婆婆妈妈的了。
到了车站,车是五点零五的。一看,林均霞早已坐在离剪票口最近的长凳子边了,她妈妈站在她身边,娘儿俩个紧紧地偎依着,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林均霞看见杨胡莉,向她妈妈介绍了一下,杨胡莉腰弯了一下,叫了一声:“阿姨,“
仔细地看了一下林妈妈,这才发现,妈妈简直就是女儿复制品,象是一个模子扣出来的。不对,应该说是女儿是妈妈的复制品,只不过女儿是年轻光鲜,而妈妈的脸则是灰暗黝黑,满布皱纹。妈妈的眼睛同样是大大的,但是却黯然失神,她已是两鬓如霜了,穿着一套洗得发白了的劳动布工作服,脚下登着一双同样发白了的黄胶鞋,看样子这都是厂里发的劳保用品。据林均霞说:她妈妈把厂里发的工作服都拿去卖了,以贴补家用。根本没有钱买一套象样的衣服。
她怯生生地看了杨胡莉一眼,又赶紧避开眼神。
不一会儿又转过脸来,声音迟疑地说:“能不能拜托你一个事儿?“
“你说吧,阿姨,“杨胡萂看着她说。
林妈妈眼神又移向她的胸前,好象是在对那身新衣服说话:“俺家均霞天生畏懦,不敢讲话,我看你这个姑娘挺闯实的,在学校你就多照顾她一点,好不好?“
杨胡莉一听,心里很是不好受:可怜的母子俩,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这要是遇上了坏人,还不得让人给欺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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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八十一章 意外来信
她几乎要一拍胸脯了:“放心,阿姨,有我在,谁也不敢把均霞怎样,放心好了。”
林妈妈听了,腰一躬,竟想给杨胡莉行礼,杨胡莉见了,连忙扶住她:“阿姨,你这是怎么了,就这点小事,还值得你这样吗?”
“杨胡莉!”只听得好象车站的大喇叭一样,一个声音突然炸响,仿佛自天而降,半截铁塔似的罗大凤一下子立到她们面前,吓得林均霞母子俩又紧紧贴在一起了。
“我找了你好半天,闹了归齐,你躲到这里来了!”
说着,使劲在杨胡莉肩头上拍了一下,杨胡莉腿一软,赶紧扶了一下长凳,才站稳了。
还没等杨胡莉再说什么,又是一声:“这是谁,林均霞……“
没等林均霞回答,突然一阵大笑:“啊,对了,一定是阿姨,阿姨好!“
说着,弯下那大块头的躯体,深深地向林妈妈鞠了一个躬,林妈妈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眼睛张得大大的,望着那黑脸上正在抖动着的“风刺”,她搂着林均霞问:“这是…….“
林均霞小声地说:“这就是罗大凤,我班同学。“
她听了,忙将身子欠了一欠,笑着说:“你好,罗……“她回过头来,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儿。
“罗大凤,”林均霞提示。
“噢,你好,你好,罗大凤。”林妈妈一下子又高兴了,“谢谢你啦,有你这些同学做伴,我就放心了。”她抚摸着林均霞的头说。
人丛中,一个高高的身影出现了,是大个儿范苁蓉,她气喘吁吁地跑来了,两只小眼睛眯成两道线儿。
人家一见了林均霞母子俩,没等介绍,立即弯了一下她那高高的身子“林阿姨好!”
林妈妈又是一惊,仰着头看了一下大个儿,更高兴了:“好好,真是些好同学,好好!”往下就不知再说些什么了,只是用胳膊使劲地搂了一下自己的女儿。
回到宿舍,几个人都把手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扔,倒在那儿不愿意动弹了,这几里路走得实在太累。
回家时心情不一样,那种恨不能一步跨到家的感觉使她们忘记了辛苦,忘记了疲劳。
而这次是往回走,心情大不一样,结果必然就有显著区别,觉出累了。
看到她们回来了,冯玉花说不出是怎么回事,竟有点不自在的样子,尤其是杨胡莉,一见着她就把目光转向别处。
杨胡莉累得要命,没顾得上那些,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有些返过乏来了,就起身整理一下东西。
她拿过来旅行袋,一看,真是的,怎么忘了锁了,在临来的时候,舅母不是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一把小锁头吗,叮嘱她别忘了锁上,可就倒底给忘了,大概是走的时候大急促了吧。
不过也没什么,里面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再说了,都一个寝室的,谁闲着没事儿去翻你的包儿?
可一拉开,就觉得不对劲儿,里面同原来一点儿也不一样,好象有人动过:以前自己的衣服、袜子等都是按着大小从上到下,叠得整整齐齐,可现在却打乱了顺序,倒也是整理了一下,但当时一定是很匆忙,弄得乱七八糟的。
虽是乱,可倒是没发现丢了什么,只是里面的雪花膏盖儿好象松了一点儿,打开一看,明显地少了一些,因为这是舅母给自己新买的一盒,没怎么用,所以一动就看得很清楚。
她心生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四处望了望,被褥、床单、枕头都没什么异常。唯独包里面成了这么个样儿,为什么?
她一抬头,就见那眼神一下子又迅速地躲开了她,见此,杨胡莉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一定是她!
她看看其他的人,罗大凤深深地把自己埋在床里,呼呼大睡了。范苁蓉在二层床上脸朝里,嘴里不不咕噜着什么。
林均霞也是脸朝里躺着,不时用手抹着眼睛,可能又在难受了?
杨胡莉寻思了片刻,一咕噜爬起来,看了冯玉花一眼,示意她出去。
来到走廊,让过几个在操场上打球回来的女孩,她们一面走一面嘻嘻哈哈地笑着,去水房洗脸了。
待她们过去后,杨胡莉低声问:“冯玉花,是不是你,说,说实话!“
冯玉花脸白了,连连后退,惊慌失措:“是,不,不是……“
“真的?“杨胡莉紧盯着她不放。”
冯玉花蔫了,低下头:“是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杨胡莉紧逼追问。
“我……”冯玉花四处看了看,又退了一步,吱唔着说:“你的雪花膏看样子挺好的,我一直想试试,看擦上去效果好不好,想和你要,又没好意思,看你旅行袋走时没锁,就……”
她再次紧张地看了杨胡莉一眼。
杨胡莉一听,二话没说,回转身,拉开包,掏出那瓶雪花膏,来到走廊,一下子塞到她手里:“喏,擦吧,以后再别干这样偷偷摸摸的事儿了,这样吧,以后我再也不放到包里了,就放到床头边,你要擦,就随便!”
冯玉花满脸通红,连连推辞,“别,别,我不要。”
“看你这个人,让你用吧,你不要。不让你用吧,你又……“杨胡莉想说出那个字,又一下子咽回去了,再次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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