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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姚公……”金士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觉得这老头顺眼了很多。
“我只是没时间跟你纠缠!”姚与贤把又道:“岛上囤积的木料你不能动,那用来造军械工事。”
“那我拿什么!”
“别处全岛的木材随便你,岛上不是有几千棵树嘛!”
“好……将军,分我多少兵马?”
“你府里几百人不够?”姚与贤又生气了,这老头很容易生气,“我的兵食皇粮,要干正事,一兵一卒不会给你!”
金士麒终于明白了,这老家伙分明是空口许诺,就是为了堵住那“六条船”的事儿。但又不给材料又不给人,这与不答应有啥分别。“将军!那些军士你情愿他们凿冰冻死也不放过他们?那凿冰……有什么用!”
姚与贤立刻举起鞭子,最后一瞬间忍住了没有抽下来——若是金士麒他爹是个平级的将军,这一鞭子他就跑不掉了。
姚与贤没撒出火来,更是暴怒:“军令如此!我也知道凿冰扯淡!但我等说凿不开这冰,谁会采信!经略在关门,监军在宁远,百官都在京城里,谁来这破岛子上一!我不凿冰,全部罪责都压在我身上,转头就抄杀了我!”
他火撒出来了,拍马便走。其余几个将军匆匆离去。
……
金士麒去探望了他的老爹。金冠仍在深度昏迷之中,呼吸轻缓。他在那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回到他的卧房。
莫儿从厢房里迎出来,见他面色有些黯淡,“你怎么了?”
“不开心。”公子轻声说,“跟一个老头吵架了。”
“你赢了?”
“没。”金士麒摇摇头,“我生气啊,真想咬他。”
莫儿嗤嗤笑了一声,忙帮他摘盔卸甲,公子的身上松快了许多。
莫儿今日也换了件淡蓝色夹袄,腰间还系着小围裙,不知何处寻来的。这般打扮虽朴素,但前些日子她都裹在大袄里,此刻顿然俏丽许多。她发髻也仔细梳洗过,就这样乖顺地跟在身边,焕发着小女人的韵味。
金士麒想抱住她。
“不成。”她忙躲开,还把房门也敞开了半边。她说这间屋子只是公子的睡房,她一会要回隔间去。她眼前还没有什么名分,不敢再落下什么口实。前些日是迫于无奈,现在要守规矩才行。
莫儿又拿出几幅衣料和几张皮子,大多是些寻常品色。她说是冯氏那些兵士家眷们送来的,都对公子感恩戴德。莫儿推辞不掉,也只能做主收了,不知是不是做错了。公子便说无妨,他们见你收了便心安,否则总觉得愧欠着。
金士麒对那红红绿绿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只把几张兽皮打量了一番。两张狼皮和一张黑貂之类的小兽皮,不晓得是冯家兄弟猎来的还是抢来的。那里还夹着一个小布包裹,里面是块鲜紫色的绸缎。
莫儿忙按住不许他碰,说:“只有一小块,妾便私自绣起来了。”
这时仆役们送来晚饭,金士麒便坐下吃着。屋子里油灯只有一盏,莫儿寻思了一会儿,便在他侧面坐着,挑亮了灯芯绣那幅缎子。
“绣的是什么?”
莫儿含笑摇摇头,“不说。”
金士麒轻轻探头去,那缎子只有一尺多宽,在竹绷子上撑紧了,还覆着一层糯纸。那上面浅浅勾勒着一朵朵如浪花、又好似叶片的小图案,互相交错着,汇集成一个漩涡大图。
金士麒默默着莫儿,她纤纤细指轻巧地捏着针线,手臂优雅地扬起落下。银线扯动着缎面,那上面飘逸着浅金色的光泽。那光芒反衬在脸上,肌肤如玉如脂,清雅可人。她察觉到公子在自己,只抿嘴一笑,依然专注地绣着花纹。
金士麒好像忘记了屋外的一切,只沉浸在这恬静温馨的一幕。这一切如此真切的,只让他幻想着这世上并没有什么战事,更没有什么觉华岛。他和这女孩置身于一个远离纷争的角落里,门外是寒山幽谷,院中开着一树梅花。
莫儿的针线可谓精绝,她手指连绵而动,银线绣得很致密。公子便叫她明日把那几张皮子剪裁了,给她自己做件大袄。三两日之后,大家还要在冰雪之中折腾一番。莫儿点头应了,只专注地绣着。金士麒凑近了,却也规规矩矩地坐在边上。只用手指捏着那紫色缎子垂下的一角,轻轻抚弄。
莫儿盯着他的手指,过了一会儿,忽然脸红了。
她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手上也慢了下来。那副娇媚的样子真是惹人疼爱。
金士麒猜测又有何神机,他自己的手,忽然明白了:这绣的是她自己的内衣啊,怪不得还不能告诉我!
