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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住在这条巷子里的大多是平民百姓,普遍早睡。
夜黑风高,举目望去,也就偶有个别家发出微弱的灯火之光。
轿倾,他率先下轿,她后脚跟上。
还未等她看一眼院门,就已被他搂着纤腰,直接推门而入。
万千绝挥手让轿子隐匿,自个则是站得笔直地守在门外。
许是推门的动静惊醒了已经入睡的人,黑暗的屋里很快就亮起灯火。
顾玦依旧搂着她,冷着脸,抬脚,踹门而入。
屋里是刚点亮灯盏,还未来得及熄灭火折子的沈离醉。
沈离醉看了他们一眼,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来的人是他们,慢条斯理地放好火折子。
一身白色中衣站在灯架旁边,冉冉光亮映得他更加平静如水。
“沈爷,打扰了。我们这么晚过来是……”
话还未说完,搂在腰上的手倏然抽离,然后,她只觉得眼前一闪,原本站在身边的身影已经迅如疾风般地闪至沈离醉面前。
他一把抓住沈离醉的肩头,微微施力,往上一提,毫不留情地摔向茶桌那边。
砰!
整个人将八仙茶桌砸坏,摔落在地上。
沈离醉疼得有些龇牙咧嘴,揉着摔疼的身子,缓缓站起身来,还未站稳又被顾玦身后揪住衣领,扯过去。
“爷,别这样!”风挽裳赶紧冲上去阻止,双手抓住他的手臂,“爷,沈爷也尽力了,不能全怪他,你别冲动。”
“哥!你别伤沈大哥!”门口突然响起中气不足的声音。
是被惊醒赶来的子冉。
她穿着中衣,中衣外边胡乱披了件披风,看来也是着急赶过来的。
有些日子没见,子冉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至少没刚醒来那会看到的那样苍白虚弱了,脚步也没那么虚浮,看起来身子恢复得不错。
子冉赶上前,拉住顾玦的另一只手,昂头问,“哥,沈大哥做错了什么,你要对他动手。”
顾玦看了眼抓住他左右手的两个女人,又冷冷看向沈离醉,松了手。
然而,在两个女人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又转身,一把将沈离醉摔出门外。
“砰!”
又是一声巨响,连人带门地摔出去。
“沈大哥!”子冉慌忙跑出去扶起沈离醉。
“爷!”风挽裳甚是无奈地喊。
虽然他心里很不好受,可是这真的不能全怪沈离醉啊。
他何时做事这般冲动,没分寸了?
顾玦拉着她走出去,站在沈离醉面前,居高临下,俊脸很是不悦,非常之不悦。
“爷寻思着应是上次没摔疼你,才让你这般找死的来捉弄爷的小挽儿。”
捉弄?
风挽裳愕住,怔怔地看向他,又疑惑地看向沈离醉,茫然不解。
“沈大哥,我哥他在说什么,什么上次,什么捉弄?”子冉扶沈离醉站起来,也疑惑不已。
沈离醉揉了揉磕到的手臂,斯文的脸有些愠色,“要说捉弄,不也是你先捉弄?”
“爷,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风挽裳转身,有些着急地问顾玦。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他们说的话听来,好似与她的身子无关,又好似有关。
“对啊,沈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啊!”子冉也是一头雾水。
方才听到声响赶过来刚好看到她的哥哥要对沈离醉动手时,那只手好像揪住的是她的心。
要知道,这个男人可不是好惹的,怕就怕连她这个刚上任的妹妹求情也没用。
沈离醉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才不紧不慢地看向风挽裳,脸色平和,眼神平静,“你对他坦白了你身子的事,他没跟你说吗?”
他聪明地又将这疑问抛回去给顾玦。
风挽裳愣怔。
按照沈离醉的说法是,只要跟他坦白她身子的事,他就应该有话同她说。
从一开始,沈离醉一开口就是要她同他坦白,还一再强调越早越好。
好似,有哪儿不对。
“爷?”她干脆问他。
只见他凌厉地瞪了眼沈离醉。
沈离醉却是不以为意,拂了拂袖,进屋,“子冉,进来帮我上一下药吧。”
子冉自是欣喜他也有需要自己的时候,好奇地看了看她的哥哥嫂嫂,赶紧跟进去。
她知道,沈离醉是故意叫子冉进屋的,好让他单独同她解释。
是怎样的解释?
