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乱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羞色
如今,连她稍一想运用内息,就会发作。
拳头紧握,她慢慢压下那股燥热,直至丹田逐渐平稳。
千万,千万要撑住。
春日的下午,总是过得快,虽不如沉寂的冬天,却不似夏日的明亮,尤其是在山地。
不知外面的世界如何,也不知司徒长是否会担心,李剑飞又会如何说,百晓郎一事,势必轰动江湖,而若一日不查出真凶,怕他们一日没有轻松日子过,思量再三,司徒尔岚决定出山,立刻去找司徒长,问个清楚,如今世界上,只怕只有他能给他们想要的答案。
山壁前,熊倜独自一人坐在山石上,任由风谷里的凉风迎面吹来,望着夜空,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似察觉到视线,警惕地回头,在对上目光时,微微一愣,眨眼间落在了司徒尔岚的身旁,没有说话,低头解开自己身上的外衣,套在了她的身上,低沉地道:“将就下。”
“熊倜哥哥。”司徒尔岚的手按住熊倜的手,“你在生我的气吗?”
呼吸声,沉重。眉头间,深蹙。
望着她,他没有回答,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告诉了她自己的心意。
司徒尔岚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站在他身边,第一次觉得,她的熊倜哥哥也是那样的孤寂,那样的需要人呵护。
“你身体还没好全,我陪你回山洞吧。”才拦过她的身子,就被她止住。
“既然心中有疑问,不如问清楚,也弄个明白,我已经想好了,今夜我们就上去,找爹确认一下,或许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
魅乱江湖 第八十五章 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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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熊倜想也不想开口拒绝,“你的身体现在根本不适合上山。”
司徒尔岚却反手抓住熊倜的胳膊,“我们已经浪费了三日,现在江湖外一定风言风语,各路人马势必会紧盯我们,如果李剑飞真是幕后之人,我们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开他的掌控,只有七日,我们必须回长安,回司徒府。”
熊倜沉眉,他却何尝不知时间的紧迫,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更想替逍遥子报仇。
可心底,他还无法彻底接受,不管是不是真的,他的心情都难以平复,何况她的身体,他不敢冒险。
她平静地看着他,“我知道你的顾虑,可如果你真的是杨云,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江湖会掀起宝藏之说,为什么李剑飞要对你除之而后快,当年的杨家灭门之案真相又是什么?”
熊倜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双瞳微怔,似乎对司徒尔岚的话还是无法接受。
她轻叹,“山上的两个人,武功上乘,就算我没有受伤,加起来,不过堪堪和斗篷人平手。那个斗篷人手里所持,就是惊天剑,江湖上从未听说李剑飞遭人盗剑,如此一把名剑,以李氏父子的性子,怎么可能被人偷剑还默默不语。恰巧出现,恰巧抓人,恰巧有剑,只怕他与李剑飞,关系匪浅。”
良久,他出声,“你认为是他们杀的师父?”
“如果唐门是李剑飞派去的,那么之后出现的两个人,应该是山崖上的两个黑衣人不假。”
浅褐色的眼底,燃起火焰,愤怒,极少出现在熊倜的脸上,可这一次,他真的怨恨,恨李剑飞,也怨逍遥子。
逍遥子大可以在看到他的胎记时,就告诉他,或是同他一起查真相,他从不想拖累别人,却还是害了逍遥子。
司徒尔岚放低声音,“爹与杨家为世交,如果让他看一看你的胎记,或许就能清楚你究竟是不是杨云了。”
他望着她,还是摇了摇头。
她微叹,“你还是无法接受吗?”
“不,不管我是不是杨云,至少师父的死和李剑飞脱不开关系,只是……”熊倜目光坚定,“我不想你有事。”
司徒尔岚微讶,随即舒展眉眼,“我的身子我知道,真的已经没事了。而且就算要医治,至少也要上去,不是吗?”
