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雪
秦御的话更是让他,心脏收缩,充满了恐惧,好像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生不如死。他怕了,动了动下颌,岂料下一刻秦御的脚便踩到了他的脸上。
一个用力,萧南江吐出一口血来,其中混着两颗牙齿和一枚毒丸,萧南江的眼眸中涌起惊恐,秦御却勾唇一笑,道:“说说是谁让你来的吧。”
却于此时,有一黑衣人飞速冲娄闽宁奔了过来,禀道:“世子爷,您快回府吧,夫人她晕倒了!”
娄闽宁闻言面色微沉,秦御却也听到了这话,不觉幸灾乐祸的看向娄闽宁,道:“镇国公夫人病倒,娄世子还是快些回去看看吧。卿卿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这边周家的人也不劳娄世子操心,娄世子留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用武之地。”
娄闽宁闻言看了眼被秦御踩着的萧南江,面上犹豫挣扎之色一闪而过,接着没再多言,便转身冲那侍卫道:“回府。”
他言罢,竟真带着人走了。
秦御瞧着娄闽宁的身影消失却略怔了下,总觉有些不对劲。镇国公世子夫人怎么会突然病了呢,还刚好是这个时候……凭借娄闽宁对顾卿晚的感情,当真会因为镇国公夫人病了,就抛下顾卿晚不管回府吗?
将今日发生的事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秦御眉心微拧,脸色微变,他又看了眼脚下狼狈不堪的萧南江,眸中精光闪动。
不对!
若是周家人给顾卿晚下的毒,只要等着顾卿晚毒发而亡便是,没道理再派人追杀到这里来。
难道周家人还算准了顾卿晚会被寂空大师所救,准备在此再杀她一回不成?周家的人不是傻子,若真有本事插手到他的凌寒院给顾卿晚下毒,为何却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反倒让他有机会带顾卿晚来大国寺解毒。
再想了一遍,娄闽宁到大国寺后,没说两句话就动起手来,接着便有王府侍卫发现周家人,娄闽宁率先便往这后山而来的情景。秦御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沉声道:“娄闽宁!”
他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来,丢下萧南江便往禅院方向急奔,宋宁几个都还没反应过来,也不知秦御这是怎么了,眼见秦御的身影瞬间去了老远,宋宁才忙上前一掌劈晕萧南江,提着人,道:“快,跟上!”
秦御身影如风,掠回禅院便直冲安置顾卿晚的那间屋子,冲进房间一眼便见顾卿晚躺过的那张床上,薄被掀着,其上空空如也,果然已没了顾卿晚的身影,枕头上却躺着一团金色,正是被敲晕了的兔兔。
先前他离开禅院时留了个心,令兔兔钻进了顾卿晚的衣袖中,没想到娄闽宁算无遗策,竟然让他的人将兔兔揪了出来。
秦御双拳紧握,浑身青筋暴突,异色眼眸瞬间烧起一片血红的煞气来。
不待他出屋,宋宁已跟了进来,冷汗森森的禀道:“属下留的四个人被敲晕了丢在后院……属下办事不利,请爷责罚。”
他说着,撩袍跪地。
秦御却已恢复了神情,只脸色却平静的有些让人不安,他缓缓开口,道:“怪不得你,是你家爷被人耍了,好,当真是好!”
顾卿晚,那女人竟敢伙同娄闽宁耍弄他!
那女人突然中毒,娄闽宁定然算准了王府的太医会建议他带顾卿晚到大国寺来请寂空大师救治。
他也算准了,寂空大师是方外之人,即便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也不会言语挑明,怪不得他问寂空老和尚顾卿晚所中何毒,寂空大师却扯了一堆有的没的。
娄闽宁还算准了,寂空大师那里不会留人,他一定会先将顾卿晚安置到这边大国寺的禅院里来。
想必娄闽宁早在禅院这边布置好了人手,只等他带顾卿晚过来了。
顾卿晚突然中毒,他匆匆带人过来,根本没来得及部署防卫,带的人手本就不足,方才又被娄闽宁拿周家人混淆视听,调虎离山。
他带着人去后山,又分走了一部分人力,禅院这边,人手虚空,娄闽宁的人自然便趁机带走了顾卿晚。
想到前日在水阁后的花园中,顾卿晚答应他的那声‘好,我答应你’,想着她那时候的各种反应,秦御哪里还不明白。
顾卿晚那女人好狠辣的心,临走前竟还摆弄戏耍了他一回!
