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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王忆说道:“这行,酒和菜肴没问题,我这边都能弄上,大不了过两天我再去我同学那边一趟,或者去乡里给我首都的同学打个电话,让他们给我邮寄点东西。”
王东喜听到这话很羡慕。
在大城市里有关系的说话就是硬气。
王忆准备回去做晚饭,狗子摇晃着尾巴小步跑跟在他身后。
他拉开门,一队老鼠突兀的出现!
这是好几个老鼠结队,大老鼠在前面、小老鼠在后面,大老鼠带着小老鼠出洞了!
大老鼠是一个,小老鼠至少五个,它们排成队,后面的咬着前面一个的尾巴,就这样排成了一队!
王忆开门看到这一幕吓一跳,急忙回头喊狗:“老、就是你,赶紧过来抓老鼠!”
大迷糊以为喊自己,三两步跑了过去。
他打眼一看问道:“老鼠在哪里?”
王忆指着被自己声音所惊吓而顺着墙角狂奔的那队老鼠叫道:“不是吧不是吧?这么多老鼠你看不见?”
这些老鼠太过分了,竟然玩他最喜欢的开火车!
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抖阴里开火车的妹子们?
结果大迷糊无辜的说道:“那不是老鼠,叫鼩鼱,支书说这个不能打。”
“你看它们嘴巴又长又尖,它们不是老鼠,不偷粮食不咬人,支书说它们吃害虫,是老百姓的好朋友。”
王忆愣了愣。
鼩鼱?这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可怎么那么像老鼠?
此时鼩鼱们已经开着火车跑了,钻进他床下藏了起来。
王忆只好先做饭。
他上次又带出来一些大米,便让大迷糊淘洗了一起进锅里焖上,结果大迷糊淘洗的时候他看到了盆子里有大虾有螃蟹还有一些吐沙子的蛤蜊。
大迷糊说道:“我捞海草捞上来的,王老师爱吃,给你吃。”
王忆看到蛤蜊里面好些是文蛤。
这东西很漂亮,背缘呈三角形,圆滚滚、肥嘟嘟,贝壳很滑溜,号称天下第一鲜。
于是他改了主意,今晚炖海鲜粥!
这饭简单,炖上大米粥,差不多了把洗好切碎的螃蟹、大虾、吐好沙子的蛤蜊带壳子扔进去。
另外得加上姜丝,这必须得有姜丝搭配,否则味道就要差一些。
接下来小火焖煮。
他进屋看书,大胆端着个碗来了:“王老师在家?”
“在呢。”王忆迎出来,“大胆队长来了?”
大胆递给他海碗:“今天去扎参挖到了鲍鱼,给你送来一些补补身子。”
王忆一惊:“补、补补身子?”
“我听我闺女说你老是捂着腰,所以猜你是肾虚了。”大胆笑道。
王忆当场石化。
这他么不是活生生的造谣吗?
看着他急眼的样子,大胆给他胸前轻轻来了一锤:“逗乐子呢,我估计你是练功夫伤着腰了,鲍鱼润内,所以给你送过来。”
王忆愕然道:“练功夫?怎么又传我会功夫了?”
