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哀家怎还听出怨怪之意。”太后纵容地瞪了他一眼。
他笑,“奴才岂敢。”
“谅你也不敢。”太后轻哼了声,正色道,“哀家找你来所为何事,你可知道?”
顾玦搁下茶盏,修长精致的手指轻弹了下腿上锦袍,“旭和帝的孩子寻回来了,明日早朝丞相一党必有所行动,一切都按着计划走,这可不正合太后之意?太后还有何好担忧的?”
“有一件事你想必还不知道。”太后从袖中取出一卷纸条递给他,“这是哀家一个时辰前收到的消息。”
顾玦收敛慵懒,伸手接来,打开阅览。
上头寥寥几字叫他凝重了脸色,颦了眉。
“旭和帝果然躲在暗中伺机而动,必须马上阻止他拉拢西北大军!”太后冷肃地拍案。
“太后若信得过奴才的话,最好同奴才说一说,太后而今手中掌握的兵权都有哪些,以及那些领兵的底细,好让奴才对症下药。”顾玦将纸条放回茶几上,淡淡地说。
“哀家若信不过你又何需留你性命。”太后很是不悦他而今总是在说话的前头带着讽刺的字眼,轻叹了声,起身,往偏殿走去。
顾玦狡诈地勾了勾唇,起身跟上。
在偏殿,拉开一层厚重的纱幔,一副南凌地图出现在眼前。
地图被细细描绘在纸上,钉在架起的黑板上,上头细到一个小点都能精准地代表南凌的某一个地方。
一个后宫女人宫殿里有这样一副地图,可想而知,她的野心有多大。
然后,太后一一在地图上指出南凌驻扎的兵马领域,领兵的都有谁,以及那些人的底细。
“照太后如此说的话,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人都是受先皇册封,旭和帝登基后,也没少犒赏他们,反倒是太后您掌权后,他们处处受制,何况……”说到这,顾玦微微躬身,拱手,“请恕奴才直言,男人自古不愿以女人为尊,想必他们心中早已诸多不满,倘若旭和帝这时候煽动他们造反的话,成功的可能很大。”
“男人自古不愿以女人为尊?也包括你?”太后忽然回身,脸色凌厉。
“奴才是太监,男人与女人又有何区别?”顾玦轻笑。
太后很满意他的回答,“那你可有何对策?”
“对策倒不是没有,只是……”他故意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太后恩准。
顾玦拱手应是,而后,徐徐站直身子,俊美妖冶的脸上洋溢着耀眼的光辉。
“依照太后方才所说的那些人当中,只有驻扎北岳边境的阎罗将军莫孤烟是太后掌权后唯一一个亲自册封的人,而且,此人英勇善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更是用兵如神,所以才有了阎罗之称。奴才记得此人是太后的远亲,其忠心自是不用怀疑。”
顾玦特地看了下太后的脸色,见其平和,继而道,“依奴才想,倘若将方才说的那些人的兵权都收回来,暂时交由这阎罗将军独揽,太后所忧虑的事便不再是问题了。”
太后颇为意外是这样的对策,微微点头,然后,拧眉思索。
顾玦低下头去,安静地等待定夺,眼底闪过一丝狡诈的精光。
半响,太后抬头,神情凝重,“哀家觉得此计可行,至于如何施行,就看你了。”
“奴才明白。”顾玦拱手领命,顺便告退。
临走时,太后忽然想起,“对了,萧璟棠……”
他停下脚步,侧身回眸,“太后放心,奴才会处理好。还是……太后尚舍不得?”
“哀家只是担心他会坏了哀家的事!”太后厉色澄清。
萧璟棠杀了她唯一的女儿,简直罪无可恕!
