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当道

医生解释道，“许市长他的病已经到了末期，估计，活不过明天了。”
这话宛似晴天霹雳，击入许天佑大脑。他猛的心中一颤，气血全部上涌至头顶，喃喃道，“我……我真的活不过明天么？这……这怎么可能？”





权色当道 0455 临海的末日18【五更】
值班室里，医生和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许天佑脑子中浑浑噩噩，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他想到今天对自己关怀备至的王福强，又想到他每次与自己对视，便匆匆偏过的逃避目光，登时心如明镜，“原来……原来都是真的啊！”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许天佑心乱如麻，不知道现在应该何去何从。是留下来，虚情假意的配合王福强演完剩下的戏码？还是就此离开，神不知鬼不觉的，孤独的死去？
想到王福强那欲言又止的痛苦表情，默默的，许天佑心里下了决定。反正自己接下来也是死路一条，不能再让福强他们为我而操心了。他……
选择了后者。
许天佑生怕惊动里面的护士医生，轻轻的拔下输液针，将吊瓶解下，弯腰摆放在地面上。他决定安静的离开。刚刚直起身走了两步，又觉一阵天旋地转，竟是一个踉跄，磕到了墙面上。
声音虽然不大，但放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已经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
“外面有声音。”、“是谁？”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许天佑不愿被发现，咬着牙狂奔了几步。终于，在值班室房门打开的前一秒，闪身躲进了楼梯。
医生探出头左看看右看看，没见到人影，挠挠头道，“奇怪，刚才明明听到声音的。大概，是我听错了吧？”
他刚想转身往回走，目光不经意下放，看见放在门口旁边地下的葡萄糖吊瓶，“咦？这是……”
许天佑身子重似千斤，跑到后来，每走一步都感觉心脏跳动剧烈仿佛要从嗓子眼跃出来。筋疲力尽的走到大门口，他脑袋一片混乱，几乎丧失了方向观念。此时在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被他们发现，绝对不能。
他继续如同行尸走肉般，踏进了深沉的夜色中，身影传过清瑟的路灯光芒，最终没在黑暗中，竟是慢慢走离了医院。
脑袋的沉重让他不得不停止了思考，就这样，没有时间，没有距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许天佑感到脚下土地松软。用仅存的意识睁眼一看，竟是爬到了某处山坡。
这处山坡没有树林和大型灌木，只有低矮茸茸的青草，惬意的带着清凉的夜风，温柔的轻拂脸庞，让许天佑略觉神清气爽。
他喘着粗气，视线平放，猛然看到就在山坡下方，波光粼粼，时而有醒目的亮光经由反射映入眼帘。那里，竟然是一条河！
许天佑眼光一亮，就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条河吸引过去。
“水、水，我要水……”他情不自禁的往下狂跑，才跑出两步，却是腿一软，直接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他抬头，望着前方的小河，眼神中散发出贪婪的色泽。他的表情，就像是幻有毒瘾的瘾君子，苦捱数日，终于见到毒品时一样，癫狂与变态。
他四肢一起用力，身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是猛的爬了起来。不过刚刚没跑两步，却再次跌倒。
他毫不气馁，跌倒再次爬起，希望近在咫尺却三番五次追寻不到的现实，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这种极度渴望的感觉就像勾魂似的，指引着他不顾一切、忘记所有的往河边跑。
跌跌撞撞的，他离河岸越来越近，已经只剩下十米左右的距离。这时，他却再次重重的扑倒，他用手撑着地面，试图再次站起，但历经一路的挫折和加重的病情，他的体能已经达到极限。
噗——
他重重的趴到地上，鼻子、嘴巴里塞进了充满泥土清香的草叶。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已经毫无知觉，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对累累伤痕所带来的疼痛感也要减轻许多。
