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但外人并不这么以为,他们只以为王爷您是想杀他而不能杀,所以,他们害怕,害怕您当真会杀人啊!
到时候,那可就是自毁长城了!
哪些人不过是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董酉姑心底暗自冷笑着一声,只可惜这府中文武官员,这么多年,居然无人能真正了解王爷!
或许在他们看来,只有王爷像他们猜测的那样。那才是真正的王爷应该具备的,而不是如此的宽宏大量。
是了,若非是王爷知人善任,他朱明忠又岂有今日,说起来做事追究起来的话,当初他离开南京时带走那么多兵,本就是应该加以惩处,可是王爷,你却让人不得提起此事,甚至还主动给了李子渊几千人马安抚他们。外人直以为你是给张侍郎面子,可有几个人知道你是在帮朱明忠?就像现在,这些话,你又岂对其它人说过?
虽说心底为府中文武官员的明者自保之举,颇有微词,但董酉姑并没有指责他们,而只是婉声劝说道。
正是因为文武百官不知王爷心意,所以才会误会王爷,若是接到报捷时,王爷能将心意挑明,又岂会如此?
董酉姑这般一说,郑成功的脸色顿时变得的尴尬起来,在接到江北的报捷时,尽管内心欢喜非常,但是他并没有说话,而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原因再简单不过,朱明忠是被他逼走江北的,现在他的江北大捷传来,郑成功可不想让百官奉诚着他知人善任,更不想让他们违心的拍着马屁,但并不妨碍他因为这个消息而高兴,可偏偏大家都误会了他的想法,只以为他仍是在恼火,所以都变得的小心起来。
现在看来似乎自己确实有那么几分责任。
可,可如何挑明,难道,难道告诉大家,本王并不恼成仁了?若是当真如此,反道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郑成功有些心恼的言语道,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越解释反而更加适得其反,甚至有欲盖弥彰之嫌。随后他又说道。
可,若是任他人这么误解下去,将来万一有人以为本王对其心存成见,为了在本王面前邀功,他日寻机勾陷于他,到时候,若是其当真违了国法,本王便是有心,又如何保全得了他?
抬头看着夫人,郑成功心恼道。
若当真如此,那成仁,岂不正是本王所害?
或许郑成功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但是他很清楚。那些读书人有时候为了讨好与他,会怎么做!
史书之中,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也正因如此,他的心里才会像现在这般郁闷。他不知道应该如何缓和这一切。
王爷如果你想保护他就必须要挑明这些事情,要不然他日有人曲解了你的想法,之后恐怕真的就
看着眼前的王爷,看着他那一副凝重的表情。董酉姑的心底又一次想起了九妹,也许
可在这个念头浮现出来的时候。董酉姑的心底却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现在这个时机并不合适,而且这并不见得是最好的选择。
一切还是等将来再说吧。董酉姑心里这般寻思着,那边又出言安慰道。
王爷您尽可放宽心,妾身觉得府里这么多人,还能就没有一个能读懂王爷您心思的人?
第22章 蛇蝎(第二更,求支持)
江北大捷!
扬州淮安的接连克复,不知让多少以遗民自居的人们为之流下激动的泪水,便是寻常妇人,也是纷纷言道着老天保佑。而在南京的街上,更是随处可以听闻众人在那里言道着道听途说的江北大捷的消息。甚至百姓们每每见到穿着官衣的官员时,总会拉住他,以询问与江北有关的消息。然后总是会为江北的消息而赞叹着,更是不断的在嘴里赞扬着忠义军的骁勇善战。
别说是普通官员,即便是穿着二品大红官袍的钱谦益,这一路上也不知被人拦过多少次,当然,每一次,他都会如实的告诉众人与江北有关的消息,更不住出言称赞着朱明忠麾下的悍勇。
毕竟他钱谦益是士林的领袖,是处事公允之人。至于是或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要让外界以为他是这样的人。
宦海沉浮这么多年,钱谦益早就习惯了做一个戏子,在人前演着戏。
夫人在吗?
