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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孙管家便解释:这铁岭卫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李成梁家族的授地。后来李家惨淡了,但咱大明的卫所建制不能丢啊。老太爷金冠,还有龙武所有将军、都司、守备们,授予的都是铁岭卫的军户世官,甚至查应才也是一个“铁岭百户”。最后他说:“谁也没指望去千户所种田收粮不是?只是一个衔罢了。”
金士麒吐了一口怨气,“若是我没有军职,只继承了这副千户,喔不,是升级了千户,然后咋整?让我带兵打回去?”
“这种情况,朝廷规矩是每年给00石粮,实际到手的也有400多石。”
400石粮,最多折算400两银子。金士麒苦笑着:搞笑嘛!老爷我已经破釜沉舟,跟辽东文武大员们撕破了脸,若是没有正式军职只靠这400两银子过日子。我只能遣退所有私兵仆役,让这管家叔做饭,让田师傅守门。我还要攒钱给士骏娶老婆,小弟弟还要读书交学费。好嘛,到时候让莫儿做针线活儿贴补家用,我可以去教算数……
幸亏啊,他还有老爹留下的宝库。
金士麒掏出了那把——老爹临死前隆重地交在他手上、他在战争中片刻不离身、在宁远街头用4枚手雷捍卫的钥匙。
“老孙叔,这是咱府内库的钥匙吧,父亲交给我的。”金士麒朗声道,“咱三兄弟都在,哥先把话说在头里,库里无论有多少银子,哥不会少了你们一份。三弟还小,他的银子我管着,等他娶妻分家了,我保证只多不少。”
这段话,他准备好久啊,说出来那个开心。
金士麒,厚道啊。
孙管家忙捧起那钥匙,了又,却摇头,“老爷,咱府上也没有内库啊!”
“……”金士麒的心骤然跳起,卡在了他鼻腔里。“啥?”
“这钥匙,分明是老爷小院的钥匙嘛。配了好几把呢,我这也有。”孙管家忙从自己腰上解下来一把钥匙,果然跟金士麒的齿孔相同。
金士麒如遁冰霜,心依然卡在鼻腔里无法落下。
弟弟士骏扯着那钥匙上的铜牌子说:“这‘内库’分明是营里的叫法。我听说过,觉华岛上就有好几座内库。不如你问问查大哥去。”
金士麒的眼前乍开了一道曙光,心终于落下来,随即狂跳。“查兄!”他哽咽着,抬腿就往外奔。刚冲出去,就查应才满身冰霜地跑了进来:“贤弟!”
来得正好!
“查兄!”金士麒一把扯住他,把他拽进里屋,“你听我说!”
“你先听我说!”查应才急道,“乔桓,带兵来了!”
金士麒一惊,“他干啥?”随即一惊:哎呀,不是真的那个同父异母争财产……
“他接收咱龙武水师。”查应才脸色凝重。“山海关的命令刚传来,让乔桓担任觉华岛主将。”
金士麒的心顿时又千斤重,狠狠压在他胃上。他明白:龙武水师在关外的4个将军,就活了乔桓一人。他又有“支援宁远”之功,被定为主将是情理之中。
旁边弟弟士骏怒道:“他只有20个兵,我们先困住他,或者干脆……”
“乱说!”查应才摇头:“他从宁远来,吴襄带了整个修武营帮他接收觉华岛,八千兵马,一个时辰后到。”
好嘛,决战啊!
奴兵压境时,你修武营的八千兵马怎么不来?
但越是紧迫,金士麒却越沉稳,他的智商在飙升,他的思绪在狂翻。各种信息在他大脑中交汇——
吴襄和乔桓的联手、乔桓对金冠遗物的追查、吴襄对自己的绑架、乔桓提及内库时的震惊、还有吴襄声称的跟老爹做生意……还有老爹被人打烂了肚皮却又不许报仇……这所有的信息归结在一起,答案逐渐清楚了。
“查大哥,我问你。”金士麒颤声道,“我爹受伤,是跟银子有关?”
“我只是大概知道……”
“你快说,你当我是兄弟的话。”
查应才额头冒汗,低声絮絮道:龙武几个将军,还有岸上的一些军将们,大家合伙……粮食的事儿……牵扯……出售……银子……分配……
“哥你大声些!”金士麒吼道。
查应才也急了,“总而言之,那是吴襄和咱水师这几年的经营……本应跟龙武水师对半分,吴襄又耍赖,就被你爹全截了!我说了,你满足了?”