他轻声问她:“何时能见你穿上?”
莫儿知道他猜到了,双颊更是殷红。她含着笑,转头不他。他紧紧追问几声,她便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应着:“你去求我爹。”
一腔柔情化作火焰,金士麒不禁扑住了她。
“有针。”她慌忙地说。
“不信你会扎我。”
“别。”莫儿把脸躲在他怀里,“迟早是你的,你就让我体体面面的吧。”
“那就抱一抱,抱一抱。”
莫儿像小猫一样躲在他怀里,不敢动,手里还拿着针。
金士麒正想再说笑几句,忽听外面脚步声急促,转瞬间便奔到了门前。
门“砰”地被撞开。“公子!”一个亲兵惊呼着冲了进来,带着一股寒风。莫儿惊得连忙站起来。那亲兵大呼:“……不怪我,你没关门!”
金士麒也尴尬地挥挥手,“没……没事。干什么!”
刹那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在外面传来了很多呼喊声……还有说不出的乱糟糟的声响。那士兵指着外面:“兵变!”
兵变?
金士麒寻思着这个罕见词汇的含义……他猛然跳了起来。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扭转了,迅即从胯下升起,全都滚入脑子里。
与此同时,外面的声音更大了,到处喧闹着、奔跑着,依稀还能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





明末火器称王 第37章 龙武乱军
兵变……公子的思绪迅速翻滚着,一瞬间便产生了许多判断:士兵们要杀了将军公子们投后金了!士兵们要杀了将军公子们逃跑了!某个将军要杀了其他将军和公子们占岛称王了!士兵们要杀了将军……然后跟我干了……呃,这个可能不大!
莫儿迅速帮他穿戴了盔甲,她手也颤抖个不停。没多久田师傅和黄百总等人匆匆赶来,都喊着:公子快出来!
“今晚要爽了!”金士麒全身披挂,他抓起配剑,又抓住莫儿楼过来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转身冲了出去。
莫儿心里慌张,也追了出来,两人互相凝望着……终于田师傅忍不住了,过来一把拽走了金士麒。
大门外,几十名金府亲兵都手握着长柄兵器,小半数都穿着铠甲,还有一些正忙着披挂着。他们说兵变发生在山下岸边的军营里,情况还不明了。
金府的私兵全都出动了,迅速守住水师指挥司。姚与贤老将军和另外一些军将也带着私兵赶来,把守着上山的三个路口,迅速接管了普通士兵的防务,又设下重重路障。危机时刻,这些私兵的作用就是宪兵,也只有他们才受信任。
在觉华岛的西岸一带是连绵数里的营房,驻扎着龙武水师4个营。众人奔出点将台,从半山腰往下一,只见那西边的一片营房里全是点点火光,那都是篝火和火把,其间依稀能到人影的窜动,甚至还有车马,比除夕夜还热闹。
紧接着就有一些火光闪动着离开了营地,竟向着西北方的冰原上前进了。
“是乔桓的营!”姚与贤将军怒道,“他人呢?”
“不在!”旁边有军将立刻回答,“已派人去他房里找了!”
“不用找了。他在下面。”姚与贤吼道:“他要跑!”
众人皆是破口大骂,这家伙一直就是“逃去宁远”一派的积极分子。他说服不了大家,今晚竟私自就出发了!在场的军将中也有不少沉默无语,暗中也在自做打算。但还是有些极端的留守派军官吼着要杀下去,斩了那厮!
可是姚与贤却说不成。原来,前几日山海关和宁远也有军令下达,是要求龙武水师支援宁远。只是觉华岛自身虽难保,又觉得此去宁远更凶险,这军令才被姚与贤等人则情压下。乔桓现在趁夜出逃,却可以自称是奉上级军令去“支援宁远”,姚与贤竟没理由斩他。
姚与贤气得面色铁青,正在想着是追还是不追。突然又有人喊道:“将军!快!”
