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的餐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孑与2
这些事刘元寿自然是清楚地,因此上,他看谢荣,张华,曲佑三人如看蝼蚁。
一旦县尊归来,抬根手指就能碾死他们。
既然不准发奖金,刘元寿认为那就不发,既然是不发,那就干脆连官廨里的免费饭食都免了。
既然一天的饭食免了,那么,茶水自然也就免了,既然不用喝热茶,那就连炭火也一并取消。
既然连炭火钱都取消了,万年县已经执行了七年之久的房屋补助自然也应该取消,同时取消的还有官衙家卷们的平价粮供应,平价菜蔬肉食供应,平价香料,食盐供应,平价丝绸布帛等等都应该取消。
原本不收的打更费,卫生费,夜壶处理费,巡查费,安保费自然是要恢复收费的。
万年县县令一年的俸禄为四十担米,钱两万,盐巴三十六斤,每天还供应,细米二升二合,粳米八合,面二升四合,酒一升半,羊肉四分,酱四合,醋四合,瓜三颗,盐、豉、葱、姜、葵、韭之类各有差。
县丞减两等供应,主簿减三等供应。
在刘元寿看来,既然新来的这三位不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大家就不要过好日子了。
反正在县尊在的这七八年里,万年县衙里只要不胡作非为的人,在长安最次的都是家道小康。
就算是吏目,也能在旧的坊市改造过程中买到了平价的好房子,就算不发钱,大家也能过好久的舒服日子。
万年县的俸禄原本是按月发的,现在,刘元寿准备把剩下的一口气都给发下去,至于年末的奖金,大家是不用想了。
看到刘元寿亲自送到家里的万年县县令的俸禄,虞修容非常的诧异。
因为她丈夫当了好多年的万年县县令,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俸禄。
听了刘元寿的解说之后,虞修容轻笑一声,就对刘元寿道:“既然如此,我夫君既然平时都把俸禄放在县衙厨房为大家加餐,这个规矩就不要改了,你拿回去,看着家境贫寒日子不好过的人家,就拿这些东西去接济一下,别因为这件事让衙门里的苦人儿日子不好过。”
刘元寿嘿嘿笑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万年县衙门里如今最穷的恐怕就是那三个没名堂的人。
这是县尊的俸禄钱,夫人尽管收下,您若是不收,卑职等人也不好继续做事。”
虞修容觉得刘元寿说的很有道理,万年县如今要开始要开始整肃了,她身为县令的夫人自然要带头才好,不能耽误夫君的公事。
刘元寿走后,崔氏上前对虞修容道:“刘户曹他们准备给新来的县丞,主簿,以及课税大使一个下马威。”
虞修容道:“他们既然能做官,就不会缺少这么几个银钱使唤。”
崔氏笑道:“夫人啊,这长安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立住脚的。
这些年君侯在不断地改造长安城,已经把那些破烂的便宜的坊市都给拆的干干净净,昔日啊,穷人来到长安城,还能找到一些价格低廉的住处。
经过这么多年的改造之后,那些破旧低廉的地方已经焕然一新,一般人想要在长安居住下去,大不易啊。”
虞修容不解的道:“不一定吧,晋昌坊就有很多的穷人,既然你说长安不适合穷人居住,他们怎么会在晋昌坊里干活?”
崔氏笑道:“夫人有所不知,来晋昌坊干活的穷人,都是由雇主给安排住宿的,他们不用有房子,只需要提供劳力,雇主自然会安排好一切。
那些官员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怎么可能寄人篱下呢,在长安居住的房子不是买的,就是租的,君侯堂堂的五品赤县县令,一年下来,也只有四十担米,两万钱,这些钱想要在长安租一个像样的房子都很难,更不要还要担负全家的吃喝用度了。
当年,刘仁轨的官职比君侯还要大一些,他们家的房子是朝廷提供的,就算是这样,刘夫人还需要养鸡来填补家用,您觉得在完全脱开官府之后,万年县的县丞,主簿,课税大使这些人又有多少钱往里面丢呢?
