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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乱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羞色
夏芸说着,眼泪不断缓缓淌下,目光顿时一冽,转身就从墙上拉出一把剑,直指司徒尔岚和熊倜,眼泪强忍住,“从今天开始,我夏芸和你们势不两立,阿玛的死,我一定要报!”
司徒尔岚自始至终没多说什么,她踱步上前,却被夏芸拿剑抵着,娇喝道:“别以为我武功不如你,你就可以这般放肆!”
“如果你阿玛真是斗篷人,他的武功不在我们之下,若我们打起了,绝不可能无人察觉。墙上明明有剑,是连你都知道的位置,如果有敌人前来,夏侯爷怎么会不拔尖就死去,对方一定是夏侯爷认识的熟人,所以才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他杀死,如果你还怀疑我们是凶手,那这父仇,你永远别想报。”
面对夏芸,司徒尔岚从不想隐瞒什么,包括她所想的,或许在某个心底,因为她们喜欢着同一个人,彼此间反而有些相惜,就像夏芸在九道山庄会救他们两个,她会在此刻冷静地替夏芸分析。
父仇,始终是不管下辈的事。
“我不听我不听!”夏芸情绪激动地晃了晃头,剑也在空中胡乱挥着,“你永远都说得厉害,我说不过你,也比不过你,但是父仇,我是一定会向你们讨的,来人!”
就在夏芸转身喊人的同时,士兵才进院子,书房已经只剩下夏芸一个人了。
“站住!”夏芸望着衣袂飞去的方向,再眨眼,只剩下远方的两个原点。
力气,陡然被抽干了一般,垂在了夏侯爷的尸体旁边。
他们的轻功,夏芸向来知道很厉害,可是不知道竟然能出神入化到这样的地步,那么她该如何报仇……
想到这个,她又扑向地上的夏侯爷,伏在他的身体上嘤嘤哭泣,赶来的士兵见到这样的场景,全都愣住了,倏尔跪倒在地上,大喊道:“侯爷……”
水榭阁中,难得顶楼上没有水莫的身影,二人站在窗边,身旁,放着一件斗笠黑衣和信。
他们总是默契的,就连在一眨眼的功夫离开,也是同时伸手向这两个东西。
就算所有的证据、所有的时机都指向夏侯爷,他们也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所以在方才夏芸质问他们时,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就连他们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夏侯爷就真的是那个斗篷人。
“熊倜哥哥,你觉得夏侯爷真的是黑衣斗篷人吗?”司徒尔岚平静的开口,“如果他真的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呢?”
熊倜垂首不语。
司徒尔岚转头看他,看他的目光一直低沉地看着地上的信,想起信中的内容,轻叹一声,他比她,应该还要矛盾得多。
她牵上熊倜的手,叹息,“熊倜哥哥,假若夏侯爷真的是斗篷人,那么杀他的人,就极有可能是李剑飞。”
除了他,他们想不到还有谁,除非是李剑飞和夏侯爷谈不拢,愤怒之下窝里反,否则他们再也想不出更好的人来。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太如我们所想。”熊倜抬起眼看着司徒尔岚,反握紧她的手,“我和你有一样的感觉。”
他们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却都心知肚明。
本来他们就疑惑夏侯爷的武功,如今人一死,所有的事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就是夏侯爷与李剑飞互相勾结,所有的事都如他们所想,窝里反,或者是宝藏,或者是司徒府的变数,或者是因为他们。
可心底总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至少夏侯爷的死,让他们心中的不减反多。
一切,似乎越变越复杂了。
无形中有一只手,比他们更快,更绝,更冷,把他们推进早已布置好的棋局之中,最终谁赢谁输,无人知晓。
“还记得之前的那件事吗?”望着他的眼,她微微敛眉。
熊倜点点头,“你说的是庄府的那件事?”
她未应,只是望着他,望着那双浅褐色的双眼。
后者微微侧头,收了收神色,吐纳道:“你怀疑那个门客?”
