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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使用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荷游月
魏箩轻轻地“嗯”一声,闭上眼睛。
魏常弘心存警惕,为了看顾魏箩的安全,寸步不离地在一旁守着。就连赵琉璃想见魏箩都不行,更别说赵玠了。
他坐在床边的紫檀绣墩上,老神在在。
不多时一位穿绛紫曳撒的宫人走入偏殿,对魏常弘行礼道:“魏六公子,国公爷有事寻您,请您去容华殿一趟。”
魏常弘问道:“何事?”
宫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他只好起身,替魏箩掖了掖被角才离开。
常弘离开后,赵玠立在一道花梨木喜鹊登枝槅扇后面,正欲进去看看魏箩的情况,未料想却有一人的动作比他还快。
高丹阳换了一身衣服,没有离开皇宫,而是留在庆熹宫休息。她是陈皇后的亲外甥女,平时也留在庆熹宫休息过,是以这里的宫人都习以为常,不会说什么。她得知魏箩也在这里,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最终还是过来了。
高丹阳停在榻沿,看着床上双目紧阖,睡容安详的小姑娘,心里涌起一阵阵难过。凭什么她总能轻易得到这么多?凭什么她要抢走她的东西?就连素来疼爱她的皇后姨母,如今都明显偏心她这一边了。
她多希望魏箩从未出现在这世上过。
一旦升起这个念头,便再也遏制不住。高丹阳举起双手,放在魏箩的脖子两侧,情不自禁地慢慢收拢。她的眼神很复杂,既埋怨又悲伤,仿佛这么做是不得已的,是有苦衷的。
赵玠立在槅扇后面,看到这一幕,眼神蓦地沉下来。他正欲出声呵斥,只听床上的小姑娘闭着眼睛、毫无预兆地发问:“高姐姐,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高丹阳吓了一跳,伸出去的手忘了缩回来,仍旧保持方才的姿势。
魏箩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漂亮的杏眼无波无澜,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尽管小脸苍白,但气势上却不输给任何人,平静地反问道:“你不是想掐死我么?”
高丹阳恍然回神,连忙缩回手,想要维持那仅剩的一点形象,“不,我只是……”
魏箩没有坐起来,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盯着头顶的撒花销金幔帐,唇角勾起,略带着一些讽刺。她替高丹阳说道:“你只是厌恨我,嫉妒我,恨不得我死,对么?”她一阵见血,丝毫不理会高丹阳瞬间变白的脸,又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选择这种方式下手。因为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高丹阳睁大眼,震惊她居然能这么冷静。
她忽而一笑,两靥盈盈,娇俏可爱。“高姐姐为什么想杀我?因为我要嫁给靖王哥哥吗?可是你是不是弄错了,如果我死了,靖王哥哥就会娶你么?”
高丹阳脸色白了白,有种蒙羞布被人揭开了的错觉。她立在床头,眼眶泛红,“你怎么知道不会……”
“因为他不喜欢你。”魏箩眼睛澄澈,水汪汪的大眼睛明亮动人,说出的话却很残忍:“靖王哥哥若是喜欢你,何必拖这么长时间?你大概不知道吧,靖王哥哥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着我,会迫不及待地上我家求亲,还会说温柔动听的情话。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喜欢我啊。”
高丹阳惘惘的,被她的话刺激得不轻,回过神后语气变得有点激烈:“我喜欢靖表哥快十年了,我对他的感情比你深厚得多,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是你嫁给他,我明明比你更合适,更了解他……”
可是了解有什么用?她的一厢情愿,为什么非要别人领情?
魏箩慢吞吞的,不着边际地说:“我也了解常弘,我跟常弘从出生起就在一起,我们认识了将近十五年。按照高姐姐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也应该嫁给常弘?”