“那我带你上去。”
司徒尔岚摇头,“你我都知道,这悬崖少说千丈,下落时如果不是你及时拉住我,又有松枝冲缓,只怕我已经死了。上去远比下来费劲得多,你若带我,必定无法到达山颠。”
熊倜欲脱口拒绝,却在司徒尔岚坚定的目光中,叹了口气,他终究无法反驳她。
来到山壁前,熊倜又回头相问,“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司徒尔岚盈盈一笑,“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叫你。”
熊倜重重点了下头,“一定要小心,气息一乱,必须告诉我。”
笑容里,吐出一个字,“好。”
月亮,悄无声息地爬上夜空,月光撒满整个山崖,照亮了峭壁。
熊倜始终不敢飞快,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司徒尔岚,好在后者看上去平和无碍。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崖顶就在眼前,熊倜一跃而上,在遥望整个山颠时,竟有种空旷荒野的凄凉感。
低了低眉,熊倜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猛然转头,却不见司徒尔岚的身影,那抹熟悉的白色魅影,顿时消失在他的眼前。
心头,猛然震了下,整颗心狠狠的一抽,紧得差点无法呼吸,心如同丢入这个山崖,无边的下坠。
“岚?”沉色的一张脸终于一变,他一声轻呼,却没有得到回应。
“岚!”他几乎不唤她的名字,可这一次,却连连叫了两声,就连他的声音,都变得颤抖。
眼前,是那张明媚的笑颜。
熊倜想也不想,将身法展示到极致,往下飞去。
她,终究又骗了他。
无边的黑夜,无底的悬崖,让熊倜的心无限收缩。
终于,视线里寻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却落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动不动。
熊倜落在地上,拥着昏迷的司徒尔岚,“岚?!”
司徒尔岚的脸渐渐失去血色,嘴唇禁闭,没有醒来。
几乎是半抱着她,想扶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手才抱住司徒尔岚的腰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按在她后腰的掌心,湿漉漉的。
没由来的,熊倜心头一震,眼神也逐渐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他缓缓收回手来,温热的血渍布满他的手。
想也不想,他看向她的后背,雪白的衣裳从背部划破到腰身,尖锐的石子已经划伤了她的肌肤,伤口深骇,才会流出如此多的血。
熊倜几乎在确认伤口的同时,就用手指点住她的穴位,想要止住她的血,可手才触及,一股极热的气息跳出她的脉搏,他蓦地一怔。
脑海中突然跳出这几日她有些反常的行为,他被她说的话冲昏了头,竟然忘了留心她。
心,越来越沉,随着司徒尔岚惨白的唇色,熊倜的整个身体忍不住轻颤起来。
她不能有事,不能,绝对不能……
心底,这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传入耳里。
可尽管他拼命的把真气输入她的体内,那些暖热的真气根本无法聚拢,又都从四肢缓缓流走,明明她的体内燥热无比,手脚却异常冰冷。
他收住手,让她自然地靠在自己的身上,望着她惨白的脸色,透着一丝凄美,手指微颤地抚上她的唇边,替她擦去嘴角的血渍,指尖却传来浓浓的凉意。
目光,透过山间,望着无际的树林,骤然蹙眉。
当熊倜背着司徒尔岚踏入树林深处时,一座小小的茅屋出现在他的眼前。
敛了敛眉,熊倜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去。
“做好决定了?”那日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死吗?”
熊倜深吸一口气,“只要你能救她。”
屋内,忽的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一道人影横空扫来,直直飞向熊倜。
熊倜脚下飘退,轻易的闪身而过。
也就是这个时候,熊倜才看清那人的样子,与其说他是飞过来的,不如说他是爬过来的。
一身破衣麻布,蓬乱的头发,干枯的皮肤,凹陷的眼球,柔软得可怕的身体,远远看去,更像一条巨大的蟒蛇。
熊倜的眉头微皱,背上的手不觉紧了紧。
那人抬眼冷哼一声,身体轻晃,又一次出手。
熊倜一次又一次地避开,只退不攻。
那人终是停下进攻,龟裂的嘴唇张了张,“你不死,又要我救她?”