“那不是?那你真是肾虚?”大胆问。
王忆说道:“不不不,确实是练功伤着腰了,来,咱别说这个了,今晚留下吃饭,一起凑活一顿。”
大胆揭开锅盖看了一眼,说道:“大米海鲜粥,这可不是凑活,我不留了,家里也做好饭……”
“留下吧,大胆队长,我家里有酒有肉,可惜没有辣椒,要不然弄个辣炒小鲍鱼、辣炒蛤蜊。”王忆挽留他。
一听有酒有肉大胆来劲了:“那我家里有辣椒,不过都是干的,这时节没下来鲜的。”
王忆笑道:“就是要干的。”
大胆立马哼哧哼哧跑了。
王忆又在锅里放了个篦子,撕开一包腊肠放进去蒸,开了两盒午餐肉罐头。
罐头盒子他小心的藏了起来。
上面有生产日期。
大迷糊高兴了:“今晚吃席。”
大胆带着一个小袋回来,是个方便面袋子,上面画着个鸡下蛋,写着‘鸡蛋方便面’,国营沪都益民食品四厂生产。
见王忆好奇的看自己手里的袋子,大胆解释道:“孩子他大姑从沪都带来的,说城里小孩早上就吃这个,真好。”
王忆摇头道:“方便面当早餐不好。”
袋子里是红彤彤的干辣椒。
正好中午还剩下的野葱,王忆切了用防风炉小锅加上油放葱花和辣椒进去翻了翻。
他正准备给鲍鱼抠肉,大胆赶紧拦住他:“别、别抠出来,你放锅里直接炒。”
王忆开炒,又往里点了酱油加了点蚝油,不多会便有香辣的味道往外冒。
炒了小鲍鱼他又辣炒了个蛤蜊,装盘后他让大迷糊和大胆装海鲜粥,自己进屋把带出来的牛栏山二锅头拿出来。
二锅头上的包装纸被他用水一泡搓掉了。





我在1982有个家 28.快看西洋景
大胆回头一看高兴了:“嘿,瓶装酒?我草,我就在民兵训练结业会上喝过。”
王忆有点惭愧。
其实这牛栏山是他准备用来当料酒的。
大胆和大迷糊一人一钵子的海鲜粥,王忆招呼他们坐下喝酒。
他自己一小杯,给大胆一大杯。
大胆不好意思了:“王老师,咱对着喝就行,我不馋酒,嘿嘿,不馋酒。”
王忆苦笑道:“我酒量不行,陪你凑个热闹而已,这酒都给你,你喝不了就带回去。”
大胆更不好意思。
王忆解释道:“这酒在首都多着呢,你听我的就行了。”
大胆说道:“二锅头嘛,听说过,这可是名酒,70年西哈努克亲王来做客,国宴上用的就是这个!”
王忆说道:“不是吧?国宴不得用茅台?”
大胆摇摇头:“这事我知道,茅台是什么?咱都没听说过,就是用二锅头,这个多有名。”
他抿了一口咂咂嘴:“好酒,这酒醇啊!”
王忆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跟着也抿了一口。
还是那么辣!
辣炒小鲍鱼也很辣,不过鲍鱼劲道且入味,滋味很不错,口感挺好。
大胆学着他的样子先咂鲍鱼壳上的汁,然后说道:“这鲍鱼还能这么做?好味道。”
王忆诧异:“咱这里鲍鱼不辣炒吗?那你刚才跟我说不用去壳?”
大胆指向大迷糊:“你要是去了壳子,就他那下筷子的速度,还能有咱吃的?”
大迷糊的脸几乎埋进了碗里,用手托着比自己脸还大的钵子‘呲溜呲溜’的喝着粥。
他有个本事,不用看菜也能用筷子夹准。
所以他一边举着钵子喝粥一边夹菜往嘴里塞。
王忆一拍脑袋:“还有腊肠。”
他去端进来,一袋腊肠一斤十二根,正好一人四根。
王忆吃不了这么多,就各给了大迷糊和大胆又分了一根。
大胆咬了口腊肠使劲点头:“就是这个味,前几年支书的广粤老战友来看他也带了这个肠,有酒糟味,我记着呢,真香啊!”
五根肠他只吃了一根,其他四根被他用海草绑起来说是带回去给老婆孩子尝尝。
见此王忆又把自己手里剩下一根没咬过的递给他:“你吃你吃,我饭量小,而且这东西大学时候天天吃,吃腻歪了。”
大胆听到这话羡慕的流下了口水:“大学生活真好啊。”
一杯酒他喝了近一个小时,不是酒量不行,是没舍得大口喝。
他是个实诚人,便坦然的笑道:“这酒太好了,不舍得喝,我带回去等来了民兵连的战友再喝。”
王忆拧开瓶盖给他强行倒上:“你放心的喝,过两天我去沪都我同学那里拿东西,再给你捎两瓶回来。”
大胆习惯性的捏了捏裤兜问道:“多少钱一瓶?王老师,这可不能让你花钱。而且我也没有酒票,还是算了吧!”
王忆说道:“你跟我客气个鸡儿,以后我在咱队里少不了你照应,再说上次不是你帮忙,刘大虎指不定怎么弄我呢。”
大胆一拍结实的胸膛,说道:“你是咱王家的社员,我们民兵必须保护好你,刘大虎算他命好,你给他求情,要不然我真敢崩了他!”
