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乱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羞色
江湖上的风言风语,他们从来都是一只耳进一只耳出,可是现在,关乎他们家小姐的越来越多,有说司徒尔岚废了武功后,又练了一套邪门歪道;有说司徒尔岚是特意废了武功,想要学更深厚的武功。众说纷纭,却都是对司徒尔岚不利的。
无疑,在这背后操作的人,是想彻底搞垮司徒府,整垮司徒尔岚。
“你的意思呢?”司徒尔岚没有立刻表态,透过凌香的肩头,看向身后的夜痕。
夜痕抿着唇,最终也缓缓点了点头,“小姐就让我们为你做点事吧,至少这样,我们也会心安一些。”
自从司徒府被抄,司徒长入狱而死,夜痕刚毅的身心就受了重创,他一直认为是自己保护不当,因为凌香没有武功,也不在长安城,他是唯一在司徒长身边,却没有保护到司徒长的人。
“那好,正好我也有些事想问问你们。”司徒尔岚的话,让二人稍微松了口气,纷纷看向司徒尔岚。
魅乱江湖 第九十七章 凝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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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尔岚垂着眸,“夜痕,你一直呆在爹的身边,可知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夜痕微微一怔,面色沉沉,低声道:“事情,要从小姐把凝仙接进府开始说起。那时候,老爷见凝仙还算懂事,又是小姐介绍进府的,便给了她一份轻松的差事,偶尔出府置办一些琐碎的事也就罢了,我也没有多留意。可就在出事的前一天,我看见了凝仙奇奇怪怪、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司徒府后门。因为江湖上传闻小姐和八号掉落悬崖,老爷一直放心不下,命我出去寻找,所以我夜半时分才回府。却让我见到凝仙手中拿着一包不知装着什么的东西回了卧房,当时我只觉奇怪,却也没有上前过问。”
听了这话,司徒尔岚的神情也好不到那里去,一旁的熊倜蹙着眉,凌香张大了眼,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甚至还懵懵懂懂地不知道这个凝仙所谓何人。
“第二日,突然有官兵包围了整个司徒府,二话不说就闯了进来,老爷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圣上怀疑老爷贪赃枉法,私下收受贿赂,并要搜查整个司徒府,老爷问心无愧,自然让人进去搜查,谁知道竟在老爷的书房中搜到了一整包的黄金条,就定了老爷的罪。可是那包袱我认得,分明就是前一夜凝仙怀中的那个包袱,我立刻去凝仙的卧房找她,却已经人去楼空,之后再要辩解,却无人相信。老爷入天牢后,我曾几次想劫牢,却始终无法进入天牢里面,最后见凌香从汴京被押到长安,救她出来后,正巧遇上水榭阁阁主派来的人,得知小姐在水榭阁,便一同过来了,没想到在路上,得知老爷在天牢自尽了……”
夜痕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双手的拳头紧紧握着,说不出的悲伤。
司徒尔岚沉沉地开口:“看来这一切,全是别人设计好的。”
“对,老爷不会自尽的。”凌香看着司徒尔岚,悲愤地张口道:“小姐,那个凝仙就交给我和夜痕,我们一定替小姐找出来,替老爷报仇,还司徒府清白。”
司徒尔岚欲开口回绝,水莫忽然轻飘飘地起身,“人来了。”
司徒尔岚和熊倜侧耳一听,阁下确实有脚步声,而且还不止一个,不由微顿。
凌香虽不会武功,夜痕却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顿时也没再开口。
待一干人等上来,本来不拥挤的阁楼,显得有些窄小。
“参见阁主。”一群女子齐齐跪下,身后,一道软倒着的身影十分突兀。
水莫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轻一抬手,一群女子又颔首低眉,起身后朝地上的人影点了穴,便离去了,阁楼上顿时又宽敞了不少。
也就是一群人离去之后,才让其他人看清了地上的人影,顿时神色各异。
地上的人穴位被解开,一下子弹跳了起来,凌乱的发丝轻飘,一张清秀的容颜有些狼狈,在对上司徒尔岚的目光时,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凌香疑惑地小声对夜痕道:“她是谁?”
