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sheji968
她走到前面,欧阳说:“把你的这些东西拿着。“
杨胡莉顺从地拿起花生和弹弓,跟着欧阳来到老师办公室。
里面的老师一见,都明白了,这个女孩又惹事了。
互相望了一眼,没做声,心里都想:你这是刚来,等着瞧吧,以后乐子悬(多)了!
杨胡莉以为,这顿苛可要够受用一顿了。
欧阳叫她把东西放到办公桌上对她说:“回去吧,以后上课用心听讲,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和个男同学一样皮?“
“是,老师再见,“嘴里虽答应,心里还是不服,”美的你,我舅舅舅妈都管不了我,就凭你这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毛小子,还想收拾我,滚边拉去吧,我才不听你当当哩。“
出了办公室,就蹦蹦跳跳地走了,权当屁事没有:没收一个弹弓,不还有一个吗,啥事也不耽误,不行赶明儿缠着舅舅再给做一个不就结了。
“嘻嘻,“想着想着,她又抿嘴儿乐了起来。
第二天是星期六,正在她收拾书包时,一同学告诉她:“语文老师叫你到他办公室一趟。”
她犯嘀咕了,老师还找我干什么,难道他又要找茬?
如果,是的,世上总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那天楚明华不拿那些花生,如果杨胡莉上课不吃花生,如果杨胡莉不学欧阳丰泽那腔调。如果……如果……
如果没这么些如果,也许不会有欧阳那天的冲动,也许他不会从此踏上那条不归之路…….
杨胡莉满腹狐疑地走到办公室前,迟疑地敲了敲门,“进来,”里面是欧阳那乡下口音。
她轻轻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进去,办公室老师都走了,只剩下欧阳一个,他在低头奋笔疾书。
杨胡莉来到欧阳的桌前,站在那儿。
“找个凳子,坐下。”欧阳依然头不抬,眼不睁地写着,办公室里静极了,能听到的声音,除了笔划纸的“沙沙”声,再就是走廊里间或有学生走过的脚步声。
杨胡莉在对面桌前坐下,大气不敢喘,心里琢磨,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东西已经没收了,还要干什么?
“沙沙”声没了,纸“哗啦哗啦”响了起来,欧阳写完了,将纸、笔收拾起来。
抬头在黑框眼镜片后面望了她一眼:“这两天怎么样,能遵守纪律吗?”
杨胡莉心里核计:这话应是班主任老师才该问的,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能,”其实她从来也不能,刚才临下课前还被数学老师瞪了一眼,就因为她老瞅着窗外大杨树上的那只跳来蹦去的家雀。
这个老毛病很多老师都懒得说她了。
“那就好,”欧阳被哄骗了。
野狐狸 第十八章 恰逢知音
第十八章 恰逢知音
他起来拿起暖壶倒了一杯水,回头问她:“你喝吗?”
他还用得着和我这么客气,真是多余!杨胡莉心里轻蔑地想,“不喝。“
实际上是这么回事,这几天,同其他老师的交谈中,他了解到,这个女孩其实挺可怜的,可能是没人管教吧,才出落成这样。想想那天把她的花生没收了,于心不忍。
他拉开抽屉,拿出弹弓和花生,朝她面前一推:“喏,拿去吧。“
杨胡莉眼一亮,这可太好了,不用叫舅舅做了,也不用再看舅母的脸子了,要知道,舅舅那回给她做的两个弹弓,一连三天,舅母的脸拉得比新开大街还长!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老师没收东西还能还给你?
欧阳点点头,她站起来,一下把花生和弹弓装到书包里,脸兴奋得发红了。
这花生被没收,她懊恼了好几天。
这阵子她在心里计划着,这东西一定要在回家的路上把它解决了,不然,舅母看见了又好打破砂锅(纹)问到底了。
走廊上有几个同学边走边说话声,窗外操场上传来“呯呯“拍蓝球声。
“我从其他老师那儿了解到你的一些事情,觉得你还是有潜力的,成绩可以提上来的,你脑瓜不苯,只是没用到正经地方,你如果能改正过来,肯定会大有希望。“
杨胡莉低头不语。
“我问你一件事,你愿意回答吗?“
杨胡莉抬起头来疑惑地瞅着欧阳。
“你和你舅舅、舅母住在一起吧?
