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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五年之后,在这凄冷的觉华岛上,金冠还沉浸在当年那悲切的记忆中。他把手在空气中胡乱抓着:“捞呀……捞起一个是一个……快抓紧我呀……”
他死死抓住金士麒,手指烧得滚烫,皮肤都皴裂着。金士麒不忍心,便任凭他抓着。心想这老爹真是得了风寒?怎么会烧成这样子?
那兄弟俩都被老爹扯着,充当着“被救的明军”。屋子里只听那老将军声嘶力竭地吼叫。屏风外面也站着好多人,都是金府的部属。甚至莫儿也来了,她躲在角落里也是泪流满面。
“啪!”金冠一个耳光打在士骏的脸上。金冠指着苏莫儿,对二公子吼道:“你混蛋!又带了女人回来!”
士骏被打懵了。金士麒忙扯住金冠:“爹!我才是士麒,那是我的女人。”
“就是你!”金冠一把扯住金士麒,怒得喷火:“混小子,你才十四岁!”
“我都快二十了。”金士麒忙解释。他望着苏莫儿,突然心中产生了勇气,他朗声道:“爹!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胡作了!这女子是我今生最后一个,求爹允许,我要明媒正娶她。”
此言一出,房中诸人皆惊。莫儿更是瞪大了眼睛,竟没有喜悦,只是恐慌。
“好呀!”那老头突然乐了,“门当户对吗?”
金士麒黯然,你都烧成这样了,还惦记这个。他含糊道:“配我足够了。”
“好呀!”金冠指着莫儿,“你爹是哪位将军?”
金士麒赶忙摆手不让她说话,没想到苏莫儿却径直地走上两步,轻轻一拜,“回老爷,我家姓苏,爹是匠户营的木匠。”
“啊!”金冠大吼一声,抓住金士麒就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让你作!你就不懂我苦心!你混!我死了谁他娘的罩着你!毛文龙的闺女你不要!”
金士麒被打得很惨,他苦道:毛文龙的闺女我可不敢要,再说是人家不上我……但金冠打得兴起,下手更狠了,拎起旁边药瓶子砸来。
莫儿忙扑上来,死死扯住金冠,她哭道:“老爷!小女自知低贱,本不敢攀附公子,更未曾妄为主妇。只求能服侍左右,作妾做婢都情愿……公子他有忠有义有才学,对我也……以礼相待,他并不是你们眼中那般不堪!”说到这里,这小娘的声音竟变得决然,甚至有些傲然,“这只有我知道,竟只有我知道。”
“莫儿!”金士麒悲喜交加,“你知道得太多了!”
他心中百般感慨,万般幸福。没想到莫儿对自己真诚如此,这一路艰辛坎坷没人相信,竟只有她一人支持自己。“莫儿,我得你一人足矣!”
突然,金冠竟然“咚”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指着金士麒大吼:“他不是麒儿!他不是!抓……”
话音刚落,金冠突然一捂肚子,便瘫坐在地上。他手指间竟然有鲜血涌出……
众人皆惊,忙上来抬起金冠放在床上。再扯开手臂,果然是暗红色鲜血从衣服上渗出来。再揭开衣服,那里面竟然包裹着绷带。
原来这将军根本就不是风寒,他早就身受重伤!
“关门!”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急吼,“各位都不许走!一个都不许走!”
金士麒暗中扶剑,转身一,只见门口正站着一群军将。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老年将军,刚才喊“关门”的正是此人。
虽然头一次见面,但金士麒立刻就认出了此人:他是姚孟阳的爷爷姚与贤,水师左营的游击将军。这祖孙长得太像了,都是胖鼓鼓,圆鼻头大眼袋的样子。而他身后的两位中年将军,应该就是另外两营的营将。
“诸位万万不可在泄漏出去。”姚与贤说:“金参将不是伤寒,是被人用火铳打中肚肠。”
两个公子一起吼了起来,二公子喊的是:“谁打的?”大公子吼道:“连我们也隐瞒?”
“你爹不许说!”那老将军吼道。“你爹亲口与我们几位交代过,不许告诉别人,包括三位公子。说是三公子年幼,大公子……也就罢了,但二公子会去报仇,这只会遭来更大的祸端。”
“为什么不让报仇!”二公子锲而不舍地吼着。
“为什么我就罢了?”金士麒也怒道。
但姚与贤那老头很顽固,闭着嘴巴。若是被逼急了,他就说:“等金参将醒来你问他!”若是再追问,则怒道:“我也不晓得,难道让我胡说个名字来?”
