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商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篱夜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一张清艳绝伦的脸,想起了在沈府时她陪伴在身边度过的一个个开心的日子……
他想起了那个他曾经伤害,曾经喜欢,曾经想娶进门的女子,沈清荷……倘若你活着,你现在在哪里?
杨树胡同。
此时,夜色朦胧,院子中央摆着一张方桌,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搁着一个木制的牌位,上面写着“父沈亭山之牌位”。
沈清荷一袭白衣跪在牌位前,乌发披肩,一张素颜不染纤尘。
牌位的前面摆着皇商的牌子,放着白日里得到的那个紫檀木箱子。沈清荷的身前烧着一堆纸钱,她将纸元宝一个个丢进了火堆里。
“爹,你看看吧,我夺回来皇商的资格,取代了富贵斋,拿回了天香楼,倘若你在天有灵,是否能得到一丝安慰呢?”
她眉头深蹙,一张清丽的小脸上露出哀痛之色。
“如果沈老爷在天有灵,一定会高兴的。”胡姬花蹲在她身边安慰她。
沈清荷低头没有作声,依然默默的烧着元宝。
“少爷……”胡姬花已经叫习惯这两个字,今天虽然她是女子装扮,还是改不了口。
“翠环已经下手了,此时此刻,你说暖玉会怎么样?”
沈清荷蹙眉,道:“她应该没有活路,齐家人绝对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而且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胡姬花有些费解:“暖玉这件事,怕是不会对齐钰有什么影响吧?少爷为何要这样做?”
沈清荷冷哼了一声:“人心是肉做的,他齐钰再狠的心也抵不过众叛亲离。杀人诛心,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他是怎么对我的,我便一模一样的还回去。到如今,我就是要让齐钰知道,众叛亲离是什么味道!”
重生之侯门商妻 57.丧家之犬
“啊——”
床/上的男子蓦然坐了起来,睁开眼,只见淡淡的烛火下,头顶是雪白的帐顶,他俊美的脸上满是汗水,嘴唇泛着白。风雨
“清荷……”
他梦见了那个女人,沈清荷!他再一次梦见了她转身离开。
齐钰懊恼极了,她当初离开他的时候那样冷酷决绝,到如今,他为什么还要梦见她?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了?”丫鬟披着衣服光着脚快步走了过来。
齐钰抬头看着这个丫鬟,迷离的烛火下,她有一双清亮如水的明眸,尖尖的下巴仿如莲萼。
“清荷……”他吐出了两个字,双目迷离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少爷,奴婢凤儿……”
“凤儿?”齐钰似乎清醒了一点,眼前的女子的确有一点点像沈清荷,可是论容貌,却只及得上沈清荷的十分之一。
“凤儿……”他伸手把这个叫凤儿的奴婢拉到了身前,轻轻用手抚摸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他的眸子里却仿佛看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少爷……”凤儿看着少爷俊美的容颜,娇羞的垂下了眼帘。
齐钰抱着她,仿佛抱着另外一个她在怀中一样,他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翻了个身把凤儿压在身下,迫不及待的粗鲁的撕去了她身上的衣服。
凤儿有些慌张,却柔顺的娇羞承/欢,任他为所欲为。
他在她的身体里冲刺,汗水滴落在她的胸/前,脑海中却浮现出多年前的情景。
“清荷,别走……表哥给你带糖梨膏来啦!“
“表哥!“她转身迎了过来,明媚的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这糖梨膏,好甜啊!“
他轻轻揪着她的小脸,欢喜道:“你笑的比这糖梨膏还甜!“
凤儿躺在他的身下,被动承受着他的恩/宠,感觉到他的唇摩挲在她幼滑的肌肤上,低低喃语:“你……比糖梨膏还甜……“
第二天一大早,齐钰从梦中醒来,感觉到身边有人,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叫凤儿的奴婢。
他忆起了昨夜的事情,那烛火下,她还有十分之一像沈清荷,现在白天一看,哪里有那么一丝半点像?
