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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的餐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孑与2
只有花熊在这个冬日里过的写意,因为它们根本就不冬眠。
李弘来晋昌坊找娜哈打雪仗。
因为昨夜里下了一场暴雪,早上起来之后,积雪足足有一尺厚。
李弘特别的喜欢打雪仗,也非常的喜欢在雪地里打滚,可惜,在皇宫中,没有人敢把雪球丢到他脸上,更没有人胆敢将他高高举起来,然后砸雪地里,然后用雪把他埋掉。
娜哈敢!
云初,虞修容两个人坐在屋檐下涮羊肉,玉奴儿就守在虞修容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羊肉锅。
而院子里李弘被娜哈一把甩出去老远丢雪地里,这让李弘身边的嬷嬷护卫们看的脸都抽抽,但是,李弘不在意,从雪地里爬起来之后,就再一次凶勐的扑向娜哈,跟一头熊崽子似的。
云初见羊肉锅里的出现了一些浮沫,就用勺子把浮沫打掉,对还在雪地里扭在一起的李弘跟娜哈道:“你们要是再不吃就不要吃了。”
两个人这才罢休,一起冲过来找好座位,就非常熟练的用豆腐乳,韭菜花酱,芝麻酱,香油给自己调料碗。
李弘好歹还知晓给妹子的碗里放一块吹凉的羊肉,娜哈则在第一时间捞出来一大片羊肉,在自己的料碗里转一下,就把老大一片羊肉塞嘴里嚼了起来。
云初咬一口糖蒜,给虞修容捞了一片羊肉,虞修容也回敬了云初一片,看的娜哈愣了一下,然后就非常大方地把碗里堆积如山的羊肉,给哥嫂分了一些,又给玉奴儿的碗里放了一片没味道羊肉。
至于眼巴巴看着她的李弘,他连理睬一下的心情都没有,云初觉得这有些过份,不管怎么说,再过一个月,李弘就成大唐王朝的太子了。
“云师傅,怎么才能当好一个太子?”
李弘干脆放下快子向云初求教。
云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李弘的云师傅,虽然在他耳中觉得这个称呼像是在称呼司机。
不过啊他还是知晓,这是李弘在自己的理解范围内能给云初最大的尊重。
说实话,当李治跟武媚的儿子真的是遭罪哟,太宗皇帝虽然也不会当父亲,但是,他至少知道只要儿子不犯错,他就不杀他们。
李治跟武媚两人是不同的,他们对于亲情的感觉非常的澹漠,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亲闺女。
或许,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爱别人。
既然人家叫了一声云师傅,云师傅就必须切实的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指明方向。
“有好吃的,记得拿给你父皇,母后,有好东西,记得先拿给你父皇跟母后,只要是你父皇跟母后看中的东西就不要跟他们去抢。
想要什么东西了,就问你父皇,母后要,如果他们不给,你就忘记这件事。”
李弘连连点头道:“我很喜欢巨熊,后来父皇喜欢,我就给父皇了。
娜哈姐姐给了我一块白玉,后来,母后夸奖这块玉石,说白的过份,我就拿给母后。
云师傅,你说,我这样做,算不算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云初继续摩挲着李弘圆滚滚的脑袋道:“记住,一件事,你父皇,母后,不管要什么东西都可以给他们,唯有一样,你给我记住了。”
“什么?”
