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金士麒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些人倒是软茄子。罢了罢了,这玩笑不能开下去。
他忙上前向何夫人深深一拜:“金某虽然不是正人君子。却也不是贪得无厌之徒。这就请人来佐证。”他转身走到小楼的楼梯边,仰头喊道:“娘子们,再不来救我,相公要被浸猪笼喽!”
在场的人皆一愣。
可是转瞬间,楼上就传出了几扇房门开启的声音。
几盏油灯照亮了,一群女眷嬉笑着走了出来。居前的正是小瑶,她走到楼梯边盈盈一拜,“夫人误会了。”莫儿和达妮也紧跟其后,后面还有六七个奴婢簇拥着。
“你们一直在这里?”何夫人长出一口气。
小瑶忙说:“是啊。我们姐妹喝了好些酒,就到楼上来吹吹风,看看星星,金将军就在楼下与如昔姐姐说话。这楼上楼下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只听到如昔姐姐哭哭闹闹,却没听到……别的什么。”
在场的人皆默默无言,没想到事情还有这般转折。
如昔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金士麒也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满脸的委屈。
“原来是误会啊!”立刻有人大喊,“我早就猜到了!”他们纷纷上来向金士麒谢罪,一个个垂头顿足地说刚才瞎了眼、昏了头。金士麒只黑着脸,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楼上诸女也走下来安慰金士麒:真相已经大白,哥哥你别委屈了。
“如昔!”何夫人狮吼一声。俩个私兵立刻冲上去扯住如昔,把她向外拖去。
“稍等!”小瑶脆生生地喊道。她对婢女小橹使了一个颜se,“替我赏她。”
小橹立刻如箭一般冲了上去,“贱人,敢诬陷我家姑爷。”她仰手一耳光打去,如昔顿时被打得翻到在地,几乎晕了过去。
这一幕太震撼了,连金士麒也不由得跳了起来。
达妮顿时也兴奋了,也要冲上去动手。莫儿忙一把抱住她,“大肚婆,别乱动!”
何夫人气得瞪了一眼小瑶,却不敢说什么。她也明白女人一旦生气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根本顾不得矜持和颜面。换作是她也会如此。
几个何府的管家、亲兵又查看了如昔的情况,见她悠悠地醒了过来,便把她重新架了起来。一个身黑袍的管家指示道:“把如昔姑娘抬走,小心她自寻短见。”
金士麒忽然一楞:这人的声音,好熟悉啊。
他立刻想到了,没错,这尖锐的声音就是前几ri在黑暗中怂恿如昔那个人!
亲眼看着那管家摇摇摆摆地向外走,金士麒真想冲上去一脚踢翻他。他又意识到小瑶等人在现场,万一事态恶化发生了打斗,伤了哪个爱妾的脚趾头他也会悲伤不已。他便悄悄吩咐了自己的亲兵,一路监视那些人。
……
一场闹剧结束了。何夫人再次向金士麒赔罪,还说要把此事报告给何将军由其定夺。金士麒便说无妨无妨,我生生死死都见过多少次了,这点误会算什么。下不为例就是了。
何家人徐徐离开了,那小楼中只剩下金家一群人。
“你心疼吗?”小瑶问金士麒,“我打她,是为她好。她挨了这一下就能活命。”
“那也太狠了……”金士麒微微一笑,“小橹练过拳脚?”
“当然,她厉害着呢。她不但拳头硬,而且耳聪目明,隔着三道墙也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小瑶说完,就笑吟吟地望着金士麒。
金士麒脸上一热,心想那一晚他睡在小瑶的房间里,半夜溜出去的事儿一定是被打了小报告了。小瑶这小妖jing,果然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她!
金士麒又想,反正我就如此行事了,也无需跟你解释。就在这一刻,又有亲兵狂奔而来。
“将军,快!”那亲兵指着外面,“动手了!”(推荐阅读。)
明末火器称王 第206章 一路追捕
金士麒匆匆奔了出去,院中一片骚动。(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
金府、何府的十几个兵士正围成一个包围圈。那个黑袍管家正拖着如昔姑娘,还把一把短刀压在她脖颈间。如昔正呜呜哭着,几欲昏厥过去。
在场的亲兵禀告金士麒:刚才这管家找个借口支开了何府的家兵,正就准备用一根木棍敲死如昔姑娘,幸亏被我们及时拦下。
金士麒见那地上果然有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旁边又有些亭台石柱,看来这混蛋是要伪造一个“撞柱自杀”的现场。
几个何府的军官和仆役们大喊道:“李管家,你要理智!”