夜痕冷着一张脸,瞳孔里几乎喷出了火,冷冷地道:“凝仙。”
凌香整个人愣了愣,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司徒尔岚就冷冽地走上前,走到凝仙的面前,一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劲气霸道逼人,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忽视。
“是谁指使你的?”开门见山,不兜圈子,仿佛与对方多说一句,都是浪费。
凝仙惶恐地看着司徒尔岚,思索间,望见了在司徒尔岚身后的熊倜,忙一步并两步跑到熊倜身边,抓住他的胳膊,颤巍巍地道:“不关我的事,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八号……”
一声八号,让本来心底不快的熊倜微微一顿,恍惚间他想起当年在王府,是凝仙一直待他如初,有什么好事都会第一个想到他,尽管在司徒府这件事上未必与她毫不相干,但是总归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想到这里,熊倜抬眼看向司徒尔岚,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司徒尔岚感受到熊倜的心绪,本来满满的话语,也噎在了喉咙口,没有上前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枚木兰针划破沉寂的空气,噌地一声刺入凝仙脚底下的地板,再移一寸,便是她的脚。
刹那间,凝仙的整张脸都吓得惨白起来,几乎要躲在熊倜的身后。
一袭红衣飘然而至,没有见到他移动分毫,却已经在凝仙的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手中,是又一枚木兰针。
不同凝仙吓得花容失色的脸,水莫的神色淡笑温和,偶尔勾起嘴角,却是能引人心肝乱颤,美如妖姬。
“我可不像你的八号,说,还是不说,直接点。”水莫轻晃着木兰针,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夺目耀眼,“不过我这人最讨厌拐弯抹角,若是无法替我解惑,手一抖,这个针就不是刺入地面这么幸运了。”
“八号,救我……”凝仙可怜兮兮地拽着熊倜的胳膊,仰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好不楚楚可怜。
熊倜没有说话,水莫又适时地补了一句,“如果你的八号肯救你,方才我那一针,他早就替你挡下了,如今我的武功还不一定比他高,若他真保你,兴许你还真能活命。”
唯恐|天下不乱,这是水莫一向的性子,本来对面僵持的两个人就有些气氛间微妙的变化,听了这话,却都不由无奈一笑。
凝仙抬头看见熊倜的淡笑,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从未想过他会笑,竟笑得如此绝色,一个男子有这般的容颜,她从一开始见了,就知道不是池中物,事实证明,她的眼光至少是不错的。
见凝仙望着自己发了呆,熊倜敛去笑色,一侧身,凝仙整个人就曝光在水莫的视线中,她毫无安全感,一脸惊惶地看着熊倜,声音有些变化,不敢置信地道:“八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一心一意都只有你,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你却喜新厌旧,爱上这样一个女人,她不适合你的。”
本来一场肃然的围剿,想要查清司徒府的真相,却被凝仙这般胡搅蛮缠地告白给打乱了,若不知情的人在场听了,还真要被她这样的神情所信服。
熊倜蹙了蹙眉,他向来不喜欢别人评价司徒尔岚,尤其是贬义的,“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谈何来的喜新厌旧?何况我认识岚在先,与你相识在后,若论新旧,也非你口中所言。我念你帮过我,没有多加为难,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利用我,甚至害司徒府被抄,司徒将军自尽。如果你说出幕后指使的人,我们绝不会为难你。”
这是凝仙认识熊倜以来,他对自己说过最多的话,也是最无情的话。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挣扎着,无助地道:“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就换来你的这句话?”
“喜欢我?”熊倜冷眼看去,让凝仙愣了愣,“你究竟是看中我的容貌,还是在乎真正的我?”
