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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风挽裳的手落在半空,忽然间,一种不被原谅的恐惧感袭击她,就像是入了魔似的。
她满眼愧疚地看向无艳,怔怔地。
“别再将我看成你弟弟!你的愧疚、悔恨别用在我身上!”无艳有些恼地说。
“对不起,我真的一不小心又把你当做他了。”风挽桑回过神来,赶忙道歉。
若非他出声,只怕她刚才已经扑过去求他原谅了。
可他不是她的弟弟小曜啊。
若是小曜,他是不是也会像他这般冷言冷语,有些刻薄地对她说话?或者是更恨?
如果真的是小曜,那这些也是她该受的,再恨都是她该受的。
收起思绪,她笑着上前,从食盒里拿出饭菜摆在他面前,把筷子递给他,“我听说你习惯吃清淡的,所以就做了几样清淡的小菜,你尝尝。”
无艳看着她满是慈爱的小脸,再看向桌子上的几道菜,没有出声,也没有接她的筷子。
“就当做是圆我这个做姐姐对弟弟的一份心意吧。”风挽裳坚持把筷子给他。
无艳似是终于被她打动,僵硬地伸出手去接筷子,然而,在接过筷子的时候,目光看到她右手掌心里的烙印,整个人微微一震,也碰掉了还未接过来的筷子。
筷子落地,地上是精美华贵的地毯,自是没有发出声音。
风挽裳意识过来后,立即缩回手,尴尬地笑道,“对不住,吓到你了。”
然后,握成拳,掌心朝内,不让他再有任何机会看到。
无艳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接过皎月洗干净的筷子,扯掉脸上的面纱,低头吃饭。
风挽裳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用膳。
皎月默默退出门外去守着。
无艳只是吃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了。
风挽裳看向没动几口的饭菜,担心地问,“不合胃口吗?还是身子不舒服?”
“你让我不舒服。”无艳起身回床上去,忽然又停下脚步,“你要想把我当做你弟弟来照顾,好弥补心中的愧疚,抱歉,请恕无艳不奉陪。”
风挽裳无言以对。
听他这么说,好像有几分道理,她这般是在做什么?明知道他不是小曜,却还要以对待小曜的方式对待他。
“你的……弟弟呢?”无艳沉默了半响,又问,语气有些犹豫。
“死了吧。”风挽裳悲伤地叹息,“我寻了他十年,可最终连他死在哪,有没有人收尸都不知道。”
“……”
“你
说得没错,也许是我自私,以为把你当做他来照顾就可以心安理得。”风挽裳苦涩一笑,起身,收拾桌上的饭菜。
“……早该当他死了,何必寻了十年。”
她收拾碗筷的动作停住,长长叹息一声,“如若不是因为得到他的踪迹,确定他八成死了,我会一直寻下去。倘若当初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我倒宁愿没有他的半点消息,至少我还可以继续寻他,至少,寻他是我活下去的信念。”
“也许,他并不希望你寻到他。”失神地呢喃。
“什么?”风挽裳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他没再回答她,大步朝床榻走去,躺下拉起被子盖头。
只是这么一个顺手的动作,可是却深深震撼着风挽裳。
小曜也有一沾床就拉被子蒙头的习惯。
真的有这么巧吗?
“无艳,蒙……”风挽裳想要上前劝阻,可是脚尖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一张折叠得很工整的纸。
鬼使神差的,她弯腰捡起,轻轻打开来看,里面的东西赫然叫她怔住!
这是幽府的地形图,小到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
“你看到了?”
无艳不知何时已从床上坐起,看向她,美丽的俊脸一点儿紧张都没有,很平静地接受被她发现秘密的事实。
风挽裳一点点捏紧手里的图纸,回身,清眸直直看向他,“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他身败名裂!”无艳平静的眼中浮现恨意,很坚定的恨。
“为何?”为何这般恨?