姚与贤等人再往山下一,惊得如遁寒冰——不但那乔桓的营里的灯火滚滚向西北出发,连周围几营也开始举火,点点火光正向远方逃窜。
龙武水师,四营全溃!
军营就是将领的性命。营在则将在,营溃则斩将!
乔桓带走了“龙武前营”,又触发了另外个营的溃逃。刚才还在山上观望的军将们立刻陷入狂暴。姚与贤和季士登两位将军慌忙召唤各自的百名亲兵,杀下山去。“龙武中营”的将领金冠还在垂死昏迷,则由守备查应才率兵镇压。
查应才的官职虽不高,但他兼着金府的“亲兵千总”的职务,金冠在岛上的400亲兵他召集了90名,比其他将军的亲兵总数都要多。金冠是这几个将领中最有钱有势的,实力就在这一刻体现。
二公子金士骏听说有战斗,立刻亢奋了,他全身披甲扛着长矛就飞了过来。查应才一句话就把他劝住了:“贤弟勇猛无敌,但此刻中军孤悬,全赖你一人守御!”
大公子金士麒也跃跃欲试,查应才一句话就把他劝住了:“你能干啥?”
“……”金士麒点点头,“好,我也守中军。”
几百名精兵铠甲齐备,明火执兵冲下山去,水师指挥司旋即就空了。金二公子扛着长矛站在大门口,气势如韦陀护法一般。剩下那几个亲兵领着仆役们,加固房门、布防各处。
金士麒身边只剩下田师傅和冯氏兄弟等少数几人一同躲在指挥司里面。
“都怪我不好!”金士麒一拍大腿:“这趁夜行军宁远的好点子,是我说出来的。”
田师傅瞪他一眼,“你当乔桓是临时起意?两千人马说走就走?你这法子又不新鲜,岛上已经吵了好多天了。”
“啊,我要的就是你这话,我心里好受一些。”
“放心,查应才下山,咱们中营定能平定。”田师傅拍拍他肩膀。隔了半晌,田师傅凑近了公子的耳朵,悄声说:“你那苏小娘,还是姑娘家啊。”
金士麒一惊,“姑……你怎么出来的?传说中的……走路姿势?”
“不是,是眼神。”
“她的眼神?”
“你的眼神。”
“……”
田师傅淡然一笑,“谁没风流过啊。我对男女之间的情绪也多有感悟。你这一副猴急的样儿,浑身火气,一定是没成事。不过你已经很出息了,能忍到现在。”
“一直没机会……”金士麒脸色一板,“师傅,这都生死关头了,你还关心这个。”
“我关心的是你。这些天,你不寻常。”
“呵呵,你错了吧。”
“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金士麒被他盯得发毛,索性说:“好吧,我是个狐狸精,附身了的你家大公子。”
田师傅一皱眉,幽幽地说:“我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
“……”金士麒暗道:这老头,太可怕了!
田师傅又道:“你知道我为啥追问你?”
“你年老了,没事做。”
“不是。”田师傅压低声音:“我怕你在这营里胡搞。”
“你说的,我最近没那心情。”
“那最好。你也知道现在是紧要关头啊!”
金士麒一愣,随后便是又气又无奈。是啊,名分的事情暂不说,大敌当前的紧迫暂也不提,就在几十步之外,他那便宜老爹正在垂死之中。自己若是在这里贪恋男女之欢,风言风语传出去,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骂的呀。
原先那纨绔公子混蛋透顶,也就罢了。如今的金士麒,可是很珍重这名誉的。更何况士骏那小子正死盯着自己,不能再落把柄给他。
众人正说着,突然有金府的亲兵奔了进来,来报告山下的情况。
“一个好……好消息!”那亲兵大口喘着,“还有两个……坏……”
二公子跟了进来,一个巴掌打过去:“别罗嗦!”
那亲兵忙报告:好消息,查守备已经控制了局势,咱老爷直属的龙武中营兵士只跑了50人。带头作乱的士兵被杀了20多个,都不算多。(金士麒冒汗,这还不算多?)另外隔壁季士登将军也控制了龙武右营,杀了0多,跑了200多……也还算平稳。(金士麒暗想,好吧,可以接受。)
第一个坏消息,公子你们应该猜到了,乔桓带走了龙武前营700人,只剩下60多没走,都是冻伤了腿走不了的。
第二个坏消息,姚与贤老将军冲进了他的龙武左营,被扣住了,生死不明。
金士麒暗想:“这个……应该是好消息啊!”
