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结果当然是萧璟棠不受威胁,所以才有了碧莲死在枯井一事。
没有人料到真相的背后还有这么一出,一切也不过是人性的贪婪、自私造就而成。
太后久久平复不下情绪,颇有些失控地将桌上的碗碟砸向萧璟棠,“哀家花了多少心思才保得住她的命,你竟然敢对她下此毒手!”
最让她愤怒的是,滟儿明知道生孩子无非是拿自己的命在赌,最终却还是决定生下,可她的决定换来了什么?
在她离开人世的那一刻,心中是有多悲凉和不甘。
那么高傲尊贵,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下嫁一个药商,却换来如此可笑的结局!
萧璟棠低头,已无可辩驳。
败了,彻底败了。
他机关算尽,却漏算了她。
缓缓的,他抬头面向太后,再也没有以往的恭敬和卑微,只是冷冷嗤笑,“我错就错在,当初不该受权势所惑,答应替大长公主寻鹿心,培育药引。她是好了,我的一生却也因为她从此彻底改写!”
他越说越愤恨,木然地看向风挽裳,“若非她,我们而今应已喜结连理,儿女在怀。”
风挽裳别开脸,心肠冷硬,没有一丝动容。
“挡着爷了。”顾玦将她拉到另一边,轻声说。
她暗笑,微低着头,安静地待着,不去看。
他不喜,她也不想。
“若非她,我奶奶也不会死!最可恶的是,明明是她早已预谋好一切,亲自将我奶奶推下楼的,却还要诬赖别人!‘紫葵’再加上得知她怀了身孕,正是我苦等的机会。”
“混账东西!她腹中怀的是你的骨肉!”太后怒得面容扭曲,怨不止自己的女儿看走了眼,就连自己也看走眼。
萧璟棠冷笑,“骨肉?若非阴差阳错,那一夜,我又岂会碰她?”
说的同时,却是看向风挽裳,仿佛有意在同她解释。
顾玦淡淡扬眉看去,“原来驸马熄了灯,谁都一样。”
萧璟棠没心思去理会他的嘲笑,只是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女子,眼中流露出最真切的忏悔。
“是我被嫉妒蒙蔽了心,是我没法接受你怀了他的孩子,结果,是我太坚信自己以为的了。倘若知晓我们最终会走到这一步,我定不会对你的孩子下手。”
闻言,风挽裳的心,细细地抽疼,只因‘孩子’二字。
纱袖下的手要很用力攥成拳,才能克制住自己不上前去咆哮,怒骂。
长悠,他们的长悠……
即使他们有心想要迎接回来的那个孩子,却再也无法……
她看向顾玦,只见他原本慵懒的脸色也瞬间变了,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沉和冷戾。
她以为可以让他就那样以为下去的,让他觉得是她的错,总好过这样残忍不堪的真相。
就算事情的真相不是如当初那个大夫所说的那样,却也的确是因为她相信萧璟棠所致,她并不无辜,一点儿也不。
看到他阒寂得可怕的脸色,她担心地伸手,想去碰触他,又怕他一低头,眼里除了痛苦外还有对她的怨怪。
原来说是为他好,其实更大的部分是怕他怪自己太愚蠢,就那样轻信萧璟棠,就因为那个永远也无法反悔的八年……
仿佛心有灵犀般,他低头,看到她僵在半空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用力地紧紧握住,目光缓缓往上移,对上她兵荒马乱的眼眸,凤眸里的阴沉和戾气瞬间消失,温柔如水。
一时之间,她心中所有的愧疚翻江倒海般地涌上来。
对不起……
她想说,但是不能。
在这样的场合下,他们的悲痛都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因为,在世人眼中,那个孩子,只是她与别的男人苟-合所怀上的,没理由这样悲伤,这样痛心。
但是,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他却不顾一切地拥她入怀,俯首贴在她耳畔,柔声心疼地安抚,“傻挽儿……”
修长如玉雕的手一下下地轻抚着她的头,低垂的凤眸闪过一丝狠光,阴冷蚀骨。
那是她心底最深的痛,也是他的,一旦触及,任由血流成河,也不愿放过自己。
殊不知,一声充满疼惜的‘傻挽儿’,让她泪流成河。
他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内心又在承受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她知道,那样的痛有多尖锐,可他,却还只顾着她。
太后也不是愚笨之人,听到萧璟棠那样说,再看到风挽裳悲痛成这个样子,再思及她对萧家所做的一切,便明白了真正的真相。
她说孩子是意外小产的,却原来是被人蓄意而为。
若非亲眼看到过顾玦确实是净了身的,她还真会以为这孩子是顾玦的。
只能说,这风挽裳背负那么多任何女人都背不起的骂名,只为一偿夙愿,到头来却一场空,所以才这般悲愤吧。
所以,她对萧璟棠所做的一切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风挽裳马上就平复下情绪,轻轻退出他温暖包容的怀抱,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爷,我没事。”
凤眸深深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倏地,转身,面向太后,撩袍跪地,“既然已证实了大长公主是萧璟棠所害,再加上他带人埋伏刺杀好不容易寻回的皇子,奴才恳请太后将此人交由奴才来处置!”