高丹阳一噎,竟是被她说得无法反驳。
她一双杏眼弯弯,涵着一泓徐徐流动的泉水,“虽然我认识赵玠没你认识的时间长,我也没有从十年前就喜欢他。但是我们会成亲,会继续认识更长的时间,也许会过一辈子。到那时候,我一定会比高姐姐更喜欢他,也比你更了解他的。”
高丹阳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本她是想来宣誓主权的,可是毫无防备地被魏箩反将一军。她即便来了又如何?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高丹阳僵立许久,终是转身离去。
*
槅扇后面,赵玠负手而立,薄唇不知不觉弯起一抹明显的弧度。
他没想到会从魏箩口中听到这番话,更不知原来她有这样的想法。
一辈子,听起来真是个诱人的字眼。
他们在一起时从来都是他主动,他像亲热时,她总是拒绝。赵玠以为她不喜欢,这阵子收敛了很多,想等他们成亲以后再好好疼爱她,如今恐怕是忍不住了。
赵玠对朱耿道:“告诉母后,邬戎的皇帝若是想和亲,高丹阳的条件很适合。”
朱耿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在心里替高丹阳惋惜了一番,退了下去。
邬戎距离大梁千百里远,路途又艰辛,若是去了那个地方,这辈子都未必能回盛京城一次。
看来王爷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赵玠走出槅扇,魏箩仍旧盯着床顶的幔帐出神,脑袋瓜里不知想什么。
她视线一转,忽然看到他的身影,愣了愣下意识道:“咦?”
赵玠玠脱下墨色皂靴,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
魏箩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睁大眼问:“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容华殿参加宫宴么?”
跟她比起来,宫宴算得了什么?赵玠按着她的手,覆到她身上,顺势扯下勾着销金幔帐的金钩。幔帐垂落,一瞬间隔绝了床里和床外的光景。
赵玠手臂收紧,将她娇小的身躯圈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脸蛋,一路滑过去,找到她软软嫩嫩的唇瓣,一口擒住。“你喜欢本王说温柔动听的情话?”
魏箩这才知道他听见了她和高丹阳的对话,张口想解释,谁知被他趁机钻了进来,含住她的舌头,不住地挑拨。她轻轻地“唔”一声,好半响终于被他放开,她抿着粉唇,唇齿间不知是谁的津液,娇娇地指控:“你偷听我说话。”
赵玠低低地笑了声,含住她小小软软的耳珠,“有个小家伙说要跟本王过一辈子,本王若是听不到,岂不太可惜了?”
魏箩脸颊埋进他的颈窝,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
饶是如此,却是没有反驳。
赵玠爱惨了她这个娇滴滴的小模样,握着她的手往下,放到自己火热的地方。他抵着她的额头,哑声厮磨:“宝贝儿,本王快要忍不住了。”
距离他们成亲还有一年,这一年明知道她属于他,却不能对她动手。他知道分寸,想好好珍惜她,不想这么快把她要了。毕竟她年纪还小,他想等她再长大一些。
只是这等待的过程,委实太煎熬了一点。
还好有别的办法纾解。
魏箩大惊,慌慌张张地把手抽出来,但是她怎么敌得过他的力气?这番挣扎下,居然顺着滑了两下!赵玠低低地呻|吟一声,声音沙哑性感,撞进她的耳朵里,听得她半个身子都麻木了。
这里是赵琉璃的寝宫,他居然、居然……
魏箩脸颊红得滴血,本欲反抗,可是不知怎么的,居然半推半就地被他等成了。
她对这些事多少有些了解,自从跟赵玠定亲后,四伯母便明里暗里像她暗示过。她知道夫妻之间做这种事很正常,可是还是有些难为情,毕竟又没有成亲……
赵玠的喘息就在耳边,那么近,喷洒到她的脖颈上,让她浑身都泛起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她缩了缩肩膀,嘤咛一声,娇软无力。
殿内忽然响起脚步声,不疾不徐,紧接着是常弘清润的声音,“阿箩?”
奇怪,为什么把幔帐放下来了?
魏箩一惊,紧张之下不小心加重了力气,紧紧一握。
赵玠一僵,旋即低哑地闷哼一声。
她只觉得手心滚烫,满手热流,脑子却一片空白。





宠妃使用手册. 第110章
一时间偏殿内针落可闻,安静得厉害。
魏箩甚至能闻到鼻端腥腥膻膻的气味儿,她头脑一片空白,这时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手心湿濡濡的,又黏又烫,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被外面的常弘听到什么端倪。她简直想哭,这叫什么事儿啊?如果不是赵玠,她也不会陷入这样两难的境界……
魏箩怒视着面前的赵玠,磨了磨牙,恨不得把他一脚踢下去。
偏偏赵玠不知她心中所想,低头埋在她的颈窝,偏头舔了舔她的耳珠,慢慢啃噬,很有些意犹未尽。
他能满足吗?做到一半被人硬生生的逼出来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打击。
魏箩才不管他这些,都什么时候了,谁要跟他耳鬓厮磨?她偏头躲避,抬手捂住赵玠的嘴,一边把他推开,一边迅速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幔帐外面,魏常弘得不到她的回应,走到床边停了停,问道:“你睡着了吗?”说着,抬手便要掀开帘子。
魏箩左手连忙在被子上薅了两下,把赵玠推到架子床里面,掀起绣金牡丹纹被褥一把将他盖得严严实实!做完这一切,恰好常弘掀起幔帐,她拉着幔帐两边,只露出一张双颊泛红的小脸,大眼睛明明亮亮,丝毫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常弘,你回来了?宫宴结束了么,我已经好多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魏常弘怔了一下,手刚举到一半,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懵了。他心存疑惑,总觉得魏箩似乎藏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往幔帐里面看去,蹙眉道“阿箩,我刚才好像听见什么声音了。”
魏箩都要吓死了,心虚地问:“什么声音?”