这时候医师也赶过来拆开绷带,那肚子果然是惨不忍睹,已经开始溃烂。金士麒知道这老爹是因为感染、脏器衰竭、以及败血症等等,最后才如此高烧,恐怕真是挺不了多久了。
屋子里没有哭声,都是见惯了杀戮和死亡的爷们。金士骏也坐在床边只默默地流泪。
姚与贤等将领又好生叮嘱,不许把金冠受伤的事情透露出去,便抬腿要走。
金士麒忙追上去,“姚公!还有一事!更紧迫!”他压低了声音,“关于眼前的局势、如何退敌,小子我有三道良策。”
姚与贤皱皱眉头,“公子哥儿,你别参合了。”
金士麒急了,“三万军民生死存亡,就不能容我说几?”
“也罢。”姚与贤冷冷地应了一声,“跟我来。”





明末火器称王 第35章 超级工程
自从金冠重伤之后,觉华岛诸军就由姚与贤将军暂时统领。援兵部队的两位将军名叫乔桓、季士登(季锐公子的爹),再加上从龙宫寺运粮过来被困在这里的胡一宁、张国青,岛上总计有五个游击将军。
再加上各营的都司、守备、艟总等军官,此刻这水师指挥司坐满了二十多个男人,都兴致勃勃地注视着金士麒大公子。
“那我就开始了。”金士麒清了清嗓子。“先说‘下策’,‘困守而攻心!’我们岛上有十万石米粟和二十万石马料,建奴就是为此而来。我的下策便是用这些粮食筑一道冰城。我计算过,若是在堆砌四里长,高度能达到两丈!足以抵抗敌兵!”
“两丈?”姚与贤那老头立刻反问,“那也不高啊,再说敌兵善于攻城,石头造的城池也挡不住。”
“姚公,莫急,我还没说完。这条策略的核心是‘攻心’,等敌人来了我们能守则守,不能守就把粮食全他娘的烧掉!”
“你说笑吗?粮食能烧几个时辰?烧光了粮食就能退敌?”
“敌人要的不就是粮食吗?所谓攻心就是如此!”金士麒笑道,“这是一个逻辑……一种思辨。建奴见粮食烧光,岛上只有成千上万敢于死战的兵士,他们再做攻击便是无谓之举,徒增了伤亡。任何有脑子的将帅,都会选择退却。”
“若是建奴就是要杀呢?”
“那就……糟糕了。”金士麒双手一摊,“所以说这是下策。”
“你这是胡闹!”姚与贤那老头勃然大怒,“你怎知道建奴是为了粮食而来?我告诉你,努尔哈赤宣称的是‘复仇’!是要一举消灭我辽西的大军。无论有没有粮,他们一定会派军杀来!你连敌军目的都不知道,还出什么策!”
“……”金士麒脸色苍白,“是我莽撞了……我还有两策,都还不错。”
“快说!”
“中策来了。”金士麒的声音明显没那么鲜活了,“我们不守觉华,全军迁移去宁远!路程二十里,步行也不过半日,我们还可以夜里行军。”
此言一出,姚与贤还没吱声,旁边一位名叫乔桓的将军却先喊道:“公子你这主意,倒是跟我想的一样。”
又有一个将军喊到:“别做梦!那宁远又怎能守得住,恐怕此时此刻都破城了!”
原来这主意不新鲜呀,觉华岛的将领们早都想到了去宁远避敌,他们分成两派吵了好几天了。现在金士麒再提这个策略,那屋子里就又嚷开了。那些支持的,就说宁远城墙坚固,还有大炮,有几万战兵,总比在这冰面上驻守要强吧?
持反对意见的则说现在岸上全是建奴的兵马。如果留在岛上迎敌,尚有一线生机。但是行进中被半路截杀,恐怕只能全军覆没了。
支持的立刻又说可以用两万百姓当作掩护,我们大军再轻装行军,能闯出血路。还可以让宁远派兵来接援,说不定还能立下战功呢。
反对的立刻就说宁远那帮土包子自身难保,又怎会出城?也许等我们冲到那城下去,人家也不开城门,眼睁睁地着我们被屠呢!
……
“诸位!诸位……”金士麒无奈地嚷着,“不怕,我还有上策!”
