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的餐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孑与2
无论如何,轻易地放弃是不可行的。”
面对找上门来的刘滔,云初叹了口气,还是准备说服他继续留在官营织造作坊里面,在这里积蓄功劳与履历,好为日后做官打好基础。
刘仁轨已经带着老婆离开了长安,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许这是李治在为刘仁轨留后路,一旦他在海边也站不稳脚跟,回来的时候,也不至于影响他的官声。
所以,作为刘滔的长辈,云初还是多操了一些心。
刘滔施礼道:“小侄实在是耐不得那群宦官颐气指使的模样,只想一心求学。”
云初叹口气道:“杨英家学渊源,出身豪奢,他都能在官营织造干得风生水起,你弟弟与你更是一母同胞,他也能在官营织造做得如鱼得水,为何就你总是闷闷不乐,甚至到了要退却的地步呢?“
刘滔沉默片刻道:“只愿直中取,不愿曲中求。”
云初点点头道:“既然你觉得太学才是你施展才的地方,不妨就全力去追求吧,至于,你在官营织造的差事,我自然会找人去顶替。”
刘滔自己也有一些羞愧默默地施礼之后,就离开了云初的官廨。
温柔从外边走进来,瞅着刘滔的背影道:“别强求,他之所以在百骑司手下待不住,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本事吃这一碗饭,早点退出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云初点点头道:“只是凭借他的一般化的才能,想要成功,几乎没有可能了。
国子监如今越发地拥挤了,我担心他出不了头。”
温柔笑道:“无论如何,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就算是刘仁轨也无话可说。”
“你不是去御史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温柔摇摇头道:“我觉得我还是继续待在万年县当巡察御史比较好。”
云初瞅着温柔道:“朝堂上又起风了?“
温柔笑道:“你可能都想不到,纪王李慎在高陵那边的封地出了问题。李义府上表弹劾纪王李慎,说他这些年在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封地在向三原县那边侵袭,到目前为止,已经侵犯民田,官田共计一千一百多亩。
现如今,御史们正在勘察,一旦被御史查证确有其事,李慎这一次一定会很糟糕。
如果仅仅是李慎一人出事,我还不以为意
但是呢,御史台开始彻查,自永徽元年到现在,所有的勋贵封地的变化,我觉得这可就不怎么正常了。
皇家的事情很难能说得清楚,更别说六年的陈年老账了,这中间可以取巧的手段太多了。
我不想参与进去,还是回万年县躲一阵子,等风平浪静之后,再升官也不迟。”
温柔的流言路子比较多,既然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连好不容易通过敬献两尊周代青铜鼎得来的升官机会都不要了,这说明问题真的很严重。
之所以没有弄成黄帝时代的青铜鼎,主要是那个时代的青铜鼎所需的东西实在是太杂,铜质不如周鼎清晰,再加上黄帝时期的字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定论,万一人家用的是仓颉的鸟兽纹,而温柔跟狄仁杰两人弄错了,那么,就是大灾难了。
因此,用周代的青铜鼎比较有把握一些。
听闻温柔不去御史台了,就遗憾地道:“可惜那两座汉鼎被你们糟蹋成那副鬼样子。”
温柔摊摊手道:“看来我终究没有通过歪门邪道升官的命,以后,还是绝了这个心思吧。”
云初哈哈大笑,深表同情。
十月的清晨,石板上已经有了霜,枣红马在蹄子因为加了蹄铁,又不肯听话,所以蹄铁与青石板摩擦之后,往往会出现一熘火星子。
何医判终于来信了,他将在今天乘船抵达落帆沟,同行的还有老神仙孙思邈。
落帆沟是大唐皇宫御苑的出入水口,所谓的皇宫御苑指的就是曲江池。由于远来船只进入御苑前,都要在沟口落帆,故名:落帆沟,再由牛马拖拽船只经过狭窄的沟渠,最终抵达曲江码头。
