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错姻缘嫁对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弄墨骚人
秦颜夕不敢与那人目光相接,连忙垂下了头,咬了咬下唇才轻声道:“见过陈公子。”
自家娘子和表妹被人视觉调戏,来人还一副得寸进尺的模样,对秦颜夕咄咄相逼,常安长这么大还第一次遇到,当真动了几分真火。常安强压愤怒递给秦颜夕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柔声道:“夕儿,这位是?”
“这位是陈总督的公子,陈俊陈公子。”常安温柔鼓励的眼神让秦颜夕一时忘却了恐惧,对常安回以微笑轻声道。
常安点了点头心中了然,难怪这两个小子敢在金陵城中横行霸道,山高皇帝远又有身为江苏总督的老爹给撑腰,难怪陈俊肆无忌惮起来。就在常安打量陈俊时,陈俊也抖手一展折扇在身前扇了扇,不屑的上下打量起常安来,色迷迷的冲秦颜夕笑了下才道:“想必你就是常大公子吧?久闻常公子威名,今日算是见识了。以后咱们攀上了亲就是一家人,本公子跟舅兄你还要多走动走动,若是舅兄你在金陵遇到什么麻烦,报我陈俊的名定保你无事。”
常安气极反笑,微微眯起了细长的桃花眼,眼神中多了几分森冷:“陈公子说笑了,在下从未听舅父说过要把夕儿许配给陈公子,这舅兄一说又是哪里来的无稽之谈?还望陈公子自重,莫要损了夕儿的清誉。”这样一个无耻之徒,别说是舅父舅母,就算他这个当表哥的也决计不会让自家妹妹嫁给他,陈俊所说的话,他一句也不信。
秦颜夕闻言脸色突然苍白起来,仿佛一瞬失了血色,声线也多了一丝紧张和颤抖:“我。。。我何曾与你商量过此事?你。。。你休要胡说!”
陈俊脸色先是一沉,与常安对视了一会忽又笑了起来:“怎么?秦提督没跟你们提过此事么?不过没提也没关系,二小姐早晚也要过我陈家的门,就全当本少爷先给你们提个醒了,到时候舅兄别忘了来喝杯喜酒。告辞了!”说罢陈俊一收折扇,大摇大摆的自常安众人面前走了过去,徒留下了几下嚣张至极的笑声。
常安望着陈俊远去的背影不禁锁紧了眉头,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眼神中也满是凝重。虽然还不清楚陈俊是故意挑衅还是当真白目无脑,但此次他与自己交锋的一举一动无一不透露出一个讯息,那便是温派确实是在监视着自己的举动,而且有恃无恐。陈俊的嚣张,若只是他自己争风好胜还好说,若真是有人放任于他来警告自己,挑衅自己所代表的常系,那就证明他老子陈恒修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对付自己。再加上穆纱在这么敏感的节骨眼上南下金陵,太过于巧合那便不再是巧合了,看来还真被自己猜中了。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先处理眼下的事吧,常安回身轻声问道:“夕儿,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秦颜夕垂下了眼眸,指尖深深的插进掌心,直把那纤细的指节握得发白,良久才低声道:“表哥还是去问娘吧。”
就在常安烦恼之时,那边早已远去的陈俊也满胸抑郁。这门亲事陈家老早就提了,可秦正邦那个老匹夫竟然拖拖拉拉的推迟到现在也不给个明确的态度。自从秦家当年调任金陵,他便看中了秦颜夕的绝色之姿,眼见秦颜夕那个小美人出落得越来越标致可人,却看得着吃不着,直让自己想的心痒痒。一想到秦颜夕娇美的容颜妙曼的身姿,陈俊就觉腹中、欲、火飙升起来。秦老匹夫也真是不识抬举,就凭他还想忤逆陈家吗?这么多年还不是仰仗陈家鼻息残喘存活,再加上陈家现在今非昔比,以后自己定会飞黄腾达,早早把女儿嫁过来有什么不好?哼,早晚本少爷要瞧瞧这秦二小姐在榻上是个何种风情!想到不堪之处,陈俊不禁露出了一抹淫、笑。
“陈兄,常安那小子艳福不错嘛,他身边另外那个妞也是人间绝色啊!不如。。。”跟在陈俊身边皮肤较黑的公子看他笑得、淫、荡便知他所想何事,突然挑挑眉、淫、笑道。
陈俊闻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混帐!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我劝你可千万别对她动歪念头,她可是那个人看中的女人,动她一根毫毛小心你脑袋搬家!”