“你别管!”无艳下床,走过来要夺回地图。
风挽裳反应过来,把地图藏到身后,两手迅速将之撕碎。
见他还不死心地扑过来抢,她左躲右闪,手上的动作撕得更快。
一不小心,腰撞上桌边,她疼得停下,用手去捂。
无艳见此,也停了下来,不再上前抢。
风挽裳不敢停,继续撕,直到撕到无法再拼起为止。
“你就这么护着他?他死了,你不就可以解脱了?”他幽幽地问。
哪个女人愿意跟一个太监过一辈子?那代表的不止是屈辱,还有守活寡,得受人嘲笑一辈子。
风挽裳摇头,看向他,“我和他的命是绑在一起的。”
“不会。”不会绑在一起。
“你还是尽快搬出幽府吧。”风挽裳万般无奈地劝了句,转身离开。
她不想与这个长得这么像小曜的男子为敌,若是顾玦知晓的话,会马上杀了他的。
她的心,不希望他死,很不希望。
可是,皎月就算在外头守着也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就算她不告诉顾玦,皎月也会说的。
所以,她只能劝他离开幽府,别再想动任何不可能的念头……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19章 :小挽儿,爷很冷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
天边挂着一轮朦朦胧胧的月亮,人们常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便是这般。
从离开客院后,风挽裳心里就一直很不安,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夜里的此时此刻。
她收回凝望天边的目光,回头看向始终安静立于身后的皎月,“皎月,爷回来了吗?鲺”
“回夫人,爷在天黑前就回来了。”
天黑前?
风挽裳身子骇然一震,天黑前回来了,她却不知道……
顷刻间,心里的那股不安升至极点。
她从美人靠上起身,匆匆往楼下走,披在身上的披风被遗落在地。
下了楼梯,穿过门廊,走出采悠阁,她脸色苍白地往客院赶去。
希望还来得及……

客院,清幽雅致的院子。
浅橘的烛光下,两名举世无双的男子静静对峙。
顾玦坐在院子的石桌上,修长好看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腿上小狐狸,昏黄的烛光映在俊美的脸庞上,映得他的表情一明一暗,明明优雅依旧,慵懒依旧,却叫人明显地感觉到危险和阴鸷的气息。
良久,他徐徐抬眼,看向伫立在眼前的白衣少年。
“也就是说,你是抱着死的决心来的?”柔腔慢调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是!”无艳平静的眼中浮现恨意,摆放在身后的手,愤恨地握成拳。
“东西在你手里?”要在刑部动手让一个人悄声无息的消失很容易,难的是他所倚仗的那个东西。
无艳冷笑,承认。
一旁的万千绝刷地抽出佩刀——
“不要!”
柔和的嗓音尖锐地响起,纤细的身影从门外冲进来,义无反顾地挡在无艳面前。
清冷朦胧的夜色里,昏黄的烛光下,风挽裳一身素色花纹衣裳,气喘吁吁,发丝还在迎风飞扬,清丽脱俗的脸与万千绝的刀只在半寸之间。
却不知,在她冲过来的刹那,有一颗心仿佛停止跳动,血液凝结,虽然明知那把刀一开始就只是吓唬而已。
“不要杀他!”风挽裳看向静静坐在那里的男子,满脸恳求。
顾玦深深地看向这张紧张到出汗的小脸。
真的,爱屋及乌吗?
哪怕只是以为相似?
哪怕明知不是?
如此,倘若知晓他就是她苦苦在寻的人,该是怎样的爆发?
无艳低眉看着义无反顾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清澈的黑眸中出现一丝挣扎。
“爷,不要杀他,将他赶出府去,可好?”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她有些慌。
“不要求他!”无艳将她推到旁边,冷冷看向男人,冷硬地说,“要求,也该是他求。”
风挽裳没料到少年竟是如此狂妄,扭头去看顾玦的反应。
只见他权当少年说着好玩,将小雪球交给万千绝,优雅的唇微微勾起,走上来,挑起她的脸,轻声问,“小挽儿,爷不杀他,他要毁掉爷,你会如何?”