他疲劳的想要就此一睡不醒，但喉咙的干渴，却让他不能安眠。前方的潺潺流水声清晰入耳，唾手可得的目标，让许天佑再度疯狂起来。
由疯狂带来的力量，居然促使他四肢并用，像是可怜的爬虫一样，放弃了为人直立的尊严，向河边慢慢匍匐前进。
七米、六米……三米、两米、一米……许天佑终于来到了岸边。也许是不凑巧，许天佑所呆的位置，距离水平面尚有20公分左右的落差。许天佑将半个上身探出岸边，看着眼前缓缓流淌的河水，喜不自禁，咧开嘴绽放出扭曲的笑容。衬着夜色，斑斑亮光闪烁，竟是有些狰狞的意味。
他将双手放下，触手的清凉，让他感觉精神为之一振。太好了，终于找到水了！他双手合拢，想拢掬河水凑到嘴边来喝，可是他对身体的控制早已不甚灵活，尝试了好几次，抬到半道水就从指缝或者双手缝隙中流尽。
他恼怒的用手拍打着岸边，滚下的泥土滑落水中，登时将河水搅混。
反正过不了明天，不如现在就喝个痛快，怎么样也不能当个渴死鬼啊！许天佑这样想着，竟然双腿在后面猛的一蹬，身子向前滑出，然后头随即就往下钻。
这样导致的结果，绝对是许天佑重心无法平衡，从而跌落水中。这20厘米的距离，看似不高，但对于病重若此混身无力的许天佑，不啻于难以逾越的天堑。他这样选择，分明已经将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
就在许天佑将要碰触到河水的时候，他突然感觉领子被人一把抓住，阻止了自己身体的下滑。他的嘴唇几乎已经贴着河面，伸出舌头，只消再长个几毫米，就能碰到河水了。但身后的那只手，就像是铁箍一样，束缚着他的行动，让他不能前进分毫。
望着近在眼前的水，居然喝不到，这无异于在栓住的狗面前放根肉骨头，在猫儿面前放条鱼。许天佑心好像数千条毛毛虫爬来爬去，心痒难耐，他忍不住回头看看到底是谁多管闲事！




权色当道 0456 临海的末日19【六更】
这一回头，当看清揪住自己衣领的家伙时，许天佑直接愣住。拉住他的，居然是林在天！
许天佑的气势一下子软了下来，满腔的怒火，化为对水的渴望。他知道自己被逮，林在天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神智迷糊下，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竟然是趁机会喝口水。
他猛的将头转回，原本扳住岸边的手也一齐伸了下来，立马探入河中，同时将舌头伸的长长的。只要胡乱扑腾一阵，哪怕只是一滴，只是一滴激起的水花，就能够满足了。
林在天洞悉了许天佑的想法，他的双手刚刚伸入水中，还来不及有所动作，林在天已经手上用力，一把扯过他。
许天佑重重的扑倒在草地上，痛苦的干咳两声，竟然骨碌一下翻过身来，攀爬着又向河边跑去，嘴中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水、水……我要……”
望着他那样子，林在天恼羞成怒，如战神般立在许天佑前进的道路上。
许天佑艰难的抬起头来，无助的眼神，分明是在向他乞求。
林在天望着如同一摊烂狗屎的许天佑，怒火更盛，弯下腰双手正面拎着许天佑的领子，将他拽起，面贴面的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唾沫星子喷了许天佑一脸，他却毫不介意，只是两眼无神的望着林在天，“你知道吗？医生说我活不过明天了，反正都是个死，倒不如让我痛快点。呵……呵呵……”
许天佑说这番话时，语气相当平淡与堕落，仿佛是谈论与自己不相干的人的生死，而非自己。每一个音节将他萎靡不振的现状，表现的淋漓尽致，自甘堕落的态度展露无疑。
林在天听完，猛的一记重拳抡了过去，打在许天佑嘴角。“你这个混蛋，怎么能这样想！？啊！？”
摸了下自己受伤的嘴角，许天佑嗤笑了一声，“呵呵……这么想有什么错，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林在天怒不可遏，再挥一拳，直接将许天佑击倒。然后大踏步跨过去，弯着腰痛殴起来。一拳一拳，挟带着强烈的怒意，重重的击打到许天佑的身体上。
许天佑毫无抵抗之力，近乎本能反应的双手抱头，身子微微蜷缩。但那嘴角轻蔑的笑意，却始终存在着从未消退。他大声嚷道，“你打吧，你尽量的打吧！正好打死我，哈哈……”
林在天气不过，拉开距离，指着许天佑怒道，“真没想到，你居然是遭遇到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的家伙，我对你太失望了！”
“失望？哈哈哈……”许天佑慢慢舒展四肢，仰面呈“大”字型躺着，但却一言不发。