是好是坏?
她既期待,又害怕。
顾玦牵起她的手,往那边的烽火树走去。
深秋的烽火树,秋叶萧瑟,树上,有些棉丝缠绕着树枝上,秋风掠过,偶有洁白的棉毛飘落,仿似雪花。
烽火树下挂着两盏八角宫灯,微弱的光照着不大不小的院子。
烽火树下的秋千架在风中微微摇荡。
他松开她的手,走到秋千架后,双手稳住秋千架,对她说,“坐上来。”
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她柔柔一笑,乖顺地上前坐下,双手轻轻抓上两边的绳子。
他轻轻推动秋千,推得很轻很轻,只是轻轻的摇,轻轻地摆,绝不荡出他够不到的距离。
“爷尽管替子冉准备了另一个药引子,可也没放弃过让沈离醉钻研被取了心头血后的人万无一失的方法。那日取你心头血救子冉,确实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爷没想到沈离醉留了一手!”说到这,温柔的嗓音夹着些怒气。
她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殷切地扭头看他,等他说。
原本该万无一失,结果,出了意外吗?
顾玦看到她因为着急而拧起的秀眉,心疼她这些日子以来内心所承受的折磨和煎熬,俯首吻上她的眉心,“还记得那日在戏楼跳舞给爷看吗?你当爷看不出来你不适,嗯?”
所以,当时,她一跳完他就拂袖而去,不是嫌弃她跳得不好,也不是一刻也不想看到她,而是急着回去找沈离醉算账?
可那时候的他明明是那么恨着她的,却还那么放不下她。
这男人……爱得让人好心疼。
“爷当时还没找上沈离醉,他倒自个送上门来了,你说爷不摔他摔谁。”说着,他朝沈离醉所在的方向瞪了眼,走过来将她拉起,坐在秋千架上,再将她安置在腿上,握住她的一双柔白小手轻轻揉捏,“爷早就吩咐下去,等你醒来后将你所需要服食的药丸给你带走,让你按时服用。那日,他却找上门来,说是忘了给。他就算忘记穿裤子,也不可能忘记把药给你,你觉得爷摔他还摔错了?”
所以,那药……
“爷那些日子给我服用的药,还有让小莲蓬给我喝的,都是我所需的?”她惊愕不已。
所以,在他出事后,还让小莲蓬扮成莲蓬出现在她身边也是为此?
“真聪明,爷赏一个。”他在她颊面亲吻了下。
风挽裳顾不上害羞,只顾欣喜。
照他这么说的话,她没事,对吗?
服了药的她,可以活得很久很久,对吗?
所以,当她跟沈离醉说的时候,沈离醉才那样不慌不忙地要她去跟顾玦说,因为说了,顾玦一定会告诉她。
难怪,她当时跟他说的时候,他唯一问的话就是是不是沈离醉说的。
难怪,他要问沈离醉都说了什么。
看来,他当时就知道沈离醉是故意捉弄她的。
所以,一进门就将人摔得这么惨。
他是不舍得她受骗难过了那么久呢!
知道自己没那么快就死,风挽裳整个人就像是被人从泥潭里拔出,身心畅快。
她有些埋怨地看向他,“爷若一早就说,我也不用日夜难过得快要死去,也不用做那些……蠢事。”
后面两个字说得极低,羞惭地低下头。
“知道自己做的是蠢事了?”他轻斥,低头看她,“爷哪里知晓你会碰上个庸医,还断言你只剩下半年寿命!来,告诉爷,那个庸医是谁?”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柔声诱哄。
“不要!”以为他是要去找那个盲眼大夫算账,慌忙摇头,见他皱眉,赶忙细声安抚,“爷,倘若没有你给的药,是不是就是那样?”
