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错姻缘嫁对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弄墨骚人
王金炎将举动拿捏的很到位,反倒让苏慕清不好发难,只好压下不悦淡淡的点了点头。王金炎笑了笑忽道:“您这是打哪来啊?在下听说常大人前几日离开金陵了,怎么您又回来了?难道常大人又回来了不成?”
什么?她走了?苏慕清闻言一愣,心里就像被叮了一下似的不舒服,怎么会这样?发生了这些事,怎就丢下自己走了?苏慕清胡思乱想着,心里好生不是滋味。
王金炎见她脸色变了又变,还想再说什么,苏慕清就携着一阵香风转过他飞快的走了。王金炎眯着眼睛吸了吸鼻子,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也转身走了。
与世隔绝几日的苏慕清回到秦府跟秦正邦了解过,这才弄清楚这短短几日间发生的事,连京中发生的变故也了解了一二,得知常家出了变故常安提前返京,苏慕清心里又似有些释怀又有些担心,当下就辞别秦家带着竹儿回京。这里本就是常安的母舅家,连她都不在这里了,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苏慕清这边动身离开金陵时,常安已不眠不休一路赶回京城,沿途累垮了三匹千里马,身上脸上都布满了风尘。进城后多加谨慎的回到井子街,就见府门外竟有一队御林军把守,府门前的街道冷冷清清见不到半个人影。常安皱了皱眉,眼前的情况似乎比听说的更佳严峻,什么情况竟然动用到御林军了?
常安弃马转到府门的外墙,见左右没人偷偷翻墙进去,府里比之以往安静了许多,也见不到往日里来来往往的杂役。常安向后院寻去,直到在佛堂中找到了静坐在蒲团上的老太君。常安不由自主的停下来脚步,静静的看了一会,只见老太君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福念经,多日不见她似乎更苍老了一些,连鬓发也白了些许。连日来的担忧焦急化为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常安湿了眼眶,有些哽咽的轻声唤道:“奶奶。。。”
手中的佛珠落地,老太君身体一颤僵硬了良久才回过身来,又意外又担心又有些欣慰的看着眼前满面灰尘的人,嘴唇微微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祖孙两人就这样对望了良久,均不禁落下泪来。老太君用衣袖拭了拭眼泪,这才向常安招了招手,常安几步上前跪倒在老太君面前,握住了老太君有些颤抖的双手。
“怎的滚的像个泥猴子一般。。。”老太君只字未提那些事,只好好端详了常安一会,一点点拂去她脸上的尘土,再次垂下了眼泪,“安儿长大了,懂事了。。。”
常安平复了一下情绪:“我听说爹他。。。现在还好么?”
老太君叹了口气:“你爹关押在天牢里,现在虽无定论,但进了那种地方又怎会好的了?不死也得脱成皮啊!”
“皇上怎能如此?北疆真是用人之际,唉!真是。。真是。。。”
“莫错怪了皇上,军粮被烧你爹逃不了监管不力的罪责,温昊抓住这点不放,联名二十多位大人上奏,执意谏言皇上废掉你爹的官职,也多亏苏尚书和平日与你爹交好的几位将军力保,才暂押你爹在天牢,着力彻查失火的原因。温系猖狂,怕是连苏尚书也被牵连了。”老太君悲从中来哽咽道,“前日不知怎的又来了御林军,说是调查失火一事,实则却是将咱们软禁了起来。”
常安听罢不语,若是被温昊使阴招坐实了父亲的失责之罪,便是族诛之罚,连苏家也会被牵连进去,有机会铲除常家和苏家两族,温昊又岂会轻易停手,再者苏公性子耿直,跟温昊的矛盾亦不是一天两天了,眼下情形对己方十分不利。
“奶奶,我要进宫!”常安想了想,心里已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检查一下再发,结果加班才刚到家。
太晚了懒得检查了,先发了。
赐错姻缘嫁对郎 92讨赏
91