风挽裳愕住,就连太后也愕住。
顾玦竟跪地请求,要知道,因为误会他是异族一事,他这几日正傲得不行,此刻这般一跪,便是代表他有多看重此事。
风挽裳看着他,再一次心如刀割。
他是为她和孩子,她知道。
这也是他知道真相后,唯一仅能替他们的孩子做的一件事,仅能。
太后满脸怒色地瞪向萧璟棠,心中恨不得马上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但是,鉴于对顾玦的愧疚,她也权当顺水推舟,送个人情给他,反正,他的手段不会比她轻就是了。
“你打算如何处置?”太后恢复威仪。
顾玦冷笑着看向萧璟棠,“既已净身,那就先让他从小太监做起吧。说来,这驸马,不,此刻应不能称之为驸马了。”
瞧见萧璟棠怒气勃发的脸色,他又讥笑,“说来,这萧璟棠还是本督活这么多年以来所见到的,第一个亲自把自己断子绝孙之人。”
闻言,凝滞的气氛有了些许松散,众人暗自窃笑。
可不是,这萧璟棠当初杀害大长公主时,怕是没料到太后会要他净身为大长公主鳏居余生吧,等事发时也只能被逼接受了。
萧璟棠无疑是踩到了痛处,他缓缓抬起头来,脸色一点点变得阴狠、狰狞。
倏地,他双臂一震,以内力震开压住他的两名禁军,飞跃而起,直朝顾玦攻去。
“当心!”风挽裳惊呼,人已被顾玦推到后边的薄晏舟面前。
薄晏舟极为自然地伸手扶住她,看似只是顺手为之,却是以眼神示意她放心。
可是,她又怎可能放心得了,高高悬着一颗心,目光胶着于前方已经交战在一块的两道身影……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48章 :你打算赏爷什么
迷离的灯火里,皎洁的月色下,萧璟棠是完全不要命了的打法,而他看起来有些难以招架,却是无招胜有招。
但是,面对一个不要命的敌人,大意不得蠹。
从回廊里到花园中,两道身影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忽上忽下,所经之处,无不是狂风扫落叶。
她只能一遍遍地在心中暗暗祈祷他不要受伤,揪着的心也开始漫开熟悉的闷疼。
不明显,却有些难以呼吸髹。
“夫人无需担忧,九千岁是何许人也,怎可能会轻易败下来让你心疼。”
薄晏舟似乎有意说得大声,只见外边激战正酣的身影,招式倏然变得凌厉逼人,有速战速决的趋势。
转瞬间,无力招架的人变成萧璟棠。
萧璟棠踏着花草,飞身后退,飞旋在上空,凝神运气。
很快,花叶飕飕飞起,盘旋成一个圈,然后,眸色一冷,凝聚内力的大掌往前一推。
霎时,花叶如箭雨般飞过去。
顾玦金鸡独立般地腾空而立,强大的杀气袭来时,微微勾唇,在半空中翻转躲避,紧接着,拂袖一挥。
一抹寒光在皎洁的月色下以光般的速度射过去——
萧璟棠闷哼,像一只被射中的飞鸟,自半空中摔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尘土四起。
所有人的目光随之看去,只见萧璟棠胸前插着一根银簪。
再抬头看去,皎洁美丽的夜空下,九千岁的身姿翩然如仙,缓缓飘落。
月白锦袍,衣袂飘飘,少了银簪绾住的墨发,迎风散乱,将那张俊美妖冶的脸半遮半掩,整个画面唯美得叫人屏息。
那道出色的身影甫一落地,风挽裳立即迎上前,脸上全是担忧,“爷。”
顾玦眸色温柔,微笑着正要应她,倏地,凤眸一凛,不假思索,眼疾手快地将她拉到身后,大手往旁边一伸——
“锵!”
