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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奋斗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里故事
“世间万物,但凡通了人性,便具有了灵性。有了灵性,便能为人所用。譬如我那灵蝶,原也不过普通的凤尾蝶。然而,经过我用灵药代代繁育温养,就成了现在你们眼中的寻香蝶了。灵蝶有灵,便能听懂人的指令,又对花香有特殊的辨识本领,自然在追踪寻人方面叫常人难以企及。”
侍药从医理方面娓娓道来,最后点出道,“如此说来,草木方面,那些上了年月的,或稀世珍品,要么因年深日久,要么因长在灵气充裕之地,多少都带了些灵性。记得幼时,每每聆听长辈教诲,都道世上许多失传秘方,都需这些带了灵性的草木入药方能灵验。依我猜,七小姐或许掌握了某些特殊功法,能将灵气提炼转化为她所用。不然实在无法解释,她一个在乡下一呆十几年的小姑娘,突然就有了众多令人叫绝的技艺。那些令人叫绝的曲艺,还算入得人眼的舞技,以及通身的气派灵性,又岂是寻常庶女能拥有的?就算她早早显现了灵纹,然若没有恰当的引导,怕也难有大的作为?”
“她一常年宅在内院的大家小姐,能有什么际遇缘法?”芳茵不赞同道,“再有,自她来这京都,从来都是一幅聪慧识时务的做派,也从未见她有什么突然的转变啊!”
“谁说宅在家里,就不能有大的际遇了?”红袖点点芳茵额头灵纹,提醒道,“这不就是?”回手轻抚额间红痣,又道,“七姑娘的灵纹天赋,在人前可从未有过体现?姑娘的九天旋舞,奴婢的绣花神技,在府上众人皆知,唯七姑娘却一直默默无闻。她虽是庶出,好歹也是大家小姐,岂能浪费了那身绝好的天赋?”
“要么是她一直在藏拙,要么就是她的灵纹天赋,怕是有些见不得人呢?”侍药接话道,“还有那手舞袖藏蝶的戏法,端的高明,枉我自诩聪慧,却如何也捉摸不透其间究竟隐藏了何种玄机?。”
“她又岂止只会藏蝶这种小戏法那般简单?”红袖直直瞧着侍药意味深长地说道,“月前庭院,就曾有洒扫的婆子亲眼看到,一只五色开屏孔雀,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嗖’的一声不见了身影。那婆子以为眼花,狠狠揉了下眼皮,却哪里还有孔雀的半根翎羽?只有七姑娘站在花前,满脸惊慌失措,嘴里嚷嚷着有只黄毛野狐从身前经过。也是自那以后,黄大仙的说法,才在府中下人间流传开来。”
“如此,倒也叫我想起一事。”被红袖一言启发,芳茵也分析道,“芷丫头有个怪癖,就是尤爱侍花弄草。且她这个侍弄,非是一般的剪枝插花技艺,而是从刨坑下籽伊始,浇水下肥一样不落(la)的侍弄。因此,在咱们府中,若说往暖坞花园中跑的最勤的,除了花匠,就非七丫头莫属了。而花园里,多的是草木中的稀世珍品,更有从荒芜之地移栽的入药灵值,端的招人惦记。”
耳听着大家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的往心中方向引导,红袖心头暗喜,正要再接再厉之际,就听侍药‘啊’的一声大叫,恍然道,“原来如此。七小姐定是拥有诸如芥子空间,袖里乾坤的功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干物品收纳怀中。我有无名药典,上有详细记载,曰有大能者,燃精魂,辟灵府,有奇能,可纳万物。然府以灵撑,乏则溃,竭则亡。大意便是,拥有空间之人,虽可从空间获得万般好处,诸般妙用,然而,一旦灵气耗竭,灵府溃散,空间就会自动从宿主身上汲取灵气,耗干人之生气而使死。而那本药典,正是我从红袖处得来。想来红袖原要表达之意,可是说七姑娘就是拥有空间的灵纹者么?”
