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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若是小皇帝这个样子传入太后耳朵里,只怕命不久矣。
“皇上。”她柔柔地唤,上前道,“皇上,妾身方才做了些糕点,您要不要去尝尝?”
“好……”小皇帝的笑脸忽然消失,他指向假山那边,“那个人,那天好像也救过朕。”
他记得,好像是北岳来的特使。
他还记得,那张面纱飞走后,他好像长得好漂亮,好漂亮。
风挽裳不由得抬眸看去,静静立于假山那里的白影叫她脸色微变。
那日,他同她说的话言犹在耳。
无艳突然出现在这里让皇上瞧见,是有意还是无意?
“皇……”
她才开口,小皇帝已经朝他走去。
她大感不妙,脸色凝重地跟上去。
十七岁的少年身形已显修长,腰带束腰,更显纤细,在他身上,会让人忍不住联想到通常只会用在女人身上的‘扶风弱柳’这四个字。
他的伤可好了?都被撞得吐血了,应是比她严重才是。
“大胆!皇上在此,还不转过身来见驾!”身后紧跟着的太监突然尖声喝道。
无艳徐徐转过身来,衣袂随着他优雅的动作荡了一个半圆,眉目秀气,脸上蒙着面纱,不知晓的会直接认为他是姑娘家。
“无艳见过皇上。”无艳微微躬身行礼。
“你……”小皇帝可能是以为他是女的,突然出现的男声让他往后小退一步,也更加好奇地盯着他的脸瞧,“把面纱拆下来!”
风挽裳提心吊胆地留意无艳的每一个动作,就恐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倘若他说的是真的,利用救驾一事留在幽府,那么,再利用皇上做出点儿什么来也不是不无可能。
尤其,他手里握有一个对顾玦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只见无艳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轻轻抬手,取下面纱。
因为覆上一层轻纱,给他这份美事先添了神秘,所以,当面纱揭开的刹那,更显惊艳。
小皇帝直接看傻了,双目瞪得圆圆地看着他,“你到底是男是女啊?”
无艳脸色闪过细微的不悦,微微颔首,“回皇上,无艳是男儿身。”
小皇帝很困难地点点头,“你上次也救了朕,朕这次来是来赏赐的……”
说着,看向身后的太监。那太监一脸苦相,都赏完了赏什么啊,而且太后只说要赏这千岁夫人,没说要赏这北岳特使啊。
小皇帝也知道要面子了,话已出口,却没东西可赏,很丢脸!
于是,闷闷地鼓起腮帮子。
忽然,他看到风挽裳还拿在手里的小泥人,眼前一亮,走到她面前清了清嗓子,双眼不停地瞥向她手里的小泥人,暗示很明显。
风挽裳忍俊不住,莞尔一笑,将小泥人双手送给无艳,“这是皇上赏给无艳特使的,说是小泥人坏了可以补,意喻无艳特使的伤快些好。当然,还有别的赏赐,待会就让人送过去。”
小皇帝很满意地点点小脑袋。
“无艳多谢皇上赏赐。”无艳双手接过。
小皇帝开心地摆摆手,赏人东西真好玩。
无艳缓缓直起身,目光有意瞧了眼小皇帝的贴身太监,而后,看向小皇帝,“皇上,无艳此番来是为处理云中王谋害千岁夫人以及说是与贵国要抓的异族余孽有染一案……”
“无艳特使!”风挽裳慌忙打断。
无艳知晓这小皇帝身边的太监会把小皇帝每天发生的事巨细无遗地禀报给太后,所以才会借此机会提起。
她不知他想要说什么,但是,既然提的是云中王和异族余孽,必定是对幽府和顾玦不利的。
她正色看向他,镇定地对他微微一笑,“无艳特使,皇上此番出宫来幽府是为赏赐,至于朝廷大事,理应在朝廷上讲。公公,您说是吧?”
