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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助我去宫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翦花菱
往昔的情景历历在目,琇莹浑身颤抖着蜷缩在床上,痛不欲生。
傻瓜!天枢你个大傻瓜!你明知道守护不能动情,明知道我已经有了爱人不能回报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傻,还要来动这个心!我这个笨女人又有什么值得你爱!





昏君助我去宫斗 第435章
你如果没有犯下这个忌讳,就不至于法力尽失,不至于沦落到耗尽法力灰飞烟灭,也会在使命一完成就抽身而退,不必再来管我们这些愚昧凡人的死活。
忍受着撕心裂肺之痛,琇莹的悲伤又转化为怨愤:你的任务已经达成,就放任我去死又怎么了?我为保护老公牺牲性命是我自己的事,何须你来替我!我早就说过,我最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因我而死,尤其是你……你就从未想过这样害得你替我死了,反而会让我生不如死么!
满心满怀的痛苦折磨,也不知是恨自己害死了天枢,还是怨他害得自己如此痛苦。偏偏那个人还不让她说给别人听,这份苦痛便如郁积胸腹之中的剧毒,反复噬咬着五脏六腑,无从宣泄。
世人传言,秦皇后在宫变当日受惊过度,以至于失了心智,事后多日尚不能恢复。皇上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皇后初时还会流泪,会喃喃自语,几日后就如去年中毒痴呆的时候一样,醒过来也不言不动,目光呆滞,对周遭一切都毫无反应。所有御医都一筹莫展。
而真正身在挚阳宫的人都知道,这传闻并不属实。
琇莹自那天在慈清宫吐血晕倒之后,一直昏迷了两天,其间高烧不断,落泪无数,呓语连连,忙坏了一众御医,也令濂祯寝食难安。在这期间,濂祯曾去慈清宫质问了太后。
“母后这算盘打得甚好,前有让沈浩荣拿了卫芳仪来要挟朕,后有引开侍卫注意给了沈浩荣袭击朕的机会,如今这局势,可算是合了你的心意了?”
太后慢悠悠地喝着茶,不紧不慢道:“皇上此言差矣,当初是哀家亲手帮皇上查清了沈家密谋行刺的原委,平素也没少挤兑妍妃。沈浩荣恨哀家,怕是更甚于恨皇上,当时哀家若是有意纵他动手,怎知他会来杀哀家还是杀皇上?这岂非自寻死路?”
濂祯心乱如麻,没心思与她争辩,狠狠道:“朕只说一句话,莹儿若是好不起来,谁也别想好过!”说罢就拂袖而去。
太后放下茶盅,目送他大步走出,唇边浮上一丝笑意。果然她与沈浩荣他们猜的都没错,秦琇莹就是皇帝的命门,没有那女人出现,皇帝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根本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而只要那女人出了事,皇帝就必然会方寸大乱,理智尽失。
那一刻沈浩荣掷出的刀竟然既没伤到皇帝,也没伤到秦琇莹,实在可惜的很。太后也很想知道,那道光究竟是怎么回事,光里的人影又是什么人。
外间已有了皇后也如妙风皇后那样有着神灵护佑的传闻,只是谁也无从解释,为什么有了神灵护佑的皇后还会失去心智。而知情的人都清楚,皇后根本没有失什么心智,她不过是进入了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




昏君助我去宫斗 第436章
等到琇莹终于清醒过来,濂祯自然第一时间询问她,那天是怎么回事,她究竟是为什么伤心至此。而琇莹的回答仅有四个字:“我不能说。”
濂祯心急如焚,“御医们都说,你眼下的病症都源于心思郁结,如果无从宣泄,恐怕很难康复,甚至严重了可能做下病根,大损寿命都说不定。你只有将事情原委说个清楚,旁人才有办法宽解你,为你治愈心病,也让你免于如现在这般难过。你还不愿说?”
为天枢保守住秘密,竟然会付出那么高的代价?琇莹反而感到一阵快慰,隐约觉得,是该让自己多受一点苦,才对得起他,自己受的所有折磨都是对他的祭奠。似乎她也只剩下这种简单又愚蠢的方式,可以祭奠他了。
如果那不是一个曾给了她无数帮助的人,或者他的消逝不是那么一个令她悔恨不迭、自责不已的方式,她心里都能好过一点,都能更容易将他视作一个去世的朋友,逐渐收藏到心里深处,而不是来受这份反复折磨。可惜,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濂祯见她颓靡苍白的脸上现出淡淡笑意,显然是丝毫没将什么病根、损寿放在心上,不由得更是焦躁不堪,一把抓起她的手臂道:“究竟有什么事让你这么不愿说出口?那道白光是怎么回事?光里的人影是谁?你为了我……连命都能豁得出去,心里的事却还不愿告诉我?难不成自从你决定去替我挡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甩下我,自己去死了?!”