士骏和世鹏那两个弟弟,他们的人生观恐怕被炸开了一个空洞吧。金士麒也听得汗淋淋,但他毕竟早有心理准备。“查大哥,你曾是亲兵千总,你一定知道那银子的去处。”
“不知道。”查应才立刻道,“我被升为守备,就是你爹不想让我知道太多。老爷是……也是爱惜我,不想分太多的东西在我身上。”
“我信你。”金士麒抛出钥匙。“这是什么?”
查应才顿悟!颤声说这岛上一共有4座内库,都是半山上的山洞,用于存放粮食。在战前都用石头和冰雪掩盖了。战后发现2座被建奴凿开,里面粮食被烧,其中一座现在关押战俘用。还有2座内库,建奴没发现,一直封存着。如果那笔银子存在,那一定在其中的一座中!
“一定在!”金士麒分析,“若是奴兵找到了一座库里有银子,绝对会翻了整个岛继续寻找,绝不会剩下两个。”
不但查应才,现在两个弟弟,甚至孙管家都完全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他们呼吸浓重,脸色潮红。金士麒的声音也发烫:“我们去开启内库,带走银子!”
“兄长!”世鹏那小孩颤声说,“这么做不对。”
“闭嘴!还不是为了你以后娶老婆嘛。我已经定了魏把总的闺女给你,到时候买房要花海了银子去呢。”金士麒吼道。世鹏那小孩脑袋里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立刻凌乱无语了。
“但来不及。”查应才急道,“现在吴襄的修武营肯定到了冰上,我们走不掉。你知道,那银子……很多!”
金士麒忙说:“我有办法,我去召集姚孟阳他们,开船!”
孙管家忙问:“老爷,这样子,你就要分给那些公子们?”
金士麒点点头,“没错,这笔银子龙武将领们都知晓,我们金家瞒不住。现在只能靠船离开觉华,那船上的水手都是姚孟阳他们的。”金士麒最后道:“最重要的一点,我的那些兄弟们,比几万两银子值钱!”
几个人听了,喘息得更浓烈了。
“士骏,你和查大哥去调集部队;孙管家收拾行李;世鹏……你不要乱跑。”金士麒最后抓着查应才问:“大哥,你回忆一下,银子大概有多少?”
“三十万两,至少。”





明末火器称王 第63章 夺银奇兵
金士麒召集了姚孟阳和季锐,临战紧急会议。
他们三人都是将军子弟,是岛上龙武子弟们的核心。金士麒言简意赅地说了0万两白银的事情,然后把他的分配方案砸在姚、季二人的面前,瞬间就把他们砸翻了。
过了一刻钟,龙武子弟们都被姚、季二人召集起来。
他们就像是群狼一般呼啸而来,“大哥,我们来也!”“我部人马已列队。”“金老大,你确定,能分三成给我们?”
“不是‘我’分给你们。”金士麒一步跳上桌子,现在他身边颇有造反举事的气氛。“龙武的兄弟们,那银子我们的父兄所有,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下来!那是他们鲜血和汗珠子换来!依照大明律例,那本应是我等继承的银子,岂能让岸上来的强盗夺走?我要保护我的银子,你们敢吗?”
“敢!”“干!”“上!”公子们鼎沸了。现在即便金士麒号召杀到宁远去,他们也敢去。
金士麒很欣慰!他潜藏之目的,是要用这次行动把所有的龙武公子们拖上一条船,绑在一条绳子上。他用银子,换得这十几个小家族凝聚在他的旗下。
龙武水师,出发夺银!
龙武精兵集结操练的效果展现出来了!一刻钟,只要一刻钟浩浩荡荡数百人的队伍就整装列队,旗号鲜明,号令明晰。
查应才训练的400私兵,有200负责守备中军大营和押俘虏,还剩余200人。幸亏沈百总又带了00名金府私兵来觉华岛,他们总计00人在魏光良的带领下扑向了“二号内库”,抡起搞头就开凿。
4个内库都建在海岛东南的山脚,是在岩石上凿出的山洞,外面筑着厚墙和铁门。在战前都用大石堵塞,又冻结着泥土和冰雪。有2个内库被奴兵开掘过,剩下的是“二号”和“三号”,0万白银的所在。
查应才领了其余近千名普通龙武士兵在北边列阵,延缓修武营的进军。现在已经能到那大军出现在冰原的尽头,只要半个时辰就能抵达。
一切安排妥当,金士麒亲临了挖掘现场。
内库外面的冰层根本无法抵挡龙武精兵的掘进。他们中有人凿过半个月的海冰,经验丰富。随着铁钎、铁锤、铁铲狂凿,冰层逐渐破碎脱落。他们几百人齐齐上阵,将硕大的石块接连挪开。
金士麒紧张地着南边——就在半里之外的海港里停泊着两条大福船。现在刘应坤、袁崇焕和满桂等人就在船上聚餐,他们每个人都能要自己的命。这里只见两条大船的桅杆,船身被山崖遮挡着……真够刺激的,就像考试现场在老师背后打小抄一样。
“开了!”二号内库的铁门徐徐推开。
金士麒和魏广良先冲了进去,里面是0丈深的大山洞,堆着满满的口袋。戳开一袋子是粮食,再戳,还是粮食。金士麒又叫军官们进来,疯狂地掀翻了那些粮食寻找着银子。
粮食、粮食、粮食……没银子!