他揉着太阳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径直翻身起床,也懒得再理会床/上错愕的女子。
齐钰刚起身,齐三就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昨儿传出消息,何青代替尤氏还了十万两欠款,拿走了尤氏手里所有的产业,除了齐家老宅。“
“你说什么?!“齐钰瞪圆了眼睛,震惊的看着齐三。
齐三叹了口气:“这件事恐怕是真的,因为今大早,二爷跟尤氏已经上门来求老爷子了。“
一股火豁然腾起来,齐钰一听“齐闽“的名字,顿时大怒:”他还敢来?我正愁没处找他呢!我的马鞭在哪里?!“
小厅中,一屋子的人。
齐老爷子坐在中间,他已年过花甲,精力不济了,他握着花白的胡子,瞅着底下哭哭啼啼的两人直摇头。
齐闽跪在他的跟前,低着头一动不动,尤氏则跪在他脚边,扯着他的袍子,哭道:“老爷,好歹闽儿是你的亲儿子,你不能不管我们啊!我们的铺子全都没有了,往后我们可该怎么过活啊,那个杀千刀的何青,都是他,他就是齐家的扫把星,老爷,你要帮我好好的教训那个混蛋啊!”
“齐闽!你还敢来!”
一声呵斥从身后传来,齐闽立即吓得抖的跟筛糠一样。
他扭头看,只见齐钰手里提着马鞭大步流星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娘,救我……救我……”齐闽一下子扯住了尤氏挡在了身前。
“让开!”齐钰一腿踢开了尤氏,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招呼在齐闽的身上。
“啊哟!”齐闽大叫,痛得涕泪齐流。
齐钰上前,拳打脚踢,一道道鞭子“啪啪”作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齐闽的肉上。
“大公子——”尤氏惊叫着一把扑向了齐钰,“你为什么要打我儿,你要打打我好了,干脆打死我算了!”
齐钰气得拿着鞭子的手颤抖着:“哼,你也不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事!”
齐闽震惊的看着他,难道说,东窗事发了?
“暖玉呢?”他情不自禁的问。
尤氏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会问起大公子的妾室?再看齐钰咬牙切齿的模样,恍然明白了什么。
“暖玉?你现在还有脸问暖玉?!”齐钰恨透了这个混球,先是败光了家产,接着染指了他的妾室,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混帐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齐闽顾不上背上一道道淋漓的血痕,站了起来,对着齐钰叫道:“你到底把暖玉怎么了?我要见她,你让我见见她!”
许氏闻风已经到了厅门口,她冷着脸,缓缓走了进来,微微一笑,看着齐闽说:“齐二公子,你居然有脸问到那个贱人。她,自然是按照齐家的家规处置了,怎么,难不成你还对她恋恋不忘吗?”
家规?齐闽陡然觉得浑身发凉,额上冒出了冷汗,一双眼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望着许氏:“你是说……暖玉她已经……她已经……”
许氏冷哼了一声,不愿再和他多罗嗦。
齐闽腿下一软,呆呆的跪倒在地上,望着虚空发呆。
“暖玉……暖玉啊……是我害了你……“泪水缓缓从他眼眶中落了下来,越来越汹涌,这一刻,他心痛如绞,想着那个娇俏的人儿,他合上了眼,泪如泉涌。
尤氏呆呆看着他,这时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万万没想到,齐闽竟然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他们本来是想求老爷子做主,现在齐闽这种败德的事情都做出来了,齐钰又怎么肯再施舍一点给他们呢?
齐钰看他哭成这样,恨得咬牙切齿,攥着马鞭指着他,吼道:“滚!你给我滚出这个府邸!从今往后,你不是我的弟弟,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从今往后,我不会给你一个子儿,你就是做乞丐,也别妄想来求我!“
“钰儿……“齐老爷子想说些好话,可是对上他暴怒的表情和许氏冰冷的模样,那话竟开不了口。
“你们有什么了不起!闽儿,咱们走!再也不求他们!最好,他们都被那个何青抢光了家产,斗死才好呢!“
既然撕开了面皮,尤氏索性不怕他们了,狠狠的诅咒了一番,这才拉着痛苦哀啼的齐闽离开了齐府。
只是,此时没了齐家做后盾的两人,已经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没有了任何威慑力。
齐钰狠狠的把马鞭掷在地上,何青,何青,最近这段时间,这个名字如同诅咒一样环绕在整个齐府。
短短时间内,他已经得到了整个齐府二分之一的产业,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冲着齐家来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齐钰眯起了眼,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个人,一定和齐家有仇,和他齐钰有仇。何青背后是什么人?他就不信,以他的手段,查不出这个何青真正的底细!