林在天皱着眉头看向许天佑，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忍，顿了顿，又道，“当我第一听说你时，我以前总以为你是楚主任养的小白脸，就是个吃软饭的。但是，自从跟你经历过大大小小这么多事后，我对你的看法渐渐改变了。昨天，当福强告诉我你竟然为了临海百姓做那些事，喝混有病毒的河水，在我的心里，已经开始敬重你。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是个英雄，但你看看自己现在这幅狗样儿！”林在天音量陡然拔高，吼道，“没到最后一刻，任何奇迹都有可能发生的，但是像你这样等死，即使是有机会，也会与你失之交臂的！我真的很纳闷，你还没死呐，怎么能自我放弃！？”
许天佑静静躺在河边的草地上，面无表情的仰望夜空月明星稀，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快死的人了，没了生命，一切的一切都还有什么意义呢？
望着沉沦至此的许天佑，林在天突然叹了一口气，“你死了，的确可以一了百了，什么肉体上的，心灵上的痛苦都能随风飘散。可是……”林在天直视许天佑，认真的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许天佑心弦仿佛被什么触动，面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波澜。他张了张嘴唇，但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林在天继续道：“你如果死了，楚主任怎么办，羽馨小姐怎么办，你的亲人又怎么办？世界上有那么多关心你的、疼爱你的人，你就想这样无情的抛弃他们吗？”
许天佑终于有了动静，他用手撑着，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无力的向林在天方向走了两步，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栽倒一样。
他站在林在天的面前，昂起头，双眼直视着他，哼笑一声，“哼……那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许天佑的自问自答，让林在天无言以对，最终眼神闪烁着选择逃避。
许天佑眼眶中泛起点点泪花，莹莹漾起，“我很高兴，这辈子能跟大家认识，与大家一起度过的这段生活，我过的很快乐很充实，也很……怀念。谢谢你林大哥，你对我不离不弃，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只是……我真的无能为力，真的没有办法，在死亡面前，我们不过是像蝼蚁一样卑微的存在，无法抗拒，无法逃离。我何尝、何尝不想照顾香云她们，可……可我真的不能够了，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
许天佑说着，渐渐低下头去，双肩轻微的抖动着，单手扶住额头不断的抽泣。
望着一个大男人哭成泪人模样，林在天知道，人不绝望到极点是不会这样的。当人明知自己濒临死亡的边缘，却还得在不可抗力的影响下，自行一步步迈向人生的终点，这份煎熬，这份苦楚，足以使人精神崩溃，信念坍塌。
望着像是婴儿般无助的许天佑，他心里一痛，实在是不忍心再怨骂他。他抬头望向了天空“弯月高悬，顾盼生辉，散发着清泠的光辉；孤星点点高傲的高挂蓝空，闪动着灿灿银辉，冷眼旁观着人世冷暖、悲欢离合。
林在天眼里充满了悲伤，轻轻抿了下嘴，猛的深吸一口气，随后，紧急的拥抱住许天佑。没有难为情，也没有间隙与隔阂，林在天的双臂不断的用力，愈抱愈紧，似乎担心一松手许天佑就会再次的倒下。
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像是爱护自己的弟弟一般，给了许天佑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
过了一会儿，林在天拍拍许天佑的后背，轻声道：“好了，你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好好休息，坚持到药品研制出来。别再说什么放弃的傻话了，我不允许你放弃，相信楚主任她们，也同样不会的。”
许天佑沉默着没有出声，林在天还道他默认了，轻轻推开他。谁知道拉开距离借着月色一看，许天佑却紧闭双眼，似乎昏睡过去。
“天佑，天佑你醒醒！”林在天用力的摇晃着许天佑的身体，口中狂喊着他的名字，但是许天佑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体。
糟糕，一定是病毒再次发作了！林在天探探鼻息，发觉还有气，也不迟疑，连忙抱起他就向医院方向跑去。
许天佑是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找到这里，其实跑的并不远，转过山坡再穿越小公园，便是医院的门口了。林在天边喊边急冲冲的跑进医院，医生听到喊声，一瞧是许市长，立马调集人员进行急救。