一年半的时间没有见过老神仙了,云初颇为想念,再加上今日太医署已经是倾巢出动,去迎接降服瘟疫的老神仙得胜归来,自然不能少了云初。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一些,曲江池子的边缘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估计再过半个月,只要来一股寒流,长安水运就会彻底地结束。
因此,落帆沟外等待进入曲江的船帆林立,远远望去,连绵十里不绝。
由一组二十头牲畜组成的拖船队伍,正缓缓地将一艘黑色的帆船从狭窄的河沟里拖过来。
云初仔细看看这艘黑色的帆船,发现竟然是滕王李元婴的旗号。
对于滕王李元婴,云初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这家伙总共修建了三座滕王。
一座在山东滕州,一个洪州(南昌),这两座滕王导致他两次被贬,估计这一次来京城,还是被贬斥的命运,准备去蜀中修建他的第三座滕王去了。
唐人的餐桌 第一六六章神仙回来了
云初一群人在码头上等待了许久,直到滕王的仪仗出完,李元婴都出来接受迎接他的人施礼,都没有看到老神仙跟老何的踪影。
云初对于迎接李元婴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不管身边还有吹鼓手在呜哩哇啦的奏乐,更不管那些为了礼仪周全而在跟滕王李元婴哈拉的太医署官员们,扭身就走。
才走出百十步,就看到了安步当车的孙思邈,以及跟两个药童一起背着一个硕大包袱的何医判。
云初来的时候可是带着马车来的,招呼一声,肥八就赶着一辆马车赶紧过来。
老神仙看起来清减了许多,不过神依旧矍铄,云初估计再活个百十年不在话下。
倒是老何看起来极度憔悴,估计再有三天就会一命呜呼。
“见过老神仙。”
老神仙瞅着云初微微点点头道:“黄花蒿有奇效,你也很不错。”
云初裂开大嘴笑道:“会被老神仙宠坏的。”
孙思邈笑道:“结束了一场劫难,宠一宠还是应该的,皇帝的小女可还安泰?“
云初笑道:“肥胖可爱,已经会走路了。”
孙思邈朝云初身后看了一眼,没看见李慎不禁皱眉道:“李慎过的不好吗?”
云初据实回答道:“有御史在查他侵占,民田,官田的事情。”
孙思邈的神情变得暗然了,微微叹一口气道:“一个走路都怕踩死蚂蚁的人会在雍州侵占民田,官田吗?”
云初笑道:“老神仙回来了,纪王就应该没事了。”
孙思邈道:“我不管他们李家的事情。”
说完话,就踩着肥八早就放好的矮凳,上了马车,看样子是准许了云初,把他带回家的建议。
老神仙进了马车,云初跟何医判就坐在车辕上,老何心惊胆战的冲着云初努努嘴。
云初就道:“那两位已经死掉了,据说是上吊自尽了,你的事情过去了。”
何医判不等云初问他为何会憔悴这样,就低声道:“感染两次疟疾,差点把命交代在柳州。”
云初道:“为何会感染两次之多?“
何医判带着哭腔道:“老神仙就住在疫区,我已经在按你说的努力防止被蚊虫叮咬,结果,还是两次中招。
老神仙中招一次,还是硬挺着,幸好,你的那个黄花蒿真的很好用,老神仙躺了十六天之后痊愈了,我第一次躺了二十天,第二次躺了十一天。”
云初笑道:“看样子老神仙对黄花蒿的认知越来越深了,你要是再病一次,估计三五天就会好。”
何医判苦笑一声道:“再来一次,你就做好替我收尸的准备吧,咦,不能找你收尸,我很担心你把我弄成骨架子摆在太医署。”
云初没有问柳州疫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他已经从朝廷塘报得知,柳州减户一千三百余。
“回来了,就好好地养一阵子,把损耗的都补回来,看你的样子,我觉得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万一死了,会败坏老神仙的名头。”
何医判左右瞅瞅,见四下里无人,就低声道:“这段日子还是伺候在老神仙身边啊,我总觉得老有人想要杀我,还是住你家比较好。”
就在这时,老神仙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若是医家因为诊病无意中发现他人隐私就要丢掉性命的话,老夫会直接去问皇帝,这世上还需不需要医家,若是不需要,从此天下医者,可以拒绝给皇家诊病。”
