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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商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篱夜
那一声狮子吼,震得尤氏耳朵嗡嗡响,她一向蛮横霸道,如今第一次碰到比她更加蛮横更加霸道的人,禁不住缩了缩身子,有些惧怕。
“我儿子呢……”尤氏略微放低了声音,之前那气势也被发白的脸色代替了。
独孤傲不耐烦的打了个响指:“带齐闽上来!”
侧门外,立即有两个黑衣小厮得了命令,片刻之后把齐闽押了上来。
齐闽的头发如同鸡窝一般,脸上更是污垢累累,眼泪冲刷出几道沟痕,身上倒是没有受伤,只是衣服皱的跟咸菜一样。
看到儿子这狼狈的模样,尤氏心疼极了,叫道:“闽儿,你还好吧?”
“娘——”齐闽一看到尤氏立即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救救我——我不想被关起来,我不想死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多怂有多怂。
尤氏看着又是心疼又是怨恨,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她怎么能够不管呢。
独孤傲看的不耐烦,拿出一张借据,对尤氏抖动的哗哗作响。
“夫人,我们不是土匪,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有句话说的好,愿赌服输,今日,你儿子齐闽在得意赌坊输了九万九千两银子给我,在座的都是证人,整个得意坊的人都看在眼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签了借据在此,我们找你来,不过是为了银子。你还了银子,什么事都没有,不还银子,那也简单的很,你的儿子就归我们了,若是少了一条胳膊或是一只大腿,那也不能怪我们是不是?总的卖点肉钱嘛。”独孤傲轻飘飘的说了一番话。
齐闽一听“肉钱”,吓得面如死灰,再次杀猪一般的大叫起来:“娘,我不要卖做肉钱,我不要——不要——”
尤氏听了他的话,唬的直吞口水。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九万九千两银子,就是对于大商人而言都是一笔巨款。我们只是普通的生意人家,一时之间哪里去筹集这么多的银子?不如,你们先把我儿子放了,我们一定还,不过需要点时日慢慢筹集,你看怎么样?”尤氏小心翼翼的说,一边说一边看着对方的脸色。
“啪!”一声响,尤氏差点吓得跪下。
霍九狠狠一拍桌子,桌子立即断裂,落下来一个桌角。只见他面目狰狞,脸上的那条伤疤更加恐怖,仿佛暗夜的厉鬼似的。他怒道:“你见过谁赎了人还会还银子的?!要么拿银子来,要么给爷我滚出这一品居!隔日里,你就等着收你儿子的断手断脚吧!”
尤氏吓得面如白纸,她再横,也畏惧霍九。她转头想同旁边的掌柜商议,那几个掌柜的腿儿已经抖的如同筛糠一般,掌柜身后的七八个伙计更是斗志全无,如同得了鸡瘟的小鸡崽。
她恨恨骂道:“你们这些男子,连我一个婆娘都不如!要你们有什么用!”
“吴掌柜,你说怎么办?“她询问最老成的吴掌柜。
吴掌柜抹了抹额上的汗水,低声说:“青帮五虎名声在外,他们说得出做得到,杀人越货什么事没干过?我看,这件事,真的没法,字据在那里,有少爷亲手画押,赌坊里那么多人看见的,输了就是输了,没法赖帐啊!到底,还是要拿银子来换人的,否则……少爷恐怕没有全尸……“
尤氏登时觉得腿下一软,眼冒金花,昏天暗地,众人急忙扶住。





重生之侯门商妻 55.一无所有
她仰头望天,原本还想着有法子可解,如今……竟是把她逼上了绝路啊。风雨
九万九千两银子,叫她去哪里找?
