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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奋斗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里故事
“先前不认识又有何关系,你看现在咱们姐妹不就是认识了嘛。”那芳芷说完这话,就从台阶上下来,一把拉住芳茵向里面走,一边还说道,“咱们快些进去拜见老祖宗,想是奶奶她一定等得急了。”
这位七小姐芳芷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芳茵明明只是与她初次见面而已,用不用如此拉扯不清的,芳茵又不好在众人面前直接甩开她的碰触,只好随着那位七小姐向着门内走去,而后面的红袖则是紧紧跟在自家小姐后面向着里面走去。
等芳茵与芳芷才跨进房门,红袖便识趣的自动隐身于墙角,而侍药与其余众位丫鬟则进了正堂边上的隔间里,且早已有几位眼熟的丫鬟候躲在了里面,大家泾渭分明,各自聚在一边,谨守着规矩,等待着主子们的传话。
慈安堂居中的主位之上,端坐着一位面色红润,略带威严的老太太,正是府里除了老公爵以外,辈分上最为年长的公爵老夫人,芳茵几人的亲奶奶。老太太的两侧则分别站立着芳菲与芳蕙两位小姐,其座位的下手还摆放着一方矮凳,想来刚刚便是芳芷坐在那里了。
看来这位芳芷妹妹在老祖宗的心里分量可真是不轻啊,之前的几位孙女中,也只有养在老祖宗身边的芳蕙能够有此待遇罢了,如今这七小姐一来,芳蕙立马就退位让贤,也不知是何缘故?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芳茵,在行动上却丝毫也不含糊,不等那芳芷拉着自己表现所谓的姐妹情深,芳茵几下就挣脱了芳芷的束缚,向前疾走几步,停在了房间的正中,礼节齐全的行了跪拜之礼,口里还说道,“孙女因要上学的缘故,平日里不能与老祖宗行晨昏定省之礼,今日好不容易放假归来,现特来向祖宗拜见请罪来了”。
“瞧瞧这三丫头的做派,被他母亲教养的也太知礼了些,恨不得将那世家的规矩刻在骨血里,对着自己的亲奶奶也恁是客气,一上来就请罪请罪的。”老太君一边嗔怪,一边赶紧命人将芳茵扶起来,还说道,“我可是丫头你的亲奶奶,还在乎这些个虚礼,规矩不外乎人情,三丫头可收起你那乖巧的嘴脸,你这个泼猴的品性,我可是全都知道的,可瞒不住我这双老眼。”
听着老祖宗的打趣,芳茵也不等有人来扶,就自个站了起来,很是知礼端庄的说道,“老祖宗疼爱孙女,当然不在乎这些俗世缛节,可对长辈表示敬重,也是我们这些小辈的义务,怎可失了礼节?”
早在多年之前,母亲就曾多次教导于她,面对这位老祖宗的态度,只拿捏好敬重二字即可,也不用刻意的讨好卖乖,怎么说大家也还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关系,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不管老人家怎样折腾,只凡事让着些老人家就是了。
这边芳茵刚与老祖宗叙了别话,还未待她问起这院中的丫鬟仆妇们皆到哪里去了,就瞧老祖宗一把将芳芷抱在了怀里,对着芳茵说道,“瞧着你们姐妹手拉着手进来,想是已经相互熟了的,说起来这丫头的母亲还是我远方的内侄女,在你们众姐妹中,我若是稍有些偏疼于她,你们也别嫉妒,就当是奶奶对自个娘家的一片挂念之心。”





丫鬟奋斗史 第七十一章
这番话一出口,刚刚自找了座位坐下的芳茵,不得不又起得身来,与芳菲芳蕙她们一起屈身叩拜,口里连称不敢对老祖宗有一丝不满。
“这芷丫头刚刚回京不久,也是知书识礼的好姑娘,和茵丫头差不多的年纪,只因到了该入学的年龄,这才被他爹爹从祖宅里接了回来,打算明年入学的。”孟母一边摩挲着芳芷的头顶,一边怜惜的说道,“你们姐妹要好好相处,切不可打骂拌嘴。”
老祖宗这番姐妹友爱相处的教导,芳茵她们自然是连忙答应,不敢推辞。
幸亏这时外面的王嬷嬷来报,说是四小姐芳蕾,五小姐芳菡,六小姐芳苓已经到了门外,这才阻止了老太太的嘱咐唠叨。
等到芳蕾三人进得正堂里面跪拜见礼的时候,趁着老祖宗问话之际,只见刚还站在老祖宗边上的芳菲,不着痕迹地向着芳茵这边悄悄移了过来,姐妹间旬月未见,自是有许多别话要叙,奈何时间、地点皆不合时宜,不过芳菲也只是想着问候一下妹妹进学的情况,聊表些许对妹妹的关心罢了。