金士麒的希望破灭了一半。没关系,还有一半!他带着半数私兵狂奔到三号仓库去。那边士骏和姚孟阳正领着他们的200私兵搬石头,金士麒带来的人立刻加入其中。
这时候有私兵跑来报告,吴襄的“修武营”已经到了,相距龙武水师2里,正以战斗队形逼近。最可恶的是:那队中还打着一面新缝制的龙武中军旗,还有“乔”字将军旗,让龙武水兵们稍微有些混乱。
修武营,关辽军的王牌车营,在当年孙承宗的战斗序列中排“零一”号。额定兵力000人,装备600战车、00火炮。而龙武水营才2000人……如今的龙武残兵更是不足000。
总而言之,力量对比悬殊,时间紧迫。
轰然之间,门开了。
金士麒只慢了一步,姚孟阳等公子们狂叫着就冲了进去,然后就鸦雀无声了。金士麒心怦怦乱跳:这要是再空了,就全赌输了!
那三号内库里依然没动静。
他跳上乱石跃了进去,见硕大的洞穴里,整齐地堆放着一堆圆鼓鼓的粮口袋。所有的公子们都静静地着弟弟士骏,他正用一根箭戳在那口袋上。“哗”地漏出来一股粟米,金灿灿的倒是很好。
金士麒脑袋中一片空白,奔上去抽出剑就刺进一个口袋。
“叮!”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金士麒的手腕被崴得生疼!
那剑猛然一撬,从粮袋的裂缝中“砰”地跳出一颗亮闪闪的大家伙。旋即那山洞里爆发出“百虎齐奔”般的咆哮声。
一颗50两的银元宝,足有拳头大!
“你娘!”金士麒夺过弟弟的箭,在那些粮食口袋上挨个戳下去。每袋粮食里面,都结结实实地藏着银子!
几个公子们狂笑着往那小小的白银金字塔上攀爬。“这有多少啊!”“让我死在这上吧!”
金士麒上下一数,一个简单的四方椎体积计算,“二百五十袋,开搬。”
那每个袋子都重达200斤重,需要两个士兵一起搬抬。现场有00多个私兵,要运输两次。姚孟阳扯着金士麒出了山洞,指着远处的大船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搬运到“龙泽”号上去。我们死定了,那帮大员们就在隔壁的“武腾”号上吃饭啊!相距不过20步,他们不是瞎子聋子啊!
“我去把武腾炸沉。”金士麒吼道,“我说笑的,我去……挪开它!”
说完,金士麒奔向海港。
士骏和姚孟阳指挥着私兵们把银口袋都搬了出来,几十个公子和军官们持刀剑一路监督。不多时,竟到那武腾号果真升起了风帆,竟出航了!姚孟阳惊愕了,狂喜地吼着:“金老大我算是服了你。”
……
此时此刻,金士麒正站在武腾号的甲板上,顶着刺骨的海风,向诸位大人、将军们介绍着觉华岛的海景。
没错,金士麒请他们巡览海疆,他是导游。
“这边,这是……冰海。再这边,也是冰海。”金士麒抽着鼻涕,“那位将军,请不要回头。”
金士麒此刻的心情很忐忑,他不知道“夺银”行动是否已经暴露,不知道吴襄是否抵达,不知道那些私兵们到堆积成小山丘的银子会不会哗变,更不知道查应才的几百私兵是否会被修武营踩扁。
此刻,他心不在焉地介绍觉华海域的那些所谓的景色,“那个……狮子偷桃……”金士麒干巴巴地说着,“这是……仙女洗澡……”
“不像喔。”大太监刘应坤盯着仙女的身体。
“仙女还穿着衣服,要到春暖花开之后,那就……像了。”金士麒胡乱地解释着,“这边是老汉……推马。”
“金士麒!”袁崇焕喝道,“你不要再讲乱糟糟之事!”