琇莹心痛如绞,泪水又涟涟落下,不说是对不起他,可说了就是对不起天枢,面前的爱人深深关切着自己,不该让他这么焦急下去,她坚持不说,就是让他们两个一齐受着折磨,可是,无论他们怎样痛苦,都至少还活着,而天枢却已经死了啊!
一想起这事胸口就是一阵剧烈抽痛,一股腥甜气味涌上咽喉,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口去,染红了濂祯绣着银丝龙纹的浅灰色丝缎常服的衣袖。琇莹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挂着残存的血迹,双目中的神采更加黯淡。
濂祯惊惶得几近崩溃,一把将她拉起紧紧抱在怀里,“莹儿,你不愿说就不要说好了,我绝不再来逼你。我不过是……不过是怕你好不起来,怕你出事,你知不知道……见到你去替我挡刀的那一刻,我被吓成了什么样。”
这个大男孩皇帝再次在她面前哭了出来,“我做这些事,去斗闻家斗沈家,将沈浩荣挤兑得走投无路,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要是出了事,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留我一个来做这孤家寡人的皇帝,还有什么意义!”
自那次宣布要为她而亲政时到现在,他是第二次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他在这些日子里表面上看是成熟了许多,理智了许多,其实本质一点也没有变。他依旧是那个对政务毫无兴趣、奇缺权力欲的熊孩子,他强迫自己理智成熟起来,为的都是替她扫除一切威胁,争取来自由安适的日子。




昏君助我去宫斗 第437章
琇莹忽然觉得万分讽刺,如果她没有这次穿越,没来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么濂祯应该还在做着那个玩玩乐乐的皇帝,与闻家沈家都保持着大体上的相安无事,而天枢也不会接受这次任务,来照顾她。皇帝与守护,两个男人都没机会爱上她,也就都不用经历那么辛苦的过程,落得眼下这样的结局。
这么看来,自己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灾星。天枢玉衡,贪狼廉贞,这对星星是不是真的命数相冲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都是被自己搅合得如此麻烦。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他们都会平平静静的。
这么一想,自我惩罚就更是必要的了。
宫变事件的涉事之人都被依律处置,首恶沈浩荣于公于私都是罪不可赦,被判凌迟酷刑。消息被告知琇莹的时候,她也没显现出任何反应。那个人是直接害了天枢的凶手,但他也只有一条贱命,是一刀断头还是挫骨扬灰,都换不回天枢,所以琇莹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致去在乎。
她现在恨的根本不是沈浩荣,而是自己。
那一次最后一回说了“我不能说”之后,她再没说出过一个字。开始的日子濂祯时时陪在她身边,对她闲话些家常以图开解,后来发现这样做的效果并不好,琇莹还是极度抑郁,时常高烧,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愈发虚弱,似乎反倒是没有熟悉的人在跟前时,她的状况还好些。
陆贤平便推断出,皇后这是心里有着难以承受的重压,有意逃避,所以面对物是人非的景象就更加严重,反之则会稍有好转。
濂祯便调开了小茜、流霜等琇莹熟悉的下人,换了些生人去照料她,自己也不去走近,果然见到琇莹有所好转。她还是一个字都不说,每天除了昏睡就是发着呆,不与任何人交流,但至少不再发烧,不再梦中流泪,身体状况也渐趋好转,也令濂祯勉强松了口气。
物是人非,确实是个难以忍受的心理折磨。守护长久以来如影随形,虽然很少插话,却明显随时都在。琇莹早已习惯了这种关系,见到什么,与人说起什么,都会惯性地去想:那个偷窥狂守护一定也在听着这事,看着这事,不知他会是怎么看法。
如今再去面对与从前相同的人和事,她就要时时面对那个如影随形的守护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也就一次次被迫重温那个银光飘散的心碎时刻。只有暂时避开这些,她才能暂且平静下来,将自己畏缩进一个无形的壳里,暂且逃避开那撕心裂肺的自责。