李管家嘶吼着:“蠢货,我也是为了老爷的颜面。别过来,我捅死她!”
金士麒冷冷一笑,“用火铳打他!”
李管家暴怒,“金士麒,你包庇这婊子,果然有私情!”
金士麒大怒:“混帐!我只是要查清了,四天前是谁在花园里密谋陷害我!……他娘的,还给我封了个‘金枪小霸王’的诨号……倒是挺好听的。”
此话一出,李管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手中刀光一闪,就戳向如昔姑娘那纤细的粉颈。金士麒不禁心头一痛。
“轰”的一声爆响,李管家摔了出去,一条手臂被打折!
是一个金府的小山兵放了火铳。他才十三岁,这是他宝贵的第一次。那少年吓得脸都白了,端着火铳颤声道:“老爷。是你下的令。”
“没错,”金士麒喊道。“打得好!”
紧接着,又有几个持火铳的亲兵奔了过来,火绳上还冒着青烟。
“哈哈!”李管家狂笑着,他毅然地站了起来。“想抓我铁腿李踏水?哪有那么容易!”话音刚落,他一个旱地拔葱就攀上了高墙,一个鹞子翻身就站了上去!脚下如风凌空而去,刹那间跃上了树杈窜入了树冠之中……
“好俊的功夫。”金士麒不禁赞道,“射!”
“轰”地一阵齐射。白烟弥漫之中。铁腿李踏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斜落下去,“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死了。
……
李踏水刚出场,就啪嗒一声死掉了,金士麒对此很遗憾。
他很想活捉此人,探查其背后的势力和阴谋。可惜人死不能复生,金士麒手中只剩下了如昔姐姐这一个活口。
刚才一轮火铳疾射惊动了小半个柳州城,何府里更是全都忙成了一片。这一次。何夫人却表现得很镇定,她吩咐全府上下全听金将军处置。<>金士麒安排了一番,便把如昔姑娘推进小黑屋,进行审讯。
经过了这一场生死波折,如昔早就崩溃了,就像个被叼入狼穴的小兔子般哆嗦着。她当场就承认了——她与这李踏水都是别人安插在何玉九将军身边的细作。之前那一番“私会、捉奸”闹剧就是这李踏水设计的。其目的。就是把金士麒搞得身败名裂,借此挑唆金士麒与何玉九之间的关系。若是能惹得何玉九恼羞成怒一剑戳死金士麒,那就更完美了。
可惜这一切都失败了。
李踏水临死也想不通,为何金士麒能不为女色所动。
“好,如昔。接着说。”金士麒把玩着李踏水的遗物:一柄小飞刀,他笑眯眯地问她。“背后指使你们的,到底是谁?”
如昔低声道:“范江荣。”说罢长出了一口气。
“他?”金士麒惊愕,“那个卖粮的?”
“将军你小看他了,静坤粮行立足广西二百多年,祖祖辈辈都是桂林王家的买办。”如昔说出了那名字,就好象突破了一个障碍,她的话音也逐渐流畅了。“靖江王爷在柳州府的所有事情,都由范江荣打理。”
“果然!”金士麒暗道。
几天前,金士麒从范江荣手中“借”了十万石粮食,破了靖江王的粮价行情。金士麒一直准备着迎接范江荣的反扑,没想到接下来却风平浪静。原来他是在等待今晚的这场大戏啊!