当日离京时还是早春,再度回来已是仲夏时节,大凉皇宫内碧绿成荫,处处都是赏心悦目的园景。矗立湖边的御书房外太阳真毒,静立在殿前的常安已经暴晒了两个小时,全身上下内内外外已被汗水浸了个透。常安有些茫然的望着某处,眼神有些失焦,紧拧得眉头透着点点焦虑,也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似乎心里挣扎极了。未愈的伤势加上连日的奔波,让常安不由得一阵阵发虚,慢慢的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眼前越来越黑,连远处湖边宫嫔赏荷的欢笑声也渐渐听不到了,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紧接着身子一歪昏了过去至尊神位最新章节。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常安忽觉有一丝清凉自口唇滑进腹中,酸酸甜甜冰爽可口,有些发涨的额头上也冰凉一片,让常安渐渐找回了意识。常安连忙睁开眼,就见自己躺在御书房边的廊檐下,身边站着两个靓丽迷人的宫装女子,在她们身后还站着一众宫婢太监,其中一个女子常安认识,正是甚得皇宠的安乐公主。虽说两人一起在国学府读过书,还沾着一点点皇亲,但君臣有别,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常安不敢造次连忙翻身行礼:“微臣参见安乐公主。。。”说到一半瞄了一眼安乐旁边的女子,宫里的女子她虽不见得都认识,但也混个眼熟,这个女子她却从来没见过。
“免礼免礼,你快起来吧。”安乐连忙摆摆手,“你看看你这样子,脸色白的跟死人似的,好不容易把你弄醒了,你再昏过去本宫可受不起。”
常安闻言微微有些尴尬,料想着自己的模样定是十分不雅,只得闷声道:“惊扰了公主与。。。,微臣不胜惶恐。”
安乐闻言不乐意了,恨不得去揪常安的耳朵:“常安!当年书院里就属你最调皮捣蛋,夫子都不知被你气走了几个,何时见你怕过本宫的?如今你左一个微臣右一个微臣的装什么意思,再微臣微臣的,就把本宫的冰镇酸梅汤吐出来。”
常安不禁心中好笑,几年没见安乐公主还是那么任性,虽给她骂了一通倒不似刚刚那么拘谨了,嘿嘿笑了两下道:“那好吧,公主妹妹,再给我来一碗酸梅汤吧。”
安乐翻了翻白眼,回身遣人再去取,就见自己身边的女子正掩唇暗笑,瞪了瞪眼睛道:“你笑什么?”
女子俏脸一红,对安乐摇了摇头便不做声了。安乐看看常安正茫然的望着这边,知道常安不认得她,便介绍道:“这是年初新选入宫的惠妃娘娘,娘家是太常寺卿沈大人。”
“微臣见过惠妃娘娘。”常安闻言行礼,忍不住偷瞧了两眼,只见她淡粉色的青荷宫裙裹身,外批白色纱衣,眉若远山秀眸如水,肤质柔光若腻,樱唇娇艳欲滴,不点而赤,鬓边两缕发丝随风拂面,凭添几分诱人风情。发髻斜插暖玉步摇,耳际明珠摇曳,阳光洒下,在清晰可见的锁骨映上了点点光泽。比起安乐公主她的身子更加单薄纤弱,但配上她温润的气质,倒也形成了一种别样的魅力。虽未见过,但常安却是听过她的名字,太常寺卿沈大人家的二小姐沈灵思原来就是她。当年常义斌本有意与沈家结为亲家,有段时间府里还有传闻说找媒婆合过双方八字,只是后来被皇上赐婚与苏慕清糊里糊涂的成了亲,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若是没有赐婚这档事,也许今日沈灵思会是常夫人而非惠妃,不得不说命运是件很有趣的事。听说沈灵思和安乐公主私交不错,也不知道安乐公主对好友一夜变小妈做何感想,常安胡思乱想着。
不知沈灵思是不是也想到了同样的事亦偷眼瞧着常安,目光触碰间,她有些惊慌的错开了视线,微垂的脸颊上浮出淡淡红晕,似是为自己偷看被抓而羞愧不安。安乐并未发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只一心想问她关心的事:“听说你在金陵擒获数万叛党,快跟我说说抓叛党好玩么?”
好玩?常安丢给她一记卫生眼,差点把命都玩丢了,你说好不好玩?正这时就见御书房门一开,几位大臣陆续从里面走出,常安顾不上应付安乐公主,行礼告辞就想走,这时一直沉默的沈灵思突然出声了:“常大人。。。你受的伤不轻,脉象很乱恐伤性命,尽快找个大夫调养吧。”
常安一愣,心道她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安乐接过了话头:“惠妃娘娘精通岐黄之术,刚刚还是她帮忙把你救醒的,还不知道谢恩么?”
“多谢娘娘与公主相救之恩。”常安一本正经的行了个大礼,连忙告罪快步走了,安乐见了气得直跺脚:“哎!真是的,本宫还想问他。。。的事呢!哼!”