王忆咋舌。
两杯酒下肚,大胆脸色红润起来:“王老师我跟你说,你是咱王家的教员、以前叫先生,嗯,先生,教员,我跟你说,谁敢碰你我他吗领同志们祖坟都给他刨了……”
“我家俩娃上育红班,后面上三年级的老大也要来,老大很皮,你揍,你放心的揍!明天我给你收拾一根教鞭,谁不听话你就揍谁……”
说着他又不好意思起来,摸摸头说道:“王老师你看笑话了,我是粗人,跟你文化人不一样,喝点猫尿就没数了,喝点酒就爱吹牛。”
王忆说道:“确实不一样,我们文化人不喝酒也爱吹牛。”
大胆顿时哈哈大笑,抓着他胳膊说道:“王老师你真有意思,以前来的那些教员都是什么鸟玩意儿,看不起咱渔家的、就想着占公家便宜的、爱钻老婆门子的,跟你不能比。”
王忆说道:“我是咱王家的子孙,是国家培养的大学生,他们能比得了?”
“对对。”大胆笑声豪迈。
照例是饭扫光。
大胆喝了两杯酒后无论如何不喝了,将酒瓶子装入衣兜,最后拎着四根腊肠高高兴兴回去了。
王忆让大迷糊刷锅刷碗,他把狗子带进屋又给它冲了一盆子奶,同时用临期面粉加水活了一下,不用蒸,卷到木棒上放火上烤一烤。
这样香喷喷、硬邦邦,对狗来说比馒头好吃。
狗子对他简直亲热的没边了。
王忆琢磨着得给这狗起个名字,叫什么呢?
就叫老黄!
得符合时代特色。
前一天王东喜说要尽快修补房屋的时候,王忆没重视这话,很快他就吃亏了。
当天晚上寒流突至!
大半夜的忽然吹起了寒风,北风尖啸着透过后窗缝子往里钻。
睡袋保暖,他本来开了一圈的拉链,就当是褥子铺着、被子盖着。
这样半夜他被冻醒了,哆哆嗦嗦的赶紧拉上拉链。
而大迷糊还在打呼噜……
还是王忆看不下去,让老黄跟他凑在一起抱团取暖。
后面他正要入睡,老黄爬起来叫。
秀芳抱了一床被给他送了过来:“谁也没想着今晚会来冷风,你哥怕你冻着染风寒,让我给你送一床被子。”
王忆心里热乎。
这是什么样的乡情?别说以前他没体会过,甚至都没有听过!
亲哥亲嫂子又能做到这点吗?
不过他只能心里领了这份情谊,被子他用不上,睡袋闭合后很暖和,于是他给了大迷糊。
大迷糊拉着被子盖着头。
依稀有哽咽声传出来……
大早上的王忆呼了口气,有一股白雾冒出来。
气温估计一夜回到零度了!
他把刚换下没两天的厚牛仔服又换上了,这才能出的了被窝。
大迷糊照例早起去海边忙活了。
他只好小跑着发热取暖。
王东喜看到后大声说道:“王老师在跑步?我早就听说练功夫的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原来就是这样练啊。”
王忆想解释,但王东喜已经进办公室了。
后面大迷糊回来了,胳膊里夹着木板和纸壳。
王忆问道:“你没去海边?”
大迷糊说道:“回去拆了板子,王老师,把后窗封上,封上就不冷了。”
王忆瞅了瞅脏兮兮的木板和残破的纸壳,问道:“队里没有塑料膜吗?塑料膜透明,贴上又保暖又透光。”
大迷糊摇摇头。
他又满怀希望的问:“早上吃什么?”
王忆说道:“下面条吧,对了,你会不会揉面蒸馒头。”
大迷糊说道:“会,我早跟婶子学会了,以前蒸过,但婶子他们说我吃的多,不让我蒸了。”
这番话字不少,但王忆愣是没理解他意思。
不过只要大迷糊只要会蒸馒头即可,他将一袋面粉推出来,说道:“今天冷,你别去捞海草了,你用锅子蒸馒头吧。”
大迷糊凑上去看了看,抬起头来很惊喜:“白面,都是精白面,真白啊,特等粉,这是特等粉!”
