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狙击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架柴生火
“多个屁,就你这砍柴的刀,一刀下去能把三八大盖的枪杆子给劈断吗?”
“那不能。”吉多很实诚。
“那不就得了,砍柴刀是山野村夫用的,我这大刀才是打仗杀鬼子的武器,听说过十九路军吗?”
“没有。”俩小子一起摇头。
“听说过《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吗?”
“没有。”俩小子一愣一愣的。
“听我唱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怎么样,好听吧?”
“好听,好听。”吉多就快要手舞足蹈了。
“好威武啊。”少秋很振奋。
“我跟你们讲啊,当年十九路军的大刀队,跟鬼子拼刺刀,就是用刀柄上缠着红绸布的大刀,看得鬼子们一个个鬼哭狼嚎的,我告诉你们啊,鬼子拼刺刀很厉害的,拼刺刀之前,鬼子军官会命令士兵退掉步枪里的子弹,然后双手紧握步枪,挺枪前刺,就这个动作。”
“行了,别卖弄了,你啥时候跟鬼子大规模拼过刺刀啊,连老子都还没有过,唧唧歪歪的,准备出发。”月松换好了衣服过来了。
“队长。”俩小子连忙起立喊月松。
“别喊了,你们不会说鬼子话,给我记住了,没事儿啥也别说,我说什么,你们就记住一个字,那就是‘嗨’,就是‘是’的意思,记住了?”
“是。”俩小子齐声答道。
“不对,再答。”
少秋看了一眼吉多,吉多点点头,俩小子一起喊道:“嗨。”
“差不多了,再来一遍,注意了,答话的时候,要低头。”
“嗨。”俩小子学得很快。
“挺好,我在前面走,你们在后面跟着,我骑马如果跑起来,你们就跟着跑起来,全程不许说话。”
“队长,我说什么话?”鸣鹤急了。
“你就当哑巴也行,说中国话也行。”
“哦。”鸣鹤应了一声,心想,我还是说中国话吧,当哑巴,还不憋死老子了。
“驾。”月松双脚夹马肚子,小日本子的高头大马鼻子“扑哧扑哧”的还不听话,不往前走。
鸣鹤和俩小子看着,傻傻的,鸣鹤说:“队长,要不我帮你在马屁股上踹一脚?”
“鬼扯。”月松跳下马,搂着马脖子,捋着马鬃毛,用日语跟大马叽咕了一番,大马“扑哧”了几声,甩起尾巴晃了晃。
抗日狙击手 16.打马进城
月松翻身上马,双手握着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子,高头大马就乖乖地走了起来。
“哎,队长就是队长啊,还是有两把刷子哦。”鸣鹤拍着马匹呢。
“少秋、吉多跟在我的马屁股后面,鸣鹤跟在最后面,记住了,鸣鹤的身份最低贱,别越位。”
“啊?哦。”鸣鹤答道。
少秋和吉多背着三把步枪,跟在队长的马屁股后面,偷偷笑着。
十几分钟之后,南城门口守卫的日军军曹看见一匹战马上坐着一个军官,军官身上背着一支九七式狙击步枪,军曹心里明白,皇军的狙击手多半都是独行侠,在军队中地位特殊,赶紧立正站好,等着。
战马朝着城门口疾驰而来,到了城门口时,“吁——”的一声战马嘶鸣,战马双腿高抬,身子直立,好不威武。
军曹向罗月松敬礼之后,毕恭毕敬地说:“请长官出示证件。”
“八嘎。”月松跳下战马,伸手就打了军曹两记响亮的耳光。
“嗨。”军曹眼睛余光看到了月松腰里挂着的武士刀刀柄上的菊花刻记,这是皇室军官的标记,不敢再要证件了。
“慢着。”月松刚上马,这时从门房里走出一个鬼子少尉来,月松一看,俩人平级呢。
“嘿。”月松轻蔑地喊了一声,抽出武士刀耍了几下。
少尉看见了菊花刻记,又瞅到了月松背上的狙击步枪,知道自己跟这位是平明军官和贵族军官的天壤之别,连忙敬礼,伸手示意,低头弯腰说:“请。”
月松翻身上马,少秋和吉多这才跑过来,站在月松马屁股后面,鸣鹤有过来了,站在吉多身后。
“嗯。”月松指了指后面三位,对着鬼子少尉也就“嗯”了一声,鬼子少尉立马低头弯腰,伸手请进。
“啾啾”月松轻声喊着,高头大马迈开步子,“哒哒哒”地走进乐城门,后面仨哥们儿啥也没说,就跟上去了。
走在街上,少秋回头看了一眼吉多,又看了一眼队长,吉多明白了,潜台词是,看把他威武的,骑着高头大马,背着狙击步枪,挎着武士刀,在街上就差横冲直撞了。吉多微微一笑,鸣鹤都看在眼里,想说话呢,却又不敢。
在街上溜达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西城,月松一眼就看见在街边茶摊上喝茶的瑛子、彪子和飞腾飞跃,于是回头对鸣鹤“嗯”了一声。
鸣鹤点头哈腰,慢慢走到茶摊前,要了四碗茶。