但这话他没说,他满脸焦虑地跟田师傅和弟弟讨论着情况。田师傅掐指一算,便说定是那营中的下级军官起事,扣留了姚与贤,逼他一起去宁远。因为只有姚与贤去了,那宁远城才会开门放他们进城,否则一群散兵游勇谁管啊!
旁边那冯虎凑过来:“大公子,那姚老头左右跟你不对付。小人有个点子:让查守备发动佯攻,逼得那帮乱兵弄死姚老头。以后剩下的人就都支持公子你啦。”
二公子士骏怒了,“呸!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呃……此策很……你很用心。”大公子金士麒悠悠地说,“但是你记住,冯兄,我可不是不义之人啊!”
“小的该死!”那冯虎忙称罪,不敢多说什么。
“什么虚情假意!”二公子金士骏哼了一声,抓起长矛就要走。
金士麒忙抓住他,“阿弟,你跑什么?”
“谁跑了?”士骏怒道,“姚将军是军中主将,我去救他!”
这汉子,是准备一条枪杀进去的。
“不成!如果那营中只有几百人,估计你还凑合,可那营中有两千人……而且都是咱龙武的兄弟啊。”金士麒又感情泛滥了,“待为兄出一策!”
士骏冷笑道:“兄长,我服了你的策了!”
“长幼有序你不懂?是我先从娘的肚子里出来的!”金士麒怒了,“我的策略可以不杀人,先用我的策,等我丢人现眼了你再去杀人。”
士骏急道:“你若是失败了又怎样?”
金士麒吼着:“那我管你叫哥!”
田师傅忙拉住金士麒,“大公子你如何打算?”
金士麒把手一挥,“先下山,入营。”
……
两位公子和田师傅匆匆下山,步入已经被控制了局势的龙武中营,就是金冠的直属部队。暗夜之中,一座凄冷的军营,一座座原木钉造的粗陋屋舍都门窗紧闭着。只有些亲兵把守着各处要害,空气中还隐然有些血腥气。
他们忙找到查应才。金士麒把他的策略草草一说,那查守备狠狠打了金士麒一拳:“贤弟,妙计啊!果然是不用伤人,便挫败那两千乱兵。”
“以后再不帮你了!”金士麒怒道。
查应才立刻叫来亲兵们安排下去,然后引着两位公子前往作乱的龙武左营。
几座水师大营之间不过半里之隔。他们奔出一段便拉住马头,暗藏在黑夜之中。这里能见前面一座大营里篝火明亮,半空中黑烟弥漫,远远地便听得到吵闹声。
那便是龙武左营,姚与贤的直属部队。现在那老头已经被部下们绑起来了,正在激烈地交流吧。
……
在龙武左营最前面的冰面上,有一个孤独的小哨所。
那哨所是用几辆破车和圆木拼凑而成,外面堆积着冰雪以增加防御。正面迎着北方的冰原,视野中一览无余,背后便是龙武左营营房。此时,这一切都沉浸在无尽的黑夜中。
那哨所中还有六个水兵,为首的是老舵手龙傲海,他年近60岁,被别人称为老海。老海哆嗦着探头四下查一番,旋即缩回了脑袋。
真他娘的冷啊!
老海紧紧抓着一柄火铳,里面火药和弹丸都已经就位,火绳也在脚边缓缓燃烧着,发出焦臭的气味。今晚注定不平静,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乔桓将军带着一个营竟然全都出发去宁远了,这让老海等人非常愤怒。“娘西皮!走就走嘛,连声招呼都不打。”
老海是个浙江人,在南方、北方各战场上鏖战多年。他打过倭寇,去过朝鲜,讨伐过海贼,还跟红毛鬼仔干过仗。他前年加入龙武水师,听说这水师油水厚,长居海岛还安全。没想到这天启六年的寒冬竟如此凄苦。老海凿冰被冻掉了三根手指不说,更要担忧着建奴贼子杀过来。
现在,不但龙武前营逃走了,连其他几个大营都有成百计的士兵跟随而去。老海所在这营的那些低级军官,什么舫长、舶总们却叫弟兄们暂时不动。他们挺有脑瓜,扣留了将军老爷,正在营里逼他同去宁远。此事若是能成,我这老汉兴许能熬过这关,多活上几年。
突然有个士兵惊呼起来,“有光!”
