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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均力敌[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释影流年
那女士惊异的看了那边一眼:“啊,那边是顾老先生的外孙了?旭明你可是见过顾女士的。”
刘旭明有点尴尬的抿了抿嘴笑道:“确实是见过的,我有幸见过两位顾女士。”
“哦真的么,要知道邹秦两家现在关系看起来真是太密切了。那边,陈其道先生来了,他是《虎狼心》的原作者也是编剧,当然他也是顾君女士的小叔,那边那位是顾君女士的独子魏先生,哦现在顾女士和陈其安先生也来了,秦先生也亲自过来了。”
微胖的女士轻笑着:“这年轻一代私交深厚的都影响了两家的关系了,感觉这两家真是像亲家一样呢。”
刘旭明一见到陈其安立刻触电一样的一抖,立刻侧过身体有些暧昧的往女人那边凑了凑轻笑道:“的确是亲如一家呢。”
虽说旁观者清,但旁人想得到的事情,邹宗旬没道理想不到。
这小子拉着秦修过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儿子是拿哥们来打掩护的,仗着有旁人在他不敢说些什么。这种处事手段让他好气又好笑,这么幼稚,显然也就是拿来对付爹的,总算这小子还没有因为一些分歧跟他疏远。
可有些事情远远不仅仅止步于此。
他像个慈父一般领着两个青年同来宾寒暄,等到邹和彦过来的时候,他又和煦的叫他过来,向人们再介绍一下这是他的大儿子。等他渐渐发现有如此之多的与秦修有裙带关系的来宾时,他也情不自禁的拧了下眉毛。即便飞快的舒展开来,也没法掩饰那一瞬间发生过的事实。
诚然,顾、陈两家底蕴深厚,而秦诚毅作为海外归国侨商掌握着如今国内缺乏的技术,是当局的座上宾。这些都是仅靠地产起家,出身寒微的邹宗旬无法比的,因而邹和光把握住这样一条人脉一点都不稀奇。但这未免也太过亲厚一点了……
若他儿子真的有那样一个同性恋人,那个人能容忍他身边有秦修这样一个存在?
他目光狐疑的划过秦修,紧接着就被从外面进来的秦诚毅吸引住了视线。
“别理我太近。”秦修站在角落里又喝了半杯香槟。
“空腹喝酒不行,你先去垫点东西,不然晚上回去打你,”邹和光伸手抢过他的杯子:“不就是我爸看出来了么,我又没打算瞒着他,行了快那边有点心我去给你那点。”
秦修轻哼一声,脸上又开始泛红:“度数又不高,气泡水一样的,跟可乐之差了糖分和色素。”
“对,都对胃不好。”
主持人在上面脱口秀一样的自说自话凑趣,炒热了气氛开始玩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游戏,让大家能更为融洽,游戏的奖品全部是hg旗下产品,最小的是电熏香,最大的是限量版的nature系列,全部是为了宣传做的努力。
拒绝放弃每一个可能产生的购买力。
趁着这个游戏时间,寿星公才能有机会从众人的视线中逃脱那么几分钟,千里迢迢的从前台跑到自助餐台给恋人准备点点心。
“张嘴。”
“邹和光!”
“嗯,在这儿呢。”
邹和光耸耸肩,趁着秦修说话的空隙侧了下身子,把他挡在自己身体的阴影里,将点心举到他嘴边。秦修无可奈何,只能由着他喂自己。
“有没有觉得特别喜欢我?”