“毁掉?这个词用得真好!当年你毁掉别人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日!”她尚未不知如何回答,无艳已抢先冷笑。
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转身看向他,柔声劝道,“无艳,你莫要冲动,就算他当初做了什么,也是身不由己。”
顾玦既然年纪轻轻就当上九千岁,可以说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走过来的,又岂是他说对付就可以对付的?而且还当着他的面这般猖狂,他不要命了吗?
“身不由己?你居然为这样一个恶贯满盈,满手沾满鲜血,将别人推进地狱的人说话?”无艳摇头,后退,冷冷而笑。
“我……”面对他失望的眼神,风挽裳忽然觉得难受得慌,什么也说不上来。
就好像,看到小曜对她的失望。
顾玦伸手将她扯到眼前,俯首,声音低柔,“小挽儿,你还没告诉爷,
你会如何?”
会如何?
她缓缓抬起眸子,淡淡地看向他。
这双眼,似笑非笑,好似她的回答能决定他的决定。
扭头,她又看向无艳。
再像,也终究不是。
倘若他真的不听劝,执意要伤害幽府,伤害她的丈夫,她还能如何?自然是尽力地保护幽府。
握了握拳,风挽裳回头,重新对上漆黑如墨的眼眸,“妾身只是希望能避免这一切,倘若真的无法避免,妾身不会再干涉。”
说给他听,也是说给无艳听。
顾玦深深凝视着她,半响,没再说什么,只是警告地看了眼无艳,搂着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风挽裳松了口气,微微回头去看无艳,只希望他别再妄想动幽府了。
却不知,身后的少年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眼中,放任思念流露。
她似乎怕及了这个男人,不,是太监。
三言两语,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瑟缩,低头。
她是害怕这个人的吧?所以不敢有半点违抗?

走出客院,发觉搂着的肩头传来微微的冰凉,顾玦拧眉,扫向一旁的皎月。
皎月立即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披风呈上。
披风披上身,风挽裳飘远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怔怔地看向替她系上披风的男子。
“看来你的腰好了,可以伺候爷了。”他沉声道。
风挽裳想到昨日若非因为腰伤,他们已经……
脸,刷地红了。
“妾身左右了爷的决定,让爷为难了。”她柔声致歉。
“哼!那也要你左右得了。”他冷哼,拂袖前行。
风挽裳讶然地在身后抬头看他。
他的意思是,她左右了他的思绪是吗?
唇角微微上扬,抬步跟上。
……
半夜,风挽裳好像听到细细的闷哼声,那声音似乎很痛苦。
她缓缓睁开眼,伸手一摸,旁边的床位是空的,而且,枕头已凉。
看来,离开已久。
他去哪儿了?
这时,方才好似在梦里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好似是——从缀锦楼后边的竹林传来的。
缀锦楼后面有一片翠绿的竹林,因为缀锦楼本就是禁地,她也不敢随便探索,所以,从未走进去过。
想到他离开已久,想到上次皇宫里他陷入梦魇的画面,再听到那一声声细细的、模糊的呻-吟,风挽裳再也坐不住,掀被下床,匆匆披上衣裳寻声而去。
下了楼,拿起放在楼下的灯笼,轻轻推开通往那片竹林的门。
竹林曲径通幽,两边都围着栅栏,她惴惴不安地沿路往里走。
越往前走,那痛苦的声音就越近,她的心也提得更高,绷得更紧。
终于,她看到前面的火光,同时,也看到了火光下,躺在地上打滚的人,更看到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的男子。
他披着白色貂毛领的斗篷,坐在竹椅上,吹着茶,他的前面是烧得旺盛的火堆,用来取暖,也用来照明用。
万千绝与霍靖分别站在他左右,三人共同看着地上的男子在打滚。
等她走得更近些,那男子翻滚过来,她瞧清了他的脸,竟然是无艳!
风挽裳停下脚步,整个人定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幕。
原来,他还是没有放过无艳,这比不杀更残忍。
只见他将茶盏放在霍靖端着的茶盘上,看向地上痛不欲生的男子,不疾不徐地开口,“东西在哪?”