“然也。”红袖赶紧点头以示赞同,悄悄松了口长气。





丫鬟奋斗史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却说前章,提到红袖众人对七小姐芳芷的诸多怀疑,后经多番印证,这心中疑惑愈发多了起来。
既然事已有了头绪,芳茵自然开始思量起应对之策。芳芷虽是庶女,到底也是她家二叔亲女,正经的大家闺秀,自然不能仅凭这些毫无根由的猜测,直接将人绑了施加严刑酷法,虽然她心中其实非常想如此行事。
明的不行,便也只能暗中行事。奈何,芳茵不过未嫁的小姑娘,手中能有何人脉可言?本来兹事体大,她大可直接向母亲与姐姐求助,然大姐昨夜观完婚礼后就随姐夫回了夫家,母亲现下则是忙着二哥与侄儿的事,她实不想再给母亲添些额外的烦乱。
心中左思右想不成,转头瞧见一旁侍立的红袖,心中一动,便想起了赖在客院中不走的顾恺之与梅轩二人。念头即起,芳茵展颜勾起嘴角,像个小狐狸似地抱住红袖的右臂,嘴里嗲嗲地叫道,
“好姐姐~~~。”
红袖冷不防被叫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神情止不住戒备道,“何事?”
芳茵闻言又向红袖紧紧挨了挨,无辜道,“能有何事?不过忽然想关心姐姐几句罢了。只想着,这几日府中忙乱,竟累的姐姐片刻不得分身。可怜人家顾公子,住在外院已有了时日,也不见你这未婚娇妻过去嘘寒问暖一番,着实失了咱们大家府第的规矩体统。”
越说嘴里就越发责怪起来,“幸得顾公子大度,对咱们府上多加体谅。如此,咱们也该投桃报李,遂了人家的心愿才是。”
“他乃名门高足,大家子弟,又能有何未了的心愿?”红袖不自然的拽住袖口,硬生生的将自个拖离了芳茵的桎梏,。
“怎会没有?”芳茵睁着无辜的大眼,戏谑说道,“比如抱着美人月下私语,知音弹琴神马的,岂非人生一大乐事?只可怜现下美人在前,却是如隔云端,想得却摸不得,能不成人生憾事?”
耳听芳茵越说越没羞没躁,红袖红着脸阻道,“好姑娘,你若有事只管吩咐便是,何苦要这般打趣与我?若叫嬷嬷们听到,姑娘倒没什么,奴婢却要倒了大霉的。”
芳茵闻言立马变了脸色,快言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方才咱们说到七丫头身上诸般可疑之处,纵是推理地再有理有据,毕竟也只是猜测之言,不可取信与人,尚需添加些许佐证。我虽有心加以印证,却苦于手头无人,不得施以手段。不如姐姐辛苦一趟,请得顾公子一行出手如何?”
不待红袖回应,一旁侍药却先点头附和道,“此法甚妙。先不论顾公子一行本事如何,单论他们与府上没甚利益牵扯,行事上便能少许多滞涩,可比咱们行动划算多了。”
芳茵闻言立即得寸进尺,一锤定音道,“如此,此事便交与红袖去办理,侍药则在一旁相助便是,若是有甚需要,只管打发人了来寻我求助,这边必是无有不应的。”说完便得意洋洋地带人离了居所,向着正厅奔去。
待芳茵到了正厅,便见满屋姐妹几乎皆已经到齐,只是人人正襟危坐,肃目寡言,全不似往日一般言笑晏晏。
便是最后到场的新婚夫妇,脸上也不见半分喜色,显然已是知晓昨夜锋哥儿丢失一事。新人草草的敬了茶送完礼,大嫂史琳便率先告退请辞。史氏这一离场,却如开了头般,呼啦啦屋中之人便瞬间少了大半,只留芳茵母亲镇在当场。
芳茵安慰表姐道,“二嫂勿怪。侄儿一夜未归,大嫂从昨夜起便失了手脚,丢魂落魄的,并非故意针对与你,搅了嫂子的敬茶之礼。”