喊叫声惊醒了沉睡中的王福强。他这一天一直陪伴许天佑，也没有心思吃饭，睡了一觉后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他迷迷糊糊的用手捂着肚子，随口说了声，“嗯……肚子饿了吗？我去打饭啊……”
王福强抹了抹嘴边的口水，站起身睡眼惺忪的往床上一瞄，却猛然发现床上空荡荡的，许天佑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已经不知去向！他大惊失色，像是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登时醒了盹儿，立马就冲出房间。
循着呼喊声，王福强走到大厅便看见林在天正抱着许天佑朝走廊跑来，还没等打招呼，几个医生护士就迅速围上。他们抬过许天佑放到担架上，迅速拉进急救室里。
看医生那严峻的脸色，王福强心里一沉，天佑这个样子，
难道他……




权色当道 0457 临海的末日20【七更】
林在天也发现了王福强，走过来交流一下各自的具体情况，便坐在急救室门口的连座塑料椅上，陷入焦急的等待中。
两个人都是一脸紧张的盯着急救室的大门，时光一分一秒的过去，林在天终于忍不住，一拍大腿站立起来，“都进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吉人自有天相，天佑会没事的。”王福强嘴上虽这样劝着，却依然坐立难安，看向急救室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忧虑。
林在天坐不住，在走廊里踱来踱去，烦躁的要命。
然而就在王福强和林在天在急救室门口历经等待的煎熬时，在医院的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身着正装，应该是单位的公务员。他手中握着个东西，径直跑到咨询台前，问里面的小护士，“快告诉我，许天佑许市长住哪个房间？”
咨询台的护士看他语气犯冲本来不想理，但听他问许市长在哪，生怕有要事又不敢怠慢，连忙从电脑中查询一下，回道，“恩……现在许市长正在急救室抢救呢！”
那人神色一慌，双手扳住咨询台的桌面，道，“急救室在哪？”
护士指明方向，那人立马朝那个方向冲了过来。他一见到王福强，赶紧凑过去问，“王秘书，许市长呢？”
王福强抬头一看，发现是一名机关大楼里的职员，地位中等，平常交情也不算太好。王福强心里正急着呢，于是没有理他。
那职员还以为王福强有所误会，又道，“许市长在哪里呢？听说他也生了这个病，我连夜赶过来看看的！”
哼，你真有这么好心？王福强急的心里正憋着一股火，不由怒骂道，“想巴结许市长呀，切，现在才来看望，早干嘛去了？快给我滚开！”
那人边喘气边皱眉道：“不……不是……”
刚说两个字，便被王福强没好气的阻断，“不是什么，该来的时候不来，现在正急救呢，你们来干嘛，有个屁用！我警告你，快给我滚，别在这烦人！”
那人也有点急了，蹦着脚愁眉苦脸道，“哎呀，不是啊，王秘书，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溜须拍马的假话啊！滚滚滚！”王福强怒气冲天，朝那个人连连挥手，大喊几个滚字。
职员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任凭王福强如何言语恐吓，竟是执着不走，“王秘书，你听我说啊你！”
“说、说个屁！再不滚老子特么废了你！”职员的反复让王福强大为光火，大吼着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抬起拳头就要打。
那人吓的紧张的闭上双眼，双手挡在脸前，于千钧一发的时刻大声喊道，“有人康复啦——”
王福强猛挥而下的拳头生生停在半路，距离那人的脑袋只有不足五公分了。他望着职员，怔怔的道，“你……你刚才说什么？”林在天听到这话后，也停止了踱步，转过头死死盯着职员，表情惊疑不定。
职员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见着近在咫尺的拳头，吓的腿都软了。若不是王福强提着他的领子，只怕便要直接栽倒在地了。职员侥幸的长舒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望着王福强，一字一句认真的道，“有人已经康复了……诶？啊！”
职员只感觉自己后衣领被人提了起来，然后眼前一晃，林在天已经站在身前。听到话后，林在天大踏步走了过来，像拎小鸡子似的把他拎到自己跟前，抓住他手臂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福强也在一旁急不可耐的附和道，“对，你快说！”