“嗯,一般吧,”秦修看着邹和光故作痛心疾首,忍不住笑起来:“主要是觉得别人都特别烦。”
“我最爱你口是心非这一套,”邹和光看了一眼表,把碟子放在旁边,非常哥们的拍了拍他肩膀:“行了,这个游戏环节还有十分钟。别在意太多,他们愿意看就看去吧。不过秦伯伯……”
“不用管他,他觉得我幼稚给你造成精神负担了。”
邹和光刚喝了点东西,差点一口呛着。
“真是好岳父啊,”他感慨着,被秦修踹了一脚:“其实没有,你就是太了解我了。”
他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说着像是开玩笑的话,最后还趁乱低头偷吻了一口。秦修盯着他,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忍无可忍的背过身去。
但紧接着两个人之间的私语就被第三个人的声音击的粉碎。
“在这边磨蹭什么呢,邹和光老子第一次发现你这么磨叽,赶紧的,一会追光灯要打到你身上来了。”
“大禹你打哪冒出来的,”邹和光瞪了他一眼,理了理领子:“行了我过去了,你这走哪都被嫌弃的就让秦修先收留你一会吧。”
赵宸禹对着他的背影怒目而视。
两人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人群,再度成为所有人的中心,赵宸禹叹了口气突然感慨:“他这样也不容易,他公司里那几个在下面一直没闲着拉关系跑业务,自己在这当花瓶也蛮辛苦的。”
秦修抱着手臂,目光跟着邹和光:“语病太多。”
“不挑刺儿我们还是好兄弟,”赵宸禹撇撇嘴,突然视线触及邹宗旬又开口道:“说真的,苟子那点事他家里人能不清楚?时尚圈十男九gay,再加上他平时那样子,他家里人真什么都不知道才有鬼。那这次干嘛非要把人叫回去,还一定卡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觉得跟和光有关系。”
“嗯。”
“说你也别生气,苟子是对和光有那么点意思,但和光肯定不是那种为了让你放心就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秦修侧过头扫了赵宸禹一眼,一脸“你在说废话”的表情。
“跟你聊天真没意思。”
“哦。”
“秦大修我走了!”
“不送。”
赵宸禹泄气了一样的靠在旁边的立柱上:“邹和光怎么受得了你,哦不对他从来都是享受差别待遇的那个。行了,当兄弟的不跟你计较,我觉得这事儿有邹和光他爸的手笔在里面。”
秦修斜瞥他一眼:“有,但应该不是刻意操作的。”
“这不废话么,这能有多刻意?随便暗示下让苟子他爸觉得丢脸就成了。反正对待利益关系牵扯不深的人的时候,他们家人一向简单粗暴。”
“注意用词。”
赵宸禹摆了摆手,一脸兴奋的脑补:“你说他会不会直接来找你,支票甩一脸,滚离开我儿子!然后你秦少就又拿出来一张多填了俩另,呵呵,你儿子被我买下了!”
秦修往远离他的地方走了两步,继续看向邹和光那里,一副全然不认识旁边那个神经病的模样。
“你看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我是真担心你,万一长辈找过来了,你怎么办?邹和光那时候就猪八戒照镜子了,真里外不是人。”
“不会,”秦修端着杯子把最后一点香槟当做碳酸饮料饮尽,放在侍者盘子上转过头来:“你别忘了我要在外面五年。”
赵宸禹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他愣了一会才苦笑道:“对,伯父不可能相信你们能坚持这样久,但你……算了,但他肯定跟清楚要是你们熬过了这五年他就真只能束手无策了,所以现在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时候。”
“但伯父首先是个父亲,他更顾及和光的感受,”秦修难得的多说了几句,皱了皱眉:“收回你那一脸苦相,我跟他又不是刚认识没几天信任感极度匮乏。”
“话说这么说,但跨国恋啊,还是同性,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了换话题,哎对你看陈其道都过来了,哦好像又是个你不太喜欢的话题。”
秦修冲他假笑一下,扭过脸去。
赵宸禹盯着那边的邵雪青,每看到她跟魏行笑一下就觉得心焦无比。他急需要找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他看了一眼跟他们站在一块的陈其道,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哎对了,你见过山野见趣图真迹么?”
“嗯?什么,”秦修皱起眉头:“你怎么想起这个?”
“光……咳,我是说,光听说过这幅画的大名,从来没见过,觉得有点好奇就想问问。”
“和光跟你说的?”