暗器碰撞的声音在半空相撞,清脆刺耳地响起。
风挽裳惊魂未定地看过去,就见萧璟棠正被万千绝将他的双手反剪在后,压在地上,使他动弹不得。
地上,正是被击落的匕首和金簪。
簪子是裕亲王的,匕首是萧璟棠掷向他的。
很明显,是狗急跳墙了。
被取走金簪在裕亲王脸色很不好。
她的手被他紧紧握着,直到确认他没伤着,她整颗心才安定下来。
她明白,他突然速战速决是因为听进了薄晏舟的话,不想让她担心太久,所以没有丁点恋战。
他真的是无时无刻都以她为先考虑。
她又看向那边已毫无扭转乾坤之力的萧璟棠,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个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大患,总算彻底除掉了。
接下来,再也没什么可以阻止他完成心中所想了。
“萧璟棠,都到这地步了,你以为你还能逃出生天?”太后怒斥。
萧璟棠认命了,彻底地认命。
他冷讽地勾唇,不再有半点恭敬,“太后如此相信他,将来一定会后悔!”
“倘若今日哀家不替滟儿讨回个公道才会后悔!”太后冷笑,而后下令,废除他驸马的身份,然后交由九千岁处置。
顾玦握紧手里的柔荑,徐徐看去,凤眸里闪过嗜血之光。
他阴冷幽幽地笑,“以防他寻死脱罪,千绝,先割了他的舌头,卸了他的下颚,挑了他的手脚筋,然后,先成全他体会一下做太监的滋味。”
阴柔的嗓音,不疾不徐,光听声音很悦耳,但听到他说什么后,在场所有人无不个个寒毛直竖。
“太后,为女儿报仇和天下,孰轻孰重!你若一味信他,若就这般除去我,总有一日,太后一定会孤立无援!”萧璟棠被拖下去前,还在心怀希望地大喊。
从风挽裳面前走过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很讽刺,很可笑地看向她,“你解恨了?安心了?”
风挽裳冷漠地别开脸,拒绝理会他。
“可是,挽挽,我心难平!无论是痛,是怨,还是恨,都平不了!我死了,你和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萧璟棠阴毒地仰天大笑。
这句话就像是诅咒般,风挽裳不由得瑟缩了下。
不会的,即便她和顾玦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也绝不是因为他这样说!
绝对不是!
太后看着被铁链子绑紧,被禁军押走的萧璟棠,微微蹙眉,又再一次疑上心头。
“太后觉得萧璟棠的话有理?”顾玦微微挑眉,淡淡地问。
太后眼里、心底的疑虑顿时消失,颇为不悦地瞪了眼顾玦,道,“哀家若信他的话,你早已没命站在这里同哀家说话。”
“那就多谢太后不杀之恩了。”顾玦微微颔首。
“行了,这宴,你代哀家主持吧,哀家乏了,先回了。”太后身心疲惫地摆了摆手,由太监搀着起身,临走前,又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同裕亲王站在一块,一直低着头的男子,“至于刚寻回的皇子,记得好好安置。”
“奴才明白。恭送太后。”顾玦携风挽裳一道躬身恭送。
所有人也随后附声恭送。
几乎是太后一走,小皇帝便立即从位子上起身,迫不及待地跑到风挽裳的跟前,伸出去的小手还没够得着人的衣裳,就已被瞪回来。
他嘟起小嘴,悄悄回瞪了一下过去,然后立即躲到风挽裳身后去。
反正经由上次在寝宫相处后,他知道有风姐姐在,就等于有了免死金牌,安全无虞。
“皇上,该宣布宴会继续了。”顾玦冷声提醒。
风挽裳低头轻笑,轻轻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
小皇帝磨蹭半天,才不甘不愿地走出来,摆出皇帝的威仪,用还尚显稚嫩的嗓音宣布宴会继续。
一下子爆发出几件大事,在场的人已是如坐针毡,只恨不得立即散宴离去,尤其是那些曾与萧璟棠有过往来的臣子,心里早已七上八下地不安着。
但,既然是中秋之宴,过程还是得走完。
吃完月饼后,又是放花灯,猜灯谜,听戏曲,赏舞等等余兴节目。
顾玦牵着佳人的手走出回廊,走在挂满灯谜的花径上,原本这条路上还尚算热闹,一见到他们来,便冷清了。
他停下脚步,伸手随意指向一盏灯笼,对她浅笑,“猜一个,猜对了,爷有赏。”
风挽裳莞尔,上前将灯笼转过来看上边的灯谜——月与星相依,日与月共存,打一字。
她偏头思索,似是想不出来,秀眉一再蹙紧。
顾玦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认真思索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半响,她回头,羞赧地对他嫣然而笑,“爷,我不会,你帮我可好?”