众人又吵闹了一会儿,才逐渐平静下来。现在这姚与贤老爷子听得到是认真了。
“上策,走海路!我们是水师,我们有船啊。”金士麒指着海港的方向,“方才,小子我粗略一数,那里停泊的船只有一千多条,虽然都冻结在冰里,但哪怕凿出来一半,也足够装运所有的三万军民,退避到海上去啊!”
屋子里静悄悄的,但每个人脸上都是黯然的神色,没人喝彩。
“这就是你的上策?你不知道那船是‘冻死’在冰里的?”姚与贤忍着愤怒,“你不知道已经冻了一个冬天了!”
“我知道呀,所以才说是‘凿’出来。”金士麒举起一张纸,“我算过了,同样是凿冰,只要十天……”
“闭嘴!”姚与贤站了起来,“浪费时间!”
众人皆苦笑、叹气,甚至揶揄他:“公子太累的。”“公子读书太多,但对海上的粗陋事情不懂……”“公子的心意是好的。”
……
金士麒黯然离开,浑身无力。
最让他懊恼的是,他不知道“上策”哪里不对,这个计划很实际,而且凿冰技术和速度都经得起推敲。难道是军令不容许撤离?可是那伙人也在考虑去宁远啊。
守备查应才跟了出来,“大公子,你不该妄言。应先问我才是!”
金公子轻声道:“现在问,晚吗?”
查应才一挥手,“我带你去。”
金士麒带着冯熊和几个亲兵,跟着查应才下山去。此刻天色渐暗,风很大,雪却停了。这一次他们走向了南边,那里是一个巨大的港湾,冰原上星罗棋布的一千条船,黑压压的很是壮观。
“现在你那冰!”查应才指向南边的冰原,“能出颜色有差吗?”
几日大风,已经把积雪全都吹去了,几百步宽的坚冰裸露着。他们一边走,查应才一边介绍着:近岸这百步距离白花花的是厚冰,最深的地方冻结在海底。你若是把船凿出来,可以沿着冰推行。
可是百步之外那些黑色的地区都是薄冰,人可以走,但是船却要陷进去。需要冒险趴在船下凿冰,以前我们试验过,几斧子下去那冰根本不动,再敲一斧子,就整块碎裂!凿冰的汉子随之落水,甚至整艘船都会侧翻进去。那薄冰区宽百余步,可谓步步凶险!往年想要送船出去,都要拿人命填。到时候恐怕一条船还没退出去,就已经有千百人死伤。
再往前,绿色的区域冰更薄,已经承不住人的体重。船会卡在冰上,人却无法推行,只能从甲板上吊着下去一点点凿冰……
即便出了冰层,外面又是浮冰区。大大小小的冰块漂着、撞击着,小船根本抗不住,大船行舟也很艰难。你想把几百艘船开出去,至少一半会困死在浮冰区。
金士麒木然地听着,一路上脑袋里各种思绪翻腾着,几乎每分钟都会产生新主意,但旋即就被自己否决。这海冰,这严寒,这即将临近的敌军和屠杀,根本没有所谓奇思妙想的余地。
他们一路走进港湾,走到冰上,身边都是各式的木船。有水师的船只也有商民货船和渔船,查应才在一艘大船旁边蹲下,“你来,这才是最要命的。”
金士麒蹲下一,心更凉了——那船板之间是黑漆漆的裂缝,粗得可以插入手指。
这些木船被冻了整整一个冬天,在冷缩和冰膨胀的综合作用下,船板全都开裂。开春之后每条船都上岸修补,补一条船至少要半个月。“公子,你哪来的几百条船送我们出海啊!”
金士麒站起身来,狠狠地踢了那船一脚。随后却无力地靠在船上。
“公子。”查应才拉着他走到僻静的地方,躲开冯熊等人,“公子,其实你的性命无忧。”
“什么?”金士麒愕然。
“千万别声张出去。”查应才的声音更低了,“我们在石滩上藏有六条沙船,那船特别加固过。由老爷的亲兵把守着。关键时刻兄弟们拼死也会把船推到海里去。除了诸位将军和公子,还能再带上二百人呢!”
“原来如此!姚将军他们也都知道吧!”金士麒声音发颤。此刻,他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原来你们早就想好了退路!
可是这岛怎么办!
万军民怎么办!
金士麒面朝大海,径直向前走去。脚下的冰层坚实如铁……直到走出百步,竟真得变成了漆黑色,那下面依稀能见海水涌动。
金士麒又走了几十步,脚下的声音就已经变了清脆……隐然间甚至有轻微的爆裂声。他不敢再走,只小心地站在那里。
“公子!”
