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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但军户制度施行百多年,形如死水,逐渐干涸腐臭,部队逐渐变得羸弱。现在北方九边包括咱这关辽大军,都打破了原先的军籍,还招募了民户,混合编成“营军”。如“总兵”、“参将”、“都司”、“千总”、“百总”等名目,是授予营军军官的临时职务,军官死亡或退休就收回去,不世袭。
总而言之,一只军队,有两套军职体系。
就拿金冠将军来说,他的主要职务是“龙武中营参将”,辅助职务是“副千户”。如今金冠离世,金士麒可以继承的只有“副千户”一职,而“参将”职务根本没戏。
“……”金士麒有些伤心,暗道:“早说嘛!我这几天累的,嗓子都哑了。”
“但你还有希望。”查应才喝了一口茶,“老爷是战亡捐躯,这是大大的军功。朝廷本会‘恩授’给你。再加上你自己的军功,你府上还要仔细打点上去,过些日子你至少是个守备,多花钱就能授个都司。”
“那我就跟吴襄同级了!那吴三桂该称呼我什么?”金士麒又振作了,但转瞬一想,这才回到大明没几天,就学会花钱买官了,真是变坏了。
金士麒又想到,即便升为都司,他还是只能养吴襄那规模的私兵,还是不够用啊。他便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查兄,我估计你也会再升迁,至少也是都司。到时候我们双都司合璧,共养一支部队,如何?”
金士麒说得很诚恳,这个计划也绝非他突发奇想,而是筹谋已久。他要收拢查应才、姚孟阳等所有的龙武青壮年力量,合并成一把撅不断的筷子,共同建造一支军队。
查应才想了半晌,还是摇头,“不成。我们加在一起也养不起那些兵。”
金士麒暗道:我有钱啊!老爹留下一个什么内库的钥匙,那肯定是个藏宝洞!这话他不好直接说出口,只能说:“那我爹是怎么养的起?”
查应才笑道:“几百私兵,年资费就要几万两。那可不是老爷自己口袋里的银子。老爷掌控岛上军饷、军资,还有商运采办。每年过手的银子数十万计,在这基础上才能把帐目做平,挪出银子来。”
金士麒脸上一红,暗道:啊,我那老爹也不是贪到自己口袋,这练兵也是为了朝廷嘛,这是……好事儿。
查应才又寻思了一会,却一声叹息。“现在还不是编排私兵的时候。咱们兄弟自己会是个什么差事、什么着落,我们还不晓得呐。士麒啊,这战后的情况可比战中更微妙呢,你我都要谨慎从事。”
金士麒更凌乱了,“还有什么东西比建奴更棘手的?”
查应才指着面前的桌案,“军功。”
“难道我们打得不好?”
“是太好了。这军功太大,一千颗首级的大功,十年来独一份。”查应才苦笑着,“我们承不起!”
……
二月初七日,战事终于平息了,据报建奴主力已经过了辽河,凯旋而归。锦州一带只留了少数部队以防追击。
真是笑话,谁吃饱了撑的去追击他们。
这日正午,宁远文武官员亲临了觉华岛。为首的是兵备道袁崇焕大人,可惜恩师孙元化没来。宁远派来了分属三个营的九千兵马护卫,浩浩荡荡地抵达觉华岛。文官武将们视察了几处战场,到那些被焚烧的营房、粮仓、楼宇,还有满海湾的船只残骸,皆唏嘘不已。又了金士麒的浮桥,遥望了张山岛上残留的码头设备,皆感慨万分。
随后他们来到山顶的灵堂,拜祭了战亡将士。
灵堂内,十余名龙武将领军官子弟肃立在侧,皆缟素在身。金士麒被推为代表,候在堂前迎接那些官僚。等了许久,终于到一群红的、蓝的、绿的官袍飘上山来,他忙迎上去。
前面居中的那位品级最高的四品官,正是袁崇焕了。袁崇焕身材瘦小,颧骨高耸面色黝黑,但眼睛却是通亮的,正威严地凝视着他。
“金士麒!”袁崇焕认出他了,“觉华有你,幸甚。”
金士麒立刻就感动了,双脚飘离了地面。自从穿越了以来,这是他第三次暗叹不虚此行——第一次是因为苏莫儿、第二次是孙元化。金士麒忙深躬参拜,他嘶哑着嗓子背诵几句文绉绉的谢辞,都是查应才教他的。
袁崇焕说了几句“节哀”,又紧紧拉着他,“初阳兄多次提到你,此刻他人在宁远缠于重建城池之事,让本官带话叫你去见他。”
一句话,又拉近了俩人的关系。早就知道这些文官都是一条藤蔓上的葫芦兄弟,果真如此!