赵宸禹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个彻底,他立刻沉浸在了卖队友的罪恶感和刺激感里,压低声音说道:“想给你个惊喜吧,你别告诉他是我说的啊,他为了找这幅画废了很大劲来着。”
哪想到秦修依旧紧锁眉头,面上尽是疑惑:“这幅画我外公去世的时候就被毁了,和光应该早就知道啊。”





势均力敌[重生] 41|4.16|
灯光骤然亮起,将室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照的明明白白,辉煌华彩尽现人眼底。
“哗啦”,裱糊的精美的画卷在这灯光之下彻底现了真容,宣纸上层层叠叠如鸦羽般的墨迹焕发出独有的丰满魅力来。
可是还不够,这笔触,这神韵,这浓情,处处都多了那么几分精致,欠缺了三分灵气,仿佛被囚困在四方石砖里的古木,根系在那石块上卷曲。
那画面上浓重的墨迹,竟宛如泪滴。
这世间假的当不了真的,真的也永远变不成假的。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群人活着就是为了装逼,”少女面容姣好,唇线始终保持着平直的弧度,诚恳而严肃的宛如在进行一场研究:“我当然不是说鲍参翅肚不好,对我来说这些食材自然有他们天然的优势,这些优势是其他食材所不具备的也无法比拟的。但如果过分的雕琢,反倒让他们失去了本身的天然,岂不是本末倒置?更有甚者,有些人就是喜欢把所有名贵的食材堆叠在一起,标榜自己的财富地位,以此来折磨自己味蕾。这算是什么?脑子坏了?”
魏行坐在她对面,笑的不能自已:“平时难得见到你说这么多字,这话里有话意有所指的有点明显啊。”
邵雪青严肃的看着面前的食物,用称得上温柔的动作夹起一片牛黄喉放到嘴里,她细细的嚼了两下,脸上立刻露出温柔的难以言喻的表情。像是向日葵重见阳光或者是从猫爪子里挣脱出来的小金鱼终于见到了水,温柔里夹杂着解脱之后的感动。
“很棒,”邵雪青点点头,继续说道:“其实我很喜欢黑松露的,这种菌类和干酪奶油搭配,在动物的油脂作用下味道相当美好,但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用它和煮熟的鸡蛋胡萝卜混在一起还要加上海参再剁成馅料包包子,真是罕见的思路。还要用一大块,让那种浓重的味道混上海参的体液味,味同嚼蜡。作践食材有意义么?会凸显的他很高贵么?他一向如此,屡教不改。”
魏行夹着菠菜的筷子不停的抖,他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声音朗润无比:“青青你真是,你的麻辣烫最高贵。”
邵雪青放下筷子,抱着双臂看向他:“为什么要给食物分出三六九等,你太狭隘了。在我眼里,普天之下的食物都是最出色的,除了赵宸禹的黑松露包子。”
“它是你的食物王国里的三等公民?”
邵雪青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配料是无辜的。”
“有罪的是赵宸禹。”
“没错。”
“行了,好好享用你的臣民麻辣烫吧吃货国王。”
“我还是觉得,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应该去地狱里玛门会收留他的。”
魏行微笑道:“好的,别西卜。”
邵雪青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严肃认真的啃着她那份麻辣烫,这家的汤汁有种别样的魅力,麻辣鲜香,重辣重盐的同时丝毫不掩盖食物本身独有的鲜味。加上这里的食材都很新鲜,鱼丸q弹,豆腐滑嫩,肉质口感醇厚实在是便宜实惠美味无敌。
看排队就知道了。
“今天宴会上的食物太造作了,我还是喜欢这个。”
姑娘严肃认真的把她那一份全部干掉,然后抬起头来,精致秀婉的面孔上微微带了点喜悦:“搞定,我想吃隔壁的黑森林。”
魏行看着她笑,立刻放下手里的餐具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指,这才站起身来转身向隔壁走去,临走之前他还没忘记收取跑腿费——揉了揉姑娘那头顺滑的毛。
他们身后某个特别有明星范戴着墨镜口罩,周围还围了仨个彪形大汉,看着这一幕,几乎心塞致死。
哥们的生日宴会一结束,他都没顾得上留下来帮忙,直接尾随着两人过来,没想到只看到这一场郎情妾意的戏码。赵宸禹泪眼滂沱,觉得自己几乎要死在这一团火辣辣里。
苍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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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有点微醺,他洗过澡,趴在柔软的床铺里,腰背上有一双手以恰到好处的力道帮他按揉着。这感觉太过舒适,以至于他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他忙了一天,连个坐下的机会都没有,如今显然是累了,邹和光有点心疼,手上的动作也放轻了许多。这一天过得也算是小心翼翼,尤其是看着父亲和秦伯父两人轻描淡写的打了两局机锋,他就忍不住胃疼。
邹和光觉得自己理应承担全部,把这些统统和秦修隔离开来,但这不可能,秦修从来都不是个需要他过度保护的人。这人的为人处事,是个绝对的鹰派。
“今天赵宸禹提起山野见趣图了,”秦修侧着头,声音被枕头挡了一部分,略有些闷:“你怎么知道这幅画的?”