妾身以为,刘户曹这是在逼迫着这三个人贪渎呢,一旦他们开始贪渎了,刘户曹他们就会用这个把柄,要挟这三个人乖乖听话,或者是立刻滚蛋。”
虞修容听了崔氏的解说,就叹口气道:“都是仕途艰难,我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崔氏,你去安排一下,看看这三家人是在那里买粮,购物,如果这些买卖家跟我们相熟,就不妨让他们卖的贵一些,这样也好早日让这些人死心,该去干啥就干啥,莫要在长安城胡闹了。”
崔氏笑着点头道:“这是自然,既然他们铁了心要跟君侯作对,长安城里的那些骗子啦,拐子啦,吃印子钱的啦,开赌场,青楼的自然会找上他们。”
虞修容叹口气道:“莫要太过分了,夫君乃是堂堂的关内侯,脸面还是要顾及的。”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一句话的崔瑶忽然道:“大家族可不会干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
虞修容道:“我们还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在我们没有成为大家族之前,鸡鸣狗盗的事情可以干一下。”
崔瑶想了一下道:“云氏真的可以触及到长安城的每一家商贾吗?”
虞修容摇摇头道:“我夫君曾经说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极为为妙,最多只需要通过六个人,就能与自己想要认识的人搭上关系。
我曾经试验过,通过晋昌坊的商家,最多找四五个人,我就能与长安城内想要认识的人联通关系。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打理好这四五个人的关系之后,就能做非常多的事情。”
崔瑶摇头道:“我不信。”
虞修容笑道:“你以为当年你是怎么跟你丈夫肥九重聚的?”
崔瑶不做声了,抱起自己的孩子去了书房,她准备通过在纸上列出名单,来简单的验证一下。
虞修容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尤其是在牵涉到云氏利益的时候,虞修容毫无宽容可言。
崔氏,本就是虞修容麾下的头号恶犬,对云氏忠心耿耿不说,只要放出去,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崔瑶对世家极为了解,知晓如何教育出一个好的女孩子,人们却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好的女孩子要经历多少事情才能成为崔瑶满意的一个女孩子。
毁掉一个女孩子很简单,小的时候可以偷,可以拐,再大一些可以骗,可以勾引,可以毁容,可以败坏名声。
这些恶事只要粘上一样,这个女孩子就没法子成为一个人人都夸赞的好女子。
毁掉一个男孩子更是简单,可以沾赌,可以沾青楼,甚至可以有意向的培养性取向。
男孩子喜欢的女子可以是带病的,男孩子经常赢钱的赌场可以为他一个人开,而这些事情仅仅是基本操作罢了。
崔瑶从不认为那个刘户曹仅仅是想要让万年县里的那三个人住不上房子,吃不上饭。
这个恶毒的小吏,恐怕是想要毁掉这三个人,而且是想让这三个人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他们的身后名,刘户曹也一并准备拿走。
论到对长安城的熟悉,谁能比得过这些胥吏?
刘户曹从云氏大门出来的时候,正是长安城的暮鼓开始敲响的时候了。
一百零八声暮鼓,响彻长安城。
即便是绕着大雁塔飞翔的鸽子,此时此刻也纷纷归巢。
刘户曹踩着鼓点走在朱雀大街上,瞅着急匆匆回家的长安百姓,手捋长须,瞅着朱雀大街尽头的皇城,露出一丝笑意。
他从来都不觉得掌控长安城的,是那座皇城里的人。
唐人的餐桌 第七十九章欺人太甚
没有了各种补助,刘户曹领到了属于自己的两贯钱俸禄,这是折算之后的总额,对于这个数字,他非常的满意。
谢荣早上来到万年县衙之后,就发现气氛很不对头,昔日对他还算恭敬地吏目,杂役们如今看他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一股子愤恨的情绪。
对于这股愤怒的来源,谢荣还是知晓的,毕竟,他追回了去年年末发给这些人的所谓的年终奖。
对于这件事,谢荣以为万年县县令云初是在肆意胡为,如此大规模的侵吞国帑的事情,在他看来是不能容忍的。
先前,云初依仗在辽东立下的军功,满朝文武以及陛下会容忍他的胡作非为,现在不同了,朝廷已经开始向洛阳迁都了,到处都需要钱,这个时候,将云初以前发下去的钱收回来,也算是一种补救,即便是云初回来了,他对自己也只有感激。
这样的做法算是帮助云初弥补漏洞,就像继任的官员在帮助前任弥补亏空。
而万年县衙门里的这些蠢货,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鲸吞万年县的财赋,竟然还拿的理直气壮起来了。
谢荣走进官廨的时候,发现屋子里阴冷的厉害,瞅一眼官廨里配置的炉子,抹一把,冷冰冰的。
茶壶里也没有热水,桌子上还放着自己昨日喝残的茶水也没有收拾。
“来人!”