岂料芳菲刚走进芳茵旁边,还未开口说话,到被芳茵抢先开了口,只听芳茵问道,“大姐姐,近日里呆在家中一切可还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左不过帮着母亲主持中馈,处理些许的小事,忙着绣嫁妆罢了。倒是芳茵你,在学校里适应的可好?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定要讲给家人听听,万不可憋在心里”
“我在学院里好得很,姐姐不用挂心,不是还有哥哥在一旁看顾,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妹妹倒是有一事要向姐姐请教,刚刚过来的时候,察觉到这老祖宗的庭院里外,怎么不见众多仆妇把守?”
芳菲不屑的撇嘴道,“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老祖宗说是喜欢那个芳芷丫头,非要让七丫头搬到这慈安堂里来,与芳蕙一起,陪着她来人家住罢了,也没过问二叔的意思,直接就吩咐里满院里的奴才仆妇去二叔院里搬东西了。”
“老祖宗做事还是那么有格调啊。”芳茵小声回道,“不是说那芳芷是个知书达理的,怎么也不阻止一下老祖宗,至少也要禀明了二叔以后再做决定吧。”
“只是贱人生的下贱胚子罢了,你以后少与她来往就是了。”芳菲嘱咐道。
芳茵还待继续追问这芳芷到底有何来头的时候,只见大姐已经闭口不谈,堂上的老祖宗也时不时的向这边望过来,芳茵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暂且不提。
说起这位老祖宗老封君陈氏,娘家本是江南的武将世家,曾跟随过太祖打江山的元老功臣,祖上也是封过爵的勋贵人家。只不过因为历代子孙不肖,又加上内帏不修,陈氏的娘家到得如今已经沦为了连京里的三等人家也是不如的地步,只空剩个虚爵撑着门面而已。
娘家的没落,这孟母不思反省自身娘家出了何种问题,却只怪夫家诸般苛刻,不帮扶着自己娘家不说,就连亲身生养的两个儿子也皆不能养在身边,这刚一落地功夫,就被抱养在婆母那边。
若不是那死老太婆去的早的缘故,那时小儿子还未完全长成,如今怕是没一个儿子与自己是亲近的,闺女也是个赔钱的,自从外嫁以后,更是几十年未见一面,只逢年过节的时候,看着闺女递送的礼单,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原还是有个女儿的。
孟母在府里面虽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也只是儿子儿媳们对自己进的孝道罢了,在这府里折腾了大半辈子,手上还是半点实权也无。前半辈子在婆母手下憋屈,好不容易以为熬出了头,没成想还要在自己媳妇的手下继续憋屈,一辈子手段用尽,却全是鸡飞蛋打白折腾了。
归根结底还是不得人心罢了,当初自己选秀,之所以能够顺利嫁进来,一是凭着当时的先皇妃子,自己亲姑母的帮衬,再加上自己也是使了手段的,最终才得以赐婚嫁进这公爵府邸。原本以为是进来享福的,却不成想人家根本是从里到外皆瞧不起自己。
就算自己进门后,接连产下两子,为孟家延续了香火,也始终不得婆母喜爱,只因婆母出身自书香世家,对她这种大字不识的所谓名门闺秀,有种骨子里的厌恶与不屑,就连自己想要亲自教养儿子,也成了一种奢望。
当初自己豁出脸面来,在慈安堂的院门外,跪求了一日一夜,就想着能够亲身教养自个的儿子,只被一句无德无才,不堪胜任教养继承人的缘由,给直接打发了回去。若不是自己的这一番求跪,那老太婆顾忌脸面,怕是就连自己的小女儿也是不能留在自己身边的。
等到自己色衰爱弛,与丈夫离心离德,被抛在一边不管不问的时候,自己这个正头太太更是成了摆设,本还想着既无宠爱,那就牢牢抓紧这府里的权利,能为自己的儿女和娘家牟利也是好的,不曾想丈夫居然以自己目不识丁,看不懂账册为由,直接越过自己,将这府里的管家大权交接到儿媳手中。
憋屈了一辈子的孟母,也只有在不断的给儿媳们找麻烦的过程中,寻找些许的心里安慰罢了,若不然怕是早就已经被逼的发疯变态了。
瞧着这满堂的庶子庶女,孟母就没由有的自鸣得意,这些孩子可全是自己的杰作啊。原本府里便有
‘妇三十无子,夫方可纳妾’的规矩,可谁让自个的丈夫是第一个打破了这规矩的人呢,自己赐予儿子小妾又有什么不对?