等了一上午这才被召见,常安满腔的情绪此时平复了许多,步入御书房刚要跪倒行礼,就听皇上略带疲惫的声音道:“免礼,坐吧凰尊九天全文阅读。”随后摆手将身边的人遣散。
常安依言坐下,这才看到靠在龙椅上的江辰天,才短短半年未见已是龙颜大变,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如今透着难掩的疲惫,双鬓染霜,脸色亦是不见红润透着一种灰黄,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常安有些难以将面前之人与那个高高在上的皇者联系在一起。沉默了一会,江辰天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声音有些阴沉:“既然你回来了,就把金陵发生的事通通说给朕听,细细的说,不得有丝毫隐瞒。”常安应是,整理了下思路一点一点的说给皇上听,其实袁平一直有密函送回京城,从皇上阴沉的脸色中就能猜到他对金陵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也不知他让自己再汇报一遍是有什么打算。
将金陵发生的一切汇报完毕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江辰天始终不发一言的躺在龙椅上闭目听着,如果不是他的手指偶尔敲打着龙椅,常安都怀疑他睡着了。直到常安讲完了,江辰天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煞气:“恩,你这次做的不错,说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常安犹豫了一下道:“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望您成全。”
“说说看。”江辰天停顿了一下,凝视了常安一会,这才慢慢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常安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小心的展开递到江辰天案前,江辰天伸手捏住瞧了瞧就皱起了眉头:“这就是你的请求?你在跟朕开玩笑么?”
常安连忙跪倒在地,叩首道:“微臣不敢,微臣确实是诚心相求,请皇上成全。”
江辰天将手中的纸丢到桌案上,不悦的盯着常安:“你老实说,你这么做,可是有别的原因?”常安摇了摇头,却将身体弯的更深。
江辰天盯着跪倒在地的常安良久,又疼又恨的深吸了口气,探手取过玉玺将火红的大印盖在了那张纸上,然后丢在了常安面前:“希望你不会后悔!”
“多谢皇上成全。”常安叩首谢恩,将地上的纸张捡起来看了看,心里竟莫名的酸涩疼痛。小心的折好收入怀中,常安并没起身,依然跪在那里。
江辰天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请求实在算不得赏赐,朕向来赏罚分明,有功朕不会苛待,相反,有过朕也不会姑息。你再讨个赏赐吧。”
常安摇了摇头:“皇上,您知道微臣想说什么,微臣不求赏赐,只求将功补过,恳请皇上再给我父亲一个机会。”
“朕知道有人在搞鬼,朕还不糊涂!”说到激动之处,江辰天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皇上息怒。”常安连忙起身帮江辰天倒了一杯茶,“保重龙体。”
“但无论这件事背后藏着什么样的阴谋,都改变不了你爹护粮不周的结果,三十万担粮草化为灰烬,就算朕不想罚都军法不容,朕虽关了你爹但朕心里明白。”江辰天咬牙切齿道,“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朕答应你不为难你爹。”
常安也明白皇上的处境,能有皇上这句承诺,已是非常难得的结果了,常安连连叩首谢恩:“微臣多谢皇上厚爱,微臣愿替父请罪,为皇上分忧。”
“行了,朕知道你的忠心,看你脸色差的很,先回去休息吧。”江辰天似是有些累了,摆了摆手示意常安退下。常安告退走了,江辰天望着常安的背影,回想起刚刚那张纸陷入了深思。
常安出了宫已是未时,她并未直接回常府,反而转道奔向苏府。苏公似是早就预料她会来,早已吩咐门房的家丁带她到书房。常安走进书房中时,苏公正在看书,见她到了这才放下书卷示意她坐下,态度比之以前和蔼了许多:“你来啦。”顿了顿又问道:“清儿呢?怎么你们没一起回来?”
常安闻言颇感尴尬,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支支吾吾的搓着手。迎向苏公卓疑问的眼神,常安起身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误压王爷:赖上特工小娘子最新章节。苏公给她一系列的动作弄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这孩子,有事起来说,磕什么头啊?”
常安微微抬起头:“岳父大人,小婿不孝,有一事相求,望您体谅成全。”苏公皱了皱眉却没作声,等着常安说下去。常安自怀中取出那盖了大印的纸张双手呈给苏公,苏公接过来一看,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久久不语。
常安强忍着发酸的咽喉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常安年少不懂事,闯过很多祸事,承蒙岳父岳母大人错爱,肯将慕清下嫁于我为妻,常安感激涕零。”
俯身再磕第二个头:“今日常家身陷牢狱之灾,全赖岳父大人谏言之恩保我常家周全,常安感念岳父大人的感情,来日定将涌泉以报。”
第三次,常安的动作略微迟缓下来:“慕清秀外慧中,柳絮才高,貌美绝伦,常安自知才德有限,配她不起。望岳父成全,许她改嫁旁人,慕清她。。。还是完璧之身,请您再为她寻一户好人家,切莫委屈于她。常安承蒙您二老厚爱,日后不能尽孝膝前,恳求您谅解。”说完这段话,常安深深的磕在地上久久不起,只觉得眼前已是模糊一片。
屋里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的沉静,常安的眼眶干了湿湿了又干,俯在地上许久,苏公才开口:“你先起来吧。。。”
常安站起了身偷眼望着苏公,见他一脸凝重的盯着自己,心虚的垂下了头。苏公缓慢而有力的问道:“我问你,清儿可犯七出?”