顾玦被她反问得哑口无言,凤眸微眯,倏地俯首封住她的小嘴,肆意地尝了一番甜美才放过她,那眼神似乎在说,看她这张小嘴还敢不敢这么利。
风挽裳羞红了脸,低着头,轻抚被他吻疼的唇,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那爷为何总是要在……那种事后才给我服药?”
话说到最后,小脑袋垂得更低,心里羞臊到不行。
“那种事是哪种?”他嘴角勾起坏坏的笑,薄唇凑近她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而来,很是撩人。
“……”她这次学聪明了,拒绝接话。
但是,他却回答了,贴着她的耳朵,呵气般地说,“爷觉得替你疏通一下筋骨,药效会起得更快些。”
闻言,她的脸蛋再刷上一层晕红,红到脖子根,红到耳根。
凤眸盯着宛如被刷上一层粉红的人儿,忍不住张嘴覆上诱人的小耳朵。
“爷,别……”她轻颤,小手在他肩头推拒,不敢太大的声音却更撩人心怀。
他又进了一步,察觉她还是推拒得厉害,便罢了手,放她落地,起身,搂上她的细腰,“回去爷替你疏通疏通筋骨。”
“爷!”她羞恼地瞪他,却对上他笑得好温柔的眼眸。
那里面,仿佛承载了整片星空,流光划过,好美。
他轻轻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捧起她的脸,凤眸里的深情没有一丝掩藏,“小挽儿,你还要陪爷五十年的,还欠爷好多个八年的,没爷的允许,你想死也死不了。”
他的声音好温柔,好深情,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柔嫩的脸颊,像是抚着世间珍宝,“风挽裳和顾玦,一生一世,倾情不移。你这个愿,爷允了。”
他说的是她曾写下的那三个愿望中的其中一个。
她笑,眼泛泪光,用力点头,“我还要同爷一起接回我们的长悠。”
他略略挑眉,倏地牵起她的手,“爷听小挽儿的,立即回去‘接回’长悠。”
闻言,她一惊,看向还在摆荡的秋千架,灵机一动,“爷,当初府里的秋千架是给我的吗?为何?”
顾玦淡淡地瞥了眼秋千,“听说子冉不开心的时候就坐秋千,爷就想看看天下女子是不是都这般好哄。”
闻言,她的心好似瞬间融化掉。
那时,他知晓她被双亲伤透心,所以便为她造了个秋千架,只因为子冉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坐,他也想用秋千来让她忘记伤心。
这人,怎可以把对她的心藏得那么深,还故意让她以为他是为别的女子做的。
“爷,我喜欢秋千,只喜欢爷给做的秋千。”她笑着挽上他的手。
他不明显地怔了下,极快,便恢复平静的神色,笑着搂上她的肩膀,“回去爷再给你做一个,不过,在这之前先‘接’长悠。”
真真再一次尝到了心花怒放的感觉。
“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怎么又绕回这上边了!
她羞得不想抬步。
“嗯?你不想长悠快些回来?”凤眸微厉。
“我……想。”
“爷也想得紧。”他轻笑,搂着她大步离去。
……
恩爱甜蜜的声音渐远,一颗脑袋从坏了的门框里探出来,看着门口方向,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还好她没事。”要不然,她哥哥一定会疯掉的。
谁都看得到他看着风挽裳的时候,那双向来阒寂的凤眸里有多专注,有多温柔,仿佛她就是他的天空,阴或晴,都由她掌控。
看到他这样美满,子冉也不禁感叹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
还好,她醒悟过来了,不折磨自己,不折磨别人。
“她若有事,我当初也不会下手了。”沈离醉淡淡地说,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会说,那人也不可能同意。
“沈大哥,你明知道她没那药不行,为何留着不给她?”别怪她偷听,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嘛。
“你哥当时是铁了心要跟风挽裳断得干干净净的,他这人说不要就是不要了,不留一手怎么行?”沈离醉上前把摔坏的门扉收拾起来。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54章 :小挽儿,爷很生气
子冉自是知晓当时的情况有多严重。
她昏迷的那些日子,沈离醉一直对她说当时的情形,光是听他说都觉得很震撼,仿佛能看到当日他们双双倒下的画面。