虽然当初自己娘家的侄女做出勾引小儿子的家门丑事,这才有了这个七丫头芳芷,也害得自己背了好大一个黑锅,不过瞧着如今七丫头出落得花容月貌,从那酷似姑母的容颜里,孟母仿佛又看到当初姑母为妃时,家族的风光无限。
其实在很久之前,慈安堂便早已成为只专属于老太太的院落,而府里的老公爵大人则是另居了别院,算算时间也足有数十载的光阴。慈安堂说是府里面老祖宗的荣养之所,却也只相当于一座超级华丽的寡妇居所罢了,除非特殊日子,老公爵大人等闲是不会踏入此院里面一步的。
今日本是众孙子孙女休假归家的日子,老太太便在第一时间传话各房,午时起在慈安堂里办个团圆的家宴,趁如今孙子辈的人皆都齐全,一大家子人也能好好的吃个团圆的家宴。
小辈们碍于孝道,纵使有人心内多有不愿,也是早早地前来慈安堂里向老祖宗报道,就比如芳茵三小姐。奈何公爵大人不给面子,眼看着三位老爷也在最后姗姗来迟,却是始终不见老公爵的影子。
孟母虽对自己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早已不报任何奢望,今个却还是首次在小辈面前被挂落了面子,难不成自己又在哪里惹了这老头子的不痛快了不成?若是在以前,自己还可能诚惶诚恐的瞎猜那么一阵子,不过今时不同与往日,如今这个对那老头无所求的自己,难道还会怕了他不成?
完全无视周围儿子辈与孙子辈们各异的脸色,老太君依旧老神在在的端坐于正堂之上,眼看着吃饭的正点将要过去,老封君这才慢腾腾地开口道,“虽是老爵爷有事耽搁不能前来,午宴却还是要照常举行的,可不能饿坏孙子们。”
说着便看向大老爷,“老大就先带着这家里的男丁们去前堂摆饭开宴,女眷们则跟着我在这内厅里面摆宴即好。”
大老爷孟知铭听着母亲吩咐,便立即起身行礼,后才领着弟弟与众小辈们向着前堂走去,顾氏也配合着吩咐下人前去传饭开宴。
因是宴席,便也没了平日里那食不言的规矩,男人们定是要推杯换盏,酒桌闲聊的。或猜测当下的时局,或神侃某大臣的家庭丑事,或是对旁边递杯续酒的子侄们炫耀一下当年勇事,这里暂且不提。
只说这后厅里的众女眷们,因有老祖宗这个长辈镇着场子,如顾氏这样当家的媳妇们自然是老实不敢言的,也惟有仗着几分宠爱的芳蕙芳芷偶尔言谈几句罢了。
最大的长辈心内不爽,饭桌上的零丁之语也逐渐几不可闻,最后只剩下了杯碟碰撞之音,不过这点突兀之声,也在女眷良好地家教面前,迅速消音于无形,气氛一度显得冷淡异常。




丫鬟奋斗史 第七十二章
端坐上首的老太太很容易便将众儿媳与孙女们的反应尽收眼底,虽内心里不愿承认自已做人的失败,眉宇间却总也掩饰不住外泛的凄凉,原本还打算在众儿媳面前高高抬举一番芳芷这丫头,如今也搞得全无半点兴致。
只在家宴的最后,孟母搁置了碗筷,起身要回后院的时候,才对着起身相送的老二媳妇温声说道,“老二家的?”