天气渐热,又一个夏天到来。本还未到每年的避暑时节,琇莹就提前被送去了西北京郊的避暑行宫静养,为的也是让她换个新鲜的环境生活。
转眼之间,那场宫变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镀金铜丝编成的花架上爬着从南方移栽来的叶子花,此时正值花期,碧绿的叶子顶上开了一层火红的花朵,形成密实的凉棚,将阳光严严实实地挡在外面。琇莹木呆呆地坐在凉棚下的竹编躺椅上。身边的陌生宫女静静为她摇着扇子,并不出声。




昏君助我去宫斗 第438章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停驻在不远处。琇莹抬起眼帘,见到由一名宫女陪着走来面前的,是自己的母亲秦夫人。原来这一次皇上为了让她好转,想得又是这样一个办法,真是难为他费心了。琇莹心下暗暗苦笑,脸上却仍是木然。
秦夫人见女儿面色苍白,瘦削颓靡,也是心下一阵酸涩。待两宫女退下,秦夫人坐到琇莹身边,从一旁盛放小杂物的篮子里取了一柄雕花木梳,来帮琇莹梳头。
“你弟弟两月前订了亲,定的是内阁大学士钱大人家的千金。”秦夫人声音柔缓地拉起了家常,“皇上下旨让你爹爹近日就调来京城,品级不好一次调得太高,不过要即刻入阁,也是破格提拔了。”
她淡然笑了笑,“你爹爹一心想要凭着考评升迁,不愿依仗你的关系入京,得了调令还不情愿接受,嘴硬说着什么早知如此,倒宁愿女儿没来做什么皇后了。我就劝他,女儿都做皇后了,他这位国丈还在山东做个小吏,这在谁看来也不成体统。说起来皇后是泗国公的外孙女,而父亲只是个四品官,外人稍一计较,便会牵扯出当年为娘撇开全家、硬要嫁给一个穷举子的荒唐事来,岂不是扫了当今皇后的颜面?为了女儿着想,他也该奉旨入京才对,再说他那本事,做个内阁学士绰绰有余。眼下皇上正在用人之际,他这国丈怎能不来出一份力?”
母亲的声音和缓绵软,如同这午后阳光一般温暖和煦。
琇莹静静坐着,秦夫人手上小心地为她择开发尾的打结,用木梳细细梳顺,又叹了口气:“你这爹爹向来是面冷心热,读书人嘛,总觉得对儿女们就该冷着一张脸,不露一点慈爱。其实早在你去年中毒痴呆那时,和这一次,他都比我还要忧心忡忡。这次皇上派人接我过来,你爹爹破天荒地嘱咐了我老大一套话,叫我好好照顾你。”
见琇莹一直毫无反应,秦夫人停下手来望了她一阵,“莹儿,陆御医父子说了,你身上没什么病症,都是心病。你根本不是像外间传言的那样,失了心智,只不过有事郁积在心里,不愿意说。而你一直不说,也就永远无从化解。你如今已是皇后,九五之尊的皇上也对你关心有加,究竟有什么事还只能窝在心里,不能说出口来?”
琇莹看似呆滞,其实清清楚楚地将母亲的话听在耳中,只是不知如何去回应。母亲不理解,爱人不理解,朝夕相处的下人们也不理解,世上再没一个人可以理解她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却正因如此,她才更没办法说。
那个人帮了她那么多,可谓是亲手延续了她这第二次生命,最后爱上她,为保护她而灰飞烟灭,他对她别无所求,单单要求她不要将他的事说出来,难道她看在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份上,还连这么简单的一个心愿都不能替他达成么?
她自然理应做到,自然该替他保守下去,即便这个保守的过程令她身心不堪重负,几近崩溃。
为此,她这一个多月忍下来,几乎已经忘了如何与人交流,越是对熟悉的人,越是无话可说。




昏君助我去宫斗 第439章
秦夫人抚了抚她瘦削的脸颊,见她一直毫无反应,便叹息了一声,起身离去。
每到独处的时候,琇莹就常会依稀见到,那个雪白身影又出现在面前,如从前一样背对太阳坐在一片光芒里,姿态悠闲,脸上的笑容之中,总多多少少带着一份欠扁的嘲弄揶揄。
“我要你别去说,又不是让你自虐,你何须把自己变成这样?”
“因为我就是一个你所谓的二货,就是既想不开,又不知该怎么办。”琇莹喃喃地回答他。
他叹了口气:“你这样既是折磨自己,更是在折磨别人。你瞧瞧你,身边这么多的人整日为你忧心忡忡,好意思么?这么大的人了,应该自己学着放下,振作起来,让他们放心。”
琇莹满心酸楚:“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我就是做不到。我怎么才能不去想是自己害死了你?怎么才能不再为这事自责?你那么聪明,倒是来教给我该怎么做?”