熊倜淡淡的开口,“你若真能救她,无需你动手。”
那人眼睛眯了眯,如蛇般的转身,逶迤着身子,灵活而又迅速的爬到茅屋前,眼皮挑开,从上而下打量了一番熊倜,又看了看他背上的司徒尔岚,“她也算嫁得好。”
熊倜没有回话,他此刻一心系着司徒尔岚,连解释都觉得多余。
“她中的是‘火眠掌’,可惜不够地道,武学不正宗,否则她在初运真气就已死了。”
话语中透着惋惜,让熊倜听得更加蹙紧眉头,若不是此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怕自己早已控制不住,挥剑相向。
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悠闲,“如今她又摔下悬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看你还是放弃她吧,在这里随处埋了,出去再娶一房就是了。”
熊倜浅褐色的眸子里火焰簇簇跳动,剑出鞘半寸,“我敬你长辈,重你气豪,诚心求医,不要欺人太甚。”
确实,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样无赖的人,软硬不吃,任谁都着急到奔溃。
身体,嗖地一下缠上树枝,姿势古怪得叫人心渗,居高临下地看着熊倜,“怎么,想杀我?好啊,我二十年没和人打架了,骨头早就痒了。我死了,也没人救你的心上人了,老实告诉你吧,之前若是废了她的武功,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可现在火毒攻心,这世上除了我,再也没有人知道如何化解。”
熊倜面无表情,却小心翼翼地把司徒尔岚放在树旁,直起身子,忽然拔出剑来。
树上的人不为所动,“要杀就快杀。”
剑,锋芒毕露。气,劲霸十足。
熊倜轻易挥出剑芒,在空中一指,却不是朝树上挥去,而是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霎那,白皙的脖上见一道血,“我说到做到,只要看她平安无事,我立刻自刎。”
树上突然没有了动静,那软绵绵的身体怔住了,不是因为熊倜的决定,而是因为他看到了二十年未见的东西。
身体猛然直起,就像见到猎物的蛇,也像警惕时吐芯的莽,几乎在一瞬间,凌厉地朝熊倜攻击去。
面对这样的变化,熊倜皱眉,垂下剑来抵挡,在对方突然变狠的招式下,被迫还手。
“小子,你的武功哪里来的?”冰寒的面容,直直盯着熊倜的脸,不住地打量着。
魅乱江湖 第八十六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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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倜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这让中年男子更加气急,几乎招招夺命,恨不得把熊倜所有的武功逼出来,下手快准狠,因为身形移动快速,空气里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你不说,我死也不救她!”乌黑的指甲下,狠厉不退。
熊倜终是沉下脸去,也不顾什么思虑,全力挥剑指向空中,月空当头,反射着剑身,发出幽幽的冷光。
剑落,人亡。
可这一次,却出奇地落了空。
蛇身人影,突然退回了茅屋,一脸的震惊,“你怎么会?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竟然收徒弟了,哈哈哈,他收了……可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
他始终重复着这两句话,身子在屋前的地上来回爬着,一会儿摇头惊讶,一会儿低眉咒骂,一会儿仰头大笑,一会儿喃喃细语。
突然,他又跳一般的爬到熊倜的面前,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熊倜,竟然连剑也没去留意,如果不是熊倜收得快,怕就伤了他了。
“你师父是谁?不,他在哪里?他还活好吗?我要见他……不,我没脸见他。”
越说,越让人不知所云。
熊倜紧缩着眉,在望上对方迫切的目光时,抿了抿唇道:“逍遥子。”
对方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是,是他!他在哪里?”