孔氏赶紧几步上得前来,屈身行礼之后,口里回道,“母亲唤儿媳可有何吩咐?”
老太君也没心情顾忌各方的反应,只通知般说道,“如今我年纪也愈发大了,蕙丫头明年也到了该是出嫁的年纪,我这院里也越发显得暮气沉沉,毫无半点朝气可言,老大家的孙子我是不敢抢的,今日里见了你家的七丫头,眉眼间竟与我那已逝的姑妈很是相似,不觉就勾起了我的一片思家之情,便想着能否叫这芷丫头过来陪我一段时间?以解我这暮年寂寞之苦。”
“母亲如此抬举七丫头,那便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儿媳又怎会有丝毫的不愿,回头我便吩咐下人将七丫头的一应物品给您送过来就是了。”
孔氏面上恭敬回应着,心里却止不住的腹诽,芷丫头的院子差点让你老人家给搬了个精光,现在知会一声,还不就是要让我多送些四季的衣物配饰,好给那贱丫头撑撑体面,也不怕那丫头福薄命苦,折了大好的寿数。
等到孟母终于离去,顾氏妯娌自然也有自己的事情忙绿,只得各自吩咐自家的女儿与姐妹们和睦相处,不许贪恋玩耍,记得要早些归家,也便匆匆相继离去。
眼见着伯娘长辈们转眼的功夫便散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应小姑娘们面面相觑,最后一起望向年纪最长的大姐,等待芳菲示下,接下来姐妹们到底皆该做些什么?
芳菲刚刚其实是很想与母亲一起离开的,不过又想与许久不见的小妹联络姐妹感情,到底明年就要是出嫁离家之人,也不知这样姐妹齐聚的日子,如今还剩有多少,这样想着的芳菲便在妹妹们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地走到了姐妹们的中间。
很有大姐风范的芳菲,素手点着围在一起的妹妹们,笑着说道,“妹妹们如若不嫌弃的话,不妨先到我住的院子里小坐,用些饭后茶水甜点。姐妹们多日不见,想是有许多的闺中密语,好些学中的趣事要与姐妹分享,我那院里是常住人的,比起妹妹院里一两个月才归家一次的清冷,至少还有好水热茶招待众妹妹们,如何?”
见得众妹妹皆是一副欢喜答应的样子,芳菲又特意瞧着芳茵假装生气问罪道,“茵丫头自进学开始的几个月来,每每归家皆是一副来去匆匆的样子,现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姐妹们单独相处的时间,我可得好好地审问审问这丫头,这几个月里到底在忙些什么,忙的连姐妹亲情也弃在一边不管不顾的?”
还不等芳茵喊冤反驳一番,便冷不丁地插进一句江南的吴侬软语,“听说大姐姐明年二月里便要出嫁呢?想来嫁衣喜被这些大的绣件,应是早已开始着手准备了,对于姐姐的凤冠霞帔是何种样子,又与南边的到底又有何异同之处,妹妹端的很是好奇,现如今得了这个到大姐姐院里一观的机会,定是要前去好好见识一番。”
作为芳菲嫡亲的妹子,被劫了话头的芳茵自然是极度不悦的,即使芳芷的这一插话也算变相的与她解了围,芳茵还是觉得有一种被冒犯之感。
刚刚芳菲明明就是在与芳茵调侃来着,聪慧隐忍如芳蕙,性情莽撞如芳蕾,精于算计如芳苓,皆是退到一边等着她们联络完姐妹之情,大家好一起去芳菲的院子休息,不曾想半路却跳出了个不识相的七姑娘。
最是知书达理的芳菡见自家的庶妹如此莽撞,不悦的瞪着芳芷训道,“姐姐们还未说话,那有妹妹插话的道理,你虽是刚从南边回来,难道最基本的礼节还不知吗?”
