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乱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羞色
虽然以熊倜的武功,逃离夏侯府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他需要得到他要的答案,否则这一次入天牢,意义何在?
黑色的人影,看不出疲惫,也看不出破绽,只是起手间沉滞的姿势,出卖了一切。
夏侯爷也显然是发现了这一点。
“不必活捉,取性命者,赏。”急促的话,剥夺了任何让熊倜存活的可能。
兵器,再一次齐齐挥向熊倜。
这一次,黑色人影没有一如先前那般,因为有道人影比他还快,甚至只是一股柔柔的劲风,就已经把众人推后数十丈。
空中,传来娇俏的笑声,“侯爷好阔绰。”
动人的笑声停顿,熊倜身边已经站定了一名女子,扬着浅浅的笑容,举世无双,魅惑人心。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窒息了下。
夏侯爷窒息,是因为他不知道熊倜还有这样一个帮手出现,杀他,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夏芸窒息,是因为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绝色容颜,她日思夜思地那张嫉妒的脸庞,就这样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留他,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士兵窒息,是因为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完美地诠释了嫣然之色,倾国之姿,却清渺如她。
而熊倜窒息,却是因为她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双明媚的眼眸,流转间尽显悠然气韵,分明是内力深厚的样子,终究,她还是决定了选择重回江湖。
他想问很多话,想问这些日子她过得好不好,想问她是否吃了苦,想问她还难过么,太多太多的想问,却都没有问出口,最终化作了一句话。
开口,声音低哑,“为什么要来?”
这一趟,注定了她又要惹上八卦,沾上风言。
她笑着反问:“为什么不来?”
“我不会有事,我只担心你。”他的无奈中,却又是浓浓的思念情深,“要比吗?”
最后一句话,透着淡淡的笑意,夏芸看得微怔,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轻笑,一瞬间,心如刀割。
再看他身边的女子,没有丝毫矫揉造作,更没有半点畏缩,对于熊倜的提议,露出更加潇洒与不羁的笑容,媚眸轻勾,“好。”
没有了司徒府,没有了顾忌,没有了身份,没有了地位,她不需要为任何东西顾及形象,她可以全心地做自己,无形中,她的张扬胜于他。
可是他的内敛也胜于她。
二人就像阴阳两极,相辅相成,互相依傍。
依旧是那一身白衣,没有任何的武器,甚至连从前的柳叶片也没有射出,脚尖轻点地面,飞身之余,从树上折下一根茂密的树枝,光华飞掠,白皙的手指扫过树枝,每一次都有一片青翠的叶子直直划破空中,嗖的一声朝士兵飞去,立刻有人应声倒地,而近处的士兵,白剑向她刺来,树枝一挥,白剑就噌地飞离他人的手,插入地面。
熊倜也没有了半点滞顿,他知道,她的出现已经不需要他再试探夏侯爷的武功。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所有的人都应声倒下,除了夏芸和夏侯爷,就只剩下黑白两个人影。
魅影娇笑,声音从容,“方才听闻侯爷赏金抓人,倒不知我的朋友犯了什么错,要让侯爷下‘杀无赦’,据我所知,这道命令只有当今圣上才可以下达吧。”
相较于她的明眸浅笑,夏侯爷的脸上说不出的阴厉,沉声道:“我念你是司徒老的女儿,没和你计较,劫狱一事总要有人抗下,他死,你便安全,我想你也不想司徒一脉无后吧。”
话说得义正言辞,却毫无道理可言。
如今的司徒尔岚,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守规矩、受约束的司徒小姐了。
自然面对夏侯爷的这番话,真性情如她,无赖亦如她。
“我也敬侯爷是爹生前最重视的百官之首,所以一再礼让。”青葱的手指,在空中竖起了一指,“首先,有人见到我们劫狱吗?劫什么,狱又何时进过?我们只是不小心误入了天牢,正巧遇上爹在牢中自尽,一时难以自持,才被误会。”