随后,文武官员进入灵堂,拜祭了诸将士的牌位。前面是文官,后面是一群群武将,黑的白的高的矮的,扑腾扑腾地拜祭下去。大堂里萦绕着嘤嘤的哭声,大海为之咆哮,山川为之垂泪。金士麒默默地站在一众龙武兄弟之首,也很伤感。
袁崇焕转过身来面向诸人。他代表朝廷和百官念悼文,凄切嘶哑的嗓音在堂中回响着,“……调南北水陆舟师。谓尔乘船如马,遂调之来……”
金士麒暗道:这是在提及咱龙武水师的来历。
袁崇焕:“……未尽其用而敌即来。冱寒之月,冰结舟胶……”
金士麒又暗道:这说的是今次的凿冰凄惨了,唉!
袁崇焕的声音悲戚,还带着两广的口音,说的又是文言文,金士麒越来越听不明白了。他只低着头哀思那些阵亡者,心里又想着身边这帮兄弟们经过丧父之痛、战场初体验,都会变得沉稳老练一些。唉,还都是些7、岁的孩子啊。他不禁在旁边姚孟阳肩膀上拍了拍。
像是收到信号一般,姚胖子跳了起来,哽咽着吼着:“袁……袁大人!你怎能……”
众人皆惊,整个大堂里都紧张起来。那姚孟阳一张黑脸憋得通红,却哀恨交加地瞪着袁崇焕。“我祖上已经殉国,难道还不够嘛!”
金士麒惊愕了,但他身边所有龙武子弟们都是一副震怒的样子。袁崇焕脸色铁青,却也瞪着眼睛对吼着:“本官字字属实,尔等又敢何为!”
“哗啦”一阵乱响,那帮龙武公子纷纷踏上前去对峙着袁崇焕。他们低声乱吼着,虽众怒,却不敢大骂。他们畏于官威不能扯破脸,但怒火积蓄着不得发泄,被憋得几欲爆裂。尤其是弟弟金士骏,狮子一般的男人,正气得浑身颤抖,好像立刻要扑杀上去。
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末火器称王 第59章 独往宁远
刚才还悲切的大堂之中,转瞬间就剑拔弩张!
金士麒忙上前隔开那些公子们。查应才也从后面奔出来,扑头便向袁崇焕跪倒告罪。其余军将官员们纷纷拉起袁崇焕,说这帮孩子不懂事体,又有丧父之痛,请大人大量不要责罚云云。
吵闹了一阵子,袁崇焕一挥袖子,领着众人出了大堂下山去了。查应才也连忙跟上,护送而去。
公子们终于爆发般地骂了起来。
金士麒一头雾水,幸亏旁人捡起袁崇焕的祭文递过来,原来那上有两句很难听——
“视当年之弃曳倒奔者,加一等也。人之罪,至死而免;人之品,至死而定。今将略尔罪,而嘉乃忠。”
这话直白地说,就是:当年的一群逃兵,既然死了,就不跟你们计较了,现在我还要帮你们讨封赏呢!
这是指着灵位骂人啊!金士麒也勃然大怒。
最可恶是祭文语焉不详,不知他指的是龙武水师去年跟马士龙的仗打得不好,还是今次没去支援他们宁远,他左右都有理。龙武的底层军官也吼着:“柳河之战马士龙那笨蛋连风向海流都不懂,不打招呼就走人,还怨怪咱水师支援不利。若是咱的错,那朝廷怎么没降罪责罚咱们?”
季锐气得眼泪横流:“若是今年宁远,我们自己七千水兵死了六千三!若不是金大哥奇招,全死绝啊!”
姚孟阳气性更大,站在灵堂大门冲山下吼道:“退一万步说,你爷的熊的!即便咱们是弱是胆小,但人死如灯灭,逝者为尊,你还呱噪个啥!你在祭文里骂人逃兵,这不跟挖绝户坟、踹寡妇门一样嘛!”
金士麒越听越恨,现在就恨自己古文不好,又不懂粤语,刚才没跳出来。他颤抖啊,“你娘的,肾上腺素又爆发了!”
正在这时,山下跑上来两个私兵,气喘吁吁地冲到灵堂里急道:“少将军!查守备被抓走了!”
众人皆惊,纷纷追下山去。
……
金士麒又急又怒,这场乱子本没查应才什么事儿,只因他是龙武主官,竟因此被论罪。待他们出了半山的营门,猛然便到山下数千计的军队。那是宁远护送官员们而来的九千兵马。他们号令声声,已经开拔。他们犹如天兵天将一样,收了孙悟空,去了。
金士麒忽然站定了,他醒悟过来,莫非这是圈套?那篇祭文就是为了激起众怒?这九千兵马,原来是干这个的!