金士麒刚回头,只听“咔”的一声,脚下便是一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一只大手拉了回去。
是冯熊一把扯住了他。“你干啥嘛!”
“我想……海。”
“奶个腿儿的,你不是要跳海吧!”
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崩开一道裂缝,金士麒那个后怕啊,这要是掉下去……别的不说,他跟莫儿还没洞房呢,多冤啊!
查应才也追过来,黑着脸,对他一顿臭骂。听说他要“海”,就扯着他后退了几十步,怒道:“你要海就在这!你呀,那是海,那边也是海,那是浪头,那里都是冰!你呀,那个小的是杨山岛,大的是张山岛!后面那边的一线是辽东,全被建奴占去了!”
“慢!”金士麒爬了起来,“你说啥?最后那段!”
“全被建奴占去了!”查应才重复着。
“不是!”金士麒把手指着大海,指着冰海中的一个小孤岛,“那叫……张山岛?多远?”
“五里,你想怎样?”
“五里……”金士麒的声音都颤抖了,“就是九千尺……好啊……我有一个……娘的!上上策!”金士麒只觉得自己的脑浆正高速旋转着,几乎化作漩涡,几乎沸腾。“来,跟我来!”
公子兴高采烈地又冲着大海奔去,查应才和冯熊连忙扯住他,“你有话就在这说!”
“好!”金士麒满面红光,额头上都出汗了,“你们不知道吧,我身负奇门遁甲之术。”
“……”
“我的授业恩师是兵部主事孙初阳大人,没听过?那我的师公徐光启大人,你们一定知道吧。”
查应才一惊,拱手道,“如雷贯耳。”
“好好。”金士麒笑道,“我还记得师公讲过一个故事,对我很有启发。”他便用缓缓的语气讲述着:在遥远的西方,大约船行6个月的地方有一个叫埃及的古国,那里生活着一个被奴役的部族,他们的首领……后来……面前是汹涌大海,背后是凶残的追兵……那摩西祭祀了天神……“于是,大海在众人面前分开,形成一条通途!摩西大人带领子民,从那海底穿过啊!”
金士麒转过身来,“你们感动吗?”
查应才点头:“有点。”
“好!”金士麒踏上一步,指着5里之外的大海,“我要带着三万军民,躲避到那小岛上去!”
冯熊忙问:“你……你也会让大海分开?”
“不会。”金士麒说,“但我们可以铺一道浮桥!”




明末火器称王 第36章 豪赌之举
金士麒开始尽情地讲述,如何用木筏、用三种尺寸的木筏拼装铺设,压在冰上、铺展到海面上去,用缆绳从侧面固定和控制方向……吧啦叭啦……“查兄,你觉得如何?”
“这个主意……还不如那个‘用粮食砌城墙’的下策呢。”
“为啥!”金士麒急了。
“因为海浪啊!”查应才忙说,“木筏可不安稳。你别那海里浪小,木筏根本踩不住!”
金士麒哈哈大笑,他拔出剑在雪地上画出一道波浪,又开始标注波幅度、波高。“你们懂什么是‘浪’吗……我给你们讲一下波动的原理。”他嘴里开始叽里呱啦地描述着,什么波幅、传递、衰减、频率、谐振……各种名词横飞。最后又开始勾画他的“金氏复合木筏浮桥”的设想,是用三种不同尺寸的木筏交错拼装而成,能克服波浪的幅度……
金士麒顺嘴就说:“太复杂了,大学物理的课程,你们还没学到……”他一抬头,着这几个满脸震惊和迷惘的军人,他忽然一笑:“别的你们不懂,那么‘兵贵杂’你们可曾听过?”
查应才忙点头。
“没错!复合兵种,能适用复杂的战场变化。同样,这三种尺寸的木筏结合在一起,总有一种尺寸能恰巧地将波浪的频率……让我想一个合适的动词……嗯,将波浪的力道给‘和谐’掉!”
寒冰上,众人沉默了片刻。查应才忽然道:“我懂了。”
“这你都能懂?”金士麒心想我好像没怎么说清楚呢。
“虽然不懂你说的话,但我懂你要干什么。这基本上就是一场豪赌。”查应才一笑,“需要多少木头?”