金士麒又讯问了一阵子,只获得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消息,再没有比“范江荣”更重要的事情。金士麒又不敢对这女子动粗,又不能带走她,便只能把她交还给何府。
金士麒为了显示自己的清白,就把如昔的秘密身份告诉了何夫人。“夫人,我跟你说个事儿。我怕你承受不住,你坐下来听……”
没想到何夫人却只轻轻点点头,“我知道,如昔这贱婢跟桂林那边有瓜葛。”她压低了声音,“我们老爷一直在暗中提防着呢。”
“那为何不早就抓了她,看把我累的!”金士麒抱怨着。但他随即就明白了,这是一种处事之道。
对方毕竟是靖江王爷,在名义上是镇守广西的藩王,在实际上更是广西最大的权势家族。打个比方——如果靖江王爷在金士麒身边收买一个妾婢,或者送了一个美人给他,金士麒明知是间谍也会好生供养起来,还会发几枚小铜牌给她。在恩爱之余,再与之玩玩反间计什么的,一定很有趣儿。除非此女闹得太凶,否则绝不会揭穿她。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昔姐姐闹大了,所以只能揭穿她,大家都没得玩儿了。
金士麒面临的一个更复杂的问题:如何处置范江荣这胖子。
听如昔的供述,范江荣的地位,相当于靖江王爷派驻在柳州的“全权代表”。卖粮、赚银子、探听情报、搜罗人才,关键时刻组织武装行动,一个胖子多种用途,又忠诚又实惠。说不定前几日的大骚乱就是他直接操纵的,百余条人命都该算在他身上。
于公于私,金士麒都该砍了他。
可是金士麒不能轻举妄动。
金士麒的藏宝港与靖江王族。目前处于一种“冷战”的状态。他们在战略上是对立的,战术上都进行小规模的对抗。但都不敢撕破脸皮全面动粗。
因为他们都没有能力一次干掉对方。对金士麒来说,对方是王爷,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他轮断了小锄头也掀不翻人家。对于靖江王爷来说,这金士麒身上却捆绑着兵工、船运、战场等诸多职责,背后又有总督撑腰,着实很棘手。而且金士麒手中那支小而顽强的军队,闹起来更是不要命的。
归根结底。大家都坐在大明这条破船上,一不小心就会同时淹死。因此范江荣对付金士麒,也只是使用了“泼脏水、借刀杀人”这种和蔼可亲的手段。金士麒霸占了范江荣的粮食,也留下了一张“借条”给他。
金士麒考虑了一番,决定还是低调行事。他便只派人去侦察范江荣的动向。
然后,他就回到达妮的房中,准备洗洗睡了。
可惜树欲静。风却他娘的不止!
金士麒刚脱了衣服,便有亲兵来敲门:“将军,你睡了吗?有人跑到静坤老板家,去报信呢!”
“知道了。”
过了半晌,金士麒刚脱了裤子,又有亲兵来挠门:“有辆马车离开了他家。出城去了!”
“知道了。”
又过了半晌,金士麒正在喂达妮吃夜宵,又有亲兵来了,这一次是撞门。“军情!军情!范江荣在城外江边的别墅,连夜去了十几名汉子。带着长兵器,恐怕要有所举动。”
“你娘。折腾一晚上了,影响我儿子长身体!”金士麒怒了,“我去找他!”
……
半夜三更,水营紧急集合。
半夜三更又过了两刻钟,200水兵黑压压地包围了城外江边的一场院落。那院落长宽数十步,院墙高达两丈,墙头上还设着箭空和碉楼。水兵们丢了几十个火把过去,于是那座院落就显得很悲壮。
这里是大富豪范江荣的一处“外宅”。几天前,那胖子给金士麒送礼时曾提及此处,还说有好多歌姬,还邀请金士麒来玩儿。
现在,金士麒来了。但那主人家并不欢迎他。那大门紧锁,黑灯瞎火,里面一点生息都没有。
“开门开门,官兵查房!”几个水兵把大门敲得山响。
“老乡,出来吧。我们是柳州水营,不抢粮食!”他们好言相劝。
“范江荣,别怕。我们想找你喝茶,喝完就走。”官兵态度实在是太好了。
一刻钟之后,金士麒忍无可忍了,“你娘,破门!”
那宅院前后都被水兵们堵住了,村边路口也设下了伏兵,正门处列了一队火铳手。万事俱备,几十名水兵扛着盾牌,把一根大木搬到车上撞向大门,轰隆一声,大门几乎震裂。“震死我了!”“再来!”“小心里面冲出来!”
士兵们把临时“攻城车”又拖了出来,准备第二次撞击。
刹那间,半空中白光一闪,一阵闷雷炸响!
“后门!”水兵们大叫着,那院落的后面已是烟尘乍起!“是手雷!”“冲出来了!”“堵住……”
金士麒被那爆炸的气息震得胸口一闷,正在暗想:“哈,这爆炸声很亲切!分明是藏宝港兵工的天启七式手雷嘛,是全装药进攻型,有效半径5步……没我命令,谁他娘的用手雷?”
但刹那间,就有马蹄声传来!