“是的”哦,他是想问这个,这些事我都不知道,他问什么呢?
“你父母呢,他们在哪里?”
杨胡莉咬着嘴唇,摇摇头。
“怎么,你不知道?”
女孩点点头,头低下了,说实在的,以前也有老师问过的,也有同学问过的,一开始她还正儿八经地回答他们,后来问多了,她就不耐烦了。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里。
她只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是坐着一辆老牛车,晃悠晃悠地在一条很长的土路上走了很久才来到这。
那条土路极窄,对面有时过来车,两车就得磨叽半天才能让彼此通过。
天热,口渴,颠簸,尘土毫不吝啬地为每一个乘客赠送了厚厚的一件黄袍。
这就是她唯一能记起的事,余下就是在新开大街旁大龙巷一直住到今。有时被同学问急了,她回家问舅舅、舅母。他们也如她一样的不耐烦:“问那么多干什么,好好上你学吧。”
“那是怎么回事呢,他们从来都不和你说吗?”
杨胡莉摇摇头。
欧阳不解,只得作罢。为打破僵局,他改换话题:“你一个女孩子家,比男同学还爱玩啊?”
她不作声。
“其实玩也未必不是好事,我就觉得我从小在玩的时候学了不少东西,对后来的学习很有帮助,尤其是对生物的学习,那可是帮助太大了。”
说到这时,那黑框眼镜后的双眼亮了:“象植物,动物,只要老师一提,自己的思想就象打开了一扇窗户,豁然洞开,触类旁通,左右逢源,似乎老师还没等讲,我的思想就已经跑到他前头去了,学起来真是太顺了。如今思索起来,对别的课程也是起作用的,只是没觉得那么直接,那么明显罢了,作用肯定还是有的。”
她高兴了,第一次有人为玩找到了正宗的理由,这可值得感谢。
“你作业多不多?”
“不多,晚上回家写一阵就完了。”
“那你星期天一般都干什么,帮助做家务吗?”
美的,让我做家务?她暗地嗤之以鼻,玩都玩不过来了,还有时间干那个!
确实,舅舅太惯她了,舅母要是想让她干点什么活儿,舅舅就跟她急:“干什么干,别把孩子累坏了,成天学习,好不容易有点空闲,你就叫她干活,安的什么心!”
她听了心中暗喜,更加肆无忌惮地飞来飘去了。
至于舅舅为什么这样宠着她,她也不知是为什么,也不想知道,因为没时间想。
“不,”她双手夹在两膝盖中间,不好意思地说。
有意思,欧阳不解地笑笑,同时不由得重新端量一下姑娘,心里升起一种温馨的感觉。
“那你干什么呢?”
“我……我……”她觉得难以启齿,“上南山打鸟儿……”
“嗬,你都和谁去?”欧阳来兴趣了,这真是同他不谋而合,他也是酷爱抓雀,满山野跑的主儿。只是上了大学,没时间罢了。
“原来和楚明华,他……”想到他,女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你不和女孩一起去吗?”
“她们没有去的。”
“哈哈哈,”欧阳笑了,“是啊,哪有女孩干这个的!”
在笑声中,杨胡莉得到解放了,她直起腰来,看出来她找到了知音知己。
“这样吧,明天你把楚明华叫着,咱们一起去。”
“真的?”女孩望着欧阳,见他眼里露出异样的光芒,她又垂下目光,“好,我试试吧。”
老师能不耻曲尊,真是意外。心想,明天不管怎的也得把楚明华拖去,不然,自己单独一人和“老样通字”在一起该多不自在啊。
今天一早,她就去楚明华家敲门,妈妈出来了。
“阿姨,楚明华同学在家吗?“在大人面前,她从来都显得很懂礼貌。
“噢,在家,在家。“
“华华,快起来,太阳照腚了,还赖在被窝不起。“
“唔,“听里面男孩梦呓似的一声。磨蹭半天,楚明华睡眼惺松地出来了。
杨胡莉把他拖出门外:“快吃饭,跟我走。“
“上那儿去?”