他想起老爹和吴襄的生死拼斗,还有前一晚查应才的忧伤,这军营政治果然凶险。但如今龙武水师已经损伤大半,他们还要趁火打劫?你娘的,还有什么可劫的!
金士麒忙扯住其他公子们,称不能轻举妄动。“你们留下,我去宁远!”
众人都称要去,金士麒说都去了只能徒生祸端。那些兄弟们都吼着查大哥是为我们才被牵连!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多少银子,兄弟们想办法。
金士麒却暗道:人家的目标就是查应才,你们被当枪使唤还不知道。
宁远军队已经缓缓北去。但龙武几营的残兵们却都轰动了,在山下闹喳喳地拥了出来。经过过去半月的苦战,查应才和金士麒都建立了很高的声望,现在主官被抓走了,营里就如炸开了一般。甚至有些低级军官来找金士麒,说兄弟们忍不住了,已经抄家伙了。我们是铁打的精兵,不怕他们宁远那群土包子!少将军就等你一声令下。
金士麒那个汗流浃背。心想宁远那伙人等的就是这个吧,万不可授人以柄。他连忙安抚那些军将,通知另外三名龙武的艟总监视军营。
一个时辰之后,金士麒便带队出发前往宁远。他只带了自己的私兵,连同冯虎原先那些人一共才一百名,也包括了弟弟金士骏和田师傅。士骏一个人也能顶00重骑兵,又好用又低调。
……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了宁远城。荒野中遍布着焚烧的痕迹,冰雪上布满了车辙和马蹄印迹。宁远依然顽固地屹立在雪原上。
终于来了,恍若隔世。
铁青色的砖石筑造的城墙,垂直的墙面高达三丈有余。城池四角建了宽大的方形角楼,城门两侧亦有敌台突出。它们互相掩护着形成交叉火力,大概就是靠着这个才能以两万余弱兵抗衡了十余万的建奴。
待走近了,能到那城墙上伤痕累累、四处塌落。尤其是西面的那一侧,墙角下已经被掘开了参差的六个洞穴,连接在一起的长度近半里。洞穴里露出城墙内的夯土,犹如被巨兽撕开的伤口。但城墙竟然没有崩塌,真乃宁远军民的万幸。
有数千计的壮丁们被发动起来,正在清理城下的战场。现在天寒地冻无法施工。他们只能把奴兵凿开的砖头土块聚拢过来,用木梁暂时加固那些濒临塌毁的城墙。城外半里的范围内安扎了连绵的灾民营地,比觉华岛上的还要多上数倍。在前些天的战争中,宁远城涌进了十万灾民。现在又都被迁移出来,待天暖之后再各自迁回本所。
金士麒的龙武车队从民营中穿越,马蹄声声车轮滚滚,车上的士兵们都静默地盯着四周。
民众们纷纷避让开来,沉默地退立在道路两旁。但忽然间,有人认出了车子上的旗帜,“龙武!”
“他们是龙武师!”
“觉华岛!”
“妖怪啊!”
低沉的声音在人群中传递着,转瞬间如潮一般在千万计的民众中传递,四野一片嗡鸣声。原来,龙武水师的战绩早已经传开。
但跟金士麒想象的不同,没有夹道欢迎,没有欢声雷动,没有掌声和赞誉,更没有人塞上鸡蛋和布鞋。所有的人,几乎所有的民众们都是躲避到更远的地方,让出了一根长矛那么宽的距离。他们以一种“惊惧”的眼神着龙武私兵。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尤其是在辽东的动荡土地上,社会结构靠着暴力来维系。他们并没有感激这只军队,而是惧怕它。
他们怕死,因此他们怕建奴。可是世界上竟然存在着能战胜建奴的军队,那将是多么妖孽的力量。
远处的声音鼎沸,人群奔跑着聚拢过来,来活生生的龙武士兵是不是各个都长着犄角和鳞片。但随着他们接近龙武私兵,他们逐渐地闭上了嘴巴,直到近处的人们都秉着呼吸盯着这队稀松的队伍。他们不敢发出声音,恐怕惊醒恶兽。
金士麒的车队蜿蜒而去,径直来到宁远城下。城门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被火炮炸过的痕迹,还有焚烧灰痕,高处还插着箭矢。守城的步兵们正列着盾阵迎接着龙武私兵,甚至连据马桩都已经摆好。守城的军官喝令告知身份。
“龙武水师千总官金士麒,领私兵百名入城。”
“有主官的调令吗?”