一句话,噎得凝仙半天没说话。
“你从来都不了解我,却口口声声说喜欢了我许久,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那么这辈子,你是得不到别人的喜欢的,因为爱是平等的,你怎么对别人,别人也怎么对你。”
凝仙无力地垂在那里,一旁,水莫的轻笑又传来,“情深的戏码演完了,考虑好我的话了吗?再不说,大罗神仙也护不了你了。”
凝仙吓得直哆嗦,没有立刻回话,可低下去的眼眸,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纠结的心思。
“若你现在告诉我们,我们不仅不会为难你,水榭阁的人都会保护你不受伤害,更可以给你一份稳定的差事,以后衣食无忧。”司徒尔岚缓缓上前,身影的逼近,无形中给了凝仙心里上的压力,“可若你不说,无需幕后之人动手,我们就会把司徒府的仇算在你的身上,更别提就算你不告诉我们,那个幕后指使你嫁祸司徒府的真凶,在你离开水榭阁之后也一样会杀了你,以免留有后患。孰是孰非,你可以好好想想。”
凝仙看着司徒尔岚,又看了眼水莫,不远处的凌香与夜痕也一直冷冷地盯着她看,令她咽了口口水,“你们……真的会保护我吗?”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功夫如何。”司徒尔岚淡淡地道:“就算不信水榭阁阁主和我,不是还有黑衣剑客,至少他的性子你了解,他不会言而无信。”
话,总是能被司徒尔岚说得令人折服。
气氛又是凝聚了片刻,终于,在木兰针的微光下,那道人影终是重重得点了点头,“我说。”
所有人的气息都窒了窒,等待着凝仙的答案。
“三年前,王府落没,我无处可去,遇见了一个人,他承诺只要我听他的吩咐,就会给我很多很多的银子,所以我答应了,包括之后在李剑飞的寿宴上出现,给司徒府安放装有金条的包袱。”说出这话,凝仙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魅乱江湖 第九十八章 命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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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尔岚的呼吸略微有些沉重,一旁的凌香和夜痕更是黑着脸,如果不是要听凝仙说起背后的指使人,只怕他们早就控制不住上前要了凝仙的性命。
是她,就是她一个包袱,害了他们的家,害了司徒长,害了整个司徒府,也害了司徒尔岚现在没有容身之所。
原本的好意收留,却是养虎为患。
“那个人是否身着黑衣,带着斗篷?”司徒尔岚微微倾身。
凝仙点了点头,却不等她继续张嘴说,突然一怔,身体陡然抽搐了起来,白衣和红衣几乎在同一时间飞身到凝仙的身旁,而黑影的手也一同搭了上去,点穴、探脉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却来不及止住凝仙口中的唾沫与越发严重的抽搐。
三人都没有言语,只是渐变的神色和沉重的气息让人明白事情的严重。
熊倜立刻运功,真气从凝仙的手中输入,面色越发凝重。司徒尔岚想也不想,也把手搭在了凝仙的背上,强有力的真气被她灌入凝仙的体内。
一双手按住了她,熊倜敛眉道:“没用的,毒素已经进入心脉。”
司徒尔岚没有撤手,依旧源源不断地把真气输送到凝仙的体内,眸中透着一丝不甘,还有痛苦。
为什么,好不容易她找到了线索,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就可以知道谁是幕后凶手,是谁杀死的逍遥子,是谁害死的杨禳,是谁陷害的司徒府。
眼前的身体,缓缓滑落,嘴边的白色唾沫终究溢满了唇边,吐在地面上,再探手,已没有了气息。
他们亲眼见着一条生命在他们眼前消失,对于在场的五个人来说,其实早已习惯,可就是因为这种习惯,让他们心头都无法释然,尤其是真相在即,却又烟消云散。何况在司徒尔岚的眼中,凝仙不过是受人要挟,于她,司徒尔岚并没有真正厌恶过,却也没有任何同情。
一声沉叹,让众人再次陷入寂静。
变化之快,无人预料。
水莫清冷着声,“来人。”
片刻间,从楼下上来几人,正是方才把凝仙带来的那几个女子。
“参见阁主。”一干女子低着头,恭敬如旧。
“这就是你们带回来的人?”水莫清冷的声音,让本来五月的天,恍若霜降。
女子们低头不觉疑惑,在得到水莫的许可后,才敢抬头看阁楼上的景象,就算是方才第一次上来,她们都没有看清上面有哪些人,水榭阁的规矩森严,至少见到阁主,是不能随意打量的。
也就是这一看,呆了她们。
不仅是凝仙突然死去,更是因为阁楼上站得的两个人,一个绝色,一个风华,她们不似叶天晴,司徒尔岚第一次来水榭阁时,她们根本没有见到过,所以认不得,却可叹世上有如此倾城之貌,本以为除了她们的阁主外,再没有男子会有这般清风之骨、俊色之容,不由忘记了收敛。
直到感受到一双冷冽的清眸,才蓦地低下头去。
水莫幽幽地扫视,每一个头都在那双清幽的目光下越来越低,直到垂至胸前。
为首的女子,鼓起勇气回话,“回阁主的话,我们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找到她时就立刻带回来了,没有给她吃任何东西,也没有让她接触其他的事物。”
“那在这之前呢?”司徒尔岚出声道。
女子听见司徒尔岚的声音,刚要抬头,又想起方才的那抹眼神,立刻垂了下去,不敢动半分,对于司徒尔岚的问话,女子出奇地自然答道:“我们是在夏侯府外发现的,她应该是从里面出来的。”
说完之后,女子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回答了除阁主以外的人的问题,蓦地一顿,方才司徒尔岚的气势与不容置疑地口吻,让她一时不敢思索,想也不想就答了出来,回想一下,只觉司徒尔岚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又是夏侯府。
司徒尔岚皱了皱眉,看向熊倜,二人凝神,在场的人中,只有他们进过天牢,知道司徒长在临死前写的那三个字,夏侯爷,所有的线索,似乎又回到了他们的手中,直指夏侯府。
可只在交眼间,他们就彼此交换了心思。
熊倜与夏侯爷交手过,也与那斗篷黑衣人交过手,可是二人的武功确实不像,既不是一个路子,更不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掌风相触,显然差多了。
黑衣斗篷人更显高深狠厉,而夏侯爷更显狡诈阴险,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夏侯爷所为,凝仙说是黑衣斗篷人指使她做的,她又出现在夏侯府,之后又中毒而死,加上司徒长死前留下的字,难道夏侯爷真的是黑衣斗篷人,只是怕他们发现,才特意伪装的么?