王忆上午继续跟小崽们斗智斗勇。
王向红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两男一女三个人。
这事是儿童团团长王新钊跑来跟他说的:“王老师快去看西洋景,有个女鬼来咱这里了。”
听到这话王忆一愣:“女鬼?什么意思?”
王新钊挤眉弄眼的说:“是一个外来的女人,她翘着脚跟走路,嘴巴通红刚吃了孩子血——这不是鬼是什么?我爷爷说鬼就翘着脚跟走路。”
小崽们听说有西洋景可以看,拔腿就跑。
王忆气的跳脚。
下午上纪律课!
这下子他不去看热闹也不行了,他得去抓小兔崽子们。
他一出门看到王东喜在山路口探着脖子往下张望。
两人打了个照面,王东喜指了指下面笑道:“去看热闹?那我去库里给你支一盒过滤嘴烟捎过去,咱队里来大人物了。”
王忆说道:“烟?那不用去库里支了,我拿一盒吧。”
他背包里还有好几包华子呢。
看热闹的都围在王向红家门口,王忆下去一看都是不上工的老头老太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那是徐社长?怎么穿上皮鞋了?皮鞋是资本家穿的。”
“他身边那娘们怎么回事?嘴唇那么红,吃孩子血了?”
“那个男同志脖子上挂了个什么?刚才我看着他瞄准我来,我以为那是枪,要打我!”
王忆过去往门里一看,是个穿着西装、皮鞋的大脑门男人和一对青年男女。
其中男青年穿一身蓝色涤卡中山装,文质彬彬,胸口衣兜斜插着一支钢笔,脖子上挂着个黑色老式相机。
女青年穿双排扣列宁装,嘴上抹了口红、脚上蹬着一双高跟鞋。
王向红正好出来,他先让老人们散开,又对王忆说道:“王老师你进来,给你介绍几个人。”
他又对王新钊说:“儿童团的任务完成了?在这里探头探脑干什么?快去跟文书说一声,让他从库里提点鲜货,他在县里供销总社的徐伯来了。”




我在1982有个家 29.供销公司来领导
王忆跟着他进门。
屋子里的青年男女一起扭头看他。
特别是男青年,死死的盯着他身上看。
那眼光相当不对劲……
很垂涎的样子!
这不是王忆给自己加戏,他肯定没看错男青年的眼光,因为他就经常这么看大长腿的姑娘!
当然他都是偷偷看,这男青年是光明正大的死死盯着他看!
他正警惕,王向红忽然也回头盯着他看:“王老师,咱们党员要注意衣着仪表,你看你穿了一件什么衣裳?奇装异服!”
“这不是咱农民该穿的,你吃了饭回去换件正常衣裳。”
王忆低头看看自己的牛仔服。
自己不是穿过两次了吗?怎么今天突然被批评了?
这时候西装男子笑了起来:“行了老王,你还玩上指桑骂槐的把戏了?你看不上我的西装皮鞋你就说,拉人家小同志下水做什么?”
王向红板着脸说道:“我跟你说少了?我看你要犯享乐主义的错误!”
他又对王忆点点头:“这是咱县里供销总社的徐社长。”
这时候旁边的青年说道:“王支书,今年初政府主持着给我们改革了,我们现在不叫供销总社,叫县渔农业供销公司,徐社长现在是经理。”
王向红说道:“经理?那怎么不是老板?”
青年要解释,徐经理笑着摆摆手。
他站起来主动对王忆伸出手:“你是王老师?我可是听你们王支书念叨一晚上了,首都回来的大学生呀,但你怎么不按照分配进国家单位?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这样的人才回村里多可惜!”
王忆低调的伸出双手,笑道:“徐经理您好,我是主动要求回家乡来当教师的,因为我认为我的家乡比一些单位更需要我。”
“而且我的大学导师曾经对我们说,我们上大学念书不是为了离开贫困的家乡,而是为了带领家乡离开贫困!”
掌声响起来!
