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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奶奶,挽挽不是那样的人。”萧璟棠也不知是在替她说话,还是在安慰自己了。
“哼!不是她,还能有谁?不过,她倒是本事,我已经让人缠住她的婢女了,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她是如何通知公主赶过去的?”
闻言,萧璟棠思索了下,忽然,脑海里闪过自己赶到时看到那三个男子大打出手的画面,脸色丕变——
“奶奶,我还有急事,您早些歇息!”说完,匆匆而去。
三个身份尊贵的人再如何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大打出手,何况还是在别人寿宴上。
也许,他们早已认识,而且关系不浅,所以才练成那样的默契。
萧璟棠离去后,萧老夫人叫人将她抬回自己的院子,然而,椅子还没抬起,一道艳丽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
“都给本宫下去。”
萧府也知这大长公主得罪不起,连萧老夫人都得让着她,又哪敢多做逗留,立即低着头纷纷退下。
君滟抬眸,盛气逼人,她移步过去,带着一种叫人胆颤的慢。
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老人家,“你过七十大寿,本宫都还未想好要给你送什么礼,你倒是给本宫送了好大一份礼啊,奶、奶!”
萧老夫人到底也是独自一人将落败的萧家撑到至今,她镇定自若地迎视公主逼人的目光,“公主是千金之躯,不能替萧家生下个一儿半女,我如此做也是不想萧家绝后,还请公主体谅一下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心。”
“不想萧家绝后?天下女人那么多,你谁不找,偏偏去找风挽裳那个贱人!”当她傻吗!让那个女人替他生下孩子,那岂不是这一生都断不了纠缠。
“公主,你也知道璟儿娶了你,便没法再纳妾,而且,除了她,只怕别的女人他都不会碰。否则,你以为他为何早过了成家之年却一直一个妾都不纳?”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萧老夫人也不玩恭敬客气那一套了,她还就不信这女人真的敢把她怎么样,到底,她还是她夫君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夫君最敬爱的奶奶!
“你是要告诉我,他其实是一直在等那个贱人及笄,好娶她吗?”君滟明艳的脸变得狰狞。
“公主不是早该心里有数了吗?其实,早在她及笄那年,璟儿就同我说过要八抬大轿娶她入门了,只是我说,等取走她的心头血救了公主你再让他们成亲罢。”
是的,当年风挽裳在及笄的前两个月,璟儿便来找她,提出要娶她入门之事了,只是当时的她对门户之见有着根深蒂固的坚持,总觉得那丫头配不上璟儿。
而今娶了这么个不会生的公主,再仔细想想,那丫头才是最适合璟儿的。璟儿可以在朝为官,她可以撑起萧家的家业,又是个温柔识大体……唉!
“你这么说是想本宫感激你吗?!”君滟狰狞着脸,阴狠地问。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想开些。我选风挽裳,一来,是因为她自从被璟儿捡回来那日起就以鹿血养着了,身子骨、血气什么的定是比其他女人好,可以生下一个健健
康康的萧家血脉;二来,她嫁的是太监,还是当今九千岁,你想,九千岁又怎可能容忍得了女人背着他找男人?所以,只要孩子生下来,她断是不敢再来纠缠……况且,公主何不想想,一时的成全,换来璟儿的另眼相待,不是很好?”
听了这么一大番话,君滟拧眉深思起来。
半响,她有了决定,伸手取来茶几上的茶递给萧老夫人,“听奶奶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
“公主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啊。”
萧老夫人接过她亲自递的茶,笑吟吟地,完全没注意到表面笑着答应的君滟,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险的算计。
……
夜寒如冰,无风的夜是寂静的,寂静得叫人不安。
风挽裳已分不清是第几次放下手中的绣活走出外边的走廊,站在美人靠前,望向通往缀锦楼方向的路了。
他说过今夜不必等他,可她打自和他分开后就觉得心绪不宁,总觉得今夜会有什么事发生。
皎月被她支使去取炭了,其实屋里的炭火还足够,只是想让她去烧炭的同时顺便能暖一下身子。
再待在外边,等皎月回来看到她还在,只怕以后她吩咐她的事,她会直接叫别的婢女去干,自个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
唉!