“我应袁崇焕和孙元化大人之邀而来。请速去通报。”
不多时,果然孙元化匆忙奔来。不过半个月,孙元化好像老了十岁一样,满脸的风霜。金士麒眼眶一热,忙迎上去,跪拜:“恩师。”
孙元化也是泪眼相望,扯着他说:“你不该来。”
……
金士麒只带了弟弟和0名亲兵入城,跟随孙元化徒步前往他的住所。一路上孙元化百般赞许龙武水师此役的表现,还说辽西大地都在流传龙武师毙敌数万、水淹七军、召唤了冰雹砸毁奴兵大营什么的。甚至连乔恒连夜逃往宁远,也被描述是来英勇救援。
孙元化又道,其实宁远守城也极其凶险,十万奴兵围城三日,连攻两日,中间就几乎没停歇过。建奴哪怕再坚持一两日,恐怕城墙就会崩塌。
城内的军民凄苦啊,那种随时都会城破被屠的感觉,比死还折磨人。宁远城内三万军将拼命死守,城下建奴一轮轮攻势,每次都留下几百计的尸体。可惜围城之战没法获得首级,袁崇焕更是下令一兵不许出城,城不破就是大功。直到最后奴兵撤退了,宁远总兵满桂才追杀了奴兵的后队,获得了200颗首级。
孙元化说了这些,无奈地笑着问金士麒,“你懂了吗?”
金士麒懂了,龙武的战果压住了宁远的风头,因此遭到了记恨。他说:“我这次来是为了赎回守备查应才。”
“我知道。”孙元化说,“他们要治查应才乱军之罪呢。”
“这主意是袁大人的?”
“不是。你不要嫉恨他。他有时也情非得已。他也不是初到关辽时那个肆意妄为的……蛮子了,也要顾全各方面的压力。在辽东,每个人都很辛苦。”
金士麒点点头,“只求先生帮忙通融。见到那些大人们,莫要纠缠今日那些是非,就说我们愿意做一场交易。”金士麒压低了声音,“我愿意用一件事物,来换查应才。”
“什么?”
“龙武有一千零二十四颗首级,送一半给宁远做军功。”
孙元化一惊,如此下来宁远就是首功了。“当真如此!龙武营军将们都情愿?你可不要自作主张。”
“先生请勿担忧。除了首级,龙武还有别的功果。”金士麒咬牙切齿地说:“天启六年关外的第一功臣,我们当定了!”
孙元化却决然地摇头,“我不答应。你这么做,你就是在破坏规矩,你会得罪人。你将为整个辽东文官武将的眼中钉!”
“我倒真不怕呢。若是有锋芒而不展露,待黯淡之后就会追悔莫及。”金士麒笑道,“先生,我才十九岁。今年,就让我肆意妄为吧!”
“我告诉你,他们要的不仅仅是军功,还有水师!”孙元化凝重地说,“水师必将重建,他们是要把你们这些军将都一收伏,之后的水师就是他们的。”
“我知道。正因如此,我才给出这么厚的条件,必须先把查应才救出来,平息这场事情。”金士麒道,“至于以后,我自有主张。”




明末火器称王 第60章 制式武器
宁远城雄踞关外,为“辽将”势力所把持。但金士麒备下了52颗首级的厚礼,接下来一帆风顺。
孙元化托了宁远总兵满桂将军给诸将们通风,向他们许诺分配那些小功果,这个0颗,那个40颗……甚至逃遁在外的吴襄也获了颗。金诚所至,众人推舟,查应才的事情自然有了着落。
下午时分,孙元化领着金士麒前往宁远最神秘的角落,去男人们最喜欢的东西:大炮。
红夷大铁炮,就赫然横卧在城墙敌台上。0尺长的炮身修长光洁,还铸着圈圈花纹,拳头大的炮口能塞进4斤重的大铁弹。它们都架在厚重的木头基座上,周围由几十个兵士守卫。现在,它们不是普通的武器,它们是镇国神器!
孙元化介绍说,这些红夷铁炮性能卓绝,远超过工部所铸的火炮。当时明朝的海禁已开,与西班牙、葡萄牙的贸易持续了数十年,偶尔可以购置一些欧洲火炮——多是些水手佣兵们私自贩卖的小型炮。最近十年来,荷兰和英国也远渡重洋,要加入对华贸易。诸国在中华海域爆发了一些小规模的战争,于是就有更多的火炮流入大明。(注:为阅读方便,本书中欧洲国家皆用今称。)
宁远城头的这些火炮,就是从一艘沉没的欧洲船上打捞而来。这规格的大铁炮总计24门,后来操练中炸毁了一门。如今2门守北京,门配发到关辽军的车营。今次战争中全都搬到城墙上用,战绩惊人,保得宁远不失!