能那样往自己的心口上捅一刀,是真的不要了髹。
不要爱,也不要她蠹。
他给自己挖了一个伤口,一个一碰就痛的伤口,如此,一痛就不会再去碰了。
可是——
“沈大哥,你明知他动起手来不讲情面的,为何不在嫂嫂离开后就把药给我哥,这般也能让我哥和嫂嫂早些纠缠不清啊?”而是在她的身子状况不好后才送上门去挨揍。
“若马上给他,相信我,他会直接让人把药拿去给风挽裳,或者让我亲自拿去。”沈离醉淡笑了声,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的碎屑。
子冉想了想,也对,哥哥当时对风挽裳已是心死,怎可能愿意主动去见她。
“可是,拖到嫂嫂的身子出了毛病才给,受罪的是嫂嫂。”子冉低着头,愧疚地说。
哥哥也会更难受,毕竟是取了心头血救她这个妹妹才让风挽裳的身子变成那样的。
如此,沈离醉的罪就更大了,会被揍得更狠。
沈离醉收拾完,拍了拍手上的粉末,不紧不慢地说,“我与你哥哥钻研取心头血这事多年,自是确定万无一失后才敢对她下手。”毕竟,在逼不得已的时候,要救唯一的妹妹也只能对她下手。
看着子冉而今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暗自感叹了下,继而道,“取心头血,只要下手精准,伤口处理得好,再加上给她吃的药,她的身子其实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醒来后,过些日子身子可能会有些不适。而那些药,则是需要在她感到不适之后才能服用。我就是算准日子差不多了才找上门去的,我想,多多少少能让你哥着急一下吧,从他摔我出门就知道他有多在乎了。”
“你的意思是,那药,其实她不服用也可?”子冉揪着一颗心问。
“是也不是,若她真的感到不适服下那药,过段时日便可消失。若不服药,那样细微的不适极有可能会一直伴随着她。你哥若真还在意她,不可能让她带着这样的不适过日子,哪怕只是一丁点。”
而且那样的症状很容易让人误诊为心疾,而且是药石罔效的那种。
所以她才会那般以为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那你为何还要将计就计地骗嫂嫂,整日倒数着日子过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她是过来人,很明白那种感觉。
“谁叫你哥那般轻忽。”真不知他给人吃药时用的什么理由,害人误会成那样。
子冉闻言,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噗嗤一声笑了,“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不敢这般随意对待了。”
沈离醉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子冉崇拜地看着他,“沈大哥,其实你大可不用管的,你与我哥的约定里不包括那些。”
可是,他却管了,而且管得不顾性命。
要知道,倘若风挽裳出半点差池,他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这些年,她已经领略她那位哥哥的厉害了。
沈离醉淡淡地看向她,“那些年,若说有人看得见他的背影有多孤独,那个人一定是我。那种孤独,仿佛连他自个的影子都是多余的。直到他当日那样决绝地往自己的心口捅了一刀,我才知道他爱那个女人,爱得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还要深。若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很可惜。”
他也只是希望能帮上他们一些,至少,让他们有个理由再纠缠在一起。
当然,前提是有人愿意去纠缠。
若不愿意,旁人做得再多也是无用功。
那个男人,没人能影响得了他的每一个决定,也没人劝得动他,要或不要全靠他自己。
不,应该是说从前,而今,有人能左右得了他了。
子冉愧疚得无以复加,食指扣着拇指,羞惭不已。
是因为她,哥哥那些年才过都更加辛苦,更加痛苦的。
沈离醉看出她又自责了,上前一步,抬手想要安抚她,却又停在半空,想了想,徐徐收回,负手在后,道,“你也别再自责了,他们而今好得没什么人,没什么事可以拆散。”
子冉缓缓抬起头,嗫嚅地问,“沈大哥,那你呢?你看得到我哥的孤独,可看得见你自个的?”