无声的轻叹。
她转身要回屋,倏然,天边一抹微弱的亮光闪过眼前。
她停住脚步,回身抬眼去寻,顿时,清眸微眯。
那是什么?会飞的纸鸢灯?还是会飞的花灯?
只见幽府外不远处,黑暗的夜空下,有一个柱形的灯缓缓升起,那速度,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仿佛是自在地飘飞。
很快,那灯缓缓往幽府这边飘来,越来越近,然后,她好像看到那上面写着字。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她提着裙摆,奔走在走廊间,把头往外探,直到那花灯飘过幽府,直到越来越高,越拉越远,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她看清了那上面的两个字,却不认得,那两个字好像不是属于当今天下三大国的字。
正在她拧眉去想时,又一盏花灯缓缓升起,依旧是往这个方向飘来,上面依旧是写着同样的字。
而这一次,几乎是过了幽府后不远,那花灯便落下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疾速掉落的。
花灯是在幽府外面放的,而且是往幽府的方向放,摆明了是针对幽府而来。
是什么意思?
信号吗?
不,不对!
即便是信号也不可能放那么多,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好像……只是为了让人注意到。
人?
幽府的人!
忽然,一个不可能的猜想闪过风挽裳的脑海。
又一盏花灯升起,她急忙下楼循着花灯升起的方向去追,连衣裳都忘了添加,连斗篷都忘了拿。
此时的幽府已经彻底陷入沉寂中,再加上最近缉异卫频频抓到异族人的事让幽府里的人恐慌,除非必要,否则能不露面就不露面。
风挽裳已顾不上去等皎月回来,提着灯笼,快速绕过后院,跑出府门。
“我有事出去一趟。”
那速度快得门卫压根没反应过来要拦她,何况也从未见过向来沉稳恬静的夫人突然变这么多。
他们觉得还是得去通知总管一声为妙……

幽府门前是横跨天都的漠河,对面是一片山林。
风挽裳按着大约方向走,穿过桥,再往那片山林去。
那片山林同样被人称之为鬼林,因为在幽府对面,听说半夜会看到有水鬼从河里爬出来,久而久之也没人敢去里面打猎了。
等她进入这片山林的时候,才开始觉得冷,觉得害怕。
方才只顾着跑来证实自己的猜测,完全没去想自己会不会害怕。
可是,来都来了,又怎
能因为害怕而退缩?
于是,她撑着胆子,寻着被人踩踏出的路径往里走去。一手提灯笼,另一手搓手臂,听着这四周的异响,一有半点风吹草动都能吓走她半条魂。
她硬是咬牙继续往前走,往里面那个空旷的地方。
因为能往天上放花灯的地方必定是空旷的。
果然,没多久,她就看到前面有火光,而且有一个人正在点亮花灯,准备往天上放。
她正要上前,忽然又停下脚步,谨慎地看了看那里的四周。
猎人要打猎,都是事先挖好了陷阱,然后在暗中等待猎物掉入陷阱的。
只要她现身看一下就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了。
想着,她提着灯笼,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像好不容易才寻到似的快步往前赶去。
然而,走近之后,她猛地停下脚步,不再上前。
因为,那背影,太过熟悉。
是萧璟棠。
她没想到他亲自当放饵的人,所以,她的猜测是真的。
这花灯,是为了引出幽府的人,那上面的字她看不懂,可能幽府里的人看得懂!
也就是说,他之所以频频抓得到那些异族人,极有可能不是云中王帮的忙,而是他学会只有异族才看得懂的字!
倘若她出现,不也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她悄悄地,悄悄地往后退,转身——
“何人?!”