东西?
无艳手里掌握着什么可以叫他如此残忍的东西吗?
若真的有,无怪乎他这般做了。
无艳稳住打滚的身子,趴在地上用力咬着压根,抬头瞪他,美丽的脸此刻布满狰狞。
他笑,“那是可以一举毁掉你的东西,你觉得我会说吗?”
“看来,还不够。”顾玦冷笑了声,“千绝,再给他加一些。”
万千绝颔首领命,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子,上前又往他嘴里灌。
“不急,这蚀骨断肠散,你大可慢慢享受。”他又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拨盖。
无艳痛苦的声音不绝于耳,倔傲的他不愿喊出声,便死死咬着红润的唇,哪怕咬伤,双手也死死抓住地上的竹叶,在地上抓出很可怕的抓痕。
风挽裳就像是被定住,站在那里,脚步不知该往前还是该后退。
她看着无艳痛苦的样子,心,细细地揪疼,想扑上去阻止这一切。
可是……
他说,他手里有可以一举毁掉顾玦的东西。
所以,她不能。
不能因为他长得像小曜,就可以将幽府所有人的性命置之不顾,就可以让他多年来的隐忍付诸东流。
最后,很不忍地看了一眼,风挽裳狠心地转身离开。
再看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扑上去阻止。
她只能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他不是小曜,不是小曜……
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竹林后,男子拨盖的动作停了下来,俊脸深沉,眸色晦暗。
他看向满地打滚的男子,良久,良久,沉声道,“给他解药。”
万千绝愣了下,随即,二话不说地上前照做,然后将人劈昏,带走。
顷刻间,竹林里只剩下火花的声音在作响。
“爷,夫人来过了。”霍靖道。
“嗯。”男子轻应,望着熊熊火光。
在火光里,仿佛看到这些年来每一个刻骨铭心的画面。
残忍、血腥,还有……那曾昙花一现过的温情,以及那早已占据记忆最多的那张脸,一颦一笑。
霍靖知晓,这一切不过是做给人看,否则又怎会选在缀锦楼后面的竹林。
凭爷的心思,爷的谨慎,选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是选在这里。
只是,爷为的是什么?
谁也不清楚,霍靖只知道心里一直担心的事,只怕马上就要发生了。
在他和府里人都好不容易才愿意开始试着去接纳她以后……

风挽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楼上寝房的,木然地除衣,木然地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顶上的九华帐,思绪混乱。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脚步上楼的声音,回神,翻身过去,阖上眼,假装沉睡。
一颗心,却是扑通,扑通地跳着。
很快,脚步停在门外。
门开,又关上。
即使背对着,她也能感觉得到他已来到床前,好像只是站着,没有动作。
她就像是做贼心虚,很担心他看出来她的清醒。
安静了一会儿后,身后便传来他宽衣的窸窸窣窣声,接着,被子一角被掀开,寒意吹进被窝里。
他轻轻躺下,带着凉意轻轻贴在她身后,长臂横过她的腰,圈住,微一使劲,捞到他怀里去,好似一点儿也不怕弄醒她。
她睡觉时就像平时的样子,也是浅浅淡淡的,若是这样都不醒,就显得欲盖弥彰了。。
于是,她微微挪了挪身,往他怀里靠去,却是没有睁眼,怕他瞧出双眼太过清醒。
突然,腹上贴上来一片冰凉,她的身子猛地颤了下。
是他的手钻进衣服里,很直接的取暖了。
“小挽儿,爷很冷。”他的声音低低地在脑后响起,霸道圈在她腰上的手又收紧几分。
听到他这般直接的话,她怔了下,赶紧抬手把自己这边的被子掖了掖,更加贴近他的身子,只希望他的身
子快些暖和起来。
深夜去竹林里,他这身子自然是冷的,何况还不抱着小雪球去。
“小挽儿真好用,爷这辈子就靠你暖了。”他抱着她,似笑,似叹。
背对着他的风挽裳脸色发热,一扫先前的沉重心情,嘴角微微弯起。
一辈子这般,也挺好。
只是,她不知道,他们的一辈子才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
翌日,顾玦去上朝,风挽裳即便想去客院看无艳也不敢去了,因为怕自己又做出一些不利于幽府的事来。
既然,双方已成对立,她不可能再去他们走得过于亲密。
所以,她也只能从皎月嘴里悄悄打听他的状况。
还好,他没受伤,只是经过昨夜的那个什么蚀骨断肠后,身子很虚弱。
“皇上驾到!”