“大禹不是说我应该知道那幅画毁了么?”
秦修面无表情的盯着床头灯看。
邹和光拍了他腰一下,然后笑着把人揽到怀里塞进被窝,抬手关了床头灯。黑暗之中两人肌肤紧贴,煨出一股子暖意,哪怕此时是盛夏却也并不让人觉得烦躁,反倒舒服的紧。
秦修往他胸口靠了靠低声叹了口气:“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不对劲。”
“哦?哪里不对,某些方面能力特别优秀?”
秦修岿然不同,声音非常冷静:“我是说从赵宸禹过生日那次之后你就非常不对劲。”
邹和光终于沉默下来。
“就那天去大姨家里那天晚上,你记得我问你了个问题么?当时,那其实算是个试探,我那时候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秦修侧过头来,在黑暗中盯着邹和光的面颊,那样刚硬的轮廓即便是在黑暗中也依旧锋锐无比,张扬的摄人心魄。这个拥抱着他的人,一言不发,只沉默的把他用的更紧,用双目死死的钳着他。
“看你的反应,我猜的都是正确的。”
“对。”
秦修心里一空,旋即他吻了吻他的面颊在黑暗之中笑道:“我从未怀疑过你是你这件事。”
“就因为我想都不想就说出来了什么时候跟你大半夜一起跑出去过?”
秦修毫不意外他还记得,他半坐起身来盯着邹和光的侧脸:“这世界上不可能有另外一个人,我皱皱眉他就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说上半句他能接下半句,甚至他哪怕背对着我都能接到我传的球。”
“不可能有了。”
邹和光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他直接打开床头灯,迫切的想要记住秦修脸上此刻的表情。灯光骤然亮起,晃得人瞳孔紧随,可即便如此秦修脸上的表情也依旧震的邹和光说不出话来。
他毫不犹豫的捧着对方的脸吻下去,有点凶狠,又偏偏非常的虔诚。邹和光睁着眼睛,只想要把秦修这一刻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细微的表情,统统都铭刻到自己心上去,刻的越深越好,烙的越清晰。
“你让我想想,该怎样说。”
“不用了,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邹和光摇摇头,他把人抱在怀里,酝酿了一下情绪:“没什么不能说的,你现在就在这儿,让我想一下。”
秦修下意识觉得不好,他出口阻拦:“别说了。”
偏偏邹和光没听到一样,他目光已经变得有些幽深,瞳孔微微有些失神的涣散:“我梦到过……”
他松开手斜倚着床头闭上眼睛,喘息了几口气终于低声说道:“秦修我有时候会回忆起这些事情,但我根本没法开口讲出来。是我的错,你根本不知道当初我在医院走廊里,听到护士说,里面那个人……那个人颅骨都碎了,心肺功能完全受损,就吊着一口气等着谁呢。”
秦修一把握住他的手:“好,你说,你说。”
“你到最后也什么都不肯说,我他妈的,赵宸禹当时让人扣着我,生怕我想不开,我哪儿能啊。”
他目光里带了一丝狠绝,反手扣住秦修的手,语气里仿佛都带了血腥味。
“我一个人,守了将近二十年,”他坐起来,额头抵着秦修的额头,目光紧紧抓住秦修的目光:“二十年,我把你骨灰抢来,把你的一切都拿来,一个人守着,我守到所有人都走了,我终于又见到了你。”
“我终于又见到了你。”
多少年藏在心底的痛不欲生,偏偏他舍不得割去那患病的毒瘤,就这样无处倾诉,无从治愈,把鲜血淋漓的伤口硬生生压在心底,直到肉已腐朽。邹和光不是不知道自己变得阴阳怪气,不是不清楚私下里别人怎么说他,只是他不想理会。
如今那些从未来带回到过去的旧毛病已经被时光治愈,能彻底让他忘却苦楚的人就在他身边,这大抵是他最后一次再回想起那些事情。或许以后他可以把这些东西当做谈笑,摆在桌面上。
那二十年,他或许是恨过眼前这个人的。
“所以我说你了解我,没有万全的准备我肯定只字不提,”邹和光吻着他,从嘴唇一路向下:“可等我摆平了一切之后,却失去了你,那些所谓的万全都没了意义。”
他顺着他小腹吻到大腿内侧,又温和的在他双腿间烙下一个吻,接着一直吻到他脚踝:“但那天并不在我计划之内,或许面对你的时候,我可以抛却这一切的假象。”
“因为你,我有了不完美的资格。”




势均力敌[重生] 42|4.16|
邹宗旬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用食指按了按额角半眯着眼问身边的助理:“他还等在外面?”