听得出来,老神仙真的已经很愤怒了,正代表着大唐最高良心的老人,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这话只有老神仙能说,且是当着李治的面可以说,换一个人说,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从曲江路过曲江坊,云初刻意打开车帘子,指着冒着浓烟的砖窑得意的道:“老神仙,您看看这七口砖窑,可是真正的日进斗金啊。”
孙思邈瞅着遮天蔽日的浓烟道:“终究不符合自然之道,会有后患的。”云初笑道:“这世上最可怕的病症是穷病,您老人家负责诊治天下疑难杂症,弟子我,就全心全力的负责诊治天下穷病。”
原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孙思邈却郑重其事的点头道:“真正的不治之症就是穷病啊。”
也不知道这句话勾起了老神仙那些伤感的回忆,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再也不愿意说话了。
这一点跟玄奘大师非常的像,两个人似乎都已经厌倦了说话这回事,听娜哈说,玄奘大师现在一整天都说不了两句话。
云初为了让老神仙的心情好起来,特意把马车赶到了晋昌坊的平准药房。
此时此刻,平准药房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尤其是郎中那边排着长长的队伍。
就在郎中隔壁,十几个药童忙着熬药,捡药,再往旁边,就是一大排平房,这些平房里有穿着白色褂子的药童在进进出出。
孙神仙看到这一幕,心情果然好了起来,下了马车,就来到了郎中身边,看这个郎中如何给病人诊病,下药方。
郎中开始还不以为意,当他忽然发现身边的白发白须的老人就是孙神仙的时候,就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弟子该死,弟子该死。”
老神仙皱着寿眉道:“站起来,趴在地上像什么样子,身为医家心神都不稳当,如何给病人解难?“
何医判在郎中屁股上踢一脚道:“没一点出息,滚开,让老夫来。”
孙神仙见老何代替了那个郎中,就点点头跟云初一起走进了平准药房,拉开药匣子,就开始辨药。
“黄连不好,尤其是制黄连最为糟糕,丢掉,换回春堂的制黄连,他家的黄连药性稳定”
孙神仙在药房里接连找出来了六种他觉得不好的药材,药房管事瞅着云初冷如冰霜的眼睛,趴在地上连连叩头道:“是小人学艺不之过,非是贪渎。”
孙神仙检查完药房之后,对怒气勃发的云初道:“比之大户人家的药房要好。”
听老神仙这么说,云初的怒火已经消散了大半,能把药材品质控制到这个地步,在老神仙看来,已经很不错了,比大户人家要好,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云初相信老神仙说的大户人家不可能是家里有几个钱的地主。
等老神仙检查完药房,就跟云初进入了住院区。
这个住院区却是云初首创,将一些急难危重的病人留置在这里,有郎中随时查看,再由经验丰富的药童煎药,照料,病人活下来的概率一下子大了三成以上。
听了云初的介绍,老神仙抽抽鼻子,病房里的酒味道很是浓厚,就打开一扇窗户道:“杀毒药很好,却不能滥用,有时候,这杀毒药会与某些药物起冲突。”
云初连连点头。
孙神仙在看完云初布置的住院区,瞅着洁白的床单,干净的环境,喟叹一声道:“仅仅是这里的干净程度,就能让很多人活下来。”
云初道:“这也是弟子思忖之后的决定,有些病人的料理吃食,需要特殊注意,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尤其是一些家贫者,根本就无力负担。”
孙思邈道:“这就是我说的穷病难治啊,不过,你这里的只有二十张床,救不了许多人。”
云初摊摊手道:“这就没办法了,只能是先到先得,得不到的听之任之好了。
看过了这里,弟子就想让您知晓,没有白白浪费光阴,更没有尸位其上的对百姓的苦难不理不睬。
