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狙击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架柴生火
月松觉得鬼子能把山上的茂密树林都砍伐得差不多了,却留下了多处小片的树林,这树林里一定有蹊跷,当然,应该不会是每个小树林里都有蹊跷,从月松对小日本子的了解,日本人是特别擅长伪装的,做人的时候伪装得彬彬有礼,做事的时候伪装得行事得体,其实小鬼子内心肮脏伪善,思想龌龊不堪。这么想小片树林也应该是真真假假,部分小树林里会有鬼子的机枪暗堡或者大炮阵地是必然的,但是到底长什么样,月松还是想靠近去看看。
夜晚的山里太安静了,鸟儿们都睡觉了,鬼子们都躲起来了,只有虫子们在放声歌唱。
月松不敢随便说话,于是拍了拍仁先,指着灌木林前面那一个土坎儿。仁先马上就明白了,带着鸣鹤和土豹子悄悄走到土坎儿边上。鸣鹤把机枪架在土坎儿上,枪口正对着前面的来凤山。土豹子的约翰逊没有那么重,看着鬼子的探照灯到处乱晃,于是在土坎儿的另一侧蹲着,把机枪搁在地上。仁先看见俩机枪兄弟都安顿好了,就在两个人中间找了个地儿窝起来了,然后学着青蛙的叫声,通知了队长,这边掩护阵地已经建立。
月松听到了仁先的暗号,让伢子也回了癞蛤蟆的叫声。
月松伸出三个指头,草根儿和伢子点点头。他们明白,老规矩,三个人抵近侦察,三三制阵型,互相掩护。
月松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单掌向前。接着指了草根儿,单掌指向左边。最后指了伢子,单掌指向了右边。
伢子和草根儿还是点了点头。
月松单手提着狙击步枪,趁着探照灯刚刚晃过去之后突然的黑暗,快速跃过了土坎儿,小步快速向山坡前跑了几十步,然后趴在了地上。草根儿和伢子一左一右跟在月松身后,基本上用同样的战术动作,完成了抵近山脚的快速移动,然后跟月松保持着三角形的阵型,趴在了地上。
月松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闭上双眼,静静地听着前方山坡上的动静。
草根儿和伢子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月松怎么做,他们就负责跟着模仿。于是草根儿和伢子也趴在地上,完全不动弹了。
十分钟过去了,月松完全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声音,不管是磨牙声,打鼾声,还是踢脚声,放屁声,甚至是勉强可以辨识的呼吸声都没有。月松慢慢抬起头,盯着前面的一片黑暗,足足又是四五分钟过去了,除了看见一支肥肥的老鼠经过之外,就再也没有看见任何活的能动的东西。当然,蟋蟀的吱吱声,青蛙的呱呱声,蚊子的嗡嗡声就没有停止过。
月松开始慢慢往前爬,每往前爬两三米,就停下来,静心听动静,悉心感受敌人的鼻息。
草根儿和伢子一边关注着左边和右边的任何动静,一边跟着队长往前爬一会儿,又跟着队长停下来,然后继续用心听用心感受。
探照灯又一次晃过来了,鸣鹤低下头,身子趴得更低了,队长和草根儿、伢子从视线里消失了有二十多分钟了,四周依旧是虫鸣合奏,凉风习习,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可以明显感受得到的。
仁先窝在土坎儿下面,不仅要时不时伸出脑袋观察前面的情况,还要时刻关注着身后的状况。鸣鹤和土豹子都是老特战队员了,鬼子想靠一盏探照灯就发现他们自然是不大可能的,至于这俩兄弟在掩护队长他们时的关注度,也是不用担心的。可是仁先自己也是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队长那边没动静便罢,一旦有动静了,恐怕就是要遭到交叉火力的攻击,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和两个机枪手要掩护队长他们,其实是极其艰难的,因为仁先知道,鬼子只会用机枪攻击看见的移动目标,而不会主动从暗堡里出来。
土豹子是个简单的人,他懒得想那么多,抱着自己熟悉又喜欢的约翰逊机枪,嘴巴里叼着一根草,静静地等待着,他只希望不需要自己开枪,不是因为害怕暴露自己,而是自己一旦开枪,就意味着队长他们暴露了。
月松继续往前爬了十几米之后,突然听到了很轻微的咳嗽声,这一声咳嗽,让月松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用说,有鬼子的暗哨,大致位置就是在右前方四十米左右的那片小树林里。月松立刻停止了爬行,趴在地上,暂时不再动弹了。
伢子和草根儿也听到了咳嗽声,立即趴在地上不动了。