可谓战争之神,火炮称王!
金士麒很忙,他与炮兵们攀谈火炮技术和战斗的情况。逐渐地,炮兵们发觉这位小将军很不同——别的将领和高官们过来,都会问这炮能打多远?能打死多少人?但金士麒追问的却是兵士的分工、操作步骤、指挥号令等细节。
“兄弟,听口音是浙江人?我祖上也是浙江的。”金士麒和蔼可亲,“那你说说,擦炮膛为啥要九浅三深,不是次次入底?”
金士麒心中明白:这炮也不会送给咱,管你能射多远!但是这种古典火炮的操作知识,都是用人命摸索出来的,可没地方学去。金士麒掏出小册子,开始记录……
几个炮兵越来越迟疑,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来历,你问得这么多,你到底谁呀?这时候孙元化从炮位上拿起一根绸缎包裹的长尺,指着上面的名字对众炮兵们说:“他就是此人。”
那是一根“600步炮兵测距尺”,按照军工规则,刻着监造人的名字:金士麒。
“金金金……”几个炮兵忙喊了起来,然后都咧嘴笑了。“龙龙……那个,也是你?”
“是我。”金士麒指着火炮下面问。“为啥灭火桶放在这?不怕踢翻了?”
“冬天就放在这,暖和不冻冰。”几个炮兵们抢着回答。
“聪明。”金士麒忙记录下来,这真是弥足珍贵的经验。
……
第二日下午,金士麒在宁远街头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当时金士麒身边名亲兵,街上突然涌来了一群军士,足有20多人将他们前后拦截。领头的一名将军,是龙武游击将军乔桓。
觉华被围困时,这乔桓带走了“龙武前营”,又触发了另外个营的溃逃。这不但削弱了觉华岛的防御力,还直接导致了姚与贤的自尽。乔桓带兵一路逃到了宁远,连同他的20个亲兵被吊篮提上了城墙。他苟全了性命,还获得了“支援宁远”的名声。但他带走的“龙武前营”被奴兵截杀,全军覆没。
若非他的溃逃,龙武营至少还能多活下一千人。也正因如此,觉华岛上人人恨他!
此刻,乔桓带着他最后20名亲兵,把金士麒团团围住。
金士麒早知道宁远这地方是狼窝,他的私兵大队又被拦在城外。他一直谨慎防范着,吃饭的时候先分一半丢给乞丐,睡觉的时候在房门上搁块砖头以砸死潜入者。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光天化日啊,他竟被乔桓当街拦截,甚至他的名亲兵也被刀剑抵住了咽喉。
金士麒却不怕,冷笑道:“乔英雄,怎么不敢回龙武?”
“金公子,本将有话问你。”乔桓仗着人多,扯住他低吼道:“你欠我一件东西。”
“我知道,龙武的灵堂中少了你一块灵牌。”
乔桓眼中凶光毕现:“别废话!那东西你爹一定会交给你。”
金士麒一愣,原来是老爹留下来的事儿,你们有帐目没结清?本公子可一概不知啊,我才来几天……
“我提醒你,是钥匙。”乔桓更急了,声音都发颤了。
“钥……”金士麒猛然想起来,金冠上阵殉国之前交给他一把钥匙,上面还挂着“内库”的牌子。那是他爹的遗产啊,是他合法继承的,连他亲弟弟都没多问一句。他暗道:“莫非你乔桓是我同父异母的……算了,这可能性不大。”
金士麒早已认定那把钥匙对应的是一个藏着几万银子的宝库,甚至更多。那宝库应该就在山海关的府中,那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现在命根子被别人惦念,他立刻怒道:“那是我金府内库,跟你有什么关系!”
“内库?”乔桓颤声道,“没错,就是那个!”
金士麒他如此诚恳,身边那些兵士们也很积极的样子,只觉要糟糕!估计老爹金冠的银子来路不正,这帮将军们分赃不均,现在找上门来了。金士麒倒退了几步,乔桓连忙逼上几步,“别逼我以大欺小!”他说着就要抓金士麒的佩剑。
“你娘!”远处有人吼道。
乔桓和他的私兵们往街头一,立刻惊呆了。
只见20步之外站着金士麒的私兵,虽然只有4个人,可其中有一个家伙正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在嗤嗤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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