手指,又竖起了一根,“其次,我并非爹的亲生女儿,只是他在我年幼时领养的罢了,司徒府早在抄家之时,便已无后,何来我的想与不想。”
轻描淡写的话,却只有熊倜知道,这句话背后的辛酸与无助。
她是经过了多少的隐忍与愤恨,才能做到如今的坦然面对。
夏侯爷盯着司徒尔岚看了半晌,突然仰天一笑,“真不知司徒老怎么会养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女儿,真是替九泉之下的司徒老感到可悲。”
熊倜蹙了蹙眉,可不等他开口,白衣轻飘飘拦在了他身前,镇定自若,勾起唇畔,哂笑着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夏姑娘会有一个你这样的阿玛,真是替她感到可泣。”
“你!”夏侯爷气得微颤,手里的剑不觉又握得紧了紧。
魅乱江湖 第九十五章 情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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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爷别动怒啊。”现在的司徒尔岚,眼眸如星,半点也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却像是能看穿人心,气韵飘然。
夏侯爷眼眸怒气十足,这时候,一直默默不语的夏芸突然闪身上前。
“不准你这样说我阿玛。”夏芸从一旁的士兵手中拿来剑,直直指向司徒尔岚。
别人不懂司徒尔岚和熊倜的关系,她怎么会不懂?她更清楚熊倜的性子。
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男子,重情重义,如果不是司徒尔岚比她早遇见他,或许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
她会是他这一生命定的人,她会是他这一生认定的人,她更会是他这一生注定的人。
曾经在天牢里,她以为这会是上天赐给她的另一次机会,救他,带他回府,呆在他的身边,她以为日久会生情,日久见人心,他一定会回心转意,可是事实证明,她又一次输给了司徒尔岚,甚至是一败涂地。
刚才她甚至想在紧要关头扑上去,她想替他抗下这一波的危机,至少如果她为他而死,他会多看她一眼,以熊倜的性子,会把她永远记在心中。
但是就连这样一个机会,都被司徒尔岚剥夺了,她恨司徒尔岚,更恨熊倜的眼里只有她。
此战,必不可免。
夏侯爷微微蹙了蹙眉,“芸儿,休得胡闹。”
夏芸没有理夏侯爷,指剑挑衅着司徒尔岚,“怎么,怕了?”
司徒尔岚没有半点变化的神色,只是浅浅看着夏芸,手中的树枝轻转,剩下的树叶顿时全落了下来,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树干,飘然扬手,“请。”
没有傲然的姿态,没有谦逊的态度,只是淡然,平色的似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早在三年前,司徒尔岚就知道,在她与夏芸之间,总是需要解决二人之间尴尬的关系。
柔柔的气息,顺着她手中的树干透了进去,流转在树尖,在夏芸飞身而来的瞬间,身影迎了上去。
熊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望着空中交错的两人,眉心微皱,他明白以司徒尔岚的武功,他不需要担心,可是没由来的,他总是会把目光放在司徒尔岚的身上。
当司徒尔岚的气息迎向夏芸时,夏芸的脸上顿时浮现出震惊的表情,这样远大的气息远在她之上,甚至在她印象中的司徒尔岚,三年前也不可能拥有这股震撼的真气。
不出三招,已见分晓。
司徒尔岚的手点在夏芸的脉门上,让她不得不反身退后,却在一瞬间被那股真气透体而入,一下子摔在地上,索性被夏侯爷扶住,没有倒地。
“司徒尔岚,你不要太过分了!”夏侯爷抱着夏芸,恶狠狠地道。
司徒尔岚落地,站在熊倜的身边,二人淡然看着一切,夏芸望着熊倜的目光,心头一怔,犹如雷劈。
“胜败乃兵家常事,夏姑娘也不想胜之不武,更不想我手下留情,如此胜负,众人心知肚明,既怕受罪,何须挑衅?”
一句话,更是让夏芸红了脸,她愤然站起来,对着司徒尔岚道:“从今以后,我们势不两立,司徒府和夏侯府,再没有任何的交情!”
司徒尔岚依旧淡笑着,“夏姑娘这话的意思是,肯放我们走了?”
