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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sheji968
男孩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头脑也立即从幻觉从回到现实。
他清醒过来,随之,一阵恐怖向他袭去:“我,我……”
突然,一咕噜立起身,连滚带爬地奔上岸,慌乱地穿上衣服,头也没回地跑了,瘦长的身影瞬间消失于人海之中。
杨胡莉也是半天无法镇静,她心跳了好一阵子:“这个人这是怎么啦,他脑子有病啊。”
最后,自己慢慢收拾了一下,换上衣服回去了。
这一路她想起曾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闷斗人,胀斗心,不说不笑爱xx。
原来怎么也不明白这话的意思,这回她是深刻地理解了它的内涵。
象这种表面看起来老实的人,他们的内心深处那种隐秘的情感由于长期处于禁锢状态,没处发泄,没地方突破,憋足了劲。如压缩机里的空气,其有压缩比要比那些心胸开朗的人大出不知多少倍,一旦被触发,便象火药一样爆发出来,洪水般地狂泻开去,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可怕的事来!
看来,以后得防着这种人才是。
据此,随着年龄的增长,不能再同男性太近了,某些人动辄就会对女性动了邪心,或者与你交往时怀有非分之念,有时想想都后怕。
第二天,“野狐狸”一进教室就往后面看,只见那个人象在打伏击一样,露出一双畏阹的眼睛,急切地注视着教室门口,触到她的目光,如发现敌情,目光微微一亮,但又马上垂下去。挺大个子,佝偻得象只虾,很不自然。
几何老师看着他就不顺眼。
这是个长得斯斯文文的中年人,走路向来是如同在腰后别根扁担,溜直溜直,表情傲岸,再戴上一幅玳瑁框眼镜,令人敬畏。
他说话一板一眼,不紧不慢:“后面那个同学,怎么,身体不舒服了吗?“
葛明朗一听,慌忙站起来:“报告老师,我没——没不舒服。“
几何老师在玳瑁眼镜后面闪了一下双眼:“那为什么不挺直腰坐着,不知道上课该怎么坐吗?“
“知道,“他的目光一碰到“野狐狸”,“倏“地顺下来。
“知道就好,坐下,认真听讲。”几何老师的不容置疑地说。
“是,老师。”
那“豆芽菜”的身板挺直了。他眼睛地瞟了“野狐狸”一眼,又迅速地地游移开来。
“野狐狸”觉得他这个人十分好笑。
这一天,葛明朗心神不定,忧思重重,当然了,个中原因只有他们俩个人明白。
“野狐狸”不动声色,她饶有兴致地想看看这个男孩往下该怎样表演。
中午休息时,她回教室,就发现葛明朗从她座位经过,一见到她回来了,立即迅速地走回他自己的座位。并暗暗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那样子好象在抓鸟儿,圈套已设上了,下一步就看你这个鸟儿中不中套?
对这一举动“野狐狸”没往心里去,祇用眼睛的余光撩了他一眼,回到书桌坐下。
下午是一节自习课,班任老师让同学们写作业。
她一拖书包,发觉好象有什么东西,一看,是个纸条,她立即想到葛明朗,往后面瞅了一眼,只见那双眼睛恐惧地张大了。好似过年时,小孩在看着一个引信在“嗞嗞”冒烟的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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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三十二章 童年挚友
第三十二章童年挚友
她四面看看,没人注意他俩这一细节。就打开纸条,一看,上写:
对不起,杨胡莉同学,昨天的事是我错了,我该死,我求你,别告老师,千万千万。
她不禁又回头望了一眼,那“豆芽菜”挺直了身子,眼睛里在期待,在哀求。
“野狐狸”鄙夷地冷笑了一下,心里说:真是‘有色心没色胆’,男孩应该敢作敢当,事做出又吓出这么个狼狈样,可笑又可怜。
她再没回头去看他。
此后的几天,“野狐狸”感觉得到,葛明朗的眼神一直粘在她身上,她故作不知,就等待着他下一个节目的开始。
那一天,舅舅叫她出来倒垃圾,她出门把垃圾扔到垃圾箱后,一转身,“忽的”窜过一个细长的身影,一看,是葛明朗!
一触到她的目光,那男孩便低下头来:“我在这儿都等了好几天了,终于等到了你。”
“什么事?”“野狐狸”不屑一顾地问。
“你没看到那个纸条吗?”葛明朗双手在相互绞绕着。
谁家在炒菜了,空气里飘散着一股香味,那男孩感觉有些饿了,咽了一下口水。
“看到怎样,没看到又怎样,”“野狐狸”理了理脑后的“抓帚儿“,有意调理调理他。
葛明朗语塞:“那天——你不是看了吗?”