忽然被点名的太监,冷不丁怔了下,笑眯眯地附和,“千岁夫人说的是。无艳特使,此事还是等您伤好了到殿上再议吧。”
现而今国家大事都是经由九千岁批审,这千岁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风挽裳暗暗松了口气,抬眸,就对上无艳看过来的目光,他的眼神里有着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失望,又像犹豫,还有担心,唯一没有的就是生气。
他为何这样看她?
“你蹲下来!”忽然,小皇帝朝无艳招招手,命令。
他们才发现,小皇帝一直摸着下巴盯着无艳瞧个不停,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想起来,却又想不起,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无艳对上小皇帝的目光,心里打了个激灵,淡淡地低头躬身作揖,“皇上,无艳身子不适,请恕无艳先行退下。”
说完,不等准许,作了一揖,后退几步,转身。
“皇上您怎么了?”太监上前关心地询问。
风挽裳看到无艳主动离开了,心里头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然而,小皇帝突然大喊出声——
“小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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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20章 :这是要开始抵抗爷了吗
风挽裳表情僵住,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反应有些迟钝似的看向前方。
那抹白影也在听到这呼喊的瞬间停下脚步,僵硬在那里。
她缓缓看向小皇帝,“皇上,你刚刚说什么?囡”
声音也变得很轻、很小心,好像生怕重一些,方才听到的话就会如梦般幻灭鲺。
小风子!
小皇帝在端看了无艳那么久以后,对他的背影喊小风子!
小皇帝曾经说过他入宫那会也见过一个太监叫小风子,长得很好看!
孩子的记忆力有时候很惊人,而今小皇帝十岁,三年前七岁,还记得当年的小风子一点儿也不稀奇。
就好比,八岁的她深刻地记得小时候的每一件事。
所以——
无艳就是风曜?
她的弟弟!
“小风子!朕记得他是小风子!”小皇帝坚定地说完,看到前面的身影加快脚步要走,他拔腿追上去,“你给朕站住!不站住,朕治你死罪!”
白影停下,没有回身。
小皇帝一把扑上去抱住他,雀跃不已,“小风子,小风子……你是小风子!”
当年他刚入宫,一下子尿急就趁那些人不注意,躲起来撒了泡尿,结果迷路了,然后就看到小风子了。
小风子也是刚进来的,还有好几个人,说是要去净身,那他也是刚进来的,自然就跟着小风子一起了,结果走到半路,那些人找到他,将他抱走了。
他就记得,小风子好好看,好好看。
风挽裳一步步、一步步地走近,在两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哽咽了好久,努力了好久,才发得出声音,“小曜……”
声音一出,满眶的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滑落。
原来,真的是他!
难怪,她的心总觉得与他很亲,原来并非只是因为他像小曜才想要靠近,才想要关心,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是她寻了整整十年的弟弟!
“皇上,我是无艳,不认识什么小风子。”无艳始终没有回头,低头,看着一直抱着他的手蹭个不停的小皇帝,眉头一点点蹙起。
“你就是!你就是!朕记得你,你当时才这么高……不,这么高……”小皇帝一边抱着他,一边踮起脚来比划,再比划。
风挽裳的双手攥得紧紧的,只是看着那个始终不肯回头看她的背影,无声落泪。
这个样子,皎月见过,上次那对夫妇回头找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无声地哭着。
不知为何,她的泪水仿佛有股强大力量,砸在地面上仿佛发出巨响,滴入人的心里。
“你早就认出我了对吗?”她的拳头攥得更紧,伤心生气地问。
“……”无艳恍若没听见他的声音。
“转过身来!”风挽裳厉声要求,带着细微的哭腔。
然而,他是铁了心不认到底,身子一动不动。
她身子微微一晃,哭着笑了,“是我的错,你不认我是应该的,你今日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我一手造成的,你不想认我也正常,很正常。”
男宠,她的小曜,小小年纪就显露出傲气的小曜,居然沦为别人的男宠!