熊倜垂下脸,“不在了。”
“你说什么?”地上的身影一下子愣住,身体极力扭转到一定高度,却因脊椎缘故僵硬在那里,仰着头,满脸惊骇与悲伤。
“你认识我师父?”熊倜沉声问到。
后者没有回答,只是缩了回去,如风卷残云一般,在茅屋前嘶吼一阵,风一般又缩回了茅屋。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连熊倜还没仔细想,眼前就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突然想起一旁的司徒尔岚,他忙上前,轻轻揽过她,目光中,竟流露出浓浓的伤感,他不信,整个江湖都没人能救她,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绝不放弃。
刚要背上司徒尔岚,一阵劲风刮过,挡在了他的前面。
“再动她,神仙也救不活。”
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地上又多了一个人影。
熊倜见那人如蛇般盘上司徒尔岚的身子,粗烂的脸孔几乎贴上肌肤,刚要张口,就听那人继续道:“如果要我救她,给老子安静点。”
熊倜蹙了蹙眉,却在听见对方许诺救司徒尔岚时,整颗心松了松。
尽管那人行事怪异,态度嚣狂,武功狠厉,可若能打包票救人,熊倜自然信服不少。
人影从白色衣裳上退下,蜿蜒而退,爬向茅屋,就在熊倜要发问时,他才丢出一句,“给我扛进来。”
山底,总是能看到最美的景色,无论春夏秋冬。
微风,吹过树林,带来淡淡的青草香,虽然一望无际没有花朵,偶尔一两朵野花已是美丽。青翠的松枝,长满了山壁,看去嫩绿无比。
当司徒尔岚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你醒了?”门外,一声惊呼,在药香味飘进司徒尔岚鼻子的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也闯入她的视线。
这一眼,让她一辈子都难忘。
原本俊朗清逸的绝世容颜,变得有些消瘦,捧着药碗的手指,因为摘草药而不再白皙干净。
可是黑影却一点儿也不再意,当看到司徒尔岚醒来时,熊倜飞一般放下药碗,蹲在她的床边,原本想要伸去探视的手到一半又收了回去,目光紧紧盯着司徒尔岚,语气轻柔,仿佛她是一颗琉璃珠。
“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还是说先喝药?”
一连串的问题,让司徒尔岚有些好笑,却在牵动气息时,微微一蹙眉。
“怎么了?哪里痛?”熊倜紧张地起身,顾不得手指沾到的草药,抚上她的额头。
司徒尔岚轻轻抬手握住他,笑了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熊倜的手顿了顿,被司徒尔岚握着的手紧了紧,“你都知道了?”
司徒尔岚轻柔一笑,“我的武功已经没了,除了树林里的那个人,谁还会出现在这崖下告诉你,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救的我。”
在司徒尔岚醒来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全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没有,别说起身,就连基本的抬头都做不到,通身的困顿疲乏,令她不得动弹,那种累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连精神都难以集中,以至于熊倜的突然出现,不仅给了她视觉的震撼,也让她发自心底的明白,她已经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
甚至她的身子,比寻常人还弱。
自从十五年前她开始习武,落下的病痛数不胜数,可她都以强大的内力化解,包括一些儿时伤痛的病根,也都因为她的强身健体,而逐渐平复。如今没有了内力的抵御,她的身体必定每况愈下。
“你会怪我吗?”他出声,目光紧盯,十指相扣。
她不答反问,“你会怨我吗?”
熊倜淡然,眸色坚定,“不会,但若救不活你,我必定不独活。”
“熊倜哥哥。”司徒尔岚轻声呢喃,“我只是不希望成为你的负担,我明白你不会如此想,可是就算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要你答应我,离开山崖,为我而活。”
他有他的原则,她亦有她的自尊,从来,她都是在两人中扮演着趋于主导的角色,如今凶手和宝藏没有找到,真相也不清不白,废除武功,她想都不敢想,也不会去想。
如今没有了武功,虽然救回一条命,可她却无法舒展心结。
黑衣轻动,“不,从今以后,你我二人,要生死相随。”
司徒尔岚动了动唇畔,不等她开口,熊倜面色微微一顿,在他起身的瞬间,门外忽的爬进来一个人。
“一大清早的,谁让你们在我这里废话了?”
沙哑隐晦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司徒尔岚还是第一次见到树林中人的面容,微微一怔后,顺着熊倜的力气起来,由着他揽着自己,已经顾不得身份与礼数,款款一笑,“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谢?我怎么没觉得你打从心底高兴?估计心里还骂我这糟老头子多管闲事。”对方冷哼一声,显然对这声谢十分不受用。
司徒尔岚目光一凝,忽而一笑,明白了对方是知道自己的心意,在如此高深之人的面前,司徒尔岚索性不再隐瞒,而且她体内那始终护在丹田的气息,温热无比,除了那个人,她想不出还有谁。
“我确实之前就知道自己中的是‘火眠掌’,也知道废除武功,是解毒的唯一方法。”身后,手臂突然紧了紧,似乎在告知自己的不满,司徒尔岚回以苦笑,又道:“可我们确实有十分重要的事,不得不出去,所以才不得已隐瞒,为此先前得罪前辈的事,还请前辈多多包含。”
地上的身影,不屑地吭了声,“叫我乔誉之。”
床上的二人相识,皆露出一笑。
司徒尔岚轻言,“誉之前辈,你怎么不会山颠,要在这崖底生活二十年呢?”