一瞬间,她仿佛老了十岁一般,恳求的望着独孤傲,道:“公子,这九万九千两,一时半会,你叫我去哪里找?你就是杀了老妇,老妇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啊。”
独孤傲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嘴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谁说你没有?你的天香楼,你家的布行米店,还有城外的几个庄子,外加你齐家的老宅子,加起来,差不多也够数了。”
听了这话,尤氏一颗心仿佛掉进了冰里,浑身被冰水浇的透心凉,这个邪肆的男子仿佛早已把她的家底打听好了,就搁了一个圈套让她傻傻往里面钻。只是此时此刻,除了这条路,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尤氏瞪着眼,哆嗦着唇,半天没有作声,那些铺子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天香楼是她的命根子,齐家老宅子是她养老的地方,没了这些,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齐闽,恨不得亲手勒死这个孽子,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所有的人都沉默的望着她,她终于说:“好,我……我回去拿……”
齐闽一听,痛苦的抱着头,泪水奔流直下。
半刻钟后,尤氏抱着一个紫檀木箱子过来了,这里面放着的全是她的宝贝跟命根子,包括那地契房产铺子。
哀莫大于心死,她悲哀的望着这紫檀木箱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掉了一般。
霍九开口道:“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专门请了牙行的人来评估你这店铺地契的价钱。多一分钱,我们不会要你的。”他话说的大义凛然,仿佛他真是什么正派人物,尤氏恨得心里滴血,却不得不听他的话。
牙行的人来了,尤氏小心翼翼的用金色的钥匙开启了紫檀木箱子,露出里面的房地铺契约。
霍九高声对围观的人说:“各位!今日里,大家都看着,牙行的人估价之后,这些契约就用来抵偿齐闽的欠款。有各位作证,以后都不得抵赖的!”
周围的人纷纷摇头,心里感叹,齐家的败家子真是败得一分钱都不剩啊。这些昂贵的地铺契约不知道最后落入谁的手中。
身着黑色长袍的牙行老板仔细的看过了这些店铺契约,辨过了真假,这才高声喊出了价钱。
“米行——可抵扣债款五千两!”
“东庄——可抵扣债款三千两!”
……
“天香楼——可抵扣债款六万两纹银!”
听到天香楼那三个字时,尤氏的眼泪不由自主哗啦啦的流了出来,泣不成声。
牙行老板板着脸,高声叫道:“这里,加上齐府老宅,总共可以抵扣九万两白银!”
“啊呀,还差九千两啊!”众人惊呼,没想到尤氏手里这么多产业加起来,竟然还不够数。
“啧啧啧,这回真是亏大发了!”
“连个养老送宗的地方都没有了呀!”
尤氏早已崩溃了,泣不成声道:“各位爷,这里已经是我的全部家产了,哪里还有九千两银子来还债?”
霍九恼火道:“哼!你这铺子还是牙行估价,若是卖了出去说不定还不值这些钱,说什么还是我们亏了!你倒还好意思哭!还差九千两,看你怎么还!”
尤氏此时此刻,死了的心都有。
“各位,让我来说一句话!”温软的吴腔响起,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美人儿,只是她地道的吴腔同她的模样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众人一看,这美人身着雪白锦衣,碧眼高鼻,金发垂肩,身段玲珑,美的让人窒息,不正是荣华记的大掌柜胡姬花吗?
“哟,美人儿,你有何话说啊?”霍九看到这美女,脸上立即堆出来笑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
胡姬花望了四周围观的人一圈,朗声道:“各位都知道的,这天香楼不能由着尤夫人说卖就卖呀,要知道天香楼我们何青何东家也是有份的,你卖了你的,那我们的那一份又怎么算呢?”
众人一听哗然,天香楼的几个大掌柜面面相觑。
“这何青什么时候又成了天香楼的东家了?”
“好生厉害啊!”
胡姬花看向那四个掌柜,问了一声:“四位掌柜承认不承认,天香楼咱们何少爷也是有份的?”
四个掌柜立即点了头。
尤氏望着她,脸色犹如秋天的落叶那般枯败,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这个胡姬又来这里添什么乱?
独孤傲看了胡姬一眼,冷冷一笑:“那么姑娘怎么说?这天香楼的铺契只有一份,你何家少爷虽然有份,难不成把这店契一劈两半么?”他却在心中暗笑,偏头扫了沈清荷一眼,她倒是做好人,这个关键时候派了胡姬花过来蹭一脚。这谋划算得可真是深哪。
胡姬花一扭纤腰,妩媚笑着:“照我说,大家都不吃亏。我们何少爷是生意人,要的就是铺子,您们想要的是银子。不如这样,这九万九千两银子咱们何少爷给你们现钱,这些地铺商契,我们吃点亏都收了。那剩下的九千两银子,我们何少爷也吃点亏,帮他们还了算了。瞅着他们娘俩挺可怜的。”
此话落下,众人皆惊,目瞪口呆。
九万九千两的现钱!
说拿就拿!
那是怎样的巨富啊!