说完又转身面向众姐妹,面带歉意说道,“七妹虽说是从江南祖宅回来,其实之前一直是随姨娘住在江南乡下的小庄子里,因刚回来的缘故,许多礼数自然是不及细学的,还望姐妹们多多包涵才是?”
一直致力于内外兼修的芳蕾,在相熟的姐妹面前,却总忍不住她那锥子般的脾气,只见这丫头上下嘴唇一碰,刻薄嘲讽道,“我当是那路来的大神,只几句话的功夫便能够得了老祖宗的青眼,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
不等芳蕾继续嘲讽下去,便被旁边的芳蕙几下轻拽衣袖给阻了回去,只听芳蕙温声歉意说道,“真是对不住七妹妹,蕾丫头平日里被姨娘给惯坏了,虽言语上有些刺人,其实心底最是善良不过了,也只嘴上不饶人罢了,还望七妹妹能够见谅才好。”
刚遭受了自家嫡姐的训斥,又听到几声不阴不阳的嘲讽,再听这不温不火的道歉,芳芷只觉得是刺耳异常,然积聚在心底的怒火却只能隐而不发,面上还要带着十二分的委屈说道,“小妹确实不太懂这些大家的规矩,以至于频频在姐姐们面前失态出丑,对于众位姐姐的斥责自然是心领神受,只恐惹恼了众姐姐们?”
作为公爵府里名符其实的长姐嫡女,芳菲自然不能眼看着下面妹妹间的争吵而不管不问,况且如今众人皆还处在慈安堂里,四下皆是老祖宗的眼线,这位七妹妹刚入得老太太的眼缘,转眼间就受了姐妹们的欺负,岂不是要惹恼了老太太,将老太太之前的吩咐丝毫没放在眼里吗?
眼瞧着芳芷眼里含泪却不敢反驳的委屈模样,芳菲只得上前拉起芳芷手臂,温语安慰道,“七妹妹不用在意蕾丫头的言语,咱们姐妹们谁还不了解她,只一张刀子嘴罢了,她那是瞧你得了奶奶的喜爱,心气不爽嫉妒你呢!”
终于被软语安慰的孟七妹,眼里就像开闸的洪流,泪水奔腾不止,泣音辩驳道,“大姐姐,我刚刚实在没别的意思,非是妹妹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定要吵着观瞧大姐姐的嫁衣,只因之前我与姨娘住在乡下庄子时,常因缺衣少食的缘故,与母亲接些替别人绣嫁妆的活计,这才忍不住对姐姐的嫁衣好奇罢了。”
众姐妹听着芳芷如此一番哭诉,对自己刚才的行径,心内不免有些愧疚,只觉得这七妹妹也是一可怜人罢了,被老祖宗看重也不一定是幸事,何苦又为难人家?