想着她和她那青梅竹马串通好,将他糊弄的团团转,如今她说不定正躺在娄闽宁的怀里,取笑他的愚蠢,秦御的胸口便一阵翻涌。
本来内伤就未痊愈,方才一路带着顾卿晚奔跑又牵动了伤势,此刻情绪翻涌之下,秦御只觉一口腥甜涌上,他抬手按了下心房处,将涌到口中的腥甜生生咽了回去,抬手抹掉唇边溢出的一点血色,这才开口,道:“追!”
宋宁忙站起身来,几步出了屋,打了个手势,顿时有几道身影便从不同方向掠出禅院,找寻痕迹。
秦御带着人从禅院出来,已有消息回禀过来。
“爷,属下探查到,一炷香前有四辆马车,分别从四个方向离开了大国寺,且马车外都有高手护卫……”
那厢娄闽宁和手下约好了,一旦顾卿晚被带出来,便让人去传话,就说镇国公夫人晕厥了。
故此娄闽宁才会干脆利落的离开,他算准了凭借秦御的能耐,定然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所以早安排好了后手,就是怕秦御带人追上顾卿晚。
此刻秦御听闻手下人找不到真实方向,他并没意外,据他对娄闽宁的了解,有此安排并不让人吃惊。
他脸上神情未变,只淡淡开口,道:“可知娄闽宁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边,娄世子骑马从东边山道下山了。”
秦御没犹豫,带人便往东而去。他策马一路狂追,倒是在官道上追上了娄闽宁,旁边一辆马车,关的紧紧的,看不到里头的情景,有三个人护卫在侧。
娄闽宁见秦御追了上来,倒是勒住了马,待秦御也勒住旋羽,两人目光对视,娄闽宁神情静淡,道:“阿御觉得晚晚会和我在一起?”
秦御却并没有令人靠近那马车,冲着娄闽宁忽而挑唇一笑,道:“本王知道她没在这里。你要把她送到了哪里去!?”
娄闽宁闻言却轻叹了一声,道:“阿御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晚晚她不适合王府,她也不想呆在你的身边,你又何必如此困着她不放呢?阿御你从小便性子狂傲,这般纠缠于一个女子,可不像你的为人。”
秦御笑意微敛,双眸微眯,道:“本王是否纠缠一个女子用不着娄世子来置喙,她不适合王府,难道便适合镇国公府?那日她在大哥的营帐中说的很清楚,她不想跟着本王,也未必就想和你娄闽宁牵扯不清,你又何必纠缠一个女子?你于本王做着同样的事儿,何必拿这等屁话来劝诫本王!”
娄闽宁听他这样说,却挑眉一笑,不再多言,只道:“是我多话了,我不会告诉你晚晚的去向,告辞。”
他言罢欲离开,秦御却又是一笑,笑意荡开,他薄唇轻启,双眸忽而一眯,冷声道:“杀了他!”
言罢,手微抬,指着的却正是马上端坐的娄闽宁。
宋宁等人顿时便从马背上掠起,杀气逼人,竟然个个出手狠辣,毫不留情,直逼娄闽宁而去!
“世子爷!”
护着马车的三个国公府侍卫显然没料想到秦御会如此之狠,在官道上竟就令王府侍卫对娄闽宁动杀招,怔了一下,面色大变,纷纷惊呼着,弃了马车,疯一般护卫过来。
秦御却冷笑一笑,也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出手如电,加入了战圈。
秦御下杀令,宋宁等人杀气逼人袭来,娄闽宁也略怔了下,显然也没想到秦御会如此行事。
他有几分狼狈的从马背上腾起,匆忙闪避,未曾落地,已和宋宁等人交上了手。
他身边如今只跟着三个人,秦御这边却足有九人,两边的侍卫武功都差不多,秦御这边人数占尽优势,以至于娄闽宁顿时便险象环生,身上实打实挨了两掌。
不过这会子功夫,娄闽宁也明白了秦御的用意。
各府的暗卫们都有一套危机时候联络护主的法子,秦御是算准了,一旦他有生命危险,侍卫定然要发出护主的信号。
而护着顾卿晚离开的那些隐卫,如今必定还没有走远,一旦瞧见他这个主子有危机,他们不可能还心平气和的带着顾卿晚离开,必定会选择先前来护主。
如此,秦御自然就能阻止他的人带顾卿晚离开了。
想明白秦御的意图,娄闽宁沉声下令,道:“燕广王不会真的杀我,不准传信!”
然则他的话刚落,秦御手中便多了一把匕首,寒芒闪动,他冷笑道:“那便来赌一赌本王会还是不会!”