徐经理带头鼓掌,本来因为听了村里人评头论足的话而不悦的青年男女也面露钦佩之色跟着鼓掌。
掌声落下,徐经理却有话要说:“王老师的高风亮节让人佩服,可还是那句话,好钢用在刀刃上,咱们祖国现在改革开放了,人才缺口极大,你应当去给国家效力。”
王忆客气的说道:“国家需要的人才是多种多样的,您在供销公司当干部、支书给社员当领导、我回家乡当教师,我们都在给国家效力,我们都有着光明的前途。”
“而且如您所说,国家如今人才缺口极大,这绝不是一个我所能解决的问题,它需要的是千千万万的人才。”
“那千千万万的人才从哪里来?我认为学校可以提供很大一部分,所以我要回到学校,去把家乡的孩子培养成国家需要的人才。”
“我一个大学生对国家帮助能有多少?我天涯岛若是一代代的走出大学生,这才能对国家有所帮助!”
王向红激动的点头。
说得好。
你娘的,文化人就是嘴皮子溜,说的太好了!
徐经理对王忆露出赞赏之色,也是连连点头。
王忆很低调。
从22年的角度来看,他刚才说的都是场面话,假大空。
但他还真不是。
他待在天涯岛上当老师,是真想在这个时空好好搞一下家乡的教育,进而帮助家乡好好发展。
徐经理一双眼睛多毒辣,他能看出王忆这番话是真心实意的。
所以他指着王忆对王向红说:“老王,你们王家的后生里出来了了不得的人才!”
王向红说道:“以后会出更多!”
徐经理无声的笑了笑。
不置可否。
王向红不高兴了:“你不信?你看不起我们队?”
徐经理说道:“老王,咱俩都是老海武,我记得很清楚,咱俩都是42年秋加入的海上武工队,那年你十六、我十四。”
“接着咱一起转入主力部队、一起渡江,后来60年你先复员回你队上,66年我转业来了地方上,最终我被关入牛棚里,那时候是你安排王家人隔三差五给我送吃的帮我活了命。”
说到这里他动情了,眼圈发红:“我还记得那年冬天,我围海造田的时候劳累过度染了风寒连喘气都难。”
“而马为革当时领着人看我看的紧,你无法靠近我,于是你让当时还是孩子的东喜麻痹了马为革等人,偷偷给我送煮烂糊的大虾鱼肉补身子,知道我咳嗽给我送油煎鸡蛋止咳!”
听着他的话,旁边的两个青年为之动容。
徐经理继续说道:“完全可以说,你和王家救过我的命,你说这种情况下我能看不起你们队里?你说这样的话,有没有觉得会伤了我?”
王向红激动的说道:“这些你都记得,好,那我刚才那么说我不对,可是你刚才的态度确实是看不起我们队,这休想瞒了我!”
徐经理说道:“我那不是看不起你们,是觉得你们队里太落后了!现在全县都在分家分船、寻求进步,就你们岛上扯后腿!”
“我每年都来你们队,可是这一年年的,你们队里有啥变化?”
“你们队里多少年没起过新房子了?你们队里几年没有添新船了?”
“前年我给你联系县里的信贷员、并且答应帮你们担保,想让你们队里有钱买船搞发展。”
“结果呢?结果信贷员都到你们眼前了,你们把人家赶走了,人家去了你们隔壁水花岛,水花岛一口气贷了两万元!”
“这两万元是我给你们争取下来的资金啊!”
他越说越生气,说到这里气的说不出话了。
王向红借着空子说道:“水花岛贷了钱的事我知道,他们分家以后各人顾各人,有钱的买大船好机器,一天能捞摇橹一个月的鱼,赚的越来越多。”
“穷的呢?穷的只能借钱借债,有钱的一点不帮衬,他们往外放债还放高利贷,把同宗同族往死里逼。”
徐经理说道:“你别光看看人家坏处,看看人家好处,水花岛贷款两年,你看看今年他们岛上变了啥样?”
“起房子的有五户、娶上媳妇的有八户,去年加了两艘船今年又加了两艘船,全是柴油船!”
“你们队里呢?一艘柴油船都没有,现在经济大发展,油料紧张,平价油根本买不上,只能买溢价油。”
“我特意向县委打报告给你们特批留了一千升的油,结果给你送来你都不要!”
“不要,”王向红坚定的说道,“柴油味儿太大,机器容易漏油,老龙湾里飘着一层的油,把海参崽子都熏死了、海参祖宗熏跑了!”
徐经理说道:“这是愚昧!”
王向红说:“这是事实,领袖都说了,要实事求是!”
王忆心里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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