“锋哥儿他,也是我从小瞧到大的侄儿。他失踪一宿,我心里只有着急心疼的份,又怎会轻易怨怪?”顾慧口带责怪道,“我还分得清孰轻孰重,小妹只管放心便是。我即嫁了进来,自然只当自个是顾家人,夫君在意的也便是我在意的。”
“如此甚好。”顾氏欣慰附和,“夫唱妇随方是为妇之道。而今你俩新婚,正是情浓之时,外人实不便插言,人无完人,人之相处总有口角摩擦之时,只望你俩聪慧通透,能参透夫妻相处之道,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
顾氏道完祝福之言,嘱完为媳之道,当即便疲惫着身子赶人道,“多言无益,且回便是。”
临走,芳茵拉着顾慧之手殷殷道,“生活倘有不如意处,只管来找母亲,丫鬟婆子大体虽都规矩,到底也有浑噩之辈,倘惹到你,只管尽心发落便是,咱们家可没有主子礼让奴才之理。”
顾慧再次道谢芳茵,说了两句体己之言,约好下次之期,便随着孟洋一同离去。
叙完这边,再说先前离去芳芷。只见她离了正厅,便闷头一味朝自个居所行去,彼时姐妹相谈相约小聚,她却是一反常态理也不理。
芳蕾那个小暴脾气,见她如此,当即忍不住发作道,“哎哟,果然人一出名,头一个学会的便是目中无人。想想从前,七丫头哪敢这般对姐妹们不理不睬,上赶着讨好凑趣尚不及,如今不过出了点小名,就开始拿架端象,真真是人性欺善,夫子诚不欺我。”
芳芷闻言,只得无奈停脚,回头忍气道,“蕾姐姐莫要误会,非是小妹不愿凑趣相约,实在是小妹当下身子有些不适,只想回居所小憩片刻,不想竟引起姐姐这般天大误会,实在怨煞小妹是也。”说着身子还应景的晃了晃,一副随时倒地的娇弱。
众姐妹闻言皆暗中打量芳芷面容,果然见其一脸苍白,满头虚汗,浑身病重之象,知其方才所言并非推托之词,便纷纷送上关怀之语,道歉之言,又皆令身边丫鬟送七小姐回寝休息,芳蕙更是着人通知管事去相请大夫,满口歉意的将人送走。
待众人皆各自走远,芳蕾方撅嘴对芳蕙抱怨道,“明明皆是一样的庶出,倒显得她比咱们高人一等似的,我就是看不惯她那轻狂之样。”
“好了。”芳蕙忍不住喝止道,“你倒好意思轻言别人轻狂。怎不叫人去府里打听打听,满府里最轻狂无忌的主子究竟是谁?七丫头纵使轻狂也只轻狂在心里,可没有把不屑嫉妒都**裸的写在脸上。”
被亲姐姐当面呵斥,芳蕾一时想起庶出艰难,心里分外难受,当即撒泼道,“我就是嫉妒又能如何?谁叫我偏托生在姨娘肚里,又没个能护住我的亲奶奶,我若不表现的泼辣些,这满府奴才还不都能骑到我的头上。”说着,眼泪便止不住流了下来,她又不愿在姐姐面前示弱,当即便掩面小跑着离去。
被留在原地的芳蕙怔愣半晌,喃喃道,“有个慈爱的亲奶奶又能如何?她若真心相护,我又怎能落到这般田地。”一切不过是互相利用,只不过如今她成了个无用的棋子,比鸡肋还不如的存在罢了。
却说芳芷这边回到居所,立即挥手屏退左右,待房中再无他人,便见她扑通一声软在床上,浑身疼痛,哆嗦不止。
额间水纹波光潋滟,一阵剧痛过后,便见从里面飞出一只颜色晦暗的蓝羽鹦鹉。那鹦鹉跌跌撞撞,焉头耷脑,咋获自由便径直向着窗前扑棱。
只可惜门窗紧闭不得而出,那鹦鹉双爪勾住窗棂,使劲抓挠,一双黑豆小眼怕的都要飙出泪来,鸟嘴里却不忘骂骂咧咧,诅咒鸟贩子不得好死。