他言罢,手持匕首,飞身直刺娄闽宁的心口而去。
而娄闽宁被宋宁和另外两个王府侍卫纠缠着,眼见躲着秦御这一刺根本不可能。
娄闽宁所带的三个侍卫,一个已被打晕丢弃在了路边,另一个身上早已挂了重彩,和王府侍卫缠斗在一起,处于下风,分身无术。
只剩下一人,却被两个王府侍卫夹击,眼见娄闽宁险之又险,而秦御竟像是玩真的,这侍卫哪里敢打这个赌?
他惊呼一声,道:“世子爷赎罪!”
他违背了娄闽宁的命令,言罢手动了下,一道烟光伴着声刺耳的响声,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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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108 后悔跑路的顾卿晚
侍卫不顾娄闽宁的吩咐报了信,娄闽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寻常人在顾卿晚逃离后,不是应该分散人力,往四个方向追吗。秦御兵行奇招,他到底还是低估了秦御,昔日的半大男孩,竟也成长的如此狠辣难缠!
不过,先前他有给护卫顾卿晚的几人下过死命令,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他们的唯一使命便是按照他的吩咐,在一个时辰内将顾卿晚送离京城百里。
如今,也只能希望,他们别也如此自作主张才好!
秦御却勾唇一笑,逼向娄闽宁要害的匕首转了个方向,却也不轻不重的在其身上划了一道血口。
娄闽宁挖他墙脚,抢他女人,这个仇,他秦御记下了,若非这是官道,若非娄闽宁乃大哥的知交好友,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不过,秦御这样想的时候好像却忘记了,顾卿晚分明是他挖的娄闽宁的墙角,且顾卿晚还真算不上他的女人。
秦御达到目的,身影退开,宋宁几个围攻娄闽宁的侍卫便也纷纷跟着退了开来。
娄闽宁清隽的脸色有些铁青,难得的失了平素的沉静,抬手捂着被划开肌肤,往外涌血的手臂,锐利的眼眸盯向了那个私自报信示警的侍卫。
那侍卫见秦御退开,也知道上了当,可他并不后悔,再来一遍,他还是会选择违背世子爷的命令,报信示警。
和世子爷的性命比起来,旁的什么都不重要!
“娄世子说,卿卿还有多久会被带过来?”秦御见娄闽宁面色不佳,却禁不住心情大好,飞身坐回旋羽的马背上,含笑把玩着手中匕首,睥睨着对面的娄闽宁问道。
娄闽宁尚未回话,却见官道的远方有人驰马快速而来,他拧眉望去,双眸微眯。
秦御自然也听到了动静,只以为是方才的信号起了作用,虽然诧异于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回应,但想到他发现顾卿晚被带走甚是及时,不过两柱香时候,大抵娄闽宁的人本来离的就近,这才来的如此之快,秦御便好整以暇的观望等待起来。
他心里琢磨着,一会子那女人被带回来,他该怎样收拾她。
欺骗他,耍弄他,利用他,这个女人真是长本事的很!他都要佩服起她的勇气和胆量来了!
那远处的人越奔越近,秦御眉心略拧了起来,只因来人只有一骑,并没有看到顾卿晚的踪迹。
娄闽宁面上也闪过些许诧色,待看清来人的模样,认出那正是他派遣过去护送顾卿晚的侍卫之一,名唤陈河的,且其如今形容狼狈,胸口上分明还沾染着一些血迹。
娄闽宁神情一变,忙策马迎了上去。秦御自然带人紧跟着,那陈河没到近前,来不及行礼,便神态焦急的禀道:“世子爷不好了,顾姑娘她出事了!”
娄闽宁沉声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河已到了近前,他勒住了马,脸色因失血而苍白着,回道:“属下几个护送顾姑娘往后山隐匿,不想到了一处山涧突然便冲出一队人马来,那些人足有十多个,其中还有一个高手,属下几人不是对手,顾姑娘……她被那些人带走了。”
娄闽宁闻言面色大变,脸上血色一瞬间便褪尽了,急声道:“可有察觉他们是何人?”
陈河摇头,却道:“他们脸上蒙着黑巾,上来一言不发便抢人,出手狠辣……属下也没瞧出什么来路。”
娄闽宁眉心微蹙,一时间倒也不能仅凭这些推测出是何人,竟然能将他和秦御算计在内,做了他们背后的黄雀。
秦御在旁闻言却是面露冷厉之色,道:“什么意思!到了这时候娄世子还伙同手下演戏骗本王不成?”