刚一回到府上,钱谦益那苍老的脸上,笑容便敛了起来,说了一路违心话的他,这会也已经有些厌了,这会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与柳如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垆,美酒文章配以美人,如此放松一番,如此,才是人生。
老爷,夫人正在佛堂,
听着丫环的话,钱谦益便直接朝着后宅佛堂走去。
只求菩萨保佑军门百战百胜
于家中的菩萨像前,柳如是跪于佛堂中默默的祈祷着,在她来到南京的时候,朱明忠已经领兵北伐了。尽管有些遗憾,但她仍然长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大丈夫正是要为国解难。
今个在听说了朱明忠于江北的大捷后,满面笑靥的她立即来到了佛堂中为其祈祷着,直到现在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菩萨保佑军门沙场无虑
虽说柳如是的祈祷声不大,可是还是传到了刚到门外的钱谦益的耳中,虽已年迈,但他却不耳聋,那一声军门,虽看似并不亲近,却让他的脸色猛然一变,那脚步顿时定了下来。
在柳如是抵达南京时,钱谦益着实为之欢喜,毕竟对于年过七十的他来说,能有红颜相伴,自然胜过每夜孤眠。不过随后,在听她言道着当时如何游说常熟县投降,称赞着朱明忠如何与兵卒同甘共苦,日行百里奇夺常州时,听着她的一声声赞美,看着她那脸上流露出的对英雄的崇拜,尽管表面上出言称赞,但内心里钱谦益却是苦涩非常。
夫妻二十年,他又岂不知道柳如是虽是女子,却英豪不逊男儿,最是欣赏的便是像朱明忠那样的男儿,更何况那朱明忠即便是不喜朱明忠其人,但钱谦益也不得不承认,那人面如冠玉,穿着儒袍时更是一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那里有寻常武夫的粗鲁不堪,根本就是一个谦谦公子。
这样允文允武之人,不正是女子心折的男儿吗?
想到常熟之后,柳如是每日近身相随,尽管其年龄远长于朱明忠,但其相貌却仍似二十几许人儿,像朱明忠那行的行伍陋夫,正如饿狼一般,又岂会放过夫人!甚至就是夫人那里
每每想及此,钱谦益便只觉一阵心恼,却只能装作不知,毕竟,当年清虏南下之时,他未能成全柳如是殉国的要求。
男儿尚不能全义,又如何要女人守节?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心恼,就像此时,在听着柳如是的这番言语时,钱谦益的脑海中所浮现出的,尽全是其如何苟合状。心恼非常的他,猛然一握拳头。
小儿,若不杀你,老夫焉能为人!
心底的这一声誓言之后,听到堂中的柳如是已经起身,钱谦益满面的怒容顿时烟消云散,反而浮出满面的惊喜模样,稍向后退了十几步,然后便喊道。
夫人夫人,大喜啊大喜啊
钱谦益边喊,边往佛堂走着,待到门边时,只见柳如是已经从佛堂走出,两人差点撞上,连忙扶住钱谦益,柳如是笑道。
老爷,今个究竟是何喜事,居然让你如此失态?
夫人,你不知道,今天江北传来八百里捷报,朱明忠朱军门连克淮安扬州两府,江北之地目下无不是闻风而降,忠义军尽是横扫江北,江北之地,指日可定,指日可定啊!
满面欢喜的钱谦益一边与柳如是分享着这一喜讯,一边激动的说道。
如此大捷,为夫焉能不高兴,夫人,你快点命人做点酒菜,今日为夫要一醉方休!我大明得此悍将,焉能不中兴?
钱谦益的欢喜模样落在柳如是的目中,只把她心里的欢喜也勾了起来的,她连连说道。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老爷,妾以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妨邀些友人与家中,大家一同吟诗文章,为朱军门战捷而贺?
看着柳如是说出这番话时的那副欢喜模样,钱谦益只觉得心头猛然一痛,就像根刺刺到似的,但面上却连连点头赞道。
夫人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对于钱谦益来说,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原本想与柳如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垆,美酒文章配以美人,如此放松一番的他,却等同于折磨,尽管内心恨不得嗜其骨,但是表面上,他却不得不能魏耕等人,在那里诗书文章,为江北祝捷,更是出言称赞着朱明忠的悍勇,当然更多的则是对其忠义之名的赞叹。
后来魏某听闻,那日通济门血战之后,朱军门身上大小伤疮不下百处,浑身尽为鲜血所染
啊,负伤百处,那,那可如何是好
虽说事过月余,且朱明忠现在更是活蹦乱跳的于江北领兵北伐,但是猛的听朱明忠当时身上负伤百处时,柳如是仍然不禁发出一惊叫,那面上,全是一副忧心模样,落在钱谦益的目中,他心中一勇,脸上却笑道。
夫人过虑了,军门悍勇岂是凡人所能伤,那血不过只是清虏之血。
看似的随口安慰,实则不过是一句飘没了朱明忠的身先士卒。而魏耕只以为其是为了安抚柳如是,便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
那通济门处尽为忠义军数千将士染红,当有人言道忠义军一日尽毁之时,大家可知朱军门如何答他。
在众人所目光投到自己身上,目光显得有些焦切的时候,魏耕方才继续说道。
我忠义军,首克南京,不负忠义之名,上不负苍天,下不负黎民虽百死而无憾!