“我们至始至终都没有那个门客的消息,无论是在汴京还是在长安,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包括从陈亦厚那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司徒尔岚把目光落至窗外,第一次俯身看着整个山巅的景色,不得不说,水莫的眼光真的极好,能把水榭阁建在这样一个地方,神色清冽,她接着道:“当初我第一次来水榭阁,回客栈时,秦琅、吴方、冯劲中同时来访,我便心生疑惑,直到前些日子,我才惊觉到哪里不对。”
熊倜困顿地看着司徒尔岚,等着她接下去的话。
司徒尔岚并没有立刻说出来,只是踱步走回桌前,缓缓坐下,“还记得当时有人一眼就看出了寿宴上凝仙的出现,是一个圈套么?”
熊倜蹙眉,“你说的是冯劲中?”
“他那时候就是在隐晦地告诉我们,谁让凝仙出现在宴会上,谁就是幕后放风的人。”雪白的手指慢慢伸出,勾起一壶茶,倒了两杯,引熊倜入座,递了一杯给他,方继续道:“那时候我以为他说的只是李剑飞陷害我们为黑、白两道所不耻,让我们无法在江湖上不沾染道义行事。”





魅乱江湖 第一百章 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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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倜接过司徒尔岚的茶,沉声道:“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凝仙和夏侯爷勾结的事?”
“据我所知,冯劲中表面上虽为文弱书生,看似不问世事,只跟着秦琅,可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南林剑师,若论武功高低,冯劲中远比秦琅高,谁听谁的,或许不想我们表面所想。”
“可是冯劲中并没有出现在三年前的庄府声讨大会上,秦琅也没有,连吴方也不曾出现。”
熊倜没有质疑司徒尔岚,更没有否认她的想法,只是顺着她的思绪,理了理,忽然之间了然,再次对上那双眼,眼波晶莹。
他淡淡笑着,为她的心思细腻,也为又有线索而轻松,“是要直接去冯家吗?”
她同样含着浅浅的笑意,茶盏就口,饮着,吐纳出两个字:“明日。”
“好。”对于她,他总是好说话的态度。
春末总是预示着夏日的到来,才刚天亮,太阳就出来了,虽不热,却开始变得有些刺眼。
当他们来到一个大门前时,门上“冯家”二字清劲有力地飞扬在门匾上。
站在门口,他们二人对望了一眼,笑意后是凝重的神色,当手指敲上大门的时候,二人身上的气息都收敛起来,静静地观察着,等待着来人的开门。
冯家不大,看起来只是普通富户人家,院落寻常,一路进去,青苔老树,处处可见冯家长久生活的气息,可见这样的世家虽不显耀,却也透着书香气息。
引他们进门的老者脚步颤颤,一眼便瞧出没有半点武功,院子里寥寥无几的人丁,一切都是那样平静,恍若置身山林之中。
“你们来得不是时候,少爷已经有一月有余没有回来啦,冯家也就我这样的老头几个待着……”老者感慨着,“等到清明时,少爷一定会回来祭祖,到时候二位倒是可以遇见少爷。”
熊倜与司徒尔岚刚刚坐下,老者就递了两杯水来,杯子已经有些发霉,显然老者的话没有骗人,整个冯家的人几乎都不在了。
二人微顿,却几乎在同一时间伸手接过水杯,毫不嫌弃地握在手中,轻饮着。
老者和煦一笑,也始终保持着规矩,没有坐下,是司徒尔岚再三开口,老者才依言坐下,“老人家,我们不是来冯大师的,我们是想来看看冯奇远的。”
“表少爷?”老者显然没想到司徒尔岚会说出这个名字,在愣了半晌后,缓声回忆道:“四年前,表少爷就因为操劳过度而病死了,不知二位是何人,找表少爷何事?”