那几颗手雷竟然是从院子里丢出来的。那后门也被趁乱推开,十几骑人马便冲了出去。后面包抄的水兵军官忙下令开火,一轮火铳便射翻了两个。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金士麒带队冲了过去,战斗已经结束了,十几骑人马已经奔入了夜幕之中。水兵士兵被炸伤了三人,被打落的骑马者却全都死了。
“范江荣一定跑了。”金士麒望着黑漆漆的夜幕,“何必呢,我只想与你讲讲道理,再没机会了!”
紧接着,前门也被撞开了。
一大波水兵蜂拥而入,那院子、房舍楼阁之间到处都是嘶喊奔跑撞击,又传来仆役婢女们哭嚎哀求的声音。没多久水兵们便大声欢呼着,从后院拖出一个人来。
“范江荣?”金士麒惊问。他再举着火把一看,便吓了一跳。这胖子颤颤巍巍地被扶着,竟是浑身血迹!“你……怎么混成这样子!”
那人果然是大富豪范江荣,他哽咽着:“金……多谢搭救……”
“又骗我!”金士麒冷笑道,“这几日凡是跟我提救命的,多是骗子!”
范江荣唉叹一声,便跌坐在地上。金士麒这才发现他衣衫都绽裂了,肩上、后背道道鞭痕入肉,小腿和脚趾都被棍子压青了,好象是被施了肉刑。最狠的是,那胖子的一根小手指也掰断了,摆成了个奇怪的形状。
金士麒虽然看惯了血腥,但目睹这嫩胖子被如此糟蹋,不禁也很揪心。(推荐阅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明末火器称王 第207章 撬开嘴巴
金士麒决定借此良机,撬开范江荣的嘴巴,抓住他的心。()
范江荣在情报战线上的价值太大了——如昔姐姐只知道一些皮毛,这家伙却深达靖江王爷的五脏。
夜幕深深,火光徐徐。金士麒一屁股坐在了范江荣的身边,开始与他交心。他深知这范江荣是个老狐狸……不对,按照体型来说应该是个果子狸,必须谨慎地使用谈话策略。
“你输了。”金士麒开门见山,“李踏水已经被乱铳打死了,如昔也已经被擒,你的计策破产了。”
“让将军见笑了……”范江荣惨然道。
“你呀,还是不够了解我。”那一刻,金士麒的形象圣洁而高贵。“本将虽然风流好色,但有些女人我是不睡的。”
范江荣张张嘴巴,没有应声,浑身的伤处却愈发疼了。他那种衰败、悲伤的表情,倒是真像是一个陷入笼中的果子狸。
“我怎么会跟你说这些?”金士麒灿然一笑,“范江荣,看来你是个硬骨头,敬佩!对你动手的,是王爷的人?”
范江荣没回答。但那满脸的恨意,也好像是间接地承认了。
金士麒一笑,“你遭的这些罪,是因为借给我那十万石粮?”
范江荣的眼神一凛,“将军,你把我害惨了。”
金士麒抱歉地一笑,悠然道:“你家世世代代都替那主子卖命,到如今。你的性命在其眼中还不值十万石粮食啊!”
“你不要……挑拨!”范江荣看破了金士麒的意图,“十万又如何。我家每年经手的粮食近百万石呢。我是因为办事不力而被责罚!”
这时候水营的军官来报告:这府里已经清查一遍,都是这范江荣的奴婢仆役从属人员,都有户籍名册为证。之前那些持械歹人都跑掉了,这府里也没发现什么违禁品。那军官便请示将军,接下来如何行事。
“收兵。”金士麒站起身来,指着范江荣,“叫医匠给他治伤。”
“多谢将军。”范江荣也跟着爬了起来。
“不用谢我,后面有你恨我的时候。”金士麒看着他满身的伤。低声道:“你罪孽深重,本该收监处置。前几日柳州的百余条人命,足够判你个满门的罪。范江荣,现在你再说说,谁能保你?”
范江荣惨然地摇摇头。
金士麒又说:“我已经查清了,你控制的柳州田产,其实都是官田的统收权和专营权。()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不过几千亩。真奇怪。你们家在柳州经营了二百多年了,怎么不多置办点田产……喔,明白了,是为了向王爷效忠,甘心做奴才啊。可是你再忠心又怎样,对于王爷来说。你就是一条没用的果子狸!”
“果子狸?”范江荣无力地应了一声,有些疑惑。
“不但没用,而且靖江王爷也急于跟你撇清干系。我把你拖到柳州集市上当众宰杀,他也不会救你!”