幽府门外,忽然响起这么一声,将所有人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没有消息事先传来说皇上要来。
顾玦不在,风挽裳连忙率着全府里上下到前院去接驾,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小皇帝从马车里下来,穿着黄色的华贵锦袍,上绣金丝龙爪,代表着他九五之尊的高贵。
他由身边太监搀扶着拾级而上,踏入府门,一看到跪在前头的风挽裳立即松开太监的手跑过去,亲自扶起她。
“皇上……”那太监赶紧跟上去想阻止。
虽说是傀儡皇帝,可也是皇帝啊,哪能随随便便扶人。
然而,小皇帝却不高兴地瞪他一眼,依旧我行我素地伸出小手去扶。
“风姐姐,快起来!”
这话一出,四周都是倒抽冷气的声音。
身为皇帝哪能随随便便喊人做‘姐姐’?何况还是一个傀儡小皇帝,要知道被这么一喊,代表地不是殊荣,而是随时丧命的可能。
风挽裳也没敢拨开小皇帝的手,只是依然跪在地上,低头,淡定地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能得皇上喊一声‘姐姐’,妾身万分荣幸,只是,妾身承受不起,还请皇上恕罪。”
虽然说了很多,但是小皇帝还是听懂后面那句话了,不敢!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悄悄地瞥了眼跟着他来的太监,然后,可爱地掩嘴,重新摆出皇帝威仪,“都平身吧。”
“谢皇上!”
所有人纷纷起身,默默散去。
“千岁夫人……”
“皇上,喊风氏即可。”旁边的太监上前小声纠正。
风挽裳不着痕迹地看过去,又换了个太监,看来那天那一个已被太后处理掉了。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而今的南凌,太后就是那个君。
“喔。”小皇帝恍然地点点头,看向风挽裳,“风氏,朕是来看你的伤如何的!来人,把朕要赏给风氏的东西送上来!”
话音刚落,那太监就扯着尖细的嗓子宣读赏赐,“着风氏救驾有功,特赐绫罗绸缎六匹,宫廷圣药一瓶,人参灵芝各五株……”
还有珍珠玛瑙,珠宝玉器等等东西,林林总总念了好久。
“谢主隆恩。”风挽裳恭恭敬敬地跪地领赏。
她知道,这些一定都是太后的意思,怕为的是安抚顾玦,好让顾玦更加忠心替她卖命。
果然人在高位,疑心就重,好在什么也没试探出来。
“那些都是太后要送的,朕要送的不是这些!”小皇帝到底还是孩子,很是嘴快地道。
刚上任的太监暗恼,却还是奉承地问,“皇上,这些就是您赏赐给风氏救驾有功的呀。”
“不是不是,朕送的是这个!”小皇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泥人,直接递给她,“给!这小泥人一坏,再补补就好了,就像你被小鹿撞坏,多补补就好了。”
风挽裳为这纯真无邪的说法感到有趣,笑着接了过来,叩首,“妾身多谢皇上赏赐。”
“起来
起来,你带朕走走吧,其余人不用跟了。”小皇帝摆摆手,负手,有模有样地往幽府后花园走去。
小皇帝要逛幽府,总不能拒绝。
风挽裳头疼,与霍靖暗暗交替了个眼神,赶紧带着皎月跟上去。
一绕出前庭院,小皇帝就开始野了,不再是端着皇帝威仪,而是回归他本身的童真,开心地跑来跑去。
风挽裳心里七上八下,就恐这小皇帝又在府里出什么事,而新来的贴身太监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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