“上南山打鸟儿。”
“还上那样地方?我不敢去,“上次桃园事件的阴影还没消散,男孩心有余悸。
“你这个笨蛋,南山没果园,谁也管不着你,怕啥!“
“一到那地方我就害怕,老有一些男人直看我……“楚明华搓着眼睛胆怯地说。
“怎么你还是女人啊,瞧你那鳖曲样,告诉你,‘老样通字’也去。”
“什么,老师去,”男孩眼睛瞪得象铜铃,“那我更不敢去了。”男孩直往后退。
“他能吃了你不成!去吧,有我在,不怕!“
野狐狸 第十九章 情系自然
第十九章 情系自然
杨胡莉措辞那么强硬坚决,不容再反驳,他勉强点了点头。
“公园门口见。”杨胡莉一摆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欧阳一身白色运动服,胸前斜挎一黄色背包,精神飒爽,英俊萧洒。
杨胡莉心微微一动:“你早,老师。”上前敬了一个礼。
“别这样,今天咱们身份平等,彻底忘记师生关系,懂吗?”
杨胡莉笑着点了点头。
不大一会儿,楚明华急匆匆跑来了,嘴上还挂着个白饭粒。
杨胡莉瞅着欧阳看别处的时候,给他抹掉了:“是不是我走了后,又焖了一觉儿?”
楚明华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走,‘老样通字’等着咱们哩。”
“老师早,”楚明华也敬了个礼。
“不用敬礼,今天咱要好好玩,这么拘束不好。”
男女孩儿对视一眼,心里感到非常惬意。
欧阳率先大步走了进去。他俩在后面紧跟着,杨胡莉小声问楚明华:“昨晚是不是睡晚了?”
“是,”楚明华心情有点沉重,“在医院一直呆到10多点。”
“怎么回事?”
“于晶晶父亲也去了,在那儿好顿哭。”
杨胡莉一震:“他知道了?”
“可不是吗,不知谁嘴这么发贱,告诉他了,昨天晚上在那儿折腾了半宿,非要在那儿陪她女儿不可,我爸妈再加上护士,还有病房其他人一起劝老长时间,他才不情愿地离开了。”
杨胡莉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那么,于晶晶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
“没看出来,”男孩心情是压抑的,“不知怎么,她现在一见到我就眼泪汪汪的。”
杨胡莉鼻子一酸,眼红了。
走了一阵,她有意放慢脚步,以同欧阳拉开距离:“我问你,那事儿你一直没办吗?”
“什么事儿?”男孩疑惑地望着她。
“笨蛋,就是那个……”女孩也觉得表达困难了,“就是,嗨,就是——就是那天,我用弹弓把你俩……”
男孩的小白脸红成一个大关公!
半天,他摇摇头,“你说这个,我哪敢。”
“哪敢,哪敢,你就会说哪敢,难道就不会说点别的了吗,你就不会说我敢!”
男孩不吱声。
“亏得你还是个男子汉,真不争气!”
“不行啊,”楚明华仰起头来看天,无助地说:“哪有机会,她老是在病床上躺着,我老是有爸妈陪着,再说病房又那么多人,能行吗。”
“我说你笨你不愿意听,你就不会找个机会,陪她到外面溜达溜达,比如上厕所的机会。”
杨胡莉绞尽了脑汁,用尽了心思。
男孩仍转不过弯,“厕所人也不少,再说,她上女厕所,我上也得上男厕所呀。”
“我说你就是个榆木疙瘩,你不会扶她上男厕所吗,有人看见了也不怕,就说她上厕所离不了人,男厕所有人你就把他们赶出来,门一关,不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男孩惊讶了,她想象力这么丰富,这简直是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再次看看她,不知说什么好。
“好啦,你老不上套,我也没办法,路得靠你自己走,我把人让给你了,你再冲不上去,我也无能为力,有劲儿使不上。”
“快走啊!”欧阳在上坡向他们招手。
他俩加快了脚步。
“华华!”听得有人在后面喊,真是的,楚明华的妈妈!
杨胡莉皱了一眉头:“你妈怎么来了?”