月松走过去,把马交给鸣鹤牵着,坐在条凳上,慢慢喝茶,少秋和吉多也过去喝茶,鸣鹤看着愣神了,哦,搞半天,原来我就是马夫啊,连坐下来喝茶的资格都没有啊,郁闷。
“彪子,你们怎么就进来了?”月松低声问。
“瑛子带着我们轻轻松松就进来了。”彪子咪了一口茶。
“怎么就轻轻松松进来了呢?”月松问。
“瑛子不让说。”彪子放下茶碗。
“神经兮兮地,有什么不让说的?”月松“咕咚”喝了一大口。
“不让说就是不让说嘛,要问你就问瑛子嘛。”彪子抬眼看了看街上的行人。
“懒得理你们了,告诉瑛子,天黑之前回山头上,我们走了。”月松懒得多问了,一仰脖子,把剩下的茶水喝干了,起身就走。
“这么快。”少秋刚说了一句,马上意识到不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吉多笑了笑,一口干掉了大碗茶水,背着步枪跟上去了。
抗日狙击手 17.开山劈路
月松带着两个小鬼子和一个马夫在街上晃悠着,走到了就快要到少秋所说的“悬壶济世”的中药铺门口的时候,少秋想喊队长停下来,进去看看,可又不知道怎么说话,急得满脸通红。
月松回头看了少秋一眼,少秋惊讶地看着队长,月松的眼神告诉少秋,稍安勿躁,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呢。
果不其然,到了中药铺门口的时候,月松轻轻勒了一下马缰绳,高头大马乖乖地停下了脚步。
月松一个帅气地翻身跳下马,回头对着鸣鹤“哎”了一声,鸣鹤还真挺识相,连忙紧跑了几步上来,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月松扔过来的马缰绳,还憨兮兮地傻笑着点头哈腰。
“嗯。”月松又对着俩小鬼子嗯了一声。
少秋没明白,还傻站着,吉多在后面推了推少秋,少秋这才明白,哦,是要跟着一起进药铺呢。
月松走进药铺,药铺的伙计看着是皇军来了,一溜烟地从柜台里跑出来。
“皇军好,皇军好,皇军请进。”伙计三德子伸手礼让皇军。
“嗯。”月松哼了一声,在药铺里慢慢转悠着。
等伙计看见俩鬼子兵的时候,忽然傻眼了,虽然穿着鬼子黄狗皮,但是三德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孙少秋。
“皇军……”三德子话到嘴边了却卡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吉多端着步枪站在门口,少秋小声对三德子说:“德哥,是我啊,少秋。”
“你这?”三德子还是没太明白。
“去把老五叔叫出来,这位皇军长官,是我们队长,我现在是中国远征军的人。”
“中国远征军?不是都走了吗?”三德子张大了嘴巴。
“一言难尽啊,快去叫老五叔吧。”
“好好好。”三德子进去内堂了。
不一会儿,老五叔搓着手出来了,迎着月松,哈腰点头,嘴巴里不断说着:“贵客,贵客。”
月松小声说:“里面说话,带路。”
“好的,好的。”老五叔连忙前面引路,回头又对三德子说,“三德子,看好柜台。”
“哎,好嘞。”
老五叔带着月松和少秋进了内堂,茶水端上来之后,大家落座了。
“您是中国远征军的长官,小小中药铺掌柜佟福生,在家排行老五,年少一辈儿的都称我老五叔,老五这厢有礼了。”老五叔很有礼数,同时又有些战战兢兢的。
“老五叔,听少秋说您跟少秋阿爹是老兄弟了,您是长辈,啥长官不长官的,都是中国人,我们远征军大老远出国打鬼子,不也都是不想当亡国奴吗,您啦,就不要跟晚辈的客气啦。”月松拱手向老五叔行礼。
“哎,要不得要不得。”老五叔连忙说着,手足无措的,还没有军队的长官对自己这么客气的,何况穿着一身皇军长官的衣服,总觉得瘆得慌。
月松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鬼子少尉军装,笑了笑说:“老五叔,不用怕,穿这身,就是图个方便,哄鬼的呢。”
“哦哦,是吧,哦哦。”老五叔稍微放松一点了,“长官到我这小药铺,这是……”
“没别的,您别紧张,老话说得有,就是来认个门,回头还得老五叔多帮忙啊。”
“哦,别的事儿不敢说,来吃个饭,喝点酒啊什么的,都不是事儿,哦还有,有个头疼脑热的,需要拿几副中药都好说,好说。”老五叔的眉头终于开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少秋,慈祥地微笑着,心想,我这世侄也不吱个声儿,冷不丁这么一声杀过来,可没把老五吓死了。
“老五叔,我阿爹让我向你问好呢。”少秋终于插上嘴了。
“好好,都好着呢,你阿爹都好吧?”