老海忙把头探出去,迎着北风眨了半天眼睛,果然到那黑暗中依稀有些光亮……是火光……甚至逐渐明显起来,更接近了。
“是建奴!”老海吓坏了。虽然这些日子灾民和溃兵不断地上岛,但天黑之后他们就不会出现。此刻的火光定是建奴来夜袭!




明末火器称王 第38章 孤岛求生
老海一声令下:“敲锣!准备着!兄弟们,给老哥留点情面,咱这次清楚了再溜。”
后面的兵士们早就已经“哐、哐、哐”地敲起锣,向后营发出警告。眼着那些光芒越来越明显,分明是红彤彤的跳跃的火把……下面是些人影,正迎面跑来。
“建奴不多!抄家伙!”老海抓起火铳。
“兄弟……别开铳!”从前面的黑暗中飘来一阵阵呼喊,很是慎人。
老海等人忙屏住呼吸,聆听着黑暗中传来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是龙武的人!”“是……中营的!”“……前面是老海叔的哨?”“口令,凿冰!凿死娘毬啦!”
“咱们的人?”老海把火铳抬起,死死盯着黑夜中那些火光,不久便清了那些人影,依稀是咱龙武水师的兵士。他们已经抵达了数十步之外的据马阵前,正高举着双手挥舞着。见这边没动静,便纷纷绕过那些据马。
没多久,那些士兵们便纷纷跑过来,竟有十几人之多,他们满身霜雪,有人身上还血迹,他们全是丢盔卸甲的可怜样。他们冲进哨所里抱着兄弟们便开始痛哭!
他们是从龙武中营跑出去的溃兵,竟又折返回来了。
“出去就是死啊!”他们哭嚎着,“跑出不出!”“还是家里好啊!”“咱们刚出去几里,路上全是鞑子……几万兵马!”“俺大哥、二哥、三哥……全被杀了呀!呜呜……”“乔桓他们全军覆没!”
老海悲从心来,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这觉华岛,逃不掉啊!
“逃兵再次逃回来”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已经哗变的龙武左营。不但是老海那一个哨所,濒海岸各处都遇到了归来的逃兵,到处鬼哭狼嚎着。他们被押往营里,绝大多数兵士只是哭泣着、哀怨着,也有溃兵说得清如何在冰面上便遭遇建奴围攻,前面乔桓一营更是惨遭围困,随后便是喊杀声不断,此刻怕是已经被围歼了。
挑头哗变的军官们彻底绝望了,原先单以为那岸上有建奴大军,没想到冰上也有人布防,这真是要绝杀我水师啊!
他们正束手无策时,突然有人来报:金冠那营来了人,讨要自己的逃兵。哗变的军官如临大敌,忙命令军士们操家伙。
没想到龙武中营只来了三骑:守备查应才、教头田叔光,还有领头的金府公子金士麒。金士麒拍马穿入营门,环顾着那些逃回来的兵士,“这些都是我中营的兄弟啊!”
“大公子!”那些逃兵们慌忙跪倒在地。随后便开始哭求着:我们罪该万死,请公子说情饶命……再也不敢逃了……我们安心凿冰……不要斩我们啊!
金士麒心下不忍,但他只能求望着查应才。查守备才是这营中的主官。
“情有可原。但军法不容情!”查应才怒道,“拉回去……每人五军棍!”
处罚如此之轻!逃兵们齐齐跪倒在马下,又是千恩万谢。如果一点处罚都没有,那么他们反而不会信了。现在五军棍……一咬牙就能挺过去!
金公子又冲那些哗变的军官抱拳道:“多谢诸位收留,他们我带走了。”
“慢!”一个领头的舫长(百总级别)冲上来,“公子……我们营里……还请公子出面说和。”
几个哗变军官都凑过来,皆称已有悔意,但姚老将军被他们绑在了营里,还骂了他,有人还拔扯了他的胡子,还杀了他十几个亲兵……我们真是前无出路后无退路啦!
公子下马,又详细询问了一些细节,连称难办。立刻便有军官过来,捧上一个包裹,里面有些“哗啦啦”的动听的声音,沉重得差点从公子手中滑落。金士麒一惊,他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好吧!”金士麒把包裹交给田师傅,“你们把老将军请出来,我劝他放你们一马。”
不多时,姚与贤便被带了出来,身上的绑缚也去了。几个哗变军官簇拥着他,表情都是很诚恳,但此刻这营中几百名士兵都严阵以待,金士麒这边却只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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