原本以为他们是来找冯劲中的,所以老者也没过多询问他们的名字,可如今才知道,原来是来找冯奇远的,不觉奇怪,便开始询问起来。
司徒尔岚和熊倜的目光极快地对了一眼,熊倜微微颔首,“年少时在江湖上曾因冯大师而与冯奇远有些交情,此番正巧路经此处,想起许久不曾见过,三年前在江湖上又遇到过冯大师,只是忘记打探冯奇远的消息,故此番前来探视。”
司徒尔岚心头自是有些闷笑,让一个平日里话不多的人说假话,实在是让人无法怀疑,却窘了熊倜的脸。
“原来如此。”老者轻点着头,复又叹息起来,“可惜表少爷去世已经四年了,二位若是有心,就只能等清明时给表少爷烧些钱、点些香了。”
司徒尔岚微微敛神,“可是我不曾听闻冯大师说过冯奇远死了。”
老者身体窒了下,随即连连摇头,“这些都是少爷的主意,少爷说表少爷的朋友都是生意上的人,多半是酒肉朋友,招呼不周且算,若是招惹来麻烦事大,何况少爷多半不在家,也没有人招待客人。表少爷也不是秘不发丧,至少在亲戚中都明了,本来表少爷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地位,武功也不过平平常常,否则也不会劳累致死,若非二位前来,我还真不知道表少爷会有江湖中的朋友。”
二人又对视一眼,司徒尔岚出声回道:“那么冯大师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
见老者的眼神变得有些警惕,司徒尔岚轻淡地笑了笑,“我们也有三年没有见过冯大师了,想要给他准备一份大礼,清明是等不来了,我们待个两日便差不多要走了,想要一了心愿,见见故友。”
听到了司徒尔岚这句话,老者才放下心来,白眉微微敛了敛,忽然“啊”了一声,“我想起了,少爷离开时有留下一封信。”
在司徒尔岚和熊倜殷盼的目光中,老者丢下一句“稍等”,就快步而去,好一会儿才蹒跚着脚步颠进门,“来了,就是这一封。”
说着,把信托着递给了他们,手还有些哆嗦,倒是找了好一会儿,可见冯劲中已经很久没有给冯家写信了。
司徒尔岚接过信来,一眼看到底,只一眼就把信的内容看清楚了,熊倜也凑过头来,看了一会儿,却不如她那般扫视,而是一字一句地认认真真地看,一行行地审视,却与司徒尔岚得到同样的结论。
冯劲中没有说几时回来,也没有说自己去哪里。
状似无心的收回目光,司徒尔岚把信折好又递到了老者的眼前,轻笑道:“看来想要两日之内见到冯大师,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真是对不住二位,少爷离开冯家期间,就寄过这么一封信,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我们这些老仆人也不知道,主子的事谁敢多过问呢……”老者唏嘘地摇头,似乎在埋怨着冯劲中丢下偌大的冯家不管,却因谨守规矩而不敢有过多言辞。
笑意依旧,“如此我们便也不打扰了,告辞。”
二人告辞出门,留下老者有些懵懵懂懂地看着二人的身影。
司徒尔岚和熊倜慢慢地走着,没有回头。
熊倜始终低着头,脚步沉沉,走了一段后,忽的抬头看向司徒尔岚,“岚,冯劲中像是这样的人吗?”
司徒尔岚露出一贯的笑容,“不像。”
冯劲中是谁,不仅是南林大师,更是如今冯家唯一的男丁,唯一的家主,怎么会放任家中衰败,老仆顾家,自己却在外头逍遥自在,至少他们接触过的冯劲中,不像是这样的人。
表面上冯劲中似乎无所事事,始终噙着一张笑容,像个弥勒佛一般,可往往这样的人心思极深,谁也猜不透内心所想,他能在第二日大早就把秦琅和吴方说服,前来一同去找他们二人,可见心思缜密。
“你也这么觉得?”熊倜蹙着眉头,“明明是唯一一封给家里寄的信,怎么会只言片语不提自己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家,只是问些有的没的。”
“还不止这些。”司徒尔岚促狭一笑,“冯家是如何的书香世家,光看他的仆人就知一二,若你是忠心奉主的老仆人,突然有两个陌生人来你家主里,询问着你家主的事情,甚至还突然询问起家中其他的主子,明明眼生,难道没有一点防备之心?仅凭我的一两句话就把家主寄回家中的家信拿出来给我看吗?”
熊倜对上司徒尔岚狡黠的眼神,微微一顿,随即了然于心,轻轻勾起嘴角,“你早就怀疑了?”
司徒尔岚淡笑不语,又走了一段路后,和熊倜几乎同时飞身上树,静静伫立在那里,眺望着方才冯家的方向,“熊倜哥哥,如果你家那么大,仆人才几个,又都是老人,试问院子里大树上的鸟窝是如何安置上去的?”
熊倜顿时怔了怔,目光与司徒尔岚交汇,齐齐看向不远处的冯家。
“你怀疑他就在冯家?”
司徒尔岚牵上熊倜的手,“既然我们怀疑,不若再回去一趟,看看猜测是否准确?”