“好着呢,好着呢。”
气氛稍稍舒缓之后,月松陪着老五叔闲聊了一会儿,抽了两锅老五叔的旱烟,喝了几杯茶,月松就告辞了。
月松他们走之后,三德子赶紧问掌柜的:“掌柜的,少秋带来的这些个人,会不会……”
“别瞎说,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没事别瞎琢磨。”老五叔捶着自己的老腰,往内堂走了几步,又回头嘱咐三德子,“三德子,嘴给我把住门儿了哦,这可非同小可。”
“好嘞,好的嘞。”三德子满口答应着。
抗日狙击手 18.蛮横开道
离开了中药铺,月松骑上高头大马,又开始带着两个小鬼子和一个壮汉马夫开始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了。
溜达了一会儿,一个目标引起了月松的注意,那就是日军的同古城驻地大院,看上去是征用市政府大院了,大门口戒备那可不是一般的森严,进出的人员盘查也很仔细,时不时有军用卡车进入,卡车拖斗上都被帆布遮盖着,前后还有侉子摩托车护卫。
月松暗喜,这院子里肯定有不少军用物资,毫不夸张地说,可以说是特战队需要的物资应有尽有。不过月松也不是自大狂,要想从这里把物资搞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还得长远谋划。
征粮征粮,鬼子在中国是这么干的,在缅甸也是这么干的,大院里的粮食一时半会儿还搞不到,不过,既然是征粮,必然有像去鹿鸣寨的征粮队,大院里搞不到,那就路上搞吧。
月松也没在大院门口停留,骑着马走过之后,又走了十几分钟,新发现的目标月松觉得是可以搞一搞的。
眼前是一个教会的医院,时不时有伤兵进进出出,林子里不仅蚊子肆虐,而且不是当地人,容易被暑热所困,随着免疫力的下降,自然也就容易感染各种疾病,而且作战中好几位兄弟本来就有大大小小的伤,早几天丹枫就曾在自己面前抱怨带来的药物基本上用光了,唉嘿,为兄弟着想,也为咱心爱的妞子着想,得搞点东西回去了,老人讲,贼不落空,老子一个特战队进了鬼子占领的城,当然出城时得带点东西回去。
月松回头看了一眼俩小鬼子和壮汉马夫,兄弟们都停下了脚步。
月松跳下马,鸣鹤接过了缰绳。
“嗯。”月松对着俩小鬼子嗯了一声,一甩头,示意咱们得进去了。又指着医院门前的一棵大榕树,对着马夫嗯了一声,马夫老老实实地牵着大马过去榕树那边了。
月松从背上拿下狙击步枪,拽不拉兮地把狙击步枪扛在肩上,带着俩小鬼子向大门口走去。
看门的鬼子哇哇地说着要查看月松的看病的条子,月松哪里管你那么多,“八嘎,八嘎呀鲁”地骂了几句,飞起一脚就把鬼子兵给踹倒在地。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一个鬼子少尉走出来了,抬眼一看,帝国陆军的狙击手,虽然也是少尉军衔,可狙击手都是帝国陆军的精英军人,往往喜欢独来独往,背后也都是有高级军官撑腰的。
鬼子少尉向月松立正敬礼,深鞠一躬,用日语问道:“勇士,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的搭档受伤了,我需要医药。”月松大声用日语答道。
“好说,请。”少尉弯腰伸手,把月松和俩小鬼子让进了大院。
在鬼子少尉的带领下,月松他们来到了门诊医生那里,医生询问月松搭档的伤势,月松胡乱编造了一番,说得严重得快死了一般。
日本军医建议立即派车把病人带到医院,手术治疗。
“不用了,带我去医院药房吧,我自己会挑选药品。”月松显得极不耐烦地说。
军医无奈,只好带着狙击手少尉去药房。看门的鬼子少尉也跟着,月松突然转身对鬼子少尉说:“没你的事儿了,回去加强警戒吧。”
“嗨。”这也是平民出身的鬼子少尉也不想得罪狙击手少尉,答应一声走了。
抗日狙击手 19.真我风采
到了药房,眼前的几个人差点儿没有惊掉月松的大牙。