在魏耕激动的道出最后一句话时,旁边几人无不是为这句话所感,柳如是更是目中含泪,连连忙说道。
军门果不负忠义!我大明能有朱军门,大明焉能不复!
河东君所言极是!
在众人的出言称赞中,心知夫人此举只为朱明忠扬名的钱谦益那苍老的脸上闪动着笑容,那看似涣散的目中闪过一道厉色,随后端起酒杯道。
来,让我等为朱军门贺!为大明贺!
一杯酒下肚时,看着柳如是那满面的欢喜模样,钱谦益的心底另一个念头却在那翻滚着。
不杀你,焉能泄老夫之恨!
尽管心里这么想,但是在脸上,钱谦益依然是一副对其关爱有加的模样。
哎,朱军门,实在是一心江山社稷,当初老夫以为他身受重伤,只想让他在南京歇息一段时间,毕竟这行军打仗,风餐露宿的。万一烙下了什么病根,又岂是大明之福?哎
这一声长叹了看似把当初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关心之举,对此并不了解内情的柳如是自然也没有想那么多,更是点头说道。
还是老爷想得周全,那人怎地就不知道心疼自己。
带着些许埋怨的话语,从柳如是的口中道出时,看着她那副模样,钱谦益的心底冷笑一声。
你这贱妇,当真是婊子无情!
这一声冷笑之后,他的脸上却不露声色的点头说道。
不过想来朱军门这般年轻应该不会烙下什么病根儿。
正是如此,军门吉人自有天相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钱谦益,就像一个戏子一般。在那里和柳如是,魏耕等人一同演着戏,一同想象着大明江山恢复的那一天。
当然,其间更是带着一些期待。期待着大明能够多几位像朱明忠一样的将领。而在这个时候,钱谦益,自然不会忘记他的另一个学生,当然,也不过仅仅只是偶尔为其说上几句话,毕竟现在李子渊还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军攻。
而在众人对朱明忠的赞扬之中,钱谦益的脑海中却在那里不断的考虑着一个问题,如何解决这个人,尤其是在他现在为国立下这样的大功之后,怎么样才能够杀死此人?
尤其是钱谦益很清楚自己的那个学生的脾气,他对朱明忠是欣赏多过恼怒,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能够借刀杀人?
书生杀人不用刀
心底默默地念着这句话,但钱谦益的眉头却时而紧皱着,即便是不用刀,可要从什么地方下手?
第23章 结党的目的(第一更,求支持)
整整一夜,尽管略带些许醉意,但是钱谦益仍然未曾安睡,虽说已经是年近八旬,按理来说在这个岁数应该睡得很沉,但心有所思的他,一夜都在书房中苦思冥想。
如此一夜未成安睡,为的是江山社稷,当然更是为了他自己。
一夜的苦思冥想并非没有结果,至少钱谦益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虽是一夜未曾入睡,但因为想到解决的法子,心情极为舒爽的钱谦益却不见丝毫疲惫,草草的用了早饭之后,便匆匆乘着轿子去了延平王府。
现在的他虽说只是王府下设六部礼部侍郎,但是,却凭着当初出言救出了关于刑部大牢中的数百伪官,而隐隐成为南京文官领袖。
对于那些身上同样有着事虏污点的官员来说,对钱谦益自然有着天然的亲近。不过虽是如此,宦海沉浮多年的钱谦益却没有丝毫的自傲,反倒是着力提携后学,全是一副以谦谦长者风貌示人,如此这些日子倒是颇赢得一些人的好感。
不过,也只有钱谦益本人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重为士林领袖,是为了做官。当然也是为了结党,而结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营私!
与往日不同,钱谦益并没有去礼部,而是直接去了户部,然后附近的茶馆坐下后,便命人去找到了王文川,这位前任的江南省布政使一听说是钱谦益找他,那里敢有丝毫耽误,便直接跟着下人来到茶馆,一见着钱谦益便行起了大礼。
下官见过宗伯!
安受王文川大礼的钱谦益先看了一他,然后指着桌前的椅子缓声说道,
丙成,坐!
简单的客气之后,王文川看着钱谦益问道。
不知宗伯找下官有何差遣?若是有所差遣,只管命人吩咐派是,何需劳宗伯亲自相来!
尽管两年布政使任上积累的数十万家业大半与牢中送给了钱谦益,但是对于侥幸活下来的王文川来说,对钱谦益仍是感恩戴德,毕竟是命是他救的,只要保住了性命,保住了官身,那些家业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了银子没关系,只要保住了性命,保住了官位,又怎么可能没有银子。
升官发财!
要想升官,总要先保住官身,就像现在,虽然是在户部当差,可是总算是还有机会。
这有阵子没见你了,今个恰好经过此地,特意来看看你,正好也有些事情和你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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