来不及了,习武的他已经发现了她。
她停下脚步,既然逃不掉,那也只好坦然面对了,再说,即便她走掉了,想必四周那么多双眼睛也早就看到她了。
“挽挽?”身后响起他诧异的声音。
风挽裳神色自若地回过身去,眸色淡淡地看向他。
萧璟棠示意暗中的人撤掉后,看着她穿着单薄的样子,忙解下身上的黑色斗篷边朝她走去。
见他要将斗篷给自己披上,风挽裳倒退好几步,无声拒绝他的好意,淡淡地道,“原来是驸马爷,妾身看到天空上有花灯在飘,好奇之余便忍不住跑过来看看。”
你并非好奇之人。
但这句话萧璟棠没有说出口。
她因何而来,他清楚;相信自己又为何在这,她也清楚了。
不想错过这个难得与她独处的机会,他将斗篷递给她,“披着吧,夜里冷,林中更冷,受凉了不好。”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11章 :爷对夫人越来越上心了
“不用了,妾身这就回去了,驸马爷……”
“你就不能不这样自称,不这样喊我吗?”
他很无奈地看她,往日对她的强硬语气已拿不出来,因为没有了对她强硬的资格囡。
风挽裳淡淡一笑,“驸马爷,人有时候时刻认清自己的身份很重要,以免做出些不该做的事。鲺”
萧璟棠身子一僵,面露难堪,他很艰难才开得了口,“挽挽,我不相信这一切是你做的。”
“是我。”她神色平静、坦然地回答。
“你……”萧璟棠痛苦地闭上眼,为自己在她面前变得那般无耻,为她的无情。他睁开眼,难过地看着她,“挽挽,你说要我别逼你恨我,所以我等,难道你心里就一丁点儿也没有我们的过去了吗?”
“阿璟,上天给人一双脚是用来往前走的,既然当初做了选择,就该忠于自己的选择。”
“可是我从来没做过要放弃你的选择,我只是……”
“阿璟,我很好,他对我很好。”
“你……”她如此说,是摆明了心已在那人身上吗?
“妾身也该回了,以后,碍于身份,你我还是以而今身份自称吧。”
不想就这么结束这个与她相处的机会,萧璟棠看到地上的灯,急忙道,“挽挽,你不是说是被花灯吸引过来的吗?这叫天灯,是一种可以许愿、祈福、或者将话带给天上的人的天灯。”
风挽裳的脚步变得迟缓,因为他后面那句话。
“挽挽,要不要给小曜带句话?”萧璟棠抛出最后一句具有极大诱惑力的话。
终于,她停下脚步,也确实被他这句话打动了。
小曜,她寻了十年,而今却阴阳两隔的弟弟。
如若有一个可以跟他说话的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把握,因为,她一直欠他一句话。
萧璟棠生怕她犹豫到最后还是要离开,聪明地上前拿走她手里的灯笼,趁她愣怔的时候将斗篷塞到她手里,吹熄灯笼,放到一边,回到烧得好高的火焰堆旁。
风挽裳木然地回过身,就看到萧璟棠正在撑起一个天灯,她敌不过心里的渴望,缓步走过去,将他的斗篷对折好轻轻放在一边。
萧璟棠看到,不禁心下黯然,而今,她连接受他这么一丁点关怀都难以接受了。
他把竹篾做成的天灯轻轻打开来,然后磨了磨墨,将笔蘸上墨汁,递给她,“来。”
风挽裳从伤心的记忆里回过神来,看了眼以油纸糊成的天灯,犹豫了下,然后,神色淡淡地蹲下身,拢袖,接过笔。
萧璟棠帮她把灯放倒,让她好写些。
她拿着笔,却始终迟迟下不去笔。
因为,想说的又何止一句,千言万语都道不尽她这十年来的悔恨和思念。
萧璟棠看她默默伤心痛苦的样子,实在心疼,不忍心地伸手要拿走她手上的笔,“挽挽,实在难受,咱们就不写了。”
“不,我要写!”风挽裳坚定地出声,早已红了双眸。
她重新提笔,对着天灯,这一次,坚定地落下,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得十分认真,且痛心。
几乎第一个字还没写完,眼眶里的泪已抑制不住地滴落,落在天灯上,晕染开来。
啪嗒——清脆地落入萧璟棠的心里。