飞腾飞跃一左一右地站在药房门口,几个人一对眼,谁也不敢说话,飞腾飞跃不会日语啊,月松不能对他们说汉语哦,月松想想,算了,不理他们就得了,于是抬腿就跟着军医往药房里进。
飞腾出右手,示意不许月松进入。
这下子把月松急的哦,怎么解释呢,没法儿说嘛。于是月松又是那老一套上来了,一脚就踹过去,可飞腾飞跃跟自己一样,那可是自幼习武的罗家形意拳的传人,一侧身就躲过了。
“八嘎,八格牙鲁。”月松胡乱喊叫着。
军医听到喊声,忙走出来,对飞腾说:“哎呀,这位是帝国陆军的狙击手,他的观察手受伤了,需要来药房拿点药,你就别拦着他了。”
可是飞腾根本听不懂,照旧拦着月松不让进。
月松正准备继续发脾气呢,瑛子从药房走出来了,斜着眼看了一下月松,说:“军官证。”
月松看着瑛子一身寨民的打扮,心想你哪里来的熊胆要查我的证件啊,瞪着眼用日语问:“你是谁?查我?谁给你的权力?”
没想到瑛子也不多说,挺有风度地掏出一本军官证,瞧着兰花指递到月松眼边前,一脸不屑地说:“自己看。”
月松一把抓过来军官证,这一看大牙是彻底地惊掉了。
“见了长官,还不敬礼?”瑛子得寸进尺了。
“嗨。”月松根本来不及细想,像在帝国陆军学校学习时见了长官一样,昂首挺胸,立正敬礼,“长官好。”
瑛子满意地说:“进来吧,要什么药,尽管拿。”
月松走进药房,看见军医正在给自己装药,旁边彪子拿着个袋子,像收割机一样地往袋子里装药品,根本就不看时什么药,不过彪子就是看了也不认识日文。
月松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包括茶摊上关于瑛子怎么带他们进城的,包括瑛子不让彪子告诉自己他们怎么进城的。
月松觉得老没面子了,不过这会儿啥也不能说,只好走过去,拿了好些纱布之类最基本的医疗用品,然后从军医手上接过了军医给他打包好的药品,转身给瑛子鞠躬之后,仓皇地出了药房,把药品和医疗用品交到少秋和吉多手上,自己匆匆地带着俩小子出了医院大院。
来到榕树下,鸣鹤赶忙牵着马迎过来。鸣鹤看着少秋和吉多抱着的药品,露出满嘴的白牙憨笑着。
月松走过来了,鸣鹤赶紧双手把马缰绳奉上,月松一抬腿,轻轻踹了鸣鹤一脚,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高头大马乖乖地往前走着。
一脸狐疑的鸣鹤拍拍身上的灰,药都搞到了呀,咋还发脾气呢?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快步跟在吉多屁股后面,继续在街道上溜达着。
走着走着走着,郁闷郁闷还是郁闷,鸣鹤确实纳闷纳闷依旧纳闷,少秋和吉多则是不管我们的事儿哦,我们也搞不清什么状况哦。
走到一个杂货店时,月松停下来了,把马缰绳丢给了鸣鹤,自己走进了杂货店,没过多久,提着一布袋东西,扔给了鸣鹤,翻身上马,敏锐的鸣鹤发现队长脸色好像又变了,眉飞色舞不敢说,至少可以算时和颜悦色了。
一个耿直的人就是这样,心情会随着外界的变化而迅速转变,也许这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该有的样子,或许也不是一个在残酷的斗争环境中艰苦作战的指挥员该有的样子,但是率性而为,活出真我,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一种高境界的人生。
抗日狙击手 20.打马狂奔
月松骑着马走前面,从西城门出了城,朝着特战队的临时驻地走了二十多分钟,眼看就快要到少秋和吉多砍杀鬼子的小石潭了。
月松停下马,回头说:“鸣鹤,你带他们俩,先去小石潭把衣服换了,带上藏好的东西,然后回去向超哥报到。”
“队长,你不回去了?”鸣鹤问。
“谁说我不回去了,粮食不是还没有着落吗,我去侦察一下,天黑前回去。”月松说完,朝着马屁股上甩了一马鞭,高头大马驮着月松狂奔而去。
“这小子,今天中了什么邪,脸变得比七八月天还快。”鸣鹤抱怨着。
“鸣鹤大哥,我们?”少秋问。
“我们怎么了,照队长的命令办事,走吧。”