要是被常弘知道她居然帮赵玠做那种事,以后她都没脸跟常弘说话了!魏箩藏在幔帐里的那只手狠狠拧了赵玠一把,可是赵玠皮糙肉厚,被她拧一下根本不觉得疼。居然还反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轻轻地婆娑。这个动作让魏箩头皮发麻,身子一抖,忙抽了出来。
常弘又往里面看了看,可惜魏箩挡得严严实实,他什么都看不到。他不知是不是起了疑心,又或者什么也没发现。常弘他最终没有追究,拉着魏箩的手下床,“没什么,宫宴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魏箩的左手被他碰了一下,她连忙缩回去,对上魏常弘疑惑的目光,笑了笑故作镇静道:“我自己走。”
常弘倒也没有勉强,只问道:“你真的没事了吗?”
这种时候,就算不好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好。魏箩胡乱点了下头,弯腰穿好鞋袜,走到常弘身边道:“只是流点鼻血而已,不碍事的。”
常弘立在她身后,少顷才慢慢跟上。
两人走出偏殿,金缕和白岚纷纷迎了上来。方才魏箩躺在偏殿时,她们被常弘赶了出来,只能在外面等候。目下两人见魏箩没事了,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宫宴果然散了,容华殿内的大臣勋贵纷纷告辞离去,殿外的马车一辆接一辆,各自载着自家的主人往回走。
走出庆熹宫,常弘停在原地,对魏箩道:“你先去前面找父亲,我命人安排马车,一会就过去。”
魏箩没有起疑,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魏常弘目送她走远,却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去准备马车,而是转身回到了庆熹宫辰华殿的偏殿内。
*
殿内,只见方才魏箩躺过的床上此时正坐着一个人,他肩宽腿长,容貌英俊,正在不疾不徐地整理身上的衣服。赵玠整了整织金如意云纹袖子,掀眸恰好对上常弘的目光,他面上不见丝毫慌乱,继续不动声色地穿好墨色绣金暗纹皂靴、束好腰带,起身看向魏常弘。
赵玠心里这会儿也不痛快着呢。
他跟魏箩气氛正好,原本还可以坚持更长时间,没想到他忽然回来,让他提早|泄了出来。这下可好,他在魏箩心中还有什么形象?赵玠本不想跟常弘作对,他喜欢魏箩,爱屋及乌,连带着对魏箩的家人都很客气。可是这个魏常弘是例外,他把魏箩看得太紧了,简直脱离了正常姐弟的范畴。龙凤胎又如何?就能阻碍另一个谈婚论嫁么?赵玠可从没听过这样的歪理。
总的来说,魏常弘看赵玠不顺眼,赵玠对魏常弘也不需要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赵玠只打了一声招呼,便面不改色地从常弘身边走过,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问心无愧的事。
可是常弘却听的清清楚楚,方才在床榻里,动静那么明显,聋子才听不到吧?
他居然逼着魏箩……
魏常弘一想到这个就愤怒,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反手握住赵玠的肩膀,怒目而视:“你对阿箩做了什么?”
赵玠平静的乌目向他看去,唇边慢慢弯起一抹笑,“怎么,你连我们做什么都要管?”
常弘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虽然弯唇,但是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逐字逐句郑重其事地告诉常弘:“阿箩是本王的未婚妻,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是正常的。魏常弘,明年阿箩就是靖王妃了,你打算这样管着她一辈子么?”