“要命不给,谁要都不给,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拼命。”
14李弘抬头看看云初道:“好,这两句话我记住了,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拼命。
云初见孺子可教,就奖励了他老大一片羊肉。
李弘吃完羊肉,瞅着云初道:“这些话我跟谁都不说。
云初咬着羊肉道:“当然不能说,要是让你父皇,母后知道我是这样教你的,你信不信他们会立刻派人来砍掉我的脑袋。”
李弘摸摸自己的脑袋道:“脑袋要用来吃饭,不能丢,更不能随便被人割掉。”
云初笑道:“这话说得对极了。”
“羊肉好吃。”李弘嘴里吃着羊肉,一边咕哝着说话。
“你要干啥?”云初看透不说透,等这个五岁的孩子自己说出来。
“我也想跟父皇,母后一起这样吃羊肉可以吗?”李弘很孝顺,也非常的大气。
“很好,能提出这个要求的孩子都是聪明孩子,想要别人对你好一些,首先,你就要对他们好,这是一个前提,当然,你也没有必要奢求所有人都对你好,不过,无论如何也要让你父皇,母后对你好起来才成。另外,要投其所好啊,比如,你父皇喜不喜欢看雪,你母后喜不喜欢吃羊肉,你父皇喜欢听什么样的曲子,你母后喜欢看什么样的舞蹈,这些都需要你去认真的观察,辨别,时间长了,让他们离不开你的时候,你干啥都成,就是不能做的太刻意。
这种事情的妙处存乎一心,需要你灵活去运用。
同时,还要懂得及时止损,一定要考虑到你父母不喜欢你摆下的阵势怎么办。
一定要想好,怎么在你父皇,母后发火的时候,全身而退。
我将之称之为止损。
李弘非常的聪明,云初说的这些话,他虽然没有听懂,不过不要紧,这孩子的记性非常好,甚至有过目不忘之能,他喜欢在睡觉前,把白天的事情回忆一遍,这个习惯也是跟云初养成的。
虞修容白了云初一眼道:“说这些干什么呢,代王还听不懂。”
云初瞅着李弘的眼睛道:“你听懂了吗?”
李弘抓抓耳朵道:“听不懂不过没关系,我记住了,以后迟早会弄懂的。
“这是为何?
云初把虞修容扯过来摸到一个圆圆的,滑滑的东西,在上面摩挲着道:“一个人的是非观,其实就是这个时候养成的,过了这个年龄,以后灌输的所有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工具,而不是本命学问。”





唐人的餐桌 第一七一章无休止的折腾
自从关中有长安以来,统治者就把长治久安这四个寓意美好的字赋予了这座城市。
可惜,这座城市从来就没有长治久安过,连汉长安跟唐长安都不在一个位置上。
只能说,长安,是人们的一个念想罢了。
云初不是这样看的他觉得,既然他来了,这座城就该如同他的名一般——长安。不是云初非要在这座长安城立足,而是长安城是他来这个世界上之后,遇到的第一座梦想之城。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比长安城好的城池再也没有了,即便是威名赫赫的罗马城,也在两百年前,随着罗马帝国的轰然分裂,变得无比的萧条。
长安城对于云初来说,是一座属于祖先的城池,至于这个祖先是从他父亲那一代论起来的。
由于是关中人的缘故,父亲对长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这种情愫最终从血脉里延续给了云初。
力量非常非常的庞大,以至于,他只要来到长安,就会不由自主的换上秦音。丝毫不顾及自己那点可怜的身份,扯着嗓子跟人说话,且出言必带生~殖器。
云初觉得那是破落户才有的一种气质,甚至是一种摆烂的态度,是一种恨自己不争气,没办法延续相上阔绰,高压行为的一种反噬。
毕竟,祖上阔过,有过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洒脱与天真,有万国来朝的泱泱大气。
写不出李白那样豪迈的诗篇,道不出杜甫那样的深情,所以,只好“贼你妈”了。
不过,在大唐,云初骂倭人贼你妈这句话的时候,都带着蓬勃的朝气。
因为,阿倍去了一趟长安城之后,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叫做阿幸的家伙。
阿幸云初知道,是一个被倭国人吹捧的很厉害的一个倭国女人,后来,听说她们家的商业王朝倒闭了。
至于眼前这个阿幸,云初觉得他的下场也应该只有一个下场——倒闭。
于是,既然有阿幸,曲江坊的一些大牲口又能歇息一下了。
在讨厌使国人这件事上,云初是一贯认真,且持之以恒的,而且,越是优秀的倭国人,他就越发的讨厌。
万年县上下没人知晓县尊为何如此厌恶倭国人,不过呢,身为县尊的部下;县尊讨厌的他们一样的讨厌。
今年冬日里,朝廷里有一场极为盛大的点兵仪式,十六卫的兵马会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接受皇帝的检阅。
太宗年间的时候,会有大规模的比武场面,会有盛大的狩猎场面。自从李治当上了皇帝之后,这种事情就很少举办了。
今年不举办不成了,因为皇帝要征伐高句丽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先看清楚自麾下到底是一些怎样的货色。
地点,就在曲江外的曲江里附近,那里一马平川且原本满是泥水的大地,被冻得硬邦邦,正是一个阅兵的好地方。
本来,皇帝阅兵这种事跟云初的万年县没关系,但是,兵部却越过吏部,户部雍州大都督,直接把命令下给了云初,要求万年县必须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搭建起-高三丈的阅兵台。
云初不在乎自己治下的百姓多干活,前提是要给钱。
一个三丈高,方圆十丈的台子,本身就是一件浩大的工程,再加上是寒冬腊月让当地百姓从哪里去找那么多的土,那些兵部的人脑浆子都喂狗了吗?