两个人的目光炯炯有神，全身散发出侵略性和无与伦比的压迫感，让职员几乎有种错觉，自己如果说错了一句话，他们绝对会一起扑上来，将自己给撕成碎片的。
职员咽了口唾沫，这才心惊胆战的小心述说道，“就在昨天傍晚的时候，检测局发现一个感染病毒后的康复病例，然后立马派人去了解情况……”
那是一名女患者，感染病毒后心里害怕的紧，又不想去那污秽阴暗的集中地，于是便自己一人悄悄的躲在家里。后来她的病越来越严重，身体的痛楚也逐步递增，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她便翻箱倒柜将家里的药全部找出来，就水胡乱吞服想死的快一点。然而睡了一觉后，她就意外的发现自己病情减轻了许多，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她才明白自己竟然康复了。本着救人的思想，她便主动联系检测局，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他们。
“……检测局的相关人员，采取病患样本后便迅速拿到科研所里，专家组的江中怀博士已检测出，在患者所服用的药物中，里面确实有一样拥有克制的疗效，使病毒数量大幅度衰减，不再活跃复制。通过后期观察，病人现在基本已经不再发烧口渴，也没有出现什么副作用。”
病毒的解药出现了突破口，这场浩劫，终于快要终结了吗！？王福强和林在天深知这项发现的重要性，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欣喜兴奋之情。忽然，王福强像是想到什么，扳住职员的肩膀急促的问道，“她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快拿来！”
如果那个女患者能够痊愈的话，那许天佑岂不是有希望了？一想到这，王福强登时激动不已。
“江中怀博士通过分析已经准确鉴定出药物的类型，就是这个。”说着，职员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个白色的塑料药瓶，单看外观十分普通，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王福强一把抢了过来，翻开一看上面的标志，发现居然是东林牌的感冒药。
林在天大感纳闷，喃喃道，“我记的这种药，不过应该已经停产了吧？好像是卖出后治疗效果不怎么样，后来就渐渐被淘汰，从市场上消失了。不过，真没想到这种药居然能够克制那种病毒。”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王福强抓紧药瓶，也不管什么禁忌了，直接用力的拍打急救室的大门，叫喊道，“医生、医生!”
敲了一阵，医生怒气冲冲的打开门，从里面探出头，摘下口罩骂道，“你们不知道进行抢救最需要安静嘛！你们这样打扰，可是会影响病人的治疗的！”
王福强不予理会，一手拉过医生，一手拿着药展示给他看，“刚刚专家组来了消息，这种药可以克制这种病毒，你看看能不能给许市长试一试？”
一听有了解药，医生先是一惊，扭头一看，惊讶逐渐被疑惑代替，“这……这不就是普通的感冒药嘛！现在正在紧急抢救中，你们不要胡闹！”说完“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




权色当道 0458 临海的末日21【八更】
这东林牌感冒药确实不咋的，他们医院曾经进了一批，但买的人寥寥无几，还屡次有病人前来投诉，没有办法，院方最后只好将药物都集中处理掉，因此医生很是反感。
见医生冥顽不灵，林在天反问道：“那你们现在能保证一定就能将许市长治好吗？万一你在这里耽搁，贻误了最佳治疗机会，许市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这份责任你承担的起吗？哼，我看别说治好了，现在就连保命都很困难吧！”
这段话登时说的医生哑口无言，这种病毒的危害性就连中央派下来的专家组都一度束手无策，让他一个小小主治医生担保，这不是为难人嘛！就连刚才进行的所谓急救，也只是按照普通流程，心脏衰竭就用起搏器，呼吸困难就暂时输入纯氧等等，不过，虽然这一系列举措的确能够稍微延缓一下许天佑的生命，但是根治疾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遥遥无期。不但如此，病情反而有愈加严重的趋势，医生护士虽然忙碌不停，但却越来越感觉回天乏力。
趁着医生沉思分神的空当，王福强眼看情况不能拖延，大吼一声“让开！”，不管那么多粗鲁的一把推开医生，直接闯了进去。林在天随即跟上。
闯进急救室，几名助理护士吓了一跳，估计也听到了刚才的争吵，纷纷退到一旁不敢阻拦。在半拉开的消毒帘中，许天佑正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