夏芸愤愤转头,夏侯爷也瞪着二人,没有说话。
“如此,我们告退了。”司徒尔岚双手抱拳,熊倜亦轻点了点头,二人双双离去,只留下夏家父女,气恼地盯着二人离去的方向。
飞身离去,奔向山巅,那是水榭阁的方向。
脚步停下,目光相对,反手相握,十指交扣。
“夏芸对你的感情,不是一日两日了,感情之深,可见年岁久远,我虽无法大度到让你好好二选一,但是感情是一辈子的事,我不想你后悔,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一个水莫和凝仙。”
司徒尔岚在说出这些话时,清淡如她,轻笑亦如她,没有太多的波澜,却如大石,打破了二人之间久未相逢的喜悦。
熊倜一直认为,他们两个人是心意相通的,就像他懂她的心思,她也懂他的想法,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口的,因为一旦问出口,就意味着一些东西的变化,所以彼此间懂得就好。
司徒尔岚这样挑明的说,也是不想希望二人始终在别人的插足中,晃晃悠悠地过着,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承诺或是誓言的女子,只要她认定了,无所谓对与错,甚至是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她也坦然面对。
可是这一次,经过了九死一生,经过了家变,经过了久别,让她更加懂得了珍惜身边人,包括凌香,包括夜痕。
“不想说也无妨。”强大的内息回到司徒尔岚的身体里,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劲,使她比以前更加不自觉地透着强势,却也给人无尽的心安,“我并不是需要你给诺言。”
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
耳边,是他郑重的话语。
“你如何待夏芸,我如何待水莫,从来都没有任何人,能动摇我们之间的关系,小时候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三年前,司徒尔岚从来没有干涉过自己与夏芸的事情;三年后,夏芸挑战她,她在最短时间内打败夏芸,不是高傲,不是炫耀,而是在给夏芸无形的尊严,也是尊重他,她在把最真实的自己呈现在他的眼前,她的武功就是如此,夏芸与她的差距也是如此,如果他想要一个站在背后的女子,她不是,甚至她可以站在前面保护他。
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强,更不喜欢被女人保护的感觉。
司徒尔岚却是毫不畏惧,她就是这样的人,他若爱她,定不相负,她信,所以她赌,而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今日一见,你没有辜负逍遥子前辈的厚望。”
唇角,淡笑,“你也没有令月吟师姑失望。”
二人再次相视,情浓至深。
白日的水榭阁,没有了月光的洗礼,却多了分天空的蔚蓝。
水榭阁的顶层,第一次有那么多人,还都不是水榭阁中的人。
水莫一身红衣,站在阁楼的一边,泪痣妖冶,魅惑众生,风轻轻吹拂着,晃着他的发丝清扬飘动,徒增一抹神秘感。
旁边,还站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却非一黑一白,待看到司徒尔岚和熊倜飞身而入,女子忙跑上去,泪水凄凄,抱着司徒尔岚哭泣着,“小姐……”
司徒尔岚的眼眶也温润了些,她捧起怀中女子的脸,喜极而泣,对视之中,眼瞳里尽是凌香的脸庞,“这些日子受苦了,对不起,我没能在第一时间去救你们。”
“我知道小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不管多少人说小姐坠崖,我都相信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可是老爷……”
提起司徒长,就连不远处清扬着笑容的夜痕,也泛起了痛楚的神色。
司徒尔岚低了低眸,转而看向夜痕,一月不见,原本清秀俊朗的面容,已经有了些沧桑,下巴的胡渣让他看上去像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可是司徒尔岚知道,这些日子,他们受的苦远比她多得多。
司徒府被抄家,男丁女仆一概充公,下人继续贩卖,干苦力活,与主人贴近的,就只有在牢里被差事的份。
见司徒尔岚望着自己,夜痕缓缓上前,重重跪在了司徒尔岚的面前,沉沉磕了一个头。
司徒尔岚沉眉,心中一酸,“夜痕,起来。”
地上的人没有动分毫,挺直着背,“是我没有保护好老爷,我该死,还害小姐失去了家,没有了依靠。”
司徒尔岚目光所及,都是沉闷的神情,唯独水莫看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其实也是在替她沉思。
她没有过去扶起夜痕,也没有马上安慰怀中的凌香,而是等到所有人的情绪都渐渐平复了,她才出声,“爹的事,当初我也无法接受,甚至怨过怪过,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是你们的不对,恨得人只有自己,为什么自己连保护家人的能力都没有,还夸夸其谈着在江湖替别人做事解忧。可是之后,我想得更多的是怎么样让你们过上好的生活,让爹在九泉之下不会遗憾司徒府的落败。”
说着,司徒尔岚看向夜痕,浅笑着扶他起来,“司徒府不过是一个身份的象征,是因为有了你们,有了爹,才是我的家,你们都不在里面,谈何是家?而我从来依靠的都不是司徒府的财力势力,是你们给我的包容和亲情,我一直视你们作家人,只有你们才能给予我强大的依靠。现在爹不在了,我只剩下你们了,如果你们再出点什么事,那我该怎么办?”