重生之侯门商妻 58.往事如烟
秋日的傍晚,莫愁湖上泛起淡白的水汽,仿佛替这位碧玉一般的佳人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风雨
湖心亭的二楼上,一个潇洒的公子斜依着栏杆,一只手攥着白玉酒杯,眯眼看着青波荡漾的湖面。当他看到湖面出现的那只小舟时,原本黯淡的目光骤然明亮起来。
她立在船头,里面穿着洁白的裙衫,外面罩着石青色的斗篷,虽然斗篷上的帽子遮住了她的模样,只看着这轮廓,就已经可以想象那该是怎样的玉人。
桃花眸中水汽氤氲,独孤傲抬头看了一眼这华丽的亭台,看了一眼身上穿的紫色镶金边的团花锦袍,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讥讽,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十年前他第一次随着家人来到凌州的情景。
那一年,北方大旱,南方大涝,他的家乡位于大隋的最南端的平州,他犹记得三天三夜的瓢泼大雨,引得山洪暴发,他所在的乡村被洪水淹没,多少人,多少家畜死在水里。
无数的人开始逃难,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他吃过树皮,啃过糟糠,为了活命,他和弟弟每天从地里刨虫子,草根出来吃。
终于有一天,他们随着逃难的人流来到了这个富庶如同天堂的地方。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美丽的城镇,从未见过衣着如此华丽的人们,他们丰衣足食,无忧无虑。他当时是多么的羡慕,想着有朝一日他可以像这里的人一样昂首挺胸的走在大街上。
“有粥——有人施粥啦——”他听到有人叫喊,他随着父母和弟弟几个人一起立即拥簇到了粥棚那儿,逃难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尝到了米的味道,那一刻,现在想起来,依然还想流泪。
“这是谁这么好心啊,这么多的难民,他岂不是要把他家里的粮食都搬空了?哪里能照顾的过来?”有人议论着。
“你不知道吧?这是凌州城赫赫有名的大商人沈亭山设的粥棚。你担心他的粮仓会空?真是白操了心,他沈亭山人称沈半城,整个凌州府一半产业都是他沈家的,就是国家的粮仓空了,他家也不会空的,放心好了!”
那一日,他第一次听到了沈亭山的名字。记得那天晚上正是凌州城的庙会,他们一家人总算是吃了一顿饱饭,得了几件衣服蔽体,虽然一无所有,却也想凑凑这热闹。
“看,花灯!好漂亮的花灯啊!”弟弟搓着快要冻僵的手欢喜的说。
他抬头,只见那是一盏莲花花灯,青色的莲花瓣如梦似幻,从花瓣里透出淡黄色的光芒来,仿佛是这世间上最美丽的东西。
“我也好想要一盏!”弟弟舔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向往。
他看着那灯盏,突然下定了决心,他对弟弟说:“你等着,我拿给你。”
还没等弟弟回过神来,他已经混入了人群,趁着人多,到了那花灯摊子上,陡然抓起了一个花灯转身就跑。
“抓小偷啊——”身后响起了尖利的叫声,他害怕极了,慌不择路,拨开人群一路狂奔。
“抓小偷——”灯摊子的伙计紧紧追在后面。
“啊——”他蓦然被一块石头绊倒,整个人往前一扑倒在了地上,扑在了一个人的脚下。
“这是哪里来的孩子?”耳畔,响起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他抬起了头,蓦然瞪大了眼睛。
好美!