因为司徒尔岚的缘故,熊倜变得会笑,也会开玩笑。
俊朗的容颜上,是淡淡的调侃,“还比谁先到?”
司徒尔岚微微颔首,举了举牵住的手,哂笑着,“这样怎么比?”
本来她要松手的,另一只手比她还快得抓紧了,然后陡然把她的腰揽过来,低头俯贴在司徒尔岚的耳畔,“我抱着你飞,算我输行么?”
风中,是二人的轻笑,一点儿也没有半点肃然。
因为他们知道,既然从一开始就躲不开,不如坦然面对,只要珍惜二人在一起的每一天,就足够了,不管之后的事情如何发生,之后又该面对什么。
其实打从他们来到冯家,就知道了三年前庄府的那个门客是冯劲中。
那个曾经由夜痕拿着,让出席声讨大会的江湖人士签名的簿子上,有一个名字,让他们都蹙起了眉头,那就是冯家的另一个少爷,冯奇远。
这个人虽然在江湖上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江湖地位更比不得冯劲中,可是在生意上,却是老手。
司徒府曾经就与他合作过,不过司徒尔岚向来不记这些事情,也因此没有在当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之后听夜痕无意中提起,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冯奇远早就死了。
一个死在声讨大会前一年的人,试问如何参加一年后的声讨大会?




魅乱江湖 第一百零一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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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目送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快速的转身关上门,一点儿也没有刚才蹒跚的样子。
神色匆忙,极快地转过几个回廊,就进了一个屋子,禁闭起大门。
墙边,司徒尔岚看了看熊倜,二人掠过同样的眼神。
当老者进入屋内后,动作利索地伸出手来,撩开床后的帐子,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神色顿时变得恭敬,“家主,人已经打发走了。”
帐子后,赫然站着一个人,体态丰韵,温文尔雅,正是冯劲中。
此时的冯劲中已经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愁,他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看着窗外,极轻地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老者有些发懵,显然不知道冯劲中话里的意思,可还不等他开口问冯劲中,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动静,老者蓦地回头,唇边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
院子外,一名绝色女子和一个俊美男子立在那里,面色淡笑,老者不知道木门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只是空气中瞬发的凝重气息,让他无法忽视。
“冯大师,别来无恙。”
老者往后退了几步,惊慌间摆出了防备的姿势,一边鼓起勇气抵抗二人,一边对身后的冯劲中说道:“有老奴在,谁也伤害不了家主,家住快走。”
忠仆如此,府门何求。
冯劲中摆了摆手,一手搭在老者的肩上,示意他退下。
遥望着不远处的司徒尔岚和熊倜,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或许躲躲藏藏终究不适合他,坦荡面对,好过畏头畏尾。
老者还待说什么,冯劲中一个眼神施施然看去,他便无奈地收了架势,又不放心地看了眼始终淡笑的女子和男子,一步三回头地渐渐出了院子。
直到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冯劲中迎着司徒尔岚和熊倜的目光,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样的气氛,或者说谁也不想打破这样的气氛。
于公,在江湖上他们无一不尊重冯劲中,以他的武功却从不哗众取宠,甚至比秦琅的为人处事还低调得多,在其他方面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侠士。
于私,司徒府与冯家曾有多年生意往来,也确实曾与冯家有些私情,冯劲中的人品,实属不像这样的人。
最终,还是冯劲中踱步而出,面色轻笑,“不知二位费心找在下,所为何事?”
“冯大师,或者该叫你冯奇远?”司徒尔岚看着他的脸,不错过任何一个微妙的变化,“三年前,庄胥天举办的江湖声讨冷傲芙大会上,是你替用了冯奇远的名字,参加的是不是?”
对方笑容渐淡,却始终保持着淡然之态。
熊倜接过司徒尔岚的话,望着冯劲中,敛了敛眉,“你怂恿秦琅和吴方前来劝说我们,深怕我们对宝藏提起兴趣,可实际上你却暗示我们,要我们小心凝仙,小心李剑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与李剑飞的关系,你究竟是什么人?受谁指使?”