手,抚上心房。
她的心,好痛,好痛。
无艳盯着小皇帝的衣裳,身子的异样越来越明显,两道秀眉也皱得越来越深。
终于,他缓缓回身面对她,“千岁夫人,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连你也说我长得像你的弟弟了,皇上记错也不无可能。”
“记错吗?”风挽裳泪眼婆娑地看向他,“倘若你没说过‘早该当他死了,何必寻了十年’那样一句话,也许我会相信。”
原来,这就是他为何可以那么说的原因。
他不希望她认他!
“随你信不信,总之,我不是。”无艳依旧平静地否认,低头,忍无可忍地拨开小皇帝的手。
“朕不放,
除非你承认你就是小风子!”小皇帝执拗地要求。
一旁的太监干着急,又不好上前阻止。
相信太后也会比较想知道这北岳特使与千岁夫人之间的瓜葛。
两人一拉一拽间,白色的袖子往上翻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风挽裳抹去眼角的泪痕,抬眸间,目光落在那截白皙的手臂上,确切地说,是落在手臂上泛起的红点。
那是——
她瞠大双目,而后,欣喜地笑了,箭步上前抓起他的手,“小曜,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将娘的金丝舞衣偷来给我穿,结果我们俩身上奇痒难耐,最后还起了小疹子。”
而且,两个人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一直抓,一直挠,直到呼吸越来越薄弱,越来越困难。
有丫鬟看到后便去禀报,大人们赶来了,可是抱走的只有弟弟,而她被遗忘在那里,孤零零地,无人过问。
最后,还是丫鬟脱去她身上的衣裳,用盐水给她擦身。
之后,他们死也不敢碰金丝了,哪怕金丝再耀眼,再华贵。
很奇怪的体质,偏偏就发生在他们姐弟俩身上。
无艳静静地看着她,最终,还是决然地拨开她的手,坚决道,“只是巧合!”
说完,朝小皇帝躬身颔首,转身离去。
风挽裳看着自己还僵在半空的手,久久回不了神。
他,不认她,坚决不认!
为何?
在这么多依据面前,他还是不愿认她?
是否,心里在怨恨她当年对他所做之事?
还是……
忽然,昨夜半夜在竹林里看到的画面劈入脑海,风挽裳沉浸在重逢喜悦当中的心,骤然下沉。
昨夜,她这个做姐姐的,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样对待,任他受折磨,看着他痛苦挣扎。
倘若他早已认出她了,看到她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甚至最后扭头就走,早已叫他心寒透彻。
而且,他这次来南凌是为对付顾玦而来,手里有着可以一举毁掉顾玦的重要东西。
顾玦必定不会让他得逞的,这样子,下场只会是……死!
事情怎会发生到这样一个局面?
手臂忽然传来一阵摇晃,是小皇帝。
“风姐……风氏,风氏……快陪朕去荡秋千!”
她恍然回神,脸色苍白,看着无艳离开的方向,任小皇帝拉这她往那边的秋千架走去,心乱如麻。
她,该怎么做?

过了转角,无艳背靠着墙,大口喘息,清澈的眼瞳露出无奈的痛苦。
不是他怨恨,而是不能认,而今,这样的自己,怎能认?
是的,他早就认出她了,呓语般地那一声‘小曜’,在他的心里投下巨石,掀起惊涛骇浪。
宴上,他没敢去看她,只安慰自己听错了。后来,他从宴上脱身,不知不觉便走到那棵玉兰树下,本来他一个人静静地呆着,没想到会听到小皇帝的声音,然后,他看到那个太监出手了。
在来南凌前,他早已打听清楚,关于南凌而今的局势,死个小皇帝就跟死个平常人没两样。
所以,他冷眼旁观,因为,小皇帝若是死在幽府,顾玦难辞其咎!