常安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曾。”
“她可曾不守妇德?”苏公又问。
“没有。”常安又摇了摇头。
听了常安的回答,苏公放下心来,本担心自己的女儿做的不好惹夫家不喜,如今看来并非如此:“那你可是讨厌她?”
常安呆呆的摇了摇头,讨厌她?怎么会呢。回想起相遇以来的一幕幕,似乎连最初的争吵摩擦似乎都变得温馨起来,她怎么会让人讨厌的起来?
苏公摸了摸胡子又道:“清儿一未犯七出,二不违妇德,三你也不讨厌她,那你为何要休她?”
额?常安抓了抓后脑勺,这跟她设想的不一样啊,自己把休书拿出来岳父应该把自己臭骂一顿赶出府门才对啊,怎么给他辩一辩好像自己无理取闹似的?可自己又不能跟他明说因为自己不是男儿身,常安给急得抓耳挠腮不知说什么好:“岳父大人,总之。。。总之我跟她是没法再过下去的,这其中的缘由就只有她明白,总之这也是她所期望的结果,请岳父大人答应。”
苏公卓又盯着常安看了一会,眼神渐渐变得古井无波,让常安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还想再说两句,苏公卓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你走吧。”
虽然对于这个结果早有心里准备,可当真的发生时还是无法抑制的难过,仿佛心都翻了一下般,常安有些黯然的跟苏公卓行了礼,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忽又回过头:“温昊在金陵损失不小,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您一定多加小心,多多保重。”常安说完就觉得眼中泪潮上涌,恐被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头也不抬的快步走了。
苏公拿着那张红印休书看了好一会,合起来夹入手边的书本中,旋即发出一声哼笑,自言自语道:“这个傻小子。”
而此时的苏府门外,有个怅然若失的“傻小子”望着苏府紧闭的大门好一段时辰,才失魂落魄的黯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的惨烈点,结果写着写着又不忍心了,
最后反而变得搞笑了,汗。。。
哎,偶真没用呀!嘿!
赐错姻缘嫁对郎 93启程
常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府的,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浑浑噩噩修神外传。翻身倒在床上,常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去做,最好就这样睡去不要醒来。这一觉睡的异常的沉,期间似乎有人来唤了两次都未能把她叫醒,自从陈家庄出事以来她就没好好睡过一次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乏极了她竟然整整睡了一天,醒来时已是次日午后了,只是她的身体状况并未因为睡眠而恢复,反倒有些头重脚轻,连身上的血管经脉似乎也在突突的发涨似的。
起床刚食了一碗粥,就见老太君在嬷嬷的搀扶下神色匆匆的赶来,步子还没跨进门声音先至:“安儿,快,你现在立刻进宫面圣!”