面前根本没有人,她也没有与任何人交谈,阳光只是静静地照在她脚边,寂寞又寥落。
琇莹很清楚,这根本不是天枢在劝她,而是她自己在劝自己,她也觉得自己该振作起来,该结束身边众人对她的担忧,可她就是无法做到。
那件事已经过去近四十天了,从前总听别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所有的情绪,好的坏的,都会随着时间减淡,最终释然。琇莹也在期待着时间来冲淡心里的酸苦,这么多天过去,效果微乎其微。
似乎还正是如御医们说的那样,她不说出来,那件事就会永远郁积于心,不说出来,心病就永远无法根除。可是,又怎么能说呢?
濂祯在行宫御书房见了秦夫人,一见到她愁容满面的模样,就知道这次母女会面也没什么进展,心情更是压抑。
“她还是什么都没说?”濂祯道。
秦夫人颔首:“正如陆御医所言,依妾身看来,皇后也是神志清醒,妾身说的话她都听了进去,只是没有心思来回应罢了。”
没有心思回应,自己的话她没心思回应,母亲的话她也没有心思回应,濂祯怎么也想不通,这世上究竟还能有什么事令她那么为难,宁可将自己封闭成一个蚕茧,也不愿对最亲近的人吐露一分一毫。
濂祯满心愤懑,狠狠一拳锤击在檀香木几案之上。
秦夫人忧虑道:“皇上,莹儿今日虽已贵为皇后,毕竟年纪尚小,见识浅薄,皇上耐心多给她一些时日,她自会想通,对皇上知无不言的。”
濂祯叹了口气,“夫人何出此言?朕与莹儿之间仅有夫妻之情,从无君臣之礼,朕只是在忧心她的病情,绝非怨怪她。更何况……她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为了朕?”
这些天他同样寝食难安,一旦入梦,就常梦见那晚沈浩荣将刀朝他掷过来的一刻,见到琇莹冲上去想要替他挡刀的一瞬间,濂祯一次次在梦中惊醒。之后的白光、人形他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见到琇莹化险为夷,他心里只有深深的庆幸与后怕。
濂祯失神地回想着那一幕,不自觉地将心底所想说出口来:“她眼下这样虽然不好,总算还保住了性命。倘若那会儿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又当如何?”




昏君助我去宫斗 第440章
正如琇莹指责天枢那样,事后濂祯也曾戳着琇莹的额头指责她:你傻啊!你真替我死了,我做的这些又还有什么意义?留下我孤单一个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
可惜,爱上别人的人,本就是这么傻的,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秦夫人见了濂祯这副情状,既感欣慰,又觉怅惘。女儿能得一国之君如此厚意相待,实在难得的紧,可她如今这状况,又到何时才能扭转呢?
“今早小陆为她请脉之后奏报说,莹儿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
秦夫人吃了一惊:“此事是否确定?”
“有小陆父子都确认过,应是没错。”濂祯站在书案旁,右手按在光滑如镜的桌面上,说得神采淡淡,不见半点喜色,“朕与她都盼了这么久,想不到正赶在这样的时候。朕正在考虑,放弃这个孩子,让莹儿得以安心养病,夫人觉得如何?”
秦夫人讶异地上前一步,“皇上何出此言?皇上与皇后都对这龙子盼了许久,怎能轻言放弃?这难道不正是个大好机会,可以宽解皇后的么?如告知她这消息,说不定皇后为了孩子着想,可以放松心境,不再如此自苦了呢。”
濂祯紧皱双眉摇了摇头,“告诉她只会加重她心里的负荷,她眼下之所以好不起来,就是因为心头压着一件事,不堪重负,如今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她哪还有余力承受身孕这个负担?朕担心一旦被她知道,她的状况就会立时恶化。”
琇莹将血吐到他衣袖上的那一幕,实在令濂祯心有余悸,再不敢冒一丁点的险。
秦夫人默了片刻,才道:“皇上关心皇后安危,连皇子都情愿舍弃,这是皇后的福分。不过妾身也要请皇上务必三思而后行,依妾身来看,无论皇后心里压着什么事,她一定不会情愿放弃这个孩子。”
濂祯沉默,是啊,她曾经比他更盼着能有个孩子,又怎会情愿放弃,而且众所周知,依现在的医术而言,放弃一次,将来还能否再有身孕,都是两说。那样的话,对她还不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放弃与保留,看起来都是加重她负担的事。事情似乎就这样陷入了两难。
秦夫人又道:“不管皇后的心结有多重,皇上也看得出,于她而言,世上再没什么重得过皇上您去,她会想留下这孩子的。”
濂祯无奈轻叹:“再容朕想一想吧。”
次日下午,唐汉奏报说,朱芮晨来了。
濂祯觉得很意外,在御书房一见面便问:“你不是忙得不可开交么?怎还有空来此?”