魏常弘把拳头捏得“喀吧”作响,咬牙切齿地道:“她现在还没嫁给你,我便有资格管她。你最好收敛一点,若是再逼她做那种事,我绝对不会让她嫁给你。”
赵玠凤目一沉。
他不是害怕魏常弘的使什么手段,而是担心魏常弘在魏箩面前说什么话。魏箩极其看重这个弟弟,魏常弘说的话,那个小家伙百分之百会听。
他的表情不如一开始那般气定神闲,冷声道:“你放心,本王自有分寸,绝对不会做坏她名声的事。”
魏常弘根本不信,难道他们刚才什么都没做,那魏箩红透的脸颊和微肿的唇瓣是怎么回事?他当他三岁小儿么?
魏常弘终于没忍住,一拳挥了过去。
*
宫宴结束后几天,魏箩因为心虚,一直没有跟赵玠见面,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哪儿也没去。
十月初十这一日,靖王府的人前来英国公府下聘。聘礼足足有两百八十八抬,与当初五小姐魏筝出嫁可谓天壤之别,光是把嫁妆从后门抬进来,便足足抬了一天半的时间。管事在一旁把嫁妆登入四房的帐中,光是登记便登记得眼花缭乱,物件统共五百多件,每一件都弥足珍贵。他不敢怠慢,让人小心翼翼地轻拿轻放,足足登记了三五天才登完。
足以见得靖王对魏箩有多么重视。
经此一事,英国公府的脸面也撑了起来,一扫当初魏筝嫁人时的屈辱。后院几位夫人也纷纷感慨魏箩是个有福气的。放眼整个京城,哪家勋贵千金能收这么多的聘礼?她可是独一份儿。
看来这个靖王妃,是准没跑儿了。
魏箩成了英国公府的香饽饽,走到哪里都不敢有人怠慢。二夫人还特意把她叫到屋里,着着实实地称赞地一番,把魏箩从头夸到尾,哪一处都满意得不得了。什么叫水涨船高,魏箩总算领教了一回。
这日,老太太又把她叫到堂屋。
魏箩仍旧记得小时候,因为姜妙兰的缘故,老太太不大喜欢她和常弘,对他们一直都不太亲近。虽然不亲近,但是从未苛刻过他们。只不过小时候的印象太深,以至于魏箩现在面对太夫人都有些生疏。
太夫人褪下手上的金累丝点翠嵌珍珠手镯,亲自套到魏箩手上道:“祖母没什么好东西,这对镯子是我出嫁时母亲给的,如今便送给你当陪嫁吧。”
魏箩有点惊讶,她记得太夫人一直很宝贝这双镯子,当初大姐出嫁都没舍得给,怎么偏偏给她了?
她作势摘下来,“孙女不能要……”
老太太按住她的手,道:“给你你就拿着吧,你和常弘从小没有母亲,受过许多苦,祖母也没有好好照顾你们。如今你要出嫁了,这个就当做我的一点心意吧。”
魏箩抿抿唇,这才接下来。
她在堂屋坐了一刻钟,下人进来通传说平远侯府的大小姐来了。魏箩和梁玉蓉前几天商量要去大慈寺上香,日子就定在今日。老太太闻言,没有强留她,挥挥手道:“去吧。”
魏箩便从堂屋退了出来。
她来到花厅,却没看到梁玉蓉的踪影,只好到屋外找了一圈。正好在一棵银杏树下看到了梁玉蓉,还有她的大哥魏常引。
魏常引刚从外面回来,两人不知怎么遇上了,便在门外站着说了两句话。
梁玉蓉粉腮含笑,双手背在身后,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不知道前面说了什么。
两人站在一地银杏叶上,叶子落得像下雨,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金黄色的雪。阳光一照,使得整个人都蕴藏在光圈中。魏常引敛眸,清润的眉眼含着笑意,比任何时候都好看。“已经没事了,多谢你的关心。”
原来梁玉蓉还惦记着上回看到他腿疾复发的事。
梁玉蓉不死心地继续道:“我爹爹认识好多大夫,常引哥哥若是愿意,我就跟爹爹说一声,让他们给你治腿,说不定你就能好起来了。”
魏常引摇摇头,婉拒道:“不必浪费力气了。”
他的腿伤自己最清楚,这么多年了,能治好早就治好了。他也看过很多大夫,每一个都号称是杏林春媛、妙手回春的高手,但是却没有一个能讲他的腿治好的。魏常弘早已接受现实,不再抱任何希望了,如此一来,便不会再体验失望的滋味。
梁玉蓉很遗憾,默默地“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她一转头,见魏箩站在廊下,瞬间扬起笑脸朝魏箩走过去,“阿箩,你来了。”
魏箩颔首,上前朝魏常引叫了一声大哥。
魏常引点点头,见她们两个还有事,便没有打扰,吩咐下人推着自己离开。
魏箩见梁玉蓉的视线一直黏在魏常引身上,便知道不好。她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不是要去大慈寺?常弘说要跟我们一起去,你要是再不走,天都快黑了。”
梁玉蓉闻言总算回神,收回视线,跟着她一起出门。