等,只有等,等着探照灯再次从自己面前晃过去之后的那一刻,借着探照灯强烈的光柱的掩护,跟着探照灯快速往左边爬,因为前面再前进十几米之后,就是鬼子的第一道铁丝网,无论无何,今晚也一定要尝试着趴到铁网跟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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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知前面有鬼子的暗哨的情况下,这种等待是煎熬的,就像有一只虫子在背上慢慢爬动着却不能用手去抓,那种瘙痒既不扎心,又始终存在着,还不能主动去除,煎熬的不是背上的皮肤,也不是心理的承受能力,而是时间的流逝就像冰山凝结了千年的冰峰,沉重而又顽固。
十几分钟过去之后,终于,探照灯慢慢从右边朝这边移动过来了。月松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把脑袋瓜子都埋进了草丛里,探照灯从自己身上滑过去的那一刻,月松毫不犹豫地像一支蜥蜴一样,四脚大张,嗖嗖嗖地王左前方爬动着,草根儿和伢子果然是月松的好兄弟,跟月松配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三个人始终保持着稳定的三角形,随着探照灯的移动而向左前方爬动着,直到爬行了三四十米,到达了鬼子的第一道铁丝网,月松这才停了下来,草根儿和伢子也停下来了。
抗日狙击手 463.黑暗骑士
黑暗中月松他们只能看到眼前是铁丝网,却并不能看清楚铁丝网后面有什么,眼看着探照灯又慢慢向这边移动过来了,月松只好再次把自己的身体藏进了草丛里,草根儿和伢子也都跟着藏好了自己。
探照灯从月松身上滑过去之后,月松微微抬头,观察着前面,可是仍然是漆黑一片。月松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是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过的,因为这个想法就是自己此时此刻才想到了。月松咬着牙稍稍思索了片刻,决定先试试再说。
于是,月松趴在地上,准备先睡一会儿再说。只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侦察兵,才能侦察到最隐蔽的敌人的存在,这就是月松的歪论,而月松这时候就想试试这个歪论是否成立。
草根儿和伢子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可是队长不动,他们俩哪里敢动呢?
仁先和鸣鹤、土豹子在灌木林前面的土坎儿哪儿等了两个多小时了,除了偶尔晃过的探照灯的光柱,既不见队长他们回来,又没有任何队长他们被鬼子发现的迹象,这种情况下,仁先也只好和两个兄弟在不知道尽头的时间里等待着,继续等待着。
在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段二终于带着几个兄弟回到冷酷仁身边了。
“营长,侦察了一遍,鬼子看守得很严密。”段二向冷酷仁报告。
“就没有发现一个地方可以穿过铁轨?”冷酷仁不太相信地问。
“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只是风险还比较大,铁轨左右那一片,稍微高大一点的树木都被鬼子砍掉了,只有草丛可以勉强藏身,鬼子的探照灯和铁王吧上的灯光都很强烈,能照到的距离很远,咱们有十几个人,要想偷偷过去,被发现的概率还是很大的。”段二说。
“而且鬼子还有大狼狗。”张虎补充道。
冷酷仁沉默了一会儿,说:“狗杂碎的鬼子也真会选个地方,不经过这里,就得绕很远的道儿,咱们现在没有这个时间啊。”
“营长,等到白天就更过不去了……”李副官说。
“我当然知道。”冷酷仁打断了李副官的话,“今晚必须过去,十几个人一起过去不行,咱们就分批过去,传我命令,按照原来的分成的三个班,一班段二带队,先期通过,二班我带领,在段二他们建立了临时掩护阵地之后通过,三班李副官带领,你这个班有狗子的炮班,通过铁路的时候,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要当机立断,把迫击炮和炮弹扔掉。”
“是。”
“准备去吧,身上容易发出声响的东西,务必做好适当处置,二十分钟之后,一班开始向铁路靠拢,其他两个班随后跟进,做好掩护准备。”
“是。”兄弟们各自分开准备去了。
看着兄弟们走后,冷酷仁问金蛋:“金蛋,遇到紧急情况,电台和密码本你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吧?”