“奶奶,何事这般惊慌?”常安见了老太君的神色微微讶异,她还从未见过奶奶这般紧张的样子。
“时不待人,你现在立刻进宫恳请圣上允你代父赎罪,由我常家承担军粮被焚之责,你速速启程,回来奶奶再于你解释。”老太君不愿多做解释,催促着常安速速进宫,常安只好依着奶奶的意思去了。
待常安讨了圣旨出宫不足半个时辰,朝中就乱了,温昊押着常义斌帐下的副都统将军进宫面圣,联合朝中势力罗列八大罪状狠狠的参了常义斌一本,头一条就是通敌卖国之罪!朝中哗然,皇上在宝华殿亲开御审,用尽酷刑,那副都统一口咬定常义斌通敌叛国,还呈上了通敌文书,人证物证具存,矛头直指常义斌。江辰天心里明白温昊这是把屎盔子往常义斌身上扣,只是温昊这场戏做的太全,人证物证摆在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自己不罚与理不容,只好降旨收回常义斌兵马元帅之衔,废去官职收押天牢听候处置。
仅是如此还未完,若让温昊称了心意,皇上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于是皇上也与苏公卓演了一场戏!紧接着苏公卓连同礼部吏部户部上书参奏温昊卖官结党、私囤兵粮、意图谋反,并呈上金陵缴获的种种账本证据弹劾温昊。皇上龙颜震怒,降旨废温昊一切职务,一并关押天牢等待彻查。常义斌与温昊同时被废,皇上两边各打五十大板,谁都没讨到好。圣旨一下满朝皆惊,谁能想到温昊和常义斌这两系的领袖人物一日之间都倒了,朝中矛盾逐步升级,换血已近在眼前。但这样的结果对皇上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臣子想要多少还会再有,稳定国本平衡势力才是皇上所需。
常家终还是在这场权利角逐中败落了,宫里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常府,此时的老太君早已着手变卖家产,除常家庄外所有宅子地契古玩字画全部抵出去换了现银广购商粮,常安亦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老太君的雷霆手腕与惊人的情报系统,她从来不知道老太君背后隐藏着这么大的能量,在摸清了温昊有所动作后,抢在温昊之前分秒必争,硬生生的闯出来一条活路。
待祖孙离开京城搬移常家庄,老太君才将一切和盘托出,并将微音斋的墨玉令符交给了常安:“微音斋是你爷爷在几十年前组建的眼线,这么多年来墨玉令一直由我保管,今日奶奶就传给你。待三十万担粮草凑足,你即刻出发务必要将粮草安全护送到北疆。这是咱们常家翻身的唯一机会,不容有失,明白么?此去北疆就如同上战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后这微音斋就是你的眼你的耳,你要善加利用。”
“奶奶,三十万担粮草那可是十万大军一个月所耗之量,不是个小数目,单靠我们的力量,如何送到北疆?”常安甚为担忧的皱了皱眉,“粮草不比别物,此去北疆数千里,贼寇无数,谈何容易?”
“放心吧,再等等。”老太君笑了笑,似是心中早有了算计。
果不出老太君所料,第二日皇上便有密旨传来,加封常安正四品忠武将军,并拨出一万人马助常安护送粮草。常安万万没想到此行同来的还有李俊才,户部尚书李大人当日同苏公上书声讨温昊,现在正得皇上信任,李家如今水涨船高势头正旺。常安与老太君接旨谢恩送走颁旨公公,这才与他叙旧:“你怎的来了?”
李俊才笑了笑:“安哥,你也知道我别的不行,就账房之事略通一二,你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若信得过小弟,便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常安听罢甚为感动,常家倒了旁人皆怕祸殃池鱼恐避不及,李俊才能在常家败落之时伸出援手,也算不负昔日兄弟之情这坑爹的人参最新章节。
“购粮的事我听我爹说了,皇上心中牵挂着常家,相信早晚有一天会为常叔叔洗脱罪名沉冤昭雪,皇上升你的官就是最好的证明,安哥你万不可灰心,一定要相信皇上。”李俊才跟常安说起了宫里的形势宽慰起她来,“再者京城的闲粮不多,粮价也高,胖子带着连霸去庄郊调粮,估摸明日就能有个消息。”
“你们。。。你们。。。”常安一阵阵的鼻子发酸,只得强忍着内心澎湃的情绪,“你们这群混小子,谁要你们多管闲事。”
李俊才见常安明明十分感动却偏偏嘴硬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用肩膀撞了他一记:“唉,来日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兄弟。”
“就是做了鬼也忘不了你们几个混小子!”常安翻翻白眼,一把搭住李俊才的肩道,“走走走,咱们边吃边聊。”
隔天又有几波人前后来了常家庄,让常安的心又被暖流熨烫了几个来回。先到的是皇上下旨派来的护粮兵马,带队的常安都认识,铁大牛、罗修、程蔚一个不少全到了!这让常安喜出望外,原本担心的磨合问题现在看来已不是问题。皇上特意挑选了与自己相熟的人帮自己护送粮草,就能看得出皇上的确是用心良苦。紧接着入夜时分,连霸与贾胖子带着镖局的人赶到了常家庄,浩浩荡荡的镖车队送来了七万担陈粮,加上常家囤积的陈粮和采购回来的商粮,堪堪凑够了25万担粮食。
常安在常家庄的前院设宴,好好款待了这群好弟兄,推杯换盏间朴质炙热的友情冲淡了常安深藏在心底的情伤。也许这就叫情场失意官场得意吧,能得这么一群朋友相助,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振作起来呢?再者常家已经不复往日风光,家主被削职下狱,万贯家财一夜散尽,自己又将远走北疆前途未卜,一纸休书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吧?只是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又过的是否快活?转念一想,自己与她的姻缘本就是一场闹剧,如今梦醒了,缘散了,也该做个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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