“奴才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顾玦冷笑,拂袖离开。
那冷若刺骨的语气,仿佛冻结了整个凤鸾宫。
“缉异司也暂时由你管吧。”
太后对着那抹颀长的背影道。
她自是不会认为能让他这般恨不得扒皮抽筋的是萧璟棠杀害君滟一事,而是因为,萧璟棠让风挽裳那样痛过。
所以说,顾玦这个人,能完全为自己所用最好,若不能,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他反扑。
看来,待旭和帝一事彻底平定后,她也该好好替他‘打算’了。
当然,在这之前,她自然不会蠢得再去动风挽裳。
别以为她听不出他方才语气里的阴狠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
东厂,从门口到里边,路两边燃着一盆盆火焰,亮如白昼。
一顶轿子停在东厂门外,顿时,所有厂卫整齐划一地出现,跪地恭迎,“督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玦下了轿,走过高高的门阶,径自往东厂的地牢走去。
俊脸阴沉,凤眸阒寂,只消一眼,叫人毛骨悚然。
好似,连天上的圆月也被他这骇人的气势吓得隐匿了。
还未走近地牢,就听闻里边传出可怕的鞭笞声,以及发不出声来的呜呜声。
被乌云笼罩的月色下,男子停下脚步,负手而立,身上所散发出的均是阴冷噬人的气息。
身后的厂卫立即上前为他打开牢门。
他迈步进入,拾级而下,转过一间间牢房,直到抵达最里边的那一间。
牢里正行刑的人看到他来,立即停下执刑的动作,恭敬地躬身行礼,“督主!”
顾玦摆手,抬眸看向被绑在刑架上鞭笞的男人。
那人蓬头垢面,合不拢的下颚,血顺着嘴角流出,身上更是已经血迹斑斑,任谁也看不出他曾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大长驸马,缉异司的指挥使。
但是,此刻,那双眼却死死瞪着他。
顾玦冷笑,上前一步,伸手取来那厂卫手上的鞭子,长睫眨下的刹那,鞭子已从他手中挥出去,直卷住萧璟棠的脖子。
“本督一贯喜欢慢慢把人折磨死,像逗一只老鼠般,让它躲躲藏藏,寝食难安,恐惧到极致……只可惜,你的存在让本督的女人担惊受怕,本督只好跳过那些了。”
嘴上徐徐地说着,手上掌控的鞭子却是一点点地收紧。
萧璟棠被勒得喘不上气来,双眼却还是死死地瞪着他,想说什么却说不清楚。
顾玦阴冷地勾唇,将他勒得像一条搁浅的鱼,等他快彻底没法呼吸后,才微微松了些力道,让他得以喘息,然后再收紧,反反复复地吊着。
“你伤本督倒还可饶恕,伤她,十条命都不够赔!何况……”还以那样的手段害死了他和她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啪!
鞭子从萧璟棠脖子上抽离,却是从他脸上扫过,打在绑着他的刑架上。
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孔顿时多了一道深刻的血痕。
顾玦随手将鞭子扔开,从袖中拿出帕子擦手,微低着头,阴鸷地勾唇,“既然没法慢慢来,那就……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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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50章 :那个孩子确实是本督的
话落,万千绝挥手,立即有几名厂卫搬来干净的桌椅,以及上等的茶器,再泡以贡茶玉娘子,方敢伺候他入座。
紧接着,又一群厂卫从外涌入,个个笔直立于他面前,横着一字排开,以身做屏风,遮挡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幕血腥蠹。
顾玦坐在铺着软毯的圈椅上,微抖开衣袍,接过泡好的香茗,慢条斯理地拨弄茶盖,一下、一下,慢得优雅,慢得悚然。
“萧璟棠杀害大长公主在先,与山贼勾结在后,又意图刺杀皇子,将其行剥皮之刑,若未死,这肉身还在,就继续行刮肉之刑,将肉剔尽,也该能顺利断气了。”
柔腔慢调地判了萧璟棠的罪刑,他优雅地低头浅啜杯中茶,慵懒惬意得仿佛方才口中说出来的不是骇人听闻的话,而是聊外边的月色有多美。
饶是知晓主子的手段向来残酷可怕,但是,在此刻听来,在场的厂卫还是觉得遍体生寒,光是想到那画面都觉得反胃髹。
“唔唔……”被绑在架上的萧璟棠目露惊惧,剧烈地挣扎。
但是,这人肉屏风围得太过严实,他压根瞧不见顾玦半点。
“见太后?本督正从太后那儿过来,她还特地叮嘱本督千万别让你开口了。”顾玦却听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轻吹了口热茶,淡淡地嗤笑。
“嗯唔……”
“不信?你以为都到这份上了,太后她老人家还会保你?你可是杀了她唯一的女儿!她若真能这么容易释怀,当初也不至于花了那么多年来保住大长公主的命。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母亲,你太低估了一个女人作为母亲的力量,就好比……本督的小挽儿!”