作者有话要说:拼一章,祝大家双节快乐。
先去睡了,之后再检查。。。
赐错姻缘嫁对郎 49情关难闯
月色朦胧,暗香浮动,两手相持的人儿谁也没动,就如时间静止了一般。纠缠着圆月的薄云被轻风拨散,柔和而又幽静的月光再次自天际落下,洒在了青石小路上,也洒在了苏慕清的眸中,折射出了细碎的光芒。明明只是幽暗的眸光,却仿佛灼伤了常安的眼,莫名的罪恶感自心底涌起几乎让常安无地自容。常安忽自那纤指间抽出了自己的手,轻轻的垂于身侧,望了苏慕清一会,终是没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徒留下微微愕然的苏慕清呆立于当场。
厚重的浓云再次遮挡住了清幽的月光,地面再次渐渐暗淡下来,苏慕清终于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暗自咬紧了贝齿。常安刚刚那番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行为,刺痛了她的自尊心,向来高傲的她何曾尝过这种被冷落的羞恼滋味,心里不禁多了几分不甘和一丝微微的怒意。平复了一下心情,苏慕清加快了脚步,心里打定了主意想找那个讨厌的人问个清楚。谁知回了卧房中却扑了个空,偌大的房中空荡荡的,未燃半点灯火。
苏慕清自桌前坐下,抬手点燃了桌上的油灯,空等了一会仍不见常安的身影。转念想了想,苏慕清忍不住扬声唤道:“竹儿!”
很快偏房的门一开,竹儿就应着声快步走来,进了屋子转身把房门关好后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苏慕清微微放低了声音问道:“你可看见他了?”
“谁?”冷不丁的被苏慕清一问,竹儿不禁有些发懵,再看自家小姐俏脸微微红晕的瞪了自己一眼,竹儿这才醒悟,捂着嘴笑了一会才怪声怪气道,“小姐问咱家姑爷啊?竹儿可没见到,只知道那个人这几天都围着小姐你转呢。”
苏慕清直丢了竹儿两记白眼:“你这死妮子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调笑了,讨打!”
竹儿一听连忙讨饶:“好了小姐,咱不闹了,竹儿真的没见到他,他不是与小姐去前面用晚膳了么?”
“算了,没事了。我乏了,你去准备一下热水吧。”苏慕清闻言也不再多问,随便找了点事打发了竹儿。待竹儿走了,苏慕清才微微皱起了眉头,原以为常安可能去找筠儿了,连筠儿那都没去,他又去哪里了?
夜色正浓,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偷偷出了秦府后门。那人斗篷拉的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穿街过巷的绕了很多条街,才十分谨慎的四下看了看,在一个宅子的后门处停了下来。很快,便有人打开了府门将他迎了进去,再轻轻的掩上了门。
“怎么样?有没有被人发现?”裘康将来人引入正厅问道。
斗篷的帽子拉了下来,露出了常安有些凝重的脸:“路上确实有人跟踪,我多加了些小心都甩掉了。最近怎么样,青狼帮那边是什么情况?”
裘康倒了一杯水给常安才道:“血鹰会的气焰还是很嚣张,处处压制着青狼帮。我照常兄弟的吩咐给他们行了些方便,现在青狼帮损失的地盘四之有三,不少帮众都离开了青狼帮,看样子快撑不下去了。常兄弟,咱们是不是。。。”
常安没马上回应,喝了口水想了一会才问道:“血鹰会那边查到什么消息了么?”
“常兄弟,我可是查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你要是知道了一定也十分欢喜。你先看看这个!”一提血鹰会,裘康顿时来了精神,伸手自怀里去取出了几张纸递给了常安喜道,“血鹰会的底子可不干净!血鹰会的头目可是十年前因一宗无头命案被判了死刑的死刑犯!不知道是什么人用了手段将他发配边疆,又销了卷宗把他捞回来。目前刑部已找不到事关本案的案底,这些资料还是从锦衣卫的绝密资料中找到的。”
常安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天助我也,这些证据一定要妥善保管。继续调查血鹰会,头目如此,想必下面的人底子也不干净。此事就交与裘大哥你定夺,等到时机成熟了,一律格杀勿论,到时候可别忘了卖青狼帮一个人情。此事你就只管放开手脚去做,皇上那边我会密函上报。”
“好,常兄弟请放心。” 裘康点点头站起,“常兄弟一个人往返,着实有些危险,不如哥哥我送你回去吧。”
常安顿了一会才摆摆手道:“怕是外面会有人监视,今夜我就宿在这里了。”
“也好,那我就留在这前院,常兄弟请便吧。”裘康也没多想就继续留在前院排查血鹰会的名单,常安便自己去了后院。绕过屋外廊檐下堆着的一些还未来得及整理的杂物,常安推开正厢房的门,只见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床上倒是摆着一套全新的被褥,想来是那天拜托裘康添置的。常安草草的铺了铺床就翻身躺了下来,将双手枕在脑后思考起金陵的事。掰掰手指数数,就只有血鹰会动动歪点子还勉强能搞定。陈家,家大业大根基又深,硬来可惹不起;穆纱就更别提了,自己压根动不了人家。自己对于盘踞在金陵的各方势力来说,就像是孩童与成人一般,实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想个法子弄清楚陈家和穆纱背后的动作呢?