“哦。”于是俩小鬼子跟在一个壮汉寨民的身后,沿着小溪逆流而上。
天天在林子里窝着,行军吃饭睡觉全在林子里,浑身湿气,头上都起了好几个小痦子了,心里也憋闷得慌,刚才被瑛子当着鬼子和兄弟的面儿搞得那么难堪,月松觉得自己都快要炸了。
“驾驾,驾驾驾。”月松不断甩着马鞭抽打着马屁股,高头大马也好久没有这么撒着欢儿狂奔了,没想到这日本子的高头大马跟月松还很对脾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俩受虐仔就这么在一条不算宽敞的土路上疯狂奔驰。
忽然下起了雷阵雨,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之后,“刷刷刷”地就下起了大雨。在桀骜不驯的月松和高头大马面前,这点雨算什么,只能像机器的润滑剂,让机器运转得更欢实了。这么一来,欢实的月松和爽朗的高头大马在大雨中发癫似的跑的更酣畅淋漓了。
没多久,大雨就停了,天气变得更凉爽了,月松猛一勒缰绳,高头大马“吁”的一声嘶鸣,有些不情愿地停下了脚步,还“扑哧扑哧”地打着响鼻儿,有前边的壮实的前蹄还在地上“哒哒”地踢踏着。
月松跳下马,伸手摸着马脖子,嘴上用日语安慰道:“莫急,莫急,抽根烟儿再走嘞。”
月松把大马牵到路边一棵桂花树边,栓上马缰绳,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下,打燃火机,点上一支小日本子的樱花香烟,抽了两口,心中淤积的郁闷终于得到了一些发泄。
烟圈儿,烟圈儿,一串串的烟圈儿被月松吐出来了,在香甜的空气里慢慢上升,渐渐消散。哼,跟我玩儿,就这烟圈儿,就这技术,你们有几个人敢跟老子比啊,老渡边不行,老史迪威别看你抽什么雪茄,也不行,大马你以前的日本主人肯定也不行,这样吧,以后你就跟我老子罗月松了,嗯,给你取个名儿吧,对了,以后得学着听懂中国话,小鬼子的话算个狗屁啊,瞧瞧小日本子满大街的招牌,除了中国字就是一些弯弯九九的不像人写的字嘛,就连你们那什么外务省什么省什么省的,不都是中国字吗?对了,你就叫来福吧,来福啊来福,你要是还活着,老子给你也找个媳妇儿,让你媳妇儿给你生一堆的孩子,烦死你,这样你就不会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少爷少爷”地叫着烦我了,月松想到这里,丢下烟头,眼眶里有些湿润了。
月松站起身子,走到大马身边,说:“以后学着听中国话,听孝感话,你就叫来福,来福,来福。”
“扑哧扑哧”,来福打着响鼻,踢着前蹄,好像听懂了,好像挺喜欢。
人活世上,感情才是最宝贵的财富,父母的恩情,妻儿的亲情,兄弟的友情,同乡的乡情,都是人这一辈子最该珍惜的,只可惜小日本子那些狂妄的军国主义分子不懂啊,三个月占领全中国,那不是痴人说梦么?就算不是,也是蚍蜉撼大树哦。
抗日狙击手 21.单骑劫粮车
也不知道为什么,来福突然兴奋了起来,躁动不安地原地打转儿,月松抚摸来福的脖子也不管用了,改用日语跟来说话也没啥效果,月松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可以转身时,发现远处来了一辆马车,月松取下狙击步枪,举枪一看,哦,我说来福怎么突然就浮躁了起来呢,原来闻到味儿,听到声儿了,一百米开外那匹拉着粮车低头迈步的马是母马。
月松回身对来福说:“兄弟,见色忘友啊,哈哈,不急不急,我给你把她弄到手就是的了,跟老子还怕没媳妇儿吗,哎,我刚才还说要给来福弄个媳妇儿呢,来福,这世上的人难不成真的有灵魂?我的好兄弟啊,哥已经帮你杀了好多鬼子了,你如果泉下有知,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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