楚明华停住了脚步,妈妈气喘吁吁跑过来:“华华,走,回家。”
“干什么呀?”楚明华很不情愿地问,兴致被打断了。
“你二姨家小芬刚才来告诉了,叫咱们今天一起去姥姥家,你姨夫昨天晚上从新加坡回来了,要在你姥姥家请客,叫咱们早点准备。”
“我不去,”楚明华嘴撅得老高,“老师今天找我们有活动。”
“什么活动,我听说不是学校组织的,那没事,和老师说说就行了。”
说着,不等楚明华再说什么,她跑到老师那儿,远远的,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
只见欧阳点了点头。
回来拉着楚明华就走:“老师同意了。“
楚明华看了杨胡莉一眼,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一路上不停地埋怨妈妈:“本来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来的,只剩下他们俩个,多尴尬!”
“你还懂得什么叫尴尬,老师是干什么的,是教育人的,什么场面都能适应,你放心吧。”
杨胡莉的想法何不如此,脚步走的也不顺溜了。
欧阳看出来了:“没事,他走就走吧,咱们一样玩。“
看样儿,楚明华走了他更高兴。
此刻他兴致很好,见山中没多少人,他站在高处四外望了望,双手在嘴上合拢成喇叭状,向远处高喊:“呜——噢——”这声音听起来很有电影中蒙古大草原牧人在放牧发出的那种呼唤。
“你知道不,我们实习的时候,曾到过内蒙呼伦贝尔大草原,那种感觉好极了,你想象不到的。
“辽阔的草原,蔚蓝的天空,羊群象浮游在绿草之上,随风飘过一阵阵牧草的清香,脚下的野花向你点头招手。真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啊。
“自从来到城市后,我好久没到野外了,真有一种回归大自然那种豪放的感觉!“
他把背包往身后放了放,精神抖擞地说:“走,继续往上!”
杨胡莉只觉得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在迅速消散,她甚至感到,如果此刻楚明华在场,气氛可能还不能如此轻松,他那人什么也放不开,有时真让人感到受累。
一条羊肠小道时隐时现,蜿蜒曲折,一直绕到树林深处,林深草密,露水重重,随着脚步走过,发出阵阵醉人的清香。
“扑落落,”蚂蚱苯拙地飞向一边,低矮的树丛中突然有什么窜出来,仓皇逃窜,剩下灌木在惊慌地抖动着。
不一会儿,来到树林深处,头上小鸟儿飞来飞去,很是活跃。欧阳回过头来问她:“弹弓带来吗?”
那还能不带,平是都是不离身,今天更不消提,昨天晚上就放在床头,子弹也准备得非常充足。
“来,给我。”欧阳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方的一棵大树,手向杨胡莉伸过来。
野狐狸 第二十章 火样激情
第二十章 火样激情
杨胡莉赶忙从兜里拖出弹弓,装上早已准备好的小石子。
欧阳的眼神仍没离开树顶,接过弹弓,拉开,射去!
“扑楞楞!“一只很大的灰色的鸟儿钻进树顶的蓝天……
欧阳遗憾地摇摇头:“可惜,可惜!“
“再来,给我一个石子。“他手里拉着弹弓,象一个机警的战士,弓着腰,屏着气,一步一挪的,完全没了课堂上的那种傲岸的神态,活脱脱一个顽皮的大男孩!
杨胡莉的拘束感飞得无影无踪,望着欧阳的背影,她忽然觉得,虽然他并不比楚明华高多点儿,但,他就象一棵树,给人一种安全,稳重的感觉。
欧阳又射了一下,再次失望了。两手一摊:“完了,一个也没打着。
“我原来记得自己还行哩,有时也能打着几个,可今天怎么啦?“
他笑着问:“杨胡莉同学,你行吗?看你整天弹弓不离身,能比划两下子?”
对我还有怀疑?杨胡莉打心眼里不服气,来吧,今天就叫你长长见识!
说着,女孩从容地接过弹弓,寻找目标,这时就见她象一团火,一下子溶入碧绿的丛林之中,顿时,茂密的草丛中涌动起一道道欢快的绿浪,她恰象这浪尖上的一点红帆,轻柔地在丛林中跳跃,在绿草中荡漾。
一会儿,她手举了一下,再一会儿,胳膊抬了一下,随着她手臂的抬起放下,只听,“嗖!”,嗖!“
“啪啦“啪啦”,树梢不断有东西落下,不大一会儿,她回来了,脸象一朵大红花,
手里的鸟儿拿不了啦。
在欧阳惊讶的目光里,她发布命令:“去,那面还有几只,“,师道尊严消失殆尽,俨然一个小老师,一个大学生!