“野狐狸”觉得好笑,“你怎么知道我看了?”她拣起了一个白菜帮子,那是刚才她没扔进去的,一甩手,扔进垃圾箱。
“我——看见了你看了,”葛明朗有焦急。“
“好吧,就算我看了,你想知道后来的事吗?““野狐狸”嘲笑地看着他,现在她对这个男孩没什么好感了。
“想知道,想知道,“葛明朗更着急了,垃圾箱有味儿,他向右挪了两步。
“告诉你吧,我把它交给老师了。““野狐狸”头仰着说。
“什么!“葛明朗几乎站立不住,”你不能那样作啊!“他要哭出来了,他双手在膝盖上猛烈地拍着拍着,哭天抢地的,痛苦极了。
“野狐狸”一看事有点大了,手差点就触着着他的脑门子,说:“你就是个能请神不能安神的主儿,真没用!”
“我——”那大个子又抻长了身子,在黄昏的暮色中显得颤颤巍巍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倒。
“野狐狸”用手背在他的胸前拍了拍:“看把你吓的,把心放肚里吧,那纸条叫我给撕了。”
葛明朗面前顿时豁亮:“啊,太感谢你了,你救了我!“
“以后没那两下子,就别抖落你那花肠花心的。“
那大个子不作声了,没法回言,他微微地,几乎看不出来的哈了哈腰,算是致意了。
第二天,楚明华来她家敲门,待她出来后,焦急地说:“于晶晶的病恶化了,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怎么办,真是急死了人了!”他说话的腔调越急越象女孩子,抓耳挠腮的。
“野狐狸”听了后,一刹那间眼前似乎有点亮堂的感觉,但立即就消失了。她想了想:“这样吧,我问问西院老皮家姑娘,她和我般大般儿(年龄差不多的意思),看她能不能帮帮忙?
老皮家姑娘叫皮萨娜,比“野狐狸”高一年级,也许因为他爷爷原来是国民党时期驻法国大使馆的大使还是怎么的,是给他孙子们起了这么些颇为古怪的名字:大哥叫皮萨龙,二哥叫皮萨克,三哥叫皮萨贝,她叫皮萨娜。
杨胡莉有时和她在一起玩,这个姑娘很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杨胡莉教她打弹弓,她一比量,打得还挺准,把杨胡莉乐得不轻,想把她发展为自己的“射击会员”,可皮爸爸不同意,人家怎能让自己的孩子放任自流呢,他们心境高着呢。
她兄妹都和爸爸一样,说话轻柔,为人和善,给“野狐狸”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皮萨娜比她大一岁,十八岁了,长得丰满白膄,圆脸,一笑两酒窝。因象她爸,个子又高,杨胡莉同她在一起走的时候,发现她的回头率很高,男孩子很愿意没话找话地和她搭腔。可她的家教很严,从不允许她与男生有任何来往。在学校就是学习,在家只是写作业。玩是有时有刻的。一切按排的极有规律。只在吃完晚饭后,皮萨娜才能从屋里走出来。
她也和杨胡莉一样,不大爱玩那些女孩子的游戏,比如跳皮筋等。却爱打纸牌,摔“娃娃”这些当时风靡流行的男孩游戏。这使杨胡莉十分开心,在女生中能找到志同道合者真是不易!