他现在明白了为何她每次提到小曜,她总是以‘他’自称居多,而不敢承认是自己的弟弟。
也总算了解为何每次一提到这个弟弟,她总是痛彻心扉、悔不当初。
那夜年三十,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所以看得出来她与那妇人是认识的,却没想到原来她从来不是无父无母。
他的挽挽把心底的悲伤藏得好深,好深,让他真的相信,她要找的那个人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让他真的相信,她和她的弟弟只是走散而已。
却原来没想到,她执着要找的人,背后真相竟是那样。
“小曜,对不起,对不起……”
落下最后一笔,风挽裳终于还是崩溃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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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揪着心口,看着天灯上写的字,痛心疾首地亲口念了出来,泪水汹涌而出。
萧璟棠被吓到了,他拿走她紧捏在手里的笔,丢开,心疼地安抚她,“挽挽,别这样,他不会怪你的。”
“怎么不会?怎么不会?”她就像一个迷失的小孩,睁着泪汪汪的双眼,“他之所以到最后会变成太监,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甚至可能死在哪里,有没有人收尸都不知道,都是因为我。”
“好,好……那咱们来把灯放上去,让他看得到,这样他就不怪你了。”他伸手为她拭泪。
只是指尖才碰到她的泪痕,她已疏离地别开脸,以袖抹去。
他的手顿在半空,指尖还感觉得到她泪水的温度,可却是刺了心的。
她就连如此伤心也不忘与他保持距离,早该知道的,他的挽挽只会忠于当下,安于当下。
满心失落地收回手,叹息,把天灯立起来,取来一颗松脂放进里面的底盘里,从火焰堆里取来一根燃着小火的树枝递给她,“来。”
风挽裳接过那根燃着火的树枝,认真地,诚心地轻轻把它点亮。
火光由小变大,直到将整个天灯彻底照亮。
然后,萧璟棠拿走她手里的树枝丢回火焰堆里,让她扶着天灯一起缓缓抬起。
等到天灯一点点,一点点往上漂浮,他才说,“慢慢地,慢慢地放开手。”
依言,她慢慢地放开手,然后看着写满对弟弟的愧疚的天灯在手里缓缓升起,越升越高。
她昂头,紧盯着看,带着无限愧疚和诚心,看着这个天灯往天上去,祈盼小曜真的能听得见,看得到。
直到天灯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好一副良辰美景!”
身后突然想起阴柔冰冷的声音。
风挽裳浑身一颤,愕然回身。
如墨的黑夜里,他一袭月牙白锦袍举着火把负手走来,走在杂草丛生的林中,也仿似走在红毯铺就的路上,从容、优雅,步步生莲。
他怎会来?不是说今夜不回了吗?
而他的身后,是霍靖等人正举着火把迅速寻来,显然,是他先行一步寻到这里来的。
很快,他来到他们面前,站定,妖致的俊脸阴沉骇人,幽深的凤眸,比今夜的寒气更冷,比今夜的夜更沉;那张极为好看的薄唇却是扬着似是嘲弄的笑。
她的脸泛白,心在颤,全身血液都在凝结。
因为知道,他误会了!
“爷,妾身……”
“说,爷听着。”他将火把往他们身后那堆火焰扔去。
她瞠目,因为是对着萧璟棠扔的。
萧璟棠不躲不避,火把堪堪从他耳边经过,卷过的风吹起他几根发丝,迅速被烧掉。
风挽裳看得惊魂不已。
好在没事,怎么说萧璟棠也是当今驸马,伤了他,在太后那里他也不好交代的。
她骤缩的瞳孔看在顾玦眼里却是另一番诠释,薄唇冷勾,“怎么不说了,爷听着呢?”
“妾身……”
“九千岁,挽挽不过是想要放天灯缅怀已逝的亲人,你要她说什么?”