霍九吼了一嗓子:“好!爽快!就这么办!我喜欢!”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胡姬花身后的黑瘦男子已经递过来一个青铜匣子。
“这是现银票,整个凌州府的票号都可以兑现的。”胡姬花扭着纤腰送到了独孤傲的面前。
独孤傲接过盒子,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那堆的厚厚的“假银票”,勾唇笑道:“好,何大商人的名号我听说话,你说的话,我信!”
他丢了个眼色:“小青,把契约都交给这位姑娘。”
沈清荷得令,把紫檀盒子交到了胡姬花的手里。胡姬花对她挤了挤眼睛,这紫檀盒子沉甸甸的,搁在手里可真是不一般啊。沈清荷用了一盒子废纸换了了真材实料的商铺地契,好一手空手套白狼!
独孤傲心里冷笑,她这不是左手转右手吗?派了胡姬花来,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接管齐家这些商铺,所有的人都看到来龙去脉,能有半句话说吗?说的出的,不过是何少爷财雄势大,富可敌国。沈清荷这个女人的心机好深沉!
“放人!”独孤傲一声令下,齐闽得了自由,跌跌撞撞的到了尤氏面前。
她呆呆的看着这个儿子,连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今他们一文不名,一无所有,连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娘……”齐闽哭得跟个叫花子似的,紧紧攥着他娘的袖子。
胡姬花看在眼里,摇头叹息道:“瞧你们可怜的,我们何少爷说了,再怎么样,咱们两家也曾经是天香楼的合伙人,总不能让你们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啊。”
胡姬花低头从一堆地契中挑出来一张纸,温和的递到了尤氏手中:“拿好哦,这可是你们齐家老宅子的地契,可千万别再让你儿子输了去,不然,你们真的就要流落街头了!这,是我们何少爷特地让我关照你们的。”
众人看在眼里,惊叹着:“哇,这个何少爷好心慈啊!”
“就是,这齐家老宅少说也值得几千两银子呢!”
独孤傲有些诧异,斜眼瞥了身边的沈清荷一眼,低声问:“怎么那宅子不要了?”
沈清荷冷笑一声,说:“嫌脏!”齐家的东西她一毛钱都不想要。
当初她嫁进那座老宅子,死在那座老宅子,那里,简直如同噩梦,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他齐家的东西就让他齐家人好好享用吧!
独孤傲一听,“哈”了一声,顿时有些无语,这女人,洁癖到这种程度,也不能拿银子来撒气呀!
他摇了摇头,高声道:“大伙都散了吧,今日人财两清了!没什么热闹可看了!”
人群散去,一品居关了大门,戏都演完了,此时,尘埃落定。
方才从正门出去的胡姬花出现在一品居的侧门旁,她走了进来,径直把紫檀木的匣子交给了小厮打扮的沈清荷。
霍九看着沈清荷哈哈大笑:“我说何兄,上次看你,是络腮胡子阴阳脸,现在又怎么变成白面小厮了?一天一个样,让我老九应接不暇啊!”
沈清荷对他拱手笑道:“这就是小弟的真实面目了,出门行走,江湖险恶,九爷知道的,不多备几副面具怎么行呢?九爷别怪我就是了。”
独孤傲正在喝茶,听这话,顿时“咳咳”几声,呛到水了。他好笑的看着沈清荷,这女人真是睁眼说瞎话,青帮五虎的霍九她都敢骗?什么这是她的真实面目?若是有一天霍九知道她在骗自己,还不驮刀追杀她?
霍九一巴掌拍在沈清荷的肩头,差点把她拍到地上去,他哈哈大笑:“真是有趣,每次碰到何兄弟都是有趣的事情,让老九我生活多了几分乐趣啊。这场戏我演的像吗?是不是都可以去唱戏了?”
“像,像极了!”沈清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霍九仰天大笑:“哈哈……对我胃口,我就说嘛,见过这么多人,唯独何兄弟最对我胃口!不如这样,我们结拜吧?我这里是五个兄弟,咱们一起结拜,就成了青帮六虎了!”
胡姬花听了这话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沈清荷咽了一口干干的唾沫,背心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独孤傲急忙来解围,打着圆场:“霍九爷,你的好意我想何兄弟心里肯定是明白的,不过他是个生意人,到底要打开门做生意的,要是顶着青帮六虎的名头,以你们的威势,那些胆小的岂不是吓得不敢上门了?”