打纸牌是用的旧报纸,对折成巴掌那么大的牌,先把一个放在地上,再用另一个边对边的扇打,如果打准了,能把它打得很远,这是得了半分,扇的风如大了,还可以把它掀翻过来,这是得了满分儿,这牌就归你了。
她什么都弄得有模有样,游戏也是一样,也许因为基因关系?人家可是出身望族啊。
虽然杨胡莉玩这个是老手了,可总玩不过她。
就看皮萨娜,她把两只辫子先牢牢地盘在脑后,用那胖胖的,肉嘟嘟的白手抓起纸牌,先在地上的纸牌边比划一下,再将手高高扬起,使劲扇下,很是赶劲,那纸牌大多都是老老实实地翻过来,杨胡莉老是被她嬴得两手空空,家里又没多少报纸,只得望牌兴叹。
皮萨娜就象她爸一样,和善地笑了笑,再把纸牌还给她,俩人继续玩。
那回玩摔“娃娃”时,出了一件事。
杨胡莉先到后樘房老孙家的黄泥堆上,瞅瞅四外没人,象切发糕那样用小铲子偷挖了一块上好的黄泥,怎么叫好法呢?这黄泥看起来象黄米面粘糕,真象好吃的样子,非常诱人,据说有人也确实吃过,但杨胡莉却从没做过尝试。
用手一揑就酥,加水一和,特别粘。它不象别的黄泥,里面带沙子或者有土,再不就是太散,用水和完象普通的泥一样松散,不成型,做不成如同碗似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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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三十三章 童年游戏
第三十三章童年游戏
这老孙头是个山东人,俗称“海南丢子“,说话一口地道的山东腔儿,他的后背象背着一个包袱似的朝上隆起,腰深深地往下弯着,好象他天生就是干这一行当的,这种体型与拉板车极其匹配,拉起车来,腰一弓一弓,车子一悠一悠,看起来非常带劲儿,非常协调。他没有老婆孩子,独自一人住在一个小偏厦子里,专门以卖黄泥为生,每天早晨天不亮就”吱嘎“一声推开家门,拉出一个做成大箱子似的的板车,到南山挖黄泥。
早晨大家起床后,随着悠长的“吱吱嘎嘎”的车轴声愉快地在巷间街里响起。这一车满满的散发着新鲜泥土清香的黄泥就上市了。
“卖黄泥来!”这一韵味十足的山东腔儿开始在大街小巷回荡飘游。
不少需求者便端着盆,拿着撮子,这一般是抹炉子的;而那些大户则是整车包下,亦或两家三家叉伙儿合包,这些是托煤坯的。
拖煤坯,也就是用小木板作成一个长方形的模子,先在窗前或墙边选好地方,将煤面子(那时多用的田师傅煤面或再阜新粉煤)在大街上堆成一大堆,然后把中间扒开,将黄泥放进中央,倒上水,再用铁锨搅拌,这是个力气活儿,非青壮年莫属,等出了一身臭汗,黑黄混为一色后,一个人用铁锨运送煤泥,放进早已放好的模子里,另一个人专操持模子,他用手拍好成型,再脱模,继续加工下一个,这样一排排煤坯排成一行或几行,晾干后,再将其立起,一排排摆起来,不是有人发坏嘛,在煤坯是这一头用脚一推,“哗啦啦“煤坯便象多米诺骨牌似的迅速成排地倒下。这种坏心眼子的事杨胡莉可从来没做过。
等煤坯彻底干后,再收藏在家里床底下,有条件的放进小仓库,以备冬天取用。
抹炉子则把铁炉子拿到外边,用锤子砸去上年的陈黄泥炉壁,再用黄泥加水,掺上砂子或炉灰,最好的材料是从工厂弄来的铁屑,这种材料最抗火炼,火再大,烧得时间再长也不容易堆下来,也不容易裂缝。一冬天肯定不会犯毛病。
用和好的黄泥在炉壁抹上厚厚一层,要知道,这一加工过程必得全部用手工操作,做得好的,抹得非常光滑,极其匀溜,看起来象陶瓷似的。这个制作是有讲究的,不能抹得太薄,那样炉子不保温,还费煤,太厚了也不行,装煤少,不暖和。这时缺少经验的小年青夫妇们就得去邻居找求有经验的大叔或大爷代劳或指教。在他们的帮助下,才能把这个炉子作得尽善尽美,经济实用。
到了冬天,再把煤坯砸碎,底下放上劈柴,用报纸引着纸,煤坯就燃烧起来了,这样用黄泥做的煤坯,又抗烧,又省煤。
所以,那时候在秋天里,黄泥成为城里人不可或缺的物品,家家必备。但都不敢堆在外面,因为值钱(两毛钱一车),老孙头是因为货积压的多了,没有太多地方存放,当天没销售完的,就先暂存外面,免不了遭人觊觎、偷挖,他也没什么办法。
杨胡莉家用的她不去偷,只是在玩的时候才不得已干起这种勾当。因为那要花钱,而且这笔经费舅母肯定不会批准的。
她用水将这块黄泥和得粘粘的,作成了一个大大的“碗”,她没按规则先把“娃娃”放在地上划拳,却把“娃娃”在手上擎着,认为,这次划拳她一定会胜出,因为她觉得这次她做得这么好,老天也得奖赏她一次了。
“钉钢锤!”