他以为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他使劲揉揉眼睛,然而她依然如同一个小仙子一样立在他的身前,用好奇而顽皮的眼神看着他。
她穿着雪白的狐裘,乌黑的头发油油的散发着光泽,几颗圆润的粉色珍珠缠绕着几个小辫将额发拢起,其余如同青瀑一般披散在肩头。
她五官是那样的标致好看,眉目用画笔都难以描画,尤其是那双仿佛黑琉璃一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弯弯的长睫毛轻轻颤动。
“你怎么摔跤了?“她问他。
他愣愣的看着她,没有回答。这时候灯铺的伙计已经追了上来,拳打脚踢的招呼在他的身上,他忍着痛,可是眼睛却片刻都没有离开过她。她仿佛带着光芒,将他的目光紧紧吸附。
“爹,让他们别打了,他是个孩子……“女孩焦急的扯着她身旁模样英挺衣着富贵的男子。
男子点点头,对那伙计说:“小孩子就算了吧,你若是要银子我陪给你就是。“
那灯铺的伙计一看那男子,立即唬的低头道:“哎哟,我不知道原来是沈大老板,不敢,不敢……“
他的目光落在那女孩的脸上,惊叹道:“令千金真是越发的好看了!“
沈亭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小姑娘将那盏落在地上的莲花灯搁在了他的手里,说:“花灯会每个人都应该有一盏灯,你喜欢它,就拿着吧。“
他呆呆的看着小姑娘白玉般的手指,再看看自己黑不溜秋的手,他都不好意思去接那灯。
“清荷,走,那边还有许多好看的灯!“
“爹,咱们往那边去!那边好多人!“
他这才知道那个天仙一般的女孩子原来就是沈亭山的掌上明珠沈清荷。
他也这才知道,她若是那天山上的白雪,他就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污泥。
可是,就是这样,他依然跟了过去,悄悄的跟着他们二人,看到他们在庙会在闲逛。
他们逛到了一个摊子,那是一个专门为闺秀们设的摊子,琴棋书画才艺舞蹈皆可以展示,但凡获得喝彩的,都可以得到奖品。
“爹,我也要去玩耍!“
“好,小心点。“沈亭山宠溺的看着女儿。
此时的沈清荷才七八岁而已,玩性正浓,她琴棋书画各种技艺的老师很多,而且都出自名家。但是此时上去弹琴作画的女子多了,她觉得没什么意思,想起最近坊间流行的舞蹈,便上去跳舞去了。
她将身上的貂皮给了侍女,身上穿着的乃是南海所出的蛟绡,冬暖夏凉,十分轻灵,乐声响起,那是一首最近凌州流行的《凌波曲》,大户人家许多女子都有学习。
只是,她的身形是如此轻灵,犹如一只飞燕穿梭飞舞,灵动美丽,让人应接不暇。当她旋转的时候,身上的雪白纱衣层层散开,犹如千瓣莲花盛放,美的不似人间之景。
一曲舞毕,众人都看得呆住了,半晌,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他那年十二岁,第一次知道,原来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姑娘,虽然,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姑娘……
那一幕,那一刻,深深的印入他的脑海,恐怕穷尽一生,他都不可能会忘记。
他想努力的在凌州活下来,虽然她在云上,他在泥里,他什么事情都做,跑腿,打杂,苦力,可是即便这样似乎生活不想让他活得体面一些。
因为父亲赌博,本来就没钱,现在更是负债累累,母亲没日没夜替人洗衣赚钱还债,结果落得积劳成疾,累死没有钱医。父亲被人逼债,他和弟弟被抵债进入了赌场做活还钱。
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已经被赌场的打手打得浑身是血只剩下一口气。
他痛恨父亲,更加痛恨赌场,可是让人讥讽的是,他却必须靠着赌场才能活下去。在这里,他练就了别人没有的本事。在这里,他充当赌场老板的傀儡让他日进斗金。
再到后来,他已经打出了百战百胜“赌圣“的名号。
甚至后来,他自己也开设了赌场,金银满仓。
他志得意满,在沈家大小姐及笈的那天亲自挑选了厚礼送到了沈宅,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想着或许可以再见沈小姐一面。可是,他的贺礼却被扔了出来。
那个管家对他吐着口水说:“呸!我们沈家是不收赌徒的礼物的!“
他那时候才知道,不管有钱没钱,身份地位在那里,他金银满仓,依旧是地底的泥。
那段时间他很沮丧,甚至不想再经营赌场,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彻底封山。
因为赌场地盘上的纷争,他唯一的弟弟给对手追杀,他赶到的时候,一如当年的父亲一样,他剩下最后一口气叫了他一声“哥哥”,死在了别人的棍棒之下。
从此以后,“赌圣”人间蒸发了,此后三年再也没有听到这个人出现。
直到……沈清荷亲自来请他的那一天。
这时,小船的人已经登上了湖心亭,款款的到了二楼,站在了他的面前,她摘下头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张此时此刻依旧难以用笔画描绘的清艳素颜。
他的思绪一下子陡然从回忆中拉到了现实。
“你,终于来了。”独孤傲直起了身体,勾起了唇角,将酒杯搁在了桌上。
他替她倒了一杯酒,递到了她的面前。
沈清荷并没有接那杯酒,她双目直接看着他,却看不透那双桃花眼中的深意。
“你约我来,又要求我不要伪装,到底是为什么?”