二人离开了水榭阁,穿梭在森林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离开时,水莫曾问过他们是否要去夏侯府,他们谁也没有接话,只是无声地离去,留下想跟却踌躇步伐的凌香与夜痕。
转眼时,夏侯府就出现在眼前。
二人立在夏侯府的前屋,望着夏侯府,本来他们的性子从来都不是属于冲动的,可是凝仙的死,让他们不得不意识到那股背后的势力越来越强,甚至到已经可以随意左右他人性命,不过一个宝藏,却引得人如此疯狂,不单是他们两家的亲人,还有逍遥子,甚至还有凝仙的性命,都毁在了李剑飞和黑衣人的手中,如果夏侯爷真的是那个斗篷黑衣人,那么所有的事情,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有人能陷害杨家甚至司徒府,侯爷的身份足可以官官相护;为什么突然冒出的武功高深的黑衣人,因为有侯爷这个身份作为掩饰……
还有其他种种,但如果他们就这样进入夏侯府,夏侯爷一定不会承认,如果再告他们一个强闯侯爷府,他们便是罪人,如何光明正大地游走江湖。
他们的身份,如今什么也不是,可夏侯爷却是一个朝廷重臣,二人又不愿意继续隐忍下去,再这样下去,他们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思来想去,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飘进夏侯府。
衣袂轻飘,脚尖点低,一黑一白飞入夏侯府。
两个人,两道身影,目光明确,那就是夏侯府的书房。
只有那里, 才有可能问出一切,他们决定向夏侯爷摊牌,至少这样最直接,也最有效。
书房中,静谧地诡异,他们闪身入内,身形却都微微一怔。
空气中,似乎有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
司徒尔岚表情微窒了下,望着身边的熊倜,神情有些愣住了。
熊倜抿唇,走在前头,却不在提气,因为整个书房里,没有任何人气,甚至他们感到了一股死一般的沉寂。
书房的正中间,一个身影歪曲地倒在地上,没有任何血渍,只有嘴角的一抹淡血,不再起伏的身体,让人知道生命已经殆尽。
二人心头一颤,司徒尔岚极快地落在地上尸体旁,落地间没有沾染半分尘埃,更没有动尸体半分,只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一眼就认出了地上尸体的身份,整个眼瞳清冷了起来。
“是他吗?”
司徒尔岚失笑点头。
夏侯府的书房中,发现了一具尸体,而这具尸体,正是他们前几日遇见的夏侯爷,如假包换。
急匆匆地见过,却急匆匆地死去。
从他们怀疑夏侯爷的那一刻起,就想过无数的结局,可唯独这一种,谁也没有想到。
房间里,一声幽幽的叹息。
司徒尔岚不放心地又检查了一遍,确认不是人皮面具后,整个身子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样。
又是这样的感觉,明明离真相很近,可是在要伸手触摸到真相的瞬间,又被打回了原形。
明明他们怀疑的夏侯爷,却在有可能是真凶的情况下,被人杀害,死在了自己的书房,而看样子,似乎死不超过半个时辰。
也就是说,在凝仙被人服毒的同时,也有人进入了这个书房,杀死了夏侯爷。
熊倜静静俯身,粗略看了看夏侯爷的尸体,除了脖子上极细的勒痕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伤口,显然夏侯爷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会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呢?”