她和皮萨娜同时伸出手,她手握成拳头,是锤子,皮萨娜一定会伸出食指和中指——是剪子,剪子剪不了锤子,就得输。
因为她掌握到这一规律,对方第一次划拳总好出剪子,可这次她失算了,皮萨娜同样出的是锤子,她有点沮丧,再喊:“钉钢锤!”五指展开伸出去,这回是包袱皮儿,看皮萨娜出什么,要是锤子,这包袱皮儿包住锤子,胜。对方一伸手,杨胡莉又失望了,又是同类型。杨胡莉脸上的那撮长毛抖了抖,咬咬牙,这回她和皮萨娜同时大喊一声:“钉钢锤!”
她是剪子,皮萨娜是锤子,剪子能剪包袱皮儿,剪不动铁锤。
杨胡莉头垂下来了,把精心制作的“娃娃”拱手转让给对方。皮萨娜手高高扬起,口里念念有词:“娃娃响不响,不响拿脚耪!”这是摔“娃娃”的套语,意在告诫“娃娃”不响就得受到惩罚。每人在摔“娃娃”之前都必须念道一次,据说这能助你成功。尽管没有几次是灵验的,但是每个人在摔前还都不由自主喊一嗓子。
应声而落,皮萨娜一掌摔下,这个黄泥碗倒扣在柏油路上,发出“咣“的一声脆响。“娃娃”从碗底炸开,试爆极其成功!
听着声音都异常过瘾!
皮萨娜“咯咯”的笑了,象响起一串串朗朗的银铃,她那白胖的脸盘儿涨得红红的,在黄昏的晚霞映衬下,显得非常动人。
因为成功,按规则应再奖赏皮萨娜一次,制作任务当然由失败方来完成,杨胡莉接过黄泥,嘴象挂个油瓶子,嘟囔着说:“你今天摔得响,那都是因为我这块黄泥好,再加上做的形状规距,要不然哪能声这么大。不信这回比上次还能响。”
杨胡莉的预测是对的。因为再和一次泥,水又干了一些,“娃娃”更硬实了。
她这次揑拿得更精致,在临放到皮萨娜手中前,在“娃娃”的底下又重新用手心压了压,反复的端量了一下,才放心地交到皮萨娜的手里。
皮萨娜手再次高高起,运足了气,正要摔下,路边的大杨树上不知怎么突然落下一片叶子,整好落在皮萨娜“娃娃”目标点,她笑了,杨胡莉为她拿走杨树叶,她重又举起手,往下一摔,不料却又碰到什么东西上了,“娃娃”斜刺楞地落下,“扑吃“一声,好象在委屈地叹息,歪扭在地上,再一看,是一只手干扰了”娃娃“的正确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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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三十四章 声震四方
第三十四章声震四方
一个男孩装着搔头,故意伸过手来挡了一下,他这是找事儿。
“你干嘛呀?”皮萨娜好个不乐意。
“不干嘛呀”那个男孩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我想研究研究这是公还是母,怎么还玩这个?”
他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皮萨娜:“嗯,牌子还行,就是肥了些,噢,闹了半天还是个母的。”
“说话讲究些,什么公的母的,你回家去研究吧!”杨胡莉毫不示弱。
“哟,”他瞅着杨胡莉脸上的那撮毛,“怎么还长上胡子了?”
“长胡子怎么了,犯法吗?”杨胡莉斜了他一眼。
“嗬,说话这么冲,吃枪药了?”那男孩双手在胸前一叉,把矛头转向她了。
“有事吗,没事闪开,别碍事儿!”杨胡莉不愿意搭理他,弯下腰捡起“娃娃”,欲重新拿揑。
“来,给我,”那男孩一把夺过来,把脸又转向皮萨娜,皮笑肉不笑地面对着她,“咱不用她,看哥哥我给你做一个,摔起来准保比她做的响。”
这是个很壮实的男孩,长得黑黝黝的,眼神很恶。
皮萨娜有点害怕,转身想走。
“等一等,”杨胡莉嘴朝男孩手里一呶。
那男孩心思没用在手上,却只是盯着皮萨娜不放,“看”说着,他扬起手,把那个做得不成型的“娃娃”胡乱摔下,“扑哧”一声,摔呲了。
还赶不上放个屁响,杨胡莉在心里说,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么,敢情你做得比我强?”那双恶丢丢的眼睛不服气地看着杨胡莉,捡起那团黄泥塞到她手里。
“不服?”杨胡莉脸上那一撮毛在微微飘动,她斜楞男孩一眼,说,“那就等着瞧吧。”
一面说,一面更加仔细地揑起来,做得比上回还好,还精细。
完后,在手里掂了掂,看了看男孩,微微一笑,放在右手,不作声地举起。眼瞅着落地点,手上运足劲儿,向下猛地一摔“咣!”