常弘自从知道辰华殿赵玠趁虚而入的事情后,更加不放心她出门,即便身边有梁玉蓉跟着也一样。他提早完成了今日的功课,交给薛先生检查,薛先生点头同意后,他才跟着魏箩一起出发前往大慈寺。
梁玉蓉早已习惯了魏常弘总是跟在魏箩身边,倒也没有怀疑什么。
*
梁玉蓉这次去大慈寺,是为了给平远侯夫妻求一个平安符。平远侯夫妻年事已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梁玉蓉孝顺,每日除了照顾他们以外,还想到寺庙求菩萨保佑两人平安。魏箩正好在家中憋得无聊,便跟着她一起去了,顺道也给魏昆和常弘求一个平安符。
一行人乘坐黑漆平顶齐头的马车来到大慈寺门口,跟着穿皂布的僧人来到大雄宝殿。殿内香火鼎盛,有不少前来拜佛的香客,可谓络绎不绝。盖因这里的菩萨灵验,颇负盛名,是以才有很多慕名前来的人。
轮到魏箩和梁玉蓉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双双跪在蒲团上,面对着宝相庄严的观音大士,手持三支香拜了拜,把香插入香鼎中,再重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稽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梁玉蓉要求三个平安符,所以一共要重复拜三次。
魏箩原本只打算求两个,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赵玠的脸,她挣扎了一小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又跟着梁玉蓉一起拜了下去。
行罢礼后,拿着僧人递来的三个平安符,梁玉蓉好奇地斜了魏箩一眼,问道:“你不是只求两个么?另一个是给谁的?”
常弘此时不在,正在外面等她们。她抿唇,大大方方地说:“我给靖王哥哥求的。”
梁玉蓉的表情瞬间变得暧昧起来,故意拖着长腔“哦”一声,“你对靖王可真上心……”
魏箩嗔她一眼,真想捂住她的嘴。
两人从宝殿走出来,因着说说闹闹,没有迎面走来的人。魏箩差点跟人撞上,好在她反应得及时,往身边侧了一步,堪堪稳住了身子。她扭头往旁边看去,只见对方是一位中年妇人,黛眉精致,眼睛漂亮,眼角虽有细细的纹路,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貌,端的是气质出众,风韵貌美,足以可见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魏箩没怎么注意,只觉得她很有些眼熟,颔首客客气气道:“抱歉。”
妇人停步,怔怔忡忡地望着她,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许久才回神,有些无措地道:“不碍事,姑娘走路小心一些……”
魏箩点点头,与梁玉蓉携手离开。
走出大雄宝殿,梁玉蓉一脸好奇地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看那位妇人,说道:“阿箩,那位夫人跟你长得好像。”
魏箩很有些不以为然,淡淡道:“是么?或许是巧合吧。”
梁玉蓉见她不在意,自己也不追究了,“可能吧……”
但是真像啊,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如出一辙。
魏常弘站在院里的大榆树下等候她们,梁玉蓉还想追问,魏箩已经走了过去,向魏常弘炫耀自己刚求来的平安符,得意扬言地说:“听说是这里的主持亲自开过光的,很灵验的,常弘,我替你戴上吧。”
魏常弘弯起唇角,没有拒绝:“好。”
魏箩便踮起脚尖,取出其中一个平安符系在他的脖子上。
魏箩太低了,即使踮起脚尖也很吃力。常弘便配合地弯下腰,她这才轻松一点。
大雄宝殿门口,穿红底团花缠枝芙蓉纹披风的妇人静静地站着,看着树下两个姿态亲密的孩子,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已经长大成人了……
魏箩帮常弘系好平安符,没有久留,准备下山。
妇人见他们离去,情不自禁地往前一步,张了张口,差点脱口叫两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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