茶盖盖下,清脆的声响直敲进人的心里去,叫人发憷。
“……”萧璟棠不再发出半点声音,缓缓垂下头,眼里闪着愧疚和悔恨。
他不后悔杀了君滟,也不后悔与山贼勾结,哪怕十恶不赦,他也从不后悔过,他悔的只是那场成亲没有进行到底。
真的好后悔,当时做了那样的选择,以至于,后来步步错,以至于,最终与她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顾玦递给万千绝一个眼色,万千绝冷声下令,“行刑!”
“且慢!”忽然,顾玦又徐徐出声,“本督忽然想起有个叫‘千刀万剐’的东西,那会你还未来得及实行,这会就让大伙儿开开眼界吧。”
万千绝又朝外挥手,立即有人将那犹如千斤重的滚轮抬进来,放在地上连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先行这千刀万剐之刑,再行剥皮,剔肉吧。”顾玦低头施施然地吹着热茶。
所有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很快,负责执刑的人已准备妥当。
“呃嗯……”萧璟棠被人从刑架上拖下来,整个人已瘫软如泥,被挑了手脚筋的人也等于废了武功。
“本督何需要你服?本督要的只是结局如我意,君子那一套,呵……”他嗤鼻一笑。
衣裳被扒掉,萧璟棠还在支支吾吾地发着声音,被压着逼近那寒光闪闪的刑具,他恐惧地抗拒,却只是徒劳。
当皮肉触碰到锋利的刀锋,他惊恐地瞠目,瞳孔放大到极限。
中秋的深夜,东厂的地牢里传出痛苦凄厉的惨叫,那惨叫不高亢,似是被堵住了嘴,发不出声,只能从喉咙里嘶叫。
那是一个怎样的画面,也只有在场的那些厂卫看得到,但也绝对没有人想去看。
那也绝对是史上从未有过的惨烈。
半个时辰后,才到剔肉之刑,萧璟棠已经奄奄一息,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人墙后的画面截然不同,燃着熏香,茶烟袅袅。
顾玦也已喝了好几杯茶,此时,骨肉均匀的手上正温柔地把玩着一个极为小巧的小绣球。
小绣球做得极为简单,但在他的手中,他的凝目下,仿似天下奇珍异宝。
他也优雅惬意得仿似闻不到充斥整个地牢的血腥味。
“督主,萧璟棠快不行了。”万千绝禀报道。
顾玦将指尖下的小绣球收入掌中,轻轻合拢。
万千绝立即挥手让人准备。
顾玦徐徐起身,围得密不透风的人墙立即退开,恭敬地躬身低头。
人墙散开的刹那,那一地的惨烈被白布遮盖,以及已经被处以极刑的萧璟棠,已看不出人身的部分也被白布遮盖,只露出一颗上尚算完整的头,脸朝地趴在地上,只剩一息尚存。
他走上前,仿佛脚下生莲花,一步步地走近,在萧璟棠面前,缓缓蹲下,阴冷地勾了勾唇,“这下,本督的小挽儿应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萧璟棠已是弥留之际,早已痛地没有知觉,可却还清晰地听见他说的话。
也即是说,他是她的噩梦,只有他死了,她的噩梦才会解除。
他做尽一切,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到头来却是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很吃力地睁开眼皮子,仅靠着一条细小的缝隙看到顾玦那张嘴脸就在眼前。
他败,不是败给他,而是败给那个他狠不下心来杀害的女子,绝不是败给他!