没有这样的武功,功力又如此醇厚,说上不去区区的山崖,他们自然是不信。
“一生龙活虎就想着别人的事,我看你们就整日吃饱了没事做,才会东管管西看看。落下这山崖,不过五日时间,小子就出去了好几趟。”
司徒尔岚不解地看向熊倜,“你出去了?”
熊倜低了低眉,“恩,你昏迷了五天午夜,需要草药,便上去了。”
司徒尔岚还没说话,乔誉之拖着身子道:“轻年人既然有活力,就该先把武功练好,就这样次品的功夫和二脚猫身手,如何混迹江湖,说出去,真是丢了我……你师父的大名,”
听乔誉之提起逍遥子,熊倜突然想起什么,本来他打算问问,是否乔誉之认得逍遥子,从那天晚上乔誉之的反应来看,应该关系匪浅。
“您认得我师父?”
乔誉之一勾眉,皱巴的皮肤轻轻一弯,“不错,倒是懂得用敬语了。”
熊倜抿着唇,“先前多有冒犯前辈的地方,还请前辈多多见谅。”
地上的人影一呲溜爬上桌子,远远看去,好像坐在椅子上。
“我和你师父……”目光微混,似乎陷入了很久的回忆里,乔誉之难得的笑了笑。
“他比我小五岁,却是比我呆在师父还久的,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师兄。”
“师兄?”熊倜错愕地脱口,换来乔誉之的一记白眼,让他不再打断。
“当时我拜入师门时,师父只有逍遥子一个徒弟,我见他比我小五岁,死活不肯叫他师兄,他也无所谓,每天一壶酒,一把剑,就可以在后山呆个大半天不出来,后来没过几年,江湖上出了一个杀手组织,师父曾经受过那个头目的恩,为了还恩,便答应让逍遥子过去当杀手,当然,师父问过逍遥子的意见,他什么也没说就答应了,但是我知道,他也是为了还恩。”
魅乱江湖 第八十七章 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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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尔岚看了一眼熊倜,顿了顿,开口道:“逍遥子前辈曾经提过,他确实有个师弟,还有一个师妹,不过他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听见司徒尔岚提到“师妹”两个字,乔誉之整个脸色变了变,如丧考妣,悲凄之色浓烈,在听到最后一句时,更是踉跄得退了一步,却把木桌子整个打翻了,倒地声惊了他,抬头看了眼司徒尔岚和熊倜,眼眸一缩,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留下司徒尔岚和熊倜面面相觑。
扶起木桌,熊倜转身把司徒尔岚扶起,见她要往外走,低声道:“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司徒尔岚摇摇头,“躺太多了,反而容易疲劳。”
熊倜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踱步走出茅屋。
屋外清新的空气,让司徒尔岚闭眼轻憩,良久,她才睁开眼,轻松地吐出一口气,“原来没有武功,是这样轻松的感觉。”
司徒尔岚的话不假,武林高手,没有一个不是时刻在风吹草动中提神戒备着,尤其是体会不到冬暖夏凉的感觉。
手掌心,被一双大掌握住,“对不起。”
这是熊倜第一次对司徒尔岚说对不起。
司徒尔岚转身,扬起一抹笑容,“其实我也有私心,如果有武功,注定不能做个背后的女子。”
银铃的笑声起,逐渐红润的脸色下,是坦然的神情,她确实是不在意武功的,只是从今往后,她不能伴他左右,不能替他分担,甚至可能成为负担,熊倜的目光给了她很大的释然。
一句玩笑话,让他们彼此间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那个斗篷人,你觉得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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