比起顾卿晚被不知名的人带走,可能有危险,秦御还是更愿意相信她落到了娄闽宁的手中,娄闽宁安排好了侍卫,在这时候出现,就是为了让他相信,顾卿晚被人带走了,这样娄闽宁便能摆脱他的纠缠了。
听秦御这样说,娄闽宁却面色苍白,看向秦御,苦笑着道:“我倒希望这是演戏,可燕广王觉得,本世子会惧怕被你问责,特意安排这一出戏吗?”
他言罢,不等秦御反应便冲陈河吩咐道:“带路!”
陈河身上多处受了重伤,却不敢耽搁,还没调转马头,差点一头栽下马背,另一个侍卫忙将他拖上自己的马背,往后山方向折返而去,娄闽宁紧随其后。
秦御瞧着这一幕,只觉头目森森,已有五分相信,真的出了岔子,顾卿晚怕是当真遇到危险被人劫走了。
他脸上冷厉铁青的骇人,闭了闭眼眸,一夹马腹也带人跟了上去。
待到了那处出事的山谷,瞧过分明经过激烈打斗的现场,再看娄闽宁那两死一奄奄一息的隐卫,秦御心里最后一点怀疑和奢望消失了,恨的双拳紧握,瞪视着娄闽宁道:“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儿,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娄闽宁却苍白着脸色,苦笑起来,道:“她若出事,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不劳阿御费心了。”
瞧着娄闽宁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秦御便连和他动手的力气都没了,心中只觉一股股火气往外冒,偏又没个出口,随时都要将自己一颗心给焚成灰烬了般。
这种有憋屈,有愤恨,又有极度担忧的各种复杂情绪,让他异色眼眸一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色,略闭了下眼眸,方才道:“宋宁。”
宋宁忙无声的上前一步,就闻秦御吩咐道:“去军中斥候营和王府,将擅长追踪的都调过来!”
那边娄闽宁却已问明了陈河,那些人带着顾卿晚消失的方向,带着人往西边的密林探查追踪了过去。
秦御吩咐宋宁前去调人,便也跟着娄闽宁,也带着王府的人,往密林深处追去。
如今顾卿晚失去了踪迹,两人倒是不约而同再没多做争执,默默联起手来。
且说顾卿晚,她并不知道娄闽宁给她的那两粒小黑药丸是什么东西,娄闽宁也没在字条上写清楚,只说让她在特定的时间服下。
顾卿晚对娄闽宁还是信任的,知道娄闽宁不会害她。加上从前娄闽宁用茯苓糕给她摆阵时并没有第三人在,顾卿晚也不担心,这事儿只她和娄闽宁知道,自然也不必担心会是有人借机害她。故此到了约定的时日,她很干脆的服下了那药。
然后她是真晕了过去,再度醒来时,她已经身在大国寺的后山之中,身边是四个穿短打衣衫的男子,她迷迷糊糊间,其中一个已向她行了礼,告诉她,他们是镇国公府的隐卫。
顾卿晚便知自己已经脱离了秦御的掌控,只是还不等她缓过劲儿,头脑彻底清醒过来,突然就跑出来一批青衣蒙面人来,伤了娄闽宁的隐卫,抓了她就走。
这些人来势汹汹,下手狠辣,且对她也毫不留情,动作粗鲁,满身杀气,顾卿晚弄不明白他们是什么人,可也感受到了来者不善。
奈何她一个没武功的弱女子,还没怎么反抗,就被人一掌敲晕了过去,只能被人劫掳着离山谷越来越远。
再度醒来,顾卿晚却发现四周黑漆漆的,竟然已经入夜了。身下一阵轻微的颠簸,顾卿晚发现,她正被人抗在肩上,正穿梭在深山密林中。
夜里的山谷,山风呼啸,冷的紧,顾卿晚本是想按兵不动,观察下环境的,可她本就是被冻醒来的,又一阵凉风吹过,她便禁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扛着她的人瞬时便感受到了,脚步一顿,响起一道极冰冷的声音。
“国公爷,她醒了!”
那人说着,便毫不客气的将顾卿晚直接从肩头甩了出去,顾卿晚被丢在地上,好在刚好是一片草丛地,倒是没摔疼,只是却狼狈的半趴在了那里,没等她回过神,眼见黑影一闪,有人遮挡住了月光。
顾卿晚感受到一道如毒蛇般阴毒的视线,她抬头望过去,就见眼前站着个黑衣人,背着光看不见面容,可两鬓斑白却出卖了他,联想到先前那声国公爷,顾卿晚浑身一凉。
她知道她被什么人劫掠来了,吴国公!周睿的外公!