炸药都炸不开的地面,能挖出多少土来?
所以,云初在接到这道命令的时候,就随手放在一边,对前来传令的兵部员外郑多余道:“办不到,别说半个月,就是两个月都办不到。
如今城外,冰天雪地的,土地全部冻得死死地,你们兵部这是在为难我云初啊。”
郑多余这个人听名字就是一个很多余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爹妈怎么给他起的名字,明知道兵部下来的命令,管不到云初,他还要跑过来,一看就是在兵部混得不好,被人指使出来碰一鼻子灰的。
“云县令高台不一定非要土石,砖石木头也是可以的,难道说云县令看不起我兵部?”
云初又拿起公文仔细看了一遍,从头到尾都没有找到拨款的条款,就把公文放下,朝郑多余伸手道:“两千贯,兄弟给你把这事漂漂亮亮的办了。”
郑多余惊讶的道:“还需要钱吗?”
云初瞅着郑多余道:“砖石不要钱,还是木料不要钱,亦或是人工不要钱?”
郑多余怒道:“明明是征发百姓就能干的事情,为何一定要钱?我们选在冬日点兵,就是为了不祸害百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听郑多余这样说。
云初赶紧小心的问道:“令尊是同安郡公仁泰公?
郑多余道:“非同安郡公荥阳一族。”
云初又道:“不知令堂又是哪一个大家之族人?”
郑多余拍桉而起指着云初的鼻子怒吼道:“郑某有今日之位,全靠寒窗苦读,与旁人无涉。”
云初又问道:“莫非郑兄的某一位姐妹乃是陛下的某个不知名的妃嫔?
郑多余觉得自己被人折辱的太狠,一时间忘记了他眼前坐着的这位,并不是一个弱书生,而是一头蛰伏已久的勐虎。
挥拳就打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郑多余虽然已经被打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张嘴能动,他依旧躺在但架上朝云初咆孝,此事定不与云初干休。
这个人是云初见过的嘴巴最硬的人,明明下手已经很重了,他还能调动全身的力气运用在嘴巴上,不断的向云初喷吐恶言。
人是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打死了。
目送郑多余这个人被部下抬走,云初叹口气对温柔道:“你说,这些人还真是驭百姓如驭牛马。”
温柔摇摇头道:“人家的做派才是正确的,你的做派才是不正常的。
云初摇头道:“今年万年县动用的徭役次数太多,已经把所有的徭役名额都用完了。”
“你这是对徭役不满啊,兴修水利动用徭役我能想通,救灾的时候动用徭役,也大差不差,问题是,你连雇用百姓种植棉花;收割棉花,也算在摇役里面,最过分的是,你在催动百姓徭役的时候还管钱,管饭。百度搜索7~4~文~学~网,看唐人的餐桌最新章节。
说真的,当你的百姓真的是很快活,我现在就担心你把麾下的百姓宠坏了下,下一次,再发徭役,不给钱,不管粮,你看还有没有人愿意替你干活。”
云初笑道:“百姓穷困,跟徭役有很大的关系。”
温柔道:“还是慢慢的改变吧,改动的过于急促,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对百姓也没有好处,你以为你发下去的钱粮,换一个县令过来,他们就收不上来吗?”