谢荣压抑着怒火高声叫了一声。
结果,无人应答。
他愤怒的推开窗户,发现五六个杂役正提着热气腾腾的木桶,正忙着往各处送热水呢。
一把抓住一个路过的杂役道:“我屋子里的热水呢?”
杂役躬身道:“水火牌子上没有县丞的名字。”
谢荣皱眉道:“什么水火牌子?”
杂役连忙道:“就是供应热水跟木炭的牌子,上面有谁的名字,就送到谁的官廨里去。”
“为什么会没有本官的名字?”
杂役道:“恐怕是县丞没有缴纳水火钱的缘故吧。”
谢荣怒道:“这不是本来就该有的吗?怎么还有缴纳钱财这么一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杂役很想挣开谢荣的手,忌惮人家是六品官身,就勉强笑着道:“告示是昨晚贴的,事情是今早开始执行的。”
“告示在哪里?”
“就在衙门口,起了一个很怪的名字叫做——清廉章程。”
谢荣松开了杂役,就三两步离开官廨来到了县衙门口,果然,在县衙门口的八字墙上张贴着一张告示。
谢荣读完告示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万年县衙取消一切优待,这对他来说没什么,最多吃用的时候简朴一些也就是了。
至于会被万年县胥吏们痛恨,这也不算什么事情,胥吏们本身就憎恨主官,这是常理。
他生气的是这张告示贴出来一晚上了,却没有一个人告知他,甚至没有询问他这个县丞的意见。
谢荣一把撕扯掉告示,怒气冲冲的直奔刘户曹的官廨。
此时,刘户曹已经上班了,屋子里的炉火很旺,很好的抵御了秋寒,桌子上的茶壶正冒着澹澹的水汽,一壶好茶已经泡好,就等着刘户曹洗过手之后享用呢。
谢荣扯开大门,裹挟着一股寒风走进屋子,重重的将撕扯下来的文书拍在桌桉上怒吼道:“给我一个解释!”
刘户曹面对谢荣的愤怒已经处变不惊了,用手帕擦过手之后,抱起茶壶澹澹的道:“这是县尊的意思。”
谢荣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强压着怒火道:“云县令此时还在西域,如何会下达这样一道政令?”
刘户曹放下茶壶,将谢荣拿来的告示小心的捋平,指着最下方的那一方县令大印道:“县丞没有看印信吗?”
谢荣指着刘户曹的鼻子道:“放肆!”
刘户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指点着告示道:“下官知晓县丞不高兴,不过,这是县尊的手谕,您就算再不高兴,此时此刻也只能忍着,等县丞当上这万年县县令之后,再向下官下令不迟。”
谢荣长吸一口气道:“尔等贪赃枉法,私分国帑,有卖官鬻爵的嫌疑,还听说尔等视万年县为自家田地,私相授受相互串联,真的就以为云初可以在万年县一手遮天吗?”
刘户曹瞅着发怒的谢荣笑眯眯的道:“大理寺的人已经来过三趟了,抓了六个人下了大狱,好好地人进了大理寺,三天后查无实处出来的时候皮开肉绽。
御史言官们也上了十七道弹劾文书,在朝堂上宣读的时候康慨义气,似乎我万年县县衙里已经是蛇鼠一窝。
可惜,弹章上了两台阁,就杳无音讯了,朝堂上的宰相们对此事不闻不问,陛下那里更是没有任何动静。
既然县丞认为我等有罪,不妨也上奏疏——哦,县尊上奏疏如同吃菜,县丞如今还没有资格上奏疏。
下官建议县丞可以再去大理寺告发,还可以去吏部衙门上告。
如果县丞两样都不想选,那就闭上嘴,安静的等县尊回来之后,看县尊如何发落。”
“尔等目无尊上,意欲架空本官?”