这是第一次司徒尔岚在人前说这么多的话,表露这么多的心声,甚至连心中最脆弱的一角也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她只是希望他们不要自责,更不希望他们以报仇为今后生活的目标。
她已经如此了,她不想他们也是如此。
魅乱江湖 第九十六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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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春天快要过去了,自从凌香和夜痕来到水榭阁后,虽然水莫下令不得有半分的怠慢,但是总会有些尴尬,司徒尔岚与熊倜倒是和水莫有些交情,他二人终归不好吃白食,可问司徒尔岚,司徒尔岚却让他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显然不想他们再插手进来。
水榭阁中的人,也确实没有让他们难堪,惟独一个人,叶天晴。
凌香已经算是能容忍,可那叶天晴却三番四次去找他们的麻烦,夜痕是男子,自然听不耐烦就走人,可凌香总是默默听着,隐忍着,直到叶天晴提及司徒尔岚,她才忍不住回了几句,这让对方的气焰也越来越高,她想起司徒尔岚的叮嘱,不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只是如此这样几次,二人的关系十分僵硬。
水榭阁上,三道人影坐着,远远看去,一道红影,一道白衣,一道黒身,极其和谐。
这也是司徒尔岚,熊倜,水莫三人自李剑飞的寿宴后再一次坐在一起。
气氛,已经不若当初那般生淡,却静谧得有些诡异。
直到阁下再没有任何人的气息,三人才微微放下姿态。
论武功,江湖上能同时打败他们三人的,已经是没有人了,所以一旦有任何关乎他们结盟的消息传出,不仅江湖震动,连朝堂只怕都会震惊,此时又是宝藏盛行的非常时期,每走一步,他们都得格外小心,尤其是现在,他们需要面对面地,好好梳理一下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
水榭阁,总是永远都不缺茶。
在司徒尔岚看来,水莫绝对不像是个爱喝茶的人,相反,他的性子更别提会泡茶。
可是在水榭阁的这些日子,她不得不承认,水莫泡的茶是她喝过最好喝的。
茶气,微微晕染开来。
她淡淡吹着茶盏上的茶叶,轻啜一口,说不出的清浓茶味,韵浓不烈,水温正好。
熊倜似乎也十分享受这茶香,平淡地喝着,右手却一直握着茶杯。
修长的手指停顿下来,望着桌上三杯茶盏,略微惬意地阖眼,妖艳的凤眼微勾,“好不容易支开了你那两个朋友,看样子,你是有事要说?”
司徒尔岚微微一笑,侧头看了看熊倜,后者回望着她,亦笑了笑。
昨晚,他们便已经达成了共识。
茶盏放下,她眉目闪烁,“还记得之前阁主问过,杨氏遗孤的下落吗?”
水莫神色不变,轻闭着眼,恍若睡着的仙人,“司徒姑娘愿意告诉在下?”
“其实当日阁主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她不答反问,同样语气轻飘。
话音刚落,水莫便睁开了眼,目光,却是落在对面的熊倜身上,审视的眼神毫不收敛。
对方也任由他打量,无形间,二人眼眸相对,都散发出不一样的气场。
黑衣冷冽霸气,红衣魅惑决绝。
“你就是杨云?”
问,不如说在肯定自己的话。
熊倜回眸,点了下头。
水莫忽然笑了,笑得鬼魅,笑得凝重,“你难道不知道,在你承认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从今往后那些杀手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杀你了?”