“你真行,”欧阳翘起大拇指,“怪不得你整天弹弓不离身,这是身怀绝技呀!”
把剩下的都拣了回来:“你将来好好练练,定能成一个神枪手!”
“我想当‘双枪老太婆‘!“杨胡莉仰着脖说,“认识”上的一撮黑毛得意地随风拂动,两个抓帚儿一翘一翘的。
“什么,哈哈!“欧阳往上推了推黑框眼镜,看了她一眼,大笑了,”你就这么个理想啊!“
放下鸟儿,低头思忖:“不过,也对,那也是革命先辈啊。但是,你首先得把学习搞好,考个大学什么的……”
一看杨胡莉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情,他又止住了。此刻,他竟有点被这个女学生左右了的感觉。
“走,咱找个空旷地方,我给你加工一下。”
他们来到一块没有草的地方,下面有条小溪,随他们的走近,原来藏在岸边草丛中的一些小青蛙以为被发现,张皇失措,争先恐后地跳进水中,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激起了一圈一圈儿的涟漪。
欧阳卷起裤腿,在山坡边用手挖了些黄泥,下小溪用水合了合,拿上来,把那些鸟儿羽毛拨去,处理干净,用黄泥包上,打开背包,找出火柴,让杨胡莉划拉些枯草、树枝,堆成一堆,烧了起来。
杨胡莉兴奋极了,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她找到了志同道合者!
不大一会儿,一股诱人的肉香钻进心里,杨胡莉馋得口水直流,不顾烫手,拿起一个,撕开就往嘴里填。
“别急,”欧阳笑了,“等会儿,别烫坏了。“
他疼爱地阻止了她,触了一下杨胡莉的手,蓦地!欧阳脸红了,手触电似地迅速地缩了回来。
杨胡莉也害羞地低下了头,不过,她可不是那种腼腆的女孩,瞬间就恢复了常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吹了吹,放到嘴里嚼了起来:“嗯,味道太好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看着这个天真的女孩,听着她发自肺腑的欢声笑语,欧阳心里微微发颤,世事就是这么不公平,有的孩子,父母矫宠,饱受溺爱,享不尽的幸福,吃不了的美食,过多的摄食使他们得了厌食症。而这个女孩,没了父母的呵护,没了父爱、母爱,没了人间的天伦之乐,她对这个世界要求的是这么微薄,一点点快乐就能使她们感到万分满足。
可怜的姑娘!
“老师,你怎么不吃,“杨胡莉望着他,”你眼睛怎么红了,被烟呛的吗?“
“没,“欧阳摇摇头,笑笑,拿起一只吃了起来。
杨胡莉吃得满嘴是油,嘴周围黑了一圈,象长了胡子,欧阳看着直发笑。
“你笑什么?”她这一阵子也不叫老师了。
“我笑你那嘴,”他掏出纸,想给她擦,一转念,又递给了她,“喏,擦擦。”
她那么擦了几下,问:“怎么样,擦掉了吗?”
欧阳丰泽摇摇头,她再擦,欧阳又摇头,她不耐烦了:“摇什么头,你就不能给擦擦嘛。”
欧阳顺从地拿出一张纸,给她擦,隔的太远,往前凑凑,一擦,她的头往后仰一下,不好擦,就用左手扶着她的后脑,再次擦了两下,此时,欧阳只觉得心底“呼”地涌上一阵暖烘烘的热流,周身热血奔腾,他有些无法自控了!
这张白净、矫嫩、充满青春活力的脸,这张充满了诱惑力的少女的脸,一种强大的冲动促使他的手就要去摸一下那白晰的皮肤,手刚一伸,猛然打了个激洌!
不好,这样要犯错误!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他终于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瞬间,手迅速缩了回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只是轻轻在上面触了一下,又仔细地擦拭了几下,说:“好啦。”
而脸却象被烫了似地,火辣辣的,赶快转过去。
杨胡莉的心血也是在沸腾,从她记事起,这张脸就只有舅舅在她小时候给她洗脸时摸过,此后就再没有一个男人动过一下,就是上次她搂抱楚明华的时候,那小子也没敢碰她一下,只是按着她指定、她要求的方式方法运作,不敢越雷池一步,真使她懊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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