芳芷这边,那鸟出来以后,便停止了巨疼,只是一时手足酸软,动弹不得。待她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力气,便立即哆嗦着手指扯下床头一根红线,只见窗帘随之缓缓展开,屋内显得愈发晦暗无光起来。
光线咋被遮住,凤歌儿叫的自是愈发聒噪凄惨,芳芷蹙起眉角,冷冷喝道,“闭嘴。若在聒噪,便将你直接炖了煮汤。”
禽兽无气节,惨叫当即嘎然而止,只见它委屈缩着身子,可怜兮兮的躲在窗帘之后,豆眼还时不时惊觉地偷瞄一眼。
终于得到片刻安宁,芳芷便闭眼沉思起解决之法。体内空间如今胃口越来越大,如今连如日常所需灵力都渐渐供应不及,这却如何是好?原本逮到一只灵鸟,以为能挨一段时日,不想空间等级居然不够,竟不能将那只鹦鹉吸收炼化,反而累的她反噬自身,受了内伤。为今之计,也只能再顾繁花坞,用里面的灵植来补充所失的灵力了。
想起近日府中规矩,芳芷微微皱起秀眉,思量着怎样再将府中搅乱一番,不然此时行动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也不知哪个偷走锋哥儿贼盗,本领究竟如何,只期望好歹是个有成算的大盗,可别被几两的赎金晃花了眼才成,如此,她才能趁乱便宜行事。
待其理顺近日行动细节,缓缓放松了心智,芳芷才有心用眼角瞥了窗帘一道,心里微憾地想,这只鹦鹉通了灵性,且能人言,与她既然无用,也便只有毁尸灭迹一途了。
凌厉的杀机扑面而来,凤歌儿哆嗦着身子愈发向后躲藏,心里却在飙泪的大喊,“主人,救命。人家遇着变态杀鸟狂了啊。”
呜呜呜,也不知小蝴蝶能否搬来救兵,侍药姐姐,呜呜呜。




丫鬟奋斗史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且说前章讲到芳芷心中动了杀机,欲将凤歌儿杀之而后快,奈何一时手足酸软,不能立时如愿,可算给那傻鸟留下了一丝喘息之机。
天幸当晚子时,顾梅二人便因红~袖等人委托前来芳芷院中查探。二人轻功高绝,没惊一草一木,便悄无声息的潜入芳芷房中。
夜色入窗,顾恺之沐月而立,唇角微扯,冷声道,“出来。”
梅轩闻言,微愣,疑惑回望,欲要追问究竟,余光便恰瞧见窗边帘下情形,一时怔愣当场。
只见月色中,帘布翩飞,露出一团蠕动灰影,仔细辨认,可不就是那只失踪多时的傻鸟么。
凤歌儿刺着一头呆毛,愣愣地瞧着眼前两道鬼影,正思忖着是过去抱粗大腿还是扯着嗓子大喊救命,便听到一声冷冷地呵斥。
这呵斥声虽冷,听到凤歌儿耳中却犹如亲人的温言软语,当即凭此认出那鬼影原是它家旧主人。咋见旧主,这傻鸟小豆眼差点飙出泪来,小爷可算不用被做成汤了!当即见它满怀激动之情,张着双翅蹭蹭就要投到主人怀中,朦胧泪眼里全是“求安慰,求蹂~躏,求怜爱”的气息。
单手拎起小可怜,顾恺之毫无怜惜之情补刀道,“真蠢!”话音中不带一丝感情,“这蠢样究竟哪里值得小丫头千般宠爱了?竟为这蠢物特特请托于我。”胸中漾着一股竟不如鸟的恼怒。
懒理师弟发作的占有欲,梅轩径直走向床前,探指摸向芳芷脉搏,凝眉片刻,下结论道,“这孟家七小姐果然有古怪。”
“怎么?”将凤歌儿搁入怀中,顾恺之边四处踱步查看,边随口问道,“可是查到有甚古怪之处?”
“气脉浅薄,灵力涣散,这是人之将死之相。”梅轩疑惑道,“可观这七小姐形貌,虽略有苍白憔悴,行动气息却又十分康健,却不知是因何故?若是侍药姑娘在此,到是可以相问一二。”
顾恺之甩了个“废话”的表情,侍药若在此,还要问你?