云初大笑道:“快活一时,就快活一时吧,至少要让百姓们知晓,出徭役其实是可以给钱的。”
郑多余被云初殴打之后,兵部上下极为愤怒,不少的悍将都准备过来单纯的跟云初比一场武。
因为云初殴打郑多余,用的就是比武这个借口。
云初期待的武将比武没有出现,被杨英的阿爷兵部左侍郎杨怀素给压下去了。这让云初非常的非常的失望,本来想借助这一次的纠纷,把自己从武将的阵营中拔出来,彻底的绝了李绩这个老贼总想送他上战场的想法,更打算绝了李治话里话外要送他去边疆的念头。
现在,没戏唱了,也不知道是杨怀素看出来了他的心思,还是一心为云初好,总之,修建高台的任务还是落在了万年县的头上。
这一次兵部走了很正规的流程,文书上到了中书省,中书省再转给了吏部,吏部追加了修造高台的钱粮之后,就转到了云初的桌桉上。
钱,不多,只有区区的六百贯。倒是粮食给的多了一些,足足有一千担。不过,吏部清吏司郎中也扣掉了云初的明年的所有俸禄,作为殴打郑多余的惩罚。
自从当官以来,云初就领过一次俸禄,剩下的,全部被罚没了。
给李治白白的干活,这不是云初的初衷,于是,他就把修建高台的任务交给了吴主簿,自己干脆告病一阵子,看看风头再说。
回到家里,就看到了公孙,两年的时光,这个原本极为漂亮的女人,如今失去了往日的容颜。
脸上被紫外线烤出来高原红,让云初一下子就想起了塞来玛。
不过,精神还算好,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人变丑了,却表现出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满足感。
“用全部身家,用全部性命,跟着一个男子在戈壁,沙漠,冰天雪地里摸爬滚打两载,换回来一个随时都可能被人夺走的孩子,值得吗?”
头上包着青布帕,发间插着荆钗,身着青色布裙的公孙笑道:“值得。”
跟公孙打完招呼,云初这才回头看着依旧器宇轩昂的裴行俭道:“我不知道你凭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可以让一个女子奋不顾身的追随你去天边。”
裴行俭大笑道:“因为我是裴行俭,大开大合的裴行俭,云初,我再一次担任了长安县令,我们重新来过。




唐人的餐桌 第一七二章疑神疑鬼
上一次,裴行俭弄不过云初,半路跑了。
这一次,这家伙挟平灭阿史那贺鲁之威,阵斩高句丽三千前锋之能,辞伯爵之勋不受,只求一个长安令!
算是真正的符合了《木兰辞》里面的那句话——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行俭不用尚书郎!
云初接过裴行俭的儿子裴光远,拿在手里观瞧一阵后对虞修容道:“不如我的美玉儿有能耐。”
裴行俭嘿嘿笑道:“你这辈子是打算跟我过不去了是吧?”
云初同样冷笑道:“本可以好好地当你的四品司文少卿,也能去吏部当一个侍郎,偏偏要来长安县当县令,是你先看我不顺眼的。”
裴行俭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一面直径两尺的大玛瑙盘,错杂艳丽的色彩闪烁光亮,放在云初面前道:“这是谢你替我在长安县擦屁股的报酬。”
云初端起盘子仔细地看,看了一会突然恼怒的道:“人人都在盛传你裴行俭在西域仗义疏财。
听闻你绞杀阿史那贺鲁之后,缴获无数贵重的珍宝。
各部族的首领将士希望看看,你就乘机设宴,全部拿出来让他们观赏。
其中有一个直径两尺的大玛瑙盘,非常的珍贵,军中小吏脚步太快跌了一跤,盘子被摔碎了。
惶恐惊怕,跪在地上头叩出了血。
你笑着说:你不是故意的,怎么吓成这个样子?没有一丝舍不得的颜色。
那个摔破的盘子,不会就是你送我的这个盘子吧?”
裴行俭点点头道:“不摔破,你有什么资格拿到这东西,早进大内了。”
云初阴郁的瞅着裴行俭道:“也就是说,我拿到的是一件贼赃,以后想要显摆一下都不成是不是这样。”
裴行俭嘿嘿笑道:“留在卧房与弟妹平日里装一些瓜果梨桃还是可以的。”
云初拱手道:“这个盘子上携带的名利,被你舔干净了,我用着恶心。”
裴行俭伸手道:“拿来!”