“不知道,可是他真的是我们找的斗篷人么?”她反问,如果夏侯爷不是,那么杀他的就一定是斗篷人。
二人目光相对,心思互换,已经有些明了。
双双起身,没有动静却极快地翻遍了整个书房,柜子、书架、桌案、抽屉,所有可以装东西的地方都被他们翻了遍,当司徒尔岚打开一旁的矮柜时,一套乌黑的黑衣和面上叠着的斗篷,令她微微一怔。
“熊倜哥哥……”
一声叫唤,他听出了她的微颤,也明白了她找到了什么。
一同拿出斗篷,正是那日他们在山崖与那斗篷人对战时,那个斗篷人所穿的衣服。
再看了看地上的夏侯爷,所有的事情都像找到了针线,被串在了一起。
魅乱江湖 第九十九章 父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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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尔岚默然颔首,转身就埋头翻着夏侯爷的书桌,除了日常的书籍,没有特别,什么也没有。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一封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信被压在最底下,可是在他们的眼中,这封信却有可能是关键。
拆开信封,里面的信不过几个字,却着实让司徒尔岚和走来的熊倜大吃一惊。
“‘宝藏一出,杨云必死无疑,事已办,勿挂念。’”司徒尔岚读着,一字一句,却是万斤鼎。
熊倜面色沉沉,“真的是他。”
落款处,清晰地写着一个“李”字,他们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李剑飞。
司徒尔岚与熊倜同时对望一眼,同时想起了一件事,也同时愣了愣。
如果夏侯爷就是那个斗篷人,谁有这样的武功能杀死他?另外一个黑衣人又是谁?
司徒尔岚一言不发的直起身,看着熊倜,轻轻地摇了摇头,显然,她也丝毫没有了头绪。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随着来者的走路,传来一声平常地叫声:“阿玛……”
推开门的刹那,夏芸稀松地抬起眼,先是看到蹙眉的司徒尔岚和熊倜,一脸惊诧之下,又顺着视线看到了地上的夏侯爷,整个人怔住了,几乎眼睛眨也不眨,停在原地一会儿后,蓦地跑到夏侯爷的身边,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声音有些发颤,“阿玛……阿玛?”
“他已经死了。”熊倜的一句话,将夏芸从失控的思绪中扯到现实。
夏芸抽搐着哭声,手颤抖地从夏侯爷的鼻下收了回来,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司徒尔岚和熊倜,狠声道:“阿玛是不是你们杀的?”
“不是。”没有多说一句解释的话,司徒尔岚淡淡地看着地上的夏侯爷,手中的信却紧紧握着。
夏芸气急,握紧了拳头,在看到书房杂乱的书架和桌案时,她几乎忍不住地喊了出来,“你们竟然翻阿玛的书房!”
“是。”她也不否认,点了点头。
“你阿玛就是我们找了许久的幕后真凶之一。”熊倜皱着眉头,“江湖上盛传的宝藏是二十年前杨家所有,而有人在二十年前陷害杨家,抢夺宝藏,甚至在二十年后陷害司徒府,把我和岚打入山崖,都是夏侯爷。”
夏芸想也不想就摇头,怒喝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又有谁亲眼见到我阿妈害了杨家、司徒府!”
司徒尔岚和熊倜同时沉默,手中的信,还有柜中的斗篷衣,谁也没有转身去拿,也没有把信掏出来,明明地上躺着就是他们的仇人,可是面对夏芸,他们始终无法狠下心来,毕竟她时无辜,而且,他们心底深处,也还有着深深地疑惑。
见眼前的人都没有说话,夏芸凄凄地踉跄上前,看着熊倜,扯出一抹似笑非笑,“三年前,自从我遇见你之后,我心里心心念念的人都是你。阿玛让我回长安,我抵死不从,不仅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更是因为我想呆在你的身边,我第一次为别人动心思、费脑筋,可你给我的是什么?三年后的重逢,我明知在九道山庄的人是你,你为了救她,我却为了救你;天牢里,你同样心里眼里只有她,因为她而入狱,是我求阿玛整整三天!他才许我进天牢,又是为了救你,她害得我阿玛气得两天吃不下饭!现在阿玛死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我的面前,你又告诉我阿玛是坏人,是夺宝藏、害死杨家和司徒府的凶手!八号……我真的累了,我发现爱一个人真的好累,累到忘记本来的自己是什么样的,累到忽视了我的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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