“营长请放心,我死之前就会销毁。”金蛋毫不犹豫地答道。
“保护好电台和密码本,保护好自己。”冷酷仁按着金蛋的双肩说。
“是,营长。”
抗日狙击手 464.三条汉子
十几分钟之后,段二带着一班先行出发了。三分钟之后,冷酷仁带着二班也跟了上去。又过了三分钟,李副官和三班也出发了。
段二走在最前面,走出树林子之后,是一片只有比较深的野草的开阔地,鬼子的探照灯时不时地就从草地上扫过来扫过去的。
段二小声对身后的张龙说:“传下去,我趴下,你们后面就跟着马上趴下。”
“是。”张龙传完话,就拍了拍段二的肩膀。
段二收到信息,端着步枪走出了树林,猫着腰,在草丛里慢慢前进,生怕弄出一点响动。在段二走到树林和铁道的中间时,鬼子的探照灯从铁道上开始向草地这边扫了过来。
段二带着兄弟们继续前进着,就在探照灯的光柱距离自己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段二当即趴在了草丛里,身后的张龙和兄弟也迅速做出的反应,等到光柱扫到段二他们身上时,远处看到的只能草丛,自然,光柱随后就扫过去了。
段二起身,小声对身后说:“小步快跑。”
“是。”张龙应了一声,赶紧传话。
段二双手端着加兰德步枪,迈着小碎步,快速向铁路那边跑去。兄弟们也都跟着快速跑动着。
跑了三十多米之后,段二又向身后说:“蹲下。”
“蹲下。”张龙照旧传话,兄弟们立即跟着蹲下了身子。
段二静静地听着,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起身,继续猫着身子慢慢往前走,兄弟们也都跟着起身慢慢往前走。
就在距离铁道只有十几米的时候,段二突然蹲下身子,对身后说:“趴下。”
“趴下。”张龙说完,随机趴在了草丛里,前面的段二也趴在了草丛里,身后的兄弟们都跟着趴下来了。
“哐当哐当”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是段二还是听到了,幸亏他及时让兄弟全部都趴下来了,不到一分钟之后,鬼子的铁王吧盒子就顺着铁道过来了,狡猾的鬼子居然没有开灯,兄弟们听着鬼子铁王吧盒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到了身边。
此时,铁王吧盒子的大灯突然打开了,而且对着草地这边就扫过来了。
段二和兄弟们趴在草丛里,大气儿都不敢出。
远处冷酷仁刚刚带着二班的兄弟们走进了草丛里,就发现灯光突然亮了,冷酷仁情急之中,赶紧轻轻喊了一声:“趴下。”
兄弟们战术素养很高,后面的虽然听不到前面营长的喊声,但是看见前面的兄弟一个个趴了下去,就跟着快速趴下了。
或许某个兄弟趴下去的速度慢了,被鬼子看到了一点点人影子,也可能是鬼子根本就没有看见人,不管怎么说,随着光柱向草地这边照过来,鬼子的铁王吧盒子上的机枪突然“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地向冷酷仁他们这边连续打了三次扫射,子弹打得野草乱飞,其中一个兄弟的肩膀中弹了,疼得他呲牙裂齿的,可是也完全不敢吭声,只能咬着牙忍着。
远处鬼子的碉堡里听到这边机枪的声音,也跟这边的机枪来了两次垂直的扫射,好在没有兄弟再中弹。
还在林子里蹲着的李副官他们几个看着鬼子的铁王吧盒子灭了灯光,又顺着铁道开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听着铁王吧盒子往前开出去了大约三十四米的时候,段二果断下令:“全体起立,加速穿过铁道。”
“是。”张龙传完话,拍了拍段二的肩膀。
段二端着步枪,快速向前跑动着,一个班的兄弟就这么借着鬼子铁王吧盒子的间接掩护,一举成功穿过了铁道。
过了铁道之后,段二带着一班的兄弟们,快速找了一个土坡,让兄弟们趴在土坡后面,做好了掩护营长他们穿过铁道的准备。
冷酷仁听着鬼子的机枪停止射击了,露头看了看,远处的铁王吧盒子的灯光也灭了,于是小声问:“有没有受伤的?”