“我信你。”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熊倜望着水莫,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因为如果我爹在,他也会相信你,他信的人,我也信,何况她……也相信你。”
最后一声“她”,水莫与熊倜心知肚明。
水莫收住了笑,看着熊倜,又看了眼司徒尔岚,缓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李剑飞下的圈套。百晓郎的死,应该和他脱不了关系,你们落山崖,他便立刻把目标放在司徒府,意在让你们身败名裂,就算你们侥幸活下来,失去武功的司徒尔岚,没有地位的黑衣剑客,二人不过是过街老鼠。”
说到这里,水莫轻笑一声,“亏他也算武林盟主,为人处事倒和黑|道不相伯仲,甚至更无人性可言。”
司徒尔岚敛去笑容,正色道:“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至少那两个黑衣人,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谁,就算李剑飞在明,我们在暗,那两个黑衣人就是躲在缝隙间不见光的蝙蝠,随时飞出来,却能轻易弄死你。”
“不错,师父的死虽明面上是唐门所为、李剑飞指示,可实际上,却死于剑气与掌风之下。”熊倜沉着声,“不管那两个人是谁,我都会找出来,替师父报仇。”
“如果那两个黑衣人的目标也是杨家的宝藏,那么你该报的应该不止师仇。”水莫施施然接过话,毒嘴一向是他的本性,虽让人有些苦恼,却不会令人生半点的气。
司徒尔岚凝神蹙眉,“究竟会是谁,江湖上还有谁的武功如此高,却不显露于人前,甘愿做李剑飞的后盾?”
“杨家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二十年,二十年前,谁也不知道江湖上的群侠哪个更厉害,哪个后人更绝学,有意隐瞒,我们找起来难如登天。”一句话,让气氛更加凝固。
水莫又轻飘飘地道:“不过现在可以确定三件事。第一,江湖上宝藏之说不是杨家人泄露出去的;第二,李剑飞有盟友,而且有两个,武艺高强;第三,杨禳的死,逍遥子的死,司徒长的死,都非巧合和意外,凶手,就是要得到杨家的宝藏,而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杨云。”
“可我们不确定也是这三件。”司徒尔岚苦笑地看着他,“除了杨家人,还有谁知道宝藏的事?我们三个对他们三个,又是谁更胜一筹?既然他们的目标是宝藏,为什么迟迟不拿,江湖里盛传的宝藏消息,应该对他们很不利才对,为什么没有听到任何有关宝藏进一步的消息?”
“还有一个。”熊倜抬起眼,看着司徒尔岚,“三年前,时常有人要来取我性命,可是三年后,显然少了大半。”
一霎时,大家都沉思起来。
许多的片段都被拼凑在一起,可就是连贯不起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又或者是哪里遗漏了什么?
这三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想起了崖底的乔誉之,司徒尔岚看向熊倜,熊倜也看着她,二人出奇地又想到了一起。
告诉水莫熊倜的真实身份,是因为他们信水莫,更因为这是自己的事情,他们有权支配告诉谁,就算是冒险也是自己的事。
可是乔誉之,是他们尊敬的一个前辈,他们不能拿他的生命来冒险,哪怕一丁点,他们也是不愿意的。
只一个眼神,二人心中已经交换了想法,又无声地沉默。
这时候,水榭阁下传来了一阵动静,三人立刻停住了探讨,皆露出人前的神色,茶盏又落到了他们的手中。
见到来人,司徒尔岚松了松肩,起身微笑着,“你们怎么来了?”
凌香与夜痕缓缓上前,先是朝水莫客气地鞠了一躬,后者回了一个颔首,他们才看回司徒尔岚。
“小姐。”凌香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我和夜痕想清楚了,如果小姐不让我们像从前那般帮小姐做事,那么我们也没有留下去的的必要了。”
司徒尔岚微顿,“你们要离开?”
凌香坚定地摇摇头,“我们死也要保护小姐,只是如今小姐有难,八号公子也分身乏术,我们实在想做点什么,否则的话,就只有离开水榭阁,去查司徒府的真相,还老爷和小姐的清白。”
那厢,水莫突然轻笑出声,司徒尔岚拿眼斜睨了他一眼,却听他道:“真是什么样的小姐有什么样的侍女。”
言下之意明确,哪来的主子要听下人话的道理。
凌香的脸也是红了红,若是从前,她是断然不敢这样和司徒尔岚说话的,可是现在,她实在不想这样在司徒尔岚的保护下,什么也无法替司徒尔岚,徒增麻烦,这一点叶天晴说的不错。
而凌香和夜痕有这样的想法,也并非是叶天晴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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