刘助理欠了欠身:“对。已经两个小时零二十分了。”
“嗯,”邹宗旬点了点头:“叫进来吧,让外人看到了也面上不好看。”
刘助理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他心里盘出一条缜密的线,细细的把他观察到的所有人所有行为都盘结在一起,形成一张细密的网,偏偏他还没来得及坐在网中沾沾自喜,便听得后面又传来声音。
“不过,本来也不会有外人看到不是么?行了,快去吧。”
刘助理心猛地打了个颤,他脚步顿了几秒才仓惶的走了出去。
三十六层是邹宗旬的专属楼层,大抵商人做到这个份上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迷信,在邹宗旬眼里这个六的平方数有着特别的魔力,身处这个楼层能最大程度上的保障他平安顺遂。从公共电梯上来,想要在36层停留需要额外的权限,否则就连走楼梯都无法进入这层楼。
秦修一过来找到刘助理的时候,刘助理就暗暗盘算了一下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作为邹宗旬的私人助理,他当然知道很多别人不清楚的事情。比如秦修跟邹和光关系到底有多密切,比如邹和光生日那天邹宗旬虽然看上去待秦修如亲子,私下里却明显不是那么待见秦公子。再比如,邹和光之前跟邹宗旬发生过争执,如今一直没回过家。
这中间必然有什么联系,具体是什么作为一个私人助理他不需要了解的非常清楚,他只需要知道邹总不喜欢秦修,但面子工程一定要做好,就足够了。更何况他一个小虾米,既得罪不起秦少又得罪不起邹总,只能取个折中:先用自己的权限把秦修带到三十六层的会客厅,然后再等着邹宗旬的安排,左右以这两人的身份地位是不会提起这件事的,他这次越距就可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会被邹宗旬一语道破。
“坐,”邹宗旬对着沙发比了下手指:“小刘去泡杯茶。”
他语气平静随和,表情温和自然,丝毫看不出来他刚刚刻意让秦修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
“打扰伯父了。”
“哪里的话,我之前也一直想找你聊聊。老秦同志最近不插手这些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倒是很有干劲的啊,说句心里话我不看好张弘,却很看好你。”
秦修的工作室成了许久,做过的大单没有几个,最近玩的最热闹的就是和hg合作。邹宗旬这话里意有所指的太明显,秦修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他一向擅长以没表情的表情来应付对手。这样让人看不透他的底线在哪,更看不出他真正所求。
他只是很平淡回应道:“伯父太过誉了,只是和光信得过我而已。”
邹宗旬下意识的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从三十六楼俯瞰下去,所有的建筑物都显得非常渺小,这种身处云端的感觉会让人觉得壮志凌云,也会让人觉得虚无的没有着落。
他不想同对方谈起自己的儿子,这是他最难以控制情绪,容易丧失主动权的地方。即便对方年轻,又始终顺从的任由他引导话题走向,看似无害得很,却无法掩盖他把自己的儿子引向邪路的事实。一想到面前这青年人和和光的关系,邹宗旬就无法控制住心里的厌恶情绪。
“我今天只是想借着晚辈的身份来伯父这里讨个差事,”秦修轻描淡写的把刚刚提起邹和光的事情抹过去,只平静的提起另一件事:“弘毅同宗旬集团的合作快要到期了吧。”
“是,”邹宗旬回过头来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和弘毅的合作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你这孩子怎么说的这么客气。”
“或许还有更好的选择。”
“哦?”
邹宗旬当然不会认为对方只是想来谈谈公事,他抿了口茶目光漫不经心的投注在眼前的年轻人身上,这年轻人气度沉稳冷静,面容精致俊秀。偏偏秦修越是出类拔萃,邹宗旬便越是觉得难以忍耐。这年轻人要是只想来他这里提两句和光耀武扬威,那他就立刻能让他从和光的世界里滚蛋。这年轻人要是想不自量力的来缓和自己跟儿子的关系,那邹宗旬就能嘲笑一下这个没长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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