他轻笑,上前搂上她的纤腰,俯首,眸光温柔而灼热,低声徐徐,“爷若帮你,你打算赏爷什么,嗯?”
聪明温婉的人儿,真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其实,大可不必。
无需刻意装不懂来满足他大男人的心,不过,无法否认,被心爱之人依赖求助,那种感觉也别有一番美妙。
“爷想要什么?”她仰头看他,笑得很温柔。
“爷要什么你都给?”
“只要我给得起。”
“爷也只要你给得起的。”他笑得有些狡诈,凤眸里流转的柔光在她眼前绚烂如花。
然后,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灯笼上的字谜,优美迷人的唇徐徐念出——
“月与星相依,日与月共存。”
阴柔的嗓音很是悦耳惑人。
明明是照着谜语念,她听着却仿佛是甜言蜜语,禁不住地脸红心跳。
他微微偏头思索的样子,好看迷人眼。
倏地,他抬眸,将她凝视的目光逮了个正着,她的心在那一刹那狠狠怦然了下。
“猜出来了吗?”他问。
她轻轻摇头。
他笑,拿起她的手,打开她的掌心,低头,修长的手指在白嫩的掌心里写出答案……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249章 :等爷完全属于你的时候
“月与星相依……”一撇,接着三点。
“日与月共存。”
她盯着掌心里他正写的每一笔每一划,微微瞠目,心里默默地跟着写了一遍。
爱髹!
明明答案是腥字,他却故意写了个‘爱’!
他是在同她说‘爱’吗?
此时此刻,心里已经甜地快要化开。
她感动地仰头看他,“爷好厉害,这个答案,我确实猜不出来。”
“是爷的小挽儿讨人疼。”他低笑,忍不住俯首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俯首贴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地说,“小挽儿,爷要的也就是如此字谜这般,你敢说你给不起吗。”
她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下,雀跃甜美的心,似是被针扎了下,将她痛醒。
他要与她如月星相依,日月共存,那是永不陨落的美丽。
他要的是永远,而她,确实给不起,真的给不起。
“怎不说话?”半响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低头看她。
她抬头,剪水双瞳里仿佛含有千言万语。
顾玦浓眉微蹙,长臂圈上她的纤腰,“嗯?”
“爷,我……”
砰!