“营长,我的肩膀中弹了。”受伤的兄弟忍着痛说。
“别急。”冷酷仁跑回去,从背包里拿出绷带,在黑暗中随便帮这个兄弟在肩膀上的伤口上缠了几圈,“用手按着,咱们现在是在跟鬼子打时间差,急了没用,跟在金蛋后面。”
“谢谢营长。”那个兄弟很感动,小声说着。
“谢啥,都是兄弟。”冷酷仁丢下一句,就带着兄弟们照着段二的方式,也很快就来到了铁道边。
照样,冷酷仁和兄弟们先是在铁道边趴了一会儿,瞅准了机会,才一起从铁道上跑过去了。
冷酷仁刚过了铁道,就听见段二在附近小声喊着:“营长,这边。”
冷酷仁带着兄弟们跟段二会合之后,马上散开掩护李副官他们撤退。
李副官是最幸运的,有了前面两个班的成功经验,李副官和腰子带着兄弟们成功地穿过了铁道,来到了冷酷仁身边。
冷酷仁带着兄弟们往前走了两三百米之后,来到了一个小山头上。
“金蛋,传我命令,部队就在这个山头上宿营,这里距离鬼子的据点近,要求兄弟们做好灯火管制,不要发出惊动鬼子的响声。”冷酷仁坐在地上,对金蛋说。
“是。”金蛋马上传令去了。
过了一会儿,李副官过来了,说:“营长,这儿距离鬼子这么近,咱们是不是继续摸黑再往前走一点再宿营啊?”
“不用,等到天亮了,我还得观察一下这个鬼子的铁道据点呢。”冷酷仁不容商量地答道。
“好吧,我去检查一下岗哨,您早点歇着。”李副官说着,端着冲峰枪检查岗哨去了。
冷酷仁终于长吁一口气的时候,月松居然在鬼子的铁丝网跟前睡着了。他这一睡着了是不要紧啊,草根儿和伢子根本就睡不着啊,也没有得到命令可以在鬼子的铁丝网跟前睡觉啊。兄弟们苦苦等了两个多小时,队长趴在那里,就是像一条死蛇一样,完全不动弹了。
草根儿实在忍不住,慢慢爬到月松身边,轻轻拍了拍月松的身体。
月松这才醒了,回头看了一眼草根儿,慢慢倒退着爬了几步,跟草根儿头挨着头,低声说:“我准备趴到天亮再观察一下,你们俩要是受不了,先撤回去。”
“不行,我们怎么能丢下队长不管呢。”草根儿不同意。
“那这样,你回去,我跟伢子趴在这儿,得告诉仁先他们一声。”月松说,“不许不同意了。”
“唉,好吧。”草根儿爬到伢子身边,小声跟伢子交代了几句之后,悄悄向后撤退。
仁先看见一个黑影子慢慢过来了,鸣鹤的机枪都拉开枪栓了。
“稳住。”仁先按着鸣鹤的肩膀说,“谁?”
“我,草根儿。”草根儿答应着,走过来了。
躲到土坎儿后面之后,仁先马上问:“你怎么回来了?队长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啊?”
“别提了,队长要显摆他的狙击手本色,我们已经摸到鬼子的铁丝网边上了,队长居然睡了一觉,还说是要趴到天亮了再观察一阵,让我和伢子撤回来,我不同意,队长才勉强让伢子留下了。”草根儿说。
“这也太冒险了吧,我算是见识了队长了,难怪瑛子老跟他吵,他做事老实太自信,自信得有点自负。”仁先也着急啊。
“孙排长,你还别说,咱们队长那不算是自负。”鸣鹤说。
“为啥不是啊?”草根儿问。
“咱们队长每次都成功化险为夷,而且每次都成功地完成了任务啊,那不就不是自负啊!”鸣鹤说得貌似很有道理似的。
“你那是歪理,这样只要有一次不成功,就玩完了。”仁先说。
“孙排长啊,咱们当兵,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玩完了,你再小心,没准儿一颗流弹就把你脑壳子钻个洞了,还不是照样玩完了?”鸣鹤说得依旧是貌似有道理。
冷酷仁宿营的时候,月松趴在鬼子铁丝网跟前睡觉的时候,彪子带着几个兄弟出动了,悄悄来到了村子旁边的怒江边。
约定的时间到了,彪子拿着望远镜在黑黢黢的江面上寻找着橡皮艇的影子,可是看了十几分钟了,也没有看见橡皮艇过来。
“雷航,打开手电,用手捂着光柱,亮两下。”彪子担心对岸的过来的兄弟黑暗之中找不到准确的靠岸地点,临时想了这么个办法。
雷航一只手捂着手电筒正前方的玻璃罩子,一手打开了手电的开关,虽然光柱被手捂着,但是在黑暗之中,远处的人应该还是可以看见点点亮光。
亮了两次之后,彪子继续举着望远镜在江面上寻找橡皮艇的影子。
与此同时,超哥和豆子在山腰上埋伏着,密切关注着山上可能出现的鬼子的火力点。