刘应坤却笑道:“啊,我喜欢听啊!”
金士麒心下平缓。他盯着袁崇焕:你懂吗?今天是我的吉日。吉日啊,一切都眷顾我。老爷我在这孤岛上折腾了大半个月,挨冻受饿流血流泪四处砍杀,那是怎样的一番磨练啊。我从一个温文尔雅的教师,沦为一个导游……不,是一个血腥杀戮的将领,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而今天是我的吉日,是我收获的日子,没人能阻挡!
金士麒,霸气所至,他不再忐忑,他开始掌控这甲板上气场!
金士麒指着那依然凄冷、依然浮冰毗连成片的海洋,用沙哑的、雄性的嗓音讲述着——
“浮桥就在这里被截断。我的一个百总身中二十箭,沉在这水下。”
“那边!那是奴兵登陆之处,我们用长矛和火砖殊死拼杀!那时候,连溃兵们也变成无畏的汉子。”
“到那片林子吗?当我们陷入孤岛时,那些士兵们一个个从角落里走出来,在那林中列队,等待着我的挑选,踏上浮桥去与敌对射。”
“前面,这是我们杀死最后一名奴兵之处。最后是我们的大船,霸占着这冰海。奴兵胆敢下来,全都被我们掀翻!”
“就在这里,就是那个名叫冯熊的汉子战死之处。他的名字我会铭记一生,可是还有几百几千的名字却无人记得……”金士麒泪水滴落冰海,“大人们,请在这里肃立!”
“哇!”刘应坤嚎啕而哭。
金士麒的声音,也触动了许多军将的心灵。他们怀念着自己的杀伐经历,想念着自己逝去的伙伴、部下,武腾号的甲板上沉浸在一片肃穆之中。
“大人们,将军们,这些英灵萦绕的地方,就是我大觉华岛最美的景色!”
……
半个时辰之后,金士麒嗓子哑了,刘应坤哭累了。
武腾号返航了。
别人都躲在了缓和的船舱里。金士麒独自站在船头,迎着寒风。觉华岛就在前面,不知道事情进展如何。
“金士麒。”背后传来了袁崇焕的声音,冷冷的几乎没有任何感情。
袁崇焕走进他,盯着他,“你呀,真不会为人。”
金士麒一愣。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大人你说哪个?
“你恩师早就告诉我,你藏有俘虏。”袁崇焕冷笑道,“没想到你能等到今日才说。”
金士麒便笑了,卖乖道:“大人,我才十九岁。难免做事不周全,还请大人提携。”
“怕你如此下去,活不到三十岁。”袁崇焕压低了声音。“吾与刘公公商议过,今晚你就开船送他去天津。还有你们那些龙武兵,也以押送俘虏、运输灵柩为名入关去。之后如何操办,你自然懂得。”
金士麒愣了,难道袁崇焕在帮他找退路?若没有监军或钦差的命令,他还真难以离开觉华岛呢。金士麒有点混乱:“我不懂。”
“你不是要离开辽东?”袁崇焕反问道,“你百般经营,争取战功,不就为此吗?难道你要等着兵部发公文调令?你个痴汉,这刘公公就是活菩萨,就在你的船上,本官再送你一程,随后你跟他交易便可。”
金士麒顿悟,原来袁崇焕在帮他理顺后续的人脉和路数啊。“懂了。”金士麒又怀疑袁崇焕在诓他。“跟刘公公做……交易。我没那资本。”
“别诈我!”袁崇焕恶狠狠地吼道,“你们这帮军中蛀虫,皆可诛!”
金士麒直觉汗毛倒竖。
“你以为龙武诸将那些蝇营狗苟吾不知?你以为那两千银子就能差来一个钦差太监?还有吾等相陪?”他又冷笑道:“金士麒,本官今天帮你,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你孙先生,只是想给祖大寿吴襄他们一个教训。”
金士麒汗淋淋,只觉得这袁大人……太可怕了。
“莫要欺吾是书生,吾乃将首也!”袁崇焕吟道,忽然一抬头,“哎,那又为何?”
金士麒忙转身望去,只见冰海之中一条大船正扬帆驶来,正是龙泽号!
他不禁心中狂跳:龙泽宝贝,你这是去哪儿?银子在你身上吗?