常安翻来覆去想的烦了,就暂时把这些事抛在了脑后,接着又想到了苏慕清。望着刚刚被苏慕清握住的手掌,常安发了一会愣,柔软的触感,熟悉的温度,还有苏慕清那微微羞赧之态似乎就在眼前。常安叹了口气,合拢了手掌,微微闭上了眼睛。一个人独处,似乎更能直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对于苏慕清,常安心里总是有一种复杂的情绪纠缠不清。每每见到她时,心里总是难以自抑的欢喜雀跃起来,好像一整天都精神充沛的很,可表面上却要刻意的做出冷落与躲闪。等到见不到她的时候,心里就像猫抓一样宁不下心神,恨不得把她困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许去,但表面上还要装作满不在乎。常安还从来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明明折磨得人要命,可偏偏有些甜蜜,若说是甜蜜的,偏偏心里又有些苦涩。
可当苏慕清真的与自己亲近一些,常安又觉得很害怕,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是自己让苏慕清活在一个骗局里,甚至是自己亲手编织了这个骗局,常安又怎么敢去面对她的指责。几次想跟她挑明,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常安痛苦的□了一声把脸埋在枕中,多少次幻想过苏慕清温柔起来会是一番什么景象,可当这事真是发生了,自己却没办法全心全意的来感受,种种可怕的念头在脑中飞旋,烦都烦死了。对于痛并快乐着这句话,常安又有了新一层的感受,忍不住捶了床一下哼唧道:“苏慕清啊苏慕清,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常安在烦恼的时候,却不知苏慕清也侧卧在床中生着闷气。翻来覆去的想着晚上的事,苏慕清越发的有几分恼羞成怒的趋势。明明自己都有几分示弱的软语相劝,还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主动去牵手,谁知常安这个坏蛋竟然一句话也不说,抽袖而走丢下自己一个人。这还不说,现在居然玩失踪,来了个夜不归宿,也不知是去哪里快活了,一想到这个苏慕清就恨不得给常安一顿乱打,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生气之余,苏慕清的心里也多少积郁了些难言的委屈。自从发觉常安并非想象中的那般无可救药,甚至有些地方还让她有点小小的欣赏,一开始对于这场婚姻的排斥感已经渐渐消退了。可是自己几次试图改善跟常安的关系,却总感觉打在棉花上那般无力,她总感觉常安在心里对她有些躲闪,她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但就是感觉到常安试图在把这个距离拉远。自懂事以来,她便受足了男人爱慕的目光,纵是再清冷的性子,在心底她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可是常安跟他们比好像格外的有些不同,也不是说自己的相貌完全没有杀伤力,明明有几次那坏人都望着自己发起呆来了,可最后总是恢复成与己无关的模样。难道他心里讨厌自己?对自己没有半分感觉?可若是真的讨厌自己,为何望向自己的目光有时是那么的灼热,让自己的心砰砰直跳,不敢去直视?为何那个雨夜那般安慰自己?那日在庙外他又为何来吻自己?
想起那个占有欲十足的吻,苏慕清不禁微微红了脸庞,心里对常安多了一些幽怨。若是不喜欢,又何必来招惹我?若是喜欢。。。那又为何忍心丢下我?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祝大家周末愉快
对于专一还是np这个问题,我是打算写我所认知的专一。也许大家对np这个定义都不一样,之前没表态就是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对这个的理解各有不同,到时候大家觉得偶骗人就没辙了。
赐错姻缘嫁对郎 50偶遇奇女
转日清晨,苏慕清悠悠转醒时已天光微亮,拥被坐起揉了揉微微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才发现床中依然是空荡荡的,软榻上也平整如纸。昨夜不知何时才睡去,终是没等到常安回来。那一刻苏慕清有点难以形容自己心里是何种心情,总之是不太好受。起床洗漱梳妆后,竹儿送来了早膳,苏慕清虽然没什么食欲,还是拿起汤匙用了一小碗清粥。竹儿站在苏慕清身侧,看着她小口的喝着粥,欲言又止,心里不禁念起了常安的不是。这个花花少爷到底知不知道小姐这般等着他?