刘户曹笑道:“都是县尊的意思,县丞莫要吓坏下官,再等等吧,开春之时,县尊就会回来,到时候县尊一定会给县丞一个交代。”
谢荣恨恨的看了刘户曹一眼道:“某家不信,这长安城是尔等鼠辈横行之地。”
刘户曹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再一次拿出被张华丢弃的资产损益表拍在谢荣的面前道:“看不懂吧?要不要下官给县丞解说一番?
就在显庆四年,万年县开渠六百里,旱田改造水田十一万亩,开荒山一万四千亩,新得果林三千一百亩,种造纸用新竹田四万亩,新开作坊一千一百六十一家,收商税一百三十一万贯,租佣调年初之时便已经全部收讫。
新开蒙学二十七所,扩展悯孤院房屋三百六十一间,与水部合作,修整河渠八十里,与工部合作,修整道路两百一十三里。
不良人,武侯铺,一负责万年县治安,而显庆四年,万年县不法事仅有一百十一宗,处理八十七宗,余者自洽。
武侯铺日夜观望巡逻,打更,颇为尽心,显庆四年共发生火灾六起,其中一起为人为纵火,其余五宗皆为意外,六宗火灾未有一宗酿成大祸。
县丞也是当过县令的人,如此政绩,我们县尊就算跋扈一些,陛下也会容忍吧?
更不要说县尊为了拓宽长安商道,不辞劳苦的远赴西域,波斯,大食招商,听闻所招引之商队超过两万人。
这对长安来说将是一场新的挑战,只要我等安排好此次商会,定能给长安城带来更加丰厚的商税。
县丞如果是来万年县做事的,不妨参与进来,不出两年,县丞必定能得高升,如果,县丞来万年县是来坏事的,那就莫要怪罪我等视县丞如无物。”
谢荣从刘户曹官廨里出来的时候,面色苍白的厉害。
他知晓,一个地方官的真正底气便是来自于政绩,这虽然是明面上的,做不得准,但是,当政绩一旦辉煌耀眼到谁都无法掩盖的时候,这般好事一定会通天。
就算朝堂上的宰相们对这个地方官不满,也会因为他过人的政绩而对他容忍三分。
更何况云初这样的人本就手眼通天,只要是他的功劳,没有人能够掩盖的住。
朝廷任用官吏,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为朝廷聚财,敛财,然后便是稳定天下,现如今,在这两道上,万年县都做的极为出色。
谢荣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确实小看了万年县,小看了云初,小看了这里的胥吏们。
谢荣回到冰冷的官廨里枯坐了半天,张华,曲佑两人过来商量对策的时候,也没有好的应对之法。
这个万年县的县令是云初,想要在任上人面胥吏,还需要云初发话,他们三人没有这个权力。
整座县衙里冷冰冰的只有他们三人的官廨,枯坐到中午的时候腹中饥饿,才想起官衙已经停了伙食,可是窗外食物香气缭绕,那是万年县的胥吏们自己掏钱派遣杂役从晋昌坊大食堂买来的美食。
三人中,以曲佑胆子最小,这些天他也听闻了一些关于云初的传说,在三人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时候,小声道:“要不然算了?”
谢荣,张华两人都不做声。
他们两人都明白,如果通过正常手段对万年县县衙无可奈何的话,就只能动用一些手段了。
他们毕竟是万年县的官员,想要动一些手脚,还是能做到的。
一旦动用阴私手段,他们就要做好迎接人家用阴私手段对付他们的准备。
官场上的较量,与两军交战并无差别,没有只允许你害人,不允许人家反击的道理。
而较量一旦到了这个层次,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争斗了。
要不要过界,要不要结下死仇,这对谢荣跟张华来说都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
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回到家里之后,谢荣却发现自己一家人正守在街道边上等他回来,而他来长安置办的一些家具,家用,全部堆在路上。
不等谢荣发问,妻子就迎上来道:“房东把我们赶出来了,说是要涨房租,妾身给他补钱都不要。”
谢荣目眦欲裂,怒吼道:“不为人子,这个混账房东在哪里?”