吴国公将她抢过来自然不是要请她来吃茶赏月的,事实上顾卿晚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死已经是奇迹了,不过转瞬她一颗心便更沉了。
吴国公没有弄死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八成是他不愿意让自己干干脆脆的死掉,心中根本想着要折磨的她生不如死呢!
顾卿晚想着这个,禁不住又瑟缩了一下。
吴国公将她的惊恐反应看在眼中,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声音在这静寂的幽暗山谷中说不出的阴鸷渗人。
顾卿晚便率先开口,道:“国公爷,真不是在下打伤周公子的,周公子的死,在下也很遗憾难过,在下知道您就只这么一个外孙……”
“顾家丫头,老夫知道不是你打伤睿儿的,也知道并非你害死睿儿的,但是不可否认,睿儿的死,皆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在仙岳楼上和秋儿发生争执,睿儿便不会在湖心亭中留难与你,他便不会落单,不会被人所害!”
吴国公突然出声打断了顾卿晚的话,声音中充满了愤恨之情。
顾卿晚本以为吴国公将自己抢来,是因为将她当成沈清,还在怀疑周睿在义亲王府是被她所伤一事。此刻听吴国公竟然一口叫自己顾家丫头,她双眸微眯,接着便笑着道:
“吴爷爷,原来您已经认出侄孙女来了啊!从前我跟着祖父也去过国公府,您见过我的!不过,如今我这幅样子,您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呀?对不起啊,吴爷爷,因为如今我失了家族庇护,不得以男装的模样行走于世,所以先前不敢表明身份,并非特意欺瞒的。”如今已经落到了人家的手中,顾卿晚自然嘴巴自然要放甜一点,能少受点苦就少受一点,能拖延一分钟是一分钟。
她表现的天真无害,吴国公却冷笑两声,道:“顾家丫头,你倒是个乖觉的。”
顾卿晚干笑两声,撑着地站起身来,道:“吴爷爷,真的不是我伤的周家哥哥,您相信我。”
吴国公却不耐烦的摆手,道:“老夫知道不是你,老夫的睿儿秉承了老夫的武艺,凭你如何伤的了他!方才老夫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便不是害睿儿之人,却也是祸根,老夫一样不会放过你!”
顾卿晚遇上这种完全不讲道理,就是摆明了要你命,不需要正当理由的人,心里恨不能将吴国公给戳成筛子,面上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可怜兮兮的垂了头,道:“其实吴家哥哥因为我而死,我心中也一直很内疚……从前我和吴家哥哥也有过几回接触,吴爷爷若是真的杀了我,才能平复怒气,我也只能认命,只求吴爷爷看在从前和我祖父认识一场,看在我也和吴家哥哥认识的份儿上,给我一个痛快。”
她说着抽了抽鼻子,滚下两行泪,闭上了眼睛。她心里却在想,若是只为杀了她,吴国公该早动手了才对,现在大晚上的带着她跑这么远,定然还有什么其它的目的,她这般也只是为了试探吴国公的真实目的。
果然,见她如此,吴国公却道:“你倒还算个明白人,既然知道反抗不了,便跟着走吧。等你和老夫的睿儿拜了堂,成了亲,也算是老夫的外孙媳妇了,老夫定然给你个痛快的。”
顾卿晚闻言却愣住了,瞪大了眼睛,道:“吴爷爷,难道周睿他还没死?”
这怎么回事?周睿不是死了好多天了吗?不是说刑部和大理寺都验尸了吗?
难道她在做梦?顾卿晚禁不住捏了自己一下,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吴国公见她那样,却冷声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冥婚?睿儿他还不曾成亲,怎能就让他这样孤零零的去了,到了那边也没个人伺候他,孤坟凄凉,睿儿他生前瞧上了你,死前还对你求而不得,既如此,老夫便帮他了结此愿,这就带你去和睿儿拜堂成亲,并骨合埋。”
顾卿晚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一股冷风吹过,她觉得冷到了骨缝里,周围也阴气森森的。
她面色苍白,欲哭无泪,欲逃无望,惊惧荒谬到了极点,倒生出几分好笑来。
自从她到了这鬼地方,果然是霉运交加,什么见鬼的霉事都能碰上!
不待她反应,吴国公却道:“行了,快走吧,别错过了拜堂的吉时!也别让睿儿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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