他身后的那片夜空忽然炸开万千火花,打断了她不知该如何启齿的话。
他们回头看去,只见,在一隅上演的打铁花,依然叫人惊叹不断,尤其是在一轮皎洁圆月下,经由手法老练的老师傅打出的铁花,布满天际,璀璨的美丽仿佛盖过天上的星辰。
他将她转到前边,从后紧紧圈抱住她,温热的气息浅浅地喷洒在她的颊边。
风挽裳顺势偎进他怀中,仰望着那片火树银花,忽然想起上次与他同看打铁花时,他说过的话。
上次,他要的是五十年。
这一次,他要的是永远。
可是她……
铁花还在一轮接一轮地盛放在夜空,她越看越悲伤,“这铁花很美,可惜,转瞬即逝。”
“你若喜欢,爷请个人来专门打给你看。”他亲昵地与她耳鬓厮磨,呵气般的声音,暧昧撩人,
酸涩的心房被他烘暖,她微微扭过脸去看他,“爷,我最担忧的终于消除了。”
除去萧璟棠,再也没人给他使绊子,再也没人能害得了他。
他心头窒痛,眸色微暗,将她抱得更紧,声音有些喑哑,“说来,你又要讨骂了。不过,这一次,爷会先骂自己。”
是他的错,且错得离谱。
是他太肯定萧璟棠是她心里不可替代的人,才让她好不容易盼得他回来后,又痛不欲生。
风挽裳轻轻摇头,温柔地微笑,“爷,不是的,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想了一万个理由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原谅我的那种痛苦,不比我承受的少。”
“那时候,那个大夫说,孩子胎死腹中……孩子没了,爷死了,我亦生无可恋,可是,皎月问我相不相信爷还活着,我信。”她轻轻转身,面对他微笑,“这不,我等到爷了。”
顾玦震撼地看着她,倏地,猛地将她扯进怀中,用力抱紧,凤眸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折射出微微的湿亮。
那时候的她,之所以活着只为等他回来,结果,他给了她什么?
亲手毁了她头顶上的那片天,让她恨不得死去。
然后,在那样的绝望后,她活着,只为给他们的孩子报仇。
她不后悔来到他身边,他却一直在后悔。
但是,而今后悔也无济于事,能做的便是要对得起他们所受的那些苦痛。
“小挽儿,还得再等一等……”大手按着她的头,抚着她的秀发,亲吻,呼唤里全是愧疚和自责。
“等什么?”她愕然抬头,心里揪紧。
他要她等什么,还等得到吗?
对上她迷茫清亮的水眸,他低笑,“自是等爷完全属于你的时候。”
她眼中的茫然更甚,“爷还未完全属于我吗?”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一点点弯起,十指紧扣,笑着摇头,“等到你每日清晨睁开眼都能看到爷、摸到爷的那时候,爷才算完全属于你。”
等每日清晨睁开眼看到他,摸得到他……
如此直接的情话,风挽裳羞红了脸,不敢直视他慑魂的眼,低着头,呢喃地说,“爷一颗心自始至终都在我身上,足够了。”
她都不知道多少次感叹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到他的爱。
“即便爷的心在你身上,爷不带心在外头花天酒地,三妻四妾也无妨?”他低头逗她。
她微微一怔,随即,不由得笑了,小小声地说,“爷也没那个‘本事’。”
“爷没那个本事,嗯?”他坏坏地挑眉,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脸。
她看到他眼中跳跃着火热的光芒,眼珠子四下转动,想要后退,他却已看穿她的心思,大手往她纤腰一搂,俯首覆上她的唇,将她还未出口的惊呼吞没。
身后,又是一幕璀璨的铁花绽放。
尽管所有人都默契地避开,但并不代表没去关注。
看着九千岁对那女子低头浅笑,温柔如斯的画面,众人是惊得下巴掉了一地。
这哪里还是方才那个把挑人手筋当挑刺说的男子,简直就是一个温柔多情的美男子。
……
宴散,顾玦安排人送风挽裳回幽府,自个则去凤鸾宫见太后。
夜已深,入秋的深宫越发萧瑟。
凤鸾宫里仍灯火通明,茶烟袅袅。
顾玦下了步撵,闲庭信步般地走进凤鸾宫。
所有太监宫女无不对他行礼,仿佛帝王驾临般。
入了殿,等待已久的太后立即摆手挥退所有。
殿门关上,他气定神闲地走到太后面前,拱手要行礼,却被太后摆手,让他随意。
他面无波澜,走到早已为他设好的椅子上坐下,没有马上开口,而是优雅地端茶浅啜。
“而今丞相他们已踏进我们精心策划的陷阱了,不得不说,这一步走得极妙。反正炼颜也死了,这世上再无人知晓宸妃当年生的孩子是男是女,是生是死,眼下,只需要努力让他们继续相信那男人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太后眯眼笑,笑得阴险。
顾玦慢条斯理地合上茶盖,徐徐抬头,唇角带笑,凤眸里精光闪烁,“全靠太后信任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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