他自琇莹病倒之后整日心乱如麻,再无心思处置朝政,除一些重大事宜还来批复意见之外,其余全权交予朱芮晨安排。
朱芮晨自此已不止是锦衣卫指挥使,还被皇帝赋予票拟批红的至高权力。批红依礼是皇帝的直接职责,只是依着历史具体情况,这职责落在过不同身份的人手上。在明朝历史上有过内阁成员管批红,也有过司礼监太监管批红,而如今由锦衣卫指挥使这么一个新晋武官来管批红,总归是荒诞了点。




昏君助我去宫斗 第441章
好在现在是皇帝当权,闻世忠为了撇清已不来指手画脚,濂祯就直截了当地告诉群臣:万事朱芮晨说了算,他的意见就是朕的意见,谁不服气,就自己来行宫找朕理论。
群臣都知道最近皇上为皇后的事心情大为不好,谁敢来触这个霉头?这位刚亲政的皇上虽然还未在朝堂上显露多少性格,却看起来明显不是个脾气柔和好拿捏的,连沈家闻家都倒在他手里了,老臣们哪敢摆谱造次。而不久后看出朱芮晨这位代理秘书也确实能力过硬,处置事情条理分明桩桩合理,也就更没人说什么了。
自此朱侯爷的皇帝头号心腹身份已经再没了任何遮掩,昭示于天下。
朱芮晨也是发愁不已,原先虽设想过皇上亲政之后甩手不管,将朝政都交予他打理的情形,可那是让皇上无忧无虑地去享受天伦,不是这样的啊。皇上被他视作上司,也同样视作亲人,这位亲人的状况好坏,他是发自真心去关切的。
另外,朱芮晨也清楚知道现在闻家的威胁尚未解除,绝没到了皇上可以放手不管的时机。这阵子全国的奏章批红都压到他一人头上,而一些与闻家有勾结的重臣还有意放权施压,大事小情都交给他做主,朱芮晨又不能像濂祯之前那样直接翻脸对付这些重臣,这会儿他忙得不只是不可开交,而是焦头烂额,以至于再没多少余力去管锦衣卫对闻家党羽的调查和监视,要是闻家趁这机会搞点什么动作,可就后果严重了。
所以于公于私,朱芮晨都知道先解决皇后的心病,让皇上振作起来,才是当务之急。
“今日的奏折票拟没有大事,所以臣抽空过来探看皇上皇后的状况如何。”
濂祯见到他神显颓靡,脸颊也瘦削了一些,便明白这阵子也是辛苦了他,心下也有几分歉仄,“你忙不过来,可以叫菁晨帮你。那孩子年纪虽轻,也是个有心计的。”
朱芮晨苦笑:“皇上又已忘记了,菁晨早在数日前便出发了。”
濂祯微微一愕,随即点了点头。这阵子西北边界一直不消停,泗国公午倾方亲率大军击退了戎狄主力,那些外族人却化整为零,不断游击骚扰,像苍蝇一样赶也赶不干净,想要尽数打死却又不易办到,这场仗就这么拖了下来。
午倾方向朝廷申请派兵增援,并增加供给,其实不是他实力不济,而是替濂祯寻个由头,让皇帝趁此机会撷取京城三大营军队的控制权。刚成亲月余的朱菁晨主动请缨,作为副将,随同兵部侍郎一同率军出征,押运粮饷前往西北增援。
朱二公子年仅十七,又刚刚成亲,居然就主动请缨出征,很令濂祯意外。但朱菁晨的武功才智都堪当此任,濂祯还有这个把握。而手头又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就还是让他去了。
说到底还是己方值得信任又堪当大任的人太少了。
“事情来得太猝不及防,当初若是早早送调令去将纷扬召回就好了。”濂祯道。




昏君助我去宫斗 第442章
朱芮晨没有接话,皇上又想起定王纷扬来了,定王远在云南就藩,即便想要调他过来,这送调令过去再等他赶来,怕是三个月都不止,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远水解不了近渴呢。而且听说定王近年来还身体不适,这长途跋涉地一折腾,会不会要了他的命都还难说。皇上这明显是想有病乱投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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