只是,他没想到,她出现了,还那么不要命地冲上去救人。
看到她的脸的那一刻,他就认出了她。
是记忆里,最疼、最爱他的姐姐。
很奇怪,那年的他明明也才六岁,隔了十年,竟还能把她记得那么清楚,甚至,他连自己的父母亲是什么样都忘记了,唯有她,清晰的存在他的记忆里,清晰到,哪怕她已长得如花似玉,已为人妻,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的姐姐还是那么勇敢,那么善良,跟小时候一样,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这十年来,他就是靠着记忆里她给的温暖撑过来的。
也许,之所以深刻,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因为父母的偏爱而讨厌自己,反而是那种,有十分就恨不得拿出十一分来疼爱他。
此行,他为复仇而来,却没想到老天会安排他们姐弟重逢,而且还是以这样对立的身份。
他让如歌帮他打听,知道她原本该是嫁给当今大长公主驸马的,没想到后来却成了声名狼藉的二嫁之女,还手烙残花下嫁给当今九千岁,一个太监!
他那么温柔善良的姐姐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太监!怎么可以!
她自小就受尽不公,长大后,为何还要这般坎坷?
一定是顾玦那个阉人从中作梗,逼她这样的。
所以,他一定要除掉这个男人,不止为了报复,还要为姐姐争得自由!
他的姐姐,值得更好的。

送走小皇帝后,风挽裳立即赶往客院,脚步很急,好像害怕迟一些他就会不见。
皎月默默地跟在身后,看着她着急得好几次险些跌倒,皱了皱眉,飞身上前,紧跟在她身边。
好不容易赶到客院,风挽裳却被人挡在外头,是那个做男装打扮的女子。
她皮肤有些黝黑,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透着英气,粗布麻衣却掩饰不住的冷傲和尊贵。
她的年龄估摸也就与自己差不多大,但是当她的目光认真地投过来的时候,有一种淡淡地压迫感。
“特使大人,我找无艳,烦请您让让。”不知名,不知什么身份,尊陈她一声‘特使大人’总没错吧。
“他进屋的时候说不想见任何人,若你想进去,首先,你要不是人。”女子的声音略显中性。
风挽裳默,这分明是不可能的。
看着女子环胸挡在门口,决心不让的样子,无奈,她只能从袖中取出一瓶药,“无艳身子沾了不能沾的东西,想必此时正难受着,烦请您帮我交给他。”
女子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细细端详了下,讥诮,“这还真有趣了,男的负责把人折磨个半死,女的负责来怀柔一番。”
风挽裳知晓女子说的是昨夜半夜发生的事,她低下头,轻轻咬唇,满心愧疚。
昨夜,她这个做姐姐的明明看到了,却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无情的背影。
他若知道的话,该有多伤心?
顾玦他也不知道无艳就是风曜对吧?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那样逼供,倘若他知道无艳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他会手下留情吗?
这个,她真的不确定。
无论如何,她都决定试试,在确认了无艳的身份后,她不能让他再伤害自己的弟弟。
风挽裳又看了眼女子身后的门,转而对女子说,“小……无艳就烦请您多多照顾了,若是有任何需要,可派人来采悠阁同我说。”
女子只是看着她,不点头,不做声,嘴角却是扬着叫人捉摸不透的浅浅笑弧。
略一颔首,她满心失落地转身离开。
小曜不愿意见她,在她踏破千山万水,悲痛地接受他死了的事实后,他又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可是,却不愿见她,不愿认她。
“千岁夫人。”
身后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回过身去,淡淡地看向女子。
女子走上来,微微勾了勾唇,低声道,“若让你在他和九千岁之间选,你会作何选择?”
风挽裳面色刷白,这是她最不愿意去想的问题。
可是,不愿意想,并不代表就不会发生。
这女子不过是提醒她去想而已。
他不知道为何小曜会变成北岳摄政王的男宠,只知道他很受宠,受宠到摄政王派亲卫队护送他。
她更不知道他为何恨顾玦。
[身不由己?你居然为这样一个恶贯满盈,满手沾满鲜血,将别人推进地狱的人说话?]
昨夜,小曜如此说。
莫非……
>
小曜之所以成为男宠,跟顾玦有关吗?