明末火器称王 第64章 满载而归
龙泽号正迎面而来,越来越近。
金士麒紧盯着那艘大船,紧张啊。他不晓得岛上的“夺银”进度,刚才又被袁崇焕一阵敲打,此刻他满脑袋混乱。
袁崇焕迎着那条船吼道:“你们去哪儿?”
终于清了人,是姚孟阳等几位公子们站在龙泽号的甲板上,正向这边挥手。他们还喊着什么,可是风好大啊,什么都听不见。两条大福船擦肩而过,便分开了。那一瞬间,金士麒心中有数了——
龙泽号的甲板分明比这边武腾号低了二尺,它是满载而去啊!
金士麒“嘎”地就要笑出了声,忙捂住嘴巴。他心中甜蜜:袁大人你一定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辽东皆在你掌控中吧。你还不知道那“蝇营狗苟”的利润,就在你眼前溜走呀。
但随后又有问题出现:武腾号又要靠岸了,可是岸上正聚集了数千兵马,还一派剑拔弩张的样子。
……
武腾号抵近海港,船上众将军们纷纷涌到甲板上来,震惊地望着岸上两军对峙——
龙武精兵困守在山脚的“内库”门前,列着防御阵形。队中青烟徐徐,那是火绳在燃烧,准备随时点燃鸟铳和手雷。金士骏策马横枪,站在当中。
修武营兵马列为4个锥形阵,对准龙武营的两翼。吴三桂一骑突前,正在喝令龙武士兵撤让。
大太监刘应坤也感受到那紧张的气氛,惊问:“他们这是干嘛?”
袁崇焕漠然道:“演兵。”
刘应坤松了一口气:“啊,那就开始吧!”
武腾号还未靠稳,满桂已经跳上码头。他狂奔到两军之间,如雷般厚道:“尔等做甚!”
金士骏:“我奉命保卫内库!”
吴三桂:“我奉命接收内库!”
满桂喝道:“混帐,都给我过来!”
武腾号上的文官武将们纷纷下船,与岸上的军将合在一处,一时间锦带如织将星云集。金士麒赞叹,“啊,真是一派大团圆的景象啊!但好像少了谁?……乔桓那笑面虎呢?”
新任龙武主将乔桓不在场。他却到了老冤家吴襄。一个月不见,吴襄又胖了,脸上还包裹着绷带。
吴襄正迅速下马,径直奔到刘应坤和袁崇焕面前,先自报名号,然后跪下,狠狠地磕了三个头。等他站起来,一脑门子的雪水泥巴,还沾着几颗小石子,可见其真诚。
刘应坤笑道:“吴都司,礼盒收到了。”
吴襄“啊”地一叫,又扑倒磕了三个头,连绷带也沾满了冰雪。“谢大人情面。”
刘应坤忙道:“都司快起来,听说你战前在山海关,狼烟起时便迎敌出关,真是楷模啊!都司你这脸上怎么了?”
“些须小伤,无足挂齿。”吴襄正要吹嘘,猛然见了金士麒走了出来。吴襄顿时暗咬牙关,恨得不行。
金士麒惊道:“啊!吴世叔,你活着!”他一副很欢喜的样子。
众人皆惊诧,只听金士麒说:“那日我贸然出关,迷路之后险遭奴兵杀害,幸亏是吴世叔相救啊。”说完他就深深一拜,“为了救我,世叔脸上还中了奴兵一刀。”
吴襄惊愕,心想这不是你砍的嘛!但现在又不能争辩,他只含糊道:“是啊,当时着实凶险。”
金士麒又道:“你另外一处伤,在臀上。”
这下众人都惊愕了,刘应坤忙问:“这你也知道?”
金士麒笑道:“吴都司受伤时,跟我战斗在一起。”这话非常正确,当时两人正撕扯在一起,用刀比划着脖子。“吴都司英勇啊,可惜他的战绩无人知晓,待我回头再跟大人禀其功勋。”
吴襄面色苍白,汗水滴答,忙“哎呦”一声跪倒在地。旁人忙问哪里不适,他含糊道:“伤口,又疼了。”袁崇焕及时解围,请刘应坤检阅军队,众文官武将徐徐向前去了,吴襄才躲过这一段。
金士麒没放过他,蹲在他身边悄声说:“都司你掐死我吧。”
吴襄的脸色转了三转,最后惨然道:“贤侄,金老哥他去了,我好伤感啊。贤侄你也要节哀,接下来咱可要好好活着不是?”
“谢世叔挂念。”金士麒轻轻一拜,“你不是要接收内库嘛,小侄这就开门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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