见她如此难以开口,萧璟棠忍不住为她说话。
他原以为这九千岁与薄晏舟、殷慕怀二人早已相识,匆匆赶回缉异司后,并没发现任何异常,云中王还好好的关在密室里,那些抓到的异族人也都还在,并非他以为的那样,他们在密谋劫缉异司。
“驸马爷,莫非你奶奶没教过你,别人夫妻间的事少管为妙?”阴柔绵绵的嗓音,不疾不徐。
“你……”
“还不走?莫非是想等本督走,好让你俩继续?”凤眸微愠,沉声幽幽。
风挽裳本来还想竭力解释的,听他如此说,便黯然低下头。
“九千岁,你侮辱本官可以,请别侮辱她!”萧璟棠忍不住厉声道。
顾玦嗤笑,“论对她
的侮辱,恐怕没人及得上驸马爷你。”
“……”萧璟棠哑口无言。
他不放心地看了眼风挽裳,也知自己再留下来只会让她更难堪,又瞪了眼顾玦,才冷然拂袖而去。
萧璟棠走了,身后也只留万千绝和皎月在外边等着。
黑暗的林子里,只有火花跳跃的声音在回响。
风挽裳看着他,他不发一语,只是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盯着她瞧,然后,唇角的嘲弄越来越深。
他扫了眼火堆旁的东西,唇角轻轻一扯,冷冷讥诮,“放个天灯需要跑到这么个密林来?还是被人称之为鬼林的地方?”
“爷,妾身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妾身在采悠阁走廊外看到这天灯可疑,顾不上太多便追了出来。”虽说眼下的自己处于百口莫辩的劣势,但是她觉得有必要替自己辩解一下。
“可疑?既然你能看到,别人就看不到?别人怎不觉得可疑?”
“……”她无言以对。
怪实在太巧,刚好没人看到?
“怎不说了?继续说,爷也想听听,你能怎样说服爷相信你这可笑的解释!”
风挽裳看着他一脸看笑话的神情,她抿了抿唇,还是淡淡地说出自己的初衷,“妾身看到天灯上写着不寻常的字,想到这几日缉异司所抓到的异族人,便猜测对方极有可能是以这种方法引出异族人,所以,妾身便跑来证实了,这就是妾身想要说的。”
“证实猜测,证实到要一起放天灯?”他冷嗤,心急如焚寻到她之时,入眼的那一个画面可非一般的刺眼。
风挽裳再次无言以对,因为,说了他也不会信,只会觉得她是在狡辩。
她坦然直视他满是嘲弄的眼神,“爷不妨着手往妾身说的那个方向去留意。”
“眼下,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他声音骤冷,颀长的身影大步上前,修长的大手捏起她的脸,“你最好祈祷今夜无事发生,否则,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会被认为是什么样,你清楚!”
嗓音阴柔森冷,如蛇吐信。
他松手,冷然转身,原路折回。
他松手的力度叫她踉跄两步才站稳,看着伟岸的背影径自离开,她轻叹,垂眸。
本来就没完全相信,而今只怕是更不信了。
所以说,管多错多,就是这样子。
两耳不闻窗外事最好,最好。
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风挽裳把旁边的灯笼取来点亮,然后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按来时的路走回去。
被搁置在一旁的斗篷,注定被冷落到底……
风挽裳越走越觉得累,身上衣裳好像已被半人高的草丛霜露打湿,越走越觉得脚步沉重。
“阿嚏!”她还是受不住地打了个喷嚏,搓了搓手臂,继续往前走。
嘶……嘶……
耳朵忽然听到可怕的声音,如蛇吐信。
她身子一颤,停住脚步,把灯笼往前细细一照——
“啊!”
她吓得将灯笼丢掉,整个人往后跌坐在地,脸色惨白,浑身无力。
那是一条蛇,一条有她拳头大的黑蛇,从草丛中穿出来盘旋在路中间,高高的昂头,朝她吐信。
倘若她方才再往前走,只怕已经逃不过被咬的命运了。
不过,眼下也没好到哪儿去,这条蛇显然将她当做攻击对象了,正一点点地朝她逼近。
她看向前方,张嘴想喊救命,可前方已是一片漆黑,那抹月牙白已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她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无助和恐慌席卷她。
黑蛇开始前后摇摆,身子卷曲,好像为的是能更好的集力量攻击她。
她飞快地往后挪,撑着地面挪动身子的掌心被野草粗石擦伤。
可是,蛇一旦发起攻击,那速度是很快的。
只见黑蛇先前卷曲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迅猛地朝她扑来,她惊恐地闭上眼,全身冰凝般地僵硬,就连血液
,呼吸都停止了般。
然而,原以为的疼痛没有袭来,也没有碰到属于蛇的冰冷触感,是他折回来救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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