“怎么了?有事就说吧。”苏慕清没抬头,淡淡的问了一句。竹儿跟她这么多年了,不用多看就知道这丫头心里藏着事。
竹儿还没等开口,常安就自院外进来了,后面还跟着秦颜夕。常安进屋时,苏慕清也正好抬起了眉眼,四目相交,两人均微微岔开视线默然无语。常安径自在苏慕清对面坐下,叫竹儿添了两碗粥,然后默默的吃了起来。秦颜夕并未注意那么多,笑眯眯的走到苏慕清身边道:“表嫂昨日休息的可好?”
苏慕清微微垂下眼睑点头微笑道:“很好。”
秦颜夕亲热的牵住了苏慕清手,面上难掩喜悦之色:“今日是三月初三,爹许了夕儿跟娘去上香,哥哥和表哥也去,待用过了早膳咱们一同做准备去踏春吧。对不对,表哥?”
三月初三乃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习俗,在凉国这般礼教森严的年代,对女子来说这是难得不受礼教拘束可随家族踏春游玩的机会,也难怪秦颜夕这般高兴了。
“啊?嗯。”常安闻言点点头,偷眼瞧了苏慕清一下,似是询问她的意见。
苏慕清虽然大多时间都留在宗门中,但出来游玩的事却是很少做过,心生向往便也点了点头应下。
“爹说今年要去积善宫上香,听说是近几年才扬名的一座寺庙,香客甚多,夕儿还从未去过呢。”秦颜夕像出了笼的小鸟一般,兴奋的说个不停。
常安闻言心里却是一动,瞬间明白了舅舅的意思,原来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去探探积善宫的底。常安心想早上回来时本想跟舅舅说说昨晚的收获,不想半路被表妹拦下来了没来得及细谈,不过先去探探底也好。想到这便对秦颜夕笑道:“好了,快些用早膳吧,一会我帮你们准备。”
秦颜夕闻言一边喜滋滋的食着粥,一边在心里盘算起想采买的东西来。
用过了早膳,秦颜夕就拉着苏慕清去做些女儿家的准备,常安叫来比较心细的常二和常五张罗准备,然后去偏房找筠儿。轻轻推开偏房的门,见筠儿正背对着房门不知在桌前做着什么,常安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笑道:“你在做什么?”
筠儿似是受到了惊吓,转头看到是常安,匆忙把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这才呐呐道:“少爷,你来啦。”
常安近些日子比较忙,少有时间来看筠儿,倒是有几分冷落了她。几日不见,筠儿清减了些许,一向明亮的眸子似乎也少了几分光彩。
“你偷偷做什么呢?”常安回手关上门,看到筠儿躲藏的动作生了几分好奇,走近了一些探手握住了筠儿的手腕拉到眼前,才见盈盈玉手间竟是一条白绸银边的腰带,腰带的一角用白线绣着一个篆体的“安”字,虽尚未绣完,却很精致隽秀。自己近来都没顾得上她,她却还一心念着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待自己极好的,常安心里一暖,微微笑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藏的?”
筠儿有些发窘,微微拉回了腰带小声道:“我还没绣好呢,你却硬要抢去看。。。”
常安将腰带还给她道:“今天我要跟舅舅舅母去上香,你就不要去了。”
筠儿闻言一愣,嗯了一声后垂下了头,黯淡下去的眼神中含着藏不住的受伤。常安忽觉自己说的话似乎让她误会了忙拉住她解释道:“我有一些秘密的事想让你办,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这次就委屈你一下,之后我再找个时间带你出去逛逛?”
筠儿闻言心理好受了许多,不禁为自己的失态脸红,垂着头也不敢看常安,声细如蚊:“嗯,你有事便交待吧。”
“一会你整理一下我平日的常用之物,最近有些事要办,可能不太方便住在府里,你自己也整理一些常用之物吧。”常安停下来想了想又道,“之后裘大哥会安排,你依他行事,注意安全。”
筠儿闻言颇感意外忙问:“要去哪里?只你我二人?那少奶奶和竹儿呢?”
“其余的事你便不要多问了,我自有打算。你早作准备,等裘大哥的消息吧。”常安皱了皱眉,对筠儿的问题只字不答,只嘱咐完筠儿便出去了。筠儿静立了一会,才放下手中的活开始准备整理,少爷这么吩咐自然有他的道理吧?