沈清荷急忙道:“是啊,虽然不结拜,不过大哥的深情厚谊我搁在心里,不论什么时候,我都当你是大哥,当你是亲人一样。”
霍九想了想,觉得也是,哈哈笑道:“好!那你今天要陪我喝酒,咱们兄弟们不醉不归!“
“好,好……“沈清荷额上冷汗涔涔,喝酒?怎么又是喝酒?老天谁来救救她!
独孤傲瞥了她一眼,勾唇一笑,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重生之侯门商妻 56.众叛亲离
齐府,暖玉正沾沾自喜对着青菱铜镜试戴新得的簪子,她在深闺之中,外面的消息还没有得知。风雨 想起齐闽,就如同想起蜜恋中的情/郎一样,心里甜滋滋的。
这时,只听到院子外面有丫鬟的声音。
“老夫人好。”
“起来。”
“老夫人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今儿无事,便过来看看。你们夫人在忙什么呢。”
“禀告老夫人,夫人在屋里歇着呢。”
房里,暖玉一听是许氏的声音,“哗啦”一声,手里的金簪子落到了桌面上,她脸色卡白,慌乱的拿着簪子,想着要往哪里藏。找了半天,总算把簪子塞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抽屉。
她攥着帕子,脸上惊恐未歇,她心里想着,与其让许氏进来,不如她亲自迎出去。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上,觉得没有异常,这才整了整领子婀娜的走出门去。
暖玉走出来门,远远看到许氏在院子外面同自己的丫鬟凤儿说话,急忙加快了脚步迎了出去。
这时候,院子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丛翠竹的后面闪出一个青衣的小丫鬟,只见她手里攥着一条大红色的汗巾子,瞅着四处无人,快速几步进了暖玉的屋子,到了她的房里,随意将汗巾子塞进了她的枕头边,却留了一个红色的角在外面。
做完这一切,小丫鬟微微一笑,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去。她刚出去,躲在树后面,暖玉笑着同许氏说着话走过来了,后面跟着几个婆子丫鬟。
凤儿服侍着她二人进了屋内,躲在树后的小丫鬟脸上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意。翠环心里想着,那汗巾子今日到底能不能发挥作用呢?看看运气吧。
许氏面容圆润,身段依旧苗条,她头堆珠翠,身着深红色团花牡丹锦袍,雍容大气,显得十分华贵。她年轻时是凌州城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如今虽然老了,却依旧气度不减当年。
许氏目光锐利,上下扫视在暖玉的身上,只见她身段儿饱满,一身荡漾着狐媚的气息,这几日,虽然齐钰没有过来,她身上的媚态却越发的娇艳。
许氏眯起眼睛,想起最近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说什么暖玉出去买胭脂,转眼就消失个几个时辰,莫名其妙的,几个时辰后又回到了胭脂铺。那么,这中间的几个时辰她做什么去了?
几个时辰,要是有心想做什么,什么事不能做?
许氏眸子一沉,微笑道:“我看看你最近在绣些什么样子?我这几日闲的很,打算绣点东西给钰儿,怎么也想不到好样子哩。”
绣架在暖玉的闺房里,许氏不由分说,抬腿就往房里头走去。
暖玉有那么几秒钟的慌乱,可是想到她簪子已经藏好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她勉强镇定下来,跟着许氏一起走进了房里。
许氏的目光在暖玉的房里细细的扫描,一面笑意盈盈的说:“听说你最近常出去啊?外面可热闹吗?”