顾玦见他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皮子又一点点合上,他冷笑,凑近他耳畔,悄声给他最后最残忍的一击,“其实,你没猜错,那个孩子……确实是本督的。”
萧璟棠陡然瞪大双目,头一歪,就这般咽了气,带着震惊,带着不甘,死不瞑目。
顾玦不屑再看一眼,起身,转过去对万千绝下令,“确认后,处理彻底。”
“属下明白!”所谓的‘彻底’自然是杜绝任何一个他还能活着出现的可能。
……
深夜的幽府还洋溢在一片喧哗喜庆中。
“夫人,您再猜猜这个。”霍靖将一贴有谜题的灯笼转过来给风挽裳。
风挽裳看着上边的灯谜——最荒凉的地方。
“这……”一下子难住她了。
“夫人,要猜快些,再猜不出来就算您输了喔。”大家笑着起哄。
“最荒凉的地方,可不就是寸草不生。”
倏然,阴柔悦耳的嗓音徐徐地自亭桥那边传来。
风挽裳欣喜地回身看去,瞧见颀长的身影款款而至,恍如月下仙人,她喜笑颜开地迎上去。
“恭迎爷回府。”所有人弯着嘴角同他行礼。
他“嗯”了声,几步走到她面前,环顾了眼四周的喜庆,俯首,对她温柔浅笑,“还是在自个家里过得自在,嗯?”
“只是见大家伙儿还未散,就顺道陪着闹一闹。”她柔柔地笑道。
“夫人是特地等爷回来呢!”一旁的小莲蓬清脆大声地说。
风挽裳轻瞪一眼过去,娇嗔地骂,“就你多嘴!信不信我不要你伺候了!”
小莲蓬圆圆的脸露出灿烂的笑容,“夫人不想要我伺候,这还得问爷喔!”
风挽裳有些羞恼地看向他。
他低笑,将她勾搂过来,看向小莲蓬,俊脸冷肃,“爷有准许你欺到自家主母身上吗?”
小莲蓬吓得立即跪地,仿佛刚才贫嘴的不是她,“爷,小莲蓬知错了。”
风挽裳也没料到他会如此当真,赶紧微微拉扯他的衣袖,“爷,只是在说笑。”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只需微一扬眉,就能冰冻整个美好气氛。
他低头看她,挑眉,轻笑,“看不出爷也是在说笑?”
“……”他哪里像了,若像,小莲蓬也不至于吓成那样,所有人也不至于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太大。
“回采悠阁,嗯?”他柔声询问。
她欣然点头,小莲蓬说得也没错,她确实是在等他回来。
但是,他搂着她要走出亭子时,被跪着的小莲蓬拦住了去路。
他颦眉,“还不让开?”
小莲蓬深深低着头,十指无措地抓紧衣裳,就是不让开。
所有人,包括霍靖都以为小莲蓬是因为没得到爷的原谅,所以不敢起来。
就连风挽裳也这么认为,她柔和地笑道,“小莲蓬,爷方才也说了只是说笑,你快些起来。”
小莲蓬摇头,怯怯地抬眸,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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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51章 :爷的小挽儿好似越活越蠢了
风挽裳皱起秀眉,上前一步,弯腰关心,“可是哪儿不适?”
小莲蓬圆溜溜的眼睛怯怯地撇了眼她身后的男子,低头咬唇,小小声地说,“夫人,奴婢一时还不方便起身,您同爷绕过去可好?”
不方便起身蠹?
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画面似曾相识。
风挽裳狐疑地看着小莲蓬,看到她羞窘无措的样子,可不就是与当初她在他面前发生的那一幕重叠吗髹?
[对不住爷,奴婢……不方便起身。]
[不方便?莫非你要就地孵蛋?]
[奴婢……]
[还是,你要挡你家爷的路?]
那时候的她撞了他一脸面粉,还给他寻了晦气,他一面嫌弃着,一面将御寒的披风丢给她遮丑。
那时候的他,在拐着弯对她用足了心。
她轻轻回头看向他,记忆中的画面恍如昨日,却好似已经走了那么,那么远。
他望着她的目光也是那么幽远,那么温柔,他也想起来了是吗?
想起她总是在他面前频频出丑的样子。
自然,那样犀利的目光,那样敏锐的心思,也知晓小莲蓬何故起不来了。
只见他上前,伸手从万千绝手上取走他用来抵挡秋风寒露的披风,缓步走过来。
她以为他是要画面重演,作为旁观者的她倒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他对小莲蓬也并非那种心思。
然而,他接下来的举止教她很是意外。
他取来的那件披风并非扔给小莲蓬,而是直接披在她身上!
她愕然抬眸看他。
他低头轻笑,“你当爷的披风谁都可以用?”
不得不说,她心里甜如蜜。
他好似在说,天下女子再多关他何事,他只独对她用心,也只有她值得他花心思。
明明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她内心却兀自做了这样的解释,真是不知羞!