积善宫坐落在金陵北郊的单峡山,单峡山连绵不绝占地方圆数百里,所以金陵北上的官道均分双向绕过单峡山而修造,而积善宫正处在两向官道分叉之处。此次出行上香,秦正邦叫人准备了一辆宽敞舒适的四骑马车,因为官道畅达,坐马车反倒比骑马更为舒适方便。尤其是这种家族同游的时机,大家聚在一起更添了几分乐趣。
宽大的马车之内,秦正邦与许氏坐在正位,秦氏兄妹和常安苏慕清分坐两侧。话了许久的家常,秦正邦跟常安聊起了积善宫的事:“这积善宫坐落在单峡山南侧的山脚,整个单峡山只有南侧地势稍低,远处望去,双向的官道配合上单峡山的山脉,就像微微展开的凤尾一般,所以积善宫所在之地又被称为单凤峡。这积善宫似乎是在五六年前建起,是座新庙。近几年传闻此庙菩萨显灵,十分灵验。这积善宫在江南一带可算是名声盛传,凡事经过积善宫的人都会去祈个福,上柱香。”说罢,看着常安笑了笑,笑容中含了几分深意。
“原来如此,安儿也多少听过积善宫的名声。”常安听了笑应着点点头,心里明白了舅舅的意思,积善宫仅短短几年声名鹊起,说不好是有人在背后蓄意而为。
许氏的目光在丈夫和常安的身上转了一圈,凭她的心细如发的心思和处事经验,隐隐感觉这爷俩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但许氏亦是聪明之人,秦正邦未跟她提起她便装作不知道,旋即把视线放到了苏慕清身上,细细打量起常安和苏慕清,心里想起了那日常安与自己说的话。在自己看来,女儿若是嫁给安儿自是很好的,女儿心里欢喜安儿,而常秦两家又门当户对亲上加亲,十几年来走动的也近,女儿能嫁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家,一辈子不受气,做母亲的自然也就放心了。许氏原本以为常安拒绝这门亲事定是心里爱极苏慕清,苏慕清也确实是个十分出色的孩子,无论容貌气质都是上上之选,又满腹学识,识得大体,安儿爱慕她也属常理。可是经自己留心观察后才发现好像别有隐情,虽然苏慕清这孩子性格清冷了一些,但和安儿两人毕竟是夫妻,可自她观察看来两人还从未有过亲密的互动,连肢体接触也甚少。成亲不过一年,正该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这两个孩子的互动也着实怪异了点。怎么说许氏也是过来人,懂得几分相女之术,她怎么看都觉得苏慕清还是未经人事的青涩处子。许氏不禁有些担心起常安来,毕竟常安对她来说跟亲生骨肉无异,该不会安儿有什么难言之隐?
常安被许氏看得有点发毛,问道:“舅母可有吩咐?”
许氏微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觉得岁月如梭,咱们一家人不知有多少年未一起上过香了,待到积善宫,舅母得为你们多祈些福。”
秦睿也笑眯眯道:“是啊,没想到安表弟竟比我还早成家,搞不好我成家时,小侄子都出世了。”
秦颜夕也忍不住感叹道:“表嫂生的这么美。。。将来你们的孩儿定是世间最漂亮的孩子。”
常安咧了咧嘴干笑了两声没做什么回答,常安没说什么苏慕清自是更不可能说什么,只是微微低下了头。许氏闻言忍不住在心里暗责秦睿,岔开了话题:“老爷,是不是快到了?”
“恩,快了,安儿来看,前面就是积善宫了!”秦正邦挑起了车帘,常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山脚坐落着一间红高墙琉璃瓦的寺庙,寺庙的样子还看不真切,但庙前的滚滚人潮倒是看得十分清楚,连己方的马车也渐渐慢了下来,官道因来往车马过多而有了几分拥挤,看来积善宫还真的名声在外。
待马车终于挤进积善宫的山门停下,众人才自马车中下来。常安秦睿随秦正邦走在前面,许氏则一手拉着苏慕清一手让秦颜夕挽着跟在后面,而服侍许氏的嬷嬷和竹儿提着装着柱香的篮子与随行家丁跟在最后。有家丁开道,无疑登积善宫的石阶轻松了很多,常安边走边留意起积善宫的情况。表面上看起来,积善宫除了寺庙修建的更为宏伟宽阔,其他的似乎与普通寺庙无异。庙中到处都是上香祈福的香客,山门处还有僧人架起大锅,熬着米粥施舍给附近的乞丐饥民。
秦正邦和秦睿都是习武之人,常安自重新修炼武艺,体力也大幅上升,几个人不自觉的走的比较快,登到主殿时,许氏等人还未到。常安长舒了一口气四处打量,只见主殿外的香炉前排满了诚心祈福的香客,右侧侧殿是解签之所,左侧侧殿有高僧讲经,到处都挤满了人。纵使主殿内有这么多人,可有一个背影却一下子就抓住了常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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