独孤傲微微一笑。
沈清荷微微蹙眉,问:“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重生之侯门商妻 59.凌波一舞
沈清荷没有接那杯酒,独孤傲勾唇一笑,将酒送到了自己唇边,一饮而尽。 .w .
“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易?”他说。
“自然记得。”沈清荷回答,“我的条件你已经帮我达到,说说看你的条件。”
独孤傲眼眸转动,平时看起来从来都满不在乎的他此时却变得严肃,他扶着栏杆,看着烟波浩渺的湖面,浓黑的双眉纠结在一起。
沈清荷有些不安,这个男人总是让人有些不自在,他心里在想什么?眼睛里看着什么,谁都不知道。
半晌,他开口了。
“我记得你从前订亲,是和齐钰吧?“
沈清荷诧异的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道:“是的,但是……那早已不算了。“
“后来……听闻你和一个乞丐走了?“他也是听说,并不确定。
沈清荷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并未跟那个乞丐走,我后来苏州城找我的老师,请他帮忙。”
独孤傲豁然明白,为何她后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他转过身来,神情有些紧张。
他看着沈清荷,欲言又止,悄悄的握紧了五指,这才开口说:“你想过,将来要嫁给谁没有?”
沈清荷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告诉我答案。”他的目光十分坚定的看着她。
这问题却让沈清荷有些尴尬。
她回避了他的眼神,说:“当初我请你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如今我正在做的事情你也该知道。我现在是一个商贾,从未想过嫁人。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独孤傲突然自嘲一笑,声音却越来越大,笑得自己都直不起腰来。
沈清荷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我的话这么可笑吗?我自问此生最大的目的是保住沈家家业,倘若家业都拿不回,守不住,谈什么嫁人?“
独孤傲终于不笑了,他笑的不是沈清荷的答案,而是笑的是自己,直到如今,明明知道沈清荷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大小姐了,不再是那个沈亭上的掌上明珠,可是他却依然在她的面前如此的卑微。
他接着她的话问:“那如果守住了呢,你还嫁吗?”
沈清荷看着他,他的话题一直围绕着这个字,难道说他的条件是……让自己嫁给他?
沈清荷觉得自己做不到,沈家的家业一日不要回来,她就没有心思想嫁人。何况前世她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一次嫁人之后,再让她嫁人谈何容易?
她的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
“将来之事,谁都不可预料。”她轻声说。
的确……的确是不可预料。
独孤傲的试探结束了,他已经知道了她此时的答案,她的不可预料,倘若,他一直守在她的身边,那么……那些不可预料是否就可以变成能够预料了呢?
“说说你的条件吧。”沈清荷坐在了他的对面,洗耳恭听。除了嫁人这一条,任何条件她都可以答应。
独孤傲薄唇微勾,露出邪肆的笑容,盯着沈清荷的脸说:“那就请沈姑娘为我跳一首《凌波曲》吧。“
沈清荷很意外,那凌波曲似乎埋藏在记忆的深处,多年前在她还是个小姑娘时她曾经跳过。
那时的单纯和快乐,想起来,仿佛已经过去了几辈子。
“不行吗?“独孤傲的笑容中略带一丝苦涩。
“好。“沈清荷温柔的抬起了眼,看着他,”你的要求并不过分。你完全可以提出比这更高的要求。“
独孤傲自嘲的笑了,更高?倘若他真的提了,她果真能够答应吗?
“可惜没有乐声。“
“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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