风挽裳暗骂自己,脸儿微微发烫。
顾玦将她小女儿家的欢喜看在眼里,嘴角微弯,牵起她的手,还真要带着她,打算绕过小莲蓬离开。
但是——
“爷!”小莲蓬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摆,小脸儿满是乞求地仰望着他,“爷,您还未说我能不能不要喝……那个了。”
说着,她脸色有些泛白,似是反胃的开始。
风挽裳微微皱眉,喝那个?
小莲蓬要喝什么?看她愁苦的小脸,好似喝的东西就是一种酷刑。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自己过去每个月喝鹿血的日子,那种感觉就跟此时的小莲蓬一样,好像喝下的是毒药。
每次快要那几日时,心里就开始在排斥,吃什么都会想到那种味道上去,哪怕连喝口水都会想到。
那时候的她排斥的是鹿血,小莲蓬呢?她排斥喝的是什么?
小莲蓬所说过的话里,好似一直在暗示着她的存在不简单,还说只要完成了任务就不用每个月受苦了。
她转头看向顾玦,只见他脸色无波无澜,凤眸徐徐地看向小莲蓬,半响,才松口,“府里那头鹿由你处理。”
鹿?
风挽裳愕住,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爷,小莲蓬喝的是……”
“鹿血。”他低头,语气坚定地告知。
她更加震惊,看了看小莲蓬,又看向他,“小莲蓬为何也需要喝鹿血?”
原来小莲蓬跟她抗拒的是同一种东西。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
不是说千年鹿心只有一颗吗?为何小莲蓬还会……
“千年鹿心是只有一颗,爷也只能试试比千年少个两三百年的了。”他笑着替她解惑。
“太好了,谢谢爷!”小莲蓬雀跃不已地站起来,完全忘了自己方才为何‘长跪不起’,幸好霍靖将外袍脱下给她用。
风挽裳可以说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了解小莲蓬此刻心情的人,因为,她也曾那么期盼过早些摆脱喝鹿血的痛苦。
她又看向他,“何时的事?”
小莲蓬说今年十四,服下鹿血必须是初潮将至未至的少女,她的初潮算是来早了,那么,就算小莲蓬也是十岁左右来的初潮,也就是说才四年。
四年……
也就是说,小莲蓬的存在是他放弃她心头血的开始?
再是后来,他根本没打算过要取她心头血救子冉?!
“你这小脑袋应该也差不多转清楚了。”顾玦笑了笑,长臂一勾,搂着她缓步离开,“小莲蓬确实是为救子冉而存在,她所服下的鹿心若要养个十年效用应该还是有的。爷原先就打算着,有沈离醉在,子冉再撑个五六年不成问题,只可惜,最后事与愿违。”
果然!
他真的从未想过要取她的心头血救子冉,即便她自个舍得,他也不舍得。
想起当初她那样掷地有声地认定他救她只是为了心头血,风挽裳不由得感到羞惭不已。
“那小莲蓬为何会出现在天都,而且还把留在我身边当做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原本该是她受的痛,你替她受了,她的作用自然得体现在你身上了。”他笑笑道。
“她在子冉急需心头血的时候出现,倘若她来得及时,爷最后取的一定是小莲蓬的心头血,而非我的,对吗?”她停下脚步,眼中含泪地看着他,不为感动,只是太过心疼他当时抉择的痛。
他宁可拿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妹妹来冒险,也不愿取她心头血。
那可是他亲眼看着出生,亲自留下记号,好来日寻找的妹妹啊!
他之所以那般隐忍屈辱地活着,也只是为了找到他当年留下记号的妹妹!
可是,在她与那个妹妹之间,他却还是不舍得牺牲她。
当日,若非她逼他,是否,他还要执意等小莲蓬来?
顾玦转过来,大掌捧起小小的脸蛋,俯首凝视她,凤眸里饱含着愧疚和疼惜,“可惜,爷最终还是取了。”
她笑着摇头,泪盈于睫,“幸好爷取了。”
子冉服下了有她心头血做药引的药,也这么久才苏醒过来,倘若用的是小莲蓬的,只怕他们兄妹之间的相认只能是遗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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