梅轩敲了敲指下脉搏,沉吟道,“怪哉!明明身为灵纹者,身体却似从未曾经历过灵气洗礼,内
里简直污浊不堪,只表层尚有些微灵力滞留,使其瞧起来似乎灵气十足,实则与那些无灵纹者相差不大。不过,她看起来似乎情况极为不妙,那些滞留在表层的灵力一直在缓缓向外逸散,若不及时想法阻止,这姑娘恐有性命之忧。”
“日前红~袖曾言,疑其为空间灵纹者,又说这空间灵纹最讲究个灵力平衡,予求相当,一旦灵力失衡,便极有可能遭致吞噬之危。现下此种情形,倒似与遭了反噬十分相符。”
“空间灵纹?”仰脸思索,半晌,梅轩才迷惑道,“从前似乎曾听药老爷子提过一两耳,那可是传说中才有的奇纹。这孟府七小姐难道有何奇异之处,竟配拥有传说中的灵纹么?”
顾恺之闻言,挑眉不应,只慢慢踱至床前,深指点向芳芷额间眉纹,运气与指,欲要探向灵府。可惜还未与那灵纹相触,便感觉一股极大吸力,如漩涡般要将人吸干的感觉,十分的危险。
手指僵在半空,半晌进退不得,顾恺之冷哼一声,指尖复又冒出刺人寒光,欲要向下方灵纹探去。
一只手拦在半空,梅轩皱眉阻道,“你这剑气若入了这丫头的灵台,孟家姑娘可还能留得命来?到时非但完不成小红袖的嘱托,还留下个罔顾人命的印象,女人不讲理起来,以后可有的你好受。”
“瞻前顾后,你待如何?”顾恺之收手,挑眉反问。
“既然已得凤歌儿,回去再议不迟。”梅轩斟酌道,“那些丫头个个似鬼精灵般,定能想出更好的法子来,岂不强于你如此乱来?”
“不怕打草惊蛇?”
“惊了才好。若有进一步举动就更好了,咱们在后面盯着,她一个弱女子难道还能翻出天去,或许还能有些意外收获也说一定?”
“我且拭目以待。”顾恺之转身迈步,离去时丢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道,“竟不知师兄何时转了怜香惜玉之性。”
怜香惜玉的大师兄理所当然被赋予了重任。梅轩没奈何的瞧着掌中傻鸟,人鸟俩无语,静默两相望。终于,凤歌儿实在忍受不了如此深情厚望,翻着白眼呛声道,“傻瓜,快敲门,想饿死鸟么?”
梅轩抽抽嘴角,正人君子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似乎影响不好。”
“不是还有鸟吗?”凤歌儿不耐烦道,“老子男女通吃,都没嫌弃被影响闺誉,你这愚蠢的凡人作甚瞻前顾后之态?”
“臭乌鸦嘴。”梅轩心内腹诽,脚步越发踟蹰起来,心想,“要不,还是明日再来,明日再来也不迟啊!师弟作甚非要今晚将这畜生送回侍药手中,他要送自个送便罢,偏扯什么有妇之夫得需避嫌理由,难道孤男寡女就不用避嫌了不成?简直岂有此理。”
梅轩这厢还在踌躇不定,面前门扉却已悄悄打开一条细缝,露出一双探究的大眼,那大眼似乎认出来人,在瞄到来人手中的傻鸟之后,当即开门而出,嘴里喊道,“凤歌儿,你这呆子这几日究竟疯去哪儿了?可叫姐姐担心死了。”说着当即一把抢过那傻鸟,抱在怀里好生一顿安慰。
难道我是透明的?梅轩琢磨着,怎似瞧不见我似的?这死丫头。
侍药安慰好凤歌儿,才瞧着眼前倚门而立之人,立即十分客气道,“奴婢这厢多谢公子深夜送鸟之恩,公子不辞劳苦,帮姐妹们解了这心中大忧,来日我们姐妹必定以厚报回之。”
梅轩闻言连连摆手,谦说不用,只道皆是分内之事,而后又将如何找到凤歌儿之事分说清楚,便欲告辞离去。
“公子且留步。”侍药将人唤住,开口问道,“方才听公子言,几乎已可确认府内失窃与七小姐有莫大关联,如今凤歌儿失而复得,明日少不得要被传扬出去,一旦叫七姑娘得知凤歌儿在我们这,我恐它会再遭不测。想必公子也知,凤歌儿身为灵禽,早早便开了灵窍,更能通人言,这傻鸟在贼人窝里晃了一圈,保不齐就见了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即如此,侍药姑娘要待如何?”梅轩反问道。
“公子不妨先入得屋来,喝杯热茶,小憩片刻。”侍药一边细细抚慰怀中鸟儿,一边开口邀请道,“待我细细将这傻鸟审问一番,明日也好与姑娘姐妹商讨应对之策。至于这鸟儿,奴婢觉得还是呆在公子身边更为妥帖,国公府人多口杂,叫人防不胜防,连嫡亲的孙少爷都能说不见便不见,何况不过一个傻鸟呢?”