能做到目前的程度,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等以后,万年县更加富裕了,弟子还会继续扩大这平准药房的规模。”
孙思邈笑道:“很不错了。”
云初探头看看外边,发现短短时间里,不大的平准药房已经被带着病人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
就对老神仙道:“一路舟车劳顿,先将息两日,养好神再说,这里原本的郎中治病还算顶事,让他们去做吧,您跟何医判都该好好休息了。”
孙神仙点点头,就跟着云初从平准药房的后门离开,乘坐马车到了云家。
老神仙来了,云家大大小小都出来迎接,孙思邈看着虞修容抱着的一对胖孩子,仔细打量一下笑道:“好,很好,你把孩子养的很好。”
夸奖完虞修容,又低头看看一个扶着虞修容大腿怯生生看着他的女娃。
也是仔细观瞧一阵,再次对虞修容道:“辛苦你了。”
虞修容施礼道:“这是妾身应该做的,当不起老神仙的谢。”
没想到这句话才出口,就听老神仙道:“既然养的好,那就继续养着吧。
老夫的神越发的不济了,养不了孩子。”
家中已经备好了酒宴,孙神仙对于满桌子的鸡鸭鱼肉不感兴趣,仅仅是吃了一些脆嫩的藕带,又进了两碗酸汤哨子面,就去虞修容为他准备的静室,休憩去了。
只留下何医判吃的跟猪一样。
一口气吃的肚子鼓鼓的何医判,再用一碗蛋花醪糟汤熘缝完毕,一边剔牙,一边道:“我这一次有资格升官了吧?“
云初点点头道:“两次险死还生,你要是不升任医丞,我都觉得说不过去。”
唐人的餐桌 第一六七章孙神仙发威
何医判对于升官这件事极其的执着。
似乎他所有的人生目的就在于此。
这样也挺好的。
造成他第一次跨越式的升官行为是用一座大宅子换取了缝合术是他所创,这个名头。
直到今天,哪怕云初的权势已经超过何医判了,他还是向外宣称,缝合术就是老何所创,自己当初之所以会缝合术,是从老何那里看来的。
皇帝来问,也是一样的回答。
毕竟,当初一座宅子换取这个名头,真的是云初心甘情愿且心怀感激下实施的。做人,一定要有诚信。
老何因为无意中卷入了宫闱之争,他如果不离开,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条,甚至会波及家人。
这个时候老何跑路去孙神仙那里避祸,云初也认为这是人之常情,是他,他也这么干。
跟着老祖宗在柳州平息了一场瘟疫的功劳也是实打实的。
不说别的,仅仅是两次感染疟疾,用自己的身体来尝试新药的行为,这人就该彪炳史册。
当然,跟着老祖宗一起去疫区,很难不被彪炳史册,问题是,太医署那么多人,明知道老祖宗一个人在柳州疫区,还被染上了瘟疫,跑去帮助老祖宗,伺候老祖宗,且付诸于行动的只有老何一人。
别管他是什么原因去的,他去了,那么,功劳就是他的,瘟疫平灭了,他回来怎么吹都不为过。
塘报,邸报里都说的很清楚,柳州疫区去户一千三百余……该死的……大唐柳州治下只有丁户四万三千余。
按照云初对地方官府的了解,一千三百余户仅仅是上报的数目,一般按照灾情的三成左右上报,唯有如此,柳州地方才能有更多的无主土地可以进行再分配。
至于隐没掉的丁口,招纳隐户,流,氓即可,即便是按察使过来查看,也毫无破绽。
所以说,老何算是死里逃生,还**两次,这样的行为背景下,不升官实在是天理难容。
李慎在第三天来云家见老神仙的时候,人憔悴的不成样子,一上来就跪在地上抱着老神仙的腿哭的比云家两个婴儿还要凄惨。
“老祖,你是知道小猪儿的,小猪儿没胆子干那些事情,也不会去干那些事情,家里的属官也不会背着小猪儿去干吞没民田;官田的事情,如果这样做了,别说皇兄不会放过我,就连老祖都看不起我……
多出来的一千多亩地,是太宗**的时候,朝廷号召所有人可以在荒田无主的
情况下,开荒,多多种植粮食,当时百姓这么干了,官吏这么干了,皇亲也都是这样做的,当年还因为垦荒,小猪儿自愿资助太宗皇帝征伐高句丽粮殊一万担,还被太宗皇帝嘉奖过的。
现在,他们翻脸不认非要说是您的小猪儿侵占了民田,官田。
小猪儿在御史台接受质询,李义府一干人等几乎将小猪儿当罪囚一样审讯,除过没有动用刑具,其余的手段都用上了啊。
我想退还那些田地,我表示认罚,他们还是不依不饶,还一个劲的旁敲侧击的表示,要小猪儿供认跟其余的藩王有勾结,还拿出我给叔伯兄弟们写的祝寿,赞喜,问丧,问安的札子,问我是何居心?