暖玉愣了一下,脸上挤出几丝笑容:“不过是买点日常用的东西,也没逛什么,热闹自然是热闹,还是同往常一样。”
“是吗?”许氏的声音有些异样,因为她的目光凝视在床头那一样红色的东西上。这东西的样子颜色很是怪异,许氏走了过去,抽了出来。
在她的眼前,豁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大红色汗巾子,这样的样式,是男子专用的。而一个男子专用的汗巾子在暖玉的枕头下,与此同时,她的儿子却是一连几天根本就没来过。
“这是什么?”许氏挑起修长的眉,眼中透出几分厉色,她看向了暖玉,看着她的脸色开始发白。
“这是什么?”暖玉也惊问。
“我问你这是什么?!”许氏的话音陡然加重了几倍,豁然把那汗巾子摆在了暖玉的眼前。
她毒辣的目光落在暖玉的脸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这是一个男人的汗巾子。是也不是?可是我知道,钰儿是从来都不用这种颜色的汗巾子的!你,有没有话说?“
暖玉目瞪口呆,直直的盯着那条汗巾子,这条汗巾子她认得,只是当日她和齐闽给捉住时,这条汗巾子不是被兽面青衣人拿走了吗?怎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她站在那里发愣,默不作声,许氏只当她是默认。
许氏顿时怒火燃起,恨的咬牙切齿。
“要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却也不难,“她自言自语,”只要看看这到底是哪家的绣品,绣着些什么花样,什么字?“
她用修长的指甲挑起了汗巾子的一角,那花样,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心惊,这汗巾子周围一圈的云纹不是她齐府的吗?而那角落的一丛竹葵,是二夫人尤氏喜欢的样子,所以她在他儿子的汗巾子上一般都是绣着这款花样。
齐府,竹葵,男人……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齐,闽……“许氏吐出来两个字,脸上露出狰狞之色,陡然间,声音尖锐叫道:”来人,把这个贱妇给我绑起来!“
许氏坐在椅子上,恶狠狠的看着暖玉,她身后跟来的婆子一听这话,立即上前扑了过来,拿着屋里的绫罗带子将暖玉捆了个结实。
暖玉被摁在地上,哭哭啼啼,吓得面无人色,叫道:“冤枉啊,夫人,我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真不知道这汗巾子哪里来的!“
许氏此时面目如同冰霜一般的冷冽,齐府出了这样的丑事,叫她都不好意思开口。
“搜!“许氏下令,”把这屋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跟本夫人搜的清清楚楚,看看还有没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时候,齐钰已经闻讯赶来,他听说了汗巾子的事情,不由得大吃一惊。到了房里,许氏怒气冲冲的坐着,桌上堆着一些首饰。
齐钰的目光被那堆首饰吸引,走了过来,拿起来其中一根凤头金钗看了几眼,目光变得奇怪,他回头看着地上的暖玉一眼,定定的问:“这钗你是哪里来的?“
“我……我自己买的……“暖玉一看他手中的那钗,吓得瑟瑟发抖,更加不敢说实话。
“你买的?“齐钰半蹲在她的跟前,”娘跟我说,我还不信。你现在是当我是傻子,睁眼说瞎话?你的钱是府里发的月例钱,你的首饰都是我买给你的,你有多少钱我能不知道?“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暖玉,突然间怒火歇斯底里的爆发了,怒吼道:“你有多少钱难道我不知道吗?!你全身的家当加起来买得起这根凤头金簪吗?!你们……你们为什么这样……一个两个的……都当我齐钰死了吗?!“
看着暴怒的男子,暖玉吓得泣不成声,再也不敢说话,只哭得几乎昏过去。
搜出的首饰里,又发现了几件极为值钱的陌生首饰,再加上那汗巾子,铁证如山,饶是暖玉生了十张嘴巴,也不能抵赖过去。
“齐闽!你就是个畜生!“齐钰狠狠一拳捶打在廊柱上。
“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暖玉哭着跪行到齐钰的脚边,紧紧攥着他的袍角。
她知道此时此刻求许氏是绝对没用的,只希望齐钰看在她过去侍奉他的份上留给她一条活路。
“爷……“暖玉撕心裂肺的哭着,头发散乱,披散在肩头,一双杏花眼满是晶莹的泪花,此时,她直哭得发噎,小模样别提多可怜。
齐钰低头看着她,她曾经是他的枕边人,如今,却已经投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想起了沈香玉,想起了凝碧,看着眼前的暖玉,为什么她们一个两个都这样?沈香玉害了凝碧,被他赶出去咎由自取,暖玉却对他的庶弟投怀送抱,他的女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
说心痛,更多的,大约是疲惫。
他脸上露出麻木的疲惫之色,一脚踹开了暖玉,对她摆了摆手。
婆子们把暖玉拖下去了,用麻布堵住了她的嘴。婆子请示了许氏,许氏眯起眼睛,毫无怜惜的做了一个手势。
她的答案,只有一个字——死!
齐钰转身,扶着窗户,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那浅青色的蓝天。他并不是那么爱暖玉,可是此刻,为何,心里如同有刺在扎他一般?被一个毫不在意的女人背叛?被一个自己讨厌的庶弟背叛?他厌恶,痛恨这种被人背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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