“即是姑娘邀请,梅轩敢不从命。”说着便随侍药入得房内。
“公子且请在外间稍等片刻。”侍药双手奉茶,请人入座,客气寒暄两句,便抱着傻鸟去了卧室。
不说卧室里侍药凤歌儿究竟谈的如何,只说那被留在外间的梅轩,倒难得的十分正人君子。
侍药这里不必别处,可没一般女子闺房该有的女子之香,鼻尖萦绕的全是怡人的药香,许是这药香有舒神功效,又或许因方才下肚的那一杯药茶,梅轩只觉眼皮不受控的在上下打架,那些压在心底的倦意更是一股脑地向心头上涌。
眼皮打架不休,梅轩只得起身在狭窄外室里来回踱步以驱赶睡意。途径窗边摇椅,忍不住心里嘀咕一阵,侍药审问傻鸟想必得花费一番功夫,这空闲真不如浅睡片刻,不待他想清楚,人已经置身于摇椅之内,神思恍惚间便悠悠入了梦乡。
待侍药抱着凤歌儿出了卧室,便瞧见梅轩像个孩子一般蜷缩在摇椅之上酣睡,耳边摇荡着微鼾的鼻息音。低头瞧着同样焉头耷脑的小凤歌,叹息一声,说道,“你俩倒是可做个伴。”说着便将凤歌儿置在梅轩蜷起的腿上,摁动机关,将摇椅调成卧榻,回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制的棉被,盖在了梅轩身上。
翌日一早,晨光照人,梅轩在一片暖光中睁开双眼。耳边有唧唧咋咋的鸟叫,还有柔柔的细语飘在隔壁,刻意压低地嗓音,似在闲谈又似在耳语。一夜沉眠,梅轩只觉神清气爽,似乎好久都没有这样轻松惬意的时刻。此刻他也赖得动弹,只支楞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响动。
“姐姐这心也忒宽了些,怎么能叫大师兄直接睡在了你的房间?这要一旦叫外人发觉,可是如何是好?到时候不但姐姐要受重罚,还得带累小姐闺誉一起受损,若真连累了姑娘,仔细太太到时扒了你这小蹄子的一身嫩皮!”
“放心,不会叫人发现的。你也知我这药院平日就鲜少有人来访,只一个晒药的小丫头,因少爷大婚,也早叫我打发去了,再则梅公子功夫高绝,便是真有来人堵在门口,相信梅公子也有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了这院子,如此却还有甚可叫人担心。”
“话是如此,可终归还是哪里不好。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保大师兄不会一时起甚劳什子歪念,须知这世上还有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姐姐如此疏于防范,倘若那天真遇着了歹人,到时岂不要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就你这丫头想地多。梅公子身为你家夫君的师兄,同为名门正派高足,又与顾公子是焦不离孟的挚友,应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老话,梅公子又怎么可能会是坏人。你在这般疑三想四,胡思乱想,小心你家顾公子将来教训于你。”
“我才不怕他。”红~袖别扭说道,“你别瞧他外面凶巴巴的,其实不过是只纸老虎,内里再是柔软不过,又怎会无缘无故的斥责于我。若说他能为了兄弟教训老婆,不如说他是那种为了老婆插兄弟两刀的性子,对于这一点,我却是深信不疑的,我家公子就是这般深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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