这一次幸亏是老祖回来了,他们这才把我放出来,您要是再晚回来几天,你就见不到你的小猪儿了。
老祖救我啊……小猪儿没活路了。”
李慎哭的实在是过于凄惨,即便是心如铁石的云初,也不忍心的转过头去,此时此刻,李慎这个亲王,真的太惨了。
老何看的面如土色,双腿弹琵琶一般抖动个不停,一只手还总是忍不住去抓云初的袖子,真的很无助啊。
孙神仙白须抖动,几次想要张口说话,最终转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抓住李慎的手腕,探查片刻对云初道:“放出话去,就说老道说纪王李慎心旌摇动不能自已,贞观**纪王侵占的民田,官田,乃是他给老道孝敬的药田。
如果李义府等人还觉得有异议,可以召老道去御史台,或者诏狱,老道就在纪王府等着。”
说完话,孙思邈就拉起已经哭软了的李慎,乘坐着李慎的马车就要去纪王府。
老何看看云初,再看看纪王府的马车,最终还是觉得这个时候跟着老祖宗比较靠谱,就骑走了云家的一匹马,紧紧跟着老祖宗去了纪王府。
温柔听了云初的叙述之后道:“李义府的名声本来就不好,现在,恐怕是要本着遗臭万年的高度走了。
既然是老神仙要传的话,如果不能传的全大唐人妇孺皆知的话,那一定是我这个流言兄不给力了,哈哈哈,既然是传话,咱们就不要仅限于李义府一个人了。
御史台那些混账一个都不要放过。
老神仙一辈子都没有参与过政事,既然参与了不弄个惊天动地的,都对不起老神仙的威名。
云初道:“传话可以,别把我们也给陷进去。
温柔嘿嘿笑道:“我从你这里拿走过将近四千贯钱,你就不问我用在哪里了吗?
云初摇摇头道:“钱是你拿的,“我问他作甚?”
温柔哈哈大笑道:“你这话说的,让我以后都不好意陷害你了。
“尽快把事情办好,最好悄无声息。”
温柔瞅着窗外的树叶落尽的杨柳道:“这是自然,释放流言这种事,我是祖传的。
温柔出去办事了云初也就开始着手清理万年县的田亩事宜。
李义府这一次在李慎这件事上碰一鼻子灰是必然之事,云初当了李义府快三年的学生,如何会不了解自己的这位老师呢。
迁怒是必然的事情。
至于迁怒到那里,那就不知道了,不管怎样,先把自己的篱笆扎紧,不让狗钻进来才是正事。
万年县六曹立刻行动起来,将本县原本就很清晰的田亩记录,再整理一次,务必做到没有遗漏,有纠纷的立刻进行处理。
三天后,长安市上就传出孙神仙因为一千多亩药田,被李义府与一干御史欺负的事情。原本长安人还在愤慨纪王李慎侵占民田,官田的事情,现在得知那一千多亩地竟然是供奉给老神仙种药材用的,舆论立刻就变了。
不再有人关心那一千多亩地在哪,原本属于谁的,人们只是觉得既然是老神仙要的药田,就说明那片地方天生就该是拿来种药材的。
否则,我家这么多的地,老神仙怎么没看上?
老神仙会欺负人?
全大唐的的人都没有这么想过,如果云初的名字在商家那里可以换真金白银,那么,孙思邈的名字在长安就是所有美好跟良善的代名词。
想想啊,老神仙一辈子拒绝过四个皇帝的土地封赏,大唐三个,前隋一个。老神仙拒绝过别人送的山林,别人送的湖塘别人送的道观,甚至连茶山都拒绝过一座。
至于金银财宝,把这东西送到老神仙面前,不说老神仙会怎么想,送的人都觉得自己很丢人。
于是,从长孙无忌,李绩,程咬金,乃至在长安附近有地的绝大多数有头有脸的勋贵,以及富豪,乃至有钱的胡人,寺庙,都把自家的土地绘制成图,注明土地在什么地方,是否良田,能种什么样的药材,道路是否便利,水利是否畅通,都作了详细的介绍。
然后就派管家送去纪王府,拿给孙神仙,希望孙神仙能够看中自家的地,拿去种药材。
大户人家是这样,小门小户的更是如此,他们没有资格进纪王府,就纷纷放出话来,只要是老神仙看重的地,哪怕是祖宅,都能推平了拿来种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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