声音大得连在旁边走道的大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你在干什么,小姑娘,没过年放什么炮!”
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提着一网兜菠菜,正往家走,吓得网兜掉到地上了。
“哈哈哈!”
杨胡莉和皮萨娜都大笑起来。中年人一看,是她们在摔“娃娃”,不由得也笑了:“好家伙,从来没听到摔得这么响的‘娃娃’!”
笑声中,那黑男孩脸上挂不住,但又不想服输。
这回轮到他不作声儿了,不服气地拾起黄泥,狠劲地揑起来。揑好后,再次扬起手,狠命摔下,“噼,”声音很小。
他瞅瞅两个姑娘,表情尴尬,下不来台了。眼珠子一转,为解嘲拣起黄泥,转身就跑。
她俩个急了:“干什么呢,摔不好还动了抢了,丢不丢人啊,你?”
跑了几步,男孩转过身,手里摇晃着那团黄泥:“气死你,气死你!”得意极了。
杨胡莉气不打一处来,一转念,从腰里掏出弹弓,拣起一块残留的黄泥,朝着那男孩就射去,“啪,”听得真切,一团黄泥不偏不倚,一下子糊到那男孩的右眼上,只见他向后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好象眼睛很难受,扔下黄泥,双手捂着眼睛,腰弯着,半天才抬起头来,他一刻这才想起同学们风传的“野狐狸”的名字,说:她弹弓打得特准,说打你鼻子不打眼。
他记得,说这话的当时,同学都有点惧怕紧张,好象“野狐狸”正在手持弹弓向他们瞄准似的。
心里不由一紧,抹净黄泥重新看去,这才发现,这个小姑娘和他们描述的一样,是的,他们说过了,“野狐狸”脸上长着一撮毛,嗨,刚才为什么没想到呢,真是没事儿找事儿,这回找到茌子上了!
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身后留下两个姑娘开心的笑声。
她每天和皮萨娜玩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都很有意思,主要的原因是在于,象皮萨娜这样的与她性格爱好如此匹配姑娘再也找不出了第二个了。她虽胖,但动作很灵活,体力好,这或许是与人家从小吃的好,营养讲究有关?
要知道,象杨胡莉这样的家庭,虽然吃的还可以,要和人家比还得自愧不如。
皮家用膳极为考究,有一天早晨杨胡莉去皮家去玩,看到:早餐是牛奶和面包,外加奶酪黄油,四个孩子在靠窗的一个厅里中间的玻璃桌子上分左右两排坐下,胸前掖上餐巾,规规矩矩坐在那儿,皮妈妈头戴白色的厨帽,用一个大盘子将早餐送上来,一人一份,最后,皮爸爸洗漱完毕,坐在上座,皮妈妈早餐备齐,于下首就座。和皮爸爸对视一下,再环顾四个孩子一次。这好象是在发布一道开始就餐命令,六个人同时举起刀叉,开始就餐。
安谧肃静,有条不紊。
一切全是西餐方式。看到这一场面,好象已身处异域他国,令人不由肃然起敬。
午餐和晚餐杨胡莉没见过,但从这便可窥豹一斑了。
据说人家皮妈妈在婚后专为学习营养配餐去了一趟法国,于巴黎一所有名的学校学习了一年才回来的。你说这营养还能差了吗。
所以人家六口人一个个身材丰硕,红光满面。令人叹羡,也令人嫉妒。
不是嘛,在特殊时期中,就为这个,把皮妈妈好顿斗,说她是崇洋媚外,是资本主义的孝子贤孙,洋奴才,反动走狗,地主婆,给她戴上高高的大纸帽子,上面用毛笔写着:打倒反动地主婆。
揪她头发,把她的象啤酒瓶底似的眼镜掳下,摔碎,害得她老长时间走路都得象盲人一样的用个棍子,点点敲敲地边探边走。这又让那些“红卫兵”快活了好一阵子。
在这样的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智力,体力当然要明显高于普通百姓人家。
所以,杨胡莉在同皮萨娜一起玩的时候,就感到处处不如人,尽管她在同龄人当中还是处于上风的,但与皮家子女比,总觉得还是差着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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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狸 第三十五章 尘封记忆
第三十五章尘封记忆
同样是听课,杨胡莉和其他孩子的理解力、反映速度就赶不上他们,而且皮家孩子纵然一宿不睡,第二天听课照样能头脑清醒,思维不乱,而别家的孩子即使不熬夜,学习时间长了,都觉得有些昏昏然,提不起精神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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