“我不知道二位说的是什么,若是因为我家仆人欺瞒二位我在家的事,在下赔罪,只因身体关系有些劳累,不便待客。”
冯劲中说得话彬彬有礼,让人根本找不出破绽。
可是司徒尔岚却目光下垂,面带微笑,“据我所知,南林剑师最在意的,也最引其自豪的,就是那双使剑的手上从不沾染老茧,对于手的爱护,比之性命有过之而无不及。”
话说至此,冯劲中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手下意识的背到了身后。
司徒尔岚目光顿时移到冯劲中的脸上,一字一句道:“冯大师可否告知,前段时日还白皙干净的双手,怎么忽然布满厚茧,还都集中在指尖?难道这就是冯大师身体抱恙的原因吗?”
司徒尔岚每说一句,冯劲中的脸色就越加凝重,到最后,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熊倜沉声道:“我们只想知道背后的真凶究竟是谁。”
冯劲中面色一敛,“什么真凶,什么背后?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二位请回吧。”
说着,转身背对着他们,有意赶客。
“夏侯爷无故被人杀死,这件事想必冯大师也有所耳闻吧。”司徒尔岚微微上前一步,正色着,“我们依旧称呼您为大师,因为在我们心底你确实配得上这个称呼。一个如此书香世家,不可能它的后人会多么不堪,我也相信冯大师不会不顾冯家的名声,受人威胁,或是为人所害,难言之隐都可以对我们说,事情越来越大,若是您再不收手,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司徒尔岚的话却不是夸大其词。
凝仙的出现,不是个意外,害得司徒府灭,司徒长死。
凝仙的猝死,也不是个意外,无端死去的夏侯爷,让他们与夏府关系更僵。
是有人引他们,进了这场人为的棋局。
如果冯劲中不收手,加上李剑飞,他们无法得知背后的事情,甚至是所有的真相。
曾经,司徒尔岚和熊倜也怀疑过冯劲中是另外一个黑衣人,可是就在他们看到冯劲中的瞬间,都一同否认了这个想法。
那个黑衣人掌风了得,虽然冯劲中武功高强,内力也十分强劲,可是终归是使剑的人,不会在紧要关头,还不用剑而用双掌,黑衣人内功之身,怕有五十岁上下。
“其实早就在司徒府被抄家时,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的,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希望你们不要为难冯家人。”一句无奈的叹息,引起三人的江湖共鸣。
无论如何,江湖事江湖了,司徒尔岚明白,熊倜明白,冯劲中更明白。冤有头债有主,他若不说,便是要打算一人扛。
“三年前,庄府的那个门客,想必就是您吧。”司徒尔岚冷静的声音传来,“你在来人的指使下,假意与庄胥天结盟,共同寻找宝藏,可实际上不过是在利用庄胥天,利用他的财势寻找宝藏,得以把宝藏最新的消息告诉那个幕后之人。在得知宝藏的下落后,你一面稳住庄胥天,一面替那个人寻找宝藏,直到隐瞒不了,才对庄胥天下手的是不是?凝仙不过是又一枚棋子,陷害司徒府,只是因为我成为了那个人寻找宝藏的阻碍对不对?”
冯劲中淡然处之,目光有些让人心痛,“既然都猜到了,那就动手吧,多说无益。”
司徒尔岚摇头,“我并非想与您动手,试问一个性本善的人,如何会做出这些事,我希望您可以告诉我们。”
司徒尔岚的话没有半点奉承。
以冯劲中这样的人而言,替人做事,大可以不必提示她,告诉他们凝仙是个潜在的威胁,可是当时他们不曾认真想,也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轻声一叹,“身为武林世家,白道名门,难道您就没有想过日后的江湖吗?一旦宝藏问世,江湖会如何动荡不安,有多少人会为了宝藏流离失所,颠沛流离,又有多少人为了争夺宝藏弄得你死我活?”
“够了。”冯劲中忽的低喝了一声,“不要再说了,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若要替司徒府报仇,那便来吧。”
冯劲中转身,以极快的速度扑向二人。
司徒尔岚和熊倜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冯劲中动手,对于他迎面的招数,却没有退让分毫。
这是尊重他,也是尊重他们自己。
让对手,比打赢对手更让他觉得难堪。
人影飘飞,衣带当风,在寒芒中没有闪身,而是直直接下了。
这一动作,让冯劲中整个人一顿。
空气中,是冯劲中低沉的声音,“你的武功是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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