金士麒沙沙一算,“按重量算,是八万八千石,比岛上的粮食还少呢。”
“岛上的木料不足……恐怕只有两万石。”
“会有办法的!”
查应才点点头,“还差最后一个问题,你如何说服将军们。”
“唉!”金士麒一声叹息,望着半山腰的水师大营,“我先去……讲道理。”
查应才摇摇头,“若是不听呢?”
金士麒把剑缓缓插入剑鞘,“那就别怪公子我不客气。”
……
金士麒一手扶着佩剑,一手拿着设计稿,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水师指挥司去,像是只斗鸡。
中军营里没人。
公子怒了,“大敌来袭,他们还按点下班?!”
幸有卫士告之,姚与贤老将军都在后面陪护金参将呢。公子才稍微消气,这床前陪护的事情本是他的责任……但忠孝不能两全,现在几万人的生死都攥在我手上啊,老爹你原谅我吧。
金士麒奔向金冠的卧房,迎面便到姚与贤正走出来,旁边还跟着他弟弟士骏。姚与贤还扯着士骏的手,说着“想开些、兴许会好起来”之类的套话。
姚与贤一抬头:“大公子,你记起你爹了?”
金士麒没时间跟他废话,匆匆一拜:“姚将军,小子又得了一个上上策……哎,老爷子请你站下来听一下?就占用你一盏茶的功夫……”
“我慢慢走,你快快说。”姚与贤脚下不停,“我走到大门,上马之前这段时间都是你的。”
“好!”金士麒便扯着姚与贤的袖子,紧跟着他走,就像是个小战斗机咬在加油机的身后。他另外一只手举着几张设计图:“五里之外的孤岛……全体撤退……敌军无法攻击……浮桥……爷爷你慢点走,地上滑……三种木筏交错……木头也够……海浪我观察过浮冰也容易处置鱼虾也不会捣乱……老爷子你干嘛加速啊……你站住!”
姚与贤已经站在了马边,一手扯住缰绳。这老头年近70岁,仍然是一副宝刀不老尚能吃饭的样子。他漠然道:“公子,时间到了,你没能说动我。”
“我知道……我说的你们都不懂!”金士麒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但你要明白:我要救的是三万人,而不是六条船!”
金士麒摊牌了!
他不客气了!
话不用多说,姚与贤你这老家伙应该明白。
姚与贤果然明白,眼睛中凶光一闪,却说:“那船是你爹备下的,守卫的亲兵也都是你金府的,与我何干!”
公子怒道:“将军倒是一身干净!待建奴来了你可莫要上船。”
姚与贤咬牙切齿:“公子爷,到时候你那亲兵听谁的号令还说不定呢!”
两个男人正在激情对视,另外几个将军才冲了上来:“姚公!你跑那么快干嘛,累死我们了……”
弟弟士骏也追上来,“老将军,我兄长他……最近屡遭伤害,性情有些偏颇,如有顶撞之处还请恕罪。”
金士麒瞪他一眼,到底咱俩谁是哥哥啊!
那个名叫乔桓的将军缓和了气氛——此人是“转战宁远派系”的,与公子的“中策”相同,所以他对公子更亲近一些。乔桓追问金士麒又有什么好计策。金士麒忙把那“木筏拼装浮桥前往张山岛”的计划又草草说了一遍。
几位将军皆摇头,笑着对那几页纸指指点点:这里不妥当、那里不现实……总而言之,皆不相信。
乔桓将军还拍着金士麒的后背,笑道:“造什么浮桥嘛,要我说啊,不如直接造一座浮城!方圆数里,外面有城墙,里面是军营呀、官衙呀、酒肆呀、菜场呀全都建出来。咱们几千几万人上了那城里,正好顺着北风,几日就到山东啦!”
金士麒摇摇头:“我也想过造浮城,但工程太大,木头也不够。咱岛上只有两万石木头,我算过,只能造长宽二百尺的面积,只能躺下四千人……”
这公子,竟然把乔桓的话当真了。
几个将军齐声大笑,乔桓又喊道:“那就造个大风筝,把咱们全都带到天上去,飞回山海关吧公子爷!”
“这不……扯淡嘛!”金士麒暗怒,金士麒一番拳拳报国心,竟然被当作是玩笑。大敌当前,个把时辰都是生死之分,你们还在这逗弄本公子。
“你去做吧。”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金士麒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老爹活过来了。再转身一,竟然是姚与贤老将军说这话。那老头已经在亲兵的搀扶下翻身上马,高高坐在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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