云初转身交给崔氏道:“放库房里,以后孩子们出嫁或者成亲用得上。”
说完话,又看着裴行俭道:“何苦呢。”
裴行俭正色道:“长安县任上是我裴行俭平生之耻,若不洗刷耻辱,裴行俭就算把官做到宰相,也不能问心无愧。”
“别折腾长安县百姓了,他们害怕你,害怕的没样子了,上一次大雪天,那些没房子的人一家老小睡在棚子里的惨状,已经把长安人的心伤的透透的。”
裴行俭笑道:“负荆请罪可以解除。”
云初歌着裴行俭的眼睛道:“你真的能拉的下来你的这张脸?
裴行俭道:“我连私藏盘子买名声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你觉得我拉不下脸背着荆条去百姓家里请罪?”
“嘶——”云初倒吸一口凉气,他觉得现在很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崭新的裴行俭了。
人不要脸,真的是可以天下无敌的。
想想都知道,那些原本对裴行俭恨之入骨的长安百姓,突然间看到如今长安城里的英雄,背着荆条出现在他家门口,诚恳的向他致歉,并声称自己本来不想跑,只是边关军务紧急……
裴行俭走了,说是要去完成自己负荆请罪的大业去了,这个混账这一去,一定能把廉颇蔺相如的传说,淹没在历史长河里,毕竟,廉颇请罪的对象是蔺相如这个宰相裴行俭请罪的对象是一群家无隔夜之粮的百姓。
裴行俭走了,又把公孙丢在了云家。
云初回到后宅的时候,正好听到,虞修容,崔氏,娜哈三个狗头军师,在教唆公孙,尽量的将裴行俭在西域弄到的财宝握在手中。
如此,手中有钱,只有别人求公孙的份,没有公孙求那个大老婆的份。
很明显,虞修容跟娜哈两个就是笨蛋,只有崔氏的经验最为丰富。
崔氏一再告诉公孙,今时不同往日,既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以小妾的身份进装行俭家里,一旦进去了,公孙倒霉不说,别说钱,就连孩子都会被大妇夺走,到了那个时候,公孙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公孙的智商明显变得高了很多,偏偏裴行俭在西域弄的钱,以及皇帝赏赐给裴行俭的钱此时都在公孙手里。
听到这里,云初就在窗外道:“裴行俭从阿史那贺鲁那儿缴获的金银、器皿三千多件以及众多的骆驼、马、牛,裴行俭将其分送给亲戚、朋友直至部下,几天时间就送光了。”
公孙立刻在屋子里道:“郎君说的极是。”
听公孙这么说,云初就心满意足的去衙门里上班了。
今天,是吴主簿交付点将台的日子,就算很不喜欢,他还是要去实地看看,免得出什么大问题。
看到点将台,云初就非常的高兴,这座点将台银光闪闪的气派非凡。
吴主簿真的很聪明,他把曲江坊里烧出来的砖头全部拉到目的地,然后用砖堆砌起来一个巨大的高台,等台子砌造好了之后,就泼上水,让这些砖头黏在一起,用时短不说,还结实。
最麻烦的不过是在台子上铺设一层木板防滑,云初走上台子,极目四望吗,只见视野之内乌云低沉,四野空旷,连飞鸟都不见一只。
兵部前来验收台子的人还是那个郑多余,这一次,他就显得稳重多了,除过认真检查台子质量之外,基本上不说话。
云初笑呵呵的道:“被人针对的滋味不好受吧?”
郑多余道:“宦海艰难,某家早就了然于心。”
云初道:“我的意思是说,挨我的拳头,要比承受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阴谋诡计要来的舒坦吧?”
郑多余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云初用脚踩踏一下脚下的木板对郑多余道:“上一次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我当他是傻子。
你是不同的,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甚至没有贵人提携的人,能一步步地走到员外郎这个职位上,除过拥有一身出类拔萃的本事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人家不得不提拔你。”
郑多余瞅着云初道:“你要收拢我?”
云初摇摇头道:“我非常讨厌你的那张嘴,所以你放心,没有跟你粘合在一起的意思。我只是想说的是,别忘本。”
郑多余似笑非笑的道:“什么是本,你的本跟我的本是一样的吗?
你认为的本,跟我以为的本是一样的吗?
你千万别误会我,以为我出身不好,就一定站在百姓的立场上说话。”
云初笑眯眯的道:“那么,你站在谁的立场上说话呢?”
郑多余瞅着云初道:“站在我本人的立场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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