听得七妹之前居然需要像绣娘一样做绣活来维持生计,姐妹们在怜悯芳芷母女之余,看向芳菡的目光中就不免带上些谴责之意,毕竟庶女的待遇如何,还不全是当家主母的一句话的事情,亏得二伯母还是来自书香德馨大家,还不是一样逃不过一个妒字。
而被明晃晃的指责自己母亲苛待姨娘庶女,又见得众姐妹意味不明的眼神,纵使芳菡平日里涵养再好,也不免露出小女儿之态,红着脸也不理众人,莲步几下轻跺,转身就率先朝着慈安堂外面走去。
剩下的姐妹也是尴尬互望,大家居然因为这新来的小妹寥寥几句哭诉,几滴眼泪的功夫,就转换了立场,又想想姐妹间十几年的情分,如此凉薄实是不该,头脑清醒如芳菲,便赶紧向着前面的芳菡追去,却还有那头脑糊涂的,边随着姐妹们往前走着,边说些膈应人的言语。
只见芳蕾凑到芳芷面前,惺惺相惜地说道,“七妹性子也忒软弱了些,刚刚我也只是几句不中听的言语,居然就能把妹妹给惹得哭了。咱们孟府乃是一等一的富贵之家,姨奶奶的待遇自不必说,就是咱们这些庶女比起平常官家的嫡女也不差些什么,要我说定是那势力眼的奴才,克扣了妹妹的份利,妹妹定要……”
不待芳蕾继续说下去,走在前面的芳蕙忽然转身来,一把就将芳蕾拽到了前面,口里还说道,“蕾丫头先过来一下,我这正有几句话要你捎带给姨娘,若是要联络姐妹感情,之后在菲姐姐的院子里也是不晚的。”
芳蕾几下挣扎无果,只得扔下芳芷,随着姐姐向前面走去,然后便是芳苓与芳芷并排走到了一起。芳苓可不是大脑缺根弦的芳蕾,心内自是有一本小账目算得清清楚楚,二伯父家里确实有这么一位隐形的姨娘,曾经还被自家娘亲当作后宅里的反面案例教导于她。




丫鬟奋斗史 第七十三章
只记得这位姨娘的出身仿若还是嫡女,与老太太沾亲带故,以贵妾的身份抬进府里时,定是有不菲的嫁妆,真就艰难到做针线维持生计的地步?这七丫头说的孰真孰假,还真不好判断。
被众人放在心里反复揣摩的孟芳芷,却觉得这府里的小姐皆是些城府极深之人,果然是从古代后宅里面历练出来的,自己这种初来咋到的现代女,即使理论知识再是丰富也是不能与之相比的。
本还想着自己若是能够撞上大运,碰到一位才智足够卓绝,心底足够善良,又乐于牺牲奉献的闺蜜姐妹,以后也好能与之共同进退,也不至于落到个孤军奋战的境地,要知道她的目标才不是毫无作为的宅斗,现在宫斗才是主流。
穿越女对决
深冬寒风阴冷刺骨,便是午后暖阳也略带上了些轻寒,狐裘毛靴的装扮依然难挡寒冷的步步侵袭,也许只一个室内与室外的间隔,对于芳茵这些养在深闺中的娇小姐而言,却仿佛隔着一个季节的距离,檐外的漫雪飞霜,室内的温暖如春。
此刻在大小姐芳菲的闺房里面,姐姐妹妹们齐聚一堂,暂时忘却了繁重的课业,沉重的责任,以及
那纠缠交葛的利益,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得到了舒缓,对比刚刚在慈安堂里肃穆地气氛,此时此刻,这里可算是众姐妹的天堂了。
褪去厚重的裘毛外套,双手紧握一杯滚烫的茶盏,神情惬意的芳茵依偎在姐姐的暖榻之上,其他姐妹们也自落坐在各处,神情间皆带着些茶余饭后的悠闲写意。
许还是因刚才之事的缘故,芳菡虽是最后仍然迈进了芳菲的闺房,却始终没有理会众人,一个人逮着墙上的一幅古画,独自欣赏凝望,也不知这赏的是画,或是被人误解的寂寞。
而往日里与芳菡形影不离的芳苓,也一改平日聒噪的做派,安静文雅地斜坐在离着芳菡最近的贵妃踏椅之上,膝上摊放着一本不知从何处翻找出来的诗经,手指轻捻书页,若是单看这份扮相,便十足是个才女的模样。
若是按着芳苓一惯的风格,一旦处身在自家相熟姐妹的闺房里面,这屋内但凡值钱些的物件,大到屏风床榻,小到针线笔墨,只凭着一双利眼,怕是难逃被一一估价的命运。
这个没见识的丫头,有时还会学着那些店铺掌柜们,将那口里的物件从年代出处到材质做工,甚而有无损坏之处,皆是要与你好好说道说道,就差在自个的脸上写上四个大字‘家学渊源’。
作为公爵府里面当之无愧的两位才女与财女,这种书香与铜臭的鲜明对照,气质迥然的二人居然还能够成为如此亲密要好的姐妹,自然是府里的一大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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