范江荣是个明白人,他双目直愣愣地望着黑夜。满面的颓然。
金士麒却哧地一笑,又道:“可是我又懒得杀你了。”
“啊!”范江荣简直不敢相信。“你要放我?”
“是啊,还用得着我杀你吗?”金士麒拍拍他的大嫩脸,“好自为之吧。”
金士麒说完转身就走,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门,那身影威武极了。他背后却“噗通”一声响,正是范江荣跪倒在地。
金士麒淡然一笑,继续迈步前行。没多久就被一双肥壮的双臂抱住了大腿。范江荣哭道:“将军,救我!”果然是世代为奴的心境,平日里再风光,一旦被抛弃就不知所措了,只想寻找新主子!
金士麒站定了。范江荣忙叩拜,请求将军收留他全家,否则三两日内他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低声承认了:“刚才刑罚我的,是王爷的近臣。那人本来就看我不爽利,便以这次借粮之事寻我的祸端,说我与将军你勾结……现下我又被你擒获,我就更没了退路……我只求能跟随将军,鞍前马后伺候!”
金士麒哼了一声,“范老板何等人物,我可不敢屈才。”
范江荣听了顿时百般叩拜,哭着恳求。“做牛做马做鹰做犬,我多少还有些价值……”
金士便长叹一口气,“好吧,你先躲避几日,再准备些钱财。我想想有什么法子能保留你的老命。”
金士麒说完就走。他刚刚走到马侧,那范江荣又追了上来,“将军,别走……”他低声说道:“我有一个重要情报,献给将军。”
……
天启七年,五月初五日,金士麒将军一行人离开了柳州。
柳州百姓万人空城,十里相送。金士麒队中的士兵们双手怀中被塞满了鞋垫、鸡蛋、饼子、帕子、香囊,一路上洋溢着军民鱼水亲情。市民们都深信,如果没有金士麒,这柳州城中还会多死几百人。若是没有他平抑粮价,这柳州城定要饿死几千人。
锣鼓喧天、凄凄相送,那番盛景无需赘述。
金士麒很享受这一刻。他并不觉得这是虚荣。因为他所享有地这些名声、赞誉、感激,都会化作一种“有形”的力量。人们会信任他,会把生命和财富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半年前他初来柳州时,为了能说服人们去藏宝港开店开作坊,他整日里求爷爷告奶奶一般奔走在街巷之中。但到了天启七年的春天,迁江战事结束之后,每日都有数百计的流民和商旅抵达藏宝港讨生活。这一次的粮价动荡,更是增强了南丹卫的声望。
金士麒这次在柳州打了一场小小的“粮食战争”。虽然最后几日未发一铳、未伤一人,但也非常惊心动魄。就在范江荣被折磨的第二天。那个从桂林来的厉害角色接手了靖江王在柳州的全部力量,发动了几次反击——
他们先是派人与那五家小粮商沟通。要以更高的价格买走所有的粮食。幸亏金士麒得到了范江荣的情报,提前派兵去禁止。
对方吃了个闭门羹,就索性直接带着银子到现场去采购,一边买一边往城外运。金士麒立刻发布了新规则,只容许柳州本地人购买,并限量每次不超过1石。
对方消停了几日,又暗自纠集了几百名柳州当地人,雇佣他们以蚂蚁搬家的方式抢购粮食。这次金士麒仍然是提前得到了范江荣的报信。他不禁勃然大怒,祭出了一个致命大招——
他找到一家印刷馆,连夜设计制造了几万张“南丹卫军粮购买凭票”,简称“粮票”,每张面额30斤,4张就是1石。按照柳州城内的户籍分发粮票,不论男女老幼每人都是2石粮食份额。金士麒规定。各家粮商卖粮必须严格遵循凭票出售的制度,否则就以“资敌罪”查处。
那粮票制作极精美,用了上等的硬芊纸,正面是小瑶执笔的“粮票使用规则”,背面是“龙泽号”大帆船的图案,再盖上金士麒的大印。在前后的半个月中总计印刷了30万张粮票。制作成本近千两银子,让金士麒很是肉疼。幸亏这东西最终都要收回,以后还可以再用。
果然,粮票一出,谁与争锋!
对手只能偃旗息鼓。之后便风平浪静了。
金士麒离开柳州前一天又奢侈了一把,他把那家承印粮票的印刷馆买了下来。整体搬迁到藏宝港。以后再印东西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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