沈离醉平静地笑了笑,“子冉,内心满足的人是不会觉得孤独的。”
“所以,沈大哥的内心是满的吗?”满得再也容不下她半点。
子冉的眼里藏着深深的期盼,一颗心好似被他握在手里,松紧都由他的回答来决定。
她知晓他这些年来对她呵护有加,无关男女之情,只当时在完成约定,充其量也只是当她是妹妹般照顾。
从她多年前跟哥哥大吵一架,故意喝醉,他大骂她,她崩溃地告诉他心中最羞耻的那些往事时,她就不敢指望他会以男女之情来看待她。
但,不代表她不渴望,不期待。
沈离醉微微侧身,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淡淡地道,“我别无所求,天大地大,到处采药,偶尔替别人医治一下,这样的日子,又怎会觉得孤独?”
子冉心下失望、苦涩。
他的天大地大里,果然没有她。
“如此一来,一路也可广交好友,确实不会觉得孤单。”她强撑笑容道。
“嗯。时辰不早了,回去歇息吧。”沈离醉慢慢转过身来,看向她。
干净的眼眸很淡,也很平静,可却像一团火焰投进她心里,烧得她心头火热。
微弱的灯色下,迷蒙的夜色里,他干净磊落得仿似不染尘埃。
遇上沈离醉,子冉才知晓,这世间还有人不会被世俗所惊扰。
若唯一让他为难的就是他出自北岳皇族的身份,而今连那唯一困扰他的一件事也解决了,他便活得更加平静,更加淡泊了。
她知道,这样的他,没人留得住他的脚步的。
起码,她不能。
“可是还有话要问?”沈离醉轻扯唇角,声音清澈如流泉,柔柔地拂过人的心间。
她看着他,看了好久好久,也嗫嚅了好久,在他无比耐心地目光下,才问出心里一直想问也是最怕的问题,“沈大哥,我而今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何时走?”
“你是在赶我走吗?”沈离醉讶异地挑眉。
子冉慌忙摆手,“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沈大哥,我只是听到你方才那样说就随便问一问,你别多想!”
瞧把她吓的。
沈离醉轻笑,“回去歇息吧,要走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喔。”子冉失落地点头,不舍地看着他,在他挥手赶人时,不得不转身回屋。
沈离醉目送她的背影,发出几不可闻地叹息,转身进屋。
却不知在他的身影彻底进屋后,前方的身影倏然转过身来看着这边,眼里都是即将离别的痛。
……
时至下半夜,采悠阁楼上的寝房还亮着灯火。
一豆烛火,忽明忽暗。
纱幔轻拂,床帐摇曳。
暖炉烘开一屋的旖旎。
“嗯唔……爷,可以了……”
“可以了?爷怎觉得还不够,嗯?”他轻咬上她微张着不断喘息的唇瓣。
“爷……我错了,求你停……”
“小挽儿,爷很生气。非常,非常之生气。”
唔!
她知道,从踏入寝房开始,他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有多生气了。
风挽裳睁开春-色迷离的美眸,羞怯地看着悬宕在身上的他墨发飞扬,挥汗如雨的样子,轻咬唇瓣,缓缓抬臂环上他的脖颈,“我真的很高兴能和爷一起白头到老,别气了,可好?”
顾玦看着身下无比乖顺柔软的她,只消她一个眼神,一个温柔又委屈的眼神,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
到底,没出息的是谁!
恼自己,他抱紧她,重重抵进,吻上她的唇,在她唇间低哑地出声,“没有你,如何到白头。”
一句话,让她眼眶发热。
没有她,他便不想要活到白头了是吗?
所以,她才会做那样的打算啊!
她抬手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住他,毫不保留。
他也深深回吻,继续抵死缠绵……

但是,他的气好似还没消。
要不然,怎会在今晨离开时,对她交代——
“睡醒后记得给小莲蓬准备嫁衣。”
他这般说,她哪里还睡得着,几乎是他出门后,她就撑着酸软的身子起来了。
她以为他昨夜只是说着气她的,却没想到是真的。
她以为教小莲蓬写字,与小莲蓬待在缀锦楼那么久也都是为了气她的。
既然嫁衣是真的,那他说的小莲蓬伺候他伺候得很好的事也是……真的?
风挽裳就这般拥着被子干坐到天色大亮,直到琴棋书画上来伺候她起床。
洗漱完,用完早膳后,一直没见小莲蓬出现,她更加相信自己所猜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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