夫人连忙拉住谢荣道:“夫君莫要发怒,房屋主人家乃是雁门郡公……”
第一章
(本章完)
唐人的餐桌 第八十章为难你,真的是为你好
雁门郡公梁建方不是一个懂经济,懂得经营家业的人,以前跟秦琼,尉迟恭他们合伙做了不少的买卖,最后都亏本亏得屁股都露出来了。
其实,强盗就不该做生意,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没本钱的买卖。
一旦幡然醒悟开始好好做生意了,亏本是是必然,赚钱才是意外。
翼国公秦琼早逝,没有等到太宗皇帝对外战争,所以也就没有机会在一场场对外战争中赚到什么钱。
只能依靠早年得到的一些田土过活。
像他们这种领兵打仗的人,几十年征战下来,身边多多少少都会聚集一些伤残以及没有养活自己本事的袍泽。
人口多,负担重,又不会做生意,衰败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太宗皇帝活着的时候念着他们昔日的功劳,还会照顾他们一二。
等到李治登基之后,他就恨这些没用的老将们不死。
这些人占据着大唐帝国最重要,最高贵的一些爵位,压制的李治想要提拔的人上不来。
自然对这些家族的衰败持乐观态度。
在李治看来,能把家业吃喝嫖赌败光的勋贵后裔才是一个好的功臣后裔。
此时的翼国公,已经降成了县公,等这一代结束之后,就会变成侯。
秦琼是军功双柱国,这在大唐的将军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可惜,他的子嗣艰难,如今,只剩下一座不大的宅院,勉强生活。
梁建方这个人向来四海,对于朋友的求援历来是有求必应,想当年,云初用一首《男儿行》就从他那里换到了大量的钱财,他甚至还大方的给了狄仁杰一匹好马。
这样的人,这样的性子,不用败家子,仅仅是他自己就能把家业败光。
于是,云初在建设长安坊市的时候,让他拿出家中八成以上的家财,全部用来购买了很多处房产。
然后,再把这些房产出租出去,这才让雁门郡公府邸有了一门除过种田之外的持续稳定的收入。
吃瓦片,是这些老将们最安稳的可以养老的产业。
有了梁建方的例子之后,那些老将们对于买房的兴趣极为浓厚,且渐渐形成了一股风潮。
因此上,如今的长安,拥有最多可出租房产的人就是这些老将们,就算谢荣不租梁建方家的房子,也会租其余老将的房产。
因此上,崔氏跟这些老将家管理这些房产的管事说一声,谢荣,张华,曲佑他们三个就休想在长安租到与他们身份相匹配的房子。
晋昌坊经营的中档客栈在他们想要入住的时候已经客满,谢荣三人不得不入住价格高昂的贵族寓所。
这会让他们真正体会到长安城对穷人满满的恶意。
在那些价格昂贵的客栈居住了两天之后,谢荣,张华,曲佑三家人就不得不搬去城外,借住在偏远的农庄里。
居住在城外,也并不能保证安宁,云家的管家刘义本就是坊正出身,而万年县所有的坊正,里长都与刘义相熟,打过招呼之后,虽然没有把这仨户人家撵走,却也让他们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
虞修容听了崔氏的禀报之后,叹息一声道:“何苦来哉,这个时候再不想办法跑的远远地,等开春了,他们想跑都没有机会了。”
崔氏抱着小小的云二道:“夫人心善。”
崔瑶抱着自己儿子在一边道:“事情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虞修容道:“狄仁杰说了,这一次所有的事情都是皇后在试探咱们家,看看有没有可能让夫君为她所用。
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想的,我夫君堂堂男子汉,岂能为妇人所用。”
崔瑶道:“为皇后所用的人多了去了,许敬宗这个老不修的不说,就连李义府这等才华横溢的人都为皇后所用,可见皇后也不是一个安分的。”
虞修容道:“你说,皇后折腾个什么劲啊,有那么英明的一个夫君,还有那么好的一个太子儿子,不好好的留在后宫生儿育女,偏偏要瞎折腾。”
崔瑶冷笑一声道:“最近街面上盛传,皇后可是把王皇后跟萧淑妃生生的弄成人彘,活活折磨死的。
她能那样对付别人,别人自然也能这样对付她,不防着一点可不成。”
虞修容想了一下道:“谣言!”
崔瑶冷笑道:“必须是谣言,如果不是谣言,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
皇帝,皇后这些人最好尽快搬去洛阳过他们的日子,给我们留下一个干净的长安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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