脑子里就像是抽丝剥茧般,想起每一句可以关联得上的话。
[北岳东王-刚被封为摄政王,你好好物色人选送过去,三年前你送的那一个听说还满合他心意的。]
三年前?也是摄政王,又是这么巧!
太后还说,他清楚无艳的饮食……
真相已然浮出水面,只等她去求证。
倘若真的是这样……倘若真是她所想的这般,那他怎可以那么无情地不告诉她,无艳就是风曜?看她那么痛苦地回忆,那么痛苦地追悔。
又怎么可以那么无情地说拔刀就拔刀?
又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用那个蚀骨断肠散对待小曜?
还是说,她还不配叫他放在心上?还不值得他因为她而放过小曜?
她知晓他的心很狠,很硬;不够狠,不够硬,不够无情的话,他走不到今日。
可是,就算是她,也不值得他迟疑一下吗?
风挽裳的脸色越来越白,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苍白虚弱地站在暖阳底下。
“千岁夫人,你该好好想想了。”女子又对她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转身回屋。
好好想想?
怎么想?
如何想?
这无疑是手心手背的抉择。
风挽裳失魂落魄地走出客院,满脑子都是该如何做选择。
小曜这般恨,想必这些年受的羞辱难以想象。
就像顾玦曾经那般轻描淡写地同她说他当男宠的那段过去。
他赢在足够聪明和隐忍,可是小曜呢,这世上不是人人都像他顾玦那么强大,自小就懂得忍辱负重啊。
皎月默默地跟在身后走,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听进耳里。
她,来时,是迫不及待;走时,是失魂落魄。
也许,老天真的爱捉弄人。
……
风挽裳没有回采悠阁,而是去了缀锦楼,直接等顾玦回来。
她要问清楚,她要听他如何说。
从午时等到日暮,从日暮等到天黑。
直到,整间屋子都被黑暗笼罩,环抱手臂趴在桌上的她才记起要掌灯。
她看了看屋外面的光亮,起身,许是保持一个姿势坐得太久,转身迈出脚步时,双脚麻木得使不上劲,她整个人朝烛台扑去。
这一撞,她的手重重地碰上了灯罩,身子歪向一边,双手跟着一转——
咔!
烛台传来奇怪的异响。
她趔趄,堪堪站稳,目光落在烛台上,瞠目!
他的烛台底座是固定的,设计也别致,灯柱上的烛台呈碗形,那个碗形是精雕的,略大,整个就像荷叶。
而此时,接着微变渗透进来的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光,她看到那个烛台半滑开,露出里边的暗格来。
她点了无数次灯,从未知晓这个烛台另有玄机,只当它精巧独特。
风挽裳犹豫着要不要看,他的东西岂是可以随便看的?而且还是隐藏得这么隐秘的东西。
想着,她拿起火折子,吹着后,打算将把烛台还原,然而,那绳子却卡在边上。
她将火折子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把绳子拿开。
然而,当视线触及到那根绳子的时候,她怔住了,心如雷击。
那是一条精编而成的红绳,以红线全编而成,既精致又结实。
当年,小曜失踪前,她就曾亲手编织过这样一条绳子给他,让他佩戴那颗刻着他名字的小石头。
风挽裳将顾不得想别的,直接将那根绳子拿起来。
火光往前一照,她看清了绳子上所挂的东西,手里的火折子应声落地,落在光滑的木板上,弹跳两
下,火花四溅。
是弟弟儿时戴的那颗石头,上面刻着‘风曜’二字,小石头成水滴状,背面磨得光滑平整,表面刻着他的名字,上面经过处理,如同淋上一层光泽,将里边的字保护完好,色泽鲜艳。
双手颤抖地捧着这个石头吊坠,风挽裳只觉得心寒透彻。
原来!
真的是那样!
小曜而今的样子真的是他害的,而他在明知自己找的人是谁后,却仍旧可以若无其事在她面前只字不提,哪怕在他面前,她多次因为小曜追悔莫及,伤心难过。
他的心,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狠,还要无情,还要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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