时间在焦急中过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江中间突然有一点微光闪了一下。
“雷航,你再按照约定的给那边发信号。”彪子马上对雷航说。
“是。”雷航立即按约定的发出了信号。
果然,江中间回了信号。
“好了,好了,终于联系上了,雷航传令,让兄弟们加强警戒。”
“是。”
十几分钟之后,橡皮艇慢慢划了过来。
“侦察队的胡队长吗?”船上一个声音小声问道。
“是是是。”彪子连忙答道。
得到确认之后,橡皮艇就划了过来。随即从橡皮艇上下来了几个士兵,快速把弹药和物资运到了岸边,还带来了一部功率更大的电台。
交接完毕之后,橡皮艇很快就返回江对岸去了。
看着橡皮艇已经没影儿了,也没有遭到鬼子的袭击,彪子异常高兴地带着兄弟们把弹药物资都运到了寨子里,藏了起来。
抗日狙击手 465.晨曦和风
第二天一清早,貌似这片山林里起得最早的,一大早就最欢快的,就是枝头的那些鸟儿们了。
月松的确是很累了,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他醒了一个多小时,可是四周真的没有什么动静,鬼子们也都暂时地安睡了,估计把狗屁的“八纮一宇”和日照大神都给忘记了。于是月松又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等到月松睁开眼睛的时候,两只麻雀在自己身边唧唧喳喳地打闹着,随心所欲地觅食着野草的种子。月松慢慢抬起脑袋,再慢慢转动脖子,于是月松的双眼和一只麻雀的一双小小的嘿嘿的亮亮的眼睛四目相对。麻雀愣了一下,发现眼前的既不是草堆,也不是石头,而是跟自己一样会动的,而且是比自己大得多的,于是惊叫一声,带着自己的伴侣,飞上了天空。
月松吞了口唾沫,把头埋进了深草里。在这样寂静的山岭里,一对麻雀的惊飞,是绝对会引起鬼子哨兵的关注的。事实上几十米并没有鬼子的哨兵,但是就在五十米内,却有鬼子的一个暗堡,暗堡里的一个鬼子中士大概是昨晚被酣睡中另一个鬼子的臭屁和响嗝给搅和得头有点晕了,于是推开了射击孔的伪装,恰好看见了两只惊飞而起的麻雀。中士盯着麻雀飞起的地方看了很久,铁丝网好好的,没有被间断破坏的痕迹。铁丝网外的草地上,微风拂过,野草轻轻摇动,没有一点人活动的痕迹。
然而鬼子中士的这些举动,月松不知道,伢子也不知道,月松就知道这会儿啥也别干,趴着不动就对了,伢子光知道队长不动,自己就不动就得了,其他的他也不管。
于是乎鬼子中士看得眼睛都有点疲劳了,就确信自己眼花了,或者是想多了,从来凤山的工事修建起来直到现在,自己在这个暗堡里都待了大半年了,从来没有什么敌人过来,虽然最近听说中国组建的新的远征军就要打过怒江了,可是至少现在不还没有敌军过怒江的消息吗。鬼子中士这么想着,也就不再继续在射击孔那儿盯着外面看了,不过也没有把伪装给堵上,鬼子虽然擅长挖坑打洞,可是洞里的空气终归是污浊的,不透透气儿,你就真的是过街时人人喊打的臭老鼠,也会被自己熏得晕头转向的。
十几分钟之后,月松抬起了头,举起了狙击步枪,慢慢移动着枪口,寻找着鬼子的工事和鬼子的身影。就在这中间的某一刻,月松的步枪枪口停了下来,一个隐蔽的射击孔被月松发现了。
“哼。”月松轻轻哼了一声,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说,老子还以为你们就完全不露脸儿呢,铁丝网上挂着铁皮罐头盒,第一道铁丝网和第二道铁丝网之间相距二十米,第三道铁丝网在暗堡后面二十米,暗堡东边一百米外的小树林,就是昨晚自己听到鬼子暗哨咳嗽声的地方。从那片树林可以监视附近两三百米范围内任何活动的东西,小鬼子啊,你们精着呢,我知道你们精,可是中国的古人说过,祸福相依,利弊共存,你们砍掉了众多的树木,观察和射击视野的确开阔了很多,但是你的防御工事的隐蔽性也下降了很多。你们留下一小片一小片的树林,的确能隐蔽自己的观察哨